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苦短·夜蛾】【序章】人类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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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想不到起什么名就乱起了</p><p>*显而易见的是中之人的江户文化学习笔记</p><p>*本来想做人形摄像头的但我oc的主观能动性好像比我想象中强一点。</p><p>*擅自抓了些人不好意思如果ooc我就去把名字改掉(你不如还是以死谢罪吧)(根本不敢关联别人的角色。)</p><p>*换而言之没有出现名字的人大概都是我顺手抓的路人角色</p><hr><p>“百年后再见吧。”</p><p>“待百年以后,你和我都与过去不同的时候,”</p><p>“剥下那层外在的衣裳,若【你】还是【你】,而【我】还是【我】……我们就必定会相见。”</p><p>“■■。”</p><hr><p>崇拜着作为太阳化身的天照大神的国家,日出之国,在此地的人们信奉多神论,相信万物有灵,即使将百无一用的器物放置百年,也会化为具备灵性的妖怪……也就是所谓的“九十九神”,至少他们是这样相信的。无论是出于对自然的敬畏或对不可知之物的想象幻化为真实的形体,此处确实存在着具备着与人类相似的灵性,掌握着人类的语言,却无法、或不应被称之为“人类”的存在,“鬼女”、“山女”、“鬼之子”……在这里人们这么称呼他们或它们,鳞片、羽毛、尾巴……他们与真正的“人类”的区别不仅仅是在如此简单的外貌的不同上,他们本质上就是与人类不同、也不可能相同的东西,就像水与油不相容。</p><p>在佛教典籍中,“妖怪”,或是无论你怎么称呼的这些不是“人类”的家伙们,是作为“配角”般的存在,而在此时此刻,他们或它们会是故事的“主角”。作为观测故事的那只眼的人叫做<strong>ののもへ</strong>,是称不上“主角”的,极其平凡无奇的一人,接下来就称其为【<strong>那个人</strong>】吧。【那个人】有着这个年代的女性皆可能会有的履历……可能稍微有些冗杂,但也仅此而已。这般如水流平静地承托万事万物的人,或许正适合这样喧闹的故事。而数百年后,人们或许会发现这样的名字不过是某种具象的符号,平凡无奇的脸孔的符号,一如此人的本质……吗?</p><p>【那个人】是从十年前来到<strong>这里</strong>的,当时<strong>这里</strong>已经有许多孩子和老人了,想也是理所当然,毕竟缺乏自理和谋生能力的人在这个时代最容易被淘汰,而这里正是被淘汰下来的人挣扎取暖的地方,就像淘盘中落下的沙子会因水聚合在一起一样……当然,这只是【那个人】的看法。</p><p>【那个人】此刻正坐在慈善院的庭院里看着一旁的妇人扎纸花,用边角料的纸条或布料缠绕、交错后卷紧,便形成了一个个伪造的花。【那个人】只是看着,妇人那熟练的动作就像是在翻花绳,又或只是一场对观者的炫技。</p><p>于是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是【那个人】先开的口:</p><p>“今天怎么样?”</p><p>“和平常差不多。”</p><p>“你还剩下多少年月呢?”</p><p>“谁知道呢……百年已经到了吗?”</p><p>“才过去什一不到呢,你呢?”</p><p>“已经过去一半了啊……别说这个了,去帮我把这些挂到樱花树上吧。”妇人说着,将手上的“花”放进了【那个人】手里,【那个人】捏了捏纸做的花瓣,只觉得这花脆弱得可怜,当然,真正的花也未必能比纸更坚韧。</p><p>她看向院内的樱花树,光秃秃的枝丫上仅有零星几片新叶,没有任何即将开花的迹象,就像春天实际上还未到来一样。</p><p>没有落下的花瓣可采,慈善院里的孩子们只能用鸟网捉弄小鸟取乐,于是树叶在捕鸟杆的拍打下沙沙作响,惊起好几声雀鸣。</p><p>她不禁叹了口气:</p><p>“比起装作樱花在开的样子,还不如送给姐妹们装饰下呢。”</p><p>妇人笑了笑:“随你吧。”</p><p>【那个人】随意地瞥了眼那妇人,无意间瞧见她鬓角的几缕青丝,像织物上翘起的麻线。“年近半百的人就是这副模样啊。”【那个人】只是这么想了。【那个人】对慈善院的老人没什么意见,毕竟无论长短,单论时光,每个人都拥有一点,这似乎是没什么值得惊叹或夸耀的。只是那些时光无法在名为【那个人】的水里留下任何可见的沉淀物,从前如何,如今便如何。因此,那些称得上沉稳,称得上利落的年长者在【那个人】眼中总是新奇的,她忍不住摸了摸妇人脸上的褶皱,像是正抚摸着堆叠的布料,粗糙而带着些凹凸不平的疙瘩,像是劣质的麻布,她这么想着松开了手,朝着妇人摆的方向了摆手,捧起那几朵纸花走向慈善院门口玩耍着的孩子们。</p><p>孩子们的中心是一个体型像巨人一样的……少年,虽然年龄上是如此,但实际上见到那堵肉墙的时候,数字就没什么说服力了。</p><p>“巽。”【那个人】叫了一声,那个巨人便回过头来,龇牙咧嘴地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声,随之是“嘭”的一声,是作为慈善院艺能教师的春龙胆用她的锡杖敲打巨人或巨兽的声音,清脆得如在敲木鱼。巨人晃了晃头,乖乖地奔向了【那个人】,抱着那个巨人的孩子们也随之扯着衣襟或头发被甩来甩去的,发出一阵笑声。</p><p>“蹲下来一点。”被叫做“巽”的巨人照做了,于是【那个人】随意地把手上的纸花抛到了他的头顶,一些孩子顺势抓住了,而没有被抓住的那些假花则是落在了地上,孩子们看着【那个人】,她浅笑了下:“捡起来吧,然后挂到树上,或者随便哪里。”说着,她捡起地上的一朵,绑在了一旁发着呆的一个孩子的头发上,“小夏,帮帮我可以吗?”</p><p>那个孩子像是才反应过来般愣愣地点点头,笑着卷起了袖子:“包在我身上,我可会爬树了!”</p><p>“小心不要摔下来了。”虽然并不担心,但【那个人】还是下意识地接了话,小夏听不出话语里客套的意思,只是用大声的“嗯!”回应着,一旁身上凌乱地挂着孩子和花的巽有些迷茫地定在了原地,无论是纸条还是碎布,对于那双大手来说似乎都太过脆弱了,于是孩子们便将那人当做了树,在他的头发上绑上了纸花。</p><p>慈善院的孩子们很活泼,也偶尔有些“奇怪”,但这并不值得在意,如不规则的瓦片般与世俗难以相融的特质正是她们来到此处的原因。因此,在这里,她们也只是些“普通”的孩子。</p><p>【那个人】并不会对她们有别的的看法,有些时候,她对那群孩子们各自的特点的量度甚至出奇的精准,跑步的速度、说话的音量、高度,乃至木屐与衣物的厚度,在对“动静”的觉察上,她与那数月可见一次的、水面或镜中倒映的“蛇”更为相似。无需额外的工具,她常常能准确地察觉出孩子们的变化。仅仅从那或许有些让人毛骨悚然的视线上看来,她似乎很喜欢孩子。</p><p>“好了好了,去吧。”春龙胆从巽的身后探出头来,用她的锡杖敲了敲巽的背,又指了指不远处的樱花树,巽终于是回过了神来,像头野牛般迅速地奔向了院中光秃秃的树。</p><p>“辛苦了。”【那个人】瞥了眼吵闹的孩子们和作为孩子的爬梯的巽,由衷地感叹道。</p><p>“您也是。”</p><p>话又说回来,不能把春龙胆老师挂在樱树上吗?那样的话,或许春天马上就来了。——【那个人】看着那套粉色的袈裟,在心里这么想了,但她口头上只是随意应付了几句,便离开了慈善院。</p><p>走出熟悉的慈善院,像是踏入了浅滩的泥沙之中,近处沉浮的沙水里究竟是藏着珍珠的贝壳,亦或是一文不值的碎瓦片,远处究竟是波浪翻滚的声音,亦或是……</p><p>“喵~”</p><p>街角的小贩正用铃铛和不知名的植物讨着野猫的欢心,随着一声声清脆的铃声,传来了野猫撒娇的叫声,【那个人】却想象着撕扯下的猫皮做成三味线后弹奏而出的乐声,越走越快了。</p><p>“阿—嚏——!”</p><p>所以说,她讨厌春天,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p><p>讨厌春天的【那个人】匆匆地踏着步子,越过路上扭打成一团的猫猫狗狗、吆喝的小贩、玩闹的孩童、戏耍中点燃的小火、长屋中飘出的青菜的清爽的味道、若有似无的微小焦味,越过青叶点缀的树,越过纸花妆点的树,越过泥路,桥与桥,最终停在了驻满药草气味的医馆前。</p><p>“咚咚咚咚咚————”【那个人】似乎正将医馆簿簿的纸门当鼓般猛烈地敲打着,过了一会,她听见纸门里面传来一声泄了气般的叹声:</p><p>“怎么?”</p><p>“阿嚏!”【那个人】朝拉开的门里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笑了笑:“啊,谢谢,打出来舒服多了。”门里的男人作势就准备门关上了。</p><p>“等等,喂!我来看病的!”【那个人】说着指了指自己不知何时已布满红疹的脸,于是名叫仁巳,被俗称为“喂”的医生停下来看了看她的脸,随后转过身从药柜里拣了几把药草,用油纸包起来,交到了她的手里,【那个人】接过,也熟练地一边掏钱一边嘟嘟囔囔起来:“医生,您说有什么法子可让方圆百里的猫都死绝吗?”</p><p>仁巳打呵欠的动作顿了顿,皱着眉问到:“你说的猫确实是猫,还是什么别的东西?”</p><p>“是猫,不是人也不是鬼。您不觉得这江户城的猫太多了吗?……而且我看上去像是病入膏肓到要屠戮全城的样子吗?”【那个人】翻了个白眼。</p><p>仁巳挑眉看了眼【那个人】布满红疹的脸,将正欲脱口而出的“像”字咽了回去,只回道:“这里不卖毒物。”</p><p>“那有什么能赶走猫的东西吗?难闻的不要。”</p><p>“……柚子。桌子上有,你拿走便是。”【那个人】顺着仁巳的话朝桌边看去,只见吃剩的柚子皮干巴巴地留在了桌子上,她凑过去拿起来嗅了嗅,用鄙夷的眼神看了眼对方,半信半疑地将那些柚子皮收进了袖子里:“没用的话就扔你家门口。”</p><p>【那个人】又慢悠悠地回到了门边,离开前重新回头看了眼医馆内盖过柚子气味的熏香飘出的薄雾,笑了笑:“对了,要让方圆百里的人都死绝的话,一场大火就足够了。”</p><p>门静静地关上了,熏香的烟雾没能扩散开,驻留在了医馆内。</p><p>离开医馆,又是那一排排长屋,而又是那座小桥,【那个人】想着要不去附近的和菓子店买点什么给慈善院的孩子们,又或是去找她的朋友小锻冶讨点画或酒,又或是到蓝甘寺的书屋里就着茶聊些不着调的琐事,但百般纠结下兜兜转转还是绕回了慈善院的方向。就像是【那个人】内心中的诅咒应验了,熟悉的街道与长屋外没有雀鸟或猫狗的叫声,红色的光从灰色的烟雾中渗出来,像是上好的丹绘,将这副美景印在画纸上,不知能卖多少钱。————她当然知道此刻并非夕阳西斜之时,也并非听不见人们绕着长屋的吆喝声,看不见人群聚集在一处,如海浪般来回涌动,路面被火光灼烧至暗红色,看不见屋顶上高举着“缠”的町火消。</p><p>来时曾经过的一座长屋此刻已烧得焦黑,许是炊妇没能看好炭火,才在那木质的地板上如线香的引线被燃点般愈燃愈烈。</p><p>【那个人】看见人群里一个孩子哭叫着,手里捧着一块粘成一团的肉碳,她凑过去眯起眼睛细看,粗糙的毛发翻折起一片片皮,露出内里暗红色的肉,从轮廓上来看————那是,或者说“那曾经是”一只猫。猫的身体发着抖,传递来一点若有似无的温度,但【那个人】再清楚不过了,发抖的是孩子的手,温暖的是长屋内飘出的烟,那孩子手上的东西早已只是一块死肉,没有任何能被人错认为是生物的迹象。</p><p>【那个人】作出了怜悯或担忧的表情,或者说,她大概是捏造出了那样的表情。她俯下身去,摸了摸孩子的头,像是模仿着人们抚摸一只猫的姿态,将孩子杂乱、夹着点灰、沾着些焦味的黑发理顺,拂拭干净。</p><p>“呜…阿嚏!”那个孩子哽咽中打了个喷嚏,【那个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得到了孩子有点不满的目光。</p><p>她拍了拍孩子的肩膀,支起身子,将衣袖中的柚子皮放到了猫的背上,解释道:“是护身符。既然我已经用不上了,就给它吧。要不要找个地方把它埋起来?然后再找个地方吃点什么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味道极好的和菓子店。”孩子大概是被说动了,眼泪止住了,朝着她点点头。最后一滴泪从眼角掉下来,融进了糊成一团的血肉里。</p><p>孩子跟着【那个人】走了,他的父母大概忙着救火无暇顾及他,于是他和不认识的人在某棵大树下埋葬了小猫和柚子的尸体,往土壤上插上木棍,用路边捡来的纸做的落花挂在了上面,又郑重其事地拜了拜。女人在一旁看着,轻轻哼着歌,孩子听不懂她在乱哼什么,像是用舌头模仿着某种乐器清脆的振动声,孩子只觉得毛骨悚然。孩子打心底里盘算着要找个理由离开。</p><p>————但是和菓子实在是太好吃了,他根本无法拒绝。这是那个孩子第一次吃莺餅,黄绿色的绿豆粉撒在柔软的糯米团上,两端捏得尖尖的,像是拙劣地模仿着胖嘟嘟的鸟的形状,他捏起那枚莺餅左看右看,像是正展示着海边捡到的五彩贝壳,一口咬开,便是口感细腻的红豆沙,甜甜地粘在口腔的内侧,用舌头刮扫了好几下都没能将其尽数抹进喉咙里。孩子高兴地眯起眼睛,佯装没看见眼神有些凶狠的矮小的店长,以及在自己对面,什么都没吃,仅仅只是盯着自己看的女人。</p><p>“风起时,木桶生意兴隆。”女人突然这么说了。</p><p>“啊?”孩子被突然的说话声吓了一跳,还未进嘴里的豆沙顺着大张的嘴落到了衣袖上,“你在说什么?”</p><p>“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这么一句话。”</p><p>“什么啊……”孩子有些不高兴地嘟起嘴,用手指把衣袖上的豆沙刮下来,又扫进了嘴里。手里余下的暗色的豆沙就像是泥土,或是碳,或是……</p><p>孩子忽地听见有黄莺在叫。像是春天迟迟地到来了一样。</p><p>朝叫声的方向看去,他发现不过是【那个人】轻轻吹着口哨。</p><p>和菓子店门外穿进来几缕微暖的风,夕阳落到长屋的房顶上,像燃起了一把不会动的烈火。</p><p>于是,明和八年的某一天,【那个人】如此平淡无奇地度过了。</p><hr><p><span style="font-size: inherit; font-family: inherit;">【你】怎么想?这是能在历史上留下何种痕迹的【故事】吗?抑或是并不具备任何价值的废纸?</span></p><p>————<strong>【我】是谁?</strong></p><p>【我】并不是对这个故事而言必要的【角色】,或许,或许百年之后我们会相遇,只要这段幻想般的故事能随我一同通往尚未到来的那个时候的话。但或许届时,你也仍无法辨认【我】的姿态。因为如前所示,【我】对故事而言并不重要,而【你】也是,无论【你】【我】存在与否,故事总会进行下去,因为【时间】就是这么运作的。</p><p>明和八年……对于一些人来说,【故事】是从这里开始的,而对于自称为【ののもへ】的女人来说,那个【故事】开始得更早一些,但她的【故事】并不重要。</p><p>【今天】,一座长屋内燃起了一场小火。同时,这个【故事】会在一年后的一场熊熊大火之中结束。此刻,你已知晓【故事】的结局,即便如此,你也会看到最后吗?</p>

发布时间:2025/05/15 19:59:08

最后修改时间:2025/05/15 20:12:06

2025/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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