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br></p><p><br></p><p>“目前线索只有这些。”风璋看着华箐，希望她能推出什么有效结论。</p><p>华箐问道：“这些人可有拜入什么邪教？”</p><p>“他们都是普通百姓，没有拜什么邪教”</p><p>“那天晚上没有任何异常……若是说他们自己走失，可如何推断缘由？总不能集体中了梦魇，梦游出去的吧？”</p><p>“弟子也曾想过这一点，他们家人说平时不会梦游。”</p><p>“那如果有人控制了他们呢？就如同钟小纭控制魂魄，他能控制整个人……”</p><p>古莞道：“控制他人，只有鬼才可以做到。”</p><p>“不，附近没有鬼。”爻鄀断言。</p><p>爻鄀是鬼首，对鬼气感知十分敏锐，她说没有鬼别人自然不敢反驳。</p><p>“会有人能控制别人吗？”萧琴问道。</p><p>“闻所未闻。”华箐道，“这个推测先放一放。如果不是他们自己走出去的，那应该是外力。一个人在一个时辰内将二十四个相隔甚远的人运出去，还不被发现，不太可能。多人作案就好说了。”</p><p>之后华箐陷入了沉思，弟子们开始小声讨论。</p><p>爻鄀对古莞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吗？”</p><p>“不能是来找我的吧？”古莞面无表情。</p><p>爻鄀笑道：“我非故意找你，却与你相遇，这不是缘分吗？”</p><p>“……你为什么来这里？”</p><p>“鬼首应维护鬼界秩序，近日我感觉此地怨气颇重，前来调查。一般来说，怨气越重，鬼气越重，可这里竟没有鬼。而且，我似乎来过这里。”</p><p>“怨气是人类的，还是鬼的？”古莞问道。</p><p>“鬼的，我不会认错，所以很奇怪。怎么样，跟我去吗？”爻鄀道。</p><p>古莞扭头告诉了华箐。</p><p>华箐对爻鄀笑了笑，道：“可以一试，若与这案子有关最好，无关也可以除怨气，不算白跑。”</p><p>爻鄀不满地说道：“本座一人便可解决，为什么要带上累赘？”</p><p>华箐依旧笑道：“算是给我们这些人长见识了，偶尔为自己攒点儿人间的声望嘛，鬼首大人。”</p><p>“不需要，万一本座心情不好把你们都杀了呢？”</p><p>古莞：“能不能 好好说话？”</p><p>爻鄀道：“如果是凌莞想去，我很乐意。”</p><p>古莞：“那 你不介意 我 多带些人吧？”</p><p>爻鄀看着弟子们闪闪发亮的眼睛，不禁蹙眉。</p><p>“师尊，我还可以去吗？”萧琴问华箐。</p><p>“你可以休息了，这次带另外五个人。”</p><p>“不要啊师尊，带上我嘛……”萧琴开始撒娇。</p><p>“罚抄完成了吗？”华箐问道。</p><p>“啊……”</p><p>“先抄完再说。”</p><p>爻鄀道：“晚上怨气更重，等天黑吧。”</p><p>……</p><p>华箐与古莞坐在一个角落里，古莞怕华箐误会她与爻鄀有什么，主动解释道：“华箐，爻鄀只是几百年前的，一个老朋友，只在一起待过一段时间，我们只是朋友。”</p><p>华箐相信古莞，但很高兴她能来主动解释，故意逗她：“哦，认识她比我早啊，那你们待在一起多久了？”</p><p>古莞有些慌：“有五，不，三年？”</p><p>“哎呀，在一起的时间也比我久呢。她为什么叫你凌莞？”</p><p>“那是我本名，后来母亲嫁了古老爷，我也改姓古了。”</p><p>“哦，她比我知道得更多呢。”</p><p>古莞的慌张写在脸上；“不了解，只是名字而已，我也不了解她。真的。”</p><p>华箐得逞地笑着，继续说：“她为什么想带你走？她喜欢你？”</p><p>“不、不是，绝对不是，华箐，你相信我，我只喜欢你的。”</p><p>华箐忍不住摸了摸古莞的脑袋，说：“我相信你。”</p><p>……</p><p>萧琴奋笔疾书，终于完成罚抄，让华箐检查。</p><p>华箐点点头，道：“合格了，你问问鬼首同不同意多带一个你。”</p><p>爻鄀坐在另一个角落里远离喧嚣的弟子们，闭目养神。</p><p>萧琴从门外进来，蹑手蹑脚地往爻鄀身边凑，坐在离她半尺不到的位置。</p><p>过了一会儿，爻鄀忍不住问道：“闲人勿扰——你来这里做什么？”</p><p>萧琴神神秘秘地对爻鄀道：“你猜？”没过片刻，她接着说，“好吧，我给你们带酒来了。”</p><p>爻鄀闻言睁开眼，看着萧琴从百纳囊里拿出一坛密封完好的酒，然后警惕地看看四周，对爻鄀道：“不要说出去是我给你带的，我会受罚的。”</p><p>爻鄀接过酒就要打开，萧琴忙阻止：“等你出去了再喝啊，古前辈鼻子灵，会闻到的！”</p><p>“确实，她不喜我饮酒。”爻鄀道。</p><p>“为什么喜欢喝酒？”萧琴问道。</p><p>“喜欢那半醉半醒的感觉，在这苦难的世间，偶尔寻求迷离之感也是一种缓解。”</p><p>萧琴一听就知道她是个有故事的人，没接话，切入正题道：“今晚能带上我吗？”</p><p>“不，人多不方便行动。”</p><p>“鬼首姐姐，看在酒的份上，好不好？”萧琴拽住爻鄀衣袖的角角撒娇。</p><p>“行吧，我会见死不救。”</p><p>萧琴笑得如沐春风：“没关系，我会保护好自己。”</p><p>“丫头，以后见到危险人物记得躲远些，别总往人家身边凑。”爻鄀道。</p><p>“这我当然知道，我不会傻到去送死的。再说，这儿也没有危险人物啊。”</p><p>“本座杀的人比你见过的人还多，你说我算不算危险人物？”</p><p>“不算，姐姐人美心善。”其实萧琴听说过，成为鬼首要斩尽鬼界所有鬼，只留自己。</p><p>“你好烦。”</p><p>爻鄀觉得萧琴对她，就像当年自己对古莞一样，无论怎么被冷落都还是很热情。</p><p>……</p><p>直到三更人定时，华箐、古莞、爻鄀、萧琴等九个人才出发。</p><p>街上冷冷清清，只听得远处深巷里的猫叫。时不时地刮起一阵风，于是看见枯叶在半空中飘荡。</p><p>爻鄀观望四周，确定方位，道：“你们跟紧本座。”说罢便一阵风似的向东南方去了，只留下红色残影。</p><p>“这么快！”</p><p>“毕竟是鬼。”</p><p>“哈哈哈，我们竟然在三更半夜跟着鬼找死人的怨气！”</p><p>弟子们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御剑跟上黑夜中那点红色。</p><p>打更人一边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一边看见一道红色鬼影一闪而过，愣了一会儿，以为眼花，刚迈开腿，却看见半空中一群半透明白色鬼影飘过，伴随着隐隐的笑声。吓得撒腿就跑。</p><p>越往前，越难见人烟，穿过一片荒地，爻鄀停在了一片树林前，思索着什么。等众人聚集后，说道：“夜里怨气应该更重才对，为何此时反倒比白日里淡了？这里没有鬼，怨气也不够浓，是我判断失误了吗……”</p><p>“是对是错，一探便知。来都来了，不进去看看吗？”华箐道。</p><p>爻鄀不语，先一步进入树林，华箐带领其他人也进入树林。</p><p>森林以高大的杉树为主，地上草木也比较高，这些植物在本地并不常见。</p><p>古莞正觉蹊跷时，却发现周围已不见爻鄀、华箐踪影，只余她一人。杉树遮天蔽月，林中乌漆嘛黑，但也不至于一进来就见不到其他人。</p><p>古莞变回猫形，灵活地从树与树之间的间隙中穿过，朝前穿梭，终于看到前方不再是草木，而是一片荒地——她又回来了。</p><p>于是她惊讶地发现，爻鄀也在，古莞变回人形问道：“什么情况？”</p><p>“又回来了。这森林莫不是专门用来防外人入侵的迷宫法阵？”爻鄀道。</p><p>华箐也从森林里出来了：“你们也在？”</p><p>古莞道：“无法穿过树林。”</p><p>“这么邪门的林子，怕是有人为干涉。”爻鄀道。</p><p>过了一会儿，弟子们也陆续从林中走出来，一脸疑惑。</p><p>风璋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这片树林是个幻象，昨日我调查失踪案来到过那边的村庄。”他伸手指了指这片荒地的另一边，那是一片破旧不堪，廖无人烟的荒村，“那时候还没有这片树林。”</p><p>“哦！原来如此。”萧琴恍然大悟，但立刻挠了挠头：“所以要怎么破解？”</p><p>“不如我们试试往相反的方向走？”华箐微笑着，随后走入树林。</p><p>萧琴道：“只有我在意那个村庄是怎么回事吗？”</p><p>“抱歉，我并不了解。”风璋道。</p><p>爻鄀却开口了：“本座前一阵子去过，全村都被一人屠尽了，怨气很重，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怨气了，有怨气的是树林对面。”</p><p>萧琴略感兴奋，说道：“那，那我们进森林里看看吧。”</p><p>其余人彼此对视，无奈，也进入树林。</p><p>古莞踏进树林，向后转，对面矗立着一颗粗壮的杉树，她绕到树后，果然看到一条通路。</p><p>这是一条极窄的小路，需要人侧身方能通过。古莞化为猫形飞奔，才发现这是一座迷宫，几次兜兜转转她终于看到道路前方不再有树木，而是一片黑暗。</p><p>已经无路可走，古莞踏进黑暗，回头一看，森林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底深渊。</p><p>“阿莞，你来了。”华箐温和地笑着，走近古莞。</p><p>古莞这才看清这是一个宽敞的山洞，她化回人形，跟在华箐身边。</p><p>陆陆续续地，山洞前又出现了几名弟子。</p><p>“很好，一个不落。”华箐笑道。</p><p>“这深渊也是幻象吧？”萧琴一边说着，一边靠近洞口的深渊，随后抬脚准备踩上去，突然后面却有人拉住了她，同时洞门两边突然出现两扇石门紧紧闭合在一起，发出一声巨响。</p><p>洞内两边的夜明珠忽然亮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