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大陆》是一个中世纪幻想风格的战斗向企划,以一个架空的,交织着刀剑和魔法的大陆为舞台,让不同种族、各种职业的人物都能在其中驰骋。玩家们被分为两方,分别以中央结界为限,占据着各一半的大陆,而他们的命运将取决于自己的行动——生存或是死亡。
他们都能救赎整个大陆……或者,毁灭它。
企划是一个很好的创作、交流并改进作品和能力的平台。卡洛斯大陆提供了一个庞大完整的世界观,主人公们可以随意抉择自己的冒险。无论是谁都能为即将来临的战争,助己方阵营一臂之力。
我们相信这个原创的世界观能够吸引各位投入其中,那么既然都这么说了,为什么不分享给更多的人以娱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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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特拉斯还没意识到san值的重要性时发生的事
第一人称x
我加入“银水獭”以后经常与异族和精怪为伍,因此遇到吸血鬼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我与他们中的少数交过手,不容小觑的威力提醒着我,他们是可敬的对手。随着接触的吸血鬼越来越多,我不免开始追溯我与异族的渊源。令我自己也感到惊讶的是,就算是那个把我打得重伤,在床上躺了半个月的吸血鬼,给我的印象也不及最初见到的那家伙所留的万分之一深。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在记忆中他似乎并未自报姓名。我是在何时见到他,那时是几点,地点是哪里……诸如此类微小的细节,早就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被碾碎在记忆的齿轮下。我和他只有短暂的交集,这么看来,我们甚至算不上朋友。正是因此,这段经历显得更加离奇。我曾对他抱有幻想,仅仅出于对生命的渴望——希望他接近我的初衷只是近距离观察他不常见到的种族,绝非取我性命。但是,随着年岁增长,他接触我的动机似乎也变得有些无所谓了。那片古老的村落在我的记忆中渐变朦胧,他苍白的皮肤和亮金色的头发却反而更加清晰。对过去一次次的追怀让他更为猖狂地出现在我的梦境中。在某些多梦的夜晚,我开始厌恶我自己对人与生俱来的信任感。我不常跟人提起他,也不常提起我的梦境,“我不希望你们——我的同僚,误以为我对那家伙抱有亲切的情感”。
即使嘴上这么说,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口是心非。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我对他的好印象有些莫名其妙。这种感情如果过分强调,就显得有些矫情恶心了。所以我只敢在失眠的夜晚,譬如今晚,把真实感受写在羊皮纸上以作发泄。
见到他那年我好像已经有17、18,不清楚还在不在“孩子”这个范畴,但一定是个愚蠢的少年。当时为了历练,我已经离开父母,开始我毫无实际的周游,每周一封信是父母妥协我幼稚行为的唯一要求。在平常,这种要求很容易就能满足。但假如身处偏僻荒凉之地,比如那个地方,完成这种简单的要求就显得有些困难了。我初踏上那片土地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地方估计没有邮局。”
那地方确实不是块发达的聚落,翠绿的林场覆盖了大部分土地,接下来凡目光所及的地方都是荒地,偶尔会有几块农田。农田里的作物也没什么好势头,看农民的样子就能得知那年的光景并不是特例。还记得就在我动身离开那地方时,无意间听老农们抱怨说不能指望这贫瘠的土壤上孕育出什么硕果。
我向农民打听了邮局的位置,他们轻描淡写地告诉我只需穿过那片深林就能到达本地最富有的城镇,发达文明和古老村落只有一林之隔。我心中虽有疑虑,但仍然踏入那片幽静之地。可我小瞧了那片树林,盲目和粗心让我自食恶果。它似乎漫无边际。我进去的时候骄阳正当空,金辉投在墨绿色的叶上,林内树影斑驳,这让我身心愉悦。起初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可能会在这苍翠的风景中迷失,心中并无焦急。当我开始有些摸不清方向时,暖洋洋金灿灿的阳光变得有些黯淡,抬头望去,透过树枝间的空隙,我看见杏黄色的云霞在绯红的穹顶中游动。此时,我开始有些急切,但不想原路重返,只是加快了步伐,继续穿行在自然的迷宫。再后来,夜晚完全地更替了黄昏,世界再一次被星月和黑暗统领,而我依旧在林中徘徊。“该死!我迷路了!”我在心中想。
月影浮动,晚风吹过树叶发出“唆唆”的细响。耳畔响彻着寒鸦刺骨的啼叫,我忧心忡忡地走着,这萧瑟阴森的丛林在我看来荆棘密布,白天的静谧恬美半点全无。“该死!该死!该死!”我手中攥着信,皱着眉头快步向前走。黑暗让我比往常更加一惊一乍,但惭愧地说,我竟对身后细碎的脚步声毫无察觉。胆战心惊地在黑暗中一阵摸索后,我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去路。此时我的力气已被恐惧消磨殆尽,再也无法向前走一步。我精疲力竭地瘫坐在地,身体被疲劳支配着。今夜月色甚美,可我毫无欣赏的雅兴。我挪了挪身体,靠着一棵大树。客观来说,我不是个悲观的人,但我不得不考虑最差的结果——我这辈子都出不去。我环抱着膝盖,头沉沉地垂在双臂间。
“真要命。”我咒骂道。为了虚荣,我固执地压抑着情感。但即使我没有真的哭出来,我也在那天露出了我有史以来最为软弱的样子。
“怎么?不哭出来吗?哭出来会好许多。”
我被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表情与其说惊恐,倒不如说是惊讶。我十分自私地希望是一个和我有同样遭遇的年轻人,带着些不该有的期待循声看去,惊喜之余甚至自动忽略了他那些奇怪的问话。
但出乎意料,眼前的人完全不像一个旅客,也不似一个绿林。当然,也不像一个想给家人寄信却迷路的年轻人。总之,不像任何一个可能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点的人。他是我见过最精致的男人,装束也令我惊叹,剔透罕见的宝石胸针暗示着他的非同小可。“精致”这个形容词虽然有些奇怪,却是形容他的最佳形容词。他站在银白色的月辉下,倚树而立。一瞬间我甚至怀疑他使用了巫术来让自己举手投足都完美华丽。他的金发被深蓝色的缎带绑在一起,穿着漂亮的绣花大衣,丝绸的皱边里衫似乎是我这种粗人打拼一辈子也买不起的。我站起身,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他。
他没被我无礼的行为激怒,(估计是习惯性地)拍了拍身上的大衣,十分友善自然地向我走来。
我倒吸一口凉气,惊惶地往后退。在他咧嘴轻笑的时候,我看见了明晃晃的尖牙。我遇上的确实不是什么常人,是黑暗中诞生的珍奇种族,是吸血鬼。那时的情况和现在不同,吸血鬼和人类之间的结界尚未被破坏,在人类活动的区域出现吸血鬼几乎是不可能的。虽然我就连对第一眼见到的陌生人都会产生信任感,可我潜意识觉得面前这位似乎不会在意一个在幽林徘徊的作死小子的生死。
他比着手势让我放松下来。“放心,小伙子。”他的眼神充满善意:“我很饱,不会咬你。”我惊慌失措,不知道该对这位陌生的吸血鬼抱有怎样的感情,戒备还是信任?我礼仪性地松开紧握剑柄的手。相信他也从我的脸上读到了不安。他将双手负在身后。往后退了一步,脸上仍然带笑。
“哇奥,我第一次发现我长得这么可怕。”他打趣道。
“我……我只是第一次见到……吸血鬼。”我壮着胆子,断断续续地解释。
“这样啊……”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信上,随即又像是觉得不理貌似的移开了视线,脸上泛着不可思议的红,好像是为刚才的行为感到抱歉。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举动让我对他产生了些好感,甚至觉得他是个可爱的朋友。他一只手抚摸着另一只的手背,悄声说:“假如你要去邮局,你的方向反了,你要往北。”
“谢……谢谢!”我完全不知所措,甚至为刚才的戒心感到惭愧。
“你现在最好别走,还有好长一段路。”他慢悠悠地补充道:“虽然有些不中听,可我觉得这么走下去你还会迷路。”
“啊?那……那我就在这等到天亮?”我问道。
“你最好还是现在走回去,第二天再按我说的路线走。抱歉假如是在白天我就无法领你过去。”似乎察觉到我没有原先那么警戒,他又向前走了两步:“现在我带你回去。”
“卧了个……哦我是说……谢谢。”我有些尴尬,惊恐之下险些爆粗。从看见他开始,我的立场就很被动。我可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恩惠。毋庸置疑,面前的家伙热情地可怕……
“走吗?”他比了个“请”的手势,我佯装镇定,僵硬地走在前面。“阿特拉斯•柯雷托,你又不是小丫头,那么怕干什么?!”我在心里骂道。出于安全方面,我常试探性地回头。我发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视线接触不满一秒我就慌张地回过头。突然,我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比起“不安”更像是“害羞”,羞耻感顿时如林中的寒雾似的笼罩着我。似乎是被这种感情左右了思维,我那时竟丝毫没察觉到异样。他盯着的是我半露在空气中的空荡荡的脖子,甚至不经意地咧嘴舔了舔长长的獠牙!他有几次很明显地靠近我,我察觉得到。但就正如前文所说,我没意识到着昭然若揭的目的,只是比先前更加紧张,身子绷得更紧,往前快走了几步甩开了那蠢蠢欲动的家伙。
令我匪夷所思的是,他真的把我带了出去。事实上,他杀我,或者仁慈点,咬我的机会多的是。事先申明,我只是对他的行为表示不解,对行为的疑问并不代表对行为的否定,毕竟我还很年轻,生活虽然艰苦但是还算美好,我还是很想活命的。那家伙不可能硬撑到天亮,因此催促着我赶紧走。可是疲倦写满了我的脸,再加上前几天也没好好休息,我的动作又是含糊又是拖拉,好像地上有什么东西死命拽住我的双脚一样。至于脸色,我不知道那张脸是怎样的模样,不过看起来一定很难看。虽然我没叫苦(我实在太想马上出去了),他却仍叫我停下来休息十五分钟。我在疲惫的时候向来睡得很死,况且那时我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我是个盲目信任别人的人类臭小子。关于作战经验,那时我什么也没有。他完全可以在那时取我性命,我说什么也不会相信他那样的吸血鬼不能扳倒我。
而他却像是放弃了他酝酿已久的计划,任由我坐在树下挨着他睡上了十五分钟,然后把我送出去,再在一天后把我带到邮局。脆弱的脖子肯定不止一次暴露在他的视线里,但他没有下口,非常仁慈地没有下口。我感觉地到他本来是想用我来果腹的!兴许他是觉得我这样的年轻人确实是应该多活一会儿,又或者他其实是把我当做朋友的(我希望是,但可能性不大)。总之他留了我一命,还帮了我两次。于我古怪的逻辑,和这些相比起来,他最初打算在我身上实施的手段,似乎已经渺小到等同一颗沙粒了。这挺叫人佩服的,他抑制着他作为一个吸血鬼对人血的渴望把我送到另一个小镇,或许于吸血鬼而言,有些惺惺作态,但于我,这个因他的克制而逃出生天的人类,这绝对是好事。
我相信“当局者迷”,这半句话如今和我的经历十分契合。
我写下这段话的一个理由是因为我不想让那么多感慨烂在心理,另一个理由是我又一次梦到他。与以前不同,以前我顶多梦到当年的情景。而今天的梦却十分诡异——夜色如初,我却不在当年的树林里。我在一条暗巷中,一条因常年照不到阳光而阴冷晦暗的暗巷。我本能地往巷子深处走,左手高高举着油灯。仅过了一会儿,我走到了尽头。回过头,我发现他在我身后,衣着光鲜。虽然我只认识他两天(严格来说是两个晚上),但我很清楚在外表这方面他绝不允许自己有半点差池。他俊朗的面容未有半丝差异,只是眉毛因不耐烦而轻锁,和当年和颜悦色的样子不一样。奇异的是,我并没有惊讶,甚至没有询问问题,只是魔怔地向他走去,仿佛他的出现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他见状立刻规规矩矩地站直,眉头终于舒展开,又露出了他能将人毫无防备地引入陷阱的那种微笑,他叫我阿特拉斯,可我根本没告诉过他我的名字。我在梦中沉思,然后他开口,用轻飘飘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道:“要打仗了,阿特拉斯。马上要打仗了。你要留神……”
然后我醒了。
那条巷子的每一块石砖看都十分熟悉。我在梦中并未发觉,但一旦脱离梦魇的束缚,就很快能在记忆中找到这个地方。那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地方,即使我已久未踏足,可仍然清楚地记得它,那是我远在他方的家。
我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我不觉得自己会梦到未来,但我很难忽视这个梦。自从我加入“银水獭”,就觉得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也许并非是小事,我这么想。
就算我不愿承认,但噩梦总能给我正确的提示。
总能。
//脑洞产物——舍命
前几天去了草药铺,那个叫haze的红发少女,长得很漂亮,还替我治好了伤口,有时间很想去谢谢她。现在我整个人都处于完美状态,偷盗的作风也嚣张了些,最近被人盯上了。看来卡铎王城暂时呆不下去了。听铁匠铺的伙计说,现在是个适合旅行的季节,要不,出一趟远门吧。
我没有想到的是,这次旅行,带给我的是一段超乎想象的经历。
我漫无目的地走过一个个村庄,反正本来就没有打算什么路线,等到我意识到应该回去的时候,口袋里已经没多少钱了。按照地图的走向,想要最快回到王城,要经过几个比较荒凉的小村子,然后可以租车回去。以前也听人说过这样的村庄最好不要停留,不过现在冒险总比饿着肚子,靠两条腿多走几天好。
由于要准备租车的钱,我今天就吃了两个馒头,走了一整天总算是到了村子,肚子饿得很。就如同传说一样,村上虽然各种店铺都有,不过街角小巷里闪动着人影,晚上再赶路不太现实,我没有把握打赢他们。村里只有两个旅店,奇怪的是,其中一个价钱低的让人怀疑,可能是民居改造的吧。为了省钱,我硬着头皮往里走。不管是胖子老板的眼神,还是这里有些昏暗的格局,都给人不舒服的感觉,或许是我想多了。来到房间,我看到床边放着两个苹果,没多想,拿起来吃了两口,又觉得不太对劲,就放下了。窗外落日的余晖覆着整个村庄,为什么总有不好的预感呢?或许是一天的赶路真的累了,我躺在床上,感到一阵阵头晕,没多久就闭上了眼睛。
睡梦中,我感受到有人在我身上搜索着什么,吓得一个机灵醒过来,发觉天已经完全黑了,手脚被死死地绑住,面前那个面目狰狞的胖子,除了老板还有谁!他看到我醒了,有些意外,“诶?看来苹果里的迷药还不够多啊,这下事情就有意思了。”
没想到这真的是一家黑店!我挣扎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拿走我所有的武器和金钱,拎着我到一个类似仓库的门前,把我扔了进去,然后在外面锁上铁锁,“里面有个有意思的东西,你慢慢享受吧!哈哈!”之后就离开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有趣的东西?这里充其量也就是个大一点的杂货间,以前见得多了,只不过中间有个天窗能透些月光进来,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似乎是为了回应我,黑暗中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嘁!”
啧,是个人?专门处理我这样已经没有价值的?不像,要是这样,直接下毒就可以了。那么是和我一样的?之后黑暗中再没有声音,一切又安静下来,黑暗中渐渐蔓延来诡异的气氛。我不敢掉以轻心,虽然被绑住,可是我为了这种情况,专门在腰带后面藏了一把小刀,趁现在拿出来开始割绳子,同时眼睛正在适应着黑暗,毕竟这里并不是只有我一人。
眼睛逐渐适应黑暗,不过这绳子的确是很结实,现在才割断没多少,身上出了些细汗,习惯性地扭了扭脖子,后脑却碰到了些什么,我被吓得不轻,连忙向前拖动身子躲开,再回头看去,是一团黑乎乎的影子。
按理来说,凭我在黑暗中的感官,即使乔这样的高手都不可能不被我察觉,事情越发诡异了,对方似乎能完全看清我处的位置,情况十分不妙。我奋力靠到墙上,同时继续割着绳子,调整着呼吸。不过和之前一样,在刚刚那次偷袭后,这片空间中似乎又只剩下我一人,刚刚的一切都被吞没在黑暗中,四周回归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那股绳子终于被割断,我拿着刀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骨骼扭动的声音在这里十分清脆。之前被抓住时没有过多的反抗,本就是为了保存些实力,不会被店主直接做掉,现在只要解决这个锁的问题就……哦,差点忘了,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
我把刀插回腰间,走到那一小块月光下,用一个十分轻松的姿势就地坐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刚刚被扔进这个地方时听到那个人带有些玩味地说了一个“嘁”字后,就觉得对方和自己是同一类人,或者说是一种奇怪的亲切感,之后发生的事也证实了这一点。
“呐,出来谈谈吧。”我用十分慵懒的语气说道。
许久,无声。
嗯?没人?怎么不搭理我?正当我在月光下尴尬地坐了将近半小时后,一个声音突兀地出现了:
“没力气了,我在你四点钟方向的五米处。”
“哪哈?!”一下子我没反应过来。
“啧,蠢的可以啊。”
没力气了是什么意思……我自信近距离格斗有些水平,也不管是不是陷阱什么的,按照方位走过去,确实有个人,不过同样被束缚了手脚,一脸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我。摇摇头,把他拉到有光的地方,重新坐下来,正准备讽刺几句时,这些话却全都堵在喉咙里了。
我清楚地看到了他嘴角的尖牙,那无疑是个吸血鬼。确实出乎意料,不过也能解释之前他令人惊讶的视力。既然事情已经摆在明面上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那个……你也是被黑店店主骗进来的?”
“笨蛋,这么明显的陷阱只有你会上当吧,我和你一样是个盗贼。”毫无收敛的嘲讽,却是轻松的语气。
自来熟吗?即使在这种环境下,遇到同类心里还是很喜悦的。“切,结果不还是一样?哦,不对,结果是不一样的。”我毫不客气地回他一个欠揍到极点的笑容,看着他吃瘪的表情,我毫不怀疑要是他不被绑住会立马暴起揍我一顿。
深夜的仓库里,一个人类和一个吸血鬼和平地面对面坐在一起聊天,场景诡异到恐怖的级别,现在我知道他是个挂着游历大陆的理由获得家庭允诺出来鬼混的“旅行者”,推测在偷盗领域技术和拳脚功夫上面不比我差。这次迷路来到这里,由于一段时间没有吸人血所以正在变得虚弱,因此偷盗时被抓住扔到了这里。
“你离开家多久了?”
“忘了,大概十多年吧。这对于吸血鬼来说不算什么。”
“那你有想家么?”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
一阵沉默。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我没有家庭,不清楚里面的滋味。我从前一直认为,一个盗贼,偷窃中丧命不过罪有应得,哪怕我有几次遭遇绝境,也没改变想法。不过今天,我对于面前这个吸血鬼莫名感到同情,一个人饿死在阴暗的仓库里,心中美好的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远,再也无法触及……该死,我在想什么,我与其不过路人,自身难保了还在关心别人干什么。我想要站起来走开,可是面对那张越来越虚弱的脸,却动不了分毫。
喂,真的要那么做?
不用了吧,我不过一个自私的贼。
我心中五谷杂陈,低着头不说话,吸血鬼当然猜不到我在想些什么,不过他已油尽灯枯,硬撑着睁开眼,挤出一丝笑容问我:“你恨……恨吸血鬼么?”
要是他就这么连回答都听不到就离去了,那灵魂该多么痛苦啊。
我看着自己快速靠近他,拿刀已经来不及了,便咬破了自己的手腕,血液瞬间涌出,将他的尖牙插入其中,吸血鬼本能地吸取着他们,过了一会才震惊地看着我,我却将手腕更向上几分,将他的牙齿没入其中,脸上是得意的笑容,“别浪费,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人血哦。”
过了一会,我感到有点疲惫,大概是失去了一定血液的缘故吧。这时候吸血鬼大概也恢复了一点体力,急不可耐地想要说话,我便把手伸了回来,衣服上撕了点布料用力地包扎好,淡淡地说:“我觉得,你不该死。”
“你知道这样的危险性吗!吸血鬼对于血的渴望有时候是忍不住的!”
“对啊,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对方愣了愣,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
“我想,或许我真的如你所说,是个笨蛋,不过人生就是需要笨蛋来拯救啊不是?”我咽了咽口水,“朋友你知道trust怎么拼写吗?一起逃出去,让那个胖子,知道他人生最错误的选择。”
我解开了吸血鬼的绳子。他的神情严肃,用冰蓝的眼瞳盯着我的眼睛,随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我错了,你不是笨蛋,而是傻逼。”
我故作轻松地仰面躺倒在地,甚至打了个呵欠,看着他将尖牙刺入我的颈部动脉。其实心里还是很怕的,这么危险的计划,成功与否全凭自己对于这个吸血鬼的感觉,可是这个也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意识有些模糊了,我看着那把我再熟悉不过的刀隔着衣服抵在心口上,是在拖动他的时候就顺过来了么?对上那蓝的深邃的眸子,鲜血般的红瞳也要沉沦在里面了啊……我无力地笑了笑,“吸血鬼什么的,我一点也不恨呐……”
随后,我闭上了眼,失去了意识。耳边似乎传来叹气的声音……
我似乎做了个梦,梦中一双黑色的羽翼遮蔽月光,冰蓝的湖中倒映出血光……诶?我还没死么?
睁开眼,自己正躺在旅馆床上,应该是白天但是窗帘全都拉得死死的,旁边的床上,某个家伙正盘着腿吃苹果,见我醒过来,便随手扔了一个过来。我接过,慢慢坐起来,看着手里的苹果。
“这个里面会不会也放了迷药啊?”
“有迷药吗?我随手拿的。”
“!真的假的!”
“这都信,当然是假的。”
“靠,骗我几次才过瘾?!”
“之前是你自己往刀口上撞,不能怪我啊~”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看着他面色红润,自己又住在这里,事情经过我也猜出了大部分,便不再赘述了。离别时,我们互报了姓名,他名青丘。我和他说,现在城里的气氛开始不对劲了,可能不久之后就要打仗了,也许我们会再次见面。他沉默了一会,并没有表态,只说要回家看看。
离别后,我回到王城,暴怒的某人将他的剑架在我那明显牙印的脖子上,大骂着:“混账!你是不是疯了!要是我在场就把你们两个一起劈开看看脑子里都是些什么!”我无奈地举手投降,不然那柄剑说不定真的会把我的脖子砍断。
若是真的有那一天,青丘,你会像这次一样,放我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