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本次非日常相关的部分概要】
1.“我妻真二”怀疑自己的记忆都是被添加的,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他人并对此深信不疑。
2.因此,他情绪很不稳定,以至于和前来问话但态度很差的Daisy发生争吵。
3.Daisy在酒吧用来刺他的水果刀后来被他放回厨房。这把水果刀却在非日常又在酒吧出现。
4.他确信好友广崎世也是黑幕卧底并且要对他下毒手。
叱咤风云的黑手党此时坐立难安。他方才坐在软踏踏的简易床垫上,又好像想起了什么要紧的事情,猛地起身,漫无目的地在狭小的恐怖空间里踱步。他神情严肃,眼神瞟过那些被堆砌在一边的刑具,那些与残酷挂钩的东西却没有映入他的脑海中。
他的思绪被混沌与不安所占据,现实所带给他的冲击,远比那些他毫不在意的阴谋、暴力,甚至死亡,更压迫神经,让他无法喘息。至于后者,他从未惧怕过:超乎常人的信仰和意志会帮助他渡过难关。但此时,作为信仰的根基被动摇、被瓦解,正一点点分崩离析……
其原因之一是与挚友的针锋相对。在他的记忆中,挚友一直都是温柔、阳光,能够打开他紧闭的心墙,让他觉得自己不是冰冷机器的存在。他一直无条件地信任他,哪怕对方几天前公然指责他是黑幕卧底,挑起了一些人的敌意。这都无所谓,那个时候,他认为对方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因为他是他的光,为了他,甚至可以暂时抛掉那些“任务”。
事到如今,这样单方面的妥协已经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了,甚至正一点一点,酿造更大的灾祸。时间已经不多了,这里的一切都在崩坏,也包括他们的友情。
早上那张照片的男子他根本就不认识,也没有见过体育馆控制室的那些炸弹。这明显是他人陷害自己的阴谋,而幕后主使只能是一个人——
——广崎世也。
他们真的是朋友吗?
他对他绝对的信任真的是发自内心吗?
他不禁开始怀疑道。这份怀疑的心情愈发深切,快要撕下他最后的面具,带着恐惧和动摇突破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
怀疑的结果,是他对“我妻真二”这个存在的迷茫。
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都被洗去一部分记忆,他一直在思考为什么自己会是那个特殊的存在。此时此刻,他不得不做出一个假设——与他人相反地,他被“添加”了什么记忆:与广崎世也的友情、为【调查机关】卖命,甚者,“我妻真二”这个存在的本身。
“作为最强黑手党「独慎会」的少爷,必须视生死为无物,放下私人感情,以达到目标为上”,从踏入暗面的那一刻起,他一直信守这条准则。可是,如果这一切都是虚假的记忆……
……他该如何是好?
他到底是谁?
“广崎世也”是不是被洗进去的记忆?
他大脑一片混乱,再也无法冷静地思考下去。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对着前几天和杰克一起整好的刑具一阵拳打脚踢,把先前井井有条的审讯室搞得一团糟。硬邦邦的金属打青了他的手掌,被踢起来的刀具划过一道弧线,为脸颊添了血痕,冰冷的触感过后一阵火辣辣的刺痛,而他依然雷打不动地继续制造混乱。
疼痛似乎更能让他冷静下来,这与身份无关,能切切实实带给他活着的实感。
他夺门而出,顺着走廊一路狂奔。他疯狂地想冷静下来,然而在这样的情绪之下,一切都无济于事。他跌跌撞撞、漫无目的地前进着,好在走廊上没有其他无关者,否则这幅颓废样子被看去,不知道会被如何嘲笑。
永远不会嘲笑他、对他做的事情说三道四的人,也只有“记忆”中的广崎世也了。
而下一刻,那个“相关者”和他在拐角撞了满怀。他有些眩晕,摇摇晃晃后退几步,咚地一声抵在墙边,低着头,像是倾家荡产从赌场出来的颓汉。
广崎世也连忙上前扶住他,看着一蹶不振,甚至有些歇斯底里的室友,轻轻晃了晃他的肩膀。
“真二?!你怎么啦!冷静点!”
他抬眼,茫然而呆滞地和对方目光相对,停滞了几秒。尔后,他突然醒悟,像是看着瘟神一样,赶忙嫌弃地拍掉世也的手,再次后退和对方拉开距离。
“……真二……你的手怎么了……?”
世也看到他满是伤痕和血迹的双手,痛心地唤着他的名字。声音传入他耳中,却有一种作秀的作呕之感。
“广崎世也,”他的声音颤抖着,“我们真的是朋友吗……?”
“当然啦!真二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世也一愣,他似乎没有料到挚友会这样说。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针对我?!这里发生的事情都想要归咎于我,让大家讨厌我,和我作对……你和熊田他们,是一伙的吧?!”
“当然不是啊!真二你冷静!”
世也高声辩驳道,他想贴近对方一些,却被他从未对自己有过的杀气镇住。他只好立在原地,有些悲伤失落。
“那到底是为什么!明明自己的父亲被绑架了,还要把这件事情推给我……啊……‘时间不多了’,黑幕是这样说的吧,你想杀了我吗?现在?此时?此刻?”
“不……”世也否认着,声音却越来越小。挚友疯掉了,罪魁祸首是自己。他的确为了“大局”做过一些对不起他的事,可没想到对方的反应竟会如此剧烈。说那些话的时候,他的心也再痛,不过这些事情,现在很难传达到了……
“哈哈哈……是这样吧,我根本就不认识你,那些所谓的希望、温暖的回忆,都是你和狱门加给我的。是啊,怎么会有那么美好的事情,怎么会有对我来说是整个世界的人存在?亏我以前还那样相信着你……”
他黑着脸嗤嗤笑道,双手交叉放在腰间,弯下腰,止不住地颤抖着。“黑手党”、“少爷”、“我妻真二”这些他认为是虚假的、属于他人的名号,全部被抛在一边。他像一个刚出生的孩童,任着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何物的性子,本能地行动。
“你冷静啊!不是这样的!我们真的认识,那些回忆是真的,我发誓!”
听罢挚友癫狂的发言,世也感觉自己心脏被狠狠拧了几圈。发自肺腑的痛楚让他的手臂僵硬起来,他很想像以前一样拍拍对方,笑着安慰他、让他恢复平静,但现在从未有过的撕裂争吵,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手臂也像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
尴尬的火药味在两人之中蔓延开来。两人之间最后的连结,似乎马上就要被悬在他们之间的利剑斩断。
他现在根本听不进世也的话,只是自顾自的摇摇头,偏执地瞪大布满血丝、快要将一边瞳孔染红的眼睛,嘶哑地轻吟:
“……那我问你,我真的是「我妻真二」吗?”
“你在说什么傻话!你当然是啊!!”世也坚定地说着,接着,他沉思片刻,再次开口提起先前的事情。“至于那张照片的事情……是你的记忆缺失了吧,弘司先生不是半年前就失踪了吗?我们一起想想办法救你父亲好不好哇?”
骗子。他在心中责骂世也。这个谎言比起先前的诋毁,显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是对方走投无路才提出来的。如果他真的被拿掉“父亲”的记忆,黑幕又何必催促他动手?何况他几周前才知道,“父亲”“失踪”的真正原因是去……
罢了,如果他的记忆都是虚假的,那些事情又与他何干?
“不要再装了,广崎世也。”
他叹了口气,觉得对方的坚持无可救药。他不想再和对方毫无意义地耗下去,看着他,他的心绪就无法平静下来。
“我跟你……从来就不是朋友。”
这次,他咬着嘴唇,用肯定的语气吐出残忍的话语。
说出口的同时,心口的疼痛仿佛要将他拉下地狱,窒息而死。
他从广崎世也的身边逃开,钻进酒吧。
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也感受到对方低落的、近乎崩溃的心情,但是他们谁也没有拉住对方,谁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一切都是谁的错?
如果真的追根溯源,恐怕根本找不到答案。他们彼此都在马不停蹄地编织一张大网,妄想笼住触手可及的一切。最后,他们的网纠缠在一起,每每牵动一下,所有纤维都会为之震颤。
他心灰意冷,举着一杯伏特加,透明的液体微微晃动,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反射出冰冷的白。
他依然对酒有所顾虑——虽然他已经不想再去信任过去的记忆,包括对烟酒的阴影。数次举杯,酒水浸润了嘴唇,他却恐惧着酒精的味道,不敢张口将它们迎进喉咙。
酒吧的门开了。他瞥过一眼来者,并不打算理会她。
“真二先生。”Daisy却走到他面前,向他搭话。看样子,她是专程来找他的。她提了提裙摆,礼貌地问候。“晚上好,恕我打扰片刻。”
他保持沉默。实话实说,对方造访的着实不是时候。在他怀疑自己身份、与好友翻盘的时刻,他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好声好气地迎合别人,让别人心满意足。不过把这个麻烦的芭蕾舞者赶回去更非明智之举。这家伙固执的要死,而且在自己的欲望上蛮横不讲理。他不想再与别人发生不必要的争吵,否则事情会更加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请问您知道关于我罪行的细节吗?自从被披露自己是犯罪者,我就夜不能寐。”
不关我事。
他烦躁地皱了皱眉头。到底这家伙也不会看脸色,不过考虑到对方可能也有自己的坚持,他姑且把那些负面情绪狠狠压下去,装作平静的样子,问道:“罪行?那种东西知道了又如何?知道了你会更加心安,而不是陷入新的痛苦之中吗?”
对方紧紧攥着裙角,如果放在舞台上,手臂微微上扬,她的身姿定是另一番优美。而现在对面坐着与艺术八竿子打不着的黑手党,摆出一副臭脸,口吐虽然是事实但过分至极的话语。
“这……太吓人了,至少,就算是赎罪我也要知道自己的过去……无论如何也请你……”
真羡慕啊,有别人知道、能够肯定的过去。
他在报纸上看过Daisy的报道,对她的事情也略知一二。告诉她一切信手拈来,可他心里却没有平衡感,很不是滋味。
如果有除了广崎世也之外的人能够斩钉截铁地说,“你就是我妻真二”,他也不会低沉到这种地步。不过很可惜,他的记忆中有五月,五月却不记得他;他认识情报屋小林理绪,而他们更多的是用邮件交流,却很少打过照面。
但是Daisy这番认真又诚恳的样子让他无法拒绝。冗长的沉默过后,他幽幽地说:
“绑架。”
“细节呢?细节是什么?!”
“细节?你要做什么?”
“与你无关,我要知道细节!”Daisy变得激动起来,大声逼问道。她忽然又恢复些理智,赶忙补了一句,“……真二先生。”
“我知道的只有绑架而已。我想一个人静静,请你回去。”
他拼命耐着性子,姑且把话也说得礼貌一些。他感到异常烦躁,这个不速之客打扰了他的冷却时间,破坏了他好不容易沉静下来的心情。再继续这样不依不饶下去,他或许真的要翻脸。
“请回答我的问题!我知道你明白!”
“我不明白!”
他咚地一声把酒杯戳在桌上,水面像海盗船一样大弧度摇摆着,酒水溢出,弄湿了他的手。酒精刺激着伤口,他的表情一瞬间扭曲了。
“我叫你回答!!!”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最好识相点离开这里。”
他的耐心所剩无几,没好气地下着逐客令。
“我妻真二!!!!”
又是癫狂的一阵狂吼。Daisy不顾一切地发了疯,将吧台上的酒瓶和酒杯哗哗扫落。玻璃破碎的声音此起彼伏,为歇斯底里的两人奏响乐章。
他受够了这样无礼的叫喊。从熊田银开始便是如此,只是因为他有着别人没有的记忆,谁都把逼问他给出答案看作一种理所当然。他就像是工具,有用时蹂躏一番,无用之时,要么扔在墙角落满灰尘,要么成了别人推卸责任的受害者。
只是因为他知道很多事情,一切恶事都是他在作祟,一切都是他的不是。面对恶意,他只得故作坚强,这样便没人在意过他的心情——只同情眼前的弱者,把强者做的一切都当做应该,这是人类的通病。
Daisy的言行成了一粒火星,点燃了蓄积已久的一桶炸药。
“出去。”
他眼眸中透着寒光,强硬命令道。
“名字!!我要知道名字!!!!”
“我说过了,我不知道。”
“回答我!!!!!”
Daisy真的疯掉了,以至于完全没有考虑自己在做什么。她抄起吧台上的水果刀,跌跌撞撞地朝他刺去。
“放下刀子。”
他下达最后通牒。
Daisy无视了他的话,执意要用这样错误的方式得到答案。
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躲过对方的攻击,并且立刻反锁她,令她动弹不得。
“放下刀子。”
他再次重复。见对方没有回答,依然拼死挣扎,他索性掰着她的手腕,将刀刃抵在她脖颈旁。
这次,对方乖乖松了手。他二话不说,拖着无礼之徒,强迫她离开这个房间。
Daisy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帘,簌簌扑落。她啜泣着,不甘心地继续请求铁石心肠的黑手党。
“求求求求你……告诉我……”
“……”
他深吸一口气,为了断掉对方的念想,把当初媒体的猜测不留情面地说了出来:
“这世间根本没人清楚,谁知道那是不是你发疯的臆想。”
说罢,也不管对方什么反应,他狠狠摔上门,急切相与那些烦心的事情隔绝联系。
他捡起水果刀,装在衣兜中,在门口怵立许久。等到情绪冷静下来,他才对着里侧的吧台开口:
“忘掉刚才的闹剧吧,物部。”
物部奈央从吧台中走出来,却先望见他血迹斑斑的双手,他担心地问道:
“真二哥哥你刚刚……”
“不,这不是Daisy弄的。”
他把手向身后掩了掩。物部的关心让他莫名眼圈发红。接着,他又想起了两场争吵,委屈的心情涌上心头。或许是受了Daisy的感染,他模糊了视线。
“啊……不介意的话,请用这个。”物部递出自己的手帕,塞进真二手中。“毕竟,流着眼泪的话,就不像黑手党了吧?”
他紧紧攥住手帕,喃喃地重复着“黑手党”这三个字。
“哈哈哈……”他干笑,语气中带有几分自嘲,“或许我根本不是黑手党,也不是我妻真二,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是众矢之的……”
眼泪止不住,潸然下落。从未露出软弱一面的他,在“朋友”的弟弟面前,无声哭泣。
“不是这样的,你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我眼里现在的你就是你而已。”
“谢谢……真的……谢谢你……”
“所以,请不要做过激的事情伤害自己了。连身体都破坏掉,你还怎么找回自我呢?”
“嗯。”他轻轻应声。物部的话点醒了他,他似乎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他扬起头,给对方一个微笑。
“我知道了。”
“等下……”
物部盯着他,不知是劳累过度还是哭泣所致,他的眼睛布满血丝。但唯独右眼有些与众不同,甚至给他一种错觉:
——“你的一边瞳孔好像有些发红,没事吧……?”
还剩最后一部分没写完,感觉有点发烧先休息起来再补。
补了一晚上才补完昨晚文档出毛病没了的部分,第二遍越写越多,靠
对不起假哭!!!!我尽快补完!!!!
还有,补完再响应其他角色
我很冷静!我没有疯!(找斧头
心疼翼龙揉揉……很同意对于强者与弱者的那方面,大家总是会很轻易地同情弱者而把火气撒在“强者”身上
修治好好休息?!
真二……心疼真二。连自己都开始怀疑真是绝望得不行了……好绝望……(
你???你好好休息!???
天哪这个展开…………
写了世也的心理活动,所以他说的应该是真话?所以真二确实是真二吧(陷入了沉思
最后是难道是有大家都不知道异色瞳这样的展开吗……隐形眼镜戴那么久对眼睛很不好啊(担心(喂
小姐姐中之人演技好,好
然后锅王终于挂了,开心
绝望扩散!!!【x】
人生嘛,就是作,我还能熬下去……
没事www
七七还是这么侦探……x
眼睛哭红了【不】
哈哈哈哈亲妈?【】话说你快去睡啊都这个点了【
啥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