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在此时响起,即使是艾里奥特也未曾想到。
侧身闪过兽化神父的前扑,后悔着没有将燃烧瓶带上,他下意识选择了绿色按钮。
躲在墓碑后平稳呼吸,右手拿出血瓶扎向自己,甚至已经顾不上装作亡灵,艾里奥特喊出声:“等、等一下!现在正忙——”
一声闷哼,接着是再次被打中的疼痛传来。猎人无视盒子中传出的抗议声,将注意力集中于前方。
在野兽将墓碑破坏前向后躲过攻击,接着前冲滑步至身侧,艾里奥特再次挥起鞭子。利用变形缩短距离,将手杖末端攻向对方给予最后一击。
“愿您不必再遭受苦难。”随着盖斯科因的倒下,他祈祷道。
虽说野兽并不是难缠的敌人,却也不是让人能够悠闲地聊天的那种。长长松了口气,艾里奥特一屁股坐在地上,“真是不论什么时候,盖斯科因神父都很厉害呢。”他说。
“所以说、您到底是……?”手机中传来骑士疑惑的声音。
“晚上好,年轻的骑士。”咧开嘴带着大大的笑容,他用未曾伪装的声音回答。
“您好”阿贝尔顿了顿,“请问您刚才是在做什么?”
在脑海中故意压低嗓音,艾里奥特假装清了清嗓子回答「少年哟,你没有拼死搏斗过吗?这不过……」
“ 请不要再说了!”骑士抬高了声音语速加快,“现在可不适合开玩笑。”犹如身旁有什么人在一般再次压低声音,阿贝尔问:“您到底是谁,刚才又在做什么?您受伤了吗? ”
呼出一口气拿出新的采血瓶扎向自己,猎人露出笑容,“艾里奥特。”他说,“只不过是一个外乡猎人罢了。至于受伤的话,不必担心,已经完全恢复了。”
“那么您刚才所说的盖斯科因先生怎样了……?”曾经不愿面对的答案被对方问出。
沉默半晌,猎人轻声笑了两下,“同样无需担心,他也会恢复的。”起身依靠手杖支撑自己,望着野兽们的血迹,艾里奥特忽然又说道,“不过他倒是有个小女儿还在家。或许我该去见见她?”摸了摸胸前的红色领结向前走去,猎人等待着回答。
“所以你们就这样把一个小孩子丢在了家里?我想这可不是对一位小女士应当做的——顺便一问,那孩子现在多大了?”
笑容凝固。“我不会去的。”与之前高昂的愉快语调完全不同的声音陈述着,“这样对她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 ……抱歉?”骑士试探着轻声回答,“是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什么吗——”他拖长音恢复了原本的奇怪语调,“什么——都没有呀——倒是你,会按下那个按钮,是发生什么了吗?”艾里奥特问。
“……如果您现在不想说,那么……”阿贝尔自言自语般越说越轻。过了半晌,他忽地抬高声音,怀抱着热忱对陌生的猎人说起了自己。“我觉得我想起了些什么。”他说,“在我使用了那个东西,至少外表变回了人类之后,我似乎想起了些什么。”
“那还真是值得庆祝一下。”捏住秘法道具对着桥上聚集的村民们放出星爆,艾里奥特弯腰致敬。接着他在扶梯边坐下,双脚踩在横杆上,随意地开口:“那么,您是否愿意分享一下?”
“……我看见了海。”阿贝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