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卧槽有人卡时间在这传有的没的甚至还没写完（后补完了）。</p><p>*包含大刀阔斧的疑似构史（无论以字面或谐音意义理解该词。）</p><p>*思路四处乱飞所以叙事也四处乱飞抱一丝请看adhd写文</p><p>*想做谜语人但实际上完全不会做谜语人。</p><p>*和我正式打卡想讲的东西几乎半毛钱关系都没有。</p><hr><p>-【某人】杂乱的手记-</p><p>享保十年卯月一日，■出生了。</p><p>■■■■■■■■，■■■■■■■■■，■■■■■：■■■■■■■■。</p><p>享保十八年卯月一日，■■户发生了火灾。</p><p>……</p><p>宝历十一年■月■日，听说关东那边发生了饥荒。</p><p>宝历十一年■月■日，江户发生了火灾，数十户町屋顷刻化为赤红色的炼狱。</p><p>……</p><p>宽延元年■月■日，■来到了■■■。</p><p>明和三年弥生月十一日，樱花盛开了，春天来了。</p><p>明和三年皐月二十八日，樱花瓣零散疏落，被风刮走，昭示春天已然离去。</p><p>明和四年■月■日，院里来了新的孩子，长得很惹人怜爱，偶尔会躲在衣橱里偷偷做着什么。</p><p>明和六年弥生月十五日，樱花又盛开了。</p><p>明和六年皐月三十日，樱花瓣零散疏落，被风刮走，昭示春天已然离去。</p><p>明和七年弥生月十三日，樱花盛开了，町人在落樱下歌舞，一如既往。</p><p>……</p><p>明和八年弥生月二十日，春日已至，然樱花仍未盛开，水天宫对外解释是说虫病。</p><p>明和八年……明和八年。</p><p><br></p><p>我浪费难得的纸张记录这些或真或假的字句，装作时间确实如此构造了风景，装作一切确实为我所见。若这些纸张未在百年后风化，或许会产生被这些无稽的虚言所愚弄的人——仅仅为了这个可笑的原因，我会留下【<strong>故事</strong>】。</p><p>我希望【<strong>你</strong>】能看到，无论【<strong>你</strong>】是谁。</p><hr><p>-并非由【某人】所留下，而是【时间】本身所制作的【故事】-</p><p><strong>卯月一日</strong>。再过百年，人们会称这个日子为<strong>愚人节</strong>（エイプリルフール），人们会互相愚弄，以欺骗为乐。而■■■■，也就是<strong><u>ののもへ</u></strong>，她是在这个日子里出生的，但在她出生的那个年代，这个日子所被赋予的意义与愚弄或欺骗的印象相反，是个要向平日里不交好的人谢罪的日子。当然，对她，或是她们而言，这仅仅只是个普通的日子。是从温暖而潮湿、将自己全身包裹的暖流中脱身，像是搁浅的鱼般不断颤抖的日子。</p><p>亥时一刻，蜡烛的火光摇动着，在障子上映出几个人影。一位母亲全身淌满了冷汗，一个老妇和几个年轻女子在一旁不断地交换着工具与干净的毛巾，水盆如渗墨般逐渐染为红色。一个孩子从母亲的下盆落于产台与产婆的手上，活像一只从叶子上坠落的芋虫，蜷缩成一团。在这个时候，未来或现在将被叫做“のの”的那个人还不叫“のの”，她才刚出生，还未确定能否撑过一周，因而为了避免母亲对早夭的孩子怀有念想，或避免拥有名字的死婴成为不详的预兆，此时是不宜取名的。但孩子的母亲是一位下级武士后代的女房，也是一个相较其年龄更为天真浪漫的人，这位刚经历过一场苦难的母亲显然没有考虑过一个初生婴儿的生命力，她只想着：既然自己也熬过来了，那两个孩子也理所应当熬过一周。早在生产前，她便翻遍了记录名字的典籍，若是男婴，就叫“■■”，若是女婴，就叫“■■”。所以，当她从产婆口中听见是双胞胎时，心情大概是欣喜的，就像腹中曾不断鼓动的那颗心脏一般。</p><p>另一个孩子，早のの一点，与のの从同一个母亲的腹中诞生。母亲虚弱地对着接生的老妇说了些什么，のの在襁褓里不自觉地咯咯笑出了声，听着她稚嫩的笑声，母亲似乎是松了口气。佣人抱来另一个男婴，放在了のの旁，のの看着那个孩子，蜡烛的光含含糊糊地映出大大小小的人的轮廓，耳边模模糊糊地传来辩不清的声音，她再一次发出了笑声，她身旁的孩子似乎是被那笑声吓了一跳，发出了抽抽搭搭的哭声。看见这样的场景，孩子的母亲被佣人擦掉分娩时流下的汗水与眼泪，也跟着笑出了声。咯咯，咯咯，那笑声与那孩子一模一样，在场的人无论是谁都无需质疑这一点。母亲在咯咯笑完后便因脱力和失血昏了过去。男婴的哭声更猛烈了。未来，哭个不停的孩子会是笑个不停的孩子的“哥哥”。当然，前提是他们能熬过一周。</p><p>少有人知道，或是被谁刻意掩盖了的故事是，与此刻相隔大约是一两个时辰前，在与这个产房相隔不远的一间佣人的卧室内，有另一个孩子出生了。在同一日生下孩子的佣人是家主夫人贴身的女佣，长相端丽，举止得当，想必也出身不凡，她几乎与夫人同吃同住，十分受到家主夫人的喜爱。因此，出于这份偏爱，佣人得以受到了妥善的照料，佣人的孩子与家主夫人的孩子被安置在了一处。</p><p>两个女婴，一个男婴，在偌大的和室内尽情地笑着、哭闹着，初生婴儿的长相总归都相差无几，像是一个个温热的馒头，女婴有着与夫人和佣人相同的上翘的眉眼，男婴则与家主相似，有着一个塌鼻子和臃肿的面相，因而，谁都看不出来他竟熬不过七日。</p><p>仅过去三日，一个天真浪漫的妇人理所当然的期待便破碎了。晌午时分，奶妈为孩子喂奶时，阳光透过拉开的纸门贴在孩子们的脸上，像庭院中晾晒的柔软棉被。孩子们贪婪地吸吮乳汁的样子固然惹人怜爱，其中唯一的男婴却一动不动，肉体摸上去仍是柔软而温热的，而无论鼻或口都无任何空气流过，片刻后她察觉到怀中的婴儿已是一具死肉。</p><p>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其实是再常见不过的事。因此，对于这噩耗，家主夫人似乎很快就接受了，她没有消沉多久，很快便重新投入了为孩子挑选新衣的布料的工作中。她捧起一卷纹入金线的茶色布匹，对着贴身的女佣人有意无意地喃喃道：“多好的布啊，若是那孩子还活着的话，他大概就能穿上了，这下只好同他一起埋进土里了。”在一旁低垂着头的女佣反而看上去伤心欲绝，对着那布匹看都没看一眼。她没有对夫人的话应声，这本该是有失礼数的，夫人却没有介意，反而像是正面对着一个自知犯错的孩子，她开口：</p><p>“我知道的。”</p><p>“我知道的。你也不必太伤心。”她一下一下拍打着佣人的脊背，两人的距离随着相隔的布料一同贴近了，像是正搂抱着那没能成为衣服的，摊开的布料，试探着本该属于孩子的温度。</p><p>“我会把她视作是长子。”应该被安慰的人诡异地安慰着毫无关系的人，喃喃自语着不知是对谁说的话：“她会穿上■■的衣服，叫做■■，像■■一样长大。”</p><p>佣人没有回应女主人的话，像是一件正被晾晒着的衣服一样，湿答答的，死物般地感受着柔和的拍打。</p><p>“那是一个可怜的、疯了一般的女人啊。”家中的下人们这么说了。</p><p>“她那对死亡毫无反应的姿态，正是她将自己的疯狂藏起来了的证明。”</p><p>谁也不知道，如果让夫人听见了这话，她会笑得多么畅快。</p><p>“那是一个值得受到尊敬的佣仆啊。”家中的下人们这么说了。</p><p>“恪守本分，不卑不亢。”</p><p>“将主人的孩子视若己出地侍奉。将主人的悲喜感同身受。”</p><p>谁也不知道，这句话最为刺痛那没有姓氏的女人的心。</p><hr><p>作为商人的父亲从一项投资、或是他自认为谁也不知道的一场花天酒地之中回到家中的时候，孩子们还在地上爬，他不知道安置婴儿的和室中曾有第三个孩子，他只知道自己的夫人指着房中的两个孩子对他说：</p><p>“这个是我们的孩子，我想叫她■■。”</p><p>“那个是■■■的孩子。”</p><p>“要把她收作我们家的养女吗？”女人嬉笑着。</p><p>家主，也就是孩子的父亲，他的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顿了顿，像是在确认女人的表情，但他读不懂那人的表情，于是迟疑地回道：“你来决定吧。”</p><p>“那我不要。”女人干脆地否决了自己的提议，露出了满意的表情。</p><p>“等她学会走动、学会说话，就让她和■■一起学习、上课，怎么样？就像我和■■■那样，她一定会高兴的。”女人的笑容大概是如阳光般闪耀而笃定的，但男人却被盯得脊背发凉：</p><p>“只要你想的话。”</p><p>“我吗？”</p><p>“我……”</p><p>除去他们两人，将这些听进去的两个懵懂的孩子，以及薄如纸的障子外的女佣外，没有人知道他们曾说过些什么。</p><hr><p>那个孩子有些奇怪。她总是说些不着调的话。</p><p>“他说那棵树会被折断。”</p><p>“‘他’是谁？”</p><p>“不知道。”</p><p>下人们只当是孩子的胡言，当晚，院前百年的老树被雷劈中了，啪的一声，以折断的脖颈压在房顶之上。于是，下人们看着那孩子的眼神覆上了一层畏惧。</p><p>“今天呢？”</p><p>“他们说那边的河会干掉。”</p><p>“骗人。”</p><p>什么都没有发生。于是下人们又觉得那孩子只是一个普通的爱说胡话的孩子了。</p><p><br></p><p>“今天呢？”</p><p>“他说那座长屋会烧起来。”</p><p>“那种事经常发生吧。”</p><p><br></p><p>“今天呢？”</p><p>“■■■■■■■■■■。”</p><p>“你又在戏弄人了。”</p><p><br></p><p>“今天呢？”</p><p>“■■■■■■■■■■。”</p><p>“什么嘛，真无聊。”</p><p><br></p><p>“今天呢？”</p><p><br></p><p>“今天呢？”</p><p><br></p><p>“今天呢？”</p><p><br></p><p>“<strong>——今天，■■家的房子会烧起来。</strong>”</p><hr><p>多年过去，曾经懵懂的某个孩子会忘掉她尚且年幼时的故事，曾经懵懂的某个孩子会回想起她尚且年幼时的故事，曾经受下人仰望的人会与落日一同坠落，某个姓氏会如熄灭的炊烟般静静地消散。</p><p>她们或许会想起，某一年的卯月一日，某个女人会向本是她佣人的女人道歉，某一年的卯月一日，某个佣人的孩子会拉扯着另一个孩子的衣服，她们的口中会说出相似的话语：</p><p>“我不会原谅你。”</p><p>“是你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带着怨恨的声音这么说了。</p><p>“但是，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天真又不解的声音这么说了，她似乎是想说：本该属于你的那些，本就空无一物。</p><p>两人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走了，像摊开一张对折的纸，两端朝着两边兀自延展。许多年后，这张纸会重新对折，但这并不重要。</p><p><br></p><p>享受着愚弄与被愚弄、认错与谅解的这个日子，在吹响烈火的风声中燃烧着天际，不久后又转入昏暗，在火光中摇曳乱舞的影子也拥抱着房顶投下的影子而睡去。于是某人咬着下唇沉默着，没有说出【秘密】，也没有留下【故事】。于是，■■■年卯月一日，什么事都不曾发生。</p><p>愚人节快乐，百年后的<strong>你</strong>。</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