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宽容】 </p><p> </p><p>阿N伏身跪下,努力在咆哮的风中稳住身体。 </p><p>抬眼望去尽是无边无际的枯黄草色,一直蔓延到视线所不能触及的地方。在这个噩梦里鸟雀尽失,乌云嘶吼着聚拢,猎猎狂风从天际卷来,扫荡过这片死寂之地。阿N皱着眉思忖着打破这境况的办法,却无法阻止铺天盖地的孤独感从记忆里死灰复燃。 </p><p>突然远处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鹅黄色长裙在风中安静翻飞。 </p><p>“妈妈......” </p><p>阿N急切地呼唤她,却惊诧地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女人朝他伸出手臂,口中似乎在说着什么,但世界依旧风声肆虐,所有话语都被碾碎在呼啸声中。阿N变得不安起来,他顶着风朝母亲的方向一步步走去,而一抬头,两人的距离却仍然这样遥远。 </p><p>阿N感到绝望,但那个身影似乎在告诉自己不能就此止步。他突然想起幼时母亲安慰哭泣的自己,当时看来简单的话却在此刻给予人平静: </p><p>“没什么亲爱的,我们总会遇见难过的事情,接纳它们,它们就会变得温顺了。” </p><p>阿N深深地吸了口气,既然说话不行,他便比划双手来倾诉对她的思念。母亲朝他展露满足微笑,转眼间乌云草地褪去,场景置换。 </p><p> </p><p>“阿静——!” </p><p>平日活蹦乱跳的女孩子闭着眼睛,面容痛苦地坐在椅子上,犹如被梦魇缠绕。 </p><p>“心疼吗?”匕首晃出刺眼的白光,躲在阴影处的人粗着嗓子喊道,“你们只能体会心爱之人的痛苦,却无法理解驱逐之人的不幸!” </p><p>“为什么不行呢,”阿N把攥紧的拳头背到身后,挂上安抚的笑容,“其实每个人都会有不幸,只是深浅问题。如果说小问题像摔了一跤,那你的痛苦就像掉进了无底深渊。” </p><p>“没完没了地下坠,很难受吧?我能理解的。”阿N压低了声线温和地劝慰,脚下却在一步步逼近。他看见对方握着匕首的手开始垂下,继续不动声色地说道:“如果你还是觉得愤懑无法平息的话,可以来放我的血啊,比起你手上那个有暴力倾向的家伙......”阿N歪着头笑了笑“......我的血能更让你感到安慰。” </p><p>只有五步距离了。阿N努力维持着笑容,额头上却已沁出了汗珠,他看着对方有些动摇地朝他走来,立即冲上前夺过匕首捅进对方的手臂中,紧接着便上前紧紧抱住了阿静。 </p><p>好了没事了。阿N轻轻念道。 </p><p> </p><p>“恭喜!是宽容!”测试员是派里相熟的大哥哥,大笑着拍了拍阿N的肩。阿N朝他报以微笑,随即跳下测试椅,抚着胸口深深地呼了口气。他热切地想跟恋人分享测试的结果,一拉开门那个有着红色长发的女孩子便扑了过来。 </p><p>“阿N!怎么这么久害我以为你怎么了......” </p><p>“因为我看见你了啊,”阿N宠溺地捏了捏阿静的脸,“不过还真是吓了我一跳。” </p><p>“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让你作恶梦咯?”阿静不满地撅起嘴。 </p><p>“我害怕的是,我不能保护你啊。” </p><p> </p><p>“God Father......我还从未见过年轻女士会点这款酒。” </p><p>阿N笑着把酒递过去,撑着下巴安静地端详着她:棕眼睛,总透出忧郁,轮廓分明像是欧裔,亚麻金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使得她看上去疏远人世。 </p><p>她没有动酒杯,只是默默地看着各色灯光在冰块上流转,指尖轻轻地敲着杯壁。 </p><p>“实际上,这是我哥哥爱喝的酒,他总说这酒能给他安全感与力量。”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抬头看着阿N,“这次来就是想请你帮忙,劝劝我哥哥。” </p><p>“我想知道全部经过,呃......” </p><p>“诺拉,我的名字。” </p><p>“那就开始吧,诺拉。” </p><p>阿N的目光变得认真许多,眸子里一汪缓缓晃荡的深蓝,像是可以包容一切秘密。 </p><p> </p><p>她已经忘了哥哥是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这样。 </p><p>或许祸根在少年时期便已埋下,他的好胜心从那时起开始不可收拾又不能圆满,被驱逐便成了命定的不幸。以前哥哥获得荣耀时还会开心地带她去吃些什么,兄妹两人面对面坐着,相视一笑时哥哥总会宠溺地擦去她嘴角的奶油。 </p><p> </p><p>而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呢。哥哥的好胜心在一次次胜利中膨胀,越来越经不起失败的打击,精神变得极度脆弱,性格也越来越暴躁。 </p><p>那个温柔的哥哥已经不见了。 </p><p>但状况也就维持到不久之前,根里一致决定,将他哥哥放逐。从这个社会中驱逐出境。诺拉当然知道这对哥哥是多么严重的打击,她在根系之间周旋,为他哥哥争取机会,动用了所有手段。但依旧没有成功。 </p><p>哥哥因为性格原因,在根里树敌实在是太多了。 </p><p> </p><p>或许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过去还会对她温柔一点的哥哥,现在不信任任何人。实际上因为工作原因,自从哥哥被驱逐之后,她就不曾再见过哥哥。 </p><p>但心中还是牵挂着自己的血亲,她偷偷地跑了出来。远远地躲在建筑物后,寻找她哥哥的身影。 </p><p>可她再看到自己哥哥的时候,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曾经身形高大的男人居然已经有些驼背,明明只有30多岁可因为脏兮兮的脸和已然灰白的头发,男人看起来已经有了50多岁,没有改变的是他眼睛里的猜疑和不信任。 </p><p>她看到宽容的人拿着食物和衣服走向驱逐者们,其他哆哆嗦嗦地接过了施舍,只有她哥哥一把推开了宽容派的人。 </p><p>“我什么也不需要!你们不要装作好心了!伪善者!” </p><p> </p><p>哥哥已经疯了。 </p><p>一定要找个谁帮帮他。 </p><p> </p><p>诺拉叹气,啜了一口杯中的液体,“这就是我的全部故事。” </p><p>“亲爱的女士,你运气很好。我认识个人,她正好是个心理咨询师。”酒吧老板笑了起来,“向您无条件提供帮助,就是宽容的选择。” </p><p> </p><p>【替黄根的阿N代发】 </p>
谢谢亲爱的!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