うれし かなし
こひし にくし
想いは 万華鏡
さびし かなし
こひし にくし
絆は 蜃気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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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思念,孤独,怨恨……这绝不是人类仅有的感情
抱有欲念被主人抛弃的器物,在春秋时分,化为付丧神。
而暗怀心愿的人类,也在寻求着某种际遇与改变。
人与器物的命运与缘分,无论善恶,在踏入这扇门时开始。
欢迎来到徒然堂,
今天的你,也在期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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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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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笔启上
*舞会paro
*第三人视角
————
“如果像这样继续相思下去,人会撑不住的吧。可那位像藤花般的美人,我明明只是看了一眼而已。”*
于我来说,那是一次长久的凝眸,一次无言的邂逅,一次终身不能忘怀的相思。
在热闹的舞会中,人们通常会被舞池的中央或身边的伴侣所夺去整夜的注意力。而她在这个舞池里,是一个沉默的、随处可见的存在。她在人群中游走,如游鱼一般。那些光打在她的身上,像是阳光照在锦鲤的身上。她并不是舞池里受人瞩目的焦点,我也并不是她身边伫立的舞伴,可我偏巧在不经意间发现了她。
那是个轻巧得几乎要飘起来的姑娘吧。
如果硬要我去形容的话,我只能反复用着这一个形容词:轻巧。我只能用这样贫乏,这样抽象的词语去概括她。那该是个如何轻巧的女孩呀。银白的发丝披拂在她莹白的肩头上,说不上哪处更能让人心中一动。在拥挤的人群里,在纷扬的舞裙中,她像一株夜光下的草。
我的眼睛跟随着她,看她轻轻捧着酒杯,在落地窗前浅酌。她的睫毛垂下来,轻轻扑闪着,偶尔又抬起来,露出那漂亮的黑色瞳孔来。
那是一双有灵魂,有情感的眼睛。琉璃一样的眼睛,倒映着这个舞会的一切。
她本该在舞池中翩翩起舞,裙摆轻柔地摆动,像是水的波纹。
我该如何去形容她呢,她轻巧得几乎让我手足无措了。我想象着将她拥进怀里,听见她呼吸的声音如同我所见的那般轻巧;还有她猛然扑进我怀里的感觉,是否会沉重得像是一份情意撞击着我的心?
在我因为这样突然猛烈起来的情感而近乎窒息的时候,那个透明的姑娘动了起来。她每一步都像是舞蹈,像是在草丛上跃动的露珠,可她是在走向与舞池相反的地方。一步一步地,如我之前所想,她的舞裙随之而飘动起来,像是被风拂过的水面。她或许是出了汗,后颈上被光照的闪着细光,真像是白鲤的鳞片。她连轻轻的一个抬手都暗含着汹涌的感情,仿佛下一刻就会放声而歌。
可她走向了与舞台全然相反的地方。
在她踏出大门之前,她顿住了脚步。娇小玲珑、沉默不语的少女回过脸来,往舞会投来最后一瞥。
那大概是冬天的一轮冷月般的一眼,她的眼神望过来的时候是很轻的,像是月色拂过肩膀,只有其中欲说还休的情感涩而沉重,凝结在不化的浓霜之下。我读不懂那样复杂的情感,她轻而缓,重而静地久久注目着这个嘈杂的世界,好像是在分辨哪里才是她的归宿。
她收回了视线,结束了最后这短暂的一次凝眸。她离去了,而我目送着她的离去。
彼时天已经暗去,却又未尽黑成最深的时刻。街道旁尚存着沉眠的雪,荧光一样照着她。她走了出去,撑着伞。
风瑟瑟吹在我的脸上,冷得让我只能缩回温暖的室内。有什么本该呼喊出声的东西凝滞在了这个雪夜里,变成了一层即刻消散的雾,沉甸甸地压在空中。我的心在夜色里望着那把伞,将这近乎一夜的思绪化为一声雾一样的长叹。
叹得同她一样轻。
注:
首句摘于《万叶集》,原句为:如此為而曽 人之死云 藤浪乃 直一目耳 見之人故尓
=
如果嘉玲是秋日燃烧的枫叶的话,一笔启上就是冬日窗台上有情人望着出神的霜花了吧。
好心疼她 希望能有人将她拥入怀中
ps
怀抱着隐秘的情感却不发一语的“我” 是对一笔启上本体承载的激荡却不曾为他人知的感情的象征
另外对剧情安排的吐槽:人家不跳舞 你不会去邀请人家啊?闷骚活该单身狗!
*镜真名 出道准备!(假的)
*第三人视角(真的)
*假面舞会paro(真的)
我想我需要习惯这种舞会。
自诩高贵的人们在这里汇集,用大同小异的面具遮住自己的面容,也一并遮住了身而为人的廉耻心。虚荣敦促他们去猎杀更多拥有绚丽羽毛的禽类来满足他们的攀比比赛,那些尾羽晕染出不同的诡异的色彩,与酒杯晃出的光搭调至了一种极致。而掩在华丽羽衣之下的东西,我更加不愿去想。
我就像我的目光一样在这个臃肿的舞会中游荡着,等待着午夜的钟声敲响,将这些醺醺然的人们打回人性的原型。然后,我便看到了那个男孩。
那是在雄雉尾羽后面露出来的少年人清亮的眼睛。
他刚好处于那暧昧的阶段,他的身子在拔高,眉眼渐渐有了属于成年男子的味道。可当他转过眼来看着你——鹿一般的眼睛,湿润的,清澈的,漂亮的一双眼睛——你又会不由自主地对他心生怜爱。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小孩子。可他在人来人往的舞会中的表现堪称完美,一举一动都带着熟捻。
大概是哪家的少爷,带过来增长见识,同时也是一次扩展人脉的机会——孩子总有一天是要长大的。
我看着他悄悄支开跟着他的侍者,装作若无其事地向着另外一位侍者要了一杯酒。虽然在他喝下第一口后,他微妙的表情便暴露出了他的真实年龄,但那小孩子特有的小狡猾与小机灵还是很让我开怀。
他的言谈举止还处于那种多看几眼便能猜得一清二楚的程度,但足够让人想起自己年轻时做过的那些蠢事,并且对那些不可回头的岁月报以会心的一笑。
在我将要移开目光的时候,男孩做了一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在邀舞之前摘下了他的面具。那再无遮掩的年轻脸庞便锋芒一样地露了出来,一瞬间让全场都瞩目。
我能在纷杂的眼神中辨别出不同的情感:惊愕,欣赏,戏谑,玩味,疑惑……这些视线如同无数直线,从不同的起点共同指向了一个中心。然则中心——他却相当自在。在邀舞对象将手放在他掌心的那一刻起,他就踏着节拍步入了舞池,兴致勃勃地参与进了舞会,享受着舞会的乐趣——真正的舞会的乐趣,而不是无所事事地拿着杯子,对着认识的人牵扯起嘴角的肌肉。
我被这样率性的行为所深深震撼了,他就这样表达着自己,这样直接又冒失,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终于没有忍住,在他一曲舞毕后走到了他的身边搭话。他回应的话无可挑剔,连用词都格外的令人神清气爽——那是一种恰到好处、点到即止的礼貌。那些曾经被谄媚包裹着的词语在他的言语里终于回归了本真,好像终于被雨水洗去油腻尘埃的草木。
“这是假面舞会,你怎么摘掉了面具?”我与他闲聊了几句,便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难受呀!”他的回答倒是和他脱面具的举动一样利落简单的。
“多戴戴不就习惯了。”他答得太过于干净迅速了,以至于在我反应过来之前,我的嘴巴就不自觉地说出了这样的话来。我吓了一大跳,却不知道怎么弥补。可这曾经是我最为厌恶的话了,旁观人给出的建议总是这样轻松的,我怎么就下意识地说出了这样常见的话?
他倒是不介怀的样子,歪着头问我:“先生在小时候便习惯这样的面具吗?”
说老实话,佩戴这样的面具跳起舞来并不好受。有时候汗水流淌在脸上,那些硬的材质便与它们一并粘在脸上,难受到令人窒息。
“总要习惯的呀……”我没有正面回答他。
“如果有人不想习惯呢?”他用小叉叉着水果。“有人”指的是谁也太显而易见了吧!
“那对舞会来说可是坏习惯……”轻松的话又滑出了我的嘴角,“坏习惯总要被丢掉的……”
他三两口吃完了剩下水果,摩拳擦掌地看上去像是想参与下一轮的舞蹈。
“可是‘这样’为什么就算是坏习惯了呢?”他看上去思考了一下,又在我说那些长篇大论之前打断了我。
“如果‘这样’是坏习惯的话,”他在转身的前一刻与我说,“那我还是不丢掉的好。”
“这……”我这是被一个小孩子说懵了吗?只好冲着他的背影说着,“总会丢掉的……”
“才不会丢掉的呢!”他回过身来,朝我做了一个鬼脸。这个在成年人的世界里一直彬彬有礼的男孩终于在我面前露出了一点属于小孩子的神情。
我在这样的神色前不禁失了神。我越为这神态闪现的光芒而震撼,便越对这样的神态心生向往,可与此同时,我的心里也越发惧怕起来。我太了解我失去了什么,就好像我对已逝的青春年华置之一笑一样,我对那些我所抛弃的、丢失的东西,也只会是缄口不言——就比如毫不畏惧地在精心伪饰自己的人群中摘下面具,将那些属于大人世界的东西用手远远地扔出去。
我难以不把我曾经经历过的套到小辈的身上去。这个孩子,他此刻所展现的东西愈耀眼、简单、干净,愈让人喜欢、怀念,便愈加让人对他往后可能会遗失这种光芒的未来感到遗憾。单单是想到这样的结局,我就已经变得麻木了起来。
一阵密集的爆响把我震了回来。我动了动长久捏着酒杯而僵硬的手指,看着重新闯入舞池中的少年。他此刻的舞姿已经不适用于“翩翩”之类的形容词了。那是踢踏舞。舞步和他的说话方式一样漂亮,带得整个舞会的气氛都变得欢快起来了。
哈!我算是知道那个鬼脸是怎么回事了,他绝对是和演奏舞会曲目的人说好了,要在成熟的悠扬之中插上一脚。
舞会中的人们面面相觑,这下就算面具遮着也能知道每个人的表情了。谁会想到假面舞会会有踢踏舞表演的一天?表演者的脚步呼应着曲调,毫无规则而充满着欢快,他摇晃着自己的上身,挥舞起来的手臂像是天鹅一样。
在这个充斥着禽类羽毛的地方,可能只有这个少年才能真正飞起来吧。
这样的孩子,就算失去了什么东西,也会奔跑着找回来吧。
在我所不习惯的假面舞会里,我戴着我的面具,看着舞池中唯一没有用面具遮挡面容、正发出欢快笑声的少年,默默地想着。
注:
明治时期踢踏舞尚未传入日本,写的时候觉得这种舞更适合表现人物性格便选用了,不妥之处望见谅。
=
麻木着失去的“我”与青春飞扬的镜家少子的对比。
镜真名大概是春夏交界时的孩子,和灿烂的阳光与清爽的风一样美好。
“愿你永远是少年”
*社会玲姐尬舞
*舞会paro
*第三人视角
我要对你讲一个故事。
我要向你介绍一个女人,或者一个女孩。毫无疑问她是一个女孩,那张年轻的脸尚未染上岁月的风霜,那幅年轻的身子也没有熏染上脂粉的味道。她——年轻着,也留存着独属于这个年纪的稚气。
可如果这个女孩仅仅是这样的女孩的话,我也就不用费这些时间说这些话了。年轻的女孩繁盛如樱,年年岁岁都盛开,比起注目于那种浅薄的光华,倒不如在傍晚坐在樱花树下泡一壶茶。
我是在舞会上注意到她的。那是一曲探戈的结束,男人与女人支撑着彼此,视线在空中交战了片刻,便在趋于平缓的吉他声中彬彬有礼地分开来。而她就在这时无声无息地站在了舞台的中央,低着头。
实话说,她在这觥筹交错的舞会上显得太过单薄了。仅仅是一身红裙,贴合着女生细瘦的身子,在腿侧翻出波浪折痕。这样常见而普通的妆容,在这精致华贵的舞会上并不会有多大的吸引力。
我原以为她低着头是为了掩饰她被人注目时的不安,但当那个女孩在台上抬起脸来之后,我才发现她神情平静,既不是轻慢,也不是不安。当我试图解释她的淡然——是已经太过熟悉受人瞩目的感觉,还是她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她,又或者其他什么原因——的时候,女孩打断了我的思路。
她开始了舞蹈。
在缓慢悠扬的拨弦声里,她缓缓拉起她的裙摆,让它们的褶皱河入海般归于她的右手。女孩脚上的红鞋,莹白的脚踝一点点露出来,她仰起脸,左手捏着响板。
敲击声在一片沉默里炸起。难以想象这密集如万枪齐鸣的声响是一个女孩踩出来的,弦声渐渐地跟上来,她的左手打着响板,缓缓地举过头顶。
一声转调,她坚硬地摆过脸来,黑发甩过肩膀,末端微微颤动着。
她松开了裙摆,那宽大的常见的波浪形裙摆荡开来,翻卷,收紧,又翻卷,明暗不一的红交错相间,仿佛一层层蕾丝。她的双手交织,如同北风抚过的花瓣。
她全身都是红色的,我看见她舞蹈,身边似有烈焰将她簇拥。她只有一身红裙,贴合着她的肌肤,衬托着她的光华。她只带了她自己,这就已经足够了。
她不与人共舞,默默的踏入了舞池中,像水融入浪花,可下一刻她让海沸腾。这是一首热烈的舞蹈。女孩抬起她的手,挥舞她的手臂,阴影完美地勾勒着她发力的形状。所有人的呼吸都应和着她的节拍,所有人注视着她。
她的单薄止于她击响响板的那一刻。一袭红裙,像是华美的野兽,只有她主动去撕咬,没有人能做降服她的猎人。她不疾声厉色,也不咄咄逼人,她甚至没有说一句话,她只是——绽放。飞扬的裙下露出她洁白的小腿,她全身绷出一个优美的弧度,轻巧地带动着脚踝抬起,又让鞋的后跟重重敲击在地板上,踩在每一个节拍上,带着谁的心里漏掉一声响。那张堪称冷峻的脸上染上了一丝绯红,在她抬眼时,那抹利刃般的妩媚被打磨至了极致。
我这时才理解了她的淡然。那的确不是什么不安的矫饰,也不是什么目中无人的傲然。那是一种理所应当的神色,人会对理应属于自己的东西露出其他什么别的神情吗?
女人抬起了眼,在渐行渐疾的乐声中旋转。她的眼睛掠过每一个人。
她粉颊红唇,黑发如瀑。这样的一个女人,若你身处千万人之中望着她同样从人群中走来,你便会觉得她一定是在向你走来;可当你看着她独自一人向孤身的你走来时,你又会觉得她的目光高高地越过了你,转而去向世界邀舞了。
她握着一切呢。
这样的女孩,哪里能用樱来形容,那些属于春季的清风流水对她来说都太过于柔软舒适了。她身处的季节该是秋季呀。漫长的秋季,枫叶在一瞬间就开遍了山野的秋季,让自己的美一瞬间覆盖全国,壮美艳丽。
年纪正当樱的女孩,却早早染上了枫叶的热烈,又融合的如此恰到好处、理所应当,叫人怜惜着赞叹起来了。是见到了怎样荒芜的严冬,才叫她对这个世界如此贪婪?这样毫不掩饰的贪婪,倒催生出一种引人注目的美艳来,活生生地勾起来别人对她的贪婪。
于是我便看着这火红的女人一步步来到我身前来,她不做邀请的姿态,而是带着她春一样的年纪,樱一样的繁盛,秋一般的肃杀,红叶一般的热烈,朝我伸出手来,要我在这一刻开始承诺我的一切都属于她。
“你只有一次机会,要不要牵住我的手。”
我的故事已经讲完了。
我向你介绍一个女孩,或者一个女人。她的美使我战栗而不能自己。我曾臣服在她的裙下,握住她伸向我的手,与她翩翩起舞,为她在世界上注目了一次我而感激涕零,我在那一刻承诺我的一切归属于她的名下。
现在你该知道我为何要与你说这样一个女孩了。如若她向世界伸手,恐怕世界也会在某一刻对她许诺万物归她所有。
而且她必然会向世界伸出她的手,以不容任何人拒绝的荣光与语气说:
“你只有一次机会,要不要牵住我的手。”
她想握住这个世界,于是世界无法拒绝。
注:
中日本土发展弗拉门戈舞的历史至今都未过百年,写的时候觉得这种舞更适合表现人物性格便选用了,不妥之处望见谅(磕头
嘉玲姐真帅!无限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