(让我把二十号写的东西放上来试试水)
天色暗沉,藏在冻土里的荧光藻映出冷芒,苔藓细密地攀在台阶缝隙。天气依然很冷,阿纳托利隐隐叹了口气。虽说不如家乡那终年被白雪覆盖的地方,可早晨的温度着实让人说不出暖和这两个字。他站定在那片残破石桩丛中最大的那块前,将右手按在上面,睁开了右眼。世界没有一丝改变,或许刚吹了一阵风?他忍不住笑了笑。好吧,不得不承认我的右眼确实是完全瞎了,虽然在受伤的那一瞬间就知道,但总还是会去想还没瞎透的可能。他一边漫无目的地想着,一边将右手收回,退后两步。“呼————”他深呼一口气,使劲闭上双眼,现在该办正事了。睁开双眼,缓缓抽出骑兵马刀,高举过头,刀刃朝下,冲一侧画圈劈下,再将刀高举过头,用力劈下,如此循环往复。
“九百九十八,九百九十九,一千。”他看着再次缩水的石桩,将马刀归鞘。阿纳托利停顿了一瞬,俯下身,将斩断的石桩竖起来,往被砸开的表层土壤上挪了挪,用力将石桩往下按。按不动了他便收回手,往上侧的边缘放了颗小石子,深吸一口气,退后半步,侧身对着石柱。一阵风吹过,石子从边缘滚落。在石子落下的那一瞬间,他将重心右移,右肘顶向石柱,快速转身至左腿在前的同时将右肘收回。“嘶!”他短促地倒吸一口凉气,收起架势,按了按右肘。这算是自讨苦吃吗?他看着石柱上被顶出的裂痕不由得乐到,这下可没有安娜检查你手肘时的唠叨声了。耳边幽静得只听见风刮过石柱的声音,阿纳掏出带着的怀表看了看时间,是时候回屋洗个澡准备早饭了。他伸手拍了拍那又缺了一块的石柱,转身离开。要是安娜在的话,这会儿应该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和温暖干燥的新衣服,可又何必再想这些呢,已经四年过去啦,时间也早已抚平了我的悲伤。人总是应该向前的,曾经的过错铸就了现在的我,而现在,我即将更加强大,没有什么能击破我的斗志,即使它可以杀死我。
阿纳摇了摇头,又伸手拍了拍脸,在寒风中加快了些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