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春季里的南方午后温暖明媚，往日街上都是出来散心的人。 </p><p> </p><p>今天，国王的军队推搡着几个被牵制的法师冲进被包围的TWI俱乐部。 </p><p> </p><p>十个国王军士兵和一个背叛里世界的叛徒，都被冻结在不会融化的坚冰里，变成了不会融化的冰屑，在被施法的香槟塔里循环喷涌。舞厅里几乎看不出什么打斗的痕迹，只有地上浅浅的一层水，快要干涸。 </p><p> </p><p>这是瘫坐在地上的“魔法师”交代的。但这并不能减轻他的罪行，他将被斩首示众，无论他怎么解释自己只是个骗子。 </p><p> </p><p>被魔法水泡困在门厅的人全都被关押起来，TWI俱乐部被查封，组织者正在调查中。 </p><p> </p><p> </p><p> </p><p> </p><p>“魔法师啊，请接受我的挑战。”男人说，“我带来了雷电之灵！”他也转过身对台下示意。 </p><p> </p><p>台下哗然。 </p><p> </p><p>“Oh damn……”A跺脚，咒骂着。 </p><p> </p><p>裁缝眯眼看去，然后语调欢快地对Ace说：“Ace，你的笼子还是那么好看啊，我都想单买几个来摆在店里的橱窗里了。” </p><p> </p><p>A抓住他的肩膀，“Oliviero，”凝视他的眼睛，“我的朋友。你现在立刻离开俱乐部，下次看到你我送你一打最新款的笼子，好不好？” </p><p> </p><p>OlIviero瘪嘴看着Ace。 </p><p> </p><p>“我拒绝接受你的挑战。”“魔法师”的“里口音”听起来就像他的手法一样虚假蹩脚。 </p><p> </p><p> </p><p>忽然静下来的人群让这句话正好可以传到Oliviero和Ace耳朵里，Ace向外推Oliviero的动作也放缓下来，阴沉着脸。 </p><p> </p><p>“你！没有拒绝决斗的男人！”男人恼怒地瞪向他，“你在羞辱我！你这个花哨的戏子！你必须接受！” </p><p> </p><p>说着他用钥匙打开了笼子。 </p><p> </p><p>“That bloody man！”Ace顾不上Oliviero，从门口冲向起哄人群。 </p><p> </p><p>  </p><p> </p><p> </p><p>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让台下的观众集体噤声，被刺激过度的人们下意识地紧闭眼睛。 </p><p> </p><p>等他们睁开眼睛时，看到一只看起来像是狐狸的生物飘起在半空，周身跳跃着闪电。最前排的人们不用垫脚也能看到，那个男人已经一片焦黑，只有笼子完好地跌落在舞台上。那只飘在半空的狐狸眈眈地凝视着少数弱势群体，即“魔法师”先生。 </p><p> </p><p>“魔法师”此时已经头冒虚汗，“It’s real，real…what’s this…this thing！”即使口口声声恐惧着，他还是摆出了一副能够应对的架势，举起了他的魔杖。 </p><p> </p><p>“啊……啊——！”第二排的女人最先反应过来。 </p><p> </p><p>“魔法师”拿下又扔掉了他出水的帽子，这无法对雷电使用。 </p><p> </p><p>整个俱乐部开始尖叫骚动，有些人从Oliviero面前跑走，有的人站在原地。没有人理睬倒在台上那具尸体，稍后他被后台的工作人员悄悄拖走了。 </p><p> </p><p>“魔法师”疯狂旋转到差点跌下台，风刮得前排睁不开眼，但那个生物仍在半空纹丝不动。 </p><p> </p><p>那些留下来的，因愚蠢而大胆的人们对“魔法师”喊着：“制服它啊！我们的魔法师！上！” </p><p> </p><p>有个男人抡着一本词典厚的图鉴喊：“那是ThundeFool！是真的ThundeFool啊！人们绝对是嫉妒它的狡猾智慧才会称它为愚蠢的雷电……”那个人不停地说着，“它的状态…按照书上说的…它正在蓄积电力！它现在不能动！冲啊魔法师！”此时想问他的里世界图鉴从哪里买到的人也吓得难以迈步。 </p><p> </p><p>“魔法师”只得又拿起“火把”，鼓气，谁让ThundeFool才是雷电专家。 </p><p> </p><p>“让一让请让一让……”Ace粗鲁地甩开这些喊着“喂！”的蠢蛋向前疾走。 </p><p> </p><p>一只过热的手抓住他的手臂，他愤怒地试图甩开，却发现是篝火。 </p><p> </p><p>“…？”Ace不解。 </p><p> </p><p>“第一排的那几个人。” </p><p> </p><p>Ace看过去，他惊觉自己始终没有注意到他们……他们让他难以聚焦视线，就像被什么拒斥了。 </p><p> </p><p>“黑魔法…黑法师？”Ace问篝火。 </p><p> </p><p>“感觉上不像，他们气息不友善，但也没有什么元素的味道，最重要的，他们站姿过于端正笔挺，从演出开始，他们就没挪动过哪怕一点。” </p><p> </p><p>Ace看了一会篝火提到的细节，“……士兵？！”他捂嘴悄声惊呼。 </p><p> </p><p>“似乎是。”Oliviero凑过来。他对篝火举举杯，“你真帅。”篝火不置可否。 </p><p> </p><p>“你怎么还…啊啊啊啊…什么兵在他们动作之前这里都要被夷为平地了！怎么办！这里可是做生意的好地方！”Ace捂头痛呼，篝火却走向前去，“嘿！” </p><p> </p><p>  </p><p> </p><p>“魔法师怎么了……” </p><p> </p><p>“不会是打不过吧……” </p><p> </p><p>三把火过去，“魔法师”气喘吁吁，ThundeFool周身的闪电在飞快地游走，就像即将爆发。 </p><p> </p><p>留下的人已经开始心里打鼓，大部分退开舞台附近低下头三三两两的交谈，有的人几步一回头地离开了。那些白衣服的人还在那里。还有少数的一些人没有后退。 </p><p> </p><p>“咦，那是谁啊？”一个一直关注舞台的人说，周围的人都抬头看向舞台。 </p><p> </p><p>篝火站到了舞台中央，比魔法师离ThundeFool更近。 </p><p> </p><p>“高跷？卖艺的？”台下一个男人挑眉。 </p><p> </p><p>“女士们先生们安好。我是魔法师先生的助手，接下来，由我为大家继续表演。”篝火不卑不亢的对“魔法师”和台下鞠躬，两边都对他摸不着头脑。 </p><p> </p><p>“助手？”女人质疑地上下猛打量他。 </p><p> </p><p>“我们要看魔法师！你下去！下去！”一个变声的少年用难听的声音喊道。 </p><p> </p><p>“献丑了。”篝火充耳不闻。 </p><p> </p><p>叫嚣间，ThundeFool开始频率缓慢地闪光。 </p><p> </p><p>人群尖叫着飞快地扭身后撤，等他们回过神的一瞬间光芒正到最亮，他们赶忙闭眼，接着听得一声雷鸣，比起第一声这声就像是被什么格挡了。当雷声的能量不再回荡得让人眩晕，他们睁开了眼睛。 </p><p> </p><p>艺人正操纵着几朵变换颜色的漂亮火焰，ThundeFool被制服在地，每次试图蓄积电力都会被火焰按倒在地。 </p><p> </p><p>台下终于响起喝彩声。“魔法师”冲在前面向人们鞠躬，篝火弯腰捡起笼子和钥匙。 </p><p> </p><p>“好！再来一次！”一个明显喝高了的声音和着酒瓶的爆炸声，以及狐狸的嘶鸣声在篝火背后响起。 </p><p> </p><p>“嗷呦——”狐狸带着火焰冲进人群。 </p><p> </p><p>“啊——！”一部分人群被狐狸追逐着奔逃。有的人跌倒，有的人被严重烫伤，尖叫和哀嚎声此起彼伏。 </p><p> </p><p>这在篝火的意料外，他瞬间定格了飞溅的酒液，再让它们受重力控制直接下落。他在舞台上有些为难。士兵在最前排，不能使出再明显的魔法了，也不能撤回阻止它蓄力的火焰让它继续电闪雷鸣。 </p><p> </p><p>匆忙之中，一道高速的水瀑和一个巨大厚重的冰笼和同时施加在高速移动的ThundeFool身上。它身上的火焰被水瀑近乎熄灭，冰笼沉重地落地将他定格在奔跑发力的姿势。 </p><p> </p><p>鸦雀无声。 </p><p> </p><p>昏暗的舞厅中央巨大的蓝色魔法阵让人难以忽视，地毯上的美人鱼仿佛在游动。 </p><p> </p><p> </p><p> </p><p> </p><p>一个穿着斗篷看不到脸的人站在魔法阵上方。所有人震惊地看向他。 </p><p> </p><p>“这个笼子……就是装这只Thun…什么Fool的笼子！是一样的！你们看！”有一个人来回指着这个魔法师和篝火嚷起来。 </p><p> </p><p>“一定是这几个魔法师的阴谋！他们想对表世界复仇！他们要害死我们！”女人说。 </p><p> </p><p>“魔法师才没有那么坏！”青年说，“是真的魔法阵啊！” </p><p> </p><p>“你懂什么，闭嘴！”男人说。他反复确定着自己的家人并没有受伤。 </p><p> </p><p>还能行动的人开始向外跑。除了这个青年，没有人为看到魔法阵兴奋，表世界的仇视教育此时发挥了作用。 </p><p> </p><p>“孩子，你父亲说得对，这正是魔法师的阴谋。”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慌乱远离魔法师的人们向开口的人的方向看去。 </p><p> </p><p>正是白衣的一行人。 </p><p> </p><p>  </p><p> </p><p>这一行十人脱掉一身白袍，露出里面的军装，他们恪守制度地穿着军装的斗篷——这个国家表世界军的军装。 </p><p> </p><p>“代表国王和正义，专程来逮捕尔等。”领头的人对使用魔法阵的魔法师说。 </p><p> </p><p>“嗯……”那个魔法师发出思索的声音，他的声音听起来低沉有力，“请问‘尔等’都包括谁？” </p><p> </p><p>“自然是你，和台上那两个魔法师。还有这整间聚众反动的鬼俱乐部。” </p><p> </p><p>两个士兵拦住了正要溜出门的几个人。 </p><p> </p><p>“一共三个魔法师。” </p><p> </p><p>“有错吗。” </p><p> </p><p>“数字没错，但是人可能不对。” </p><p> </p><p>另外一个精壮的士兵站出来，“你他妈废什么话。”一口乡土的口音。他的下一句脏话被领头人阻止了。 </p><p> </p><p>“你什么意思。”领头人。 </p><p> </p><p>“我是魔法师。” </p><p> </p><p>“我知道。”轻蔑的口气。 </p><p> </p><p>“台上有一个魔法师。” </p><p> </p><p>“……”领头人不耐烦地一挥手，士兵向舞台走去。 </p><p> </p><p>“我可不想和一个魔术师一起被称为魔法师送上断头台，这是种羞辱。”他戏剧性地摇摇头，“何况他只会三四招把戏呢。”说着，他抬手挥动伪装成了一根手杖的魔杖。 </p><p> </p><p>瞬间舞台的地板被掀开，无数风妖精被放飞产生一阵气流。“魔法师”尖叫着漏进了舞台，篝火则踩着火球腾空而起。 </p><p> </p><p>“你的火球，差点没浇灭。”这个魔法师有点玩味的小抱怨。 </p><p> </p><p>“是啊。”篝火，魔法师看了他一会儿。领头人正要开口，他抢先一步，“那边那位兄弟，你的笼子挺漂亮的。”他看向Ace的方向。 </p><p> </p><p>Ace和Oliviero身边有几个人可以作为掩饰，Ace没有接话。 </p><p> </p><p>那魔法师一笑，一弹指用水滴打碎了Ace的杯子上半截。 </p><p> </p><p>没有酒洒出来。Ace皱眉和那个魔法师对视。 </p><p> </p><p>“兄弟，你的酒冻冰了。” </p><p> </p><p>“他笼子的设计相当棒！”Oliviero举杯。 </p><p> </p><p>“Oh hell.”Ace把冰戳在额头上。 </p><p> </p><p>“那么你打算怎么靠近呢，先生。”那法师笑着，摊开手。 </p><p> </p><p>“我们自然有备而来。”领头人语罢，几人周身分别张开了一张黑色结界，和Ace的很像，但是布满黑暗波动。是个黑魔法师的手笔。 </p><p> </p><p>“哦…隐身的，”那法师一下沉下脸色，“叛徒啊…”嘴角的笑意变得冷酷，“我今天来是听说有有名的法师来演出才前来拜会，没想到，一个有名的法师是骗子，两个无名的倒是高手，现在还多了一个不敢现身的叛徒。两位，叛徒的事上我们应该是一个立场的吧。”说着他对着那些群众挥动法杖，“叶公好龙。”那些被空水泡包裹的人的尖叫声原地消失，又从门外传来。 </p><p> </p><p>Oliviero被送出去让Ace松了一口气。 </p><p> </p><p>“清理门户。” </p><p> </p><p>  </p><p> </p><p> </p><p> </p><p> </p><p> </p><p>小镇的钟楼里有一口上上个王朝留存至今的铜钟，爬满绿锈，每日报时。 </p><p> </p><p>“四点了……”一个女人数着钟声，“洗菜吧。”她唤回在外面玩耍的孩子帮忙劈柴烧水。壮年男人们多数还在工作，看着渐渐下滑的太阳，期盼着回家。 </p><p> </p><p>市井和睦，炊烟渐渐升起。 </p><p> </p><p>有几个人站在那口老铜钟下看着这座城市，各怀心事。 </p><p> </p><p>“加入我们吧。”刚刚把水注进一个叛徒和十个敌军的肺的魔法师，自我介绍叫Simon，“我们是主张里魂表才的组织，不是叛军。我们的科学家学问不比表世界的差，表世界可学不会我们的魔法。两位兄弟，里世界的崛起需要你们。” </p><p> </p><p>“人类最终得自己解决。”篝火说。Simon闻言眉毛猛然抖了一下，看着篝火想问什么，但最后还是沉默，看Ace的选择。 </p><p> </p><p>从窗口能看到钟楼下往返侦查的官兵。 </p><p> </p><p>“托你高看，你们是时代的英雄，我只是个生意人。说句讨人厌的话，我坚信永恒存在的是利益，不是神或者势力。”Ace回答，“今天最让我愤怒的大概就是他们搅和了我的生意，还有那个炫耀死的男人。当然，谁都不会喜欢叛徒和冒充者。”他耸耸肩。 </p><p> </p><p>“I see……好吧，早习惯被拒绝了。”Simon摘下一直戴着的帽子，向他们一个行礼，“兄弟们，很高兴认识你们。后会有期，我们会胜利的。”一跃而下，乘风而起穿过云层。 </p><p> </p><p>每个里世界的学生都会御风而行。 </p><p> </p><p>  </p><p> </p><p> </p><p> </p><p> </p><p> </p><p>日落时分。 </p><p> </p><p>他们从云层中跳过这个张贴了他们通缉令的国家，在相隔有点距离的国家走着，走在一座水城里。A执意要看看有没有类似的俱乐部或是地下市场。 </p><p> </p><p>“我对钱多人傻的地方有第六感。右转。”篝火跟着他走到一处宽一点的街面，右手就是一串泊船。整条街中间的位置，人们似乎在围观什么。两人走过去。 </p><p> </p><p>遥遥的听到歌谣的旋律，让人想到几个世纪前的黑暗绝望、朴实快乐的岁月，自从它们一股脑被归为“里世界的恶行”之后很少再能遇到体现这段时间精神的事物。 </p><p> </p><p>Here they are. </p><p> </p><p>“你瞧，这座城市有生意啊篝火。”Ace抬头看篝火，发现他又像个老人，在看不知名的地方。两人走到人群里。 </p><p> </p><p>篝火的高跷让他在人群里颇为显眼，吟游诗人看到了他。两人对视间，曲子和歌词猛然转向描述更久以前的岁月，可能是还没有史诗的时代，这是个从来没有听过的故事。 </p><p> </p><p>“闪耀的森林，解困的灵魂……” </p><p> </p><p>吟游诗人空灵的声线带走人们的思绪，直到一曲终了。人群在几个不知道是不早就在那里的硬币前散开。 </p><p> </p><p>Ace正要转身离开，篝火上前给诗人的匣子投进一个银币。诗人向他微笑致意，然后转身收拾行装。 </p><p> </p><p>Ace看到了他的包袱皮一角，有一个熟悉的纹章。 </p><p> </p><p>他未来得及开口，诗人已经转入小巷。Ace震惊地对篝火指着诗人离开的方向。篝火点头。 </p><p> </p><p>“喔…他可真是魔法氏族的遗少了啊…”Ace看着那个方向说。 </p><p> </p><p>夕阳正好。 </p><p> </p><p> </p><p> </p><p> </p><p>第二话（下） FIN </p><p> </p><p>Illusorisch TBC </p><p> </p><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