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缠的家伙正渐渐逼近元素猎人们。
我妻真二攥紧武器,一击刺穿面前企图攻击他的触手树枝,炽剑点燃了不断蛹动的大木料,熊熊火焰开始燃烧,逐渐化为灰烬,迸射出几乎要刺穿耳膜的噼啪声。随后,怪物在火焰蔓延到自身的前一刻切断了触手,并猝不及防地将它甩向真二。
眼前突然闪现一片火光,真二快速撤步,借着惯性跳到另一边,炙热的温度与他擦肩而过,几颗火星顺势在他的毛领上落脚。他感到一阵恶寒,迅速抬手拍灭它们,同时听到背后有什么人在喊:
“真二,小心!!”
还未等真二回头,耳后传来令人惊悚的声响,仿佛像是粗糙的树干缠绕人的身体,并且不断地束缚,束缚,禁锢四肢,绕上脖颈,让人动弹不得,让人无法呼吸——他转过身去,发现身后正是为他挡下方才疏忽时的攻击、被树枝死死缠住的逝日。
“逝日?!”真二愣了一下,他从未想到会有人替他挡下攻击——没有,从来都没有,就连少年时代和不良们冲突都是只有他一人单打独斗——随后他才反应过来当前是怎样的形势,抄起武器准备砍断那些树枝。而就在炽剑的顶端马上接触到枝桠时,真二停住了。如果碰上去,逝日也会被烧到的。他犹豫道,有些手足无措地望着逝日,后者则想尽力挣脱束缚,却被愈箍愈紧,树皮与肌肤接触的地方流下一道道血痕。
不对,我的任务是打倒这些怪物,不能被这种事情乱了阵脚。真二咬咬牙,下定决心冲上去,树枝却在他不经意之间生出分岔,挡住路途,同时在真二眼前狠狠将逝日甩了出去。
强大的冲击力撞碎了缠绕在逝日身上的树枝,而他本人也吐出一口血和消化液的混杂物。他拼尽全力颤抖着支撑自己,却仅仅只能做到让胸膛离开地面罢了。
“什么……”真二下意识地望向逝日,而触手仿佛瞄准了这个空隙,一并涌至他面前,逐渐集合成一股,高高抬起了足以用阴影笼罩他全身的木锤——
“住手!!!!”真二猛地挣扎了一下,抬手扯掉什么东西,接着,大量液体被灌入喉咙,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咳咳咳……”他剧烈地咳嗽着,液体也不断随着每一次喘息变本加厉地涌入口腔,险些令他呛到窒息。这是治疗舱?——他总算从脑海中搜寻到一样与这种情况相关联的事物,便捂住嘴巴,尽量抑制咳嗽不停的咽喉,熟练地摸到舱门开关按下。
熟悉的空气扑面而来,尽管算不上什么新鲜有芳草香,起码是让他能好好过活的东西。大量液体依然残留在他的喉咙中,他不断地咳嗽,却勾不出那些碍事的阻塞物。
这时,旁边的舱门打开了,逝日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捂着嘴痛苦不堪的队长,问道:
“没事吧?”
真二又咳嗽了好一会儿,终于平息下来。他略带虚弱地回对方说:“这句话该我说吧?”
方才的幻觉是现实的映射,就在几个小时之前,某个无人岛上发生了与之相似的事情,而最后真二和逝日两人都失去意识,醒来便进行了如上对话。
“看来事情都解决了,不然我们也不会如此安稳地泡了这么久。”真二撩起湿漉漉的刘海,眯眼打量逝日,看到对方身上依然存在或浅或深的伤痕后,他仿佛要逃避什么一般,移开了目光。
“我身上有什么好看的吗?”逝日半开玩笑地问了一句,随后听到真二小声嘀咕道“肌肉真好”。
以及……那纹身。真二端详着对方刻在微妙位置上的印记,把话咽到肚子里。那玩意不像是那种温顺性格的人会有的东西。要么这家伙有不可告人的过去,要么那幅乖乖相就是面具,或者,两者皆有之。
这个时间点出来真是太不幸了。真二闷闷想道。麻烦事简直堆积如山。
“那我先去……”
“等下!”见逝日要离开,真二立刻打断他。对方迟疑地回头,真二反反复复吞吞吐吐,非常不情愿又不得不说出来。他终于挤出那句话:“之前……谢了……”
“不用谢,保护队长而已。”逝日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仿佛只是尽了应尽的义务。然后他转身继续向前方的通道走去。
“还有,我把之前没说完的事情告诉你作为回礼吧。”
“好啊,”逝日有些欣喜道,“可是真二,别忘了现在我们需要洗掉身上这些东西穿上衣服再说。”
“……抱歉,忘了。”真二觉得自己一定还没清醒,竟然连这种事情都没注意到。他按了按睛明穴,然而却没有丝毫用处,视线甚至更模糊了。
我一定还没清醒,真二又向自己重申一遍。
脸上竟然有些热,一定是太尴尬的缘故……
真二穿好衬衫出来的时候,逝日正在门口等着他。
“营养液看上去挺苦的。”
一罐啤酒冲他扔过来,真二单手接住,下意识地眉头一蹙——说实话,他不太擅长这个。然而营养液残留的味道在口中上蹿下跳的感觉十分难忍,眼下又没有能其他饮用的东西,他便没有再犹豫下去,倚靠着墙壁灌了几口。“谢了。”
“……我们去年在岛上的事情,”真二抱臂,摇晃着易拉罐,“对吧?”
“是的。”
“不过博士那的事件记录不是很全吗?逆水银也好,学院的人也好,比我叙述出来要准确得多了——如果你是想把过去的任务情况也一并掌握的话。”
“不……其实……”逝日欲言又止。之前在岛上已经被真二猜中了心思,他还为此担忧是否因为绕圈子套话被对方厌恶,现在反倒被忘得一干二净。不过这未免是好事,它意味着要再次开启一遍当初的话题,当然还要小心翼翼地不给对方留下坏印象。
逝日虽然在成员之中属于比较年长的,但论经验只是个新人罢了。新人要听前辈的话,这似乎是日本文化中不成文的规定,而它在日本人相当多的鹰中彰显得淋漓尽致。因此,要想一切都井井有条地顺利进行下去,需要给其他人留下好印象,尤其是面前这个地位类似行动队长的男人。
“别介意,任务的事情怎样都好啦跟自己没什么关系——我也是这么想的。你想知道当初松茸的事情,我没忘。”
一罐酒下去,真二有点起兴一般,脸上挂着标准不怀好意的微笑——尽管他没在想坏事,只是习惯成自然——摆摆手继续说道:
“那时候鹰才刚成立没多久,这个组织集结了一群或暴力或势利或自私自利的家伙,简而言之,大家彼此零配合可言。很不可思议吧,仅仅过了一年,我们竟然可以互称「队友」了。”
“零配合?”
“是啊,当初我好心背了受伤的猫山,结果被他顺走手枪,后来对付元素使的时候,我差点死在那了。”
真二说到最后一句,愤愤地咬咬牙,语气低沉了些。被猫山摆了一道,现在依然是他无数战斗中最大的梦魇。
“哈哈,也是,现在的猫山看上去不会这么做。”
“……说起来,松茸还救了我们一命。”
“嗯?”
“那种时候真是感动得要哭出来了——然而当初到底是被爆炸的冲击波吹出去还是被松茸推出去的我也分不清,猫山倒断言是后者。”真二用手指敲着啤酒罐,抬头盯着天花板,回想着什么,“我还是相当喜欢那家伙的,天然呆,一根筋,遇上元素使又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拼尽全力,把最暴力的一面展现出来……啊别误会,不是你那样的感情——跟这种人相处很轻松,不用担心被同伴暗算,也没有被失控的家伙捅一刀的烦恼……”
话还未说尽,真二顿住了。被失控的家伙捅一刀,他在暗示布伦,随后想起了码头战最后的事情。这才是逝日真正关心的,他眯起眼睛,打算卖个关子。
“布伦吗……她在岛上做了什么?”在鹰岛上目睹了布伦究竟是一个多么危险的家伙,猜到真二的暗示并不困难,逝日果然接下话茬,追问道。
“只有布伦才会做出来的事情咯。”真二捏着空罐子,径直走向逝日,在快要贴近他的时候顺手将易拉罐抛进旁边的垃圾箱中。一点酒精似乎就已经微醺起来,他脸颊泛红,大脑好像被薄纱笼罩一般,朦朦胧胧的。他朝逝日眨眨眼睛,“多谢款待。”
“难道松茸的伤也是——”逝日说着,微微攥了攥拳头。
真二直接靠在逝日旁边的墙壁上,仰头继续说道,“当时松茸在后方瞄准了跟我对战的元素使女人,开了三枪之后,另一个家伙竟然跑出来挡枪了!感人,感人肺腑,那群家伙的感情也真是深——但是不是一厢情愿就不知道了。”
“然后你猜布伦怎么了,那位艾斯帕德小姐大叫着「松茸——」冲过去拦在他们中间,然后用她的长枪刺穿松茸的胸膛……说什么「那个男人是我的!!!」。”
“顺带一提,那个时候布伦用的是高压电刃长枪,拜她所赐松茸可以这么回去歇着了……我们却不得不又下去挨刀。”真二苦笑,要是当初他也重伤就好了,他不禁这样想,这样就绝对不会遇到那个该死的女人。
“那个男人?”逝日微微蹙眉,语气沉重了一些,但表情依然保持着和气。“怎么感觉松茸是被卷进三角恋里面了……”
真二稍稍感到空气中有股压抑的气息,但是他并不在意——那些事情和他没有任何干系。“谁知道呢,布伦那家伙怪得很,她手臂就是被那男人弄没的,说是要报仇,那感情倒像个病娇。”
“所以……鹰岛上冒出来那么多布伦真是吓死了……”
真二心有余悸地说着,成也布伦,败也布伦,大概就是这么回事了。
——竟然真的出现了克隆人……
他心里盘算着事件的始末,不经意间抬头望向逝日,而眼前蓦然晃过一张与逝日相似的面孔。
——那家伙不会也是……
在鹰组乔装混入元素学院学园祭的时候,真二遇到了长相几乎和逝日一模一样的学生,从感觉上来说,不会错的,那家伙是元素使。除了银发和神态外,多多少少都能看到逝日的影子。虽然有些好奇,但真二本着不关他事不过问的选择,一直把疑心掩埋着,然而这次任务牵扯出了克隆和侵染研究的问题,难道逝日也……
“逝日,你有兄弟吗?”真二一改玩味的语气,颇为认真地发问:“我在学院里,也看到了跟你很像的人……”
“诶是嘛,”逝日立刻笑笑插科打诨道,“或许我该去认识他一下,顺便跟他认个亲?”
“别蒙混过去!”真二转身将手撑在墙上,正面围住逝日。量极少的酒精在他身上发挥了意想不到的神奇作用——他现在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会有什么后果。“你没有被做过克隆实验或者侵染实验吧!”
逝日低下头,脸色微微阴沉起来——那是真二从未见过的表情,是绝对不会出现在平日和善体贴的逝日脸上的,压抑、厌恶、与轻度苦痛交织在一起的神色。真二放下了手,转而伸向逝日面前,四指蜷缩着,想拍拍他却又心有忌惮。
“逝日……?”
“……是我弟弟。”半晌,逝日闷声回答道。“……不是克隆,他是我弟弟。”
听罢,真二自说自话地向对方喊道:
“喂,你弟弟是元素使?!你却来当元素猎人?!你好歹也是兄……”
他不曾考虑过别人的感受,也不曾了解过别人的苦衷,仅仅是站在同为「弟弟」的立场上,自顾自地说了一通。然而最重要的是,他并不了解真的逝日。
于是,真二话还未尽,他就被逝日抓过肩膀,两人位置一下子反转过来。事情来的太过突然,后背又被死死抵在墙壁上,真二还没来得及反应,嘴唇就被柔软的触感包裹住了。
逝日为了不让那些言语继续流出,先发制人吻上真二。后者则在面对这百分百意料之外的事情时显得毫无招架之力,逝日趁此抵得更深。
凡要吻别人,逝日绝不会做仅是嘴唇贴嘴唇这么简单的事情。手掌抚摸上对方的脸颊,舌头轻轻探入,他开始舔弄内侧,慢慢地,麦芽的味道掺杂着轻微苦涩,沿着味蕾攀爬而上。逝日又向内进了一步。
对于真二来说,摆脱桎梏将对方推开并非什么难事,而酒精此时在大脑中烧的更旺,连同脸颊都变得炙热,他的神智仿佛随着令人酥麻的吻一同化作轻轻的颤抖。
他似乎做不到抵御这一切。不知是逝日对这种事情太过熟稔,还是酒精紧紧攥住了大脑的控制权,抑或……他本身就不想抗拒……
忍耐的时间过得十分漫长,真二却毫无痛苦地接受了强硬又温柔的吻。终于,逝日离开了他,意味深长地与他对视一瞬。
“………………”真二睁大眼睛,主观意志似乎还没有从遥远的彼岸反回主人身边,他只好继续被动接受发生的一切。他在等着逝日说些什么。
而逝日保持沉默,踱步离开了。
真二就这样目送他消失在走廊尽头。
很长一段时间,他伫立在原地,什么都没有想,没有做。直到——
“真二,你挡路了。”
猫山一副很不爽的样子从后面推了他一把。
真二向前跌了几步,终于清醒过来。他看了眼猫山,又看了看走廊,怒气和羞耻一同涌上心头。
“……我……我刚才…………竟……竟然被男…………”
“被什么?”
“…………”真二回头,猫山平时就不算好看的表情此时不知为什么显得格外欠揍,他抬腿踹了猫山一脚。
“被人灌了酒,我他妈发酒疯!!”
“你有病啊!”
猫山怒不可遏,但抗议并没有好好传入真二耳中。后者哼了一声,向口袋里插着手,面红耳赤地走掉了。
可恶————————
默哀猫山1s
逝日为了不让真二继续说下去……真是拼尽了全力【XX
噫(兴奋(
真二可能是推猫山推久了,觉得自己很攻,结果被上了一课【叹惋
嗯,好基,我喜欢
下次来点更激烈的?
嗯???兴奋什么???还有一个直男呢!!x
从某种角度来说真是无法反驳,但是并没有机会推猫山……(邓摇
我觉得这里应该有 yoooooo~~
哎~在正剧里只有被推的命了【叹惋x2
贵圈真乱系列
鹰组何时不乱【NTM
靠,偷偷视奸居然看到了猫山的戏份,为了不破坏情头都不响应我[不是
鹰组关系真tm乱,真二仿佛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哈哈哈哈哈哈,年轻人真好啊,我安静吃了这股[????
tag是啥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为民除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怎么能爬坑呢!!!我想吃你真宵啊奈何你不填坑我如此寂寞(不是
猫山戏份太少了还踹他这么响应真的好吗哈哈哈哈哈哈哈(丝毫没有悔过心
逝日这么好说话当然想上就上(?)
下篇会更yoooo的,这算什么(x
鹰组又没架打,还能干啥
除了打架,就是搞基,我替女儿感到了绝望
好啊 那来打架吧。
截图留念【X
为什么我们不能愉快的玩耍
阵营不同..?你想玩什么..?
看你想和谁互动了…………你忘了我除了鸽子都有角色吗
愉快的,喝个茶【好像不可能
我以为你现在只填真二的坑。。。我随便。选择困难症。。不过我大概会很晚才会回复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