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5字。
拔旗子。
然后一点换生灵的背景……
之后做了(大概是失败了的)魔改作业。
文力已死……世界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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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思海 14
因为黑暗而变得更加敏锐的感官。
因为黑暗而变得更加浑浊的大脑。
因为黑暗,他的眼前似乎有无数场景在闪烁而后暗淡。
光影——就如同他站在洞口时向外看到的那样。
那孩子没有再出现在视野之中,他叹了口气,随着这样简单的动作都能泛起无数杂讯。
他的每个动作似乎都带上了杂讯,像在提醒他他并不应该在这里似的。
West担心地凑了上来,犬类的鼻端湿漉漉地凑在脸侧。
“我没事。”费伊告诉它,用手请抚着闪现犬的耳后。
它一直跟在他身边,就算费伊告诉它现在自己大概暂时没法移动也一样,这只狗果真不是野犬——他用手抚摸着它颈上的项圈,这样想着。
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探究更多事物,体力和意志似乎都已经在夜晚消耗殆尽,他坐在树荫下,似乎希望自己能和这棵树成为一体。
——那样的话就什么也不用去想了吧。
他露出些微的苦笑,驳斥自己只不过是想逃避而已,树木随着风轻轻摆动,落下的几片树叶掉落到他的手背。
费伊抬起手看着那些树叶——枝叶间的脉络在这时看起来清晰无比,可那并非视野上的清晰,他的双眼仍旧沉浸在一片漆黑中。
仅仅是现在的他能够感知到一些以往他所感知不到的东西,就像以往的他无法感知到丛林里那些细微而热闹的声响。
现在这些东西都已经被呈现在眼前。
仿佛他梦里的那片森林降临于世。
“……啧。”
不好的联想让费伊咬了咬牙,森林的幻象在脑海中激起了更多的杂讯。
他觉得头疼,痛觉随着杂讯潮起潮落。
West担忧地注视着他,闪现犬这种生物拥有足以理解人类的智慧,它们能够理解现状,也能够理解费伊此时糟糕的状态。
“没事的……”费伊对它也对自己说道,然而这些话语却又差点在出口的瞬间变成了另外一种语言,他再度轻“啧”一声扶住了自己的额角,想说的话语在那里巡回一层才又变成了想说的话,“我……只是累了而已。”
……母语。
哈茜老师在课上说的内容又浮现脑海。
能够无障碍使用的语言、不需要过多设想的语言、自己最为熟悉与亲切的语言、原本属于自己的语言。
他闭上眼睛,手臂与脚踝的疼痛一下子就变得无比清晰,一路上随脚步流出的血带来了不踏实的质感,west着急地咬了咬他的手臂,但即便这点痛觉也已经无关紧要。
“没事的,West……让我、休息一会儿……”
——什么啊,这种像是遗言一样的话?
他在脑海中对自己嘲笑,梦里的那座森林从一粒种子开始生长,破土而出的嫩芽长成了参天大树,一株树繁衍出来另一株,连绵的森林将精灵们吸引到了这座森林。
够了吧——他对那个梦说,下个瞬间意识到自己露出了微笑,可他仍是固执地将梦的剪影驱除,在这里剩下的是如同残像一样的薄雾。
而梦境也像是真正起了雾。
雾中他正在森林边缘,脚步向前就是森林的土壤,身后却是森林之外的土地,实在的泥土地向后延伸向了很远的村落。
他回头困惑地看向身后雾中的人,却被他们轻轻向前推了一把,他踉跄着跌入森林的阴影,后头的人声音混杂在雾里带着含糊的音调。
他们说去吧,但愿有好心的精灵能够收留你。
那声音模糊又悠远,不知怎的有一种怀念的质感,费伊·叶茨站在雾中茫然地向前看去,忽然意识到他们说出的话并不是他所熟悉的言语。
而是他施展魔法时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咒文。
“喂!”他急忙向身后望去,然而原本站在那里的人已经隐匿在了雾中不见踪影,他被独自一人抛在雾中。
被遗弃在了雾中的森林。
“啊……”
这么说来就是如此啊。
从结论到事实啊都没有什么差别,他向前望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看不到村落,站在这里能看见的永远只有森林中的雾。
所以他只能向前走去,找到了什么也好饿死在丛林里也好,无能为力的他只能接受命运给予的唯一安排。
那时候的费伊·叶茨。
深雾中有谁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人类的孩子。
他说。
所有的这些都是从遥远遥远又遥远的过去留下来的记忆与故事,唇齿间吐出的话语一片一片把过往拼凑。
他发觉他一直都在注视着那片孤单深雾中的影子,那里的身影扬起笑用奇妙的言语述说了一些什么。
只有孩子能够听懂,又或者只有孩子能够理解,存在于那雾中的就是这样不可思议的话语。
费伊茫然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些,一点点地走进了浓雾之中。
换生灵——人们之所以这么称呼他们。
生命必须用来交换才能够成为彼此的形质,那是一种魔法,付出与等量必须相应才能够成立。
——交托出精灵的身份,最终得到人类的身体。
在看不见的雾中,有什么柔软的东西碰触了他的前额。
于是世界就这样发生了流转,费伊?叶茨走进了森林,意识海中那片不存在的海上腾起了大雾。
它们从来就不是对立而是一个整体,如同他与海中的那个他,他站在自己的镜像面前垂下了目光,他是他梦中的所有东西,除了他自己,除了费伊?叶茨。
除了拥有这个名字的人。
他不过是取代了他人的人生。
……如果他不在了,有人会在意吗?
或许Kuriki会吧。
与他同寝室快三年的室友,说着“烦死了”却依然投来担忧的目光,他会在他头痛时把阿司匹林丢来,会在他痛苦时悄悄投来探寻的目光。
两年多的时光或许在人生中不算漫长,然而有时候他会没来由地生出他并不是第一次遇见的错觉,宛如暗淡的星子,在愈深的黑夜愈加清晰可辨。
也许魔法生物研究会的同伴们会吧。
那是他第一次尝试着自己去塑造属于自己的地域,发生过预期之中的事,也发生过预期之外的事,也曾有过失望,但至少这个社团安稳地延续了下来。
或许……
……
校长……不知道还记得他说下次再一起看书的那个约定吗?
之后费伊就没有再在图书馆里遇到金发的魔法师了,那个被他擅自认为是约定的事就这样变成了未完待续的故事,在一个不是结尾的词上结了尾,兀自断裂在半途之中。
那之后他又在各种各样地方遇上过那座学校的维持者,如果能把交汇的路线画成轨迹,那么或许他能够看到灿烂的绘卷。
他想他下意识所选择的道路一向艰难,一不留神就会被荆棘覆盖,所以迄今为止他所做的一切都难能可贵,即便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会这样觉得。
所以——还不能让它们就此结束。
费伊于黑暗中睁开双眼。
他看不见,但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看见不存在的海,海上雾气迷茫,杂讯下的他正站在不远处的地方,露出的笑容带着冷然的嘲讽。
——你迟早会到这一侧来。
“闭嘴吧。”而他站在那里,蓝色的双眼里有着与海同色的冰冷闪光,“我不会向你们屈服。”
镜像中他的倒映冷冷地注视着他。
“我绝对不会——”坚定、果断、毋庸置疑、毫不犹豫,“到你们那一侧去。”
随着他的话语站在海中的孩子逐渐变成了无数的碎片,像在风中被吹走的蒲公英种子子,迟早会飘落在意识害的某个方向。
海水从那里退却,无数浪花变成了杂讯似的泡沫,他不由得再度闭上双眼,而睁开眼睛时视野深处已经没有了那孩子的身影。
费伊狠狠地喘了口气,Wset在身边拉扯着他的衣角,他点点头,意识到它在说要景尽快离开。
——然而就在他起身的刹那。
巨大的痛苦与无力感瞬间就袭击了他,他猛地又跌了回去。
之前一直支撑着他忍疼坚持奔跑时意识断了线,疼痛感与疲惫感成为了此时唯一可以感到的事物。
“唔、咳咳……!”
加上失血。
West不断推着他的身体试着让他保持清醒。
唯一的好处大概只有此时此刻视野不再是一片彻底的黑,他能看到些许事物,叶子掉落在他的手背。
……可恶,不能停在这里……
这种意念前所未有的强烈。
“我……得想个办法……”
虚空又一次开始发出召唤的声响。
还有什么他能做的——他身上还有些什么……
光芒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咬紧了牙,血一直在流,校长说过他们的魔力就存在他们的血肉之中——
口袋里有一张纸。
因为并没有实际的作用所以之前没怎么想起,之前随手塞在那里的……
符纸。
魔改课的奖励。
“West、抱歉……”他模糊地说着,“让我、集中一下注意力。”
Wsst听懂了他的话语。
记忆中之前在课堂上学过的那些东西出现在脑海,他用带着颤抖的手指沾上自己鲜血,在纸张的表面绘法阵。
说起来能想到这种用法要多亏了老师给他补课——
描绘的时间限制是意识散失的极限。
因为经过了特殊处理所以理论上可以承载法阵,但这原本就是个脆弱的载体,就算成功发动大概也一会儿也就会消散。
垂死挣扎而已。
剩下的就交给命运去决断好了。
“咳……!”一下子又咳出更多的鲜血。
他把所有残存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法阵的绘制上。
——首先是对象识别。
让它能够去寻找那些带着校徽的人。
紧接着是风——原本就有的法阵被包裹在了识别法阵中。
他用炼金术制成的磁针将它与另外一张符纸固定在了一起,那是张暗元素的法阵,足以在半空留下暗色的细线。
至于成功与否,但看命运女神是否向他微笑。
费伊向两张纸片中注入了魔力。
随着视野一角的纸片向半空中飞舞,他的意识也坠入了无边的虚空。
滑分!!我看到了手癌哈哈哈哈!!
80(底分)+5(字数奖励)+5(心疼分(诶)=90
明明在一个学校,为何费伊这么可怜……
Fay前辈加油wwww快步入HE的彼岸!!!
别BE【深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