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3.14更新 翼族和原企划设定有出入 感觉又开了个大坑 </p><p>如标题所示是一个补完计划，完善斯林特尔故事的里世界线，主要是诺言侧视角。   </p><p>全部是脑洞，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如果在你们心中斯林特尔还是那个有点傲娇的软妹诗人的话，不要看。   </p><p>谁叫我还是个软妹呢（漫不经心   </p><p>    </p><p>    </p><p>    </p><p>    “……灰发的小吟游诗人忙不迭的坐直了身子，在闷燃的碳火前烘暖了手指。她开始编织一个关于能够带来土地富饶的魂灵的故事，它从人类文明的边缘沿着河流而来，穿过人类的田野、乡村和城市，寻找安身之所。……”《无用之诗》   </p><p>   </p><p>　　诺言不得不凑得很近才能看清书上的字。这是份从无论什么方面来看都像是记述着发疯的人们狂言乱语的手写稿，但它只有在加了人油的蜡烛燃到最后一寸时所发出的光芒下才能阅读。他拨了拨自己额前的头发，免得它们被那低暗的火焰燎着。   </p><p>   </p><p>　　青年被那如同蝙蝠翼翅般扑闪的黑暗半笼着，他在那最后的光明之中耗费着视力，用指尖一点一点的摸索那些阅读过的文字。据这些东西上的记载所言，维达-艾希恩一部分能够给最贫瘠的土地带来最丰饶的收获，一部分又将最为深沉的恐惧和黑暗带给人类，若是能取悦这独立于时间之外的混沌邪物，就能获取一个愿望和自身的毁灭。   </p><p>   </p><p>　　而它同时也是门之钥，是帷幕，是通向世界背后的鸟之目唯一的路径。   </p><p>   </p><p>　　那人油蜡烛闪动，诺言的指尖盖住了最后几个词，紧接着他的手指滑到了淡褐色皮革制成的封面上，把这由人皮制成的邪物在烛火上点燃，掷在地上，任由它缓慢但是坚定的燃烧，发出一阵可怕的气味。   </p><p>   </p><p>　　蜡烛灭了，那书燃烧的些微火焰不足以照亮封皮上刺青的内容，燃烧产生的烟尘被诺言拢在手心里，又飞快的从指缝间逃逸了出去。   </p><p>   </p><p>   </p><p>　　   </p><p>   </p><p>　==   </p><p>　　“……当有一天诗人满身泥土的回到森林边的时候，那块阿母常在的黑色岩石上只有一小把红色的浆果和花朵束成的胸花。当她在朝着森林里张望的时候，只见到白色的鹿在低垂的枝桠和丛生的灌木间展开了她的角。 ……” 《无用之诗》   </p><p>   </p><p>　　青年在那女人的衣裙上擦干净了他的小刀。那刀不长，却足够在准确进攻的前提下触及内脏，所以花不了太多功夫，诺言就堪称轻松的把那疯子结束掉了。   </p><p>   </p><p>　　无聊，这事情做起来比想象中的更加无聊。他踩着林间的落叶，把那套索缠绕上女人的脖颈。   </p><p>   </p><p>　　结果装饰尸体花了他太多太多的时间。那苍白的肉被悬挂起来，肢体藉由树枝的支撑展开一种介于飞翔和生长之间的形态。   </p><p>   </p><p>　　这一部分出于灵感。他倒不是一个什么变态杀人狂，有些脏兮兮的事情也只是为了必要而去做而已。   </p><p>   </p><p>　　在装饰尸体的过程中他也发现了一点有意思的事情。这疯子攥着一些茎叶细长的白色野花，被他折腾了那么久还握在手里——诺言想起了这疯子的女儿，她的胸前确实总也别着簇胸花。于是他花了点时间，只找到了一些颇为应景的红浆果，而那些白色的野花，也被飞溅上去的血染得花蕊里发黑。   </p><p>   </p><p>　　青年发觉自己不那么后悔做这些事情了，他不由自主的哼着小曲，把那些植物缠绕，固定在铜扣上，决定一会儿就把它们放在黑石上。   </p><p>   </p><p>　　保证那个灰毛的小怪物会看见，然后顺着他给的路朝前走，一大步。   </p><p>  </p><p>== </p><p>   “……阿梓偷偷来过，用那把曾经用来拾掇鱼肉的小刃削着苹果。 </p><p> </p><p>　‘■■■■■■■，■■■■。’果皮被保留了一小部分，切成了兔耳的形状。金属的光泽一下一下的在鲜色的皮与肉之间滑动着，抵着女孩的手指。阿梓虽然做菜好吃，但其实刀工差的可以，沉重的双刃刀似乎是从某种猎刀演化过来的，拿在女孩儿的手上就像是鹿首上异常锋利的角。  </p><p> </p><p>　　诗人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回答了。那些歪歪扭扭的苹果兔子一直放到变成褐色都无人问津，还好天气不算是闷热，那些可怜的水果的表面只是变得有些干燥。 ……《无用之诗》 </p><p> </p><p>　　 </p><p> </p><p>　　“嘘。”诺言轻声微语，他一只手按在女孩儿肩上，一只手掩着她的眼睛，“你什么都没有做，但是。” </p><p> </p><p>　　青年黑色的皮革手套上无疑沾染着某种色彩暗沉的物质，那腻人的颜色同时也在女孩儿的侧脸上留下一道蜿蜒的痕迹。 </p><p> </p><p>　　“这是我给你的礼物。”他俯下身，在灰色的发尾边耳语道，“连同给你的新名字，斯林特尔。” </p><p> </p><p>　　那名字在他的舌尖滚动，介于蛇的嘶声和果实的诱惑之间。诺言没想过斯林特尔第一次断片来的那么快那么突然，时间和恶意带给她的压力比想象中更大一些。时间和意识暂时在女孩儿的脑中断裂了，虽稍嫌早，但机会这种东西，不抓住就是犯罪。 </p><p> </p><p>　　他看着那些精心削制的苹果兔子，哂笑起来。这名字面意义上的告死者尝试了几次，但刀总是从女孩儿无力的手中滑开，上面黏糊糊的东西没有一丝帮助。那沉重的双刃猎刀跌回地面，发出如同低鸣丧钟似的声响。 </p><p> </p><p>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p><p> </p><p>　　那曾经是唯一牵绊的东西无疑是被毁灭了，花朵被踏入泥土，独角兽被斩去头颅，在诺言手中，灰色的人偶静静的落下泪来，连她自己都无法记住。 </p><p> </p><p>　　青年漠然的看着这一切。他第一次曾诧异于自己对这种场景的适应力，但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会有无数次——这些都只是在追寻所愿之物的道路上必要的手段，也是必要的代价。就像是为了听闻真理可以付出生命，他也可以为了那帷幕之后的东西祭献自己生而为人的部分。 </p><p> </p><p>　　但具体来说，可能只是更像人了而已。 </p><p> </p><p>　　再过几分钟，他就要离开这片血腥的土地，去扮演那个只是有点疯疯癫癫的吟游诗人，等惊慌失措的小雀儿撞到他的手心里来，羽化成污黑的鸦类。 </p><p> </p><p>　　“逃开吧，去德莫拉。”诺言漫不经心的朝着阿梓的尸体说道。 </p><p> </p><p>　　 </p><p> </p><p>　　== </p><p> </p><p>　　德莫拉的夏夜几乎总是热闹的。但唯独在塔古盛开的第二个夜晚，所有人都会闭门不出，连商会都会暂停营运，就算纱线或者染料的价格暴跌五成，也只会让他们急的耳朵里着火派出八百只信鸽，而不踏出大门半步。所有的旅人都会被告诫，所有的船只都不得停泊在近海。如若暴风突至，也只能以黑布蒙船首，所有外出之人用鲸油灯暂明，往后五日不得靠近孕妇。 </p><p> </p><p>　　在这样的夜晚，街道上会出现什么都不足为奇——曾经有人在第二天日出之后发现一颗心脏被丢在地上，里面长满了蓝色的绒毛。所以当发现有个未掌灯的男人怀抱着一些肢体在夜幕中行走的时候，那些会被鲸油灯照亮的人都只是默默避开：之后所有人都一口咬定他抱着的最少有三只手臂五条腿，还有条骇人的巨大腕足，其中一条手臂上系着粉色的丝带。 </p><p> </p><p>　　诺言感觉怀里的女孩儿轻得不可思议。他还记得斯林特尔整洁干净的时候，也记得曾经明媚又警惕的眼神，不过这些都在糟糕又漫长的海上旅途中消磨殆尽，就算这条粉色的丝带能保证她不被半途丢进海里，但不代表着一定会获得足够的食物和淡水。 </p><p> </p><p>　　所以诺言的货物在途中损耗掉的已经太多。对斯林特尔的倍加呵护，大概就和呵护某种产量很少的植物时候的心情一样吧。 </p><p> </p><p>　　“怎么？又找到新的女孩儿了？” </p><p> </p><p>　　当诺言一脚踏进自己的半临时居所的时候，只能看到一对半张着的羽翼遮蔽着烛火，使整个房间暗不可言。 </p><p> </p><p>　　“不关你的事而已。结社的人呢？” </p><p> </p><p>　　“吓走了，明明以追寻并揭开未知为己任，却在自己的真实被揭穿的时候吓得连心跳都顾不上了，真是一群有出息的人啊。” </p><p> </p><p>　　“因为有些事情再努力也改变不了，比如有些人是蠢货的事实。”虽然斯林特尔现在很轻，但也不是可以忽略的重量，青年不得不微调了一下姿态，“也比如有些人喜欢故意折腾别人。” </p><p> </p><p>　　“和你一样，多谢夸奖。”那女性以轻捷的姿态在椅上旋了半圈，顺势站了起来，她的羽翼仍然威胁的半张着，在昏暗的光下那与诺言本人极其相似的面容流露出一种冰冷的笑意。 </p><p> </p><p>　　诺言朝着他的胞妹叹了口气，他从来没发现自己那种用左边唇角微笑的表情看上去那么像某种猛兽。 </p><p> </p><p>　　“帮帮忙，诺布。”他把怀里奄奄一息的人形抬了抬，“不然你等着再去处理尸体吧。” </p><p> </p><p>　　“噫。”那翼族发出一阵嫌恶的声音，“从此之后我拒绝帮你把它们丢到海里去。” </p><p> </p><p>　　“那我就削减你的甜食供应。” </p><p> </p><p>　　“闭嘴。” </p><p> </p><p>　　诺布收了收她的羽翼，那比起白色从某种维度上更接近金属色泽的翼翅柔顺的贴着她的后背，但依旧像是会割伤人的刀子。她光是看了一眼斯林特尔就极力要求诺言把那可怜的女孩儿轻柔安全的放在床铺上，然后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要求他去烧热水。 </p><p> </p><p>　　“右手……像是骨裂，多处挫伤。饥饿、脱水，长时间的营养不良。”她仔细查看着女孩儿腕骨内侧，“你要是有什么计划的话趁早闭嘴，我不想听。” </p><p> </p><p>　　“我的下一个计划只是去烧水。” </p><p> </p><p>　　诺布扭过头来露出的假笑让他乖乖的抬了抬手以示无辜。“我觉得这孩子会把你当做天使什么的。” </p><p> </p><p>　　“你整天跑到穷乡僻壤去给那里的孩子讲什么鬼故事？要当你的天使你自己做去，做不成也是活该，不如考虑一下把你自己的肺扯出来当翅膀好了。” </p><p> </p><p>　　“不行，我总有一天要用胡椒腌制它们炖汤喝的，如果风干了就不够鲜美。”诺言耸耸肩，心知再下去会陷入永无止境的纠缠，他起身，打算去完成他的下一个计划。 </p><p> </p><p>　　“坐下。”诺布又说，“你的痛感是不是和你的翅膀一起被摘除了？” </p><p> </p><p>　　“我想是吧，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青年轻车熟路的脱去上衣，这才发现上面隐隐的沾着血，他把那新鲜的血迹丢在一边，被诺布报以可怕的皱眉。 </p><p> </p><p>　　诺布从床底下拖出那个小箱子，取出大卷的绷带和药粉。受伤的女孩儿已经等了那么久，不差个几分钟，但诺言的脸色又开始苍白过头了。 </p><p> </p><p>　　“每次看都觉得是你自作自受。” </p><p> </p><p>　　诺言的背后是两条狭长的伤口，周围附着灼伤的痕迹。在那伤口之间，有一行刺青顺着背脊延伸，不过在血污之间看不太分明。诺布把那碍事的长发拨到一边，把一种褐色的药粉敷在这伤口上，用干净的布料按压着。 </p><p> </p><p>　　“你要是还老做这种勾当，总有一天会流血至死。”女性老练的用绷带封堵伤口，“他们怎么说这种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来着？嗯？诅咒？” </p><p> </p><p>　　“是审判，我亲爱的。” </p><p> </p><p>　　 </p><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