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般情况下,明理都是扎着头发的。
有天他刚洗完头从家里出来,一路小跑赶到协会,因为今天要开个很重要的会议。
正好他碰到了奥洛莉娜,可她却说:“哎?这个黑发小哥,你不会走错地方了吧?”
明理无奈,只好把头绳拿出来又把头发绑上,回答道:“组长你现在认出来我是谁了吧……”
2.
有一次商队运货物,正好葛罗利亚想喝点酒,便带着安托和惟言去了她最喜欢的那家。但是安托由于改造人的原因喝不了,惟言则是一瓶就醉的人。
葛罗利亚觉得十分无聊,但是她也知道安托喝不了酒,于是那一天,惟言喝的量快赶上他一辈子喝的酒了。
听说两个人都是被安托抬回来的。
3.
浅草晴芽很在意“爱”这个话题。
由于她从小就是被母亲一个人拉扯大的,她很不理解,为什么有的人明明家庭很幸福,却喜欢看那纠缠不清且爱恨交织的感情。
她认为那只能带来无尽的痛苦。无论哪一方都是,因为她亲眼看到母亲被父亲所抛弃。
父亲临走之际,仍然念叨着那句话:“早知道提前做好措施就好了……”
4.
谭晴是个很偏执的人,在工作上她简直就是无懈可击。
她会因为一点小事而思考半天,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她的内心活动很有可能已经活跃了很久。比如治安局的所作所为是否正确,在医院的妈妈是否安好……她有很多事要操心。
柯尔特总想安慰她,却总被那句“我好的很”一并带过。
5.
如果是在商队的话,每天也只能吃那些跟防卫军军粮差不多的玩意。因为动不动据点就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如果不临海的话连鱼都钓不着,虽然也没有人想吃普林玛浓度那么高的鱼就是了。
葛罗利亚倒是吃遍了这种东西,但惟言可是刚吃没几次,他甚至产生了一种全世界的烹饪技术下降了的错觉。
因为它实在是太难吃了。这是实话,惟言甚至有点羡慕安托,因为被改造了连进食都不需要。
每天的饭点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情景:安托一个人在旁边看火,葛罗利亚负责处理食材,惟言坐在旁边,思考着这次饭菜的味道。
6.
安托其实是医生。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安托真的会一些医疗手段,甚至有抗普林玛血清这种东西,当初惟言被捡回来,由于长时间在户外活动普林玛浓度暴涨,差不多快到了灰化症中期的地步,葛罗利亚想把他带到联邦内看看情况,被安托拒绝了。
因为自家就有防治手段,为啥还非得去联邦花那么多钱……这是安托当时的意见。
惟言的灰化症也算是稳定下来了,虽然本来也不太严重,毕竟表面上的灰痕很少,大部分都在身体内部。
7.
埃沃伦的执念到底是什么?
这是个好问题,可能他本人都快忘记了,甚至自杀那一刻都没想起来。最一开始专心研究灰化症那天,可能是他的父母因为灰化症而死,他很愤怒,也有可能是他对普林玛本身感兴趣。
研究所时期的他执念也很强,当他知道诺里克的身份后,曾多次跟诺拉提出让自己作为他的管理者,当然了,诺拉没同意。
主线见到惟言那一次,他认为自己的夙愿终于要实现了——并没有。
而惟言向他追问研究成果后,他毅然决然选择了将枪对准自己的心脏。
……他是个自私的疯子,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仍然不想让自己处于不利的境地。
8.
你怎么看待自己?
惟言:“……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冬月:“别那么悲观啦,最起码你现在收获了不少,我觉得你是一个拯救他人的英雄。”
惟言:“英雄也是人,归根到底,哪有人不是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辈开始打拼的呢?”
冬月:“那是所有人不可避免的开始……无论是富人还是穷人,是天才还是蠢材,只要我们是人类,就都是这样子过来的。”
冬月:“我希望你能给自己一点自信,最起码……我们是不普通的人嘛。”
惟言:“说的也是啊。”
9.
在得知安妮莎的病情后,商队陆陆续续探病了好多次。第一次商队带了一堆人来看她,结果还没进大门就被护士赶出去了,原因是“长得就不像好人”。
这也不算是护士以貌取人,因为那天来了很多彪形大汉和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大姐头,不知道还以为是要来揍病人的嘞。
第二次葛罗利亚只让安托跟她一起来了,但那天葛罗利亚带了一大束花,惹得安托和安妮莎那一整天都咳嗽不止,葛罗利亚很抱歉。
第三次也就是惟言来的那会,葛罗利亚倒是看出来安妮莎的情绪了,于是便以“自己要去处理一件大事”为由离开了病房。惟言回来后,葛罗利亚问他:“你跟安妮莎相处的怎么样?”
惟言:“挺好的,我们就像好朋友一样,我真的好久没说过那么多事情了……”
葛罗利亚恍然大悟。
10.
安托觉得现在的生活跟以前也没什么区别。
以前跟德朗斯特姆和斯黛拉相处也是如此让他放松,比如:
斯黛拉:“你这笨蛋医生连血都止不住吗。”
德朗斯特姆:“哎呀安托也是第一次实战,多谅解一下嘛~。”
安托斯特:“嗯。”
斯黛拉:“说起来人们会管电子游戏里面有治疗能力的角色叫奶妈啊,那我应该管安托叫奶……爸?”(面无表情。)
德朗斯特姆:(憋笑)
安托斯特:“你又看什么怪东西了。”(面露难色)
斯黛拉:“没啥啊,手机软件推啥我看啥嘛。”(依旧面无表情)
德朗斯特姆:“……哈哈哈,奶爸是什么词,笑的我——”
斯黛拉:“有什么好笑的,别笑了行吗。”(捂住德朗斯特姆的嘴)
只不过现在的冷面角色和捧哏都换成别人了。
时间已是下午,惟言自己都没想到这件“小事”会让他一直忙到现在。
根据梅纳德所说,他们在第七区,以前惟言跟着葛罗利亚来过这里,但也是很久的事了……其实也才过了两年而已。听说这里的文化和习俗都很丰富,用大白话说就是鱼龙混杂。
所以他才感到紧张,因为先前葛罗利亚从来没提到“调查员协会”这个地方。
梅纳德倒是老老实实地开着车,时不时用余光瞄向车内的后视镜,然后开口:“你放心,我跟安托是老熟人。”
“离协会还有一段距离,要不我们聊点什么?”梅纳德倒是很擅长活跃气氛,毕竟从惟言上车后,车内就是一片寂静。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这是跟不认识的人,惟言这句话足以让对方哑口无言,但对面毕竟是梅纳德嘛。
梅纳德扶了下帽子,然后说道:“这几年过得还好吧?我听他们说,你比以前更能干了点。”
“倒也没有,我只是力所能及的帮他们,要不然总感觉过意不去。”
“那你的状态还好吧,今天看你好像挺精神的。”梅纳德想了想,“……灰化症,没有进一步扩散吧?”
“目前为止还没有,我有在控制自己少用武力解决问题……况且,病根已经被切除了。”说到这,他看了看自己的右臂。
“但还是会有残余的,有时间去疗养中心检查一下吧,顺带还能看看安妮莎——你应该知道她的病房在哪里吧?”
梅纳德解释着:“最近协会的事有点多,没抽出时间看看她,我也怕她的父母担心。”
“没关系,交给我吧。”惟言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望向窗外。车里面的空气还算清新,如果车里有那种奇怪的味道,恐怕没过几秒钟就头晕目眩了。
车辆驶入某条高速公路,刚才治安局的地理位置应该是在外围,现在这才真正进入了行政区内,通过检查口后,他的目光情不自禁的被那些街道吸引。
第七区的文化是由一条条街道组成的,人们也会叫它“街道上的行政区”,仿佛置身于一座开放的城市内,周边灯火通明,形形色色的行人们慢悠悠的散步,仿佛时间能在此处停留般。
……或许这里真的有点魔力,惟言感觉自己轻松了不少。拐了好几个弯和等了好几个红绿灯后,终于到地方了。
下了车,一抬头便看见了协会,就在街边的拐角处,仔细一看居然有四层楼,有种很气派的感觉。
推开大门后,最先看到的便是忙前忙后的调查员们,还有在中央的接待中心,询问处排满了人,一切看起来都生机勃勃。
“这里居然有这么多人啊……”惟言实在是没见过这么多人,便不自觉的吐槽了几句。
梅纳德倒是笑了笑,然后慢慢向他说明:“最近联邦内动乱可不少,治安局都忙不过来了——听说那场失踪案闹得沸沸扬扬的。”
“如果能让我接手就好了呀~谭晴是个死脑筋,无论工作是否合适,她都会接下,而且很难要回来呢……”
惟言有些疑惑:“失踪案?葛罗利亚好像没跟我说过这件事……”
“目前我们还没有权力处理,不知道也没事,先给你介绍下协会吧?”一个巧妙的转移话题,仿佛一切都无事发生。
过了几小时,商队临时据点内。
葛罗利亚看着梅纳德发来的消息,实在是有点疑惑,毕竟她跟着惟言运货物的那几次,可没有这种突然被逮起来,又被留观的经历。
她心急如焚,于是连忙给梅纳德打了个电话。
“我们的货被扣在那了?这不是真的吧……”她还是不敢相信,就这么一次没去,反倒犯了大错。“治安局那边没说什么吧?总负责人或许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我都处理完了。”
“……什么时候?”
“在你打这通电话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把这些处理妥当还是绰绰有余的。”他依旧云淡风轻的回答道。“总负责人是那个红发的女士吧?如果是的话,我已经跟她说过了。”
葛罗利亚追问着:“总负责人说了什么?”
“嗯,一部分通过质检的已经送到地下了,但那些有残余的,无一例外,都被集中销毁咯。”
梅纳德又紧接着补充道:“另外,那批货物上有管理局检查过的痕迹。”
“很有可能是管理局动了手脚。”她沉思了一会,似乎明白了什么。“……谢谢。”
“哎哟不用谢不用谢,我也是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才这么做的——咳咳。”
电话被挂掉了,估计是他还有什么事要忙,但现在最大的顾虑已经没有了,接下来则是去供货商那里问个明白。
临时据点灰暗暗的,葛罗利亚看不清安托的脸上现在是什么表情,应该很差吧……毕竟他曾经跟梅纳德有过过节,但她还是得问问。
因为这一次的供货商是他找的。
“嗯,已经跟你的商队领头说完了,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好了,好了……没想到你比我还了解我自己。”
“嗯那是当然因为你小时候——”
“——你说的那个,特殊事务调查小组,这是什么组织?”惟言把话题又引了回来。“你说这个组刚成立没多久,到底是做什么的?”
“正如名字所说,是处理那些「特殊」事务的地方,也就是中央管理局都管不了的事。”
“而且……目前它由于刚成立,所以人还很少呢,我就觉得这里很适合你~”
“那一共有多少人?”惟言觉得如果是一个组织的话,最少也得有五六个人——
“两个人哦。”
“……?你说多少人?”
就算梅纳德的脸是个显示屏,惟言也从中看出了他的无奈:“嗯,就两个人啊。”
“你不会是……耳朵不好使?罢了罢了,你不喜欢这的话我只能把你送回治安局咯——”
“等一下!”
“嗯嗯……这不是在等你回答嘛,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突然大喊一声?”
很明显惟言着急了,他直勾勾的看着梅纳德,然后憋出来一句话:“我……我,我还是待在这吧。”然后又说了一句:“不过我得等会才能回来,应该不着急吧?”
在这之前他还得去完成另一件事,就是梅纳德交付的事情。
疗养中心内。
这里还是老样子,弥漫着一股医疗器械的味道,还有那苍白色的墙壁,惟言每次来都感觉上不来气,毕竟这是他见惯的场景。
如果不论那难以启齿的往事,他倒是挺喜欢这的,人算不上太多,而且很安静,适合在这进行深度休息。
走过几个拐角后,来到一间病房前,惟言轻轻的敲了敲门。
“是谁?”门内传来一阵轻轻的声音。
“我……呃,总而言之是商队的。”
惟言似乎听到了对方的轻笑,当她说出那句请进后,这才打开了门。
病床上的姑娘正坐着,然后望向窗外,接着说:“今天没有其他人吗?”
“没有,他们都挺忙的。”惟言很显然有些局促,他挠了挠头。“这次是其他人突然嘱咐我的,所以我……什么东西都没带,抱歉。”
“没事没事,如果没有那些异味的话,反倒更适合我休息呢。还记得上次葛罗利亚姐带了一束花,结果我咳嗽了一上午……哈哈。”少女并没有埋怨的意思,她知道对方的心意。
“那……安妮莎,最近你还好吗?”
少女沉思了一会:“严格来说算不上太好呢,还好今天只有你一个,要不然大家来的话,我肯定不敢说出来呀……”
“检查报告写着,灰化症好像扩散了不少地方,而且是体内。”安妮莎的情绪低落了不少。“我害怕以后还能不能站起来。”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无论是你的病,还是寒潮,我相信它们总有一天会消失。”
“呵呵……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啦。总觉得这想法很天真,不过也符合你的风格。”
他看着少女跟墙壁一样颜色的面容,然后又望向窗外,那是疗养中心的温室,里面正一片绿意盎然。
他有了一个想法:“等春天到的时候,我们一起去踏青吧?只要春天到了,一切不好的都会烟消云散。”
“那我就在这里好好等着啦。”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微笑。“希望在那个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在草地上奔跑,一起畅聊我们的理想。”
“嗯,一定会的。”
未来究竟是什么样呢?两个人都还不知道,但起码,他们有了一个共同的愿望,那就是等到灰海春暖花开。
……真美好啊,是一个美好的有些天真的愿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