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秽土重生!有机会一起玩!头像by果果♡♡

If I can save the world,maybe you can 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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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p>  </p><p>  </p><p>假如拯救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和拯救世界相同,那么“勇者”是会增加还是减少?  </p><p>  </p><p>  </p><p>  </p><p>玛利掰开我的嘴,精心呵护着手中不受主人控制、随时可能因脱力叫死神以折断脖子的拙劣借口带走的头颅。他仔细地调整角度,最终摆出一个人们只会在宗教油画里才能见到的角度,使我安全地留在他的怀中,也能呼吸空气。他把手指塞进我嘴里,像电视里的厨师撬扇贝一样,动作看似粗鲁,实则细节颇多。他的手指应该和沙丁鱼罐头味道相似,失去感官的我如困于高塔、不见天日的公主,因为没见过世俗的真面容,肆意冒犯地沉迷于妄想中,直到粘稠的淤血把嘴角冲刷出圆润的弧度,我才意识到玛利正在无情地压下断裂的舌根——那一定很痛。守护天使用火车进站时的鸣声捂住我冰凉的耳廓,被困在尸体里无处可去的幽灵安顿下来,苍白地看着、目睹,所有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间琐事。那真的是很多的血,和瀑布一样源源不断地流着。柔情蜜意的景点本应引得诸多情人前去许下海誓山盟的诺言,可对我而言,如今带来的似乎只有对世间分外无情的醒悟。  </p><p>  </p><p>“人没了舌头也是可以说话的”,这事儿直接说出来的不礼貌程度和指责近视人群沉迷电子产品过度的罪有应得不相上下,假如发言人没有丝毫愧疚,某天走在街上被突然窜出来的人拿刀捅成筛子仍是死有余辜。而我想说的是,即便发病率只在十万分之一,也并不代表中招的人是嚼黑球嚼的,实际上不幸(或者说是倒霉)的概率在世间因果中占了绝大多数的比例,好笑的是很多人愿意承认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却不愿宽容对待此事上的落败者,甚至在自己落入这般境地时也不愿原谅自己。“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的至理名言在爆米花片里都有出现足以证明此事可与“超级英雄”挂钩,成为无数人心中明知不可能存在却仍会偶尔虔心祈祷的终极幻觉。  </p><p>  </p><p>我像手偶般愚蠢地活动嘴部,来来回回,却恐怕连那只快塞满口腔的手都没碰到丁点,有自知之明怕是我自以为也为数不多的优点,所以我放弃了,开始安逸地躺在玛利的怀中。两个公学生为翘掉恼人的拉丁语课奢侈地将还散发着洗衣粉味儿的白衬衫扔到泥土里打滚,增光瓦亮的皮鞋失去光彩,取而代之的是飞翔似的身姿,他们朝围墙外的世界不知疲倦地奔跑,炙热的指尖总在不经意间接触,直到找到一条小溪、一棵大树、一处绝无仅有的乌托邦,他们才会停下来,互相依偎着进入没有痛苦的梦里,获得死一般的宁静。这样想着,多冰冷的眼角都会流出热泪,玛利用沾满血渍的手无措地抚摸我的面颊,把它弄的更加惨不忍睹,而为表歉意,他低下头吻了我,把所有污渍都十分平等地负担了一半。我觉得可惜,因为我感觉不到那个吻,除了两人额头碰撞时带来的那点涟漪般的震动外什么都感觉不到,不过我想“人没有嘴巴也可以接吻”、“人没脑袋也能微笑”,玛利本身又证明了“人不存在也可以存在”,所以人没有爱也能活下去,未尝不是世界一角。  </p><p>  </p><p>我突然有点想念赫尔曼,主要是想把这番推导讲给他听,他肯定会非常生气。即使嘴上不承认他也打心底的明白自己就是靠别人的爱才活下去的人,如果世界上没了爱他的人,就像撤掉了瘸子的拐杖,寻到新的帮助前先得到的肯定是粉身碎骨的绝望。然后我又想了想自己,觉得没准、可能、大概、也许,我是只有去爱才能活下去的人。但又不够聪明,无法和亲人一样把无穷的奉献移植到多情无情的事物上,所以我只能去爱人。去爱阴晴不定、朝令夕改的人。去爱喜怒无常、唯利是从的人。去爱斤斤计较、两面三刀的人。去爱早晚有一天会死的人。我永远无法爱上玛利,这诅咒跟人性拴在一起,扭成坚固的绳结,只叫人把脖子伸进去。他不在乎,不在意,永远用童稚的目光看望世界,身为无际的大海本身,不切实际的残忍。  </p><p>  </p><p>他对我说留在这里。我们哪儿也不去。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哪儿也不去。留在这里。  </p><p>  </p><p>真理往往以闭店甩卖似的姿态蜂拥而出,人全副武装心惊胆战地决定面对它,拿出来的筛网却只是单纯布满金光闪闪的蜂巢,平静得讽刺。那么答案便是:假如拯救一个陌生人和拯救世界相同,那么世界上的勇者将会数不胜数。再过五年十年总之不出二十年,“勇者”这个名词就会和“人类”划上等号,合并同类,被字典删除。届时你要是闲的无聊坐时光机穿越到未来,在路上拦住擦肩而过的陌生人问出这一问题企图走捷径获得答案,对方便故作镇定地和你左右而言他,一边紧张地摁下手机的紧急报警键——这就是答案。不是一个人或一群人,而是整个世界的。我没有看到,但玛利看到了,所以他才说了这番话,提前告知我绝不可避的真相,残忍地剥夺童话中必然存在的绝处逢生的希望。而玛利没有看到,可是我看到的答案是:赫尔曼·梅尔维尔其实根本没有分裂成两个。其实以实玛利根本就不存在,其实令咒在接受我希望“赫尔曼·梅尔维尔“的存在去死时根本无法做出我所期望的回答,那么其实到头来,我和他是一样的。我就是“赫尔曼·维尔梅尔”,“赫尔曼·梅尔维尔”就是我。欲言又止的圣遗物后,召唤出他的根本就是胸怀大志又一无所成的我自己。  </p><p>  </p><p>我突然觉得好伤心,好难过。不知道是为了他还是为了自己。  </p><p>  </p><p>最后一章的开头铿锵有力地写道:我必须去死。所有人都想过要杀掉自己,也有一部分人理性地谋划过,但唯有实践者才明白此事最大的阻碍并非恐惧,而是无处是从。人出生就是为了死亡,由呱呱坠地到垂垂老矣只是在适应死亡,其过程如此漫长,中途忘记了目的也情有可原。只是要真想提前进度,就必然要面对自己在死亡面前仍像婴儿般手足无措的丑态。我必须去死才能活下来,我必须活下来才能去死。回文捲住呼吸,拿起拯救过某人的圣物,我终究还是所爱者一样露出精打细算的模样。我已经做了那么多好事,承受了那么多痛苦,我几乎充满善意地对待了每个人,甚至为了毫不相干的人沦落到这般地步,难道我不应该拥有和别人都不同的更好的结局吗?难道只因为我杀了一个将要杀掉我的人就要否定我做的一切吗?不,我不甘心,我不能接受!我那么善良,那么无私,我比任何人都擅长奉献,命运理应给予我这样的人更宽宏大量的恩赐吧?!我已经剖开胸膛,真真实实地露出一颗真心,难道连最廉价的怜悯都无法得到吗?不,不对,不该是这样,我不应该如此悲惨地死去——  </p><p>  </p><p>  </p><p>“救救我,赫尔曼……救救我……我不想死,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我不想死啊……”  </p><p>  </p><p>  </p><p>  </p><p>  </p><p>   </p><p>  </p><p>你会醒来是因为圣杯履行了它许诺你“见证”的承诺,跟它并肩而立,如严丝合缝的工厂齿轮,每处都咬的严丝合缝,全是再正确不过的样子。不远处,结局的顶多仍在光影间暧昧地舞动,你伸手去碰身边模样光怪陆离的玩意,想讨笑话似的要个猜测的答案,可它避开了。高高在上地好像在说你没有资格。算了,不解风情的东西怎么会明白你根本没有愿望呢?你只想要亲眼目睹故事结束,哪怕它真的和你没半点关系也……  </p><p>  </p><p>真的可以吗?  </p><p>  </p><p>就当是被怪物夺走了魂儿吧,你忽然觉得现在忙里偷闲地去想想自己的事也不错。托新生儿的福你回到21岁,年轻气盛的身躯被柔软地塞入希冀跟绝望交汇出吝啬的缝隙的那年,离前者还要攀九节楼梯,后者也不过十步之遥。好处是现在你终于知道友人们对你真实的评价了,他们表面祝你一切皆好,但扭头立马大喊赫尔曼·梅尔维尔是个疯子,兴奋时大张旗鼓、不知疲倦、状若癫狂,最后话锋一转,描绘圆形的笔尖回归原点,讲述你父亲的死、母亲的死、长子的死却偏偏没有你的死。你的病态被夹在诊断和死亡间,像卡在水井里的孩子,被救上去要饱受责骂羞辱,尝试掉下去又无能为力。你想起自己32岁那年看到五个人拿着脊背印有自己全名的书走出店铺的下午,喜悦使你没发觉这也是命运对你施舍恩惠的最后一次。你脑子里闪过在街上散步时一辆马车迎面袭来的画面,希望自己被马车碾断脖子,这样未来的史书上会为这场意外记录下遗憾的笔墨,像三百年前爱人们的擦肩而过般令人惋惜。但现实中,你所能得到的只有被撞到路边后磨破了衣袖跟掌心的皮肤,血都没渗出来半滴,来来往往的好奇的眼神也不曾朝你瞥来半个。结局,你仍是为了人人都会经历的病痛逝去,毫不引人注目,更不可怜。你从不想过去的事,从不想自己的功成名就,因为说到底,人死后才受到恭维,实在是虚假至极。  </p><p>  </p><p>你有些厌倦了。  </p><p>  </p><p>没有子弹与烈酒的人生就像不被医生承认的疯子,他人看来不但无病呻吟还甚是无趣,你的身影隐没在众多早逝者薄如蝉翼的尸体后方,微不足道却又可悲的明灭可见。你知道没有定论的揣测只是妄想,后世定夺与剖析的文章中也最多只会用模棱两可的话描绘你乏味的人生,又因害怕被斥责成虚张声势而匆匆带过。你像被夺去皮肤的人体模型一样站在痴傻地站在原地,接受着避之不及的目光……不,绝不。至少这次你决心抗衡生活对你的虐待,你要书写与被凝视自己的故事。喂,给我一卷纸吧。你对那看似高尚的玩意说,语气尽可能的卑微,然后你手中真的多了卷看不到尽头的牛皮纸,并非施舍,更像是理所应当的有求必应。  </p><p>  </p><p>一个好的故事一定要有一个好的开头,你挥笔写下这样一段话:  </p><p>  </p><p>假如独占一个并不爱自己的人和毁灭世界相同,那么“魔王”是会增加还是减少?  </p><p>  </p><p>像把两根手指塞进喉咙里紧压着催吐,你开始倾泻:自己的苏醒,自己的经历,所见的稀奇古怪的同僚,癔病发作时瞬息万变的心境。你决心把一切记录下来,像是要弥补从未有过与世界的郑重道别,你把自己压扁碾碎,蹉跎成粉末的形状后重组在纸面。不够、不够、不够。笔尖狰狞地扭动着,几乎和远方激烈的交锋相同,你跟自己留在世上唯一的痕迹搏斗,赶在洞窟关闭宝藏之门前,你要写下自己,写下无数次被半透明地贴在背景中的自己,癫狂的模样甚至叫人不敢上前叮嘱死者不可留存的事实,却又忘了对命运的残酷你想来心知肚明只是不愿屈服,跟古往今来所有的失败者一样用飞蛾扑火的意志证明自己活着的那点痕迹。想到这里,你脑内闪过一抹鲜红的身影,立刻消失了也仍不可控地使你笔尖一顿。蓝色的墨水在纸上划出道极长的弧线,咋一看倒还真和谁落泪的侧脸相像。你拿起漫长的纸卷,上上下下地打量,拼了命地想记起这个眼熟的人是谁,专注得叫向来只是冷眼旁观的“最终奖”也忍不住凑上前来端详。它摇晃着自己空荡荡的身体,发出一连串只弥漫在空气中的回音。你觉得诧异,不明白怎会品出它虚无的言语中丝丝幸灾乐祸的味道,愤世嫉俗得使自己都嫌恶。漫长的岁月史书也颠三倒四地看过,呼之欲出到恼人的某个名字已近在咫尺,但还是太晚了。你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浑圆的杯口,看到黄金蟒狰狞的笑脸:它说会兑现自己的承诺,可从未讲过能留个完整的!在你浑然不知的时候明码标价的奇迹早已开始被抽丝剥茧地取回。不,等一等!你手忙脚乱地铺开纸,狼狈地匍匐在地上,只差一个结局,让我完成它吧!混乱里你甚至把句号都画成了三角,那坚毅的形状,在这孤独的世上是那么的可悲。完成了,我完成了!折断笔尖的最后一划落定,你完成了只是自己的作品。那个我最恨的世界上最爱的人,喂、快看啊——  </p><p>  </p><p>  </p><p>  </p><p>  </p><p>END  </p><p>  </p><p> </p>

发布时间:2025/07/23 11:24:37

最后修改时间:2025/07/23 11:2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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