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突然从旧硬盘里翻出来这篇,自己都快忘了还写过这个。按时间推测这段时间大概是看起点男频文看多了,写东西口吻就受到很多影响。 </p><p>当时觉得写得实在太故弄玄虚又太平淡无味所以没好意思发出来。现在回过头看又觉得有些地方还挺有趣的,遂决定发一下留档。 </p><p>叙述视角是梅德的养子女,未设定具体性别。 </p><p> </p><p> </p><p> </p><p>接下来请欣赏主播谜语人时候。 </p><p> </p><p>--------------------------------------------原文分割线---------------------------------------------- </p><p> </p><p>一些预警: </p><p>最近奇怪的小说看多了 画风都变得怪了起来.jpg 属于一些西幻角色本土化(没有的事 </p><p>在设定集未提到的部分擅自挪用了一些crpg游戏的设定 如果跟企划有冲突就请当作同人来看吧(鞠躬 </p><p> </p><p> </p><p> </p><p> </p><p> </p><p> </p><p>〇〇路〇〇号那只大白猫又出现了。刚下班回家,邻居就跟我说。 </p><p>真的?我扔下路上买的一袋面包就要往回跑,走了两步又停住,犹豫着折回去拿上了。我记得老头爱吃这个。 </p><p>邻居在我后边问:“是不是那小丫头回来啦?“ </p><p> </p><p> </p><p> </p><p>我懒得跟她解释,梅德那死老头不是什么小丫头,那大白猫也根本不是什么猫。前者我一直好奇这些人怎么还没识破他这个假女人,真姑娘哪儿有这么做作的,后者我倒也是上回才知道。当时老头奄奄一息,连放那怪物出来的力气都没有,过几天他人看着没事了,猫也又出来了,我才察觉出不对劲。这几年在教会里工作,我也知道了不少,但老头使的那些远比正经明面上能接触到的古怪。 </p><p>妈的,我在心里骂自己,这么些年了才刚刚发现有问题,哪儿有主人不在就马上消失的宠物。真是废物。也许他说得没错,我的确就不是这块料。 </p><p>他是对的,他永远是对的,他什么都知道。我就该听他的安排,老老实实干这份体面工作就好了。妈的。 </p><p> </p><p> </p><p> </p><p>我冲到老头家,门一推就开了。果然在。老头在家的时候从来不锁门,这么多年来竟然一直如此。我心里热血翻涌,怒气冲天,血流打得太阳穴一下一下响。一进门,那猫果然就守在门口,像迎接一个回家的主人,美丽无辜地盯着我看,绿眼睛。猫看见我了,他就也看见我了,他知道我来了。我烦躁得很,一脚把这怪物踢开。 </p><p>“你上哪儿去了?“我把面包袋子往他面前重重一撂,质问他。 </p><p>老头倒是悠哉游哉。猫跳回他怀里,他把它抱住,两个外表年轻漂亮的老怪物一起窝在兔毛毯子里,看起来暖融融,真惬意。 </p><p> </p><p> </p><p> </p><p>“有果酱馅饼?“他没答话,伸手去拿那袋面包。 </p><p>当然没有,我又不爱吃那种甜腻腻的东西。但有棋子饼干。他扒着头找了一圈,没看到自己的最爱,于是有点失望的退而求其次,把饼干咬在嘴里。我看他这样子,又生气不起来了。 </p><p>“你又不是真的小孩了,还想把自己也骗进去?就你那状态还到处跑……“ </p><p>我在脚凳上坐下,心里只有忧虑,训小孩一样训斥梅德。话没说完就被他截住了:“你是老头子吗?怎么一见人家面就开始说教啊!“ </p><p>“我……“ </p><p>我急了,但嘴里被塞了个骑士,一时之间只能把话噎回去。我嚼着饼干做的马头,甜死了,以前怎么会爱吃这种东西…… </p><p> </p><p> </p><p> </p><p>我看着他,想起小时候的事。爸爸出事以后,梅德出现了。他说他要完成一个约定,于是把我送到这里来,但又很快就自顾自走了,只留下半袋棋子饼干。后来我才想到那肯定是他吃剩下才随手塞给我的。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他找来照顾我的那个保姆,不让我吃太多甜的,于是我只能放学回来的路上偷偷求托特太太分我一点卖剩下的饼干。可是那才刚刚黄昏,哪里有卖剩下的给我吃,都是老头叫她给我留的罢了。那东西上寄宿学校以后我再也没吃过。 </p><p>青春期,我特别恨他。我渐渐知道父亲的死和他有关,也知道他们不过是雇佣关系。爸爸在任务中死了,他自己早知道有这个风险,这怪不了任何人;而他供我吃穿的花费也早就超过了爸爸应该得到的佣金,他并没有义务留着我这个累赘,成为我的监护人。可我就是恨他。 </p><p>我一无所有了。我承认,他做得无可挑剔,但没有任何愧疚,对我父亲,对我,从来没有。我也知道他本不该有。因此一切都是他的恩惠。我恨他。但更多的是恨我自己。有一段时间,我曾想过杀了他,让这仇恨在后世片面的传言中趋于纯粹。如果我这个受害者的孩子说他应当偿命,那一切就都能被合理地解释,人们会试图注解我的行为,将这所有一切归于因果。 </p><p>但这种仇恨被时间所消解。恨太累,而他从来很坦然。时间会稀释一切,一切都会改变。等我从寄宿学校毕业,面包房的女主人已经是托特太太的大女儿了。一切都会改变。我一年见不到他几面,到后来甚至会想念他,这个小孩似的顽劣的家伙……我唯一的亲人。 </p><p> </p><p> </p><p> </p><p>我盯着他看,即将失去什么的预感把我狠狠地攥紧。 </p><p> </p><p> </p><p> </p><p>“别这么看我。太没礼貌了吧!是谁把你教成这样的?“ </p><p>梅德呵呵地笑,怀里的猫,毛蓬蓬的,被他摸得歪着脑袋。 </p><p>“就像看着个死人!“ </p><p>“你……“ </p><p>我拿他没办法。这种事也是能拿来开玩笑的,明明那么不想死,还能说得好像轻飘飘。 </p><p>好半天,我才又鼓起说话的勇气。但说教到嘴边变成了一句软弱的恳求。 </p><p>“上次的事办完了?你还要不要上哪儿去,别去了行不行?“ </p><p>“不行。“他笑眯眯。 </p><p>“过段时间,我还有没完成的事要做。” </p><p>“老头,你能不能别折腾了?“我低声下气,“什么事能比多活几天重要,你又从不告诉我上哪儿,死在路上,我都没法给你收尸……” </p><p>“让我……至少让我帮帮你。” </p><p>我第一次把话说得这么直接。梅德看着我,我们之间沉默无语。 </p><p> </p><p> </p><p> </p><p>“我要到失落海去。” </p><p>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开口说到。猫哼哼唧唧地跳走。 </p><p>“呵呵……你真的想帮我?” </p><p>我只是看着他。 </p><p>突然,一种怪异的预感笼罩住我。 </p><p> </p><p> </p><p> </p><p>“那好。我到了内陆,会叫信使传信给你。用龙语写,小时候教过你,你应该认得吧?不需要读得懂。收到信不用回,你就从那天开始数……六个月之内,如果我没回来,这房子就是你的了。” </p><p>“老头,你什么意思……” </p><p>“别急。听我把话说完,还有事要你去做。”梅德轻轻拈着薄如蝉翼的白瓷茶杯,像拈着一朵易碎的花。他慢悠悠喝了一口茶。 </p><p>“你住到这里。之后也许一年,也许两年,你要留心一个人。不用我说什么,你看见他就会明白。他会送来一样东西。那东西……应该是个罐子之类的容器吧。” </p><p>“你替我把那东西,带到教会去,放在祭坛底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p><p>我迟疑着开口,张合好几次,终于隐约明白他要干什么了,但还是不敢去相信。我感觉冷汗一瞬间遍布全身,胃部翻搅出一股粘腻的恐惧。 </p><p>我吃惊地说:“什么,老头……你的信仰不是优泽吗,你……” </p><p>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我知道老头已经明白了,我看了他那些信。但老头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为什么,这个从不对我多透露半个字的老狐狸……随即我又明白,这些他也早就知道了。 </p><p> </p><p> </p><p> </p><p>“为什么……” </p><p>我感到挫败至极,千言万语都堵在胸口,最终也只问出这么一句幼稚的台词。 </p><p>“你知道的。我不甘心。” </p><p>“都到这种地步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 </p><p>“你应该能懂我呀。”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看着我:“你不是看见了吗?” </p><p> </p><p> </p><p> </p><p>我确实懂。回想起那天,我的心被悲哀席卷了。 </p><p>那时候我刚加入教团,只是被分配进行一些简单的工作,但依然在某种程度上感到满足。我早早从教会回来,灵视的效果还没散,于是我得以看见他的身体:灵魂像破布一样堪堪挂在上面,似乎被打上了更高位面的烙痕,大部分已经腐烂了。像一种疾病,一种锁链,什么东西控制着他。他的灵魂像随时会被什么东西拖走,随时会消散。 </p><p>我从没看过这样的灵魂。但隐约猜到了一些事,一些他以前就表现出端倪的事…… </p><p>他摆脱不了“那东西”。 </p><p> </p><p> </p><p> </p><p>他看也不看我,只是微笑。 </p><p>在这一刻,我突然明悟,预感成真了。 </p><p> </p><p> </p><p> </p><p>老头怜悯地看着我。一个将死之人,怜悯地看着我。啊,多么可笑,我竟要他来可怜我。 </p><p>儿时的愤怒久违地涌入我的胸腔。梦幻泡影。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于从那些似是而非的线索里推测他的行踪,他的过去,他的目的。因而一瞬间我就理解了他在怜悯什么。在这种漫长的追寻里,到底多少次我把他的行为解释成一种类似亲情的东西,然而那到底有多少部分是真的,又有多少是他有意设计的精巧骗局,只为了确保我也成为他计划里可以使用的棋? </p><p> </p><p> </p><p> </p><p>而这时我才突然意识到,我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p><p> </p><p> </p><p> </p><p>fin. </p><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