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桦尔希的每一天都过得非常规律,也非常的平淡无奇。除了个别日子会出去探索一下生态,她通常都在自己搭建的小木屋附近活动。桦尔希采药,制药,偶尔也会抓几只可怜的小生物来试药。兔类魔妖总会配好相应的解药,所以尽管她做活体实验,但很少有无辜的生命因她而死。 </p><p> </p><p>对她而言,只要每一天都能沉浸于草药的研究,这就足够了。今日要做什么,今日便做了,明日要做的事情,明日醒来再拟定。 </p><p> </p><p>时间就这样静悄悄地过去,没有野心和目标,也没有对未来的规划。 </p><p> </p><p>伊格岚德一开始很不习惯这种散漫的生活,没有目标的日子让她茫然若失。可是很快,她开始接受并满足于这种平静。 </p><p> </p><p>桦尔希平日里总在研究草药,并不管她,再也没有人强迫她干这干那——这意味着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p><p> </p><p>唯一有一点不太好的就是,这只兔类魔妖不仅是个不折不扣的素食主义者,还是个经常忘记吃饭的研究狂魔,所以伊格岚德不得不自己动手弄吃的。 </p><p> </p><p>她还要经常给桦尔希做饭,不然这位研究入了迷,有本事一整天都不吃东西。 </p><p> </p><p>在不知是多少次接过伊格岚德递来的米粥之后,桦尔希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真是抱歉,明明说好了要收养你,结果却一直是我在受你的照顾。” </p><p> </p><p>“不,哪有。”伊格岚德连忙摇头,模样惶恐:“我睡在这里,还吃你的粮食,是我应该要报答你的。” </p><p> </p><p>“那好吧,那谢谢你了。”桦尔希叹了口气,但她并没有阻止伊格岚德。因为看幼狐的反应,只有等价交换才能让她略微安下心来。而且,啊,好吧,桦尔希不得不承认,自己做的饭可没有伊格岚德做的好吃。 </p><p> </p><p>“嗯。”伊格岚德应了一声,又悄悄的叹了一口气。 </p><p> </p><p>桦尔希敏锐地捕捉到了年幼魔妖转瞬即逝的失落,问道:“伊格岚德,你是想家了吗?” </p><p> </p><p>毕竟通过常年的相处,桦尔希知道这孩子被因格勒斯圈养在家,没有同外界接触太多,故而不清楚正常孩子家的父母是什么模样。 </p><p> </p><p>她只是本能的依赖着那个原本应该爱她的疯狐狸。 </p><p> </p><p>“我……”果然,伊格岚德犹豫了,她低下头去,显得犹豫不决。 </p><p> </p><p>但是很快,她又把脑袋重新抬起来,语气里带着点同过去决裂的意味:“我不想家,我一个人也能活得很好。” </p><p> </p><p>“那么以后就不要再想过去的事情了,那会让你痛苦的。”桦尔希说:“你需要更多的精力去面对未来。” </p><p> </p><p>“好的,桦尔希,一言为定。” </p><p> </p><p>真是个坚强的孩子,兔类魔妖这样想着,嘉奖一般摸了摸伊格岚德的头。 </p><p> </p><p>可平静的日子不能持续太久了。 </p><p> </p><p>战争要开始了。 </p><p> </p><p>有一天,忽然有位不速之客造访了桦尔希还算隐蔽的居所。那是条龙,自称是白光龙王的手下。 </p><p> </p><p>可他不是来找桦尔希的,是来找伊格岚德的。 </p><p> </p><p>这条龙告诉年幼的魔妖,她的父亲在找她。 </p><p> </p><p>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p><p> </p><p>信使还告诉伊格岚德,因格勒斯把魔花种在她身上,不是想杀了她,只是想让魔花散发出来的气息保护她。那只疯狐狸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让自己的孩子远离战争,却不知道原来花朵的移植会带来那样剧烈的疼痛。 </p><p> </p><p>“因格勒斯先生说,他想对你当面致歉。”龙王麾下的龙族朝伊格岚德伸出手,表情诚恳:“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可以请你再去见自己的父亲一面吗?无论因格勒斯先生再如何不堪,却始终是你的父亲,不是吗?” </p><p> </p><p>“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原谅他,我不知道。” </p><p>幼狐看了看使者,又看了看桦尔希,沉默半晌,轻微地抽泣出了声:“我……我记得我的父亲无数次打骂我,可我也始终记得……在冰窟里,他搂着我入眠的那份温暖。我恨他,但我好像又有点爱他——我真的不知道。” </p><p> </p><p>看着伊格岚德再次陷入挣扎,桦尔希神色担忧:“伊格岚德,如果你想去的话,就大着胆子去吧。我会陪你一起的。” </p><p> </p><p>“你一直纠结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倒不如去见见他,为你多年来的困扰与纠结做个了断。”兔类的魔妖吻了幼狐的脸颊,轻声道:“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的,因为你现在也是我的孩子了。” </p><p> </p><p> </p>
烨尔希小姐姐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