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室昏黄的灯光如同窥探的眼神倾斜入地下室,由于压力抑或切实的改变这间满布铁锈与血迹的方形空间显得无比幽深。刑具,机械,与束缚用品战利品般罗列在长桌上。准备得蛮是周全。阴影中弥漫的腐臭味早已饱和至不再令人不适的程度,初入此处的压迫感也已随时间流逝缓和不少。身形高大的Suii身穿冰球护具挡在入口下方,捕获任何可能的机会将嗅到痛苦与汗水的僵尸扯下入口。两位凭空出现的东方人提供了可靠地支持,Gooseberry与Marty闷声应对着源源不断的僵尸还有顽强的,仍四处移动的身体碎块,动作因练习灵活得令人惊叹。Dana近乎是被强迫般得在某个角落中观战。周身正发生的事就像我误食致幻剂那个周二一般,只可惜现在毫无当时浸入水印版的归属感。
“小心!”
Zoe警告的呐喊被铁器坠地的声响赫然打断。黑暗中有人低声咒骂。我将斧头从一只僵尸的肩胛骨中抽出,期望见到侵入地下室的僵尸拾起落地的武器,却只见到扯开面具的Suii单膝卧在入口下方,用以拉下僵尸的铁钩置在一旁,体油与污垢淌溢在水泥地上。他双肩不住地发力,企图抑制某种无法被抑制的痛苦。金发的男孩冲去伏在他的身旁。关切的目光中惊恐缭绕。
“Curt!挡住入口!”
“我不行,”运动员肌肉紧绷,汗液从太阳穴蔓延至下颚,几根腐败的手指划过他的眉毛,“这帮天杀的。”
“戚,“Mihael动作流畅得收回自制长矛,将球棒别在身后,黑水以其为半径散开。她的身手灵活得足以匹配看起来矫健的身形,但面对源源不断的,不知疲倦的敌人已然与刚刚相比钝缓了些许。
哀鸣从狭隘的地下室入口靠近。
残缺,淌着体液的僵尸随后遮挡了外界唯一昏黄的光芒,他的面孔出其意料的保存完好,除了裸露腐蚀的牙床,连眉毛都仍然可见,褪去眼睑的双瞳尽管干燥无神,但却不容疑惑的锁定在黑暗尽头的Marty身上。他张开嘴,企图依靠蛮力将过大的肩膀放进地下室。
噗——僵尸了无生气的眼珠被一支箭贯穿。
“喂,来了哦,”自称为斜晖的少年颇是亲昵得依偎在同伴中岛怀中,似乎刚刚吻过后者脖颈般正调整姿势,从手弩瞄准镜后闪现的光芒似乎不仅仅是玻璃反光,“这么心不在焉可要付出代价的。” 也许是因为少年说话的腔调,他的发言对气氛似乎起了某种奇妙的缓和作用。
但缓和终究只是暂时的。僵尸的数量太多了,沉重的非生命体先后攀下地下室。
Zoe搀扶状况好转不少的Suii站起身来,“快走!”后者明智得做出驱散的手势,他的另一只手仍然捂着左眼。逃走的话语一出,附和的声音便如同僵尸般相拥而至。
“后面应该有另一个出口,”我指向地下室昏暗的远方。还未来得及直起身,一个不知名叫Tim或是Jim的高加索人便撞过我的后背。“他们过来了,过来了,”他推搡得跨过地面散落的肢体。苍白的面容与弩箭先后划过我的视野。
尸水迸溅。我下意识向前扑出,回身把斧头卡在某只手臂的关节处,但耳中即刻传来悲痛的惨叫。“给我让开!”Mihael精准的将自制长矛推进僵尸的眼眶,迫使它向后仰去。但属于高加索人的惨叫再度高鸣,他的腹部涌出血液,铁器生冷的光泽凸显在他身前。他伸出手,Mihael也伸出手臂回应。
来不及了。高加索人被推倒在地,而一道鲜红的疤痕出现在Mihael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