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昧的光穿过眼皮,投映在眼球上,将沉淀于黑暗的意识唤醒。
死音翻身起来,警觉扫视周遭。收纳于袖中绑在手腕上方的短刃借这动作弹出机括,已是随时可以出鞘的状态。
这里并非之前所处的,仅有一窗一门,一张床,一台二手笔记本电脑以及最低限度生存必需品的自己的住所,而是不知哪里的杂乱房间。昏暗的房间里三男两女庞若无人的四处查看闲聊,而在自己身周,尚有数名年龄不一的男女昏迷在地,而另一边显然是一个团队的三名男性正看向这里。
身边正有人发出仿佛被从美梦中吵醒的呻吟。
几秒间这些不明身份的人陆陆续续醒来。
死音不动声色地悄悄退一步,将自己掩藏进不起眼的边缘附近,做出茫然的模样,平缓呼吸将自己的存在感弱化。
“哟,这么一看还是有几个漂亮妹子的嘛。”黑色短发的男人状似轻佻同时旁若无人地评论着‘这一侧’。
而他身边看上去冷漠的男性显而易见地现出挑剔神色:“所以说你就只能注意到女人?”
“你知道他是这个性格的,塞壬,来吧,告诉那些小家伙们真相。”
右眼戴着单镜片的健壮男人轻拍手掌,以一句话结束了看起来还要继续延伸拓展的话题。
以这相近的容貌看来,这三人应是同一家族亲缘者,以那年长者为首。
实力……不弱。
“明白了,大哥。”被称为塞壬的年轻男人推了把眼镜,不带一丝感情色彩地陈述,“既然你们醒了,就没有必要再装作睡着的样子。时间可不够你们继续睡下去。那么就由我来讲解一下现在的状况,你们可以狠狠地敲一下自己的脑袋来回忆起来你们在睡着之前做过了什么。”
纷纷杂杂的声音中,那年轻男性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毫无疑问,大家都是在该死的电脑前面用那该死的鼠标点了该死的Yes。仔细想想,它应该已经把这一切植入你脑海里。”
的确如这人所说,在意识的黑暗后,醒过来的瞬间在脑中突兀出现了本不该存在的一些信息,即使是研究所在培养时也未曾使用过这样的技术,不然主管一定会下令利用这技术促成更快速的成长——结论,这个所谓的‘它’拥有超过研究所的技术,而且远超研究所之上。无论如何,现在并不是反抗的时候。
周围那些人姑且可以忽略不提,有实战力的不过两三人而已。
关键在于那或许是兄弟的三个人。
直觉发出警告,那几人远非表面那么简单——危险感如针刺般刺激着神经。
得到在场众人确认后,塞壬打了个响指,冷淡的脸上总算露出满意神色:“看起来你们已经明白现在的状况了,那么,现在有什么问题就开始问吧,我会尽力解答的,毕竟这样对我来说也有一定的帮助。
方才醒来的数人中,一个棕色卷发的女人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皱着眉头说道:“假设你们说的是真的,有没有办法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
“需要五万点奖励点,啊,奖励点的话就是…”塞壬组织了一下措辞,断断续续地回道,“每完成一次任务,也即是活过这一次的恐怖片,你将得到一千点奖励值。在恐怖片中也有各种支线任务能够获得奖励点。总之是个漫长的过程,如果你没有外挂的话,最好不要对这个太抱期望。其他人呢?”
“我还有个问题。”在那女人身边,拥有黑色长发的亚洲少女缓缓开口,“请问,你们是谁?”
“首先,这一位是约曼冈德•理查德,这个团体目前的队长。我想没人会闲得没事去招惹。”
“格里芬•理查德,虽然脑袋不太好使但是请别惹他,说到底统治阶级都是有统治阶级的手段的,他可是强化了不少力量,武器也有不少。”
“啊,这么一说我还真是忘了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塞壬•理查德,英国人。以前的身份不必多说,简单而言的话是名黑医。”塞壬再次推了下眼镜,勾起一个公式化的笑容。而在他说完话后,格里芬开了口:“说起身份,就不得不说一件事情了。在这次、甚至以后每一次,都请你们务必听我们三个人的指挥,禁止有多余的动作,想死的话倒是没人管你们。在这里我们三个就是…我说不清楚,塞壬你解释。”
“请不要给我增添无用的麻烦好吗格里芬先生?咳咳,在这里即将由我们三个人领导整个团体,请一切都听我们指挥,不然这两位就会采取各种非直接手段使你们感受到死亡的威胁。有用的人会被给予生存和强大的权利,无用的人就请交上你们的奖励点并由我们‘保护’。下面为了展现你们是否有资格和我们合作并被称为‘有用的人’,请告诉我你们的名字、身份和擅长的事情并交由我们判定。”
“喂塞壬你话也不少。”
“开玩笑的,你不是叫我多笑笑吗?”
虽然再次受到‘拘束’,但现下并不是可以与之抗衡的时候。
死音半垂眼皮掩饰一瞬而过的杀意,屈指将滑出刀鞘的细窄短刃压回,令其稳稳卡进机括中,这才将一直置于宽松运动卫衣口袋中的双手拿出自然垂下,如平常对待要求外送的客人般轻快微笑:“我是卖披萨的,特长大概是跑得很快吧,毕竟送披萨要求敏捷,会开非机动车,虽然没有执照,不过机动车大概也没问题。啊、还有,名字是死音,稍微有点奇怪的名字。”
最邻近死音的位置,仔细拍打着身上尘土,身材娇小,约莫只有12、3岁的小女孩在死音结束自我介绍后两三秒仿佛受到什么惊吓,慌张地停下手左右张望确认是轮到自己,然后仰起头露出满满的笑容:“我是夏諾琪……Noki,中国香港來的英国留学生,擅长棋类游戏和芭蕾,记忆力比较有自信,怎么說我可得记大量棋谱嘛!体能…我想不扯后腿还是可以的……放心我会听你们的,我有自知之名。”说到此处,不知是否想到现在的情况,小女孩脸上凝重起来。
Noki说到中国香港几字时,同样站在‘这一侧’外围的金发男人忽然眼冒精光一眨不眨地盯着这幼小的少女看,只是不知为何又没有上前搭话。而她身侧看起来是这批人当中年纪最大的男人爽朗地笑起来:“Giovanni•Remington,可以叫我Gio……擅长?飞镖和野外生存,还有调酒和泡妞吧哈哈。”
紧接那男人之后,背部有些佝偻,头发染了四种颜色的嬉皮小青年嘴皮飞快地报上自己的名字:“我叫Carldin,大家都叫我flyguy,职业是给酒吧看场子。”
而带着口罩,只看得出约莫二十出头的男人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上面简洁地印刷有sieben几个字母。不知是否是哑巴,只能这样发言。
最初发问的褐发女性此时不自觉地皱了皱眉,音调沉稳:“Giovanna,Giovanna Mori,普通警察。”
离几人两步开外,醒来起就一直环臂冷眼打量现场,身披白色医生大褂的女人这时突兀插话问道:“Can you speak English ?”
不待有人回答又摊手冷酷一笑,言语中尽是傲慢,比那看起来是资深者的理查德兄弟三人更甚。
“我才不想跟愚蠢的人类认识……啊我的名字是Mimcar,一名军医,擅长biubiubiubiubiu。”双唇张合发出一连串拟声词,手指比出枪的手势,不知是有意无意,那‘枪口’将现场所有人都扫过一遍。
“喏、就这样。那么最后,你们把我召唤出来……有什么事情想要拜托我么?”
听闻这样中二的介绍,那三人团队中就是看起来最冷的塞壬也不免皱起眉头,只是却仍是将目光投向想要出手的格林芬示意对方不要动。
显然哪里不太正常的女性的自我介绍似乎到底这里为止,众人的视线快速转向她身后叼着香烟,从脸上到身上都写满无聊二字的女人,那挑染了一撮红发的女性在注意到自己成为视线焦点后嘀咕了句类似于小学生报道吗还自我介绍之类的抱怨,立刻又放大声音满不在乎地‘解释’:“安啦安啦,只是觉得有点蠢而已,我是Valentine,特长的话,大概是——没有特长?”
自称Valentine的女性话音在特长上加重,挑衅地将目光大喇喇投向那三人。
格里芬陡然变色,不待塞壬反应只是一晃身就来到Valentine面前,仅仅一拳就将这挑衅者砸入地面。尘埃四起。而格林芬显然还不打算住手,抬脚就要对着被打趴的valentine脑袋踩下——
“停下,格里芬。别忘了规矩。”
塞壬冰冷的声音响起,阻断暴怒的格林芬。 但格林芬的脚已经收势不及,只得临空一拐,轰然踏入地面,击出深达几英尺的巨坑。
“呿。”他愤然地朝挣扎中的valentine吐口唾沫,仍是听从塞壬的话收回脚,横冲直撞越过几人回到塞壬身边。
“好了,你们继续。”
塞壬环视现场一周,示意众人继续。
“我是lucas Baumgärtel,德国人。本来只是在电脑前查银行账单的,天了弹出的对话框就昏倒了。醒来就在这里…”
冷场的气氛不过几秒,金发青年似是想要打破僵局,直直奔到Noki面前咋咋呼呼起来。
“你是中国人吗?你好,你吃过了吗?”
而那最后剩下的那名黑发黑眼的亚洲少女这时才将夹杂不甘的复杂神情收起,一副温和模样地笑着说道:“素女缘,大学生,特长的话……对自己的头脑还算自信,以及会维修一些简单的机械,希望得到你们的认可。”
素女缘向着围绕Noki团团转几乎要冒出狗尾巴的lucas伸出手:“对了,我也是从中国来的留学生,lucas先生似乎对中国很感兴趣的样子,能和你成为朋友就好了。
话音未落,那边拿着老旧本子念完最后一句的女人似乎察觉到什么,向这边看来:“siren,你们在干什么呢?”
一时间那些之前一直对这边视若无睹的男男女女们齐齐看过来。
“哦、天呐,vice,你怎么了?!”
“不,没什么,我们可以出去了吗?”
塞壬依旧维持着面部的冷冰表情,不等对方回答已经率先踏上出去的楼梯。“我已经不想再呆在这种肮脏的房间里了。”
“嘿!”
NPC们将倒在地上的valentine扶起,发出夹带怒意的喝声。然而理查德三兄弟已经全部走出这个地下室,剩下的人只得也跟着出去。
故意落在最后的死音似乎不经心地回看一眼,按了按袖子里的刀柄。
这个房间里,至少有五处安装了摄像头。
【而带着口罩,只看得出约莫二十出头的男人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上面简洁地印刷有sieben几个字母。不知是否是哑巴,只能这样发言。】
hhhhhhhhhhhh我说像个哑巴你还真的这么写啦!?其实名片上有写是医科博士((((不过辣么多医生我写也没什么所谓了hhhh【其实希望能多加点描写_(:3」∠)_儿子散着头发的时候是个看起来眼睛很犀利有点暴躁的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