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发生了好多事,本来应该自爆的……给球发卡。
明天补全,赶紧回家保命。
“我再也不想坐公交车了……”三月蹲在那栋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复式小别墅面前,不满地噘着嘴嘟囔着,夏末秋初的夜风带着令人神清气爽的凉意袭来,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被秋意撩拨得无比凌乱。
好不容易按下了胃里的翻江倒海,她默不做声地站起身,踮着脚凑近了身边的一群人,跟着其中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的话时不时点了点头装作自己一直在听。三月打着呵欠抬了抬眼帘,却正好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她朝那个单马尾少女扬起了灿烂的笑容,随机伸出手指抵着鼻尖再次垂下了头。
“好……别墅的内部格局大概就是这样。”一直在絮絮叨叨的眼镜男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图纸,有些疑惑地看了三月一眼,“你没事吧?”
“没事呀~”三月在他面前比了两个剪刀手,跳上别墅边的花圃踮着脚顺着红砖轻巧地跳到门边上,“我还想问你们呢~没事的话,冒险就开始咯~”
这是十月一日的深夜,庆祝国庆的礼花早已燃尽,空气中一丝硝烟的味道都不剩。三月伸过头去看了看眼镜男手上的手表,距离十二点还有一刻钟,耳边传来了图纸在风中的哗啦声,竟令她感到了些许寒意。
“第五次血字了呀~”三月用她那唱歌似的语调笑着说,伸手拍了拍眼镜男的肩膀,她看着那个跟自己共同度过了第四次血字的饱经风霜的男人,笑的愈发地开心起来,“据说第五次血字可是个重要的分水岭哦~老傅老傅,你有没有很高兴~”
“……”傅立叶,那个拿着房屋设计图纸的眼镜男,也就是三月口中的老傅,此时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抬手推了推下滑的镜框,“三月你别闹,我们也差不多要准备进去了。”
单马尾少女此时反而也轻快地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三月的头:“说的没错,所以这次我们一定要活下来。”
三月回头看着那个对自己使用“摸头杀”技能的女生,嘴角上扬的弧度不减。陆羽,跟傅立叶一样和自己一同执行第四次血字的同伴,此时又在第五次血字中相遇,这让她不禁有些感慨。自第四次血字快结束时傅立叶的出手相救后,这两人的关系似乎有了意外的进展,和两人愈发熟悉之后,三月对陆羽的兴趣反倒越来越浓厚了。她没有理会头顶搭着的手,对陆羽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笑得灿烂无比。
“那是当然。”
三月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早已熟悉的两人外,还有其他的五个战友,八个人共同执行的血字、第五次的难度、三天的时间,并且……不能带除了随身衣物的任何东西。她默默地攥紧了衣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傅立叶握住了门把,轻轻一拧。
——无论如何,要活下去。
“吱——”
寂静的夜空被金属摩擦的尖锐声划破,所有人的心弦在一瞬间紧绷了起来。
三月抬头看了一眼傅立叶的眼镜,翻了个白眼径直推开他一脚踹开了厚重的大门,漆黑一片的房间在她眼中依旧清晰无比,确认没有任何东西后三月轻巧地吹了声口哨:“哟呵~有人在吗~”
“喂!你在干什么!”
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男子的怒吼,三月转身摊开手一脸无辜地看着面前剃着平头一脸怒意的男子,往后跳了两步隐于了黑暗之中。
“哎呀真可惜,里面什么‘人’都没有呢,周先生你别着急嘛~”
傅立叶抬手看了一眼表盘,距离血字开始的时间还有一分钟,他看着三月就那样蹦蹦跳跳地进了别墅,还能一副惋惜地表达对别墅内空无一物的不满,耸了耸肩也走了进来。听到被三月的行为给惹怒的周德曼狠狠地“啧”了一声,他下意识抬手想安抚一下对方的情绪,却被后者拍开了手。
“我话先说在这里,”周德曼紧跟着傅立叶走了进来,怒意满满地瞪着三月,“我看过关于你的报道,”话声刚落,随后走进来的一行人都愣了愣,“别以为进了公寓就可以让你逍遥自在了,如果你再这样随随便便让大家置入危险之中,我绝对饶不了你!”
听到周德曼的话,傅立叶心里暗叫不好。执行血字呢大哥,哪有一上来就闹内讧的啊,这还有三天啊,你的开火对象还是三月啊!
“哦?”听到黑暗中传来了熟悉的嘲讽的声音,傅立叶的内心拔凉拔凉的,但随后的话却让他觉得三月今天吃错药了,“总之对不起啦,我不会胡闹了~”
反正秋后算账也不迟。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后,三月用手肘捅了捅傅立叶的肋骨:“这别墅有三层呢,血字刚开始的时候给鬼的限制最大了,趁早把整个别墅都踩好点吧。”
“也是。”傅立叶再次推了推眼镜,“大家聚在一起的话鬼的目标就更大了,我们分成两人一组,三个小时后在大厅集合吧,注意所有的不正常的地方,第五次血字的难度我想大家都应该做好心理准备了。”
在一片窃窃私语中,陆羽率先走向了傅立叶,三月也径直走向了人高马大的凯尔,抬头看着他:“不要拖后腿哦~”
周德曼冷眼看向了赵小钱和陈郁幸两个妹子,不屑地哼了一声后便走到了剩余的最后一个男性傅坚身边站定。
分组完成后,所有人便两两成行地分别往其他楼层去了。三月没有理会身后想跟自己搭话的凯尔,径直往三楼走去。月光从窗户的留空中洒了进来,让原本黑暗无比的别墅有了一丝昏暗的光,废弃已久的水泥地面上落了厚厚的灰尘,皎洁的月光映在雪白的粉刷墙上竟让她觉得有些刺眼。
“不愧是毛坯房,还真是连根毛都没有。”在将三楼逛了个遍后,身后的凯尔吐了个深得三月心的槽。
“是啊……”三月的话突然硬生生地止住了,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来自楼下的砖石碎裂的声音,没过一秒便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
“怎、怎么了?!”
没有理会凯尔紧张的问话,三月径直冲出了窗口,踩着窗沿敏捷地翻进了二楼,直奔尖叫传来的房间。
三月一进房间便立刻刹住了脚步,而发出尖叫的陈郁幸回头看到她的身影也似乎安心了不少,伸手指向了前方——破了个大洞的水泥墙和一具面朝下倒在地上的灰扑扑的尸体。赵小钱捂着嘴靠着近门的墙,整理在努力地调整着呼吸,但她看到三月凑近尸体蹲下时还是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听到尖叫声,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地来到了这个房间,看到了地上的尸体也是眉间一跳。
还没等三月将尸体翻过来,傅坚便走过来按住了她的肩膀。三月回头看着那个满面笑容的帅气小哥,而后者正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放到她的膝盖上。
“这种活当然不能交给可爱的女孩子做啦,让我来就好了~”
既然有人主动出面,三月自然乐意退居二线,她抱着双臂一边看着傅坚努力地将尸体翻个身,一边听着身后陈郁幸和赵小钱哆哆嗦嗦地和大家解释发现尸体的过程。
“被水泥封在墙里吗……”三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要告诉我这次血字的鬼魂就是这个可怜的小哥哦~”
“喂喂,你可别吓我呀。”蹲在地上努力给尸体翻身的傅坚突然回过了头,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不太好看,他站起身退了一步,伸手指了指已经正面朝上了的尸体,“喏,我觉得你说的挺对。”
看着接触了尸体的傅坚没出事,大家便围了上去,看到了尸体的正面,站在最前面的三月不禁咂了砸嘴:“哎呀,真是个可怜人~”
“真不愧是小三月呢,这么冷静……”看到了尸体眼窝处那两个豁大的空洞,陆羽下意识抬手捂住了嘴,“傅坚你也是,这万一是鬼你们俩可就都好玩了啊。”
意识到这具尸体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三月便着手解开了尸体的衣物,再次检查了一遍,随机站起身拍了拍手,语气轻快地向大家宣布:“好啦~只有眼睛不见啦~”
“所以这次的血字是干嘛?在这个毛都没有的别墅里找眼睛吗?”周德曼瞥了一眼那具尸体脸上的空洞,不满地哼了一声,“这个公寓到底在搞什么鬼?”
“保险起见,我们还是按组轮流守着尸体吧,我和陆羽第一组,如果有任何变化,我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傅立叶突然觉得有点心累,他清了清嗓子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严肃点,“然后,统一使用一楼第一个房间作为卫生间吧,毕竟要呆三天,卫生问题还是……”
“啊~不用守夜真是太好了~”三月一边抬手打呵欠一边拽着凯尔的衣角往外走,“那我们就睡到一楼大厅吧,也好照应一点~”
沉默中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地往外走,房间里便只剩下嘴角含笑的陆羽和一脸正经的傅立叶,以及那具双眼空空的尸体。
三月醒来时,客厅里以经带着点灰蒙蒙的光亮了,她起身摇醒了和自己同一组的凯尔,走到二楼准备换班。
正准备拐进发现尸体的房间,傅立叶也正好准备走出来,看到笑眯眯的三月和她身后依旧睡眼惺忪的凯尔有些意外地开口:“你还起的真及时。”
“那当然!我超~期待和无眼小天使同处一室呢~”三月双手握拳放在身前,仅存的那只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光,看得傅立叶一愣一愣的。
“是嘛?”陆羽从傅立叶身后探出了头,指着身后的尸体耸了耸肩,“那恐怕小三月会失望哦,这具尸体这两个小时都没有任何问题哦。”
“诶~没有问题的话,也有可能是生路哟~太棒了呢!无眼生路小天使~”三月继续星星眼。
陆羽笑着拍了拍傅立叶的后背:“好了我们下去吧,小三月和凯尔两个人肯定没问题。”
“嗯……”傅立叶点了点头,朝三月和凯尔身上各拍了一下,便和陆羽一同往外走,口中轻轻回味起了三月刚才的话,“生路……吗?”
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昏暗的光线中,三月便靠着墙盘腿席地坐下,托腮看着凯尔安静地坐在一旁,笑着开口:“我觉得你应该不是这么安静的人啊~怕我吗?”
“……”凯尔稍稍一愣,有些不安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因为……”
“新闻报道?还是网上的流言?”三月突然轻笑了一声,歪头看着地上尸体脸上的两个空洞,抿了抿嘴唇,“嘛,无所谓了。”
话题才刚开始就被提起人终结,凯尔明显被噎到了,他偏着头看着三月若有所思的侧脸,突然神使鬼差地开口问道:“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唔?”听到这个问题,三月有些诧异地回头看着他,抬手抚上了眼罩,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敢问这个问题,还真是厉害呢……但是,我可没打算和你聊私事哦~”
“啊……是吗。”凯尔跟着硬巴巴地干笑了两声,两人便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
除了时不时换一换姿势伸个懒腰,三月其他时间都保持着极高的专注,盯着不远处躺倒的尸体,安静得异于往常。
七点一到,三月便抬手一边打着呵欠嘟囔着“好累哦”一边起身倚着门框看着上楼的陈郁幸和赵小钱挥手笑,而凯尔并不想告诉她她这两个小时几乎就没怎么眨眼。
为何三月对我的眼镜如此执着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