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土地与信仰中诞生的神明——“克尼尔(Country)”。为了保护这样的存在,而被推选而出的人类——“王(King)”。
在这样的世界中,人们组建国家,推选出王,建立政体,诞生克尼尔。国与国之间的争斗,人与非人之间的羁绊,就这样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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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意】
【BGM:《梦见》】
君王居住的心城里,今天也来了异国的访客。
近几年常来的年轻男子此次是来商谈烟草收购事宜的,从容地坐在君王的对面,嘴角始终描着淡笑,操着不是那么标准的真穹话与君王交谈。比起过去来真穹的几位,眼前这位是甘泉见过的最好的了。
远道而来的客人来自地下城帕玛斯,或可称那里的君王。他第一次来时,甘泉曾在心城的高台上看过这位与随行者骑独角兽通过街道,黑色滚着金缎边的制服敞开着。等到在接待的大厅见到他的时候,就好好扣起来了。
“由此可见还是很礼貌的。”比起以前来过的某位来说。
地下城帕玛斯总算有了一位比较温和的王。
对此甘泉是很高兴的。
虽说全世界都知道地下城的生意并非全都能见光,帕玛斯作为一个商业大国还是当仁不让。因为真穹国家不大,从前来过的地下城的领袖,乃至使者,态度都不是那么尊重,在贸易上对真穹也有点欺压的意味。故此,生意从没做大。事实上,真穹也是需要帕玛斯的,以她为渠道,真穹的对外贸易打开了新局面。
真穹的几种烟草确认将稳定地供应到帕玛斯,其他货品的相关事项也稍微讨论了些,君王的会面终于结束。晚上将有接待宴席,但是在天黑之前,帕玛斯的伪王,地下城最大商会“银狐”的首领,金•雷尔萨要求在天心自如游荡。
在心城的园林间缓步穿行,回廊外悬下藤萝花穗,金的呼吸间有芬芳氤氲。相传心城是花费了数百年才建成如此规模的,真穹的税收只有微乎其微的一部分会献给君王作生活用,如果人们对君王的努力很认同,就会以礼物的形式进献自己拥有的认为能与君王的努力相配的物品。当君王退位时,会选择部分留给心城,有的卖出去换成金钱来修缮和拓建心城,有的直接作为藏品装饰其中。加上这个国家的克尼尔有收藏的爱好,也是爱美之人,对心城的建造也颇上心。于是,心城基本是真穹最美的园林建筑了。
花穗掩映投下交织的影,软软吹面不寒风小狗儿般钻进外套下,绕身转一圈才溜走,一路摇落花屑撒了满头满身。回廊地面是纸石铺成,落花恐怕没人扫过,而来往行人却曾不少,碎花被脚步碾在纸石上洇成微微透紫的深色斑点,层层叠叠浅浅深,仿佛石头的天然文理,每一步都像漾开了涟漪。步于回廊,金感到久违的心旷神怡,身后响起某个清暖的嗓音时便也没有坏了兴致。
“金先生。”
金回身看到甘泉执扇向他欠身行礼,也点了头向他致意。对方走到面前,微微扬起脸就能与他对视的距离:“如果金先生现在有空,冒昧请先生到澈馆小坐。”澈馆是甘泉的居所,金是知道的。望进真穹克尼尔水深深的眼底,他微笑:“恭敬不如从命。”
澈馆地上一层产自银树的明透琉璃,经魔浆淬过,踏上去步步涟漪。那之下一方小莲池,锦鲤天真追着人投下的影轻啄。金接过甘泉递来的茶,看他放下茶壶。温热的震动惊走了追着影子游来的鱼,惹他垂眼一笑,似乎悠闲得很。
“阁下贵为真穹的克尼尔,找我只是为了喝茶吗?”金低头呷一口茶,笑道。接着便见到对方脸上浮起了些许羞赧,接触真穹的几年来第一次见到这一国岁月长久的克尼尔露出这般神色。
甘泉起身打开一座柜子,取出一只半臂长的锦盒,放在他面前,小心翼翼打开锁,四壁便慢慢倒下,露出问水城一角的玲珑缩景。虽都是木石雕刻,精致却巧夺天工。雕梁画栋无可挑剔不说,石桥间青草也丝缕分明,每一户的门窗都能打开,开门之后还能见到里面陈设如主人刚刚离开一样。沿着河道一路海棠盛开,若凑近说不定可见花儿也是一朵朵用纱绒结好。细看进去,每一座建筑上别具匠心处都镶嵌着玛瑙珊瑚、松石翡翠一类的小雕件。
甘泉提壶将河道注满淡绿茶水,往中央的池里丢了一粒魔晶,河水便开始流动,水车也转了起来,接着满城飘起落花的幻影。
“在金先生看来,这件玩意价值几何?”
锦盒打开的一瞬,金当然是惊艳的。全世界的物产,地下城什么没有?各种缩景模型,从宫殿到农庄,他过目的有多少,如此精巧却是头一次见到。然,面上不动声色:“您是希望我收购这件缩景吗?”
“嗯,如果可以的话。”甘泉认真的神色让金忍不住笑意更浓:“这件……‘玩意’,是我见过的最为优秀的工艺品之一,如果我开价,应当不小于这个数。”金用手指在矮桌上画了一个五位数。抬眼看去,甘泉的表情大概是对这价格并没有完全满意:“这就是满价了?”
“最多两千余地。”
“唔……”
“您是为什么要出售这件缩景呢?经我手再转卖到其他国家去,买家肯定是要当做收藏品入手的。”金喝口茶,微微挑眉:“还是说……您有更中意的自己留着?”
“也不算,”甘泉笑了:“您也知道,真穹的君王不比其他国家的国君,真正用于吃穿用度的资财并不多,多是靠着民间拥戴送上的礼品……有时我也会收到这样的礼物,偶尔取一两件换点零花私房……君王登基也有三年了,一直都很辛苦,我想为他放一场烟火,开心一下。这件缩景平日里放着也想不起来,干脆就……”
金不禁在心底叹息,对面这位少年模样的克尼尔,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对银狐的会长都如此诚实。
“这样么……”他在桌上画下另一个数字:“那么我就以这个价格买断吧。”那是他原本打算中买进后出售的底价,虽然对自己来说连个数目都算不上:“我想菲兹应该也会对这个感兴趣的。”
“那就多谢您了。”甘泉欠身道谢,将河道里的茶水放掉擦净,合上锦盒,将丝绳重新结起,手下仍小心翼翼。
“有困难的话请不用顾虑,向我开口,我会以适当的形式给予您帮助的。”金收下锦盒时,还是将这句话说了,甘泉也只如常向他道谢。
“不过这也是只我与您个人情面上的互相帮助,生意可就是另一码事了。”
“嗯,分寸我还是晓得的。”
“那就再好不过了,愿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相视一笑。
烟花毕竟是一瞬艳烈,哪有怀中这一方小小水乡温润长久?真穹的克尼尔何苦用这件宝物去换一场过目即忘的烟火呢?
金带走那只锦盒的时候仍在心底一叹,他此次看穿甘泉一个无伤大雅的谎。
锦盒上纤尘不染,里面的缩景也丝毫不见搁置许久的痕迹,有几处分明已经有一层薄薄的柔润蜡光。
说是玩意,甘泉啊,你又是何意呢?
【长歌台•千年共婵娟】
【BGM:《雅男》】
中秋佳节,真穹不夜。心城先为文物百官放了班去,让他们能在月出前回去与家人团聚。君王在心城设宴款待在宫中值夜的侍卫,也早早放他们去赏月。宴罢,龙仪打了淡酒登上长歌台,甘泉已经坐在长歌台的栏杆上等着了,摇晃着小腿,披明月流光如遍身落满清霜,听见他步声回身轻笑:“你来啦。”
“老师好雅兴。”龙仪冲他举了举酒壶。
“哟,明天早晨宫人来打扫长歌台要扫走两滩醉泥。”眉眼弯弯,含着月光。
龙仪笑在他身边坐下,从怀中掏出两只小酒盅:“是淡酒,无非我酒后失仪,卷了老师从这儿跳下去。”
“休得胡说。”甘泉将指在唇前一竖:“好好喝你的,我少喝两口,回头能把你拖回龙池就好。”
“老师可还能抱得动我?”他记得初见那年与甘泉一般高矮,一般沉。两年内,甘泉虽文弱,倒也能将他抱离地面。曾在成君堂夜读时,偶有撑不住在书案上睡去,却都在榻上醒来。自己不知出身何处,成君堂其他学子虽不与他为恶,也不好与他亲近。唯有老师不时来看他,问他功课也会关照他本身。
“你已经大了,我自然抱不动,抱不动拖着走。地上留一溜儿口水印,洇在藤萝廊的纸石砖地上,回头竖块碑,书‘龙涎香’。”甘泉对龙仪不会见外,收了素日的严肃,带着温温淡笑与他饶舌。“老师怪会拿我调笑。”龙仪递了酒给甘泉,自己先饮一杯。
明月照开天水,二人坐在长歌台顶,仿佛天下为汪洋,长歌台是天地间一艘大船,以山为舷,载真穹三千年的时光出海。苍穹浩荡,二人对坐于大船船头,赏晚风明月,不约而同诵起“北冥有鱼”。天外似有风云动,大鹏振翅声随酒入喉而在耳。
“龙仪,敬你一杯。”甘泉收心,为龙仪斟酒:“你生于真穹,却在真穹的土地上让人掳走,以致如今中秋佳节都找不到家人团聚,只能与我一个老不死在这儿赏月。”
“老师此言差矣,说了多少次,我既回到真穹,则真穹为家。老师与先王抚养我长大,便是我家人。先王退位与儿孙共享天伦之乐,我差人送去果品礼物以表心意,与老师同赏月饮酒,便是与家人团聚了。”
“也罢,我再珍惜这一两年时光。你也到了年纪,该寻一位王后了。”
“娶了王后也一样住在心城,日后多一人孝敬老师不好?”
“不好,我纵为一国之魂,毕竟也是人形,与君王家不可过分亲密。”
“王后也得当您是亲人才行,否则便不算贤良淑德。”二人对坐沉默一会儿,龙仪突然开了点子:“老师与国同寿,也不寻一位伴侣天长地久么?”这一问似调笑,似不合时宜,也似无理。龙仪本想老师会沉默许久,甘泉却脱口:“我为流泉,自不落情网。纵使有朝一日动了凡心,我也只做月亮的情郎。”
“即便有一位冰清玉洁的妙人在天上,老师,您真要在这繁华人间一世孤行吗?”
“我怎是孤行者?不是还有你么?”
“可龙仪陪得您一时,陪不了您一世,这您也是知道的。道是再长久的君王,也耐不住时光。”
“那我,便与真穹,地久天长。”
天地间绵长流淌着月光与时光,静默着听盛了两千年的人形书卷直抒胸臆。龙仪垂眼,笑。
能对答如此,想必你已在心中问过自己千次。
龙仪记忆里的所有克尼尔当中,总觉得只有自家老师,若不是两千余年的寿命与阅历加身,无非一个有些早慧的孩子——在他眼中唯有他与人类最为相似。
龙仪唯一一次向甘泉任性是加冠前一日。
“龙仪,明天起就是顶天立地大丈夫了,如果还有什么少年未了事,别让自己终生抱憾。”
“我……想与老师同住一回澈馆。”
“想在澈馆过夜?”
“是。”
念在龙仪从小离了亲人,从不知道与家人同寝一室是什么感觉,甘泉身为抚养他成人的长辈就应了。那天龙仪宿在澈馆,甘泉边上。
澈馆的居室在地上,寝室却是在地下的。周围能见澈馆周围古木盘根,不点灯时几乎一片漆黑。常人在这之中呆久了,说不准会心生畏惧,毕竟人在地下时间最久的,也便是一口气吐出去之后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第一个与甘泉共处于澈馆寝室的人,也不知那天甘泉是不是一如平时。只看见他蜷在玉碗床中,温软软小小一团。似乎是为了宽慰自己,甘泉轻声解释寝室建在地下的原因。
七百年前的真穹曾同时遭遇天灾人祸,外侮内乱,国家也变得乌烟瘴气。身为克尼尔,甘泉自然进入了一个极脆弱的时期。好在后来贤王接连出世,与他通力守住真穹,稳定时局。原本在战祸中毁坏的心城也重新修建,十年后甘泉用自己攒下的资财修了最初的澈馆。只一室在地下,并没有地上那鲤池。只因那时心累,睡在地下才感到安闲舒适。
生为泉流,自然伏于地下。合眼能听见万木萧萧,听见骸骨与万木的根系窃窃,听见万木的根系向无限的地下索来,索自己的润泽。也能听见同在地底的泉流淙淙潺潺或脉脉,于泉流来说,地下可不就是故乡,是家?只有在那里,甘泉才能找到一点无垢的平静。
“真是……太软弱了……”自嘲的语气。
龙仪听罢,将一臂越过他双肩,在身后说:“老师七情六欲俱全,并非坏事。这样的您,是与人类最为相似的克尼尔。因为您熟稔人的弱点,所以也没有谁比您更明白人的力量。”甘泉不说话,背对他,然后就这样沉默着睡着,到天亮。
“老师,我大婚前,能再住一回澈馆吗?”
“有何不可?”甘泉入醉,在栏杆上侧躺下:“往后可就要有枕边风了。”
龙仪嗤地笑了出来,就势往相反的方向一倒:“老师,枕边风是冷的还是暖的?”
“看你相中的是冷的还是暖的。”甘泉笑:“我猜,你喜欢暖的,不难为人的。”“老师清楚,且替我留意着。”龙仪合了眼。
“好好好,你忙着没时间挑,我给你相看去。”
明月清光下成一场雪,将二人都埋下。
甘泉在千丝万缕冰凉月光里起了睡意,朦胧里又听见天外大鹏振翅,北冥水声击击,天地空蒙,上有星河流转。天地浩大,我身微渺,纵为一国之魂,也无非沧海一粟。
曾有一人在这明月清光中伴我左右,待我如凡人,也不失分寸。同心、通力、共枕一梦。
知道人的力量,所以知道人的脆弱。
那人力挽狂澜,扶起了当时摇摇欲坠的真穹,将他从濒危的状态生生拉了回来。对国不遗余力之外,即便并没有什么实用,平日有空对他也是百般温存照顾。因自己在乱局之中说想放空心赏一次月,那人便诺他:“待我稳下真穹,比以往更繁华,攒足了资财,便建一座不沾人间烟火的高台。令你抬手可摘星辰,揽明月入怀。”他皱眉责令不准做那些劳民伤财的东西,心里却压不住一股暖,在那人一笑间整个世界仿佛悄然盛放。那人后来真的全力复兴真穹,日以夜继,不在朝堂便在书房。忙到夜深,怕他熬不住还叫他先去睡。言语上虽寂寞了些,倒也每日相伴,只在身旁便心安,从心底泛起无边的暖。也是因为那人太优秀,而且时间太短暂,他都没来及发现什么迹象,便在某日清晨书房的案上再推不醒那人了。从那人即位到他不得不送最后一程,不过短短七年。分明已经看过多少君王归天,他却第一次感到心里被生生撕下一块,紧窒呼吸的闷痛终于消融后无边的空代替了那无边的暖。这一空,就至今也没再补完。
那之后三百年,比曾经鼎盛时更繁华的天心城里终于建起了高处不胜寒的长歌台。登高台而上,抬手可摘星辰,揽明月入怀。诺他会建高台的人已不再,他反对也没忍住幻想过的共饮一夜月明风清,也终于求不得而舍不得。
半梦半醒间,向眼角飞去一瞥。透过一片碎光,看一空明月。
“月砚……”
天不与君长久,隔千年共婵娟。
【搜寻的起因】
“不是这个。”有些神经质得自言自语着,看上去刚二十出头的青年“啧”了一声合上手上的旧书,将其重新放回排得还不算满的第一排。
会在哪里呢?达尔西斯,这个地下“王国”第一任的“王”,和传闻曾经与之一同出现过的,属于地下城的克尼尔,关于他们的信息,不知为何简直少得可怜。眯起金色的双眸,如搜寻猎物一般,他紧紧地盯着二三排处被各色封皮包裹着的内容不详的新旧书籍。作为银狐历任会长办公专用的办公场所,这间房间的装饰摆设都会随着在任会长的变更而配合他们的喜好作出相应改变。最初接过接力棒出任新“银狐”会长的金·雷尔萨在上任第一天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差点被里面挂了满墙的贵金属装饰品闪到眼瞎——这之后他立刻请人把它们全部放入了保管室,等着下次拍卖会作为二手珍品出售。但是话说回来,不管其他家具装饰如何变换摆放,办公桌之后的这个巨型书架却从来没有被动过。
当然,考虑到它的体积过大不方便移动,所以干脆一直被留了下来,这样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但细细想来不合理的地方还是太多,引人生疑。
金后退两步靠坐在办公桌上,双手抱胸重新上下打量起这个书架。出于职业习惯,最先在他脑内闪过的大多是木材成本做工加成和二手折旧之类的关键词与数字。待关于商品价值的信息都被处理得差不多后,他才把重点放回这个做工不算太复杂的巨型木制品本身上。
除了第一排之外,整个书架的另外四层全部被排满,且基本都是从大到小依次自左往右地整齐排列。越上面的书年代越久远——这点从褪色剥落的书脊上可以看出。从最顶上逐渐扫视下来到第三排最末,金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无奈,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另一只手往身后的桌子上摸索着茶杯,就听见什么打翻了的声音,再回头,桌上已颇有水漫金山之势——还好契约书一类的重要文件他刚才就全部收起来了,不然现在他大概会郁闷得翻起绅士感全无的白眼,虽然这个习惯在他接手“银狐”的第一年内就已强迫自己彻底改掉。
熟练地拍击两下传唤铃让侍者进来收拾过后,金·雷尔萨疲倦地窝在了他的专用办公椅里——定价高昂的皮椅里放着纯手工的软垫,填充物是高档棉料和少量香草,能确保迅速地舒缓身体的疲惫感,从而大幅提升人的幸福感——然而现在比起身体金更觉得心累。
为什么突然在意了起来?明明在实际掌控了整个地下城时,自己就曾说过不相信这片土地上会有克尼尔。这片土地上存在信仰吗?信仰金钱?金嘲讽地一笑,他自己都不曾有过信仰,何谈别人?对商人而言最重要的,应当是财富。金·雷尔萨是商人吗?是,但却不见得是个合格的商人。虽然外在表现得能说会道精打细算,金本人倒也不见得有多喜欢金钱。从他坐上这虚伪的王者之位第一天起,他就直觉自己内心处最为重要的那部分还在为什么预留着空位,虽然究竟是什么他还并不明白。
直到前不久与中央国的那位王者及他家的克尼尔一同出行数日。回来之后,他突发奇想——也许,地下城还是存在克尼尔的?也许……也许遇到克尼尔之后,他就能明白了。
自那天起他便开始在意关于地下城克尼尔的情报。
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寻找打听与第一任“伪王”达尔西斯相关的情报——毕竟那是唯一一个传说和克尼尔有过接触的人。结果刚要着手去安排,他就发现足够多的情报都被放在自己身后的这个书架上——全都是数十年前的前前任“银狐”会长卢恩克的杰作,而据金所知他最后是被暗杀的,恐怕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这些情报尚未来得及被处理掉。
而卢恩克要这些情报的理由也显而易见——他也想找到地下城的克尼尔。
既然是已经逝去了的亡魂的收藏,那么利用一下也应该没什么关系吧?抱着这种想法的金在翻完最后一本笔记后再次感受到了那条已死狐狸的狡猾之处。
就算最后死于非命,老狐狸生前也毕竟是一副成了精的做派。笔记上确实满满都是达尔西斯的情报,但最为关键的有关于克尼尔的部分却是只字未提。从头到尾,金仿佛感觉卢恩克在与自己开玩笑,文字之间还能依稀品出一丝嘲讽。
呵?要我相信这老狐狸只是一个达尔西斯脑残粉?怎么可能?金笑了出来。
虽然没能发现什么,但金并不打算放弃。这两天抽空他又将所有的情报资料全部细致地翻阅过一遍,然而依旧是收获全无。刚才被自己放回书架的就是最后一本。这下,关于地下城克尼尔的情报线索,就彻底断了。时过境迁,他不认为自己现在搜索到的信息能比卢恩克多。当然,他不愿意声张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不希望提醒他人也去暗中搜索克尼尔。若是确认后将悬赏搜索公开出来另说,若是现在就被其他别有用心的人发现自己在暗中搜索克尼尔,自己绝对会被另外几条老狐狸找麻烦,说不定还会就此被人抢先一步。
出于种种考虑,他只能自己一个人趴在前人的笔记前绞劲脑汁,而不能向任何人求助。然而对这整个过程,金却从未感受到厌烦,倒不如说,他还有些乐在其中。
就算是老狐狸,也还是会留下脚印的。这么嘀咕了一句,金从皮椅里一跃而起,将目光停留在还未被检查过得到第四排——这排依旧被书塞得满满的,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下意识用手指绕着自己被松松绑着的小马尾玩儿的金开始比较起几排书的大小来。上面的书开本都比较大,基本都刚刚好顶足上层的木板,没有一点空隙,深度也是恰好就能让整本书完全放入架子的程度。但下面放的书都是近数十年的。由于种种原因而开始流行的小开本占领了第四第五层。金突然想到了什么,随手抽出第三层和第四层的书各一本,然后将从第四层取出的那本试着放入三层的空位——
书被轻松地推了进去,离横板边缘还有不少距离。
但是再将其重新塞回第四层时,书却只能塞到书脊与边缘相齐的程度,再往里面用力,只能听见硬封撞击木板的声音——确实这样就到头了。
而同一个普通的书架不可能在不同层纵深不一样。
金干脆将四层的书全部撤出,然后顺利地找到了隐藏的把手。小心地将其往旁边推移,预料之中的暗箱就彻底暴露在他的面前。里面确实放着另一本牛皮本。
戴上防护手套将本子取出,确认没有内藏机关后,金缓缓翻开了第一页,嘴角逐渐溢出笑容。当全部看完后,他直接取过一块火元素魔法石,让其将本子烧了个干净。紧接着,他再次拍响了传唤铃。
“梅林先生,麻烦现在立刻去帮我通知所有工会会长。”金朝匆忙跑来有些喘不上气的侍应生露出了个还算灿烂的微笑,“就说,我有重要的事宣布。”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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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笔太烂实在是令诸位见丑了!请大家努力帮金寻回菲兹啊啊啊啊啊!!拜托啦!!!【顶锅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