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白与绿与废墟
少女睁开双眼,视野中那怪诞的灰白早已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温暖湿润的空气与被层层树荫所遮蔽的焦阳,正午的辉光通过层层绿荫的间隙拋撒在蓪秀丽的脸庞上。
刺眼的阳光不襟使蓪下意识让双眼微眯以减缓因自己的眼瞳常期处于弱光环境下而产生的不适。借着自己撑扶着因汗液而湿粘的双手,蓪从自己所在的“床”上坐起,心脏传来的阵阵悸动与早已湿透的后背使浅灰色的梦宛若现实,所谓的梦不过是意识对过往真实的记录一般。
对这不知何时便一直回荡于脑海的梦境,蓪无论怎样尝试着去复想,在自己耗费掉全部精力后所能得到的也只有那一望无际的灰白与书籍翻动的声音,以及精神被撕裂所产生的剧痛,而梦中那少女的脸则哪怕是一丝一毫也未能保留—即使蓪对那张被人刻意从自己记忆里剜去般的面容是如此的熟悉。
在蓪坐在由废弃衣物以及橡胶等较为柔软的材料所堆砌成的小丘,继续尝试回忆梦境仍只能得到如玻璃碎片般锋利且残破的记忆片段后,少女开始了此天的搜寻,毕竟这真实无比的幻梦终是虚假,而躯体的饥饿永远真实。
穿越过废墟与粗大树木组成的障碍,少女的身影如同随风摇曳的树影闪动,而当其迅如利矢的身影终于停下时,展现于蓪面前的是一片由金属残骸与大型植被相交混合所组成的“墓地”。
银灰色的金属造物矗立于大地之上,无声眺望着包围自己的深林,它们肃穆如片片记录了逝者生前的方碑而散布于造物光滑表面跟焦痕一般的黑色裂纹则是撰刻于碑上的文字。
虽然自己这几日间已经探索过与之相似的数座废墟但是不知为何,仅仅是站在山坡上远远观望这幅凄景,莫名的凉意便顺着自己的脊背攀沿向上至自己的脖根最后蔓延于全身。这一突如其来的刺激使得少女本就因近几日营养摄入不足而疲惫异常的躯体直接整个瘫软下来,当然这瞬间产生的瘫痪并未持续多久就伴随着于腰部向全身传递出的暖流消散。
于四肢处传来的酥麻感提醒蓪中枢神经已重新取得对于躯体的控制,缓缓起身,再次凝望那片不祥后蓪轻轻叹出口气,随及跃入那座坟地,毕竟这里已经是这片坐落在深森中的钢铁废墟最后的未知区域,在自己被饿死前,这将是最后的希望。
生长于它们周边有着盎然生机的茂盛绿植宛若片片由塑料制成的假物般毫无半分活力,就连烈阳拋撒出的光芒都仿佛失去了光与热,只剩下向生者展现造物所有之色的能力。凭借着自己的肌肉记忆蓪并未多困难便抵达了位于丘陵下的钢铁墓地。少女小心的跃过源自于灵魂深处的求生本能使穿行于这座废墟的蓪下意识地远离那些肃穆无声的金属尖碑。
人工材料制成的鞋底碾过枯枝与新叶夯成的斑驳小径,窸窣的轻微声响随着无根的风抚过深林的痕迹一同回荡于这片死寂的墓地。
深入,不断深入,金灿的光芒不断自枝叶与钢铁造物共同构成的穹顶的间隙中洒出,将蓪的躯壳从废墟内部昏暗的空间内勾勒出来。少女的身影于那银灰的剪影下是如此娇小,如同她愈发轻微的脚步般,生命的气息随着其不断地走入这片死寂墓地而逐渐稀薄,直至最后,宽阔漆黑的金属空间内全然无一点生机。
因缺乏能量而逐渐飘虚轻浮的脚步踩踏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上再无法引起任何的声响,钢铁的脊梁所撑起的穹顶将外界的天空遮蔽,水与光止步于此,那些翠绿非常的植物也因此而不再出现于蓪的视线。此时此刻这片虚无如梦的空间之内只剩下少女的心脏发出最后一点声息同外部雨水击打在金属上所创造的沉闷而又微弱响动,构成了这里唯一能代表时间流动的存在。
“嘀嗒,嘀嗒”
自己的心跳越发的清晰,眼前的场景愈加模糊。
“嘀嗒,嘀嗒”
疲惫的身体已经无法再感受到除声音外的其他感觉,就连思绪也已彻底麻木,脑海中所回荡的唯有虚无。
“嘀嗒,嘀嗒”
躯壳只能遵循着本能机械地前进,心跳的悸动与水滴的敲击声愈加沉重与清晰,如同死亡逐渐向自己不断地靠近。
“嘀嗒,嘀,嗒”
心脏已经再无力气去跳动,然那永恒的水滴声仍旧不同地敲响,仿佛死神到临前的脚步。
躺下吧,就在这里躺下,少女喃着并将仍在麻木行进的躯体停下,然而就在她想要把双眼彻底闭上的刹那,蓪的意识似遭受了电击一瞬间变得无比清醒。
无数昏暗闪动的场景于其的脑中浮现并快速地反复“播放”起来如同传说中的“走马灯”般。但与“走马灯”不同,它们没有任何与过去相关的绚烂画面,只有默剧式的鲜血与尸体。
仅是几帧的闪回,这怪诞的画面便使得蓪的内心升起些许恐惧,她无比熟悉那画面中横倒着的如断线提偶的事物,那是自己的尸体——自己阖上双眼的瞬间自己便被一鼓无形的力宛若一张脆弱的稿纸给撕碎,黑色且稍显杂乱的发丝与滚热殷红的鲜血一同于半空中飘飞舞动,突发的变故于瞬间将灵动的少女变为一具狰狞可怖的死骸,因暴力撕扯而裸露的惨白肋骨下,心脏如同烂熟坠地的柿果早已失去固定的形状只留下一滩朱红的软泥,粉嫩柔软的长条之物披着血色的薄纱无力地垂挂在洁白的肌肤之上。
而于最后的一幅画面之中,蓪看到了一点幽绿,一点潜藏在这死寂深处的幽绿。
这一秒不到的时间内于脑中快速出现又瞬间消失的画面组好似拥有某种无以言语的魔力,原本沉重的躯体突然变得轻盈无比,肉体与精神的疲惫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力量与机敏,仿佛在这急促的画面闪过后自己躯体的时间被回拨至初次于这片浩瀚无垠的森林中苏醒时的状态。
或许是因某种活动导致的肌肉记忆,蓪下意识地后撤弓背,同时此地危险的直觉顺着脑部神经产生的电信号被忠实地传达至身体的每处,四肢的肌肉瞬时绷紧起来而一绿一紫的眼瞳陡然间睁大,试图在阴暗无光的舱室里搜寻着什么。
“嘀嗒,嘀嗒”
水滴坠地所发出的击打声随着暗穴吹来的微风传入少女的耳中,而当其转动双瞳,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眺去时,一抹熟悉的幽绿忽强忽弱地闪烁,如同呼吸。
还未等自己做出反应,脑海中便再次闪回起那几幅好似默剧的画面所构成的逐帧动画,不过与先前的不同,这次她看清了那一团绿光的源头——一具由无数扭曲肉块缠绕堆彻的,似人似狼的惨白“面庞”,光洁细腻的脸颊上如同猪油般白花花的皮肉下陷扭曲成个个或大或小的凹穴,而这些瘆人的凹穴中绿色的光芒从中透出并随着呼吸伏动一明一暗规律的闪烁,宛若彼岸之上的盏盏冥灯,遥远却又可怖。
栖生阴影的兽啖食生者的血肉,祂将自己扑倒撕碎,扭曲的容貌上所闪烁着的幽幽绿光,而这绿光与如今那黑暗中的别无二至。
“嘀嗒,嘀嗒”
舱室内的滴水声愈发清晰,而藏居于阴暗角落的光芒也变得更为充盈仿佛一群不熄的萤火虫正不断的通过繁衍壮大自己的族群。
很显然死亡已悄然逼近,正面迎击亦或是躲避,必须做出选择。即使目前无法确定先前脑海中闪现画面太真实性与来源,但如今没有时间进行更为详尽地分析思考。
绷紧的腿部肌肉猛地发力直接将少女整个如同一发炮弹般向后弹去,而几乎是蓪做出跃步后撤的瞬间,舱室角落里的点点绿光骤然消失与此同时昏暗室息的舱室内一阵诡异的风搅动起死寂的尘埃与空气,霎时一鼓如同腐肉与香料混合而成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紧接着那绿光便于自己的身前显现。
借着那抹绿光以及自金属穹顶缝隙透入的少许微芒,蓪
得以看清,这几乎占据了整个舱室中心空间的潜藏于阴影中的究竟是何可憎之物——之所以其脸庞看起来由无数扭曲肉块构成,是因祂那惨白油亮的皮肤不断地生长、溶解又凝固并持续着这一过程,狼型的颅首与酷似人类的“双眼”以及五官被暴力地缝合在一起,若非其呼气时两颊两侧微微升起的白色肉浪否则于此光线缺乏的环境下断然无法发觉其延伸至耳根的怪诞下颚。
此等骇人的场景使蓪下意识的向后退去,而其刚踏出一步,一个平躺于地面的坚硬物体便险些将其绊倒在地。
“嘀嗒,嘀嗒”平静的滴水声再次响起,沉重的滴水声刺激少女耳部的每一块导骨与神经,它们听起来是如此的规律与清晰,就像是呼吸,那只潜藏于暗处带着死亡与危险的异兽的呼吸。
白乳般的血肉随着异兽的呼吸自其身躯上滑落砸在金属的地面上,单调的撞击声于空荡的舱室间回响,如同悸动的心脏。
那只洁白并不断融化又再次凝固的怪物突然间跃起直扑向不远处的少女,异兽宛若软泥的皮肉随着祂的扑击从中脱落并在空中画出一道趋近完美的弯月。借着自己灵活的身形,蓪瞬间弯腰贴地并趁机朝着袭击者的反方向——原先被异兽占据,自己进入此地的通道所在的方向滑去。
得益于敏捷的身手与相对来说娇小的躯体,锐利的兽爪只是擦过少女的脊背将她背部的衣物与少部分骨肉一起撕破。背部传来的彻骨疼痛险些使蓪未控制好身形而整个人倒滚出去。
蓪并未迟疑,她快速地抓住方才躲避时捡到的坚硬物体踉跄站起,而异兽也在扑空后则用祂锋利的指爪钩住地面调整躯体运动的方向随及再次向蓪撕咬而去。
腥甜的气味混杂着尘土与腐尸的味道刺激着蓪的鼻子,难以挺直的脊梁与背部温热的暖流无声地告诉少女双方的差距。
狩猎与被猎双方力量上的悬殊使得少女下意识地将双拳握紧。未等蓪思考完应对方法,闪烁着绿光的洁白异兽便再次发起了突袭。
不同于先前的几次扑击,这次的攻击中异兽几乎是以一种诡异无比的方式贴地扫荡而来:祂类似于流体的身躯整个自其构造诡异的骨架上脱离出来后迅速的朝着蓪流去,只留下一个长长的拖尾拽动并联系着那布满裂痕,散发出点点绿光的森森白骨。
乳白色的浪潮穿过半个舱室后蓦地一跃而起,瞬息间扑天盖地的肉浪竟直接把蓪眼前的空间全部遮蔽。躲避此刻已然无用,就于异兽的血肉即将触碰到自己时,手中的造物被粗暴的砸向了那看似柔软的存在。
“咣——!”虎口处传来的剧痛与震颤顺着双臂传向全身而手中酷似钢管的武器则是脱手飞了出去,那软柔的肌肉组织如同一块爆反装甲,在其与蓪手中的临时武器相接后把对方给整个震飞出去。整个飞出的物体于空间划出一道弧线后掉落在地上,砸碎了少女最后求生的希望。
异兽短暂的向后退去,也只是向后退去,很快更多的白色肉浪便将蓪整个围住。
黑暗的舱室里,血肉蠕动的窸窣声越发响亮并盖住她心脏跳动的声音。
橡皮泥似的血肉肆意的变化为无数形状各异的口器,开始蚕食起被淹没的,徒劳挣扎着的少女的身躯。
娇嫩的肌肤被残暴的一片片撕下,异兽洁白的躯体贪婪的吮食着她那温热的鲜血与脏器。异兽的血肉渐渐地填充并代替了被扯碎的心室与肺叶,直至最后,连头颅也未能幸免于被吞吃的结局。
然就于蓪的意识即将同早已她残破不堪的躯体彻底消散时,尖锐刺耳的声响穿透了属于死亡的无声黑暗传入少女的耳中,随后舱室的钢铁穹顶被撕碎为无数碎片,一道灿烂的紫色光芒直接向着正在进食的异兽袭去。或许是失去意识前的朦胧幻想,蓪最后看见了,一位有着一头米色发丝的女孩正于那炫丽的紫罗兰辉光中显现身形。
引言
灰白,与现实中所存的任何色彩皆无丝毫联系的存在肆意地蔓延生长。祂们不来自名为现实之地的任何一处,存在与虚实之间的事物,浅灰色的祂们只源于那没有尽头的由无数书籍所铺就的陵寝。
如海潮般吞没着一切的来自于现实之外的诡异存在并未给予那逾越界限者任何得以脱逃的机遇。污墨浸染白纸,“灰白”无声的将整片空间纳入自己的所在,不及奔向极速消逝的现实,便坠入这浅灰色所在的无声世界。
过去熟悉的事物随着自己向倒悬的暖色天空坠落而逐渐消逝并被无数书籍代替,仿佛自己过去长久置身的现实溺毙在了这片浅灰色的书海中。
而当原先世界运行的规律于那最后一点灰白外的色彩消逝的瞬间也一同离去,渺小的身影宛若一滴轻小的落雨坠入平静的湖泊般激起由纷飞的纸页所构成的涟漪,构成书籍内在的片片张页剧烈翻动所产生的巨大声响吞没掉除其之外的一切声息,唯留自己进入这片单调的浅灰色时起便一直回荡于脑海内如同摇篮曲的轻柔旋律。散发着淡淡微光的灰白天空覆盖在无尽的书海之上,余光中诡异的阴影随着自己的每次眨眼不断闪现。而当自己转身想要将这缕飘忽的怪诞锁定在自己的视野中时,少女的身影映射入自己的双眼。
灰白,一缕与此方天地相同的灰白的发丝于书籍翻动的浪潮中随意飘荡,来自上位存在的压迫感瞬间生的本能和自我的意识一齐驱动着残破不堪的躯体做出此时此地,徒劳却唯一可以实施的行动。举起自己残破的左臂然后向祂击打过去,攻击如同击中一道虚影般穿过了少女,待视线再次锁定,祂那熟悉的精致面庞上早已不见往昔的平静。
一种绝不属于常人的色彩弥漫于祂的面庞。疯狂,绽放于笑意之上的疯狂占据了少女脸部所表达的全部情感,那对浅灰色的眼瞳蔓延着混沌与非人之物所特有的光芒,此时自己才忆起,眼前之物绝非属于实质区的众生,那片埋葬着超越笔纸之限者的陵寝所投下的阴影用“人格”将其束缚是何等的可笑而自己视线中的少女不过是其传行于故事间所披上的伪装。
离开,必须离开,但离开后自己能去往何方。那对荧黄的瞳孔仿佛具有啖人神魂的能力,仅仅是一瞬的视线相交,自己的整具躯壳便化作肃穆的雕像任凭自己如何都无法操纵身体的任何一处,眼瞳中祂的身形愈来愈大,祂踏着由书籍振动组合而成的未知律调向自己走来,少女深灰色的鞋履踩在填满字符的纸页上如同祂不断靠近的双手般无声寂静。
“叮,叮”
然就于祂那已褪去黑色手套的纤细白皙之手即将触碰到自己之时,金器相接之声于空寂的书海间荡开,随后如同鼓声般的沉闷音律与气流剧烈摩擦声一齐响起,那是心脏的悸动与呼吸。眼中的画面不断闪烁崩解,当自己再次眨眼时,映入眼帘的是自废墟中探出身形的绿荫,林鸟清脆的鸣响透过层层树干徘徊于静谧的林间,名为[蓪]的孩子自怪诞的的梦中苏醒。
楼宇空荡,树繁草深。正午的烈阳向着旧坻废墟中的一切抛散着光与热,为它们染上自己本应有的颜色。
被遗忘掘弃之物陵寝,溺毙消逝于历史者的坟茔,这便是旧坻。
青绿的苔藓与矮草为早已被抛弃的高楼建筑披上点点翠色,于其周围,茂盛的树木肆意伸展着枝叶,绵延万里,而这充满生机的绿中,几点黑色格外醒目。
畸形的树干扭曲盘旋,漆黑如夜的枝叶包裹着上方的天空。而于其下,各色各样的人们开始为往后的随时可能终结的生存奔波起来。不过一会儿,营地内刚诞生少许的生气便再次冷下并重新归于寂静,仅余几名留守的负责安保事务的成员沉默地围坐在一起。
“喵~”不知自何处响起的微弱猫叫回荡于黄灰的巨树与巢型屋之间,如此遥远却又如此真实。
瞬息之间,先前如同一座座石灰雕塑般死寂的留守者立刻警觉起来,金属相接的刺耳摩擦声,膛内填弹的咔嚓声以及血肉快速生长所发出的细微声响。
然情况赶不上变化,留守者们刚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那猫叫声的主人便悄然出现于他们眼前——一只黑猫优雅地踱步至众人眼前而后趴下,于闪烁着淡淡黄光被充当营地路灯的焦树果实下,踏足者油光发亮的乌黑皮毛随着其呼吸缓慢地流动着,殷红的眼瞳慵懒地微微眯起,黑猫放松一如其本应就于此处。
出乎意料的是,在见到不知自时到来的黑猫后,留守者们反到皆松了口气又各自坐回自己的座位只留下一位头戴一顶大小极为夸张的黑色巫师帽,身着如同都市传说里对法师一类人员刻板印象服饰应是领头者的少女待在原地等待着黑猫。
见原本被刺激起来的众人具视若无睹的坐回原位后,行踪莫测的黑猫习惯性的用她那粉嫩的舌头轻轻舔舐几下自己的毛发,随后便发出了一声满意的喵声跳上了一个空着的座位——那是原本属于“法师”少女的位置。
紧接座位上的黑猫身形开始不断地膨胀异化,原先小巧的身躯如同一个气球般不停肿大直至其体积外形皆与人相仿。
然这只可爱生物身上所发生的异变不止于此,柔软的肉垫与猫爪迅速增长变形并生出对应人类小指的第五指随后完全化为了人类的手与足,巨猫毛茸茸的脸庞下仿佛有某种更为巨大的存在竟直接整个自咽喉处撕裂上翻开来,与此同时它四肢的毛发逐渐融化凝固成一片光滑白皙的肌肤而躯干的其余毛发则交汇相织成衣物,最终,猫的脸部及背部皮毛增生重组所构成的黑色风衣下,一名可爱少女的面庞猛地钻出。
而这些仅发生于几秒之内。
乌黑的柔软发丝如瀑般滑落包裹住她白皙的脸庞,于其之上,一对可爱柔软的猫耳一缩一弹的抖动着为少女增添几分灵动,似猫非猫的殷红双瞳中,一股纯洁无暇的温柔与超脱世俗的天然于其中流动。
“莎媞娅,今天的协会有新的订单,愿意了解一下吗?”
未及领头的法师开口,黑猫化成的少女先询问起法师的意愿,少女略显稚嫩的声音与轻飘的语调尤如一阵细风划开沉寂的空气流过莎媞娅的耳边。
被称为莎媞娅的女孩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手把那顶巨大的巫师帽往下拉使阴影完全覆盖她的表情。
“当然愿意,就算不愿意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不是吗,”莎媞娅被巫师帽阴影遮蔽着的脸庞似是做出了一个苦笑回应了少女的询问,“在这鬼地方,也只有协会的流动商行能换点东西,对吧。”
或是出于积攒已久的不满,莎媞娅特地加重了句末词的语气,然即使再不满对方也不可能做出拒绝交易的行为,除非他们已沉入疯狂。
如其所言,作为扎根于旧坻或者荒原各处的营地类聚集地,除去几座实力雄厚的城市外,没有城市会冒着触发灾异的风险去与其进行资源交换。
而活动范围覆盖几乎每片聚集地且是贸易组织的异元拓界协会,则恰好补上了营地无法与都市交换物资的空缺。
“欸欸…只是互帮互助而已,莎媞娅应该知道这片旧坻中栖息的生物在其他区域可是很稀缺的,”少女并没有顺着法师的话题往下而是继续先前关于订单的讨论,虽然她那本就轻飘的声音因为些许感伤更加的轻柔。
“拓荒部的孩子们跟我说,在舰骸深林旧坻,又发现了异兽的踪迹,白白的,冒着绿光的异兽。”
少女用手于空中比划出一个狼形的轮廓并继续说道,“如果莎媞娅带回祂或者祂们的样本,营地空间稳定,咱们可以保证在三个月内可以一直维持着,最近芜原地区的空间错位可是越来越严重了呢。”
“感谢提醒,但是我要提醒一下,女士,委托其他的条件还有用以保证交易的文件,它们在哪里?”坐在角落的其中一名守卫者沉声问道,顺着声音寻去,一名佝偻着身形的人形生物正于阴影处凝视着前来传递讯息的少女,他那缝合着无数铅色金属板的白色披风下守卫者暗红的复数瞳死死盯着眼前的黑发少女显然想要从她的身上得到某种肯定且具有保障的答案。
“是啊,三个月的空间稳定,代价呢?”未等少女回答,靠近莎媞娅右手侧的守卫低声重复先前所提出的报酬如同死去已久的怨魂般,守卫兜帽下惨白的脸庞上浮现出几分难以察觉的怒色,“你们这群连良心都可以兜售的黑商会有这么好心?莎媞娅,我不觉得他们会给我们正常的稳定方案,上次的空间锚差点清除掉了我们所有的非常人种的同伴!”守卫抱着与她瘦弱身躯不相等的巨剑直接且尖锐地道出众人的疑虑与不满,而从未将视线自少女身上移开的莎媞娅的脸上几道皱纹也悄然升起。
然出乎众人意料地是,负责联络的黑猫少女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隐晦地提出剩下的条件或是轻笑着辩解,她十分干脆利落地从自己宽大的风衣袖口中取出几张随着弯曲晃动而折射出金属光泽的特别纸页。
“啊呀呀,这次真的没有什么其他条件了,而且咱,就算是黑商也是需要讲职业道德的啊!”少女用力地将纸张拍在了莎媞娅的手上并稍显气愤的盯着眼前这几个固执如山岩的人仿佛她自己才是受害者,但即使这样,带头的法师也只是稍微梳展开其紧蹙的眉头。
“行了行了,我知道这次你们的诚意了,”莎媞娅仰面翻看着少女递来的纸页并回应着,“清单、明晰人、交易双方、子不语的蚀刻,怎么这次的这么充足…”当莎媞娅翻至最后一页时,末页的内容使其蓦地愣住随及调整过来并用难以置信的语气吐出话来,“还有…空间坐标?”
“哼哼,这次拓荒部的孩子们很给力,特地标记了上了空间坐标呦~”少女挺起自己小小的胸膛并满脸自豪的向正错愕万分的莎媞娅解释道,然在其解释后,众人头上的阴云非但没有消散反倒变得更加凝重。
没有任何陷阱与文字游戏,摆在自己面前的是简单的目标和远高于其的收益,在此方天地中能提供如此优待的,已经可以称之圣人,而异元拓界协会的家伙,推测他们提供的三个月的空间稳定是否存在附作用或许更实际些。
既然委托文件已经递交任务便以完成,负责传达消息的少女则不管眼前的众人如何思索,“那么诸位,为了明天加油吧。”说着,少女的身形开始缩小并再次变回了原先的那只黑猫,喵了一声算是道别,随即便一溜烟地钻入阴影中消失不见,只余下守卫营地几人于原地思考衡量。
良心发现还是暗藏危险,结合之前的交易后所有包括莎媞娅在内的守卫都选择相信后者。
“我们在这思考半天也没什么用,就这样吧”法师的话语打破了众人嗡嗡的讨论,莎媞娅将自己那顶夸张的巫师帽褪下扇了扇风试图扇去自己的烦闷,然无论怎么扇风,除了自己那米色的即腰长发随风飘散外,没有半分负面情绪消散离去,“既然给了我们具体坐标,你们几个老实待着站岗,我来负责这次的委托,”
扫视了一圈抗议的其他守卫者后,女孩继续陈述自己所采取的行动。
“不用担心,只要让传送法术与远程打击法术协同发动,就算有异常,我也能解决,更何况你们几个现在都还没恢复过来。”
莎媞娅不理会其余同伴的劝说,便直接根据异元拓界协会所提供的空间坐标将自己的法术展开,金色的光于空中划破巨树的阴影。
线与弧交相辉映,矩形与圆构成更为复杂的存在,遮蔽天空的苍黑枝叶下,灿烂华丽的复杂法阵如朝阳般明亮了整个营地,当法阵的最后一笔完成时,这轮由符文构成的金日霎时转变为一抹淡紫随及与女孩一起,消失在了原地,徒留叹息的众人。
空间易位导致的风吹过营地,吹走了不悦,也吹远了思绪。
特殊个体:灰白·诺伦斯
别称:灰烬之页、虚空之合弦、浅灰色之终旅
存在类型:异常个体
简述:异常的“书死之骸”,祂于时空的各处寻找着属于自己过去的“书籍”。与其他“书死之骸”不同的在于该个体在与“藏青之铳”们发生过激接触后恢复了与其异化前相同的“记忆”,原本生长于其左眼眶处的“固化存在”也消减至眼眶内(目前左眼已由“第五骰面”采用类“封印”封锁)虽然其已恢复“记忆”但请小心,祂仍可能“爆发”。
该个体已在“丧钟追猎者”确认下彻底消亡,以下是经过各方整合编集,对于祂的全面解述(因为该个体作为“灰白之书的倒影”的异常个体,解述中将会包含对于“灰白之书的倒影”这一类存在的简述)
实质生物体种类:人类
个体外貌描述:见对于该个体的简述图
活动状况:停止活动,确认该个体已彻底消逝。
真实种族:“灰白之书的倒影”
种族类型:上位仆从种
种族简述:该类型个体拥有着与“灰白之书”相同的“外壳”样貌,与“灰白之书”不同的在于该类个体的躯壳与其所模仿的种族个体的生理机能完全相同各别方面甚至低于被模仿种族的普遍平均水平“注意,祂们绝不是你的同族,即使祂们因为旅行而遵守着所谓道德”——匿名(注:对于其部分的表观上的感知因为“灰白之书”的影响导致其部分表观于认知中呈现浅灰色或类似概念,如体液直观感知上呈浅灰色于光谱分析中则表现为正常)且躯壳样貌无法被任何方式改变(包括但不限于类科学&类法术重塑,叙事类更改等进行样貌改变后被更改的躯壳样貌立即恢复。“这里的建议是不断对祂们重复使用更改,这样至少可以在你无法再重复使用前一直使祂们保持改更后的状态”——高塔主)该类个体体内类寄生群落承担着转移对躯体有严重影响的外源性物质的作用,其由一类同属上位仆从种的存在组成并受原宿主主观意志调控且一但脱离原宿主躯体该寄生种直接跌入非实质区。该类个体在实质区遭受致命创伤该类型个体将直接死亡。该类型个体间性格差异巨大,请小心行事。因为其实质为“灰白之书”意志在实质区的表现导致该类个体拥有对于“无尽书海”中所有书籍的信息(注:该信息并不储存于该类个体的实质躯壳的记忆储存器官)且无视重度精神攻击以及对于灵魂造成创伤的攻击。
该类存在出现于实质区的躯体并非一定处于实质区,在其未进行对实质区存在进行实质改造行为前躯体不受任何来自实质区的影响但其仍能进行“移动”、“信息交互”等行为(注:在个体生理性死亡前其躯体是无质量的,如果感受到重量代表该个体正以“书”的形式进行活动)。该状态下躯体为类似于“投影”的存在但与“投影”不同,对于该状态下的该类个体进行任何试图使其转化为实质区存在的行为都将导致该类个体被放逐出该实质区。
该类个体拥有着与“无尽书海”相同的信息获取方式及“存在即为所知”,此方式导致无法对其进行信息遮蔽且其获取的信息细节与大小趋近于无限,该类个体获取的信息并不直接存储于其生理上的信息储存器官而是经过其筛选从非实质区转录入信息储存器官。
该类个体作为非实质区生命拥有着与“门之书”相同的无视时空导致对于其使用的时空类影响等同无效并使其在处于实质化时能直接携带与其接触的存在一同进行无视时空移动,该类个体能无视阻拦直接进入可能性线与其所属衍生线但无法无视放逐。
“灰白之书的倒影”因为祂们的特殊性使其能出现于任何区域(注:这一特性导致其能直接进行对于其他存在的精神,灵魂或者类似概念的改造但多数情况该特性用于信息交流)以及随时可能崩溃为能吸收同化存在的“书死之骸”导致祂们被各管理者列为“灾书之痕”并作为“灰白之书的危害性”的主要体现。
异常个体特殊行为及特性记录简述:
“余烬”:[诺伦斯]的状态并不稳定极易再次“爆发”成为“书死之骸”,为确保其“爆发”时间的可控性,[子不语事务所]六骰面其一的[第五骰面]对于其施加了足以能抗衡【灾书】片刻的封锁来保证“诺伦斯”记忆的稳定和消减“诺伦斯”对于实质区的侵蚀效应。[第五骰面]的封锁终究无法抵挡来自【记录】的侵蚀,随着该个体不断使用“无尽书海”,封锁会逐渐破损,封锁的损耗因为“无尽书海”的同化作用导致其不可逆,封锁的损耗程度随行为依赖“无尽书海”的程度增加,当封锁彻底消亡后,凭依于躯壳的残缺记忆终将消散,埋存的黑色繁枝再次绽放生长,灰白的旅者也将抵达旅途的终点,成为“浅灰色的终旅”。
“门之书”:创造一个无视时空的通道(注:因为无视时空的性质,对于[诺伦斯]而言与无数无异),“灰白之书”的直接连接导致通道生成时产生“存在的浪潮”使得以个体为基础创造的实质区&虚实间区在连接时被同化为“无尽书海”。
“点之书”:制造一个理论可以装载一切的无质量点,[诺伦斯]通常以一个深灰色匣子或是书皮上写有“点之书”或是表达相同含义的符号的书籍来作为“点之书”表观。
“弦之书”:作为[诺伦斯]失去的原本有效提取“无尽书海”信息能力的替代品,为使用者提供一定概念范围内的主观所需信息,通常情况下以一个上方绣有金色未知文明符号的黑色丝织品作为“弦之书”的表观与接触媒介,能获得的信息范围与所触接的“弦之书”大小成正比。[诺伦斯]在通常情况会将“弦之书”夹在其随身携带的日记中。“对了,使用时请全神投入去想自己需要的信息的范围与细节程度,除非你的脑子能做到扛住巨量的信息流冲击”——灰白·诺伦斯
“不完整书法”:基于“无尽书海”对于实质区的侵蚀将与所需事物相似度达90%的“抄本”实体化至实质区。
“桥梁公式”:将所需事物的完全复制体实体化至实质区。
“色域转换公式”:指定一概念的其中一个子概念对该子概念进行更改,公式在发出者明确停止前将一直重复着佚代发动这一模式。
“书海侍从”:无视时空的“灰白之触”,通常情况下只会出现于位于非实质区的“无尽书海”的上位仆从种,祂们遵从于[第九灾书-灰白之书]的意志,因为[诺伦斯]的“书死”导致其所处在的“无尽书海”脱离从而无法直接获取[第九灾书-灰白之书]的信号传递,只能将作为“灰白之书的倒影”的[灰白·诺伦斯]视作“灰白之书”意志进行跟随直至[灰白·诺伦斯]坠入【记录】再次回归“无尽书海”。祂们在实质区以类腕触的浅灰色个体活动但实际上祂们并非是非智慧种,相反,“书海侍从”的思维模式因其需出现在“无尽书海”的行为活动无法被实质区理解,在实质区中展现的极具侵略性行为更类似于其生理活动或者躯体自主性活动,看似由[诺伦斯]操纵实际上只是[诺伦斯]对于其进行非实质区干扰使其出现类似于实质区生物学上的躯体应激反应。
对“书海侍从”互动建议:在确认“诺伦斯”为向你表现出消极反应且“书海侍从”无侵略性表现或其周围出现气流异常(“书海侍从”处于“正桥”状态时“书海侍从”的实质投影会将与其接触的物质单向传送至非实质导致其周边的气压异常出现对流现象)的状况下进行友善及中性的互动行为。可以尝试用食物对“诺伦斯”进行交流来进行安抚。
“界位封锁”:通过“书海侍从”对于非实质区与实质区的理解,在对目标进行“接触”行为后可以将目标本身的“存在”与“概念”固定于一定区域,这一封锁在[诺伦斯]明确停止或更换封锁目标前将一直发生。
“无实之触”:无法被位于实质区的存在的主动触碰行为触碰但是“书海侍从”本身可以对存在进行触碰并进行束缚行为。“因为这个原因,灰白甚至比书死前更懒了!”——匿名
“跨域拖拽”:以[诺伦斯]已知的存在为目标将目标通过无视时空移动使其位于[诺伦斯]指定的区域,因为该行为本质上发生于非实质区使其可以跨越“可能性线”进行。
“介|离”:将被“复”击中的目标在“概念”上分为均匀的两部分,该改变只能对于目标的形体上进行更改无法进行更为高级的分离且“介|离”发生四次后第一次“介|离”将会失效。
“存在之尖峰”:无视时间与空间的未知事物组成的锥形物体,其虽没有质量、能量,但能直接刺穿目标,但下一次出现貌似需要很长时间。
“实质塌缩”:形成一个足以能与外界能量、物质、时间、空间相隔的只有“面积”这一概念的类屏障个体,个体的大小与损耗的书籍成正比。
“灰白之眼”:以[诺伦斯]给予的“信物”(注:信物为一块由未知物质构成的浅灰色晶体构成,该晶体并不存在质量,该物体的质量来源于用来束缚晶体的一根来自[诺伦斯]的毛发,该信物有着类似于绑定的能力,即使被“被赠予者”毁弃一段时间后仍会回到“被赠予者”)为基础获得“被赠予者”的实时信息并能直接进行跨时空传送或一定程度的防御提供。“据说姐姐给出的信物大小不一,给录的那块是最大的”——依莎·涅其特··诺伦斯
“书”:使用各种功能各异的“信息储存工具”并能以“信息储存工具”为锚点实现无视时空活动或者将“信息储存工具”作为基点制造出由自己控制的投影(注:当[诺伦斯]的意识脱离投影后作为基点的“信息储存工具”将恢复原状)。
“亡理之玄色繁枝”:即使表象上[诺伦斯]恢复了正常状态,但其仍具备着“书死之骸”的性质,对于存在本身进行崩解同化,崩解本身以[诺伦斯]为原点呈辐射性以一定速度扩张(注:崩解发生单位以该实质区构成存在的最小单位为标准,因为[第五骰面]的封锁使[诺伦斯]得以控制自己躯壳以外的崩解速度但无法完全消除崩解)遭到崩解的存在于其概念上展现出了不可逆的趋同化性即崩解速度对同一存在会大大提高。
“存在的前矢”:当该个体进入死亡状态时,该个体将转化为“书死之骸”并且“无尽书海”对于该可能性线的侵蚀加大使其躯体所处世界线跌落入“无尽书海”浅滩区(注:浅滩区为处于非实质区的“无尽书海”与实质区界限处即虚实间区),此状态下的个体以下称为“终旅”。
“终旅”因为处于虚实间区导致其对于“无尽书海”中书籍的使用不在受到世界线与“框架之书”制约,但因为“终旅”丧失了其原本的思考能力致使其对于“无尽书海”的利用效率反不及正常状态且“书海侍从”处于实质区外导致对于其的防范更为容易。“终旅”的攻击除去比以往更为疯狂与无兆外,“存在类”攻击更为频繁的出现使“终旅”的危险性大幅度上升。
对该个体的交互性社会行为记录档案
文档1:诺伦斯的出现与何为诺伦斯
上传者:匿名
按照我们之间某种约定俗成的规矩,大姐祂,应该说“诺伦斯”,是“灰白之书的倒影”中最后一位被其他相同类型存在称之为“姐姐”的个体,虽说事实上我们并不会拥有生物上的血缘关系,但“灰白之书的倒影”皆来自于“灰白之书”对于实质区“阅读”而产生的意志体现,使得我们做为离散的个体有了联系。
我们诞生于仅剩【存在】之地,最初被赋予的意义只是“灰白之书”在实质区的活动的体现,但当那灰白色的【记录】结束了自己的“旅行”那我们这些躯壳该前往何处?我们于不存在的书海中思索后,有的继续待在原来的世界直至世界线崩解消散,有的则在作为自己被“诞下”原因的旅途结束后选择踏上属于自己的旅途。
无数的故事与不存在的时空使得与我们相同存在的出现时间与数量失去意义,即使如此,仍旧有一部分的个体被称之为“姐姐”,被冠以此称呼的个体不知是因为其较于其他人更擅长与同类交流还是因为这个称呼而拾起交流各个个体的职责,“姐姐”们总是很擅长对于大家使来呼去和帮大家解决问题。
文档2:日常情况记录
社交行为:抚摸并梳理毛发,推销书籍
喜好:书、毛绒绒的布偶、甜食
日常活动状况:[灰白·诺伦斯]通常情况选择寻找一处较为隐蔽且能够观察到周围环境,如书店的角落座位或是城镇集市。
推测因为其长期作为观测记录者的身份进行活动,该个体对于其所处的人文环境往往不采取主动交涉行为。但于出现其感兴趣个体或潜在有利对象等特殊情况下,[灰白·诺伦斯]将主动与目标进行接触并发生社交行为。
攻击性行为描述:该个体一般情况下不主动发生攻击性行为,其只有当事态严重威胁其原定目标或严格损害其自身利益时采取使用械物与自身特殊活动进行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