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旗帜报》
1979年10月X日 头版
本报独家 首席记者 阿瑟·布莱辛顿
举国震惊的背叛终于迎来了应得的清算。昨日,经由最高法院的庄严判决,前内阁重臣伊森·霍普被正式裁定为叛国罪。这位曾以狡黠手腕与看似温文尔雅的面具跻身高位的政客精心编织的伪装现已被彻底撕碎。
据权威调查显示,霍普在担任要职期间,长期滥用职权从事着不可告人的交易。其用心险恶已非简单的政治失德,而是赤裸裸的对女王的背叛!
消息可靠人士透露,霍普的罪行涉及向敌对外部势力传递高度敏感的国家机密,这不仅严重损害了国家基石,更将无数忠诚服务于国家的公民置于难以想象的险境之中。这种行径,在任何文明的国度都必然招致最严厉的惩罚!
最高法院在审理此案时,检方呈上了无可辩驳的铁证,详尽勾勒出霍普背叛的轨迹。尽管霍普及其辩护律师在庭上做出了苍白无力的辩解,试图以政治动机混淆视听,但正义的天平不容倾斜。法官在宣判时指出:“任何人,无论其地位如何,一旦选择背叛必将付出惨痛代价。”
行刑定于五日后的旺兹沃思监狱。霍普的命运是对所有潜在背叛者最严厉的警告:英国的土地不容背叛者玷污!
此案的终结,标志着一段黑暗时代的落幕。它有力地证明了我们引以为傲的司法体系在面对国家最深层威胁时的决心与力量。相信英国在清除了内部的毒瘤后,将继续昂首前行。
编者按:让我们期待正义得到伸张。
《泰晤士报》 1979年10月X日
头版·国内要闻
前内阁重臣霍普勋爵因叛国罪被判处极刑
昨夜,威斯敏斯特宫笼罩在沉重的气氛中。经过一场高度机密的审判,高等法院特别法庭庄严宣布,前枢密院顾问大臣伊森·霍普勋爵(Lord Ethan Hope) 叛国罪成立。法庭依据《1351年叛国法令》及其后续修正案,判处霍普勋爵绞刑。行刑预计于下周在旺兹沃思监狱执行。
此判决犹如一枚重磅炸弹,震撼了白厅与议会。就在数月前,霍普勋爵还是政府核心圈层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以其敏锐的政治嗅觉和在北爱事务上的强硬务实作风著称。他从一名地方议会的无名之辈,凭借才干与毅力,历经数十年沉浮,最终跻身权力之巅。其个人奋斗史一度被视为政坛佳话。
然而,检方在闭门审理中提出确凿证据。据法庭简要公告,霍普勋爵被指控在担任要职期间多次蓄意向某外国势力传递国防与外交机密情报,其行为严重损害了国家安全与王室利益。控方指证,霍普勋爵的动机源于对“现行政府政策的深刻不满”以及个人野心的膨胀。
霍普勋爵在整个审判过程中坚称自己无罪。其辩护律师团激烈抗辩,认为证据链存在瑕疵,并暗示此案背后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政治清洗,旨在铲除一位在党内政策辩论中持不同意见的人。辩护方多次要求公开审理以正视听,但均以涉及最高等级国家机密为由被法庭驳回。
对于此案的保密性及骇人听闻的指控,资深大律师赛尼勒·沃波尔爵士表示:“在如此重大的案件中,完全闭门审理是极其罕见的。公众有权知晓正义如何被伸张,尤其是当它涉及一位前内阁大臣时。”然而政府发言人昨日重申了对司法程序的信任,并强调“国家安全利益至高无上”。
霍普勋爵的迅速陨落被广泛视为当前执政党内部权力斗争白热化的标志事件。某不愿透露姓名的资深保守党人士私下评论:“伊森树敌太多,他的手段有时过于……直接。这场风暴酝酿已久,只是没人料到结局如此残酷。”反对党工党则谨慎呼吁进行全面审查,确保程序的绝对公正。
无论背后的政治漩涡如何汹涌,法律的裁决已然落下。
伊森·霍普勋爵,这位曾手握重权,前途无量的政治人物将以国家叛徒的身份迎来终结。整个国家都在屏息等待最终时刻,以及可能带来的深远的政治影响。
[尾注]:据英国法律,叛国罪死刑判决需由君主签署执行令。此程序被视为形式,减刑可能性极低。
俄克拉荷马平原的晨风带着昨夜未散的暑气吹过,天色尚是浑浊的灰蓝,但红河城已经在这片土地的怀抱中缓缓醒来。
赌场的轮廓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像一头疲惫的巨兽趴伏在红河河畔,直至上面的霓虹灯牌亮起,宣告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吕蓓卡站在的二楼阳台栏杆旁,指间夹着一只烟卷,烟头升起一缕笔直的青烟,很快卷入风中。
好了亲爱的读者们,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作为重生的瓦尔基里,她现在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吧?未成年吸烟?开什么玩笑?
那么,我有必要为自己小小地辩解一下。同样作为未成年的瓦尔基里,某个橙头发的小姑娘昨天晚上还在角斗场砍下一个身高体重远超自己的硬汉的脑袋——相比之下只是抽个小烟的吕蓓卡看起来是不是可爱许多?
好吧好吧,这确实会产生一些不好的引导,但这也不能全怪吕蓓卡。那根粗粝的麻绳绞断她脖子时她可没想到自己还能以这种方式重回人间。她带着前世的不甘和屈辱,一同而来的还有怎么也戒不掉的烟瘾。
吕蓓卡转身回到办公桌,将烟蒂丢进烟灰缸。
她已经连续通宵工作四天了。伴随着“他”的回响,不论是城外没事找事的警探还是蠢蠢欲动的死棘都为她案头文件的高度做出了卓越贡献。这意味着她不仅要摆出标志的职业假笑去应付那群自以为是的官方人员,还要绞尽脑汁地想办法从那些赌客的口袋里掏钱。
少女揉了揉太阳穴愈发烦躁,抄起办公桌上的咖啡狂饮一口,没想到下一秒全部喷出,险些毁了眼前的文件。
咳咳咳……!吕蓓卡确信自己的舌头已经烫出水泡,她秉持着生平最高的素质才没有直接喊出来。
这他妈是谁泡的?!!
搞什么?被压榨这么多天到头来连一杯咖啡都喝不了?
难到这个该死的组织除了自己都没有一个能干活的吗!
啊啊,天佑女王,也来救救她吧!
真后悔没留那个叫杰克的小子一命,起码他泡的咖啡还能喝。如果血注最近的水平都是这样的话,她真的要捧着的工作报告找凯莱布好好谈谈(在对方愿意使用和平的方式前提下)。
咖啡是没得喝了。她长长叹了一口气,刚要坐下小憩一会,手边的电话忽然开始响个不停。
……
好。
特别好。
吕蓓卡抬手按在话筒上,一番激烈的挣扎后整理出一副得体的微笑。
你最好是特别重要的事。
“说。”
她接起电话,毫不掩饰自己并不美丽的心情,声音通过电流传到对面几近失真,像台冰冷的机器。
“您,您在……?啊,是有点事儿,老大她……”电话那头的小弟察觉到气氛不对,战战兢兢地表明来意后火速挂断电话,抛下一串忙音。
办公室再次回归平静。
吕蓓卡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咔哒一声,幽蓝的火苗窜起,映亮了略显疲惫的双眼。但她没有引燃含在嘴里的烟卷,一种莫名其妙的责任感突然包裹她,还是别产生不良引导了吧,她想。
冰冷的金属外壳贴紧手掌,她握住打火机一角,叮叮当当没有规律地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方才挂断的电话上又很快移开。
凯莱布要求她亲自去审核那批即将运出的灵装。
哇哦,还真是送了自己一份大礼呢。
感谢亲爱的凯莱布小姐在自己堆积如山的麻烦事上又添了一份额外的工作量。换做几分钟前,吕蓓卡可能会忍无可忍地捏碎话筒。但此刻,那通简短的电话像一盆冷水浇熄了无名火,让某种更熟悉的东西从她心底升腾起来。
她扭头望向红河城的晨曦,镜片反射着窗外渐亮的天光。
城外渐起的闹剧,迫切交易的灵装,还有不知源头却在每个瓦尔基里耳边低语的声音……一切的一切如同散落在赌桌上的筹码,在她脑中走马灯似闪过。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啊,和她在政坛嗅到的风暴前的气息一模一样。
平静的红河城,或者说,看似平静的红河城,其下涌动的暗流恐怕要已经冲破地表。
“哼……”她冷笑一声,烦躁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热切的、难以掩抑的兴奋。
有大事要发生了。
而且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的中心很可能就在红河城。就在她脚下这片霓虹闪烁,赌徒狂欢的土地上。
就应该这样啊!如果日子每天都能这么精彩的话她倒不介意多加一点班。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吕蓓卡起身从衣架上取下大衣。
她要在去审核灵装前重新给自己泡一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