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系列同人企划六期进行中,招生已经截止,微博与ELF双平台。
第三期:http://elfartworld.com/projects/1140/
第四期:http://elfartworld.com/projects/1222/
·二章的剧情,没什么东西基本是回忆杀随便看看就好。
·搞了个大新闻不知道能不能看得懂,三章再解释。
·最后一段写的时候困得快神志不清了有BUG请体谅...
·正文字数3988
BGM:http://music.163.com/#/song?id=33599291
【楔子】
1998年,夏天。
夜幕降临的悄无声息,暗调的颜色悄然染上大半边的天空,给略显破旧的小书店蒙上阴影。德文克罗旧书店的顶楼没有开灯,壁炉里燃烧着的松木的淡淡气息伴随着噼噼啪啪的燃烧声在房间里扩散开来。
希瑞尔·德文克罗的身上盖着毛毯,烛台的光芒打亮了那线条分明的半张脸,他倚在柔软的椅子靠垫上双手捧着一本书——那是他的表妹最喜欢的麻瓜书籍其中之一,他钻研着那本书中的文字,贪婪的试图从其中找到之所以这本书会吸引那个让人怜爱的小姑娘的蛛丝马迹。
他察觉的很快——这本书里所讲的故事就像丝线那样和缇娜·麦索提斯牵连起来,金发的孩童思念着自己的玫瑰,那分纯净的感情在无形之中和那双金色的眼睛相牵——而那双眼睛里的玫瑰是蓝色的,一如那个拉文克劳少女的眼睛。
希瑞尔合上书,闭上眼睛思考着要给他的访客讲述一个怎么样的故事,属于这个夏天的一幕幕在他的脑海里像是麻瓜电影一样播放着,接着他睁开眼睛,骨瘦嶙峋的手一翻,合上了书本。
桌子上摆着一些司康饼,锅形蛋糕,和刚刚催熟不久的蜂蜜酒。但希瑞尔并没有去拿起他们的欲望,那是为了访客而准备的,那位访客总是会在星期天的夜晚光临这家小书店(即使这个时候已经暂停营业了),今天也不曾成为例外,从下层传来的脚步声透过了木制的地板,希瑞尔从手边的羊皮盒子里拿起魔杖在烛台的另一侧轻轻一点,另一束光芒使得房间更亮了些。
希瑞尔站起身迎接他的客人,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拉开了门,对黑发的青年抱以一个略显寂寞的微笑——这让青年不解的皱了皱。他没有在意,也没有像往常那样用长篇大论的开场白来表示见面的欣喜(但其实那并不是他真实的心情,只不过是光面堂皇的华丽辞藻而已),他将青年迎入门中,接着缓缓开口:“你无需太过在意我今天这副孱弱的样子...只不过是旧病复发了罢了,也许没办法在多活几年了,哦不要皱着眉看着我,我知道我不该说这么悲伤的话题,来吧,我准备了一些小点心,虽然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访客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发出了闷闷的声音,“我不介意这些,你也别说那种话了。”回应他的就只有希瑞尔微微眯起双眼的动作和放在他肩头的手掌,那冰冷的触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然后很快就化为了虚无。
“请坐吧,我想给你讲个有些啰嗦甚至可以被称为是无聊的故事,因为它太过平淡了,你会介意吗?不介意啊,好的,那我开始了。”
在蜂蜜酒略微香甜的气息和小蛋糕发出的香气和松木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形成无法形容的特殊味道弥漫在两人之间的气氛下,希瑞尔缓缓开了口。
那是关于孤单的少女和她的玫瑰的故事。
【她和她的玫瑰】
当我第一次见到那个孩子的时候,我几乎是下意识的认出了她是谁,因为她和她的母亲实在是太过相似。
那一日缇娜·麦索提斯那灿黄的眼睛已经能够完全睁开了,孩子的眼睛真是这世间最纯净的物质——在她的眼睛里的我那充满阴霾的影子好像被净化了,我是这么认为的。
好了,我想,这个故事从这里开始讲的话只会变的无趣而冗长,大概是因为快到了弥留之际人也变得逐渐怀旧起来了吧…哦,别这么看着我,你也知道,这是无法逆转的必然结局。
那么我们单刀直入的说吧,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塞尔瑞弥·多洛茜的事情。那个孩子你有见过吗?有着蓝色眼睛,总是战战兢兢地看着他人的小兔子一样的女孩子。
没有见过吗?那还真是奇怪,那个孩子和你一样是拉文克劳的学生,你还在那里的时候应该见过她。哦对了,你不是会注意他人的人,真是可惜。
她是缇娜的朋友,哦,朋友,那个孤僻寂寞的麦索提斯家的孩子居然会有朋友,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啊!简直是奇迹了!——第一眼见到多洛茜小姐的时候我是这么想的。那是个很有趣的小姐,先不提她那独特的空灵又绵软的语调和那只有趣的长毛兔子,多洛茜小姐会一种奇特的魔法,但或许它没有我说的那么新奇,但至少我并不曾掌握。所以就这样将其夸大了。哦,我好像又把话题带到奇怪的方向了,真是抱歉,我们继续说吧。
多洛茜小姐可以让花朵染上不同的颜色,也许是为了瓷娃娃一般的缇娜那张脸上有笑意吧,她让我曾插在花瓶中的黄色玫瑰花变成了白色——这还真是一个有趣的行为,我想,多洛茜小姐是知道黄玫瑰的花语,它虽然代表着祝福,却好像是具有两面性那般象征着嫉妒,这是一个如此阴暗的词语。而多洛茜小姐让它变成了纯洁的爱情,你看,这单纯的词语是多么的清澈而温暖啊,即使我想爱情不可能是这样的。但也许,这就是多洛茜小姐的心灵的证明吧。
好了,我们说回缇娜,其实曾经缇娜带她来过这里,但是很不幸的,那个【曾经】里并没有我的存在,所以那一天是我第一次见到那样的缇娜,她的眼睛里带着笑意,很耐心的听着多洛茜小姐说话(那位小姐比我想象的要更加活泼一些),那样的缇娜也许在那位小姐眼睛里还是沉默寡言的安静性格,而我却知道,那一刻的她不再是那个窝在房间角落逡巡着的幽灵,而是真真切切的有了生者的光芒——这么说可能的确有些夸张,也许是在霍格沃茨的日子让缇娜改变了,但我相信,这个名为塞尔瑞弥·多洛茜的小姑娘一定功不可没,从缇娜的表情里我看到了这些。
说的有点啰嗦了,也许你已经感到厌烦了,来吃点司康饼吧。好像一提起缇娜的事情,我就会忍不住的说很多很多...你愿意继续听下去吗,那么我就继续讲下去了,有你这样的倾听者真是让人无比庆幸的事情。这个故事还差一个小小的结尾,那就是那一天,缇娜给多洛茜小姐看了一本书,看,就是那一本。是一个法国麻瓜飞行员写的童话故事——麻瓜们即使不能骑着扫帚也能用他们制造出的工具,多么有趣啊。缇娜最后给多洛茜小姐看了那本书——我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只是在一旁看着,也许那是夏日的阳光所致,少女们的身影好像是在熠熠发光。
那天晚上我问缇娜她是怎么看待多洛茜小姐的,她犹豫了片刻,然后指了指自己头上那朵用魔法保鲜的玫瑰花——那是母亲送给她的礼物,她说:
“我觉得...她就像,我的玫瑰花那样,白色的玫瑰花。”
【代赎罪者的自白】
讲完了故事以后希瑞尔抿了一口杯中的酒,那味道比他想的要醇厚一些——看来是熟制的火候达到了,木香的气息十分醇厚。他从酒杯的上沿窥视者对面的人的表情,访客黑色的额发让他的表情被遮住了一半,高大的青年想要说什么——他看得出来,但是似乎是在犹豫着措辞,并没有说出口。
“你想说什么的话敬请开口说吧,我不会对此有所介意。”希瑞尔故意让语调变得懒懒的来软化两个人之间的氛围,那种在甜香气息中仍没有融化的僵硬在语音刚落的时候舒缓了一些,他听到访客来了口。
“麦索提斯只是你的表妹吧?你为什么如此珍视她?”
希瑞尔没有说话,他拿起一快司康饼,菱形的甜点那黄油和葡萄干的味道里混入一丝咸腥,他垂下了脑袋,刘海将眼镜盖住了一半,让冰冷的液体顺着颊侧缓缓的流淌,与此正巧相反的是,他发出的声音却是笑着的,只是那听上去怎么都不像是单纯的笑,而是被混杂了无数的疑虑,苦涩,亦或是其他的什么复杂又不可明说的情绪。
他偷偷的从衣袖里取出魔杖,尖端闪过一丝凛冽的光芒——刹那间熄灭的烛台和壁炉的火光让整间房间就这样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访客并没有惊慌,他还是安然地坐在那里听着希瑞尔说出那句隐瞒多年的话语,那语调中切切实实的颤抖表露不遗:“你不要看我,现在,就这样听我说,因为...这不仅仅是有亲情串起来的丝线,还是我代替那位没有尽到母亲责任的女士对她的赎罪。”
话音刚落,他再次轻声说道,“Scourgify。”
【信与颜色】
缇娜·麦索提斯醒过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寝室里——第一个映入眼帘的颜色告知了她这一点,头还多多少少有些昏沉,一时间她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能捕捉到的碎片就只有塞尔瑞弥,决斗俱乐部,和三把扫帚,但很显然她并没有被人施下【一忘皆空】,只不过是在口味清淡的啤酒的作用下暂时忘掉了而已。缇娜很容易醉,而且跟啤酒的种类是毫无关系的,即使是一点点的酒精就能将她灌到醉醺醺的。曾有一次跟加菲尔德喝酒的时候他调侃的说缇娜喝完酒以后变得饶舌且麻烦——对此她是将信将疑的。
她偏移了视线,颜色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发丝进入了她的视线,接着是黑色的大蝴蝶结——毫无疑问,是优娜·柯姆。比她大一岁的室友。优娜看到缇娜清醒过来以后没有多言,只是丢给她一句十分冷淡的,“你醒了吗?还真是会给别人添麻烦的人。”
缇娜歪了歪头,没能完全恢复喝醉时分的记忆的头脑缺乏对优娜的话的反应能力,怔怔地看着少女即将走向对面的床铺发出了细小的声音。
“是柯姆...你送我回来的吗?”
“不是。”优娜的话语十分短小,但对此缇娜并不感到任何厌烦的情绪,她一如刚才那样再度开口,“...那么是谁呢。”出口的语速慢慢悠悠,又带着一抹虚无的感觉。
“塞尔瑞弥·多洛茜,你的朋友,请你不要再像那个朋友一样冒冒失失的,给我增添不必要的麻烦了。”说完这番话优娜便离开了自己身边。缇娜盯着床铺发呆许久,她想起了塞尔瑞弥和她的决斗俱乐部,想起了她那让人觉得可爱却又哭笑不得的冒失——接着她突然想到了即将写完的信,就这样走下了床。
【拉文斯】——羊皮信纸的最上方写着这样的名字,那是缇娜一位不知真实身份的朋友。也是这封信件的主人,他(也许是女孩子,但是从口吻上缇娜还是觉得这是来自一位男性的信件)拘谨又严肃的措辞记述着喜欢的书籍和一些趣事,然而那些趣事却因此显得黯然无光,但那的的确确是缇娜生活之中鲜少的色彩之一。
她用指尖摩挲着那封信已经写完的一部分,停留在【你之前询问我对于那个孩子究竟是怎么看的,我想,还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但是,】那最后一个符号之上,缇娜用指尖拾起笔,阖上眼帘,回想着与塞尔瑞弥相关的种种——三年前那一日,少女冒冒失失的闯入了那时她灰暗的世界里,就像是一抹清亮的蓝与白,猝不及防却又舒缓的注入进心扉。注视着塞尔瑞弥的眼睛的时刻,好像连自己——都被那颜色所浸染一般。
缇娜睁开眼睛,在房间里淡淡的木材香气的包裹下写下了那最后的一句——
Her smile at me ,let my life up.
“麦索提斯,我要熄掉灯了。”听到这声呼唤缇娜望向优娜那映着火光的眼睛,缓缓地点点头,然后动手将那封信折成了一个小小的方形。
END
后记:
·提到的书是《小王子》。
·关于那个访客其实不用知道是谁...真的。
·缇娜此时对塞玛还不是完全的恋爱感情。
先,先这样...我困死了先去睡了....
02-1#beer&Expecto; Patronum
*字数为6684
1995年的伦敦夏夜中溶化着覆盆子果酱柔和的香味,和堇花瓣上雨来过的痕迹一道熏陶出湿润甜蜜的氛围。闷热让人有些难熬,但时而会有夜风掠过湿漉漉的雪花莲,扬起窗帘和长睡裙花边冗杂的下摆。像是少女虔诚地亲吻花环,像是纤细手指划过信纸,像是轻轻合上眼睛的点到即止的梦。
十一岁的塞尔瑞弥跳上她的飞天扫帚,掉转方向让光轮2001冲出阁楼半掩的天窗。没有被编成三股辫子的及肩发披散在肩头又一绺一绺地飘在她的视野往后,夜风潮湿又柔和,当塞尔瑞弥一头扎进来时给了她一个富含露水气息的温暖拥抱。
她揉了揉被风吹得酸涩的眼睛,用一个急停让扫帚悬浮在半空中。
做这些事的时候塞尔瑞弥没有感到丝毫的犹豫,大概是恐惧早已随地面远去的缘故,就连微不足道的罪恶感都被冲刷而去,她猜想那就是叛逆的滋味,好像黑刺李还未成熟的果实,染着酸甜、青春和少许的苦涩,嚼在嘴里时仿佛每一片思想都在苦闷地颤抖。
塞尔瑞弥轻松地翻到屋顶上,月光下扫帚柄烫金的字体静静闪烁着光辉,好像是年长者慈祥、温柔的目光。她不止一次地幻想过从未谋面的母亲,她的眼睛也许是金色的,也许是淡蓝色的,但最好不是紫色的。
塞尔瑞弥听到风拂过屋顶瓦片的声音,她想那是它们沉睡中发出的梦呓。屋顶坐起来有些咯人,但却是暖洋洋的,那是几个小时前太阳来过的余温。“睡觉是不是比醒着更幸福?”她疑惑过,而后黎明的曙光应约而至,看起来实在是不近人情。
这是最后一个属于普通的塞尔瑞弥的夏夜,明天枫叶的边缘将染上九月秋日的绯红,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机车发出轰鸣吐出乳白蒸汽——她的一年级生活将从霍格沃茨开始。而她也终于要学会将自己的魔杖锁在盒子里,藏在床底下,如同将一个秘密深藏于心。
当塞尔瑞弥终于在天文课上学到她的星星们的名字时,坐在房顶上凝视夜空的平静生活已经被忘记、被她崭新的世界取代了,而她也知道,人总是在不断成长,不断忘却的。
*
塞尔瑞弥可以令沾满露水的蔷薇开出不同颜色的花,每一朵的颜色都不尽相同。但是当她面对她决斗的对手时甚至无法念出一个清晰的铁甲咒,这让她有种舌头被粘连在上颚上的感受,就好像一个无声的锁舌封喉。在她的意识清醒前魔杖早已经脱手而出,伴随着一声 “除你武器”还有一个简洁的咒语手势骨碌碌地滚进场地的阴影中。这一瞬间塞尔瑞弥有种如释重负的错觉,但很快她为此感到后悔、当她意识到这轻易的失败时甚至感到某种程度上的煎熬与罪恶。
一个从指导教授的魔杖中冒出来的盔甲护身迅速拦在她与她的对手之间。塞尔瑞弥摇晃着向后退了几步,重重摔在粗糙布满砂砾的地面上。有什么会比一场决斗更糟糕呢,她有点绝望地想。
忽然她感到一个带着体温的东西被塞进她的手里,那是她的魔杖,透过手指她清晰地感受到每一道细腻的划痕,还有花楸木独特的质感。她猛地抬起头,刚好与她淡蓝色的视线相对——塞尔瑞弥意识到即使同样是蓝色,那也是一双和自己大相径庭的眼睛。
“给,你的魔杖。”蓄着红褐色长发的格兰芬多微微地笑了,她摇晃了一下,慢慢地蹲下身来,直到她们能够互相平视。“我是莎珐伊尔,莎珐伊尔•冯•莱希特…等等,呃、请不要哭啊……”
这一次玩笑似的决斗,结局却有点幽默和尴尬的意味了——赢家花去大半天的时间来安慰情绪低落的失败者,他们彼此缔结了深厚的友谊。塞尔瑞弥再一次通过实践印证了这一点(尽管她一点也不想明白),每一个新朋友的出现都伴随着一次不堪回首的她犯下的蠢事。
*
塞尔瑞弥只想坐在三把扫帚的小圆桌前喝一杯冒热气的、暖乎乎的黄油啤酒。而事实上她也将其付诸实践了,还带上了正在走廊间踱步的缇娜•麦索提斯,但就连她也不知道这是出于什么心理——也许是一个微小的,比弗洛伯毛虫嘴里嚼着的菜叶还要小的希望,即便她知道不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一个渺不可及的奇迹上。
最终事情演变成了她单方面地对她倒着苦水,黄油啤酒的泡沫在嘴边粘了一圈,在舌尖炸裂开的感觉香甜又虚幻。塞尔瑞弥知道她应当为她的独断感到抱歉,但是这种添麻烦的可笑的心态还是让她不禁把自己的又一次失败和盘托出。
这一次的决斗真像是孩子间的游戏,就连塞尔瑞弥被赶上台也是缘于一个可笑的缘由:她把魔咒决斗与巫师棋决斗的场地弄混了。不得不称赞她的冒失,直到面朝莎珐伊尔的那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又办砸了事。彻头彻尾的、完完全全——好像是在烤蛋糕的第一步就把盐当成了砂糖。
缇娜只是静静地听着,喝着她面前的啤酒。一切抱怨都结束后她把那只空玻璃杯哒地一声放在桌面上。淡黄色的浮沫沿杯壁缓慢地滑到杯底,汇聚成小汪的水渍。
“现在感觉怎么样呢?”她问。
“好多了,谢谢……”塞尔瑞弥低着头,她如梦初醒地发觉自己的失态。
“是吗,那就好啦。”缇娜偏过头对她笑了,明明身处嘈杂的酒馆里,却令人感到与世隔绝般的安宁。那实在是太过静谧的神情,让人联想到时间沿树枝滴落,小舟在林海中飘摇,而最终。一切都归于她目光中闪动的沉寂。
*
假如单刀直入地询问塞尔瑞弥,她是否知道缇娜的酒量不佳这件事,也许她的回答是肯定的。但是她最擅长的就是遗忘她“本应知道的”事情。缇娜•麦索提斯摇摇晃晃地推开椅子站起来,露出一个十分愉快的神情,她忽然感到有些惊悚,好像看到了一个克莉丝正懊恼地盯着她零分的古代魔文试卷。
“……缇娜?”
“哦塞玛,下午好,今天真是个好天气。”缇娜眨了眨她金色的眼睛,用着平缓的读诗集般的语调说,“…我在想,你会不会喜欢这个…呼神唤卫!”
闪着银光的海豚自她的魔杖活灵活现地跳出来,绕着塞尔瑞弥用游水般的动作转了一圈,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长袍下摆。塞尔瑞弥生涩地抚摸着海豚,她忽然感到有点别扭。缇娜望着她咯咯地、快乐地笑出了声。
直到这一刻,塞尔瑞弥终于确信:缇娜在酒精的作用下失去了她应有的清醒,她的沉默,她的诗集。
其实这样也不坏,一个爱说话、爱笑的缇娜…事实上,挺耀眼的。虽然她的确在笑着,但那份淡然却好像没有改变过似的,只是被她的活力稍微照亮了一些——就像是黎明将近的月亮,没有日光的张扬却分外柔和。
正当她暗暗地这么想的时候,缇娜忽然像是被施了昏迷咒一般倒伏在桌上发出巨大的响声,下巴垫着她的厚书。被她失手碰倒的玻璃酒杯慢慢地滚动,摔下桌面。
“..羽加迪姆 勒维奥萨——”塞尔瑞弥抽出了她的魔杖,用一个恰到好处的漂浮咒让那个倒霉的酒杯立在了它应待的位置。
“缇娜?你还好吗?你……”
“我挺好的。”缇娜从她的长袍袖子中抬起头来,清晰地一字一顿地对她说,她站了起来好像是要走路的样子,但却迈着不稳的步子走向三把扫帚冷冰冰的石墙——塞尔瑞弥不得不抓住她,迫使她和自己一起冲进霍格莫德十一月已经褪去热度的阳光中。
实际上四五点钟的太阳已经不复它的灼热与明亮,塞尔瑞弥抬头看它的时候它沉浮在云层中,静静地凝视着这个喧哗远去的巫师村落,凝视着从蜂蜜公爵飘出来的,吹宝超级泡泡糖风铃草色的泡泡。这些泡泡飘了一路,走到哪里都看得见它们——黏在草叶上的就待在草叶上,飘到树枝间就待在树枝间,好像是蒲公英小小的、毛绒绒的种子,每一颗都寄住着一个渺小又伟大的梦。
她拉着缇娜一级一级爬上螺旋式的楼梯,杂乱的回声在楼梯间里显得响亮而又嘈杂,塞尔瑞弥讶异又仿佛早已预料到般地察觉到:她甚至不知道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在哪儿。
“够我忙一阵的了。”她想,又晃了晃缇娜试图把她叫醒——她正伏在塞尔瑞弥的肩膀上,也许正深陷在充斥着酒精的梦里。“缇娜,醒醒……你们的公共休息室在哪儿?”
没有任何回答,一只糖棒羽毛笔从她的衣袋里慢慢划落下来,清脆地摔成一地糖粉。下一秒忽然从下层渐渐传来其他人的脚步声。塞尔瑞弥用了几十秒的时间意识到又有人上来了。她抱着期冀的目光向下层看去。
那个脚步声,对塞尔瑞弥而言是十分沉默的,只有鞋跟落地时偶尔发出与石阶撞击的声音。斯莱特林黑与绿相间的长袍下摆露了出来,然后是一张面无表情的白皙的脸。
“请问一下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在哪里?呃——我有一个朋友她…现在睡着了……”
塞尔瑞弥不得不伸出手拦住了这位斯莱特林,她甚至不敢抬起头来然后完整地把这句话从头说到尾。她的视线慢慢地向上移,女孩子被漆黑手套包裹着的手指绞拧着她自己发尾,蜂蜜茶色泽的卷发在壁灯的映衬下像是在冰激凌上浇淋了一层焦糖。
“…………缇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忙带路——”她挑起了秀气的眉毛,慢慢地对她说道,“当然,只是到门口而已。”
塞尔瑞弥一瞬间怀疑起她是不是刻意为难自己——她想长袍内侧深蓝的颜色,以及她的领带她的徽章,已经明确地阐述了她并非一个斯莱特林的事实。可以的话她比起蛇来也更喜欢能够飞翔的鹰。
“抱歉,我不知道斯莱特林的口令…我是说,如果你愿意帮忙的话、可以把她带回去吗……”塞尔瑞弥侧过身来,用空余的手指了指仍然沉睡着的缇娜。对连口令都不清楚的她而言,她也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这位看起来并不乐于助人的斯莱特林身上,期望她的性格中还残留着微不足道的同情心。平心而论这简直是让一条毒蛇收起她的獠牙,转而捕食蘑菇。
塞尔瑞弥由衷地希望其他三个院系的休息室也能够废除口令用回答问题的方式进入。无论是狮环、獾环还是蛇环——尽管她曾埋怨过青铜门环的不尽人意、冰冷无情,也曾经在休息室门外度过大半个进不去门的夜晚——但如果能够通过回答一个问题来拜托这令人痛苦的处境,那实在再好不过了。
“…………。室友的话倒也无所谓。不过像你这样不清楚休息室位置的巫师真少见…缇娜也净是认识一些奇怪的人。”
其实你也很奇怪,塞尔瑞弥暗暗地想,很快她就把这个想法抛开了。因为那双金色的眼睛好像能够透过她的虹膜阅读她的思想,这样的神色她却并不陌生,她的室友兼好友(她单方面认为的),克莉丝•克里斯提尼也常常用着这样一副审视的目光看向她。
明明是金色的眼睛,却一点也不像缇娜,塞尔瑞弥无比怀念那双安静的眼睛——缇娜的眼睛。就连风也无法掀起其中的涟漪,看向她的时候有着雌鹿般的温和。塞尔瑞弥擅自猜测起来,也许这位斯莱特林的女孩子会和克莉丝成为亲密的朋友,不,也许他们会打得不可开交,直到他们躺进医疗室白色的床单。
塞尔瑞弥不知道她的预感将在不久之后实现,事实上她的思想正疯狂地转个不停,它们都快要因为尴尬而燃烧了。她感到眼眶变得酸痛,喉咙好像被塞了只冰耗子。她甚至要因为这种莫名的恶意而哭出声来了,塞尔瑞弥甚至考虑过把缇娜丢给她然后转身就跑,但是看到缇娜不被这些嘈杂声音打扰的睡颜时一种类似于恻隐和怦动的心思击中了她。
“哎,是吗……大概是因为我不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吧。”她喃喃地说。
“那尽量一次记住吧。并不是每个斯莱特林都愿意给你带路,我也只是恰好要回去而已。”金色瞳孔的女孩子点了点头,正当她感到莫大的赦免时她又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对她补上了一句。
“还有,最好把你的眼泪憋回去。我讨厌麻烦鬼。”
斯莱特林向她走过来,接过站立不稳的缇娜,扶着她慢慢地走向湿乎乎的空墙壁。随着一声不含感情的“蛇行”展露出了休息室的全貌。
“……我明白了…”她把那句没有说出来的回答静静地说给了没有一个人在的空气。
忽然她看见原本应当不省人事的缇娜在那个斯莱特林少女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向她回过头来,她向塞尔瑞弥招了招手。
“你没事真是太好啦……”塞尔瑞弥站在原地说道,当属于斯莱特林的压迫感远去时被她的各种情绪全部翻涌上来。缇娜露出一个一成不变的微笑,静静地看着她,塞尔瑞弥感到莫大的宽慰。
下一刻她的头又继续垂落下来,石墙严丝合缝地衔接在一起,缇娜的身影消失了。
*
“莎珐伊尔?”她截住了刚刚合上了图书馆的门扉,即将向她的休息室、沙发椅和壁炉走去的格兰芬多,对方回给她一个疑惑的表情,跟在她长靴边的一只金色皮毛的猫则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
“……你可以教我守护神咒吗?我是说…嗨,我不知道找谁比较好——克莉丝大概没时间..”
“好啊。”莎珐伊尔用着满不在乎,甚至称得上是轻松愉快的表情回答了她。而那只大猫露出一个十分生动的、厌恶的神情——好像在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
*
“虽然我知道这不会很容易…………总而言之放轻松,时间还早得很。”莎珐伊尔伸出手来挥了挥,驱赶着那团来自塞尔瑞弥魔杖的烟雾。她正抱着塞尔瑞弥小腿的树懒守护神在沉默中也渐渐地消失,分解成银色的雾气。
“我想我大概做不到了…呼神护卫!”塞尔瑞弥绝望地对她说,随即抖了抖她的魔杖,一个模糊不清的半透明影子喷涌出来,慢慢地悬在半空中,“我总是做不到那么好。”
莎珐伊尔用她的魔杖在空中点了点,拉出一把富有格兰芬多特色的沙发椅(假如塞尔瑞弥去过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她就会知道那是他们休息室的标配座椅)。她把怀里抱着的大猫丢到椅子上,自己也坐下去,那只金毛猫恼火地冲她叫了一声,从喉咙中发出威胁似的响声。
“凯蒂,安静——说实话塞玛,如果你这么快就掌握了这个魔咒,我反而会感到意外呢。”
莎珐伊尔抬起头来,她的蓝眼睛在单片镜后面闪着柔和的光。
“我想你的目标不是击退一个摄魂怪吧?守护神——无论它本来的作用是什么,现在只需要让它闪闪发光,让它可以支撑到给你的朋友捎个口信,这就简单多了。”她轻描淡写地说着,“回想你愉快的时刻,然后挥你的魔杖——再念出呼神护卫。”
塞尔瑞弥竭力地让自己从尴尬的状态挣脱出来,她的思绪乱成一团,甚至没有一个实质性的、美好的回忆在脑海中成型。
是第一次挥动魔杖的时候?是坐上飞天扫帚的时候?是推开蜂蜜公爵大门的时候?回忆的碎片占满她的脑海,为了掩饰她的无所适从塞尔瑞弥举起魔杖,一股银色的雾——然后是一只庞然大物,一点一点地有了形状,它转过头看向她。
“梅林啊……”塞尔瑞弥喃喃地说,那是匹漂亮的小白马。
她轻轻地梳理着它的鬃毛,记忆最后的片段停留在一本厚厚的诗集上。白马温和地嘶鸣了一声,化作烟雾尽数消散了。
“噢,已经很不错啦。”莎珐伊尔站起身来,心情很好地对她说,“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再来问我,我先走了,魔咒课的论文还有得写哪——再见。”
“莎珐伊尔……!”塞尔瑞弥叫住她,慌乱下她犹豫地问道:
“你的猫——呃,它曾经是人类吗?”
“这个嘛..谁知道呢。”她无所谓地对塞尔瑞弥笑了笑,用没有抱猫的手关上了空教室的大门。塞尔瑞弥顿时感到自己又问了一个蠢到家的问题,当然如果她再伸出手去把门打开,她就会看到那只猫轻巧地跳到地上,抖了抖毛——然后长出了(听起来有点怪,但其实挺贴切的)一头金色的短发和霍格沃茨的长袍。凯蒂丝•格里德•罗德抬起头来,迎面给了莎珐伊尔一个凌厉的恶咒。
*中之人绝赞划水中。
字数 1523
第二章-来自决斗俱乐部的邀请
“号外——决斗俱乐部,巫师决斗俱乐部——!”
“你听到消息了吗?巫师决斗俱乐部开始招人了!”
“有很多教授在里面担任指导呢!”
“那我们快点报名吧?一定有很多人想得到院长的指导!”
……
一节魔药课后斯莱特林一年级新生们凑在一起对最近宣传得热火朝天的巫师决斗俱乐部议论纷纷,在老生们的口中,那是个课后学习魔法的绝佳去处,有趣,实用,还能和教授们打好关系,甚至可能在里面结识到自己未来的另一半。而佩佩却毫无兴趣,在将坩埚清理一新后,又用帕子小心地将坩埚内壁擦拭了一遍,以免残留的物质干扰下节课的实验。很多时候坩埚杀手都是由于坩埚内残留的杂质导致新的魔药熬制产生不稳定的爆炸,这么危险的事,绝对不能发生在她的身上。
“佩佩,对决斗俱乐部不感兴趣么?”年轻的魔药学教授走下讲台,在一节课上念了四五次修复咒后,维奥莱特教授也没办法不对那些上课严谨认真的好学生们产生一点偏爱。
“感兴趣,应该是一个很好的组织,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她笑眯眯地看着教授。
“在决斗俱乐部里可以选择任意指导教授,你知道,你现在魔药课的表现很不错,你可以考虑一下是不是要往这方面再发展发展。”
“谢谢教授,但是很抱歉,我应该不会参加,这对我来说有点太危险了。”决斗,听起来就很不善意,作为一个即使完全做好了魔药课实验准备,也还是会提前往自己身上加些防御魔咒的绝对风险规避者,意外厌恶者,她其实对这个俱乐部并没有什么好感。如果一定要选一个俱乐部加入的话,她大概会选如何安全地度过这一生这样的俱乐部吧,不过霍格沃兹里没有这样的社团,她也没心思建一个。
于是只好婉拒。
“不过教授,即使不加入,我也希望得到您魔药学上的指导,您在魔药学上的成就非常令人瞩目,能得到您的关心与指导是我的荣幸。”她深怀敬意地说。
“噢,是吗?听你们斯莱特林的学生说话就是心情舒畅。”看得出来教授的心情值瞬间上升了很多,面容上难以遏制的愉快,使得被婉拒也成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那么,你如果有什么不懂的问题,记得多来问我,如果你有兴趣,也可以来试试来参观我指导的高年级学长学姐一起做些魔药研究。”甚至心情好到向她发出了极为难得的参观研究的邀请。
不过佩佩自己心里清楚,自己的水平还远未到能够看懂他们研究的地步,于是在一番谦虚和感谢中,又暂时婉拒了魔药教授。
决斗俱乐部的宣传连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都没有放过。佩佩路过休息室门口的大号公告栏,数张文件之上显眼地贴着决斗俱乐部的邀请函,魔咒课教授朱利安的头像似乎在高谈阔论着什么,眉宇飞扬,大概是在讲述什么有趣的魔咒吧,在课堂上他也是这样的。说实话她本该很喜欢魔咒课的,她在来学校之前可是把米兰达的《标准咒语初级》整本背了个遍,然而来到学校才发现,背完了咒语和使用出来完全是两码事。
这也是她拒绝决斗俱乐部的一个原因——她竟然很难真正掌握一个魔咒。她也不想在同学面前丢人现眼。
成为一个纯理论派,那和哑炮有什么区别?
佩佩·哑炮·卡洛尔——不!
女孩心情低落地低头抱着书一路走回宿舍,学姐们都没下课,宿舍内空无一人,但不知道谁帮她拿了封信回来。
许久不见的哥哥的笔迹,她刚拿起,信纸便自动飞起来,变成一张嘴,说起话来。
“我亲爱的佩佩!恭喜你成为一个小巫师啦!你亲爱的哥哥我知道你们一年级不能带扫帚,但作为你的入学礼物,我认为没有比光轮2016更合适的了……”
年轻飞扬的男声说着长串语速极快的话,表达了他对许久未见面的妹妹的思念与祝贺。
“……霍格沃兹里的决斗俱乐部是非常值得参加的,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去试一试,哥相信你噢……”然后接了一堆肉麻的话,再隔空给了她一个肉麻至极的飞吻。
噫……她嫌弃地看着信纸自己化成碎片。好吧,她是知道决斗俱乐部很好啦,说不定,加入以后会出现转机呢。
佩佩·决斗小公主·卡洛尔?
听起来好像不错。
tbc
O埃尔南,安德,威尔,卡伊洛斯和刘家锐
O棋牌决斗俱乐部
O联动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4799/
O以后请客吃小甜饼还是不要把地点安排在棋牌决斗俱乐部的好。
——————
01
在没有许可的情况下溜进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至今刘家锐仍不明白从头上倾泻而下的那桶浓醋的配方是什么,也不明白到底是碰到了哪里的机关才出发了这个难闻的惩罚措施。
某种意义上,溜进赫奇帕奇的公关休息室这一任务难度一点不比拉文克劳或是斯莱特林的低。
只不过有些是进不去,一旦进了门就畅通无阻。有些是出不来,一旦出来了就人人皆知罢了。天杀的,这獾院的醋怎么洗就是洗不掉。
今天的家锐似乎运气还要好,不仅遇上了日常的“见面礼”,还正巧被赫奇帕奇的人逮个正着。
刘家锐才挥动魔棒清理了袍子上的醋渍,一身酸味抬眼就看到一个姑娘,睁大了眼睛差点就要叫出声音。
“无声无息!”刘家锐顾不上对方还是个姑娘,一个魔咒就随着魔杖挥了出去。
本着吃掉赃物死无对证的强盗精神,小刘带着一身醋味赶紧跑了出去,把顺来的菜赶紧煮了。
“实在对不住。”小刘在走廊里重新遇到这位姑娘时,率先走了上去。
谁知这姑娘一脸懵懂的看着自己,好像从没见过自己似的:“你好。”
“你好。”小刘见这姑娘不提旧茬,又添了几分歉意。“那个……如果今日晚餐后有空的话,来棋牌决斗俱乐部吧?我请你吃小甜饼。就在魔药教室隔壁。”
姑娘一听,红了脸。拿出了本子,要记下什么,提笔时又犹豫了。
“魔药教室隔壁。”刘家锐和声重复了一边。“晚餐后。”
02
“请多指教。”刘家锐常常和拉文克劳的校友在魔药方面进行友好交流。可在魔药课上,遇上这样一位对药匙要求严格,配料控制精细到毫克的搭档,对刘家锐这样连植物皮也懒得去的人来说实在不怎么好受。
更糟糕的是,这位带着单匡眼镜的家伙全程几乎从没什么有效交流。最多就是对刘家锐提出的建议发两个“恩”。更多时候,刘家锐简直觉得自己在讲没人听的单口相声,他对自己不认同的建议完全不会搭理,只会不停的重复:“这样会导致糟糕结果的,先生。”
最糟糕的是,这家伙好像八字和整个魔药教室相冲。刘家锐无法想象整整一把的甘草如何被这家伙磨成三克。这其中散落打翻或是与他的计划不符而造成的废料差点就要铺满整个魔药桌。
不过相比于洛斯塔学姐那一碰锅,就会有一股不可抗因素让锅炸的神奇魔力。这位仁兄还算得上一位好的合作伙伴。
就在刘家锐这么想时,慢条斯理讲话的这位新搭档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对不起先生!你不能现在就将它丢进去!”
家锐赶忙停手,刚磨耗的甘草被倒进去了半碗。
“先生!还不是时候!”埃尔南似乎有些生气。“书上说要煮二十分钟再加入甘草。”
“嘿,你看它都沸腾了……”
“书上说就是要煮上二十分钟!”
“我想书本上说的是煮沸约需要二十分钟,只要沸腾就可以……”刘家锐见单片眼镜下那蓝眼睛严肃而执拗,决定不再多说话。
“好,我的错。对不起。”刘家锐摆手道歉。
“这已经错了……先生,你得负责任。”埃尔南对于自己努力到现在却被刘家锐这一误操作功亏一篑的结果很不满意。
之后刘家锐经历了人生中最不顺心的一次魔药炼制。在埃尔南的指导下,每一步每一克每一秒都严格奉行书上所言,重新熬了一锅。
特别是看着锅里的水沸腾,水位都烧低下去,看得见锅口的药渍时,简直就像千万只蚂蚁在刘家锐的心里爬。
“接下来……”埃尔南俯身去看书。
“挥动魔杖。”刘家锐实在是忍不住了,拿起魔杖朝着那标准的魔药一指。
就在杖端指着锅口一瞬间,一声惊声,众学生猛然抬头。
炸锅了。随着锅一起炸开的是埃尔南脸上的表情。
“你就不能先看着书再行动么?格兰芬多?”那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Violet教授上一秒还离开刘家锐的组三十步远,一听这声已经条件反射的板起脸来闪现到他们身旁。埃尔南连看都不敢看教授脸上的表情,额头上汗水直冒,如临大敌。
“教授,是我的过失。”刘家锐无奈的举起手来。
Violet教授脸上依然严肃,眼神却露出终于等到你的欣喜。
“埃尔南,真的对不起。”众人散场时,小刘见埃尔南的神色仍不见好。“不如一会儿来棋牌决斗俱乐部——就是魔药教室隔壁。我请你吃小甜饼。”
这位绅士一听小甜饼三个字才换下了原先防备的眼神。
03
“这样可以了嘛?教授?”刘家锐捂着嘴把玻璃杯还给了面前眯眼微笑的violet教授。教授定睛看着刘家锐咽下了嘴里的魔药,随着时间推移眸子里闪过一丝失望。闭眼接过了玻璃杯转过了身子:“可以了。”
“哦,对了。把魔药教室打扫一下。”Violet教授迈着威而不怒的步子,走出了魔药教室的门,留下了教室里四散满桌的材料余骸,一屋子奇异魔药融合的绝妙气味,和那只连修复咒也没法复原的坩埚。
刘家锐看着地上那摊魔药渍,扬眉叹气苦笑一声:“魔药课上提起洛斯塔的标准结局。”
“让我瞅瞅魔法清洁剂被藏在了哪儿……”刘家锐跨过了碎在地上的坩埚碎片。
“刘同学?”violet教授重新这一探头险些让小刘直把清洁剂飞来砸在自己的袍子上。“是的,教授?”
“记得把棋牌决斗室也一并打扫了。”
“好的,教授。”
“也许你该让清洁剂洒出来点。这比醋味儿好闻多了。”Violet再次从门口消失时,留下这样一句。
小刘摇了摇头,溜进赫奇帕奇的休息室总要付出点代价。
“小刘?”拿着抹布擦拭着棋牌室桌子的小刘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学姐要知道,”小刘收起抹布仰头给进门的威尔霍克一个表示欢迎的微笑。“这个学校可不止我一个人姓刘。”
“我并不清楚学姐你是打算称呼哪个小刘?”小刘将半身往桌旁一靠,歪着头打趣道。还没等威尔抽出魔杖,小刘立马就怂了:“好了好了,我开个玩笑,学姐。”
“又炸锅了?”威尔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撇眼看着这个黑发的小伙子。
小刘微微一笑,双手一摊,怂肩答道:“有时候总有些不可抗力。”
“学姐这次打算玩什么?”小刘转身去为威尔准备棋盘。
“我们这次来玩个有意思的吧?”威尔唇角上扬。
“要让你觉得有意思起来,怕是得找个拉文克劳的人陪你下了。”小刘苦笑着转过头,看了看除了两人,并无其他人的棋牌室。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威尔别有意味的挑了挑眉毛。“来玩点有意思的,用魔法。”
小刘听明白了威尔的话里的意思。第一次,在这位学姐面前显得有些为难。威尔显然察觉到了平日一向爽快答应的小刘此时话语间的停顿:“好吧,既然你不想的话。”
威尔低头时细碎的发尖轻划过脸颊,鼻尖的弧度在发丝扶遮下若隐若现。
小刘还未开口,威尔脸上那丝扫兴转瞬即逝。“你我先来一局吧?约好的抽鬼牌?怎么样?”
“如你所见,我正忙着呢。”小刘挥了挥手里的抹布。
威尔闻着他这一身的魔法清洁剂味,噗嗤一笑,转身回去单手托腮。另一只手洗着牌,小刘实在不忍心再扫威尔的兴:“不过我约了人来棋牌室,应该就快到了。”
小刘将身子转了回去,顺势将抹布推了出去,收回抹布时偷偷抽出了魔杖。
“恩?你刚才叫我?”威尔听到了小刘的小声咕哝。
“没有,给抹布加上一些简单的魔法罢了。”小刘下意识不敢对上威尔的眼睛,自觉地瞥向抹布。
“恩?”威尔看着小刘这副明显有鬼的样子,疑心大起,却被对方送来一碟小甜饼硬是塞了回去。牌背后霍格沃兹的花纹闪过一丝暗淡的光芒。不一会儿,卡伊洛斯终于到了。拉文克劳的埃尔南和对座赫奇帕奇的小姑娘也算熟悉了环境,不如才来的时候那样尴尬了。
04
小刘确实在牌上做了些手脚,原本想着好好坑一坑自己这个好后辈卡伊洛斯。却不想待他们开盘时,却迟迟下不了手。
一直等卡伊洛斯脱手,刘家锐都没有等到他以为的好机会。
小刘就这样一直看着埃尔南第二个脱手。好极了,现在场上只剩下两个姑娘,一个是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学姐,一个是自己多有得罪的学妹。自己绝对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出千把自己坑了的人。
正懊悔时,威尔身体前倾就要伸手。这个动作通常是选取身前左侧魔药时候摆出的动作,而威尔左侧,安德手里那张牌正是joker。
小刘丢下抹布走向桌旁,卡伊洛斯见他走来还未伸出打招呼的手。牌后暗纹一闪。
“哇,我赢啦!”威尔亮出手里的一对方块九。而对面安德捏着全场唯一的那张joker不知所措。
【你】【刚刚】【做了什么】【!?】
果不其然,卡伊洛斯发现了小刘藏在袖子里的魔杖。这家伙为了表示自己的愤慨竟然还用手势打出了感叹号。
【什么】【都没】
小刘决定浑水溜过去。
【我】【看到了】
【So】【What】
【你】【这样】【是】【不对的】
【我】【不想】【威尔】【输】
在卡伊洛斯的逼问之下,小刘总算是把自己的心思捅了出去。
“等等,惩罚是,一整包?”埃尔南决定绅士一把,替女士代接受惩罚时看到威尔递过去的一大包比比多味豆。
“不不不,半包而已。”小刘这一遭非但没减轻罪恶感,反而觉得自己罪孽更加深重。
在安德吃了几颗多味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后,小刘已经觉得自己罪不可赦了。
“……请见谅,麦卡锡小姐。”此刻埃尔南颇具风度的接过安德手里的豆子,十分爽快的倒进了自己的嘴里。
随埃尔南吃完了精确到小数点后几位数的半包的量,刘家锐跟着埃尔南一起松了一口气。这家伙竟然吃了半包多味豆后还在给女士让水。也许死认道理的个性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他们一直玩了大约三个小时之久。期间卡伊洛斯总算也倒霉过几次,看着小后生脸上故作镇定却依然破绽百出的哭丧样子。小刘露出了Violet教授真传的那副终于等到你的表情。上去递上一杯水,再添上一盘小甜饼。
【说说】【感想】小刘打手势问到。
【前辈】【也】【来试试】
小刘笑笑,想了想还是不告诉他今天violet教授魔药的味道好了。
等他们或因为温习功课,或因为有约在先离开了棋牌室之后。小刘坐到的威尔的对面。
威尔挑眉撩了撩垂下的刘海,将碎发往耳后一挽。
“你我来一盘?约好的抽鬼牌。”小刘将威尔的原话还给了这位拉文克劳的前辈。
威尔欣然接受。“那惩罚呢?”
“你定。”牌上暗纹最后一闪,暗淡了下来。
二. After school activity: Aeroplane Chess
(字数:3028)
她从餐桌的座位上站了起来。今晚的晚餐很不错,她想,该是回寝室的时间了。
叶翎星一直是个中规中矩的学生,不说像机器人一般对指令言听计从,但好歹却有着机器一般精确的作息表,对于熟悉她的人而言,不同时间段该去什么地方找她,这种事情早就已经烂熟于心了。
于是她从晚宴厅走了出来,转了几个弯便朝着鹰院休息室的方向走去。就在这时,一间半掩着的教室里传出来的欢呼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仔细想了想,这个时间段还开放着的教室该就是决斗俱乐部的会所了,只是不知道这里的又是什么活动内容。
她掏出怀表望了一眼,7:30分,如果只是进去参观一下的话,不会耽误自己今晚看书的时间,这么想着,她推开了虚掩的大门,走了进去。
“啊叶学姐!这边这边!”
进了门还没等她有机会环顾一下四周,叶翎星便听到有人招呼她的声音,她有些疑惑地顺着声音望去,便看见了一张灿烂的笑脸。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是三年级的学弟,应该是,叫做Zoey吧?
心中有些不确定,但她脸上什么也不显,点了点头走过去,问:“找我吗?”
“是的!叶学姐我们要下飞行棋,刚好缺一个人,你来加入我们吧?”
大约是叫做Zoey的学弟这么说。
“好的,谢谢你的邀请。”
虽然叶翎星并不是很喜欢与人接触,但在待人接物方面,她总还是保持着礼貌与礼仪,被人邀请了的这种事情,除非是自己实在不喜欢的项目,她一般是不会拒绝的。总不好僵化同学之间的关系。
“给叶学姐介绍一下,这位是格兰芬多的Losta学姐,七年级。这边的是Hilda,我们院一年级的新生,叶学姐也许已经见过了。”
叶翎星点点头,虽说没有什么交往,但作为本院学生,Hilda她确实是见过几次的,于是她出声问了声好,又和Losta握了握手。
“你好,我叫翎星•叶,鹰院四年级生。”她这么对Losta自我介绍着,虽然语气中没有半点感情,但字词间总是客气得体的。
在她们说话间Zoey已经拿出了一个棋盘,只见他将棋盘中的棋子倾数倒出,落在桌子上的瞬间它们便变成了各个学院的标志——一头凶猛的狮子以及三只栩栩如生的老鹰。它们的脖子上又分别系着不同颜色的领带——这便是霍格沃茨版的飞行棋了。
至此叶翎星也算是搞清楚了这个决斗俱乐部的身份。原来是棋牌决斗俱乐部,她想,倒也算有点意思。
她坐下来,选了那蓝色围巾的小鹰,四个人随机分配了一番,她便和Zoey分成了一队。
霍格沃茨的飞行棋和麻瓜世界的飞行棋差别并不大,实际上这项游戏也是多年前某个麻瓜学生从他的那个世界带来的,在霍格沃茨受到欢迎后便有了霍格沃茨改良的棋子,但规则总还是一样的。
他们四个人轮流着扔骰子,等待着其中一个幸运儿扔出一个六,以此为这场游戏拉响第一个音符。
终于Zoey、Losta和翎星的棋子都陆续走上了大棋盘,可Hilda却迟迟还掷不出一个六。下棋的期间翎星瞥了她一眼,她感受到这个学妹虽然脸上十分平静,内心却该是焦急起来了。
不过就算她待人接物十分有礼,本质上的翎星,总是很少主动与人交谈的。于是她保持了沉默,想着只是概率的问题的话,六总是会来的。
一只,两只,三只……不久之后,Zoey、Losta和翎星的棋子陆续一只又一只地完成了旅程,然而Hilda的四只老鹰却仍还是没能起飞。Losta学姐轻声安慰了她一下,叫她不要担心也不要有压力,可这局比赛还是毫无悬念地落下了帷幕——Hilda最终也只起飞了一只小鹰。
接着脸上带着明显不甘的Hilda要求重新来一局,这个提议得到了全员的认可,于是她们延续上一轮的分配又来了一局。
“抱歉学姐。”
与Hilda不同,翎星的棋势似乎不错,刚开局不久她就将Losta学姐刚出家门的小狮子送了回去。只见那带着黄色领巾的老鹰腾空而起,锋利的爪子牢牢地抓住了狮子的肩膀,扑腾了两下翅膀便把它带回了营地上方。待到它将狮子扔下,它又扇了几下翅膀,回到了它之前的位置上。
“翎星你这还真是神速啊。”
Losta倒没有介意,她随和地笑笑,然后毫不在意地继续扔出了自己的骰子。
不过虽然开头坎坷了一点,Hilda的运气却似乎好了一些,在翎星吃掉Losta一个棋子之后,她的棋子也开始陆续起飞,甚至在不久之后还吃掉了翎星一个棋子,替同组的Losta报了仇。可就在这时,三人听到Losta一声惊呼:“咦,我怎么看不见翎星的棋子了?”
“不会吧,可我们都看见了呀,叶学姐的棋子就好端端地在这棋盘上摆着呢,对吧Hilda。”
Zoey带着他一贯的笑开了口,虽然他笑的十分可疑,好像在昭告天下这件事就和他有什么关系,可Losta学姐并没有什么表示,翎星便知道不是这么回事,再者以她的能力也没有感觉到Zoey刚刚有动任何手脚。只是她不知道的是,Losta刚刚感觉到有什么在她眼睛上抹了一下,然后她就看不见那蓝色领巾的小鹰了——那是某个幽灵的恶作剧。
不出意外的,这局比赛又是叶翎星与Zoey取得了胜利。
“不然,我们换一下位置吧。”
前两局的局势诡异的像是有谁刻意作弊似的,不过在场的几位只有Losta学姐比自己高年级,而利益受损的一方偏偏却是她们那边。叶翎星想了想,虽然自己不迷信,但按照中国的某些说法来讲,这倒像是冲了风水。她看Hilda满脸遗憾,Losta学姐虽然还是带着那随和的笑,可以她的教养,叶翎星最终还是主动开了口,提议进行第三局比赛。
第三局比赛以叶翎星同Losta一组,Zoey同Hilda一组为分配开始了比赛。
换了座位与搭档后大伙的运势是有了改变,可那也仅限于Losta与Zoey。不知为何,Losta突然地手气就好了起来,第一个让自己的小狮子跃上了大棋盘,又第一个将自己的一只小狮子送到了终点。相反,Zoey的运势就开始跌下来了,和Hilda一样,两人开局扔了很久的骰子,也没有掷到一个六。
这下大家都发现了点弊端。与翎星在一组的人,运气总是出奇的好,而不同她一组的人,六就像是被百慕大三角吞噬了一般,根本不见了踪影。
“叶学姐的运气真好啊,该不会是你偷了Hilda的六吧?”
从第一局游戏开始,Hilda掷出的六便屈指可数,这时Zoey笑眯眯地来了这么一句,虽说是玩笑,翎星也还是认真地回答了:“不,不是我。”
这时Losta掷出了她的点数,戴着红色领巾的狮子便一个咆哮击倒了戴着黄色领巾的鹰——Zoey的棋子。
虽说不是有意的,但这两人的棋子,看样子倒是有缘了。
陆陆续续地,Zoey和Losta的棋子相继回到了终点,期间Hilda还是起飞了几次的,但都不知何故被Losta与翎星皆数送了回去,急的她每次扔骰脸上的表情都要黑上三分。
最后只剩下翎星与Hilda了。翎星随手一扔,一个六,按照飞行棋的规则,若是扔了六,玩家是可以再掷骰一次的。于是她又扔了一次,这次还是一个六,接着又是两个——连续四个六!不说Hilda她们,就是翎星自己,心中也暗暗惊讶了一番。什么时候自己运气变得这么好了?
不过人们都说,运气来了谁也挡不住,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翎星又一次性地扔出了三次六,两次六,在Hilda根本看上去失去了六的情况下,为这局比赛拉下了帷幕。
这场比赛过后Hilda看上去十分沮丧,由Losta安慰了一番后便离开了桌子。Zoey看上去并不是很在意最后一场的败北,反倒是夸张地形容了几次叶翎星刚刚可怕的骰数。翎星静静地听着,在适当的地方回话表示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然后便同他们道了道晚安,也离开了活动室。
在往鹰院休息室去的路上,她内心暗暗地给了刚刚接触的三个人下了大概的评估。实际上她并不是孤僻的,讨厌的人也不多,只是她从小以书为友,总还是少了几分热情——她对刚刚三个人还是很有好感的,只是也就那样了,主动与人接触与接近,这对她来说估计是永远的难题。
晚上回到寝室后的翎星稍稍阅读了一下书便上了床休息。陷入了沉睡中的她并不知道,从那天起学院不知为何就开始流传起了奇怪的传说——关于大东方的神秘力量。在那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很多学生会凑上她的跟前向她询问东方因果律的问题,更有甚者,以为只要是东方来的学生,或多或少都会懂得一些逆天改命的技巧,导致霍格沃茨里的东方学生一时之间成为朋友的热选之材。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了。
看不到棋子的bug是真实体验()
共3315字,以下正文
☆
吃过晚饭洛斯塔急匆匆地抛下同行的卡伊洛斯·艾利克先一步跑进魔药教室所在的走廊,她掏出怀表,看清当前时间之后她安心地长吁一口气,推门走进棋牌决斗俱乐部的活动室,本来以为说不定会是第一个到的,没想到里面已经有人坐着了,懒洋洋地陷在扶手椅里的陌生少年向着洛斯塔的方向招了招手,这让洛斯塔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以确认自己身后是否还有别人在。
“我就是在招呼你,学姐。”“诶?那个,恕我冒昧,是我忘记我们在哪见过了吗 ?”“哈哈哈哈哈!当然不是啦!”他坐直了身子,这下洛斯塔看得到他身上长袍的深蓝内衬了,“我们今天是初次见面,格兰芬多的学姐,不介意的话要和我们一起玩吗?”“恩……”好不容易碰上活动时间,她实际上是打算把三个小时全都贡献给五子棋这项古老的东方博弈的,但别院的学弟盛情邀请洛斯塔也不大好强硬拒绝,她姑且问了一下他们打算玩什么游戏。
年轻人从口袋里掏出魔杖点了点小方桌上的正方体,纸盒仿佛花朵盛开一般地自动绽开,变成布有十字形格子的棋盘,他的手掌在棋盘上空虚晃一圈握成空心拳,再度张开的时候里面已经是一只系着黄色领巾的鹰, 不知道什么材质雕刻而成的猛禽闭着眼睛,它身上的羽毛栩栩如生,拉文克劳笑眯眯地回答洛斯塔惊讶的眼神:“我们等会儿要玩飞行棋。”
于是洛斯塔暂且放下了五子棋在这桌坐了下来,这个游戏要凑满四个人才能玩,这也是佐伊·苏这位金发的三年生向素不相识的格兰芬多搭话的原因,即便如此他们还是需要两位参与者,问题很快又由佐伊解决了,他如法炮制地又一次自来熟地邀请了两位拉文克劳学生加入游戏,这让洛斯塔不由得怀疑起一脸不情愿地坐下并且自我介绍完自己就再没舍得说话的希尔达·库珀选择参加游戏的原因是否也只是被那只静静挺立在掌心的鹰所吸引。
“翎星·叶。”似乎是拥有东方血统的女生十分惜字如金,报上名字就算作自我介绍了,洛斯塔原本还想接话活跃一下气氛,但比她更熟悉拉文克劳风格的佐伊漫不经心地笑着耸了耸肩,他又敲了敲那个不知何时再次合上的棋盘,集齐四人的情况下展开的飞行棋(或者需要加个[霍格沃茨版]的前缀)比刚才的时候更加绚丽,洛斯塔看着自己的手心里横躺着的四只小小的红领巾狮子睁开它们的眼睛,觉得新奇又激动,按照座位划分洛斯塔和希尔达是一组,叶翎星和佐伊是一组,同组的棋子不会互相斗争,是可靠的联盟关系。
“那么,从我开始啦?”佐伊把手里的骰子扔了出去,然后是希尔达,再是叶翎星,最后是洛斯塔,然而第一轮谁都没有扔出六,四个人就沉默着轮流扔骰子。人明明这样多,却还是如此安静,对于格兰芬多出身的洛斯塔来说实在是难得的体验,毕竟她熟悉的氛围是除了空无一人的时候都会热闹到吵闹的,不过她本质上也是喜静的类型,和三位拉文克劳相处得十分如鱼得水,不久佐伊第一个扔出了六,黄领巾的鹰飞了三格,游戏也算是终于开盘了。
洛斯塔第二个让棋子动了起来,狮子按着点数走到红色的格子越到下一个同色的位置上去,雄赳赳气昂昂地瞪视前方的鹰,第三个出来的是叶翎星,唯独希尔达一直到佐伊出了两只鹰都没能甩到一个六,女孩子面不改色,可洛斯塔确实看到她不甘心地攥紧了校裙的裙边。
“没关系的,总会有六的啦。”“扔出六的几率是确实存在的。”叶翎星冷静地出言安慰,她大概不怎么擅长做这种事,所以语气听上去更像是在进行学术讨论,“只是现在没有扔到而已,洛斯塔学姐,到你了。”“哦,好的。”
她接过那个骰子并悄悄地用魔法检查了一下,发现并没有出什么问题,那就……只能是运气不好了。洛斯塔颇觉可惜地在内心偷偷叹了一口气,她把它扔出去,狮子跑出四格高高跃起,扑中佐伊的鹰咬住它的脖颈一甩把黄领巾鹰的棋子丢回了佐伊的手里。
“……”“……”“……抱歉!?!?”“哈哈哈,没关系没关系,游戏而已嘛。”佐伊笑眯眯地摆摆手,从顿时有点不知所措的洛斯塔手里接过色子扔了出去,这回轮到狮子背后的另一只黄领巾的鹰用它锋利的爪子捞起红方的棋子扔了回去。
“哈哈哈,扯平啦。”“恩,扯平了……”“所以都说了,游戏而已呀。”“说的也是。”
本身重心就放在享受游戏而不是执着输赢的洛斯塔·格罗夫纳在再次轮到她的时候以非常平和的心态利索地投出了六。
第一轮最后有惊无险地结束了,毫无疑问是佐伊&翎星组合的胜利,在游戏的后半程好不容易走出家门的希尔达(终于扔出六时她获得了全场的掌声),直到终局为止也只成功让一只鹰飞完了全程,这显然没能乘上洛斯塔第二个完成任务的势头,虽然格兰芬多的学姐没有把输赢放在心上,但她挺担心希尔达,小学妹的心态倒还算良好,她有些不服气地申请再玩一局。“可以啊?活动时间有三小时呢,慢慢玩吧。”洛斯塔隔着张小方桌没法拍拍对方的肩膀,只能口头上安慰她,“下回说不定运气就变好……呃?”
她感觉像是有一双柔软然而不带体温的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一样,可她的视线完全没有受到阻碍,这种感觉很奇妙,也有些不舒服,很快这种违和的感觉就消散了,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里什么都没有。看到她反应有点奇怪,佐伊问她:“学姐,怎么了吗?”“没什么……应该是我的错觉吧。”
事实证明那种奇妙的感觉不是错觉也对她造成了影响,第二轮的时候她居然看不到翎星的棋子到底在哪里,骰子也总是不出六,后者还好,前者可就糟糕了,她甚至到了蓝领巾的鹰一连抛回两只狮子才反应过来它们并没有好好地待在窝里。
大概是遭遇了幽灵的恶作剧一类吧……毕竟和眼前的学弟学妹们没有关系,自己大意中了招也不能怨别人,这类魔法也不会有很长的效用,只是这回轮到洛斯塔给好不容易抓住机会的希尔达拖后腿了……深感着歉意,洛斯塔和希尔达又输了一局。
“我说,我们换一下位置吧?”叶翎星提议,她沉静的灰色眼睛颇具说服力,于是手气一直很好的翎星和希尔达换了座位,现在的队伍变成了佐伊&希尔达联盟和叶翎星&洛斯塔组合,洛斯塔挺喜欢这位拉文克劳学生的气质,坐在她的身边可以感到很安心,这让她想起安妮雅,她的像阳光一样温柔的好学姐,还有随之记起的仿佛什么都可以不用去考虑一般的幸福感……抽空给安妮雅写封信吧,有段时间没有联络了,她现在在哪里,工作又是否顺利呢?
没有给她过多怀念的时间,佐伊又一次投出了骰子,第三轮的游戏开始了,洛斯塔还是最后一位,但她却是第一个投出六的,顺利地让一头狮子跑上游戏格子的学姐感觉到希尔达投来的微妙视线,但是很快视线就转移了对象,因为在好不容易成功了的佐伊之后拿到骰子的、现在坐在洛斯塔对面的叶翎星,一连扔出了四个六。
“这真是,不得了的好手气啊。”佐伊做出总结,他还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眼睛里却满是无法掩饰的惊讶,“不会是你把希尔达的六拿走了吧?”“我没有。”
并没有多做解释,叶翎星一言不发地走完步数,而希尔达又一次没有扔到六,看到她情绪一点一点低落下去已经到了麻木的地步,洛斯塔感同身受地感染了些许难过,她扔出骰子,红领巾的狮子又一次扑倒了黄领巾的鹰,好嘛,这也算是和拉文克劳的小学弟杠上了。
感谢神秘的东方力量,大概是受到庇护的洛斯塔第一个完成了任务,第二个是佐伊,轮到翎星和希尔达的时候,只见翎星蛮横地扔出一个六又一个六,而鹰全被撞回窝的希尔达就在那边,不死心地扔着一、五、四……然后,然后游戏就毫无悬念地结束了。
拉文克劳的一年级生面无表情地询问洛斯塔时间,在场只有她有那块代表巫师已经成年的怀表:“现在几点了?学姐。”“距离活动时间结束还有半个小时吧?”“是吗,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那个,下次再一起玩吧?”“谢谢学姐的邀请,再见。”“恩,再见。”“拜拜希尔达。”“晚安。”
她面无表情地迅速起身离开了,并没有给出明确答复,不过格兰芬多的学姐、各方面都经历了很多的洛斯塔·格罗夫纳,莫名地觉得她大概不会再参与飞行棋这个游戏了。
“……真是无聊啊。”希尔达离席之后,叶翎星用魔杖戳了戳她的棋子,游戏结束后的系着绿领巾的鹰们睡着了,等盒子下次再打开的时候,它们会读出下一批参与游戏的人属于什么学院再进行变换,但此刻它们只是睡着,“这个游戏,没有我想得那么有趣……”“那么,要来下五子棋吗?”洛斯塔提议,还有半个小时,她们仍可以玩上几轮。
这之后洛斯塔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古老东方的神秘力量,明白自己和别人在棋艺上的差距实际大到无法理解,就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01.
卡瑞娜·贾斯蒂斯是个标准的格兰芬多三年级,而这句话中所谓的标准也只不过是记录下这句话(或者简单来说就是写下这段话)的人随心所欲的一种体现——总而言之、每一个人只要知道,这是对于她那耀眼的气魄、以及震撼人心的格兰芬多之魂的赞美就足够了,但尽管如此她却在当时、乃至福克斯永远的离开霍格沃茨之前都不曾认识凯蒂丝·格里德·罗德,虽然并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毕竟对方与她生命中只曾经有那样的一小点微小到几乎看不见的交际,尽管她们同院、但一个年级的差度却把她们的距离拉扯至了几乎永恒。
不过这些都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如今停在福克斯还在霍格沃茨的时间里没有人会预见、也没人会去在意些,在这样一个难得的日子里没有人会去在乎这些麻烦的、恼人的,说不清理还乱的事情,卡瑞娜为如今这样一个重要的日子、心脏猛烈地跳动着——她甚至为了今天换了新的发卡,崭新的乳白调蝴蝶结轻飘飘的卡在她那金灿灿的短发上、随着她的动作一起一浮,看上去不仅仅是可爱、更像是一只真正的拥有生命力的蝴蝶了——Perfect!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做出这个单词的口型,然后发自真心且喜悦的笑了起来,面颊上因为心情与心跳的剧烈而带上的几抹微红更添加了几分少女的灵气与其青春的美丽。
今天是教授们组织学生到霍格莫德去的日子,而每个霍格沃茨的学生都理应期待去霍格莫德的那一天,尤其是三年级的、即使是七年级的也一样如此,学生与学生簇拥在一起彼此间吵吵嚷嚷着、嬉嬉笑笑着,场面混乱的不堪入目但是却让卡瑞娜移不开视线甚至感觉心里异常的充实、心情好的不得了——哦,可怜的教授(她当时还不知道带队是哪位),就光点名估计他就要费半天劲了,卡瑞娜忍不住的想到,然后为自己这种又点坏毛病的想法偷偷的红了红脸,还好人实在是太多了没人看到、她很快的也恢复了正常。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卡瑞娜心里却慢慢升起了一份焦虑——这不是没道理的,今天她的霍格莫德导游是福克斯、当然也理应如此,甚至对方自告奋勇的向她申请这项算不上是特殊的荣耀时卡瑞娜很自然的就答应了下来,一丁点犹豫都没有,毕竟福克斯就是那样的人、关爱后辈(女性)的人,但是他现在不在、一向准时甚至提前,秉承着中世纪绅士风格的福克斯现在并没有主动出现在卡瑞娜面前,甚至有点让卡瑞娜去找他的意思,这真恼人!卡瑞娜生气的咬了咬下嘴唇,细嫩的手用力(带有点焦虑与折磨意思的)的揉着自己今天刚刚换上的便服、一条漂亮且合时令的裙子,她看着时间一点一点逼近了那一刻,而后终于下定决心似的闭上了眼——人群就像是星空,每一个人都是其中相对、最为闪耀的那颗星星,美丽的不可思议、奇迹的让人感慨万分,卡瑞娜闭上眼、与星星交流,与世界沟通,最终寻觅出最明亮的一根、细细的金线,它弯折崎岖蔓延过千山万水,卡瑞娜却坚定不移的跟着它,脚踩在那黑夜上、溅起一阵莹蓝色的水波,她知道他在哪儿,卡瑞娜深吸一口气紧紧的跟着她坚信的,她知道福克斯在哪里,在那里——于是她跟随其后。
“How can you behave like this?!”
卡瑞娜坚信的、信任的,美丽的像是少女最纯真的心愿般的梦境碎裂在凯蒂丝·格里德·罗德(尽管那个时候她还是不知道对方的名字)这一声混杂着三十七分的愤怒以及六十三分的惊讶的怒吼声中——黑夜应声劈开了一道大大的银色裂痕而后瞬间支离破碎,卡瑞娜惊讶的仿佛被定格在了原地一般一步也动不了,她站在远处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平日里不仅仅是看上去而且实际也相当可靠的、整整有着一百八十厘米高的福克斯如今正沉默的低着头——可以看得出来他已经换好了便服、一如既往的白衬衫以及高腰的卡其色长裤(色调浅的让卡瑞娜有点眼睛疼)唯一不同的是他今天梳了头发、白色的及胛发被用黑色的发带捆绑成了一条小小的垂马尾、黑色的蝴蝶落在上面抖着翅膀,但依旧无法改变当事人像是在接受哪个愤怒的教授的训斥似的站在了另一个格兰芬多的同僚面前的样子——金色的短发中分的刘海、以及那双真真切切如同大海般的深蓝调(有点发黑)仿佛下一秒就要喷出火来的双瞳,对于卡瑞娜而言这并不是张熟悉的脸的同时也不是张友善的脸,她站在原地紧紧的皱着眉想要过去帮福克斯一把(虽然是因为他们即将出发了),但还没等她下定决心那头愤怒的狮子已经转移了目标,猛地一挥漆黑的袍子大步向着卡瑞娜的走来了。
“你是谁?”对方在距离卡瑞娜还大约有一步之遥的距离时停下了脚步,那双犀利而又深不见底的深蓝色(已经有点发黑)双眸直直的盯入卡瑞娜那与其凌厉正好相反、柔软的红瞳中——虽然两个人是一个院的,但是对方的语气一点都没有友好的意思在里面,甚至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出魔杖与她进行巫师决斗,已经冷静下来的卡瑞娜如此想到,坦然的回望对方:“哦?当然了,格兰芬多!(这句话让卡瑞娜有点疑惑的皱了皱眉)我喜欢你这种态度但是我依旧希望您能够稍微有一点点礼教不要再别人说话的时候偷听,我亲爱的……同僚。”
“谢谢您的提醒,而我也希望您也能够如同您所用的语气一般有着高贵优雅的礼教、不要随随便便的就对着高年级的学长毫无理由的大吼大叫,尤其是在对方的朋友在场的情况下。”卡瑞娜眨了眨眼睛,冷静的回击了对方那毫不客气的话语,满意的感受到了刺入眼中的那尖锐眼神收敛了一些:“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希望您能够让我们离开,毕竟我与福克斯学长有约在先而且相信比您在先,感谢……身为同僚的您的理解。”
“哈!Das kann ich nicht glauben!①(卡瑞娜没听懂这句话,但是却很明显的看到在这句话后原先颓然的站在后面的福克斯皱着眉大步向她们走来了)别因为这个就气急败坏的、还有别碰我!”对方没有回头,却凭借着与福克斯多年的熟知毫不客气的大吼到,而卡瑞娜也真的看到了福克斯在距离对方也同样还只剩下一步之遥的时候停了下来:“所以说这就是我不在的时候你认识的人?(现在对方又换了一种玩味的眼神打量起了她,而卡瑞娜却被她那急速转变的情绪弄得浑身不舒服)梅林啊,真不敢相信!怪不得你会变成这样样子,没日没夜的沉浸在蜂蜜酒、南瓜汁、加了五块方糖的红茶中……”
“凯蒂丝。”福克斯似乎有点生气了,但是卡瑞娜不清楚、毕竟她没见过福克斯生气,尽管她听闻过一些关于他曾经的‘光荣事迹’但是百闻依旧不如一见——但比起这个似乎她更应该为终于得知了对方的名字而高兴一点:“Nana.②”他用卡瑞娜听不懂的话说道。
卡瑞娜听不懂他们之间的话,就算他们用英文交流也是一知半解,但是隐约间她就是觉得自己应该在这里、她的心告诉她卡瑞娜·贾斯蒂斯小姐现在应该站在这,于是她便挺直了身子,毫无畏惧的直视着凯蒂丝——她的付出她的勇气她的气魄连同着格兰芬多的荣耀征服了凯蒂丝,对方的脸色渐渐地变得苍白了起来,而后她咬住了下嘴唇、那力气看上去大得吓人,然后她又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是最终还是放弃了,凯蒂丝脸色苍白、恶狠狠的瞪了卡瑞娜一眼,用力的甩了甩黑色袍子、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开了。
“哦,梅林。”看着凯蒂丝终于离开的背影,福克斯大大的呼出了一口气,就像是得到了救赎一样、卡瑞娜能看得出来,在那一瞬间福克斯整个人周身的氛围和身体都放松了下来,并且以这种熟悉的姿态接近了她:“My daring……我、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梅林!真抱歉险些错过了原本属于我的殊荣,还让您拯救了我,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站在她面前弯下了腰、牵起了她的手,在上面落下一个礼节性的吻。
“这…这并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被小小的吓到了一下的卡瑞娜猛地收回了手,然后转过身跟福克斯一起急匆匆的向着霍格沃茨大门口跑去了——梅林!卡瑞娜想,虽然她很乐意做一个拯救骑士的公主、但是她更多的还是希望做一个快活在霍格莫德的女孩子:“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赶上去霍格莫德!如果我们迟到太久教授会杀了我们的!”
“哈哈哈哈,放心吧亲爱的,教授是不会这么干的!”福克斯终于恢复常态的发出了一段爽快的笑声,就像是把肺中之前积攒起的颓然全部化作笑声让其随之飘散了似的,卡瑞娜也忍不住为此露出了笑脸。
“我希望这是你认真说的,福克斯!”她大叫到。
“那可能让你失望了!我还没有迟到过!”福克斯眨了眨眼睛不老实的回答道,而后愉快的笑声爆发在两个人之间、落了他们所奔跑过的那条路线的一地,甚至在很久很久以后的后来,如果卡瑞娜还有机会在一次顺着那条路线跑到霍格沃茨的大门口的话,她只需要安静下来、就能看到她们的曾经——一去不复返。
最终福克斯和卡瑞娜还是没有迟到,他们很及时的赶了回去尽管那个时候两个人浑身是汗、感谢乱哄哄的人群让教授真的是无能为力,而他们赶到的时候情况迫不得已的正好从教授变成了教授们——这真是再幸运不过了!处于终于清点完毕而后摇摇晃晃的开始向着霍格莫德前行的学生大军中的福克斯兴奋的对身边的卡瑞娜这样说道,而后者在两个人身上施加了一个清洁咒好让他们看上去不是那么狼狈后也点了点头、认同了他。
“所以那个人是谁?”在虽然不漫长、但是没有点什么就相当空虚的路途上,卡瑞娜花了点时间下决心、然后转过头对着在自己身边哼着她没听过的小曲的福克斯问道——她相当的好奇,尽管她也承认福克斯哼歌带给她的享受远比这些无聊的事情有趣得多。
“啊…”福克斯猛地一顿、张着嘴有点不知道要说什么,那一刻他的表情相当的不知所措,但很快他又调整了回来:“是个老熟人了,凯蒂丝……你知道她叫凯蒂丝就可以了、我知道你觉得她说话很奇怪,但她确实是格兰芬多的我亲爱的,甚至还比你大一岁。”
“Well…我确实怀疑过她的斯莱特林的。”卡瑞娜有些闷闷的说道,就像是在为自己似乎早就知道是错误的、但却依旧坚持的观点被彻底推翻表示不满一样。
“哦哈哈哈,没事我亲爱的!凯蒂丝确实就是这样的人,正因如此我才希望你还是不要知道她为好!”福克斯大笑着叹息道:“毕竟她的脾气你也是见识过了……我都退舍三分!”
“所以她到底是为什么冲你喊?”卡瑞娜歪了歪头,继续问道,甚至语气里还带了点穷追不舍的意味——坏脾气的人总是有温柔的心,尤其是对于老相识而言,卡瑞娜冷不丁的想到了这句话,而巧的很的是这句话还是福克斯告诉她的。
“嗯哼…怎么说呢,这个事情追溯的比较远,总之就是很久以前吧,好像是我三四年级的事、草药课上赢得了一小瓶教授作为奖励的福灵剂!你知道的当时我简直兴奋的想要去打一场魁地奇!当然实际上我没这么干、就像是我没用它一样……是的,我把它存放起来,这些年一直都没有用,有的时候是我忘了有的时候是觉得用不上…”他一边细细的回忆着、然后清了清嗓子继续慢悠悠的说道:“然后是这样的,开学前在火车站,我和克莉丝——我在拉文克劳的一个旧友相遇的时候她送了我几颗嗅幻草的种子…你没听说过不要紧、亲爱的,连我都鲜少听过这个名字,总之就是拉文克劳的谜题!——这草实在是太难养活了,克莉丝当时跟我开玩笑说需要用到福灵剂…结果找不到突破口的我正好有福灵剂……哦天啊…”
“所以你跟凯蒂丝小姐说了以后引来了对方的暴怒?”卡瑞娜似乎有点理解凯蒂丝的心情了,她真的某些时候非常痛恨福克斯随意挥霍的举动,不论是用金加隆还是别的什么,甚至魔杖和魔咒都算在内:“我有些后悔帮你了。”
“哦亲爱的亲爱的…我也只是开个玩笑嘛……”福克斯苦笑着给自己辩解道:“我真的当时只是开玩笑…说出去就后悔了……哎真的是被凯蒂丝骂了个半死啊……”
卡瑞娜沉默着摇了摇头,然后两个人中间升起一阵略微尴尬的沉默、一种源于彼此心知肚明的沉默——福克斯在说谎这件事卡瑞娜一点都不奇怪,你永远不可能要求哪个人对你彻彻底底的吐露真相、甚至有的时候不知道那些事情会更幸福,但是更多的、卡瑞娜只是觉得伤心,那种伸出手仿佛永远碰不到福克斯的那种源于友人的伤心。
“Il y a longtemps que je t'aime,Jamais je ne t'oublierai……③”
他们沉默着继续前进,福克斯那好听的哼歌声依旧在卡瑞娜的耳边响起,她赞叹他那绝妙的卷舌音、赞叹他那好听的异国声调,他们随着人群一起摇摇晃晃的前进,而后卡瑞娜抬起头、就可以看到她想见依旧的霍格莫德如今就在眼前——是的,明明是夏天她还是大力的吸了吸鼻子想到,不论如何、他们都只能向前,因为他们会得到自己想要的,这是他们应得的。
02.
“十二又四分之一英寸,”安杰罗·所罗门拿着那块洁白的手帕在福克斯的魔杖上轻轻拂过的同时、如同喃喃梦话般的说道,福克斯摇了摇头、并非是在对他所判断(或者说是猜测?)出的魔杖长度报以怀疑或者否认,只是因为他像这样做——每一位魔杖的制作者都应在这个伟大的时代受到最尊重的待遇,包括他们那些只显露出了部分天赋的子嗣们,福克斯中肯的想到、安杰罗的声音还萦绕在他的耳边:“…是冬青木……内芯是独角兽的毛还有……龙的神经?”他皱着眉用着自己也不确定的话反问着的同时抬起头、看向魔杖的持有者——而福克斯只是托着下巴百无聊赖的与对方的视线相互垂直、巧妙地避开了。
“我希望答案很明显,”他用鼻子哼了一声,然后对着空无一人的侧面露出了一个极为嘲讽的微笑、那的确带着点挑衅意味,但是安杰罗似乎并不在意:“实际上——他确实很明显,比您那块手帕的材质好猜多了,所罗门同学。”
“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如此,看、答案就在这里,但是还是让我惊叹。”安杰罗没有理会福克斯那种不卑不亢的话语,只是从袖子中摸出了自己的魔杖,福克斯轻轻地瞥了一眼——虽然外貌上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在日光的照射下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其本身折射出来的光痕、归功于主人细腻的保养:“看上去有点像永久粘黏咒④,但是却又完全不是一个效果的,似乎是改良版——对于折断的魔杖而言、这简直就是梅林的礼物。”他用魔杖敲了敲福克斯的魔杖中间的某个部分、而后原先光滑表面立刻出现了一道金色的、扭曲的纹路,而任何人都可以很清楚的辨认出那是一根魔杖的断口。
“What a shame,这份礼物也不曾属于我、我只是受其恩赐。”福克斯淡淡的说道,眼神却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从那空荡荡的地方转移到面前的桌子上来——他现在很焦虑、为了迟迟得不到的答案以及无法下定决心而焦虑,他想要下一秒就抓起魔杖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但是他不能,他还有要完成的事情、他觉得可能整个霍格沃茨也就只有安杰罗·所罗门他一个人懂得这种所谓的魔杖结构或者说是魔法通路这种事情了:“所以您对我有什么建议要说吗?”
“如果是护理魔杖方面的话,我倒是可以给您几条小建议,毕竟被折断的魔杖的魔法通路都会受到一定的影响(他说这话的时候正在检查,福克斯能够瞥见一道暗红色的闪光迅速的钻入了自己的魔杖内,映的他的魔杖跟通了光似的发亮)……不过现在看起来还好,梅林这真是奇迹!大概这就是叠加内芯的后果?我可真不敢断言,但是却是激起了我很大的研究兴趣……”安杰罗说到这里的时候检查正好完毕,于是他闭上了嘴又拿出了那块小手帕,轻轻地再次擦了擦福克斯的魔杖、让上面几乎能找出天花板的图案——福克斯一时间很满意,甚至转过了头与他对视、为了他这毫不拖拉的服务态度:“不过请您放心,我是不会为了研究这件事情而夺走您的魔杖的,毕竟从您对它的使用上和未丢弃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您是位好的主人。”安杰罗笑着把魔杖递给了福克斯,后者的眼神暗了暗、手在空中停了半秒后拿起了魔杖——他轻轻地用大拇指蹭过略微磨损的魔杖尖端,然后握住末端举起魔杖在半空中摇了摇、很快二人之间的沉默就被简单耀眼的金色小烟花所打破。
“完美的表演!”安杰罗看着金色的光芒渐渐的消失在空中后忍不住说道,在他轻慢的鼓起掌的同时福克斯已经将魔杖收回了袖口中——他总是这么干,虽然大多数时候人们对他这种动作的理解不外乎于方便捏造无杖施咒这种无伤大雅的玩笑、但却依旧有少部分人懂得他那种紧绷的神经已经不安的内心状态——福克斯叹了口气、微凉的杖身紧贴着他发烫的手臂,就像是在安慰他一眼:“虽然这是在休息室(当然了、格兰芬多休息室,福克斯环顾了一下无人的四周耸了耸肩想)但是没有其他人所以应该也没关系,顺便一提(福克斯挑了挑眉)我这块手帕是用雌性独角兽毛编织成的,是擦拭魔杖上好的选择,但还比不上您那道梅林的礼物。”安杰罗微笑着抖了抖那块手帕,然后把它仔细地叠好塞进了袖子里。
“这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了,我们应该说点有用的,”福克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就像是嫌弃这些如同圆圈套圆圈的花体英文似的话,虽然他有的时候写字也会用那样的字体、但是说话终究是不能和写字相提并论的——大概吧,他妄自菲薄道:“关于魔杖——我的魔杖,您之前说会给我点建议,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的给我。”
“我觉得说出来也没有什么意义,而且也不好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明天是去霍格莫德的日子、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会在去完霍格莫德的第二天把建议写下来然后早上在餐桌上给您。”安杰罗依旧秉持着公事公办的态度说道,这让福克斯的态度缓和了不少。
“我从不介意还要向您表达感谢。”他站起身微微弯了弯腰,示意自己的敬意。
“我也很高兴能帮到您、这样一位重视魔杖的主人,想必在遭遇折断事故的时候您的心情非常的痛苦吧?”安杰罗带着点好奇的意思问道,这让福克斯愣了愣。
“实际上,”他吞了吞口水,那一刻居然有点紧张的情绪泛上心头:“是我自己掰断的。”
顿时在这句话的话音落下后,格兰芬多只剩下安杰罗和福克斯两个人的休息室顿时安静了下来,因为是夏天壁炉里的火也没有生、所以那一刻还有着人的休息室跟没有人的几乎没什么差别——真尴尬,福克斯的脑中瞬间闪过这个词,然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感觉自己的头都在隐隐作痛,在开学典礼上格雷戈的那句‘巫师从不轻易换掉自己的魔杖’又开始喋喋不休的回荡在他的脑子里了,这可真恼人!福克斯想,为什么他要这么做来着?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费尽的找遍整个霍格沃茨只为检查一下明明已经四年都没有检查过的魔杖的这件事情究竟有什么意义在里面了,而显然他得不到答案。
“哦,”许久后安杰罗轻轻的感叹了一声,破坏了这片无人之地:“这没什么…抱歉,也许我不应该提这件事,但是…都会变好的!我们总是要在失去中学会珍惜(那一刻福克斯忍不住想到了自己明明比他大两个年级这件事,于是他无奈的扶住了额头)…总之我相信我们都是把魔杖看作最像工具的伙伴!所以…”在语无伦次的同时安杰罗终于暴露了自己作为一位格兰芬多五年级的秉性,他爽快的笑着、挠着头,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现在很显然是收不了场甚至漏洞百出的局面,福克斯居然感觉有点怀念。
“所以辛苦您了,那允许我告辞,以及很抱歉、对我来说魔杖还是最像‘伙伴’的工具吧。”福克斯露出了一个礼节性的微笑,然后猛地扯动袍子拂袖而去——他甚至都不怀疑自己在转身的时候布料会打到对方、或者说打到才是他的本意,福克斯自己也不清楚,但是他的确在转身后收起了所有的表情,他很愤怒、他非常的生气,全部是因为那将工具与伙伴对等的、愚蠢的命题,他为此感到惶惑而衍生出的暴怒。
这简直糟透了!当他一次又一次的在黄油啤酒的催眠下胡言乱语出这些支离破碎的话语的时候,卡瑞娜作为他同伴的焦虑也逐渐转移成了愤怒——她一点都没有料到自己第一次去霍格莫德会发生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从早上福克斯被带走训斥到两个人(其实她从那个时候就看出来福克斯极度的心不在焉了,他在文人居羽毛专卖店的时候居然以为自己在蜜蜂公爵,差点拿起枝羽毛笔就咬了下去)走进三把扫帚酒吧开始混乱,她的耐心急速消耗着,虽然她很感谢福克斯能把她顺进她这个年龄大概还不适合进的酒吧尽管对方只给她点了一杯橙汁(她承认那很美味),但是当看到福克斯几乎是下意识的喝下第…梅林!她都不知道是第几杯黄油啤酒了的时候,她还是在对方醉醺醺的话里爆发了。
“……哦。”福克斯略微清醒的睁大了眼,一脸迷茫的看着面前表情冷若冰霜的卡瑞娜,他抿了抿嘴唇、美味的橙汁弥漫在他的口腔里,虽然不能削弱酒精对他的影响、但是却让他从体温上清醒了不少:“梅林……”他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卡瑞娜阻止了他。
“要是想道歉还是等您醒了以后再说吧。”卡瑞娜干巴巴的说道,这种拒人千里之外的语气比冰凉的橙汁更让福克斯清醒了几分,他揉了揉眼睛眯着眼辨认了一下附近——感谢梅林幸亏他们选了一个偏僻的位置所以没人注意到这个角落发生的闹剧,然后他把视线定格在桌子上的空杯子上…他觉得他大概把这辈子的黄油啤酒都喝够了……而后他痛苦的闭着眼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卡瑞娜,对方一脸认真的喝着橙汁、丝毫没有理他的意思。
“…嗯……”福克斯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小声的)讨好似的对卡瑞娜问道:“卡瑞娜…最近巫师决斗俱乐部开放了你知道吗?”他紧张的说道、但是这的确是他唯一一个有点信心的觉得对方(毫不夸张的说他觉得每个霍格沃茨的学生都喜欢)的话题。
“我知道,我不介意你带我去,我确实想去。”卡瑞娜又喝了一口橙汁、凉凉的味道弥漫在她的舌尖上,她感觉舒服极了,心情也好多了:“我同意跟你一起去或者说是接受你的邀请,但是你必须现在跟我一起回霍格沃茨、然后你去洗个澡冲冲你身上的酒味儿。”
卡瑞娜站起身,将最后一点橙汁一饮而尽,她拿起两个人的包裹——虽然回去的时间有一点早,但是能赶上一场精彩绝伦的巫师决斗并不可惜,同时她掂量了一下手中自己的包裹、沉甸甸的感觉给她带来了很大的满足感,霍格莫德真是个美妙的地方、她感叹道。
“好啦,”她又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无可奈何的给面前浑身都是橙汁、一幅惨样的福克斯用了一个成功的清洁咒:“我没生气,已经原谅你了,别再露出那副要哭的表情了好吗。”
03.
福克斯和卡瑞娜从霍格莫德回到霍格沃茨用的时间非常短、当然其代价就是他们几乎用的是一种非常规的速度在前进或者说是奔跑,这让福克斯喜忧参半:喜是因为他这次算是彻彻底底、且有理有据的知道了每个人都喜欢巫师决斗这件事情,而忧的是他在勉强算得上是酗酒后再加上一通高强度的运动,导致的后果是当他钻进洗漱室忍不住的直接就吐了——在他洗完澡换好一身新的校服(原来那身便服上面全都是黄油啤酒的味道,他自己闻着都想吐)坐在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等着卡瑞娜的时候,脑子也渐渐的苏醒过来了——真是太丢人了,最终他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虚弱的捂着脸呻吟道。
“我希望如果有机会我还可以为了今年鲁莽且幼稚的行为向你道歉,My daring.”在和卡瑞娜沉默且急匆匆的走了一路后,福克斯在推开巫师决斗俱乐部的大门前郑重其事的对卡瑞娜这么说道,然后在对方一脸茫然的眨着那双可爱的红瞳的行为下他努力保持着微笑的表情、木然的推开了门——他正在考虑让自己尽可能的想的少一点。
决斗俱乐部、巫师的俱乐部跟麻瓜的俱乐部有着天壤之别,这件事情福克斯已经不觉得有什么稀奇得了,但尽管如此他还是被里面的人数吓了一跳,大批的学生簇拥在一起,声音不算过分嘈杂但也没有多安静,福克斯低下头,红色的、绿色的、蓝色的以及黄色的不同学院的色彩碰撞在一起,然后他抬起头、碎钻组成的大吊灯安静的悬挂在他的头顶,然后洒下一片温柔的光芒,在他的身上——也在不远处的弗朗西身上。
“嘿,”他远远地跟弗朗西打了个有点不切实际的招呼,但是对方还是听见且回应了他——福克斯远远地就望见了弗朗西的身影,那头墨绿色微卷发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或者说是引他的瞩目了,暖暖灯光打在那上面,光影交织阴暗交错,让他一时间又以为自己醉了:“从蜜蜂公爵那里给你带的,你好像没去霍格莫德?对了是冰糕球。”福克斯胡言乱语般的说道,然后烦躁的挠了挠头发,把一个包装精美的包裹递给了弗朗西。
“就算我去了霍格莫德也不会跟你遇到,”弗朗西接过了包裹后露出了一个礼节性的微笑,福克斯看的身上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她肯定知道了、毕竟她是那么的天才,他绝望的想:“我知道你很喜欢霍格沃茨,但是能不能不要为了留在这里用最麻瓜的死法变成幽灵?你浑身上下的黄油啤酒味比米布米宝喷出来的臭液味儿都浓。”弗朗西嫌弃的说道,虽然她没有用哪种很经典的扇味儿的手势、但是福克斯却也觉得无地自容。
“我只是,我只是……”他想辩解一下,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他只能沉默——梅林、他都为自己的行为感觉羞耻,他已经(其实是来年)是个成年人了,却还会因为一些小事而苦恼纠结到一种混乱的地步吗?福克斯自己也不知道,他抽出自己的魔杖把它放在灯光下,折射出来的那圆润的光芒以及上面隐隐可见的金色咒文,福克斯为它着迷:“(Oh shit)…我感觉我要死了弗朗西。”他沉默的骂道,然后用手无力的摁住了头。
“当你喝得太多了,就应该承受你的过失所造成的错误,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后果,”弗朗西毫不留情的说道,自然地让福克斯都无言以对,他眯着眼看着对方——弗朗西已经拆开了包裹,拿出了一颗冰糕球静静的吮吸着,福克斯能看到她的脚离开了地面几英尺——极为正常的情况:“真可惜,没准以后我可以考虑做一个醒酒魔咒,然后在N.E.W.Ts考试的时候交上去,这样魔咒科目我就可以通过了。”
“实际上我记得有一个魔咒也可以起到醒酒的作用,但是是一个老魔咒、我从古代魔文参考资料书上看到的,大概是因为自那以后没有人喝酒了,所以就再也没人用过吧。”福克斯嘟嘟囔囔的说道,但是越往后声音越小越犹豫,弗朗西怀疑似的看着他——是的,她值得这样干,毕竟福克斯就是那个‘自那以后没有人喝酒’的破坏者。
“是啊,但是这么想那个咒语一定很痛苦,不然为什么会没人喝酒呢,不过也不错、至少能让人张长记性少一点冲动,你觉得呢?”弗朗西将最后一口冰糕咽了下去,然后事不关己似的继续说道,她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在半空中挥了挥,留下一段银色的绸带、福克斯怔怔的看着那闪耀着的东西,看着它出现同时也看着它慢慢消失,那一刻他感觉整个世界都无限的停顿了、时间减慢了流失的步伐,只为了看这份奇迹化作星空的过程。
“好了,别再发呆了,巫师决斗就要开始了,你有兴趣吗?”弗朗西用魔杖敲了敲福克斯的肩头,把他从无数次的走神中唤醒,福克斯迷茫的看着对方的魔杖直直的冲着自己,马上就理解了对方的意思——他微微一笑,将魔杖竖在自己的心口微微鞠躬。
“所以说我才喜欢跟你呆在一起,”他小声的说道,忍不住的笑到,他说的声音很小、但是如果只是让弗朗西和他两个人听见的话似乎绰绰有余:“很高兴能够向您请教,弗朗西·佩尔艾斯小姐,格兰芬多七年级的戴纳·福克斯向您致敬。”
卡瑞娜在一进入俱乐部后就与自顾自抛开的福克斯走散了,这件事情真的让她非常恼火,她感觉那个时候自己就是戴纳·福克斯的第二监护人,生怕对方在这种地方(主要指的还是学校里面)发起酒疯来,这样的话不论是格兰芬多还是他自己的个人形象都会大打折扣,于是她不断地寻找对方,连决斗什么时候开始都不知道,当她发现福克斯的时候——梅林,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老套的决斗礼仪已经过去了,福克斯和弗朗西为了各自的立在决斗台上,有一瞬间她都觉得他们并非在决斗、而是在共舞一曲优雅美丽的华尔兹,福克斯脚步向前的时候弗朗西便跟着他一起、而同理弗朗西后退的时候福克斯也往后移动,他们之间的默契令卡瑞娜叹为观止,而真正迷住她的则是那交织的魔咒——福克斯曾经跟她说过关于魔法痕迹的事情,她只是听了听就过去了,毕竟她看不见,但是现在,格兰芬多三年级的卡瑞娜·贾斯蒂斯看着在金色的天花板、墨绿绣花的地毯相互的呼应下交织而出的金色与银色的魔法海花,她那一刻确信福克斯没有说谎——魔法的痕迹是存在的,是从台上那两个人彼此所背负的荣耀中诞生的、是谁也无法沾染的勋章。
END
①Das kann ich nicht glauben(德语)真不敢相信,鉴于凯蒂丝(黑户口)设定上是德国人,所以有的时候飙两句德语大概还是可以的,此处也是为了写她的情绪激动,具体原因来年再说叭
②Nana(德语)不要这样,福克斯在被养父母领回家以后跟随其也进行了各国间的游历,所以一些不同的日常用语还是会的,此处二人用德语交流某种意义上也是福克斯对于凯蒂丝的保护——不想让女生在别人面前太过于直白的难堪的意味
③Il y a longtemps que je t'aime,Jamais je ne t'oublierai(法语)我爱你已久,永远不相忘,出自法国传统民谣《在清澈的泉水旁》,因为这首歌最早可要追溯到十七世纪初比较符合企划时间背景所以选了这首歌(没啥别的意思,以上来自百度百科)
④福克斯的魔杖是被用粘黏咒粘起来的,因为二者之间终究还是有差别所以改成了改良版,至于这段剧情的具体……额,到时候再说吧(……)
⑤不知道决斗写啥于是…感谢院长们批下来了霍格莫德可以自由创作剧情!谢谢院长们!院长们辛苦了!也感谢卡瑞娜亲妈原意给我角色这么大的使用度也感谢安杰罗同学亲妈同意我互动+自由补话,总之就是个吵架喝酒打打架的故事,没有形象,没有逻辑,结果看弗朗西那边把,这段剧情还没有完……我继续去写…总之感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