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西奥多......
注:本文为西奥多的创作者露薇所写,应一些原因导致代发...
这是西奥多和维尔涅斯待在红河城的第二天,这天天气不是太好,却挡不住西奥多拉着维尔四处跑的激情。于是,西奥多叼着维尔买的松饼,在大街小巷里闲逛。
几点雨滴落在她们头上,西奥多往四处扫了一眼,拉着维尔推开了希弗铁匠店的门。然后在维尔涅斯的一脸惊恐中热情地对正忙着擦锤子上的血的希弗说:“嘿,希弗・史密斯,潜行于黑暗中的利刃。上天落下不合时宜的泪水,能否借屋檐一避。”
希弗准备好的笑脸凝固了,心说怎么又见到这个疯子,脑子飞快运转应对:“进来吧,等雨停了再走。” 见她们仍背对着玻璃门站着,连忙搬来两张由破铜烂铁七拼八凑做成的小凳,“来,坐坐坐。”
维尔涅斯踌躇着,仍紧张地靠在门上。西奥多却把希弗的锤子和自己的骑枪并排放在一起,蹲在地上细细研究起来。希弗有点沉不住气了,“我说大诗人啊,我这把锤子也没什么特别的,你就把它还给我吧。”“不不不,作为瓦尔基里的灵装,你的锤子也有与众不同之处,比如说这里……”
希弗露出狰狞的笑容,维尔涅斯仍靠在门边,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突然,她又弯出了好看的眯眯眼:“大诗人,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这一定是个很好的素材。” 果然,西奥多眼睛发亮地拎着两把灵装坐到了希弗准备的小凳上:“那太好了!说来听听。”
在鱼龙混杂的红河城里,有一座专为瓦尔基里准备的竞技场。它叫 “瓦尔哈拉”,位于宽阔的地下。它的竞技台被一座经过特殊加工的八角笼所围,穹顶悬挂的巨型屏幕确保每位观众都能捕捉到笼中的残酷交锋。血注严密地监管着这里,在必要时会介入战局。瓦尔基里们用自己的灵装搏斗,或是用大量租金从血注中借来强力灵装。瓦尔基里们殊死搏斗,用鲜血浇灌胜利。
维尔涅斯对故事本身并无兴趣,她在意的只是希弗的目的。希弗讲述时不断在铺里打转,终于找到了机会把锤子拿回来。维尔涅斯紧握剑柄,西奥多却高兴地从笔记本上抬起头来:“我喜欢瓦尔哈拉竞技场这个概念,这场决斗本身的概念。它富含神话象征意义,是虚构与现实的完美融合,就像瓦尔基里这个概念一样完美。瓦尔基里们在战场上殊死搏斗,观众们以她们的灾祸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她们祭献自己的鲜血,浇灌出残酷的生命之花。”
希弗听着头疼,只得赔笑道:“这个竞技场我去过好多次哦,要不就带你们去看看吧,正好现在雨停了。” 维尔涅斯见状才把握剑的手放松了一些,背转身推开了门。
正值黄昏,夕阳缓慢地沉入地平线下,她们一行人也穿行在红河城复杂的地下空间中。决斗场早已坐满了人,西弗似乎跟这里的护卫很熟,不费什么工夫就弄到了几个视野好的的位置。
西奥多仍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广播声响起:“各位观众朋友们晚上好,欢迎来到第 N 届瓦尔哈拉决斗大赛,今天参赛的瓦尔基里是来自英国的赫尔维尔特和神秘冷酷的悬铃木。比赛 3 分钟后开始,大家准备好了吗?”
希弗不怀好意地笑着,在比赛的途中被工作人员叫走了。维尔涅斯赶忙坐到西奥多身边的位置,只见西奥多看比赛看得入神,手上却不停地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激烈的战斗被她拆解为一招一式,付诸笔端。
“好了,现在有请我们热烈欢迎三年前从无败绩的瓦尔基里回归,她的名字是海因里希,她的钢刃也还如往日般锋利。那么,谁会成为她的挑战者呢?以她的规矩,决斗是殊死搏斗,不死不休。富贵险中求,奖品是一张两百万美元的支票。”
人群沸腾起来,维尔涅斯紧张地望向一如往常般奋力写作的西奥多:“我记得决斗比赛是不能以任何形式记录的,而这场决斗却没有提这样的规则,是规则更改了还是……?”
话音未落,一位守卫打扮的瓦尔基里就上台拿走了话筒,聚光灯一下子聚集到了西奥多身上。“决斗场规则第四条 —— 禁止以任何形式记录决斗。这位拿骑枪的瓦尔基里严重违反了规则,罚强制参加决斗一场,本次决斗取消临时改成的输了就服侍宾客的规矩,改为以前的殊死搏斗。西奥多小姐,请吧。”
西奥多对着灯光和摄影机露出大大的笑容,维尔涅斯抽出灵装挡在她的身前,剑刃一下子变得锋利无比,只见她冷声道:“不好意思,我们是第一次来参观,而广播并没有通知我们决斗场的规矩,观赛中也无工作人员出声提醒。请问你们的目的是什么?莫非是我们手上的灵装。”
人群如达到沸点的滚水,骂声与议论声此起彼伏。西奥多绕过维尔涅斯,走到摄像机前道:“这是个伟大的转折,为我的故事添上了华丽的一笔,相信接下来的决斗会是读者们最喜欢的章节。”
她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走上竞技台,对海因里希敬了个标准的骑士礼。
海因里希有一头乱七八糟的金色乱发,戴着白色皮革做的面具。一身笔挺的西装勾勒出她苗条的身形,手上的钢刃锋利无比,杀气如河涌中的暗流,不断涌动着。
开战了,只见西奥多骑枪一点地,转手甩了个枪花制造出一股小型飓风,枪刃裹着旋风就向海因里希袭来。海因里希闪身躲开,身形一闪不见了。只见铡刀的锐利银光一闪而过,西奥多跳到一边,铡刀重重地砍向她刚才的位置,却在半空中收住了。海因里希顺着刀势斜转劈来,西奥多用骑枪划了风阻挡下一击。海因里希从地面拖扫铡刀拦腰劈向西奥多,却也被她的骑枪迎面挡下。
三轮进攻都落空,海因里希的进攻明显缓慢而谨慎了。在她进攻的间隙,西奥多在风阻的掩护下发起进攻,挺着骑枪直取海因里希要害,海因里希连忙用钢刀隔挡,如此几回合后,她出刀逐渐凌厉而迅捷,逐渐化作一道残影。
让她惊讶的是,西奥多居然把每一刀都精准挡了下来。她进攻的速度不快,但她的防御除了灵装骑枪还有风阻,一时间竟无法突破。
然后,西奥多骑枪飞快舞动,竟制造出了一个小型风场,风场沿着防守时骑枪划过的痕迹向她袭来,她闪身躲开,巨大的铡刀却躲不过这一劫,脱手飞去。
西奥多趁她捡刀的时候,挺着骑枪冲上去直击她的要害,然而吃了亏后的海因里希身形如闪电,一下子不见了。只听呼呼风声掠过,大铡刀从半空中劈下,西奥多只堪堪用骑枪一挡,刃气在她手臂上蔓延开来,竟成了延伸到肩胛骨的一道大裂口。西奥多惊讶地开了一个强力风阻护体,掏出了平时心爱的笔记本。
“只能试试这个了,对不起了,老伙计。”
她把笔记本的书籍撕开,挥散成漫天的纸张。她低声念了一句诗,刹时间,风阻扩散开来,写着诗句的纸向八角笼顶飞去,化成了万个锐利的刀锋,向准备以胜利者的姿态斩击她的海因里希袭去。
海因里希被击倒在地上,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西奥多强撑着向她走来,肩臂上的伤口深可见骨,她使尽全身力气,用骑枪贯穿了她的心脏,然后悲伤而又落寞地走向场外。
早已等候在那里的维尔涅斯搀扶过她,说:“你还好吧,那一刀怎么这么重,要我背你吗?” 西奥多摇摇头,“这个不重要,我的诗集啊,我写了两年的,就这么毁了啊!” 她说完这句话后脱了力气,倒在维尔肩上,维尔无奈,只能背起她。
观众和工作人员让出一条道,但议论声仍鼎沸,西奥多觉得她们像走在被劈开的大海的陆地上。“明天就是你的决斗比赛了,到时候我一定为你写篇新的。”
维尔涅斯抽了抽嘴角:“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去帮你把那张支票拿回来再说。”
“您找我?”维尔涅斯推开办事处的门,坐到了区域负责人的对面。负责人放下手中的文件,摘下眼镜,叹了口气:“维尔涅斯·里德,想必近日你也听到了……‘他’的声音。“维尔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嗯,由于上一次这种现象发生时,出现了一起极其危险与恶劣的事件,为了方便后续组织调遣……现特别要求你与成员西奥多一同前往红河城,即刻动身。“负责人推出两张机票,“专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机场有人接应,替你们托运灵装,你们带上随身行李,北美负责人埃利亚斯会在那里接应你们。
“现在吗?西奥多在哪里?我还需要回去收拾收拾行装……“”不必了,朋友,“西奥多的声音传来,她回头望去,西奥多正缩在角落里在读一本似乎有些年头的名著,她合上书,朝维尔走来,”你瞧,在那些伟大的冒险故事里,主角们往往都是被迫踏上旅途,最后却干出一番伟大事业的。“她合上书,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个行李箱,”更何况,我已经替你带上了所有需要的东西。“
“所以里面有什么?“
“有一半是各种书。“
“……我还能回家收拾吗?“
负责人摇了摇头。
“怎么样,好一点了吗?“西奥多把维尔从骑士团安排的专车上扶下来,示意司机把行李先送到骑士团的办事处去。
“额……没事,别担心我……”维尔扶着路灯杆,摇摇晃晃地站了一会,“西奥多,你到底给没给我带晕车药……“
“带了,我记着你有晕车晕机的毛病了。“
“药呢。“
“书底下,拿来着,拿不出来。“
“嗯……行吧,至少不用担心之后的路程了。“维尔站起身,深呼吸几次,看了看四周阳光照耀下的街道,觉得状态好了不少,“那……你有看到药店之类的吗,西奥多,西奥多?“维尔一转身,看到西奥多正兴奋奔往马路对面的一家书店,她正想跟上,红绿灯却恰好在此时变了颜色,呼啸而过的车把她拦了下来。她想了想,觉得比起在书店等她看够书,还是让她看够了去找自己更有效率,于是她隔着茫茫车流对西奥多喊话:“西奥多,西奥多!我去那边找找我需要的东西,你看好了去办事处会合。”马路对面的西奥多比了个ok,维尔于是安心转身离开。她不清楚西奥多究竟会看多久书,但她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必需品,所以她也开始寻找起商店来。她出门实在太急,把自己的随身医疗包丢在了家里,市中心的专业商店肯定会有她需要的东西,但她的经济状况实在是不允许,于是她在城区边缘的小巷里溜达了一阵,准备碰碰运气,虽然现在正是阳光明媚的好时候,但在高楼大厦的遮掩下,巷子还是显得有些昏暗。四周似乎有不怀好意的目光传来,她把手搭在剑柄上,提防着四周可能出现的亡命徒。她能感觉到身边有种淡淡的同类气息,还有若隐若现的悉悉索索……然后她瞄了一眼路旁的牌子:“这种地方居然还会有松饼店……?“
她向街边走了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猛响。她顺着金属的震颤声回头看去,正好与一个面目狰狞的瓦尔基里对上了眼。她手里拿着一把锤子,锤头完全陷到了地里,砸出一个可怖的坑。那人脸上那参杂了遗憾,悔恨,愤怒,和困惑的表情在顷刻间变成了甜甜的笑容。还没等维尔涅斯质问她的来意,她就丢下锤子凑了过来:“啊呀,你也是瓦尔基里吧!欢迎你来到红河镇……城,我是说红河城。“她握上维尔涅斯的手,使劲摇了摇,然后继续用一副亲切的表情介绍自己:“我是希弗,希弗·史密斯,是个普通的铁匠,你是?“
维尔涅斯轻轻把手抽回,看了看在自己刚刚站的地方出现的那个坑,悄悄后退了两步,又把手放回了剑柄上。“维尔涅斯·里德,受归往骑士团的安排前来红河城。“
“骑士团……最近城里来了很多你们骑士团的人,你知道原因吗?“希弗走回锤子边上,把它拔出来,又揣回腰间。维尔涅斯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皱着眉摇了摇头。
“行吧……你需要帮啥忙吗,我看你那把剑好像很钝了。“希弗指了指维尔涅斯腰间的长剑,“介意让我看看吗?”
维尔又往后退了几步。希弗露出一个失望的笑容:“啊哈,我懂,我懂,你怕我拿了就跑,可以理解,城里乱嘛。“她上前两步,打算拍拍维尔的肩膀,但维尔又带着怀疑的眼神后退了两步,搞得希弗只能无奈地摊了摊手。
“没必要这么警觉吧,我只是出于职业素养给你一点建议而已欸,那是你的灵装对吧,都没开刃,你要拿它砸人吗?骑士团的人不会帮你磨刀吗?“希弗在维尔周围缓缓踱步,但维尔始终面对着希弗,跟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希弗索性停下了脚步,不再纠缠,“好吧,好吧,你怎么这么紧张,我看着也不像坏人吧。“维尔看了看那个坑,咳了一声,希弗露出尴尬的表情,“额,好吧,好吧,我还有其他工作要做,如果你需要买什么东西,我的店就在那边。“希弗指了指街的那头,然后挥了挥手,走进了巷子的阴影之中。
维尔盯着她,确保她没再回来,然后转身走进了松饼店。
希弗抄了条小道,来到了另一条巷子里,正好看到一个衣冠楚楚的倒霉蛋从她面前走过,她索性把刚刚出丑的愤怒都倾泻到了他的后脑上,她正为自己成功的铸造而洋洋自喜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了鼓掌声。
“多么精彩,你从阴影中蹿出,直击那人的后脑,没有任何的犹豫和偏差!你简直就是这片钢筋丛林里的掠食者,优雅,致命,真是精彩!”西奥多带着兴奋的表情从另一片阴影中走出,手上拎着一袋书。
“额……”希弗握着滴着血的锤子,看了看西奥多,有那么一瞬间起了杀心。不是因为有目击者,而是因为纯粹的难以理解。
“你一定是血注的成员吧?我早有耳闻,你们嗜血,骄纵,目中无人,与那些经典小说里的黑手党形象别无二致,能见到一位真是有幸!“她径直走上前与希弗握了握手,然后一把拿过她的锤子。
“嗯……精致,真是独特的灵装,像血注这样的大帮派,不止需要那些在明面上粉饰自己的门面,还需要像你们这种潜藏在黑暗中的利刃。大人物总是离不开像你们这样的危险人物的,“西奥多把锤子交回给希弗,又掏出一个笔记本,开始写起什么东西,“那么,再会了,嗜血的猛兽,多谢你为我提供的素材!“
希弗愣在原地,全程没有插上一句话,她看到了那人带着的骑枪,确实是一把不错的灵装,假如她现在冲上去的话,她能不费吹灰之力得手,但此时此刻,她只想回家,离那个自说自话的瓦尔基里越远越好。
当维尔拎着打包袋,叼着松饼走出来时,她那空空如也的急救包又提醒着她她的职责。她四下望了望,在这里似乎看不到什么药店的影子,她又想起了刚刚那个铁匠铺,“铁匠铺或许会有我需要的器械,无论如何还是要去一趟。”
当维尔到达铁匠铺时,希弗正忙着把零散的货物摆上空荡的货架。维尔敲了敲门框,试图引起希弗主意,希弗转头,看到维尔,立刻喜笑颜开:“呀,你是那个,额……维尔涅斯!真没想到你能来!看看你需要些什么?”维尔趁机看了看她的店铺,浓烈的铁锈味涌进她的鼻腔,暗黄的灯光照耀着几把毫无特色的武器。希弗走到维尔面前,脸上沾着不明的暗红液体。
维尔指向希弗的脸:“那是血吗?”
“啊?我靠,不,不是啊哈哈,怎么能是血呢……”希弗匆忙拿袖子擦了擦脸,于是维尔继续问道:“我需要一些医疗器具。你这里有没有针或者手术刀?“
“应该有吧,我前几天大概是刚打了一批货,你可以翻一翻。“希弗指了指位于货架底端的箱子,”毕竟一般人都不会买这些东西,我也就没太在意。“
维尔走到货架旁,附身看了看这个如果去翻就一定会把后脑勺暴露出来的箱子,又回头看了看希弗逐渐摸上腰间锤子的小手,心中有些不安,她后退了两步:“你来翻会好一点。“
维尔很肯定她看到希弗的脸上露出了半秒狰狞的表情,但希弗是亲自去翻找起了那个箱子。她的声音从金属的叮当声中传出:“话说你还是个医生啊,我还没见过像你这样拿一把没开刃的刀到处跑的医生……额,你看看这个行不行。“希弗举起一把锈迹斑斑的手术刀,看来是有年头了,见维尔摇头,希弗又换了个小箱子继续找。
“骑士团有问过我要不要上前线作战,但我更倾向于救助伤员。“维尔一边盯着希弗的动作,一边又从打包袋里拿出一块松饼啃了一口。“想想也是,给人缝针可比拿把没开刃的长剑上战场来得实在。喏,只有这些针了,你要的话便宜给你了。“希弗朝小盒子里吹了一下,破碎成铁锈的针四散而飞,只剩下了一些闪闪亮亮,表面上看起来似乎还不错的针。维尔把钱交到希弗手里,拿上盒子点了点头,随后就准备离开,希弗带着笑容送她到了门口,临走时还在热情地挥着手:“下次再来啊!过几天可能就有你要的东西了!”
可不会再来了,维尔暗暗对自己说,匆匆离开了这里,她觉得后脑有些发凉,决定还是先去找埃利亚斯报道。
维尔不知道的是,她走后,希弗又露出了那狰狞的邪恶表情。
“真该死,看着挺好一把剑,怎么比儿童玩具还不如,骑士团也太缺德了,居然让她上前线……今天也太倒霉了,失手两次,怎么总是碰上奇怪的人啊最近,骑士团真是……不如我们血注。啧,行吧,好歹是把那盒老东西卖出去了。“
她把钱装进兜里,继续整理起货架。至于她卖出去的那盒针究竟有几根含有神秘的破伤风之力,又有几根符合医疗器械的标准……那就很难说了。
“全……全押!我全都押上去!”
“喂,你这该死的怪物是不是出千了!”
“老板~再来一把嘛,今晚手气这么好,嗯?”
希弗晃悠着手里的锤子,从拐角处探出头来,又瞄了一眼远处赌桌上的纸醉金迷。筹码哗啦啦,酒杯叮叮当,嬉笑,咒骂,无数沉溺于金钱中的赌客在此肆意歌唱着运气的女神,声音在希弗所在的走廊都清晰可闻。她缩了回去,继续在走廊里踱步。自从各路瓦尔基里集中涌入红河城以来,赌场里的人流只增不减,凯莱布一开始还挺开心的,把脚踩在桌子上,扬言要趁机大赚一笔。结果那不得好死的大裂隙就这么巧合地出现在了凯莱布的命根子上。她还记得凯莱布在会议桌上那副便秘一样的表情,还有那三辈子也整理不完的骂人话,哎呦,真是好风景。
如果忽略之后骑士团的人总是想方设法往赌场地下跑,导致凯莱布一连好几天都跟炸了毛一样紧张兮兮,一碰就爆,那这确实还挺有趣的。后来凯莱布好像找到了什么完美的方法一样,紧张的眉头一下舒展开来,还开始时不时往骑士团那边跑,好像一下子改邪归正了一样,前后态度转变之大真是令人始料不及。希弗乐着从装饰用盆栽后走了出来,盯住了前面蹑手蹑脚的骑士团成员,削弱了自己的气息,拎起了锤子。这么说来,那天那个自说自话的作家说的还真没错,血注既需要那种粉饰自己的大人物……
也需要她们这样杀人不眨眼的野兽。
叮,当。血迹斑斑的锤子精准落在后脑,一下,两下。咚,啪。清脆的声响被血肉的粘腻声音替代,一声,两声。像这样自己为是,不听指挥,认为自己单枪匹马能解决一切的年轻骑士,骑士团里大概是一抓一大把的,像这样的人往往会有一把还看得过去的灵装……希弗满意地收下了这把短剑……还会有一身漂亮的制式装备……希弗欢快地收下了这身盔甲,把头盔丢到一边……当然也会有一个不算很瘪的钱包,希弗一并揣到了兜里。她把自己的作品丢进角落里的黑色塑料袋里,又把尸体拖到小房间内等待专人处理。像这样的人正是希弗暂且搁置自己工作,前来赌场当保安的最大原因。
血注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人,但那样的人往往会被凯莱布撕开喉咙丢在桌上,然后这样的人在短期内就不会再有了。只不过像那样优质的原料,如果出现在血注内部,是轮不到希弗去锻打的,只有在当保安的时候,她才能好好磨练磨练自己的打铁技术。她盯着这一兜子的漂亮装备,心里简直比熔炉还热乎。至于那些尸体怎么办,血注内部自然有解决的方法,有人制造舆论,混淆视听,有人能把尸体埋得天衣无缝……但是没人能来帮她拖地,她还得拿把墩布自己干活。
她把血迹清理完后,来换班的人也赶到了,于是她索性决定拎着自己的产品到酒馆里,找个角落继续蹲守。她一进屋就听见凯莱布在嚷嚷:“……染红舞台!只要你们的表演足够精彩,让台下那群蠢货流连忘返,你们就配得上我的奖赏!“人群爆发出欢呼声,希弗瞄了一眼,在凯莱布身边看到不少熟人。她冷笑了一声,找了一个角落沉默地待着。等凯莱布的激情演说结束,她带着一群人走进了竞技场。希弗本以为没人会发现她,结果一个粉头发的小鬼却径直朝她走了过来。她眼睛怎么这么尖呢,希弗轻轻皱了皱眉。
“呦,这不希弗吗!老妹最近生意咋样?”卡托迈着一种悠闲的步伐靠了过来,搭上了希弗的肩膀。希弗看向别处,“还行吧,多谢关心。”
“呀,咋这么个态度呢,咱俩也算老熟人了是吧,“她使劲拍了拍希弗的肩膀,想把她往下压一压,方便说话,“听老大说你最近还当上赌场保安了?咋样啊干的。”
“还行,挺开心的,惹麻烦的人不少,有不少不错的原材料。”
“看出来了,不错。哦呦,这么一大兜子全是你的作品吧,真漂亮。”卡托轻轻踢了踢角落里的塑料袋,袋子发出令人愉悦的金属声。“里面有多少灵装啊?”
“没多少,都是不怎么稀罕的便宜货。”
“没事,我教你,“卡托拍拍自己的胸脯,指了指竞技场的方向,“你就在那边,把你那些便宜灵装该租的租该卖的卖,保你赚大钱!”卡托乐了起来,希弗想了一会,也开始笑。
“行了,干活去了——“卡托转身离开,又单足旋转了一下走回了希弗面前,她招呼了一下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门口等着的几个人,示意她们过来,“对了,把这个忘了,你瞅瞅这个。”
那几个人手里拿着大大小小的箱子,与当时凯莱布委托希弗送出去的箱子长得一样。她们对着希弗打开箱子,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灵装,无论是光泽,质感还是散发出的气息,希弗一眼就断定这里没有一件便宜货。她伸出手想拿起一件细细端详,却被卡托拍了一下手。
“欸,别动,老大要找我麻烦的。”卡托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瞬,她示意那群人把东西送到竞技场,然后又扶上了希弗的肩膀,“你想要也有办法,老大最近开心,你要是去打角斗场打赢了,说不定她会给你一件宝贝呢?“
“嘁,不去,我还要命呢。“
“你都活多久了,再活下去可就真没你这铁匠的地位了。“
“滚吧你。“希弗笑着把卡托推开。
“哎,错了。不过老大最近还挺好的,喏,“卡托指了指台上面红耳赤的瓦尔基里,她们穿着兔女郎套装,一脸扭捏的在观众的喝彩声下舞蹈,“你看,打输了也没啥,上台跳个舞而已,这不很有趣吗……喂!放开一点啊!遮遮掩掩的干什么!”卡托对着台上的人大喊,引发了观众的激烈反应。她指了指那个瓦尔基里,笑着看向希弗,希弗看了看卡托那比兔女郎装还暴露的衣服,也绷不住乐了起来。
“嘛,考虑考虑吧,你想打的话得抓紧喽,灵装发的挺快的。我得去跟老大交个差,先撤了,拜啦。”卡托挥了挥手,朝竞技场的方向走去。希弗也不再久留,准备离开酒馆。她考虑要不要找凯莱布报个名,却感到有什么尖利的东西顶住了她的后背。她把袋子丢到地上,举起双手。
“又见面了,希弗·史密斯。”维尔涅斯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酒馆里的喧嚣逐渐消失,希弗胸有成竹地转了个身,盯着维尔的眼睛。
“好久不见啊,你是那个……维尔涅斯,对吧。你那个神神叨叨的小伙伴呢,怎么没来?”
“托你的福,受了重伤,在医院里。”
“呀,真不走运,我都要心疼她了。”希弗放下手,叉腰盯着维尔的剑锋。
“你最好解释一下隐瞒规则这件事。”
“有什么好解释的呢,这可不是我的责任,难道骑士团没有警告过你们吗?呀,真对不起,我忘了你们的人都在忙着揭开我们的小秘密呢,”希弗踢了一脚袋子,露出袋子里满满的骑士团制式盔甲,“你怎么向我隐瞒了这个呢,真遗憾。”
“你……”维尔深吸一口气,双手握紧了剑柄,死死盯着希弗。希弗却不慌不忙地收起了自己的袋子,用手轻轻把她的剑挪到一边。“你看,你们骑士团的人都很冲动……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你当真要在这儿闹事?我倒是不介意把你这把漂亮的剑收入囊中。”
维尔回头瞄了一眼,对上了无数不怀好意的目光,无论是刚刚还在起哄的酒客,还是舞台上面红耳赤的兔女郎,此时此刻,她们都拿着武器,盯着维尔。希弗挥了挥手:“欸,伙计们,没啥事,朋友,都朋友。”在一阵桌椅的摩擦声中,酒馆这才恢复了喧闹。
维尔长出了一口气,把剑收了起来,直接走过希弗身边,离开了赌场。希弗笑着挥了挥手:“再来啊~常来玩啊~”
离开赌场后,维尔打车前往了医院,西奥多正躺在病床上,用一个全新的本子写写画画,一边写,一边还在跟病床旁的埃利亚斯聊着决斗时的感受。她看到维尔进门,用那根好胳膊挥了挥手:“维尔,我的朋友,你看,埃利亚斯给我带来了一个全新的本子。多么有意义,这或许是我文学旅途的新开始!“
“嗯,不错,谢谢您,负责人。“
“没关系,你们也辛苦了。”埃利亚斯笑着摆了摆手,“你调查出什么了吗,维尔涅斯。”
维尔遗憾地摇摇头:“我准备进入竞技场时又碰到了那个铁匠,如果我再在那里待下去,很可能遭到血注的围攻。”
“这样吗……看来血注确实在暗地里做着什么。辛苦了。“
“嗯……还有一件事,负责人。“
“说吧,维尔。“
“我在那个铁匠随身带的塑料袋里……看到了很多咱们骑士团的制式盔甲。“
埃利亚斯皱起了眉头,思考了一会。“我明白了,我会在下次会谈上质问凯莱布的。我还有工作,就先行告退了。”
“嗯,慢走。”维尔目送埃利亚斯走出了病房。
“欸,维尔,那头野兽大概杀了几个人?”
“从袋子里的东西来看,大概五六个吧。”
“哇,真是令人惊叹的战绩,想必她还会继续猎食,多么锋利的一把利刃……”
“快消停点吧,你又忘了是谁害的你了。“
“那不重要,你知道,很多时候,仇敌也能一转变成挚友……“
仇敌也能一转变成挚友,真的吗?维尔暗暗问自己,心里不太有底。
“吸——溜。“
卡托抿了一口啤酒,若无其事地朝旁边瞟了一眼。台上的兔女郎被观众围着,在欢呼声中跳起腼腆的舞蹈。
真是美景啊,她如此想到,又抿了一口。看台上那小姑娘的样,大概是骑士团的人,这辈子穿衣服没这么暴露过。卡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差点没绷住把酒喷出来。
“哎呀,真舒心啊,还有漂亮妹妹可以看,嘿。“她晃了晃手里的易拉罐,面前却突然出现一堵墙,墙上遍布伤疤,还有结实的肌肉,而且作为一堵墙,它最完美的品质是……
“哇,好平啊。”
卡托抬头看了看,对上凯莱布那青筋暴起的笑容。凯莱布“咚”地在她的头上来了一拳,砸的卡托差点从椅子上翻过去。她被呛了一口,费力挤出笑容:“哎呀老大,怎么是你……找我有事吗?“
“没啥大事,活都干完了?”
“当然,该送的货送的一点没差,该死的人也死的一声没吱。”
“干得漂亮,就知道能指望你。“凯莱布在卡托背上拍了两下,然后把她剩的一口酒一饮而尽。
“这不是老大慧眼识人吗。“
“小嘴还挺会说。“凯莱布咂咂嘴,看了看台上的舞蹈,”决斗的事你准备好了吧。“
“哎,那还用说,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得好好玩玩。“
“那就行,你今天上场,别忘了。下手轻点,别玩的太过火,骑士团最近盯得紧。“说罢,凯莱布把空罐子放回桌上,转身离开。
卡托盯着易拉罐,在想要不要把它收藏起来当成凯莱布周边去卖。但比起这玩意究竟有没有人买,她更好奇她会碰上哪个倒霉蛋。
“啧,要是个漂亮妹妹就好了。老大这个兔女郎的主意可真不错……呀!”她遗憾地看着台上那个兔女郎退到后场,注意力飘到门口的希弗身上,“希弗啊!这边!”
希弗看到了卡托,微笑着走过来,坐到她旁边:“好巧啊,你今天没有工作吗?“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那么劳模啊,你又打铁去了吧,脸上还有血,擦一下。“
希弗用手摸了两把:“啊,还真是,不过没必要擦了。有人跟我说今天轮到我来打竞技场,我把产品丢家里就匆匆赶过来了。”
“你也是今天吗?呀,咱俩不会碰上面吧,要是真这样的话可有好戏看喽,嘿嘿。“卡托用手肘戳了两下希弗,希弗笑了一声,站起身来。
“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啊,毕竟我真的很想要新灵装,再说了,给你加点衣服也不错。我去熟悉熟悉场地,拜啦。“
“欸,喂,我衣服怎么了,多好看!你,嘁,小铁匠脑子跟个大铁块一样……“
希弗告别了卡托,径直走入了竞技场。在八角笼上,两个瓦尔基里正咬紧牙关向彼此挥舞着武器。希弗走到一旁,看着她们撕扯彼此的衣服,直击对方的面门,发出如同困兽一般的嘶吼。“为了不穿兔女郎还挺拼命的啊,不错。”她饶有兴致地看着台上的战斗,直到有一方应击倒地,她才继续挪步,走向候场区。
候场区里弥漫着血与汗的气味,希弗绕过一脸凶狠的老打手和泪流不止的新人,径直走向武器租赁区。租赁区的小丫头热情地向希弗打了个招呼,希弗点点头,开始在箱子里翻找。
“姐,你看看,打算租点啥?“
“都是好东西啊……这批灵装是凯莱布供给你的吧?也就她有把这种贵重的灵装拿出来租的胆识了。我就看看,还是我这锤子用得顺手。“希弗嘴上说着,手上却拿起了一把漂亮至极的锤子,她把自己的和那一把摆在一起,看了又看。
听到不租,工作人员的脸瞬间拉了下来:“姐,那就不要瞎碰了行吗,碰坏了凯莱布要找我算账的。“
“又不是当年你来找我要货的时候了。“希弗恋恋不舍地把手里那把精致的锤子放回去,听到了竞技场上的钟声,”额……我好像是该上场了,先走了。“
“慢走啊,姐,加油啊!“
希弗把锤子在手里转了两圈,自在地走进了候场区。她听着远处传来的阵阵欢呼声,跟路过她身边的凯莱布打了声招呼。凯莱布拿着麦克风,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呦,小铁匠,我还真没想到你会来报名。“
“为了灵装嘛,好东西总是不嫌多的。 “
“哈哈,不错,就喜欢你这种态度!对了,你可别在台上用你的铸造法,千万别把对面敲死,懂吗?”
“明白,你不用担心。”
“最近工作干得不错,在台上别让我失望。“凯莱布拍了拍希弗的肩膀,向着台上走去。
希弗侧耳听着凯莱布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她每说一句,观众的呼声就如潮水般淹没过道。“希弗女士,该上场了。”两名工作人员出现在了希弗的背后,吓了她一跳。
她一步步走向那聚光灯照耀下的台阶,一级级登上那被目光覆盖的竞技场,在她的眼睛被聚光灯晃到发晕时,她听到了震天动地的欢呼。希弗揉了揉太阳穴,走到凯莱布身边向观众致意。
“在我的这一边,同样是我们血注的利刃!让我们欢迎——卡托!“
希弗脑子一震,她探出身子,看到卡托正在欢呼声中一步步登台,泰然自若地向观众挥手,飞吻,抛媚眼,希弗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好奇有如此姿色的瓦尔基里怎么也会来看人决斗,现在她要成为卡托鉴赏的对象了。“怎么样,希弗,你也觉得那人长得不错吧?“
“谁跟你似的,像个变态暴露狂一样。先说好,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希弗推开了凑到她身边一起鉴赏看台观众的卡托。
“明明是你裹得太严实了好吧。不过咱俩能碰到一起还真巧合,我老早就想试试你的锤子了。“卡托把手锯杵在地上,紧紧盯着希弗。希弗握紧了手里的锤子,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两虎相斗,观众们!为你支持的选手下注吧!让我们看看最终的胜利将会花落谁家!
“那么!三……”卡托双手握住锯柄,弓起身子。
“二……”希弗调整脚步,手心冒汗。
“一……”观众们都摒住了呼吸。
“开始!”钟声鸣响,卡托如离弦飞箭一般窜了出来,向希弗挥舞起锯子。希弗本想使用能力,却没料到卡托如此迅速,想挡下攻击,又反应不及,结结实实吃了一刀,外套的袖子被划开,其下的皮肉留下了血淋淋的一道裂口。
“啊,这就是为什么你裹得这么严实,对不对?“卡托笑着把锯子抗在肩上,一步步向希弗逼近。希弗绕着场地边缘步步后撤,她抓住卡托眨眼的功夫,隐匿气息,准备绕后。她大跨步从卡托身侧钻过去,站定,又把锤子朝卡托的后脑挥过去,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倒吸一口冷气,急忙把目标从后脑转到后腰。卡托猛地转身,举起锯子护住面门,却被希弗突然改变路径的锤子砸到了腰。她被震得后撤两步,又迈开大步朝希弗冲了过来。虽然她难以准确判断希弗的准确位置,但这依旧不妨碍她肆意切割她感知到的希弗。希弗只能被动的举起锤子,挡下一次又一次挥砍,力度之大甚至让她的手感到了久违的麻痹。她抓住空挡,用那只伤手奋力击打卡托的腹部,又顶着卡托的挥砍向她的膝盖砸去。卡托在希弗的背上留下又一道血痕,随后急忙躲避,但希弗还是几乎要打断了她的小腿,她半跪在地上,也向希弗挥出重拳。本打算上前补刀的希弗躲闪不及,被命中小腹,翻倒在地。风声传来,她下意识举起锤子,挡下卡托挥向她喉咙的一锯。锐利的锯刃仿佛要嵌入她的锤柄。希弗急迫地呼吸着,一脚踹向刚刚她命中的那条腿,把她击飞,然后晃悠着站起身来,向她的方向丢出锤子。锤子在空中旋转,落在卡托的头旁,发出沉重的闷响。卡托的心跳乱了一拍,然后释怀地大笑起来。钟声响起,第一局落下帷幕。
二人被工作人员搀扶到了休息室,专门的医护人员赶上来为她们疗伤。卡托轻轻推了希弗一把:“挺有种啊,希弗。没看出来你这么能打。”
“你也不赖啊,我就是运气好一点。”
“你运气确实好,要是你丢歪一点我可就被你砸死了。”
“砸不死,我被砸过脸,那个高度和力度砸不死咱们。”
“……噗,噗哈哈哈哈!欸,欸这你下次可得给我讲讲!你怎么砸到自己脸的,我可太好奇了!”卡托笑到几乎要从椅子上翻下去,她想起身使劲拍拍希弗的肩膀,却被工作人员摁了下去:“别乱动!再动你腿就真骨折了!”卡托这才一脸郁闷地安静下来。
钟声再次敲响,两人互相笑了一下,然后走上了擂台。
看台上的呼声依旧高涨,希弗甩了甩胳膊,卡托踢了踢腿,二人都把武器紧紧握在手里。等到钟声敲响,希弗率先冲了上去,虽然速度不及卡托,但靠着她那飘渺不定的气息,她还是挥出了让卡托都几乎难以招架的一击。卡托借着冲击力在地上翻滚半圈,伸出腿去绊希弗。希弗身子一歪,锤子随之脱手,卡托趁机压在她身上,准备把锯子横在她脖子上,她也没有坐以待毙,一个鲤鱼打挺把卡托掀翻,连带着让她的锯子也一起滑到了场边。
“肉搏战吗?哈,好啊,情况有趣起来了!“卡托摆出拳击架势,灵活地腾跃到希弗面前,接连不断的拳头如同雨点般向希弗打去。希弗在力量与速度上都不及卡托,只能趁着她出拳的空挡打出几下鱼死网破式的攻击。卡托打的不甚尽兴,于是朝希弗飞扑过去,把她擒在地上。就在她还想继续打的时候,钟声响了。凯莱布扒在栏杆上对她们大喊:“喂,你们俩!这儿打的是死斗,不是摔跤!这把算你俩打平了,下一把最好拿出点杀人的觉悟!“
两人从地上爬起来,颇显郁闷地下了台。
“喂,希弗,没事吧?”
“肉搏战,又伤不到,瓦尔基里就是这么方便。“
“嘿,那就行,老大也真是,肉搏多好看啊。“卡托双手抱在脑后,悠闲惬意地在希弗旁边走着。
“……话说啊,我一直想问,你怎么一直这么惬意啊?“希弗指了指卡托那笑嘻嘻的脸。
“因为很有趣啊,能痛痛快快打一架,是赢是输都无所谓,反正我怎么说都没有损失的啦。“
希弗撇了撇眼,撅着嘴,不再说话。
等到钟声再次敲响时,卡托站在台上,随意甩着手里的锯子:“欸,希弗,你说咱俩要不要再认真一点……希弗?”
希弗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了。
卡托顿感不妙,场上没有任何希弗的踪迹,脚步声,喘息声,心跳声,没有。她下意识地想要转身,正好对上了希弗那猩红的眼睛。然后——咚,她趴在了地上。
希弗检查了一下锤柄,又看了看卡托的后脑,确定没事后,她在观众的欢呼声中轻佻的说:“啊啦,真抱歉,一不小心,好像有点太认真了?需要补刀吗?“
卡托趴在地上摆手,用闷在地板里的声音说:“不用!”然后兴奋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哎呀——输了呢,真没办法,这下不得不穿兔女郎了!“
希弗很肯定看台上的所有观众都跟她一样,心里在想这个粉毛绝对是为了穿兔女郎才报名的。她上前去,把卡托拉起来,卡托大笑着拍了拍身上的灰:“哈哈,不错,有意思,果然这样才是适合你的战斗方式!“她把丢在一旁的灵装捡起来,向希弗飞了个吻,倒着走下台去:“我先走啦,小铁匠,你有时间记得来捧场!”
希弗没想到她能这么自在地走下竞技场,现在轮到使阴招的她心里不自在了,但是,嘛,希弗摩挲着手里光滑的锤柄,毕竟卡托说得也没错,这就是最适合她的战斗方式。希弗笑了,也下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