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
想……真正的活着吗?
轮回小队休息室139215523
微博@无限恐怖同人企划_抉择
↑题目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内容是跟阿鲁的http://elfartworld.com/works/23152/ 对应的丁奕视角
终于凑够了3000字(确切地说是不到3600)真是不容易orz……虽然晚了一天但是大家中秋节快乐!
(推荐BGM:郑智化的《麻花辫子》(唉我已经老了))(这一行整个划掉)
下面正文:
“喂。”
伴着模糊不清的声音,似乎有人凑了过来。
是认识的人吗?他想。
不,不对,现在自己周围大概已经没有熟人了。
啊,那些人是……
“喂,看你这身衣服,是八中初中部的小屁孩吧,”围过来的一群人把他推到街边,堵住了前后的路,“身上有钱吗?”
丁奕没有答话,双手攥紧了手里的塑料袋。
“问你话呢,”另一个人抬脚踢了踢他的小腿,“到底有钱没有?有钱就拿出来,哥儿几个也不为难你,没钱就跪在地上乖乖喊声大爷,等回家拿了钱再来这儿把保护费补上,听见了吗?”
丁奕垂着头,仍然没有答话。
为首的一个混混嗓音急躁了起来,抓着他的肩膀将他按在墙上:“你小子是哑巴吗!别以为不吱声就能混过去,到底有钱吗?有钱快掏出来,没钱就赶紧回去拿,别浪费大爷们的时间。”
另一个混混抢过丁奕手中的塑料袋,扯开系好的袋口翻了翻,“呸”地吐了一口唾沫。
“怎么都是月饼,也没点值钱的东西,还是说记着今天是中秋节,专门拿了月饼来孝敬大爷们?怎么着,咱哥儿几个今天也团个圆吧?”
围住丁奕的混混们哄笑起来。
“小子,请大爷们吃顿团圆饭就饶了你,怎么样?”
丁奕将已经空空的两手握在一起,默默地望着脚下的地面。
如果掏出口袋里的刀刺伤面前的混混,是不是就可以趁机逃跑呢,他想,然而以自己的体力,一个人对付四五个混混,根本不可能成功吧。于是他抿紧了双唇,继续忍耐混混的挑衅。
“不说话是吧,觉着自己不说话很酷很牛逼是吧,抬起头来!”为首的混混掐着丁奕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对着他扬起了拳头,“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
侧过眼睛躲避着混混的视线,丁奕的视野中忽然闯进了一个黑影。
“谁?”丁奕只听到混混回头大吼了一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掐在下巴上的力道就已经消失了。他下意识地重新低下头,看到了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的混混,还有一条上下跃动着的麻花辫。
“哟,这不都是滨哥的人吗?”麻花辫的上方传来一个声音,明朗的嗓音中似乎含着些笑意,“有什么话好好说,何必要跟一个聋哑人过不去呢。”
周围的气氛似乎变了。
“操,是昌海和!”
“真他娘倒霉,怎么碰上他了!”
“别理他!咱们先撤!”
围在丁奕身边的混混们立刻变了音调,他们低声骂着,转过身跑开了。
刚刚被打倒的混混按着肚子从地上坐起来,抬起头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麻花辫的主人,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怒气冲冲地“哼”了一声,便爬起身跟他的同伴一起跑远了。
“你没事吧?”名叫昌海和的少年似乎还在微笑着,捡起落在地上的塑料袋,递给了丁奕。
丁奕默默地接过盛着月饼的塑料袋,没有说话。
他想起自己以前听说过这个人。
转学之后,班里的同学大多因为年龄差距和他的性格问题与他保持着一定距离,但偶尔也会有人愿意和他交流,在同学的口中,他曾经听说过那个学校高中部的传奇人物——昌海和。
传闻说他练过武术,身边一直带着三五个跟班,时不时地在学校周围惹是生非,成绩却是一等一的好,虽然经常在升旗典礼上当着全校的面被点名批评,然而学校从来都没有把一直威胁他的开除付诸过实践,甚至有人推测他家里有什么不能轻易告人的背景,所以全校上到校长下到普通学生都没有一个人敢惹他。
偶尔走在路上时,似乎也有同学曾经告诉过丁奕,聚在一起的人群中央那个留长发扎辫子的就是昌海和,但他并没有特意看过,一方面是因为人群会给他压迫感,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并不关心。
没想到第一次见到这个传闻中的人物,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丁奕紧紧攥着手中的塑料袋,走在回家的路上,天色渐渐暗淡下来,他不由地加快了脚步。身后的地面上响着轻快的脚步声,但身后的人却一直没有追上他,也没有超过他走到前面。
“我说,咱们是一个学校的吧?”
“看这校服,你是初中部的?”
“我是不是在学校里见过你啊,你叫什么?是初几的?哪个班的?”
跟在身后的昌海和一直不停地问这问那,丁奕却没有理会他的问题。
这个人要做什么?他想,一直跟着自己,难道是有什么企图吗?会不会对自己不利?如果他真的出手伤害自己,连几个混混都打不过的自己反抗刚刚打倒了混混的他,能有胜算吗?他低着头,快步走向自己的家,一只手攥着手中的塑料袋,另一只手伸进口袋,握住了藏在里面的折叠刀。
“别不说话啊,”身后的昌海和仍在不屈不挠地搭讪,“我又不是坏人。你看,我不是刚救了你嘛,你不打算对救命恩人说声谢谢吗?”
“喂,你不会真是聋哑人吧?我跟他们说欺负聋哑人只是开玩笑的,并不是在针对你啊。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你一个人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晃荡?”
“要上学。”一直沉默的丁奕终于开口回答了一句话。
身后的人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出声笑了:“这不是好好的吗,刚才你一直不说话,我还以为自己真的救了个聋哑人呢。能说话就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呗,你到底叫什么呀?”
丁奕仍然没有回答。
因为在学校放学之后去买月饼才拖到这么晚,其实并不完全是实话。据说常年逃课的昌海和恐怕并不知道,学校在中秋节的下午会比平时减少两节课,留给学生回家与亲人团圆过节的时间,而丁奕之所以一个人在学校逗留到很晚,是为了赶在糕点店关门的时候去买月饼。
作为一种与节日相对应的食品,从中秋节之后的第二天开始,月饼就失去了原有的价值,价格也会大幅降低,然而月饼的意义在于中秋夜里与家人一起赏月分食,过了中秋节再吃月饼就已经没有意义了,为了在节省花销的前提下过好节日,母亲特别嘱咐过他要在糕点店临关门的时候去买。虽然丁奕不善言辞,不过糕点店的老板急于关门回家,没多说就按照节后的价格把月饼便宜卖给了他。
即使不是因为不擅长说话,丁奕也不会坦白地告诉身后那个人他晚归的原因——这样的理由说出来一定会被对方笑话吧。
从前的他其实并不知道这些事,那时他的家庭还是一个虽然不算富裕,但至少可以自足的小康之家。从14岁那年起,他开始为了购买毒品频繁挪用家里的存款,甚至偷走父母的信用卡透支提取了大量现金。三年后,当他走出强制戒毒所时,才发现父母为了还债已经变卖了房产,全家人搬到了一个破旧小区的廉价出租房里。
经济困难的两年里,他的父母已经积累出了不少穷人的智慧,这让丁奕在叹息之余感到了深深的自责。他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塑料袋,像是害怕里面的月饼会从袋口飞出来。昌海和轻快的脚步声仍然跟在他身后,但他已经不再害怕身后的人会忽然扑过来扭断自己的脖子,而是静下心来听着身后步伐的节奏,他甚至可以想象到长长的麻花辫随着那个人的脚步上下跳动的样子。
是不是该为帮助自己解围的事道一声谢谢呢?
“到这儿就差不多了吧,”没等丁奕开口,就听到了身后的声音,“拜拜,下次自己注意点。”
“那个……谢……”
迟疑地道着谢回过头时,丁奕发现自己身后的人已经不见了。
雪白的光映在昌海和刚刚站过的地面上,丁奕抬起头,看到了悬在天空中的一轮满月。
几年来第一次抬起头看着天空,他不禁惊异于空中的满月。
原来月亮竟有这么大,这么圆,纯白的光将圆盘般的月轮映得通透,光芒直射眼底,竟然觉得比白日里的太阳更加耀眼。丁奕站在原地,一时忘记了回家。
见到过这样的月色,即使死去也不会有遗憾了吧。
回过神来,他才想起下班回来的父母应该已经在家里等着自己,于是加快了脚步向自己家走去。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之前走过的似乎是混混们经常活动的地段,难道那个昌海和之前一直跟着自己,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被混混们找麻烦吗?
回到家里,母亲清点丁奕买回的月饼,发现少了一块。他解释说自己在路上遇到了同学,耽误了一段时间,缺少的一块月饼也是被他送给了同学。母亲听后,便没有多问,只是凑过来,把手搭在了他的肩头。
“喂。”
他听到了模糊不清的声音。
“喂,醒醒。”
眼前的母亲张口,发出了并不属于她的声音。
“喂,快醒醒。”
传入耳中的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丁奕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张脸。并不是母亲。
他觉得自己曾经在某个地方见到过眼前的人,但意识仍然很模糊。对方似乎发现他醒了,收回扶在他肩头的手,拉着他坐了起来。
直到看到搭在对方肩上的麻花辫,丁奕才认出了眼前的人是与他同校的昌海和。
丁奕记得自己不久前还在家里,为什么现在会与昌海和在一起呢?他摸了摸自己身下的地面,并不是家里的地板,而是潮湿的泥地,自己似乎正身处野外,周围充斥着白色的迷雾,能看清的只有坐在地上的自己与眼前的昌海和。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能碰到认识的人太好了,”昌海和说着,递给他一样东西,“先吃了吧。”
丁奕接过来,发现是一块月饼,上面印着四个字:“陆仁月饼”。
虽然不知道昌海和为什么会给自己月饼,不过既然已经认定他对自己没有危险,丁奕就不再怀疑,很快将拿到的月饼吃了。
六仁月饼……吗?他想,可能是比普通的五仁馅多了一样吧,这有什么特别之处吗?然而月饼本身的味道说明了它并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吃完月饼,他抬起头,看着昌海和,他觉得对方一定有什么事要告诉自己。然而昌海和却没有出声,他将手指竖在紧闭的嘴唇前面,示意丁奕也不要说话,接下来,他移开贴在唇上的食指,指了指不远处。
丁奕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下意识地打了个激灵——
有一群黑影从迷雾中走了过来。
少年一个人坐在院子的阶梯上。
虽然说是院子,但是也十分的宽敞,栽种着许多名贵的花草。
时间是黑夜。
与院子的寂静黑暗比起来,男孩身后的巨大宅邸中,却充斥着光亮,古典音乐的乐音环绕着宅邸。
不论是从院子或者其中的花花草草,从那座巨大而豪华的宅邸,从停车场中停着的各种名贵车辆都可以看出,这里并不是普通人能够涉足的地方。
“有钱者与有权者的聚会。”
这是少年对此次宴会的看法。
由于青年不论身份、权力抑或财富都足以列入社会的上层,所以也经常会参与这一类的宴会。
因为所谓的有钱人们只要找到一点点的理由,就常常会开展这种宴会。
仅仅是为了打发“无聊”,便将数量庞大的金钱投入到这种活动中。
哪怕将数量庞大的金钱投入到这种毫无意义的活动中,都不愿拿去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简直是“浪费”。
——但是少年并没有对此进行评价的权力。
因为,哪怕他以青年的远房亲戚的身份参与宴会,身上穿着价值不菲的高档西装,哪怕宴会上许多少女都向他搭讪,他也依旧没有忘记一件事情。
他并非人类。
车辆、手机、衣服、鞋子、酒杯。
他只是那种程度的东西而已。
他是青年的“所有物”,是他的“工具”。
——“作为工具必须优先保护主人的生命安全。”
他之所以跟随青年前来,也只是基于这样的理由而已。
——“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是我的‘工具’。”
之所以会伪造出青年的远房亲戚的身份,以及穿上身上这套青年给予的西装,也只是青年这么吩咐过而已。
他,并非人类。
只是一件拥有人类躯壳的,属于青年的“工具”而已。
——这件事情,是绝对的真理。
是他绝对不能去否定、遗忘、甚至连产生哪怕一丝的困惑也绝对不允许的事情。
这是,他必须奉行的真理。
少年抬起了头,眼中浮现出疑惑。
为什么……要让我来院子里呢?
明明,保护主人的话,在主人身边的话不是更加方便吗?
如果是让他来院子里做些什么事情那还说得通。
——“到院子里去。”
然而,青年仅仅对少年说过这一句话而已。
到院子里去要做什么?
什么时候才回去?
这一类的事情,连提及都没有。
这是以往,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少年尽管对这件事很疑惑,但却依旧来到了院子里。
想不出理由的话就没有去想的必要了。
只要去做就好了。
想不出理由也没关系。
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做也没关系。
将思考放弃。
将困惑遗忘。
——只要去做就好了。
“无条件执行主人的命令。”
这是,在最初就被教导,也是绝对不能违反的天则。
少年眼中的困惑慢慢消失,黑色的瞳眸中映出金色的圆月。
——中秋节。
这是从青年那里知道的名词。
少年身后城堡中的宴会,也正是以中秋节的到来为理由而举办的。
虽然知道这个名词,但是少年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样的节日。
或许,少年对“中秋节”唯一知道的,就是它是个“节日”这种程度的事情了。
事实上,少年对于这个节日应该做些什么,有什么特别的习俗都完全不知道。
更别说节日的来源之类的事情了。
——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被教导过那种事情。
他所被教导的,只有杀人的技巧,以及作为工具的行动准则而已。
所以,即使知道今天是中秋节,少年也不知道到底要做些什么。
青年给少年的指示,也只有“到院子里去”而已。
到达院子之后要做什么呢?
少年不知道。
主人没有给予指示,少年所具有的知识也不足以告诉他应该要做什么事情。
——于是少年只能无所事事的坐在阶梯上。
啊,对了。
少年似乎想起了什么,从身边拿出了一个盒子。
事实上,青年当时的发出的指令中,还有“带着这个盒子去”这样的话语。
也许后续的指令,就在盒子中也不一定。
少年将盒子打开,在其中的是——
另一个盒子。
“……”
少年有些无语。
但是与第一个完全就是白色的盒子比起来,里面的盒子就比较精致多了。
盒子上写着四个字。
“中秋快乐。”
少年有些愣住了。
工具是不敢奢望主人的夸奖的。
因为不论主人下了什么样的命令,有没有完成就是唯一的标准。
——“完成主人的一切命令。”
这是工具存活的唯一意义。
换句话说,“完成主人的一切命令”对于工具而言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无法完成的话,对于“工具”而言,便是失格。
成功是理所当然。
失败就会遭到惩罚。
因此,夸奖也好祝福也好,与“工具”是无缘的。
然而此刻,少年却收到了青年的“中秋快乐”。
尽管并没有被夸奖过几次,但基本的祝福语还是明白的。
我,被主人,祝福了?
少年的嘴角不由得微微翘起。
仅仅是这种小事,也足以让少年心中浮现出满足感。
少年将包装打开,在其中的是一块饼。
上面如盒子般写着“中秋快乐”。
少年将饼拿出,小小的咬了一口。
——好咸。
少年比起咸味来,更喜欢甜的东西。
尽管并不是非常喜欢这块饼的味道,少年脸上依旧浮现出笑容,小口小口地咬着。
不能一口气吃完,要好好品尝才可以。
因为啊,这可是主人送给我的中秋礼物。
少年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饼,脸上的幸福感越来越浓郁。
——“你也是来赏月的吗?”
清脆的少女嗓音。
少年停下吃饼的动作,将视线转向了声音的方向。
极为漂亮的少女。
不仅仅是容貌美丽,身上那身价值不菲的衣装也彰显着高贵的身份。
在宴会中恐怕会是许多少年追捧的对象吧。
“嗯。”
少年尽管对于快乐的时光被打扰而感到有些不快,但依旧作出了回复。
话是那么说,事实上,少年也仅仅是顺着少女的问题回答罢了。
因为,“赏月”的意义是什么,少年并不明白。
“真是十分漂亮的圆月呢。”
少女自顾自地发出了感叹。
说起来,今天的月亮,是圆的。
少年随着少女的视线看向天空。
那里有一轮金色的圆月。
尽管少年并不是很关心这种问题,但天空中的月亮,平时是弯的。
这种程度的事情少年还是知道的。
然而,今天的月亮,确是圆形。
确实与平时的月亮比起来,有一种别样的美。
欣赏这平时见不到的圆月,也许便是“赏月”的意义。
“确实,非常漂亮。”
少年给出了评价。
平时的他总是忙忙碌碌,完成了一个任务后立刻便要去做下一个。
像这样子休闲的时间,可以说是绝无仅有。
对于他而言,不要说是这种难得一见的圆月,就连平常时候的弯月,他都没有去注意过。
这是他第一次欣赏这样的月亮。
确实,非常漂亮。
“诶?”
少女听到这句话,脸微微一红,漂亮的黑色瞳眸看向了少年。
少年的视线,依旧望向天空。
……不是在说我。
少女发现了这件事后,感觉有些尴尬,将视线重新望向天空。
……啊,说起来,这个饼原来也是圆的。
少年将吃到一半的饼拿起来,摆在视线中月亮旁边的位置。
这个饼,和这轮圆月,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啊,你在吃月饼吗?果然中秋节除了赏月就是要吃月饼呢。”
少女看到少年手上的月饼,双手一拍,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然后转身朝着宅邸内,提着裙子小跑过去。
少年看着少女离开,将视线移回手上。
啊呜。
一口咬在了只剩下一半的月饼上。
——————————————————————————————
十分钟后,少女回来了。
她手上捧着一个大盒子。
从华丽的包装上能够看到“月饼”两个字。
看样子,她刚才回宅邸,是为了拿月饼出来。
……而且似乎不只一个的样子。
少女将盒子放在石桌上,一口气拆开了包装。
——里面是一大堆的月饼。
而且看起来,比起少年刚刚吃的那种要高级的多。
少女拿起了一块月饼,正要下口,视线却瞥到了两手空空的少年。
“月饼吃完了?”
“……嗯。”
少年回答道。
毕竟少年手上的月饼只有一块,少女离开时已经吃完半块了。
不论再怎么小口,仅仅半块月饼,怎么也撑不过十分钟。
……咕。
肚子呻吟起来。
以往参加这种宴会时,少年总是跟在青年身边,餐桌上摆放着数量惊人的食物,要吃饱是轻轻松松。
然而,今天的宴会没开始多久,少年便被青年叫到院子里。
这种宴会经常要开到深夜。
而少年从中午吃完后到现在,只吃过一块月饼而已。
肚子饿是理所当然的。
……虽然肚子叫的时机一些不妙就是了。
“噗。”
少女听到少年肚子的咕噜咕噜声,直接笑了出来。
“……要不,我们一起吃吧?”
少女提议道。
“其实我刚才不小心拿过来的月饼太多了,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你肚子也饿了,来帮我解决掉多出来的部分怎么样?”
……怎么看都不多。
虽然看起来好像很大盒,但是因为是高级月饼的关系,里面的数量最多不会超过五块。
一个人吃不完什么的,还是有些夸张。
少年对于她而言只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罢了。
然而,陌生人的肚子饿了,她便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原本要吃的高级月饼给陌生人吃。
甚至为陌生人找好了理由,使对方不会太尴尬。
——跟那些“上层社会的人们”不一样。
她是,真的在为其他人着想。
那种美丽,那种温柔。
仿佛洁白无垢的天使般的身姿。
简直,就像是——
爱丽丝,一样。
眼前的黑发黑瞳的少女,和往日金发碧眼的女孩,形象仿佛正重合在一起。
少年看着少女,有些呆了。
“……还活着吗?”
少女来到少年面前,半开玩笑似的说道,同时用手在少年面前晃了晃。
“……啊,不好意思。”
少年从幻想中惊醒,眼前是少女精致的面庞。
“来吃吧!”
“……嗯。”
少年和少女坐上了石桌旁的石凳,吃起了月饼来。
“呐,你知道吗?”
“……嗯?”
“月饼跟这轮圆月,象征着团团圆圆,幸福美满哦。”
“……是呢。”
少年少女吃着月饼,露出了快乐的笑容。
——————————————————————————
“……好饱。”
“……是啊。”
少年少女躺在草坪上,眼睛望着天空的圆月。
“呐,你的名字是?”
少女突然这么问道。
“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少年将身体翻过来,望着少女清澈的黑色瞳眸。
“你的真实身份,不准对任何人说起。”
青年的话语,少年不可能忘记。
“……重(zhong)华。”
主人所说的话,必须绝对遵守。
——但是,自己并没有违反主人的话语不是吗?
少年望着清澈瞳眸下的纯真。
——自己的名字……是重(chong)华,而非重(zhong)华。
少年脑中浮现出少女邀请他一起吃月饼时的那份温柔。
——对的,我并没有,违反主人的命令。
眼前的黑发少女,与记忆中天使般的金发女孩重合在一起。
——这是诡辩。
那份让人能够清楚感受到的信任。
——少年也明白,这不过是自己欺骗自己的一种诡辩罢了。
让人,无法在这双瞳眸的注视下,欺骗这个纯真的少女。
——但是……在她的面前,请让我小小的任性一下吧。
自己作为工具是失格的。
少年明白,在说出自己名字的瞬间,自己就已经不是合格的工具了。
——自己,违反了主人的命令。
违反了作为一个工具最基本的原则。
这是,不可原谅的事情。
但是。
明明对这种事情非常清楚。
明明知道这个少女非常好骗。
明明随便编个名字不过是再简单的事情。
少年,却依旧无法欺骗少女。
内心深处对自己的信任。
瞳眸深处散发出的纯真。
那仿佛与记忆中女孩重合的笑容和温柔。
——无论哪一项,都让少年,无法欺骗少女。
哪怕,为此,通过诡辩欺骗自己而违反主人的条例。
“诶?我叫月华哦?看样子我们也挺有缘分的。”
少女看着少年。
“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朋友了!”
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朋友,吗?
少年没有说话。
工具不是人类。
少年是青年的所有物。
他,没有资格拥有身为人类的朋友。
他没有身为人的权利。
他没有身为人的自由。
他没有身为人所应该有的一切。
也不应拥有。
因为,他不过是“工具”而已。
工具,不需要朋友。
不对。
应该说是,绝对不能有朋友才对。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会妨碍工具的行动。
“执行主人的一切命令。”
这是工具的存在意义。
除此之外,一切都是次要。
会对此造成妨碍的东西,一项都不需要。
人的感情,必须抛弃掉。
少年明白这点。
他,不能和少女成为朋友。
他,刚才之所以违反了主人的命令,正是受到了少女的影响。
如果与少女走得过近,他,或许会从“工具”重新变成“人类”也说不定。
——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对于工具而言,与人的羁绊,对人的感情,都只是妨碍而已。
“……”
少年的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闭上眼睛和嘴巴,将双手枕在脑后,仿佛要在院子的草坪中睡着一般。
少女哼着歌,看着天空的圆月,摆动着双腿。
———————————————————————————
“昨晚在院子里做了什么?”
青年坐在沙发上,说着。
“遇到了一个叫月华的女孩子,和她一起吃了月饼。”
少年站在沙发后方,听到青年的问题立刻便给出了回答。
“非常好。”
尽管从少年的视角看不到青年的脸庞,但依旧可以感觉到青年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把她带过来,要活的。”
少年的身体僵了一瞬。
“有人出高价购买她,重华,去把她带过来。”
少年的身体这次彻底僵住了。
……不想去。
那么美丽的少女。
那么温柔的少女。
那么纯真的少女。
与爱丽丝一般,如同天使一般的少女。
自己要,亲手,将她染成黑色吗?
——这种事情,少年并不是第一次做了。
向青年花大钱购买漂亮少女的人,目的都只有一个。
而被少年抓来的少女,初时大多都是清纯少女。
但是被贩卖出去后,三天之内,就会完全变了个样子。
——从纯白的清纯天使,变成漆黑的淫欲恶魔。
成为脑子中只剩下淫欲的,人尽可夫的肉【哔——】器。
这种事情,少年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过了。
这种情况,少年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而这次,要让少年下手的目标。
——是那个少女。
那个,名为“月华”的少女。
少年的手有些颤抖起来。
……我,做得到吗?
亲手将那个少女染得漆黑。
亲手将那个少女送入地狱。
自己,做得到吗?
“重华?”
青年又喊了一声。
……不是能不能做到。
——而是必须得做到。
少年有些迷惘的眼神中渐渐恢复空洞。
——自己,并不是人类。
颤抖的手渐渐平静下来。
——我是,主人的所有物,是“工具”。
少年,仿佛雕像一般地站着。
——“完成主人的命令。”
青年的嘴角渐渐有了弧度。
——正是“工具”唯一的生存意义。
“去吧。”
“是。”
少年迈步向前走去。
——完成主人的命令,是工具最快乐的事情。
对。
自己,应该去。
美丽、温柔、纯真的少女。
去把她,亲手染黑吧。
——因为是主人的命令嘛。
少年的嘴角,扬起了笑容。
————————————————————————————
PS:因为赶时间的关系所以质量比较粗糙抱歉。
字数大概是5000出头?【感觉好少。
虽然说是中秋故事不过重华还是一如既往的人渣呢?
……明天八点前到校感觉好不舒服啊!
啊对了,听说月饼是2000一个?
【仔细看了公告发现是三千OTZ
NPC番外-《中秋》
今天是几月几号?
主神空间内的时间流动与现实世界的完全不同,时间应该都被主神操控着,我们无法改变。我们在电影世界内过了许久,在主神空间仅仅是一瞬。在主神空间的一瞬,对应着外部世界的多久,我们不得而知。
“啊……突然觉得,有点不知道做什么好。”
“无聊吗?”
“应该不是无聊吧……毕竟我们的工作压力这么大。该怎么说呢,觉得一切都很不真实,相当的恍惚。
也许这个时候,外面的世界里,大家都反复着平静的生活,也许大家团聚在一起过着欢乐的节日。而轮回小队成员们,在这个空间里,思考的是怎么应付下一部恐怖片,怎么样才能活下去。
不用说我们三个人了,我们不用担心会在下一部恐怖片里死掉,我们只要好好的完成一些任务就好了。
这些任务十分轻松,很快就能完成。而且安全度也十分的高,当然是相对于正在垂死边缘挣扎的轮回者们。我觉得心里面感觉有点过意不去,我们这么舒服的待在地下室里,躺在这片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嗅着青草的芬芳,望着银河灿烂的墨色星际。而他们却下一秒就可能死掉,这个仇恨值拉的真高啊。有时候,在主神空间的时候我会觉得很累,但是仔细想想其实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很累。莫有得来的累。”
我深深叹了口气,完全躺倒在草坪上。总感觉现在的自己是个老头。准确的说是非常矫情。
孟森和齐鸺没有说什么,只是躺在我的两侧,用胳膊枕着头,同样望着星空。
灿烂,就像是无数的珍珠粉末泼洒在墨蓝色的布幕上。银河就在头顶上,无数的星星闪烁着光芒,仿佛银河活了起来,像一条溪流一样潺潺在我们的头顶流淌,交汇在地平线上。这里的气候被调整为了夏末秋初,气温适宜,有些凉爽,不过在这个地下室里好像差了点什么。
“嗯……好像差了点什么啊?”我不经意的说出了口。
“要来一些微风吗?”虽然齐鸺说的是疑问句,但是同时,他打了一个响指。无际的草原星空中开始微微拂来一阵清爽的风。
孟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
这里的空气,相当的清新。当然,这里的环境,也美得像是仙境。
想到这一点,我脑子里又是一片恍惚。我们三个就这样躺在草坪上,一话不发,大家都是这样不约而同的感受着这样的氛围。我不知道这个时候,他们在想些什么。是在思考这个世界的东西,还是在感叹那个世界。不过,我想此时此刻,我们都是一样的。
渐渐地,脑子里的白纱好像被掀开,我似乎明白我究竟在怀想些什么了。
也许,我们需要一轮明月。
“不如,我们,办一个小活动吧……”
“依你。”
“什么活动?”
“……中秋节吧。”
我展开双臂,感受着青草骚在身上柔软的触感,相当惬意。
我望着明月,想象自己用双臂拥住亲人的感受,胸口炙热。
我思念家人,但亲人的面孔似乎在脑海中模糊,心生悲痛。
我想要回去,不过我还有更加重要的任务完成,进退两难。
我不曾后悔,因为在这里我遇到了最棒的伙伴,谢谢你们。
也许我们是在不同的世界,但是我们所看到的东西是相同的。
也许你们在这残酷的世界,看到的是无尽的绝望。
但我希望有朝一日你们可以离开这个世界,回到大家原本的世界中。
各位,谢谢你们,中秋快乐。
20:30的月亮最圆了。
帕斯頓在自己的地下室又忙了一天。他先是重新梳理了一遍全員資料,將個人長期規劃全面標注。然後綜合分析了隊伍現狀,根據理想化模式進行了技能分析。
他認為現在的亞特蘭雖然大體符合一個作戰小隊基本的技能分配,但依舊缺少機動性強的控場。帕斯頓將這點在報告中用紅色的字體標明,準備儘快與克裡斯和其他成員商議。
將現有成員訓練安排和未來新人能力規劃做成報告后,帕斯頓伸了個懶腰。鑒於原工作的性質,帕斯頓經常需要在一定時間內快度優質地完成各項任務,所以現在的工作量對他也只是家常便飯。當然,他也會利用各種間隙進行休憩,畢竟勞逸結合可以使身體得到放鬆,并為下一階段的工作做好准備。
帕斯頓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他的地下室有很多咖啡豆。如夏黎所言,“主神出品品質有保證”。這些咖啡豆確實是帕斯頓迄今為止品嘗過的,最香醇的品種。一開始帕斯頓想要弄清咖啡豆的品種,以便日後回到現實世界後他可以繼續飲用,但很快他就想到也許他這輩子都回不去了。
真是個傷感的話題。
帕斯頓聳聳肩,用調羹在咖啡杯內順時針旋轉。他坐到他的貓身邊,騰出一只手去摸它。“德洛麗絲”只是微微睜開一隻眼,看到是帕斯頓又昏睡過去。
德洛麗絲是帕斯頓才兌換的寵物。在克裡斯之前,他甚至連想都沒想用積分兌換這種東西。他在兌換前小心地征求了所有人的意見,在確認全員通過後才正式實施。
在挑選貓的品種的時候,他猶豫了很久。帕斯頓的本意是買只波斯貓,與之前麥克夫人留給他的那只一樣。但是只要想到“老山姆”被孤零零留在農場,日後可能同農場一起被拍賣的時候,他心裏就不是滋味。
我的貓,我的農場,我的家。帕斯頓想,這是老麥克夫婦留給他最後的東西,而他卻把它們全部搞丟了。
最後被選中的是暹羅貓,帕斯頓並不覺得它有多可愛,臉上黑乎乎的一圈,就像偷吃東西被廚娘用鍋底扇了臉。不過女孩子們都很喜歡,她們在他進行選擇的時候圍在他身邊,嘰嘰喳喳地提著建議。
如果不提恐怖片的話,主神確實很靠譜。兌換了貓之後,主神還附帶送了貓糧、貓砂、墊子和貓房。帕斯頓開始教德洛麗絲如何使用貓砂,開始的頭三天效果差強人意,他的房子內總是彌漫著淡淡的尿騷味。
帕斯頓試圖讓自己的貓與克裡斯家的狗友善相處,後來他發現這只是杞人憂天。三個小家夥很快就打成一團,經常圍在一起睡覺。
這樣的結果是帕斯頓樂意看到的,他可以以此為借口經常去找克裡斯。他不明白克裡斯為什麽不自願提出當隊長,但看在對方依舊很認真的份上他什麽也沒說。帕斯頓也發現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和樂相處,至少他就沒少收奧康納的白眼,並且似乎這事態有加重的趨勢。
奧康納的事情先放一放,也許克裡斯會有什麽辦法。帕斯頓隱約記得這兩個人在進入主神空間之前就是相識,不過現在不是鉆研這些的時候。
帕斯頓將咖啡一飲而盡,重新回到了辦公桌前。
帕斯頓聽到了貓叫,起初他以為德洛麗絲在自己玩,但伴隨著有人倒吸一口氣的聲音,他才轉過身。
“你的貓真凶。”
欫亞將手指放在口內吮吸,他的手背上還有貓的抓痕。
帕斯頓不漏痕跡地蹙眉。與奧康納完全相反的是欫亞,這個人總是以各種理由來找他。現在已經進化到連門都不敲的自由程度。
“別那樣看著我,我這次可是敲門了的。是你太忙,沒聽見。”
帕斯頓聞言,不再言語,只是默默收拾起桌子上的圖紙和資料。
“你又在忙什麽?就不能歇歇嗎?”
“有很多工作要做,目前的形勢不容客觀。如果你願意協助我的話,我會很高興。”
“否則就不要打攪你,是嗎?”
欫亞輕聲笑了起來,他回到座位上,然後看著帕斯頓。
“所以,你找我有事嗎?”帕斯頓邊問,手上也沒閒著。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
“不,我想,你有這個權力。當然,是否拒絕你也是我的自由。”
“噢,帕斯,爲什麽你總是這麼冷淡?”
帕斯頓楞了一下,他需要好好思索這個問題。
上帝知道,帕斯頓從來不認為自己冷淡。他只是比普通人更多了一點,你懂的,禮儀。他認為這是人與人相處的基本。我尊重你,相應的,你也要尊重我。
“我……”
帕斯頓有些艱難地開口,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或者迴避這個問題。
“好了好了,沒事了。我是來告訴你,別一天總趴在桌子上,適當放鬆下。大家在聚眾室準備晚飯,夏黎她們讓我問問你有沒有興趣參加。”
聚眾室是廣場上的一間空房間,大家臨時將它改造成了客廳。
“需要我做什麽?”
“誰知道呢。也許和面?或者清洗盤子,擺置場地?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吧。對了這句話是克裡斯說的。”
帕斯頓點點頭,他在欫亞的注視下,將全部的資料整理好。然後洗了兩遍手,並要求欫亞也洗了手之後,兩個人出了門。
帕斯頓和欫亞是最後來到聚眾室的,在他們之前克裡斯剛帶著他的狗過來。他的髮絲上還滴著水珠,也許是剛訓練完后順便沖了個涼。
“嗨,克裡斯,晚上好。”
兩隻金毛衝了過來,將德洛麗絲團團圍住,開始假裝咬它的尾巴。
“噢,嗨,帕斯頓,欫亞。夥計們晚上好,見到你們真高興。”
克裡斯正在綿綿的指導下,努力揉一塊面。他的臉頰和胳膊上占了不少麵粉。這是帕斯頓不能容忍的事情之一。
“你的臉上沾了東西,這裡。”
帕斯頓指了指自己臉上同樣的地方,克裡斯大手一抹,反而將更多的麵粉蹭了上去。
“也許你需要這個。”
帕斯頓從口袋抽出一包濕巾,想要遞給克裡斯,但見對方雙手都沾滿了麵粉,便自己伸手將他臉上的粉擦掉了。
奧康納路過他們的時候,踹了一腳凳子。欫亞哈哈笑了起來,帕斯頓誰也不想理。
“晚飯吃什麽?這是什麽?”
“月餅。”
克裡斯憋著口型,努力發出這個單詞。
“那是什麽?”
“我不知道,”克裡斯搓了搓手,“據說是中國的傳統美食,但是我之前從沒聽說過。聽起來有點像派,又有點像甜味道的餡餅。”
“我需要做什麽?”
“把桌子撐開,擺上盤子。或者看看姑娘們那邊需要什麽,你認為呢?”
“不錯。”
帕斯頓點點頭,離開了克裡斯。欫亞跟在他的身後,包括他的貓和克裡斯的兩條狗。
今天的聚眾室被裝潢成一個沙灘,有海灘,椰樹,吊床和海。夜空中懸掛著一輪圓月,帕斯頓第一次知道月亮可以這麼圓。
每一天的聚眾室的風格都不盡相同,這要看當天吃什麽飯或者建造者的心情。有一天就是在海平面上,鋪著一張像地毯似的東西,走在上面都擔心會掉進海裡。
帕斯頓撐開桌子,按照人數擺好餐具,然後給小傢伙們也安排好食盒。他光著腳走在沙灘上,腳底沾滿了砂。
夏黎招呼帕斯頓幫忙調製餡料,帕斯頓過去后,看到桌子上瓶瓶罐罐堆了一堆。
“我們準備玩個遊戲,”夏黎說,“抽獎吃月餅。”
“有很難吃的料嗎?”帕斯頓問。
中國籍的女孩子們都笑了起來。
“當然,有個五仁的,還有韭菜的。這兩個是大獎,哦也許比起韭菜,五仁要好很多也說不定。”
帕斯頓點點頭,他聽見欫亞低聲嘟囔了句“俄羅斯轉盤”,這的確是這個遊戲的本質。
“有什麽是我可以做的?”帕斯頓問。
“到這邊來,將這個麵團按在這個模具里,壓得平一點,當心別壓壞了。然後將壓制好的月餅倒出來,就可以放進烤箱了。”
女孩子們給面里塞上各種餡料,帕斯頓與欫亞站在旁邊壓月餅,他看到對方在一塊月餅的背面留下了痕跡。奧康納爬在樹上給大家摘椰子,克裡斯正努力把麵團揉得更筋道。在他的腳邊,小傢伙們正互相追逐奔跑。
這似乎是這個隊伍第一次正式聚在一起,共同完成一項工作。在之前的恐怖片里,他們被迫分開,單獨作戰,那並不是令人愉快的回憶。
現在海風適宜,月光皎好,每個人都看上去無比放鬆。就連帕斯頓,都忍不住欣賞起現在的美景。
姑娘們不知聊到什麽,突然爆發出一陣笑聲,然後有人很誇張地發出“噓”的聲音,示意大家安靜。
神谷美咲清了一下嗓子,人群中有人發出善意的笑聲。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
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
Tell him to make me a cambric shirt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Without no seams nor needle work
Then he will be a true love of mine
Tell him to find me an acre of land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Between the salt water and the sea strand
Then he will be a true love of mine
……”*
很快,劉海瓷也加入了唱歌的行列。兩名女生低沉柔美的聲音乘著月色,迴蕩在天空。最後墜下來,摔在海裡,與泛著銀光的浪花融為一體。
奧康納從樹上爬了下來,他一手托著椰子,一手給自己拉了一張凳子坐上去。克裡斯不再繼續和麵,現在他的臉頰上乾乾淨淨,雙手卻沾滿白色。帕斯頓依舊用同樣的速度壓制著月餅,不過他不再皺著眉頭。
幾乎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他們嗅著帶著鹹味的海風,聽著歌。
一曲終了,全場陷入了沉寂。篝火發出噼啪的聲是唯一的響動。終於有人鼓起了掌,克裡斯拍著雙手,麵粉簌簌地向下落。
“真棒,再來一曲!”
克裡斯吹了一聲口哨,大家都被逗樂了。氣氛又活躍起來,但是沒有人再唱歌,因為第一批月餅已經烤好了。
“在吃月餅之前,讓我們做一個遊戲。”
綿綿站在一塊石頭上,對大家說。人們很快就被激起了興趣,提前知道的人則笑而不語。
“每一個人都來抽取要吃的月餅,當然,只是抽籤也挺沒意思。所以有額外的兩塊裏面是特別奉獻,抽中它們的人會得到下一場恐怖片的好運氣。”
綿綿說完,眨了眨眼。夏黎忍不住笑出了聲。
“那麼,順時針?”
欫亞熱情地站起來,主動接過綿綿手中的盤子。帕斯頓警覺起來,他可不認為對方臉上的笑容帶有什麽好意。隨後他很快想起對方在做月餅時動的小手腳。
“你……”
欫亞做了個消聲的手勢,然後向帕斯頓遞出盤子。
“選一個?”
帕斯頓皺著眉頭隨便取了一塊,他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發現是果仁的,然後鬆了口氣。
欫亞很快就轉到克裡斯面前,笑嘻嘻地示意他選。旁邊的帕斯頓看的真切,在欫亞轉身的一刹,他故意將一塊月餅稍微推在了前側。
“謝謝。”
克裡斯笑著說,然後隨意選了最前方的月餅。欫亞很巧妙地利用了“抽鬼牌理論”,人們會潛意識地選擇看起來不一樣的那個。
“哦,老天,”克裡斯邊吃邊說,“這見鬼的究竟是什麽?”
克裡斯抽中了唯一的一塊韭菜月餅。正當他滿臉懊惱,用椰子汁漱口的時候,綿綿發出了驚喜的聲音。
“是我最喜歡的五仁餡兒!”
晚飯結束后,帕斯頓暗示克裡斯想要談談。克裡斯一手抱著一隻狗,肩膀上趴著帕斯頓的貓。看起來就像一個超級奶爸。
“哦,好的。我想沒問題,20分鐘后在我的房間見,好嗎?”
帕斯頓點著頭,然後取下自己的貓。德洛麗絲在他的懷裡打了個盹,接著閉上了眼睛。
欫亞在不遠處坐著,笑的曖昧,似乎一時半會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在他的身旁奧康納正在削一隻椰子,他用了很大的力氣,刀片經常卡在椰子里很難拔出來。
帕斯頓沖著兩個人點點頭,然後抱著德洛麗絲去追克裡斯。他在吃飯的時候有了新的靈感,也許可以運用到下一次的實戰中。他希望就此以及之前的新人強化能力方面與克裡斯儘快談談,畢竟很快他們即將面臨新的戰鬥。
“他們看起來關係真不錯,不是嗎?”
欫亞懶洋洋地問,玩弄著奧康納削下來的椰子皮。
奧康納瞪了他一眼,最後一聲不吭地抱著椰子離開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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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Scarborough Fair》
不包含歌詞,總字數4137.
伊芙从Cube世界中回来之后第二天,就是中秋节了。
“说到底,主神空间里到底是怎么知道日期的啊。”
林鸮低声问道,白发少女想了想后,歪着头回答了。
“NPC们说的。”
“什么时候?”
“14.412345秒前。”
“……你是铯原子钟吗!”
林鸮毫不留情的给予吐槽,于是伊芙露出笑颜,自顾自的啃起了月饼。
大家正坐在主神空间的广场上,吃着月饼,赏着……大光球。
还挺没情调的。
“比起月饼,”秀吉把蛋黄莲蓉的月饼吃完,伸手扶了扶下巴,“我们还是去喝橘子汽水吧。”
“他是想说我们去练习。”七岛面带微笑的补充道,伸手在军师的腰上狠狠拧了一把,后者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是没错……”
大家早就习惯军师的脱线,所以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而是纷纷赞同了练习的意见。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大光球下面不断的产生新的月饼,让人有种厌烦的感觉。
“三人组不知道一天到晚在房间里倒腾什么,倒是唐宵,谁去叫……?”
林鸮和Frost以极高的同步率一起开口,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异口同声的闭了嘴。
真不愧是同一个人。伊芙这么想着,然后随着大家站起身。
“那个……我去?”
她小声的问道,喻谅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当伊芙和唐宵走进军师大人的地下室的时候,七岛和秀吉正在训练场的边缘,你一口我一口的喂着不知道是什么馅儿的月饼和橘子味汽水;亚历山大拿着伏特加,看着千岛用换来的贽殿遮那切着月饼;莫炔和喻谅看上去倒是在正经的对练,但是他们两个互相投掷的……
嗯,都是月饼。
纵使是唐宵也抽了抽嘴角,无视了在一旁窃窃私语研究新口味的林鸮和Frost。
“很好看。”
伊芙正在四处张望着,白色短发的退役军人悄无声息地走到这边,轻轻拍了拍她。
“……呀?!”她吓了一跳,注意到对方是谁之后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那个……嗯。新换的。”
她穿的是有着暗红色边缘的,类似于哥特式裙装的黑色衣物。不过与其说是繁复的哥特装,不如说只是一件不会影响行动的常服而已。
没有繁复的花边,也没有蓬松的蕾丝,甚至裙摆本身就不是那种很容易限制到行动的,哥特式裙装里常有的花瓣一般绽开的样式。两条暗红色的带子从身后的裙角稍微垂下,有些像动物或者玩偶的尾巴——这些暗色的装饰与少女白色的头发相对应,显示出强烈的存在感。
“……”
名为丹的人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笑着用手摸了摸她的头。唐宵露出微妙的视线,独自走到训练场上,拍了拍手。
“那么,我们开始解开基因锁的训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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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因此,熟练的解开基因锁是很重要的。所以我决定让大家进行一对一的练习。明白吗?”
明明是以军师的提议展开,但他却自顾自的和七岛享受人生去了。因此唐宵不得不指挥大家站在各自的练习场上,进行一对一的训练。
现在站在他对面的,是刚被喂完月饼的伊芙。
“伊芙对危险的感知力很弱,所以是比较难开锁的类型。”
唐宵如此说道,从身上——不知道哪里——拔出长长的唐刀。
“因此要加强特训才行,明白吗?”
少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对方无语的叹了口气。
“唉,好,我知道了……总之直接开始吧。我会试着让你暴露在危险之下的。”
他转动了一下手里名为罪歌的妖刀,右脚稍微后挪。伊芙眨了眨眼眼睛,也从书架中放出幻书,但是在那之后的一瞬间——
唐宵一瞬间消失在原地,以即使没有进入隐身也难以看见的速度一剑刺向伊芙的眉心,最后仅以毫厘之差停在两眼之间。但因为性格残缺所以不知恐惧的对方,不但没有露出因为危险而紧张的表情,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最糟糕的是,每一个一对一的战斗的第一招都开始了。
于是。
“呜啊!”伊芙抱着头蹲了下去。
“哎呀!”
“……诶?!”
“啊啊啊好痛!”这是在场外的秀吉。
“怎么?!”
“哪来的月饼?!”
“把这东西从我身上拿开!”
“为什么我的攻击会变成月饼?!”
“好痛!哪来冻的那么硬的月饼!”
“抱歉,那是我用剑切的……”这是亚历山大的声音。
“林鸮真是见识短浅。”
“闭嘴,你不就是我吗!”
一片混乱之中,每个人都成功的从月饼堆里逃了出来,整理着自己衣服上和身上的月饼碎屑。军师用手扶了扶下巴——被飞来的月饼砸到过,冻的像块石头那种——闭上眼睛思考了起来。
“……一定是异变。”
“废话!”
林鸮和Frost条件反射的同步吐槽,但是秀吉毫不在意。
“所谓怪异,怪且异者。”军师威严的解释道,“这次月饼异变明显属于这种情况,主神空间的房间里居然出现这种怪事,我觉得有必要深究。”
很有道理。但是能不能拜托你不要在下巴肿了的情况下说。
“不要担心,应该不是大问题。”
你下巴都这样了还安慰别人?!
“我们再开始练习,这次大家小心点,争取弄明白月饼出现的原理。”
都说了你下巴都这样了还安慰别人?!
总之,海洋队的月饼大作战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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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炔拉起暗影的弓弦,冷静的瞄准着远处的钢板。
那只箭矢在他多重技能的加持下流动着能用肉眼看到的暗色纹路,影子、黑暗和力量集中在那上面,仿佛是能击穿一切的羽翼。
弓弦发出响声,流光以肉眼根本无法目视的速度击中钢板,暗影流动沸腾,在刹那间爆发——
然后爆出了一大堆月饼。
“噗——?!”
Frost喷出嘴里的茶,即使是共享记忆的林鸮也来不及躲避,被她喷了一身。
“习惯、习惯。大家的技能好像都出了点问题呢。”
喻谅摊了摊手。他那本应能扭曲物质的魔眼同样只放出了一大堆月饼,以螺旋离心的方式飞出。
“那么我来分析一下。”
秀吉的下巴经过了林鸮的治疗,恢复了正常的样子。他现在正端着新出品的橘子汽水,总结刚才出现的状况。
“能量态的物质没有在放出时就变成月饼,喻谅的魔眼在不对物品使用的时候没有变成月饼,唐宵的妖刀在刺出的时候也没有变成月饼,但是在击中伊芙的额头之前却变成了月饼——”
“——那个时候感觉自己用在刀上的力道消失了。”
唐宵补充道,秀吉点了点头。
“我认为我们所有人用出的攻击的表面都覆盖了一层能量层,这个能量层在接触到实体的时候,会把攻击中含有的杀伤力全部转化为月饼的实体。顺带一提,刚才在房间外试着攻击了一下,结果一样。”
这意味着攻击变成月饼不是因为这个房间有着什么异常。如果下一部恐怖片大家也保持着这样的状态的话,那就麻烦了。
问题是,这到底是谁做的?
“哟,大中秋的,你们在这儿干啥呢。”
众人转头,穿着亮黄色外套的中年大叔抱着一大盒月饼走进来,脸上挂着有些欠揍的笑容。他踩着那双拖鞋,自顾自的走到我们的练习场上,把月饼放在临时造出的桌子上。
全然没有在意我们从迷茫渐渐转向醒悟的眼神。
“啊?都这么看着我干啥。快自个儿的玩儿去啊,这陆仁月饼留给你们,我走了。”
孟森稍微吹起口哨,向着训练场的出口走去。大家默默拿起手中的武器。
“日你!”
“哎呀别打我我只是来给主神传话——”
大叔立刻加快了逃走的速度,飞快的挨个打飞了我们打到他身上变成月饼的攻击,还从里面顺走了一个月饼皮馅儿的月饼。
“那是什么馅儿啊!”
“别吐槽你听不见的旁白!”
唐宵拿起手边另一个月饼皮馅儿的月饼砸了过去,孟森轻巧地接住,然后笑嘻嘻地站到了门后。
“别怪我啊,这任务就是主神它不好意思直接和你们说才让我来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啊。”
他说道。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一堆孟森端进来的月饼就开始慢慢蠕动,聚合在了一起。
我们僵硬的转过视线。
“日你!”
孟森哈哈大笑,转身关上了房门。主神冰冷的声音响起。
“在攻击被限制的情况下击败巨型月饼人,奖励陆仁月饼若干,失败抹杀,离开训练场房间抹杀。任务结束后,攻击限制自行解除。”
“这声音听上去哪像是害羞啊?!说到底主神为什么会害羞啊?!陆仁月饼又是什么?!”
“那个,吐槽三连发了哦。”伊芙提醒他。
“林鸮真是见识短浅。”Frost做出三无的表情,摇晃着手里的月饼说道。
“你不也是林鸮吗!”
月饼不断的聚合在一起,现在已经远远超过了应有的体积。大家互相慌乱的吐槽,抓紧自己的武器退后。
蠕动的月饼终于聚合成人型。
“……这东西得有多高?”
喻谅苦笑起来,望着那仿佛人类天敌一般的巨大男性人型。它身着黑白相间,类似武道服一样的开襟上衣,穿着黑色的裤子,腰带上则画着一只番茄似的东西……而且脑后留着一条鞭子。
“大概17米。”
丹冷静的估算道,她给枪上膛的声音咔哒一响,拉开了战斗的帷幕。
巨大的人型一拳砸下,它的眼睛空洞无神,动作也毫无章法。但是庞大的拳头几乎覆盖了所有逃跑的路线,在怪物面前蚂蚁们似乎毫无反抗之力——
所幸它随机选中的两只蚂蚁跑的够快。
“伊芙,别让他打中了!”
唐宵猛地一踩地面,以恐怖的速度疾驰。伊芙愣了愣神,离地漂浮了起来,一瞬间爆发出大量魔力的她有惊无险的躲过了巨大人型的手掌。暗红色的带子向后仰起,她凭借自己强大的魔力,保持着虽然不及唐宵,但也有些吓人的高速。
“丹莫炔阿喻林鸮秀吉拉开距离!七岛掩护他们!”
唐宵反应迅速的指挥着队伍,队员们被扬起的月饼粉尘呛得咳嗽起来,迅速的向后跑去。从烟尘中不断射出箭矢和光弹,但是在击中月饼人的瞬间都变成了普通的月饼,一下子就融进了月饼人的身体中。
“停、停!别直接打它!Frost和伊芙拉开距离!”
亚历山大和千岛收回了自己散发着寒冷气息的巨剑和燃烧着火焰的太刀,绕着月饼人周旋起来。Frost和伊芙则稍微拉开了和月饼人的距离,不断的放出支援的攻击。
“拉开距离!你倒说的轻巧……这种东西!”
Frost慌乱的大喊,两脚踩上突然冲来的月饼人打来的拳头,仿佛不受重力限制一般向后跳走。事实上,构成她身体的金属经过影液的处理,确实能够在一定限度内无视重力。
月饼人挥出一掌,唐宵试图把它迎空斩断,但是大量的月饼出现在攻击的位置,一下子把他淹没了。
“唐宵!”后面传来喊声,喻谅的眼睛突然发出了奇怪的暗淡光芒,锁定目标区域,回转轴构建完成,左眼使其左回转,右眼使其右回转,螺旋魔眼发动!
“扭曲吧!”
月饼人的手臂居然成功的被猛地扭断。于此同时,大量的月饼从魔眼发动的区域飞了出去,开始恢复起月饼人的伤口。在它受伤的那短短的十几秒内,队员们闻到了花生酱的香味,还看到脱困的唐宵挡开飞过来的月饼人碎片,从里面飞出几块花生。
“看来月饼人是花生馅儿的……呜哇!”
Frost大声吐槽,伊芙慌张的拉着她逃离月饼人的攻击范围。巨大的人形一拳击打不中,开始从身上射出子弹一般的月饼来。
听力优秀的唐宵听见远处躲避着月饼攻击的队员那边传来咏唱声,随后他看到月饼仿佛以为他们在旁边一般,把大部分月饼都射到了其它位置去。
“Nice!”
来不及指名道姓的给秀吉点赞,唐宵一剑斩到飞来的大团月饼上,一下子爆出的月饼成功挡住了攻击,让他勉强得以继续高速移动。
“没法战斗。”亚历山大的声音勉强能被高强度的运动中的几个人听到,他们不由得在心里点了点头。俄国男人抬起巨剑寒冰,挡住了飞来的月饼。
日主神。
“有办法,你们都听好了!”
秀吉的声音突然在他们的脑海中响起,伊芙吓了一跳,不得不张开结界勉强挡住月饼人的攻击。
“一瞬间高强度的攻击能起到效果,把炸弹埋进那个东西里面,像喻谅的魔眼那样把月饼抛出来也行!千岛和Frost负责援护,亚历山大尝试着冻结月饼人……唐宵想办法把炸弹埋进去,伊芙那边魔法准备,莫炔这里最大威力弓箭准备!”
军师大人接手了队伍的调动,唐宵大声把秀吉的指挥通知给没有被心灵连接的人,反手从空间袋里拿出了炸弹。
“这家伙倒是说得轻巧!”这样说着,疾驰着的女装少年闪烁了几下,进入了隐身的状态,“哪有那么容易!”
亚历山大一剑砍在月饼人的脚上。除了爆出大量月饼外,也成功冻住了月饼人的脚——看来这样的攻击没有被限制!
“天仪……太阳系!”
伊芙轻声念出传递力量的语言,手中被激活的卡片亮了起来,八个发光的球体绕着她旋转,除此之外,永夜的结界以她为中心展开,一瞬间星光稀疏,中秋之月高悬空中,向努力奔跑躲避的众人洒下月光。
月饼人挣扎着拔起那只被冻住的脚,疯狂的发射出攻击性的月饼。千岛和Frost成功的用攻击时产生的大量月饼把它们淹没在眼前,远处射来的银色子弹也成功的挡住了大团的月饼。
发射。
暗鸦之箭破空而来,击中月饼人的脸部,炸出的月饼把它的脑袋整个炸开,产生的新的月饼只填补了一部分脑袋,其它的缺损部分则从身体吸收月饼,开始慢慢的修复。
“别让它动,亚历山大!”
唐宵突然在月饼人的背后显形,向后一蹬。背后的滑翔翼展开,飞到空中躲开了胡乱挥舞手臂的月饼人……他离开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缺口。
俄国男人以沉默的行动回应,自永夜结界展开的那一刻开始,他的速度和力量好像就大大的提升了——亚历山大回身一剑砍在月饼人的另一只脚上,冰霜伴随着月饼炸出,再次让月饼人失去了行动力。
漆黑的光柱猛地射出,击中在月饼人身上发生恐怖的爆炸,暴虐的夺去它的左半个身体,随着魔炮产生的大量月饼月饼向后飞散,月饼人的头部彻底被摧毁了。
伊芙身边的光球随着攻击放出了光束,这些光束在空中划出锋利的折线,击中月饼人最后射出的几个月饼,把他们挡了下来。
“这就是最后了?……那么,老规矩?”
唐宵正对着挣扎着起身的月饼人残肢问道,秀吉在心灵锁链的那一边发出笑声。
“啊,是的。没错。”
军师大人这样回答了。
“Boom。”唐宵恶趣味的模拟炸弹爆炸的音效,按下了反手拿出的按钮。
火光冲天。
“熄灭吧,熄灭吧,这匆匆的烛火。”
秀吉打着拍子,轻轻地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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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场被月饼彻底淹没了。
最后一波大家的攻击,成功的让月饼的数量多到了一个可怕的境地,以至于队员们一致表示自己短时间内再也不想吃月饼了。在战后打开门,并看到累瘫在地上的大家的则是一直没有出现的三人组。乐行不知所踪,应该还呆在唐宵的房间里。
“中秋快乐!”瑟特克边推开门边大声打招呼,依旧是轻佻的声音,“要来吃月饼吗?我和白星刚才做的,亚德一直在偷懒。”
“免了。”林鸮和Frost有气无力的坐在地上同时回答道,他们两个的眼前是看到月饼堆积如山的情境而张大了嘴的瑟特克。
这之后的事情简单而顺理成章。休息完毕的队员们各自整理好仪表和衣服,聚集到主神广场的大光球下面,摆起了中秋的晚宴——理所当然,里面没有月饼。
“要我说,主神这次可真是要命。”Frost边和唐宵聊着天,边递给他一杯玛格丽特鸡尾酒,“明明是放松的十天,却搞什么中秋特别任务。差点就要死在主神空间里面了。”
“那倒也是。”唐宵漫不经心的接过鸡尾酒,看着在远处不知道端来了什么的造人乐行,“这之后,我们还是要进行解开基因锁的训练。”
七岛和秀吉之间的气氛就一直没有变过。七岛毫不在意大家的目光,把自己和军师大人的椅子直接拼在一起,靠在了秀吉的旁边,并抱着对方的手。秀吉一只手端着永远不愿放开的橘子汽水,一只手来回的给自己和七岛喂食,看上去忙乱的很。莫炔和喻谅一言一语的聊着天,即使莫炔说的话比较少,也能看出他们之间融洽的气氛。
伊芙被大家安排到了丹的旁边,有些不明状况的她小心翼翼地使用自己用不惯的筷子夹起食物,放到盘子上。丹也没有说话,只是吃着碗里的东西,偶尔听着别人聊天,并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伊芙。
瑟特克、亚德和林鸮讨论的热火朝天,似乎他们不知为何学习了不少法医的知识。千岛则被白星缠着,不断地向对方解释有关忍者的各种问题。亚历山大悠然地喝着自己的伏特加,看着在晚餐上讨论的众人。
“哟,玩儿的很开心嘛。”
孟森两手空空的出现在旁边,有几个人把目光移向他,看到大叔手里并没有再拿着一大盒月饼,就无所谓的继续做起了自己刚才做的事。
“我还以为你们要揍死我呢。”如这句话所表示的一样,孟森带着欠揍的笑容坐到了桌子边,自顾自的在主神的光芒下夹起了食物。莫炔像这边投来视线,在他平时被冰封了一般的脸上,化出了一丝笑意。
“没办法嘛。”莫炔说,“大家都是身不由己。”
“说起来,陆仁月饼是什么用的?”
Frost想起主神说的任务奖励,向孟森发问。孟森大大咧咧地给自己面前的空杯子倒上了像是二锅头一样的东西,然后晃了晃自己的手指。
“不可说、不可……好我说了还不行吗,你至于杀气这么重吗唐宵?”
大叔摆了摆手,没有马上喝自己面前的二锅头,而是夹起桌上一条有着奇怪的尾巴,看上去是烤响尾蛇的东西的肉,这是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无人问津的菜。
“那个月饼可以抽奖,不过是由我们NPC发放的,想要就给我写小黄文啊。”
“谁要写小黄文啊!”
“吸吸。”
“孟森交出月饼!”
Frost拍案而起,把桌上标着“产自东美”的苹果派摔到了孟森脸上。
伊芙冲着上方那个发光体眨了眨眼。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光球微微颤抖,好像在幸灾乐祸地笑。
说不定真的如孟森所说……
主神也会害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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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计6380字……孟森交出月饼!【扔派
OOC。
慎點。
我真的不造我在寫啥。
磨了幾天沒力氣去糾自己的OOC問題了就這麼地吧。
全篇都是次月餅的故事,還有喝酒。
这次用了简体写正文,好看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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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唯恐……」
「Sweet heart,你在唱什么?」外头的人在门板上敲了两下,声音里带着点忍俊不禁,「虽然不忍心打断这么动听的声音,但你再不出来我们可没法开始宴会;有人已经迫不及待了。」
「……没、没什么!」被突然传来的催促声惊得手一抖,险些把衣领上的盘扣扯下来,不自觉地小声哼着歌的司柠茶连忙停下,对着门后的镜子又整理了遍繁复漂亮但非常、非常不便于行动的衣服,勉强确定没有穿错哪边之后,犹犹豫豫地拉开门扇。
随后,她被一双手直接拉入怀。
「果然美丽的华夏公主还是要配来自东方国度的羽衣。」勾起迷人的笑弧,哈维尔在她手背落下轻轻一吻,另只手揽上她的腰肢,「这位降临凡尘的仙女,小生能否有幸与您共进晚餐?」
「……老实说吧,你最近又跟大肖阿逸他们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由失声笑出来,少女并指轻轻弹开凑到她前头的英俊面孔,跟着看见对面的人也换了身与平日迥异的服饰,中式风格的领口与袖边,金线盘龙爬在勾勒出流畅肌肉线条的暗红布料上探出鳞爪,与对方西方人的五官格格不入,却又意外地有某种魅力让人移不开眼。
挑高了眉,她忍不住也调笑两句,跟着对方的脚步一起走向他们面前的广场:「啧啧啧,没想到我们的美国队长穿这身也挺有模有样的,怎么样,有没有考虑啥时娶个中国媳妇坐一趟花轿?」
「如果有那个荣幸的话。」笑了声,男人似乎别有所指,但在对方说出下句话之前司柠茶已经脱出他的臂弯,小步跑向前头拉住了来不及躲闪的另个人。
「哇,诺诺这样穿不错看诶!」惊艳地上下打量着比她稍高一点的诺布,司柠茶忍不住伸手帮对方捞出被领子夹到衣服里头的马尾,然后被难得地穿着没有那么中性的大学生不悦地闪了下。
她也不以为意,只是笑笑地看着对方,「果然还是人靠衣装,以后也多穿穿别的呗?」
「……」
白了她一眼,被队友卢了半天、只能不情愿地换了身完全不合她风格唐服的诺布径直抽开手转头走开,顺手扯下颈侧那颗让她不适的釦子给脖子透透气。
实际上她最想做的是把这身衣服整个扯下来,再一口气塞到那几个硬是七手八脚给她套上这套又是花又是草、绣了一堆不知所以然图案的累赘马褂的人嘴里,并用力踩上两脚。
该死的到底是谁提出的「算算时间也该到中秋了,我们来赏月吧」!
又是谁嘴贱说的「既然要赏月,就都穿唐装过来吧」!
事实上不说他们在这个只有空荡荡广场跟一颗能闪瞎人的大光球的主神空间里到底是要赏些什么鬼,该符合这种中国传统节日的也不是满族马褂而是更飘逸、宽敞的襦裙广袖,但在一群假洋鬼子跟真洋鬼子的鼓譟下,莫名其妙就变成这副阵仗。
主神光球下摆起大圆桌,穿行在房间与广场中不断端出食物的男女皆换上不中不洋的对襟立领,不伦不类的搭配若是让执着于究竟哪种服饰才能代表古中国的人看到,又该是一场网络口水战。
——是说,他们也早就没有能够跟人在网上论战或是被拿来当议题的机会了。
从被拉进这个只有杀伐与求生的空间里,几乎时刻命悬一线、偶然才得喘息机会,思索的都是怎样才能生存、怎样才能生存得更好,这样的聚会大概也是为了放松神经,顺带找个由头缅怀他们不知道要奋斗多久才能回到的平缓时间。
这么一想,也多少能理解在提出中秋晚宴后便一致好评的其他人心思。
……但这不代表她想要配合这些愚蠢的行径,更不代表她是自愿要套上既不便于行动、又花俏得令人烦躁的衣服。
皱着眉又扯了下勒得肩颈、胸口跟手脚关节都不太舒服的修身服装,诺布一屁股在桌边坐下,顺手抄起筷子从放在她面前那盘切好的盐水鸭里挑了一块。
「……啧。」
咸死了。日主神。
「「「干杯——!」」」
当啷好几个清脆的玻璃碰撞声,十个杯子碰在一起、跟着又分开,将不同色泽的饮品分别倒入了持有者口中。
愉快地摇着杯子里剩余的冰块,一口气灌下大杯啤酒的哈维尔打了个嗝,环视了坐在圆桌周围的同伴:「这种时候来一杯可真是享受……可惜我们中有很多人似乎不喜欢这种放松的方式呢。」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喜欢喝酒的人。」坐在他旁边的司柠茶摇摇头,啜了口可乐后放下杯子,拨动着自己碗里飘在蛋花跟米酒中间的糯米团,「我挺不喜欢酒精的味道……米酒还行,其他就免了。」
再隔壁的罗逸抛来一个笑,顺口接下话头:「我倒是不太讨厌啦,不过当医生也不能喝酒,不然上手术台的时候还醉醺醺就糟糕啰。」
转了筷子,像是随时随地都在背景开着小花的青年戳了一块红烧肉起来,放到邻座Sparrow的碗里,「小麻雀还没学会用筷子吗?」他笑笑地托着腮帮看着还在紧皱眉头跟那两根小木棍较劲的狙击手,思考了半秒不到,果断地又将那块肉夹起来,「啊——」
「……」
默默地盯了对方许久,俄罗斯人还是犹豫地将凑到嘴边的肉块给咬下去。
然后一直看着这边的陆仁把嘴里的饮料喷了出来。
「……好脏。」嫌恶地把椅子搬得离陆仁远了点,诺布掸着溅到她袖边的水渍,被青年投过来道歉以后翻了个白眼,继续专心攻克碗里的食物。
另一头,相邻而坐的肖重与Raincad像是相谈甚欢般又干掉两大扎啤酒,罪树面前的桌面已经叠了好几个散发龙舌兰香气的酒瓶,再旁边Moriar则慢条斯理地将一整只蹄髈给啃下去,然后才像想起什么般抬了头,环顾了眼摆得满满的圆桌。
「说起来,我们不是中秋晚宴吗?月饼呢?」
「啊,对哦,在这边。」
也是刚想起这回事的女性一拊掌,转身从座椅背后搬出好几个大盒子,「不说差点忘记了,都在这边,你们要甜的还是咸的?」
「甜的!」「咸的!」
有好几个声音同时响起来,跟着声音的主人对视了一眼,眼神里隐约电闪雷鸣。
「莲蓉、五仁、豆沙,好多种都有在里面哦,自己选吧。」忍不住笑起来,司柠茶把月饼盒递给旁边坐的人,然后依次顺着发下去,「不过还是先吃完饭再吃?混在一起好像有点奇怪。」
「你连奶粉跟泡面都能混在一起了,月饼算什么……」Raincad小声地吐槽从对方那边听来的旧事,跟着在哈维尔扫过去的目光里缩了缩脖子,吐着舌很快地从月饼盒里抓了一个便传给旁边的人。
他的对面,陆仁看也没看地摸了个月饼出来,盒子传到诺布手上时才发现上头写的是「陆仁」而不是「伍仁」。
呆了半晌,雇佣兵才缓慢地拆开包装袋,一口将那个「陆」字咬掉。
甜腻的人工合成糖精味道充斥了口腔。
他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吃上安稳的、与同伴一起的一顿饭,在现在的组成阵容之前所加入的那个队伍并不默契,其他人也没有能活到与他在主神空间共进晚餐,而更早之前,他所隶属的团体成员也已经都逝去了。
而现在,就连记忆里一直是冷淡表情的Sparrow也在他旁边露出放松的神色。
抬头看着正在笑闹的其他人,他微微扯动了嘴角,很快地将月饼啃完后寻找着能填充玻璃杯的饮品来冲淡那种发腻味道。
然后,一个瓶子被推到他手边。
什么都没说的诺布只是将装着橙汁的一升装塑料瓶往陆仁的方向拨了拨,连个解释的眼神或是话语都欠奉,推完瓶子以后就继续自己攻克海鲜盖饭跟蒸蛋的旅程。
突然生出点像是养了某种小动物很久、然后对方终于给一点回应般的感动,陆仁不由得暗自有些好笑,抓饮料瓶过来给自己满上一杯以后顺带往隔壁的杯子也倒上饮料,金色的液体中漂浮着一些水果纤维颗粒,似乎有某种奇妙的味道飘了一瞬,又很快消失了。
错觉吗?
他审视着外壁有水珠的玻璃杯片刻,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什么特别,于是一饮而尽。
在终于有人发觉不对劲时,已经是有个人咚一声往桌面倒下去的时候了。
「他不是没喝酒吗?」原本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而吓很大一跳的哈维尔急忙起身走过去、Sparrow把陆仁从汤碗里拉出来时,脸上沾满汤水的人已经连呼吸都带着酒气了,「怎么……」
扯了张纸帮对方擦脸,他看着青年左右两边的人寻求答案,Sparrow摇了摇头,而另一侧的诺布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把自己杯里的饮料喝下去以后,两颊飘起可疑的潮红。
同样满脸疑惑的狙击手茫然地看着根本是醉得失去意识的邻座人,跟着他旁边突然有另一个身体倒下来,整个歪倒到他膝盖上的罗逸打了个嗝,眼神有点涣散地抬手去摸他的脸侧:「Sparrow,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嗝,有点热……?」
「……」
无言地推开对方勾住他鬓角的手指,Sparrow试图把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扶起来,脸上也有了些热度的罗逸却非但没有配合,反而发出了异常的嘻嘻笑声,在他膝盖上蹭来蹭去、还飘出奇妙的小花,一整个就是不太正常。
试了几次都失败以后,他也只能任对方继续滚了。
「啊,我想起来了,这不是那个什么假装自己是橙汁的酒嘛!」同样也凑过来看这边异常的Raincad突然指着基本见底的塑料瓶叫起来,敲了下自己的手心,「前几天不是还说过这个很适合整人?没有酒精味道然后喝起来就是橙汁但是有度数啥的……」
所有人的视线一同扫向据说是罪魁祸首的瓶子,又齐齐看向就坐在那旁边的诺布,半空中好像浮现了一个箭头指向她写着「就是这个人干的!」。
而,沐浴在一堆目光里面的人还泰然自若地拿起那个只剩下一丁点橘黄色饮品的塑料瓶,将瓶盖扭开试图再给自己倒上一杯,发觉里头剩余的液体已经不足以倒到半满时,还不满地用力敲了两下瓶底才悻悻放下来。
「……还有多少人喝了这个?」
叹了口气,发觉少女也已经喝得有点醺然的哈维尔放弃追究责任,扫了下快被整桌人吃空的桌面——已经人事不省的陆仁跟开始胡言乱语的罗逸很明显,另几个一开始就有在喝酒的人对他摇头,剩下的就是——
「好热哦。」开始把衣扣解开、正准备脱掉上衣的女性。
一个箭步冲回去,感觉自己整个都开始头大的青年拦住对方想把自己直接脱到只剩内衣的行动,很快地将司柠茶领口扯好、扣回去,制止里头过度白皙的皮肤露出来:「亲爱的……虽然对于一个生理正常的男性来说会让人很想占便宜,但带着酒味的可就算了吧……」
「但是很热诶,你这个坏人……」已经开始口齿不清的少女咕哝了两声,突然像发现什么般一把抓住他的小臂、抱上,将有点热度的侧脸贴了上来,「呜啊,Javi身上好凉快……」
桌子另侧,灌下最后酒水的诺布突然站了起来,将所有人都又惊吓一下之后,径直拖了瘫在旁边椅子上的陆仁就往房间里走,还清醒的人都惊疑地看她,Sparrow似乎是想站起来制止,在被腿上的罗逸直接抱住以后行动无疾而终。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却没有人敢真的上去阻止她,就那样看着给拽住领子的陆仁跟着前头的少女一道消失在房门后。
「……算了,我们还是收拾收拾吧。」
叹了口气,哈维尔突然有种脱力的感觉。
虽然整张桌子确实已经被他们吃得七七八八、是快要接近尾声没错,但没有想过会以这种方式收场,让人不由得有种微妙地扫兴的感觉。
但当转头看到黏在他身上发出吃吃笑声的女性时,他又突然觉得也并不是太差。
「还真是看到了有趣的东西啊……」伸手勾了下眼神有点迷离的司柠茶脸侧,哈维尔忍不住捏捏对方的脸颊,对方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视线看他,反应迟钝的样子让他不由失笑,而眨着大眼睛直勾勾盯住他的少女看了他半天,突然开口,是他之前听见对方在房里换衣时哼的同支小调。
「……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
飘出几近蚊吟的嘤咛,少女哼唱了两声后,像是意犹未尽般咂咂嘴,眼皮却疲惫地往下掉,「千里……Javi,中秋快……乐……」
最后一个气音挤出来时,她已经禁不住酒力,就这样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于是搂着她的青年也微笑起来。
蹲下身,他在少女眼角轻轻一吻。
「你也是,茶。」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