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是到了华宣家门口)
沈灿在犹豫是叫叔还是爸,华宣说管他呢,我已经打电话跟他说带老婆回家了估计你说什么他的反应都差不多。进去之后沈灿还是叫了叔,华华爹个子挺高,倒不如说沈灿这个身高看谁都挺高的,她从自己行李箱里拽出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塑料袋子,里头是老家拿的晒干的蘑菇和山菜,说叔,我妈让我拿过来的,不嫌弃的话拿水泡一晚上炖小鸡可香了。
华华爹愣了半天,早先听说女儿交了个女朋友,当时光听电话就在那杵了一晚上没睡着觉,之后更是盯着刚从住院处打包行李回家住的京岸,瞅得人都没时间打游戏了,生怕这一个哪天也领一个男的回家。现在女朋友上门,还塞了礼物,咋好意思直接给人撵走,又一想自己是中科院级别的人,这点事都不淡定吗,强行给自己崴了个笑脸:小女孩嘛,能有啥坏心眼呢,心刚撂下,那边京岸听见门口有动静,过来张口便是“沈灿姐,你来了,你要的bl本刚从海关过来还在我这放着呢。”华华爹又一阵僵硬,心里念了八十遍我应该表现得更开放点,华宣见老爹这样赶紧拉着沈灿进屋安置东西,我爹就这样,别管他过会就好了,晚上吃啥呀,你给他露两手我看他马上就真香。沈灿半信半疑说你别哄我了,华宣说真的,他那厨艺跟拄拐骑自行车差不多,没摔死都是好的。沈灿坐在华宣的床上感觉有点冷,从箱里把珊瑚绒的睡衣揪出来穿着,乳白色打底上面还有鹿和枫叶,看着都串味儿。
中午到的家,下午就得准备饭不然晚上都吃不上,华宣扯着沈灿的胳膊从正窝在沙发上看手机的华华爹面前走过去,说我俩去趟菜市场,啪地关门就走,整了点鸡鸭鱼肉土豆茄子,搁俄罗斯那当掌勺的时候给一大堆人做饭,现在才四个人自然不在话下,只是沈灿自己不清楚华华爹是啥口味,往锅里倒酱油料酒的手都比平时小心,菜上桌后华宣第一个伸筷子,京岸也在医院吃过她带的饭所以也跟着夹了,华华爹踌躇再三终于伸出手,一尝整个人跟返潮似的突然哭起来,嘟囔着很像自己去世的老婆的手艺。这已经不是关公战秦琼了,这是北极熊掏企鹅窝,沈灿搁饭桌底下偷摸把手机掏出来看缺德地图,又跟远在黑龙江的亲妈发微信,问闯关东是从哪闯哪,不多时顶着个焦糊煎鸡蛋的沈灿妈发来回复,说想啥呢当然是山东啊。吓得沈灿怀疑自己老家是不是从别的更难的地方过去的,瞅了一眼华宣,华宣说他又犯病了老毛病,接着吃不然老婆做的菜都凉了。沈灿嘀咕这怕不是花泽中校跟尾形附体,一边的京岸听懂了在憋笑,华华爹还在那沉醉完全没发现。饭后华华爹好似打通了任督二脉突然就跟华宣说小姑娘挺好你得好好待她啊,华宣五官都拧一起了,那头沈灿在厨房收拾碗筷看到高档洗碗机大呼卧槽,又拿着京岸给她的bl本流lui,等华宣回来找她时已经搬了个凳子在那喊小舅子你坐啊,华宣一脸无奈,老婆也就这时候让自己搞不懂,算了。
至于华宣为什么和沈灿同时湿着头发还抢吹风机,华华爹并不想问,还跟华宣说你跟人孩子学学做饭啊爹也想尝尝闺女手艺,后来他看到沈灿攀着华宣耳朵用自认为很小的声音说你家男人都这样吗,华宣把声音抬了八度说对啊都这样,沈灿立马投来了怜悯的眼神,华华爹一脸惊恐,再没跟华宣提学做饭这事。
沈灿原先搁餐馆上班就睡四个小时,华宣也是动不动就在实验室过夜,俩人都睡不着了,穿着毛绒底的拖鞋摸去厨房想鼓捣点啥,华宣突然想到京岸总半夜看漫画,说我先去瞅一眼,结果人没在看漫画,在那推fate推的起劲,好家伙华宣火冒三丈一下就上去把台式机的电拔了,没存档啊,京岸面如死灰地作流泪猫猫头状,华宣说你想死吗还不睡觉,京岸说你治好我就为了拔我电我比死还难受。华宣转头关门走了,说我和你嫂子去整点宵夜,回来还没睡着你就死定了,京岸打不过姐姐,只得呜呜咽咽地在被窝里发qq签名:“我为什么看不到未来,因为我眼里常含泪水”哭着哭着睡着了。
这边小两口终于得了独处时间,沈灿煎了两个荷包蛋放在厚面包上,一人一个,又泡了点牛奶,把折叠椅搬到厨房的瓷砖地上就着灶台吃,沈灿说你爸真的没问题吗,我看他快变成棵老榆树了,但是头发可真多一点也不像搞科研的。华宣说他现在能拿出来得瑟的也就头发了,沈灿感觉小腿有点凉,原来是华宣的脚尖在偷偷碰她,脸红得什么似的赶忙说吃完就去睡吧,还是别整出太大动静。
俩人又聊了会有的没的,上楼确认京岸确实是睡着了,也回房去,只不过又挺了好一会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