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写点什么,写点甚么吧。一旁的人如此催促道。哪怕是寂静无人的时候,那声音却也不断地在耳畔回响。 </p><p> 我支支吾吾地应了下来,可待落笔时,却又不知该写什么,这时候才独自懊恼,自己为何如此仓皇唐突地答应此事。瞧了眼日历,此事距离月末的截稿约莫五天,大抵也不过是一周左右的时限。 </p><p> 小说?可我自不是个写小说的料子,这种不够完美的东西又怎么能堂而皇之地刊载。随笔?又不过是老生常谈,到底是谁会为这种东西买账呢?而俳句诗歌这等,我本就是门外汉,自然也不可能达到能够刊载的水平。 </p><p> 一周,仅仅只有一周。这么极短的时间呢我能写出什么令人满意的东西呢?人们会透过文字窥伺的是我本身吗?想问这般无趣的男人又有什么值得深入了解的。也有人劝我不要想太多,不过是铅板印出的文字尔尔。没人会透过文字,如此关注创作者的。对我而言,这种说法简直就是可笑而荒唐至极。若不是想写,若不是想表达,又何必选择这样一份绞死脑细胞的工作呢?浮世之中选择千万,唯独选择了这等严峻山路。 </p><p> 好吧,我不得不承认,通常而言的那般作息和规律工作并非我这般人所能胜任的,每天所看见的都是一样的景色,面对的又是大同小异的事务,总得而言,缺乏了些挑战。而在此时我能选择且唯一选择的不过是这份笔墨行当。 </p><p> 洋洋洒洒写了这么多,也并非是给我的拖稿寻找借口。我没有什么可替自己辩解的,说到底也不过是有着大人物的垂怜才使得这样拙劣的文字公之于世。像我这样的人,能屡次三番地获得争邀恐怕也不过是命运的垂怜。 </p><p> 啊啊,命运。谈及命运我又觉得如此这般可笑至极,但如果这篇文字真的被公之于众。恐怕也不过是命运给我这被玩弄的可怜人的如此玩笑。所写下这种内容,除了浪费原稿纸外又有什么意义呢?我感激选择刊登了这种东西的编辑,可是回头又在想,刊登出这种东西又有什么意义?不过是留下了些闲言碎语和矫揉做作的辞藻在这小小的方块夹页栏里,刊载了一个无趣男人所呕出的无赖之言,同其他大人的文字相比也可谓是微不足道。 </p><p> 话又说回来,在这么简短的时间内,我又怎可能端上些让编辑满意的作品呢?我朝他祈求,求求你了,多一天,再多一天,我就能写出让人满意的出色作品。可这一天的请求也很难达成,似乎五天已经是最终期限,于现在而言,满打满算的时间甚至不足五天。这能端出刊载的,定不过是被世人所嘲笑的龃龉之言。 </p><p> 呵,不要想太多。都说不要想太多,但又怎么能做般态度。文字刊载出来自然是会被人评判的,我想与不想,它都会赤裸裸地出现在我的眼前。读者的目光终究是会越过与透过纸张,硬生生地挖开我的心与脑子,进行一番自以为无伤大雅的点评。 </p><p> 稿纸上仍是那片刺目惹人的空白,我究竟该写点什么刊载呢?总不能是这番无意义的胡言乱语,侧旁的落叶不知何时被风给吹响,到是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嘲笑声,嘲笑我的这般无能。 </p><p> 我受尽了嘲笑,感慨命运为何不能多眷顾我一点,所谓的缪斯和灵感之神为何不能再次显灵,让我呕出堪堪见人的分泌物与呕吐物。胡乱之下,钢笔在稿纸留下了一串点滴墨渍,我竟瞧着也觉得比我的文字更为有趣工整。 </p><p> 一气之下,我将稿纸胡乱撕下,揉成纸团,扔至一旁。那纸团也仿佛在嘲笑我般,正正巧巧地倚在了垃圾桶侧。好似再说不管填满与否,他们的最终归宿也不过如此。 </p><p> 啊啊,我所书写的,大抵也不过如此。甚至不如那所丢弃的那篇空白吧。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