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一无所有不如奉献全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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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gging的完成是一件非常好的事。而我也如期在使用它之前完成自愈——我是不希望我自愈得那么快的,Balivernes的死对我来说真的太过沉重,但我好歹发挥了成年人卑鄙又悲哀的现实逃避,强迫自己去放下这一件事。

我不愿意用“一切都会过去”这种话来搪塞,因为我们明明知道不会过去,它会留下深刻的痕迹,说不定一辈子不会忘怀。所以我现实逃避,但从不会自欺欺人。那太可恨,也太可悲。

我带上Begging,连接开始。

他们在Begging做好之后就制作了一个雏形。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美丽的、令人惊艳的场景: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地方,一棵非常大的树,像是银杏树,因为它金澄澄的。周围飞着同样金色,带着些透明的蝴蝶。看上去像大王斑蝶,但好像不是。Cain在一旁仰视着大树。Alice和Bret表情平静,但两个人的肢体都显得很紧张,不愿看对方一眼。Cain凑过来和我说别和他们谈Balivernes,Alice刚吃了镇静药,其实有点困了,如果再发生什么就难办了。我答应了。除了这三人,Melissa也在。她看到我,点了点头。另外是Dana和她的小男友,插着腰一副悠闲的样子,谈着什么。

Cain随着我的视线解释:“他们是意见参考方。”

“那我要干什么?”我问。

“设定一个形象?”Cain说,“毕竟是做梦。”

“但是,你们也没怎么变?”

“呃,我们也没想好。”

Alice说:“之前和她说过要用我们朋友的形象。”她脸蹦得很紧,看得我有些心酸。

“朋友?”

Alice有气无力地举起她的熊玩偶。“bear。”

我见过那个玩偶,一个很明显的特征就是它有Alice的一只眼睛。所以我才觉得Cain原来根本不正常。

“它不是男孩子吗?”

“对,”Alice回答,“所以是这家伙代理。”她抬抬下巴对着Bret。后者的脸色难看了不少,听到Alice说到自己,红色的眼睛充满了魄力。

Melissa过来和我耳语:“三月十五日被Alice扯坏了。虽然我帮Bret补好了,但是他还是很不高兴的。”

“小孩子么。不说小孩,是我我也不会。”

“是。”Bret缓缓接道,“三月十五日的形象为Alice代理,我则为bear代理。Cain和Melissa没有定。”

“因为比较熟所以比较好建立。”Alice补充。

过了一会,他们变成了另一副形态。没有什么变身过程,就好像那个过程被硬生生剪掉了,掉帧了,让人觉得很怪异。

建立的形象,两个人的年龄明显与真实不符,大了几圈。Alice穿得就是很有Alice的风格,我是说梦游仙境的那个。Bret的眼睛变成了Alice的蓝色,他还在头上加了一个小装饰,好像是用来强调他就是bear的一个特征。他们互相看着对方,似乎都很不满对方对自己朋友的诠释。但是碍于冷战,都不向对方抱怨。

Melissa故作轻松地说:“既然是三月十五日,那么我做个三月十五日的姐姐好了。”

“三十日之类的?”我说。

Bret看上去更不高兴了。“我没有给它设定过姐姐。还有为什么是三十日?”

“呃,双倍嘛。”

他没有接话,考虑着可行性。但在他还没有考虑完到底要不要接受我这个提议,Melissa已经开始行动了:她直接变成了一只兔子。三月十五日是只兔子,但被Alice代理之后形象明显带着Alice的感觉,Melissa则按照Alice的形象(虽然她们的确很像)再度改造——比如长了个兔耳和红眼睛什么的。我们看得目瞪口呆。

“这很有趣。”Cain缓缓地说。

我想了想,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感觉世界都不一样了,准确的说,是我变得不一样了。虽然没有什么依据——只是直觉。我感叹了一会梦的神奇。虽然其他几个人都怪异地看我。

“啊,Layla,”Cain抱着一种怀念的口吻,“好久不见了。”

“好吧,这是我最常建立的形象。”我咳了咳,改为Layla的声音,说,“有什么问题?”

“很神奇,很少有人能如此自然地转换性别。我们都忘了你曾经是个演员了。你很适合玩这个。”Melissa说。

我转了一圈,也觉得有些怀念起来。感知了一会真正的女性的身体,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我还要在观察一会。”Cain忍不住多看了我几眼,随后转过头招呼Dana过来。

“怎么啦?喔!Layla!”

我听着Dana的惊呼,觉得好尴尬。

Suluger听到Dana的话,瞪了我好久。虽然我觉得他是在震惊为什么我(Layla)会在这里,表情凶狠得让人觉得很有趣。

“很巧,”Dana说,“我们刚决定在中庭建立以蝴蝶为贵族的系统。”她抬手,一只金色的蝴蝶颤动翅膀降落在她的手上,淡淡的粉尘时不时洒落。

Cain问:“这是《月光虫》还是《夜萤虫》?”

我想了想,“《夜萤虫》。最后一次演的就是这部,所以就用这套了。”

“所以很巧,你和这里很配合。”Dana说。

“中庭是什么?”我问。

“Balivernes梦里有一棵很大的树,她说就是金色的大树。我们就利用这个作为原型做了。毕竟是一棵大树——那么假定它是‘世界树’,我们就把这里叫做中庭——一个核心。下了定义以后比较好工作。”

“是这样。”

“你们是故事主人公,我算是意见参考,半个建造者。”Dana想了想,“那我来维持核心吧。作为世界树的贵族?”

Dana捏碎了停在她手上的蝴蝶,然后她变成了另一个形态,一只可爱的小蝴蝶。Suluger不可描述地身体抽搐了一下,他拒绝了Dana的提议,原因是他说自己不擅长童话故事。Dana耸耸肩,转了一圈,欣赏了一会自己建设的形象。她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轻轻飘起来。我们“喔——”了一个长音。大家因此兴致勃勃,各种各样地尝试起来:Alice做了一只兔子,这是一个飞跃的建设;Bret也试着把大树的树根拔起,他再错愕地放下。我们将世界毁灭,将世界重建,世界不断闪烁。我们重新将它复原,有些心满意足了。

“看来我还要再想想。”Cain说。

梦境就是这么一个有趣的东西,尤其是有意识的梦。我们轮流体会了一把创世主的快感和从容,好不容易把世界树做得有点奇幻世界该有的奇幻色彩。好吧。我们废寝忘食建设,很大原因是有趣,另一个原因大概是为了安慰自己(转移地),别再想Balivernes的事了。

我和Dana两者的形象具有相似性,我们愉快地达成共识,作为世界树的管理者。

梦的时间流逝和现实流逝是有差别的。再者我们都是想象力丰富的人,这项工作过得很快,完成度也令人满意。我们把世界扩大化,世界构造,这整个系统都很稳定。接下来就是实验:我们决定引入一些人进来,检测一下世界的合理性和实用效果,虽然具体运用方向我们还没想好。

Melissa带了两个女性来。两人是长期在这里的病人。

病人A:因家庭暴力造成的精神分裂。具体表现为恐惧男性?有些迫害妄想。

病人B:因运动损伤造成的狂躁症患者。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很受损。

我们对她们进行了一个催眠,然后带进梦里。没有给她们带上意识清醒的装置,呃,她们自主地设置所在区域和自身形象。效果比我们想象中要好,我们可以通过这样来影响她们的潜意识运作,达到治疗目的。这是一个令人惊喜的发展,我们可以推广,获得更快的治疗。我们甚至想到了这可能会成为一个学科,或者,震惊世界的发现?这让我们都有些飘飘然。

我们一遍遍尝试着Begging的运作方式,察觉到越来越多的梦的趣味。

我们自由地创造一切能创造的,我们可以将一切毁灭重来,我们将现实反映于梦中,于是在梦中重温现实的幸福,轮回无常,绚丽多彩。Alice在这个建设过程中也逐渐地平静,Bret的情况也有所好转——至少我是说,气氛柔和了很多。

可是我最终离开了。因为我从来不知道Cain在想什么,至少,我以为我理解他的。

发布时间:2017/04/28 13:32:34

2017/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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