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主线  夏九霄【0】 </p><p>窗外，一道高光猛地划过，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p><p>雷声响起的瞬间睁开眼，我猛地坐起身，双手揪紧被子，全身冷汗淋漓，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衣服黏连在身上，明显能感觉到冷汗在额头上的流淌，在后背上的渗入布料。 </p><p>我一辈子都逃不出的梦魇。 </p><p>不是已经摆脱了吗。 </p><p>「来，乖。」 </p><p>「你叫什么呀。」 </p><p>「夏，夏九霄……」 </p><p>「九霄乖，来帮师兄做件事。」 </p><p>「含住，对……」 </p><p>那是来自阿鼻地狱的喃语。 </p><p>我捂住头，拼命想驱逐那脑海里一直回荡的声音。 </p><p>「呵，这样都能有反应？骚 货。」 </p><p>不要。 </p><p>住口。 </p><p>我不是。 </p><p>「啊啊啊——！！」 </p><p>梦境与现实混淆，我只能用尖叫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p><p>方问渠。 </p><p>为什么当时找了我？ </p><p>「为什么是我啊！」 </p><p>几乎每个夜晚都会发生的事，今晚却由于这雷雨夜，被无限地放大，发酵。 </p><p>畏惧变成了仇恨……不，它一直都是仇恨，在我心里，从未消失。 </p><p>除非他死。 </p><p>可是，不能同门相残。 </p><p>我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疼痛让我暂时清醒了过来。 </p><p>翻身下床，只穿着一袭中衣，我推门走出去，屋外的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青草味道，豆大的雨点砸在我身上。 </p><p>我终于清醒了一点，睁大眼睛，四周连人影都没有。我索性坐到青石板路上，将头埋到双膝之间，任凭雨水顺着头发和脸颊流淌而下。 </p><p>事情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糟糕的呢。 </p><p>总觉得是好久以前的事，可是记得好清楚，就像昨天的事。 </p><p>是的，我，夏九霄。 </p><p>在十五岁那年，被我们现在的首席大弟子，方问渠，强行媾合了。 </p><p>那年他十七。 </p><p>我的哭喊现在还能想起来，当时的那个我，手无缚鸡之力，就那样的被他…… </p><p>当时的地上，全是血和眼泪。 </p><p>之后我大病一场，险些没了命，而他这个始作俑者浑然不知。 </p><p>这就是过去。 </p><p>我的过去。 </p><p>很不堪回首，对吧？ </p><p>我也是个肮脏的人，对吧？ </p><p>「夏师弟，别在雨里待着啊，容易着凉的。」 </p><p>看到那个撑着伞向我缓步走来的人，我全身一抖，站起身来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屋里，回手将门锁上，门闩链条卡簧都锁死了，然后将窗户关死。 </p><p>「……夏师弟？」窗户纸上依稀映出了一个人影，他将伞放了下来，走近。 </p><p>我双手抓着桌子边缘，快要崩溃了：「方、方师兄。」 </p><p>是的。是的。造化弄人。 </p><p>我和他，是同一个长老教导。 </p><p>「师兄这次要去临安城历练了，师弟一个人，小心点。」 </p><p>脚步声逐渐远去，我退后两步，靠着墙渐渐坐下，身上的水尚未干燥，在墙上留下一片水渍。 </p><p>……他有这么好心吗？ </p><p>我缺失情感不代表我没有警戒。 </p><p>天亮之后我便去找了师傅。 </p><p>「霄儿……你师兄今天天没亮就出去了。」 </p><p>那真是……太好了。 </p><p>这句话我最后也没说出口。 </p><p>「其实更缺少历练的是你，你师兄做事我们一直很放心。」 </p><p>你们要是真知道他做过的事就不会这么想了。 </p><p>「你也去吧，小心行事，但是如果有必要，放开手只管做就好，唐门毕竟是宏原十二门之一，底气还是有的。」 </p><p>「徒儿可以拒绝吗。」 </p><p>「不可以。」 </p><p>「……是。」 </p><p>果然还是要去临安城。 </p><p>只要小心点，昼伏夜出就好。 </p><p>只要……别碰到他就好。 </p><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