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订声明:因为和风行亲妈@狼T之间没对好口径,报道上出了偏差【【【总之把这些地方修订一下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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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重声明:露露和嘘嘘请不要揍我,我不是故意的!!!_(:з」∠)_
以及各位有所期待的朋友们,我……撞了设定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呀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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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行仔细地看了看眼前人,把最后一个卡子按了上去。
“来,帽子。”
纳西对着镜子正了正被按在头上的帽子,顺便打量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在一旁的风行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坏笑起来:“不满意吗?上次在井之都穿的衣服我还留着呢……”
“不要!”纳西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直到现在,一想起那段经历纳西脸上还是像火烧一样烫,那真是让人……实在是太羞耻了,纳西摇晃着脑袋,想要甩开那段回忆。
看到眼前孩子的这副模样,风行轻轻地笑了出来。
“别太晚回来,这里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
“嗯,我知道了。”
门轻轻地关上了,靠在墙角的男人不紧不慢地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燃,深深吸了一口之后心满意足地制造了一大片烟云。刚才那些陈氿统统看在眼里,嘴上不说,心里倒是愈发觉得有意思,捉内鬼的时候就看到风行处处维护这不知道打哪儿捡来的小孩,指不定哪天她还会做出点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事儿呢。
吞云吐雾之间,整个房间静得让人有些不习惯。站直起来的风行看了看身后这个男人,方才脸上轻巧的表情早已消失无踪,恢复了往日那令人安心的假面。
“大小姐。”一个女声兀自打破了这古怪的气氛,“你越来越像个妈妈了。”
风行张了张嘴,半晌没能吐出一个字来。她万万没料到维拉缇斯会在这种时候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丢人,她对自己说,起码也得回句“要叫老大”啊,太丢人了,威风扫地啊这是!纠结了半天,风行最后愤愤地回了卧室。
“啰嗦。”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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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来黑迪艾郭的路上,纳西曾经从飞艇上往下望过这个地方。不同于自己熟悉的贫民窟里那些毫无章法的棚屋,虽然这片大废墟上满是残垣断壁,但是这里的住民巧妙地利用了这些经历了黑洞弹和地震洗礼的残骸,竟将这里布置得井井有条。
至少从上空看的时候是这样的。
实际走在这个废墟中之后,纳西发现这里其实还是和贫民窟有着同样的气氛,一定要形容一下的话,大概就是“得过且过”吧。教给自己这个词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如果帕斯卡老爹还在的话一定会这么说的,纳西心想。
十分钟前说要自己出去走走的时候,风行其实是不同意的,说是外面危险啊,要出去一起去啊什么的,软磨硬泡之下她总算是松了口。别看她平时吆五喝六的,对谁都不客气,相处久了之后其实心里在乎谁全都写在脸上了,一开始自己居然还怕她怕得不行,生怕什么事情没做好就又被丢回那个贫民窟里了,现在想想还真是有点傻。
不过,很久很久以前,帕斯卡老爹也是这么对自己的,那个时候只觉得老爹成天管这管那的,从来没有想过原因。也许这就是……
纳西胡思乱想着走到了一片开阔的地方。这里看上去像是个广场,道路四通八达,广场的正中间立着个巨大的机械头骨,深陷的眼窝朝着天空看去,顿时显得有些阴森。纳西望着眼前这个头骨,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余光却是扫到了上面似乎有个人影。
上去看看吧,要是有什么事就跑,纳西给自己壮了壮胆,找了找头骨侧面可以使上力的地方,一点点爬了上去。
顶上确实有人,纳西探出脑袋看了看,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男孩正背对着自己坐在这个大脑袋上看着原处的天空。顺着那人的视线看过去,只见火红的太阳斜挂在天边,把周围的云朵染得通红,里头还带着点金,好看极了。纳西看得入迷,一不小心松了力气,人便直直往下落,下意识地喊了出来。幸亏反应及时,一只手慌乱之中抓到了一块凸起,才不至于直接摔到地上。
“谁?!”听到身后有动静,那个坐着看夕阳的少年警觉地跳起来,慢慢地挪到纳西的方向。纳西抬头看着他,脸上尴尬地笑着,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挥了挥来表示自己没有敌意。少年盯着纳西看了好一会儿,总算伸出了手。
好不容易落到平地上的纳西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感受着胸膛里心脏的剧烈跳动,而那个拉他上来的少年一句话也没说,又坐回了之前的那个地方,抬头看着夕阳。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真漂亮。”心跳恢复正常之后纳西试着搭话,对方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又没了反应。
“你经常来这儿看夕阳吗?”依旧没有反应。
“这地方真特别,下面被那些破烂挡住了,我刚才都没发现原来这儿能看到这么好的风景。”纳西毫不气馁,又一次发起了攻势。
“看你是个生面孔,不是这边的人吧?”那个少年终于有了回音,“我警告你,不要打什么坏主意。”
“噗——”纳西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少年立马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地看着坐着的人。
“你说话的样子好僵硬啊,这样不累吗?”
“……你看得出来?”少年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了下来。
“这么明显,谁都看得出来啦……”
“那怎么办……阿伊诺说我要硬气一点,像个男子汉一样……”这个说要像个“男子汉”的人此刻却喃喃自语起来。
纳西拉起少年的双手:“来,闭上眼睛,跟我一起做个深呼吸,先放轻松。”
少年顺从地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一下子呼了出来。一时间,他仿佛感到天地都跟着他做了个深呼吸,耳边风声大作,吹得他摇摇晃晃的。
不过初夏的风总是让人感到很舒服,这个也不例外。
少年的确感到自己轻松了许多,他睁开眼,想要感谢面前的这个陌生人,不料却看见纳西一脸呆滞地回望着他,一头亚麻色的半长发在风中飘扬。
糟糕,纳西心想,帽子和卡子都被吹跑了,这风怎么这么大。
两人对视良久,那个少年像突然回了魂儿一样猛地甩开了纳西的双手,脸涨得通红:“你,你,你,你是个女人!”
“哈哈哈……”纳西摸着后脑勺尴尬地笑了笑,目送着自己的帽子乘风飞向了遥远的地方,直到化作一个黑点消失不见。
“我叫纳西,你叫什么名字?”
“……班吉。”
又花了一小段时间纳西才让班吉冷静下来,她真没想到眼前这个高她半个头的男孩子居然会这么慌张。
“班吉,别紧张我不碰你,我保证不碰你。”纳西使劲摇手,“你之前说什么要硬气一点是怎么回事啊?”
“……因为大哥死了。”
“大哥?”
“嗯……是我大哥一个人撑起这个社团,这个地方的,是他一个人把我带大的……现在他死了,我不能让社团散了……”
“是吗……”听到了什么的纳西眼里罩上了一层阴影,“那你大哥是怎么,嗯……离开的?”
“两个月前这里来了一群人找茬,没说几句就动起了手,所以大哥就把他们全干掉了……
“后来大哥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情报贩子告诉他那些人是尤金情报科的,他就说什么要让那个城市付出代价……
“那个情报贩子邪门得很,大哥和他谈话的时候他全身都裹在黑色衣服里,用鸭舌帽和白色面具还有衣领把整张脸都藏了起来,只露出了两只眼睛……
“我很确定,那双眼睛是红色的,非常不正常的红色!……
“我吓坏了,就跑掉了,后来才觉得那个人的身影有些熟悉,也许是大废墟里的人吧,但是这里流浪汉那么多,到底是谁我也认不出了……
“再后来,大哥就和几个社团里的前辈混在商队里,跟着那个情报贩子一起走了。我劝过他,但是他根本不听!说不定大哥早就知道那个人是黑兽了……
“前几天,社团的人里都在传说大哥死在尤金了,我不信,大哥那么牛的人不可能死的!但是后来报纸上也登了……我、我……”
“你的大哥是袭击了尤金官员的那个,”纳西小心翼翼地发问,“那个约瑟夫?”
“是他……”班吉彻底地消沉了下来。
纳西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搭上了班吉的肩膀,轻轻地拍着他的背。班吉这次没再躲闪,把头埋进了膝盖里,把脸上的所有表情都藏在这小小的空间里。
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的五分钟,两人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保持着最后的姿势。一直等到天上的云彩慢慢散去,夕阳似乎又落下去了好一截的时候,班吉猛地站起身。
“我该回去了。”
“嗯。”
“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
“我跟着,呃,姐姐一起过来卖东西的,一定会再见的。”
“好。”
丢下了这个字,班吉头也不回地跳下了机械头骨的顶端,沿着几个明显被踩了无数次的落脚点快速降到地面,在纳西的注视下渐渐消失在了某条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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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嗯,完了。”
风行哈哈大笑:“没想到这个班吉还挺有意思的,是不是啊维拉?”
被问到话的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继续着手里的读物。
有意思,尤金的情报科吗,看来这片大废墟里的水还挺混的啊,风行心里暗自盘算着,既然已经这么混了,再多一点也不嫌多嘛,哈哈。
“大小姐,你笑得很恶心啊。”看书的人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话,惹得风行又想起了傍晚的事情,不禁一肚子火,“叫老大,听到没?!”
嘘——维拉缇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指了指风行的旁边。顺着维拉缇斯的手指,风行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的纳西。她轻轻地抱着风行,肩膀微微起伏,露出了半张睡脸。
“她真的很喜欢你啊。”
“啰嗦。”
过渡章比较短。
接@狼T的剧情...我这边可能比较快 黑兽尸体的部分可以跳跃阅读
不过就是奥瑞斯剧情的过渡章所以别在意!
bgm:Wild Things - Alessia Cara
真的好好听啊...循环到背下来
奥瑞斯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没管地上的斑斑血迹和泥印,一屁股坐了下去。
实在是太累了。他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嘀咕了一句。
“真是无妄之灾。”
并不是很想记起自己母亲死去的情状,就算当时自己很小,过了快二十年后发生的一切仍然历历在目。
他盯着被他随意丢在地上破烂的黑兽残骸。
这具尸体并不是很大,干瘪的躯壳下生命力已经完全流逝;但不知为什么,这块残破的黑色物体让奥瑞斯想起了很久以前跟母亲一起读的历史书里的图片。
“妈妈,大废墟就是这样的吗?”
母亲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拂过略微发黄的图片。
她脸上的表情,虽然当年的小孩不是很清楚,现在回忆起来,却是懊悔和怀念综合在一起,还有其他的一些难以辨认的清感仿佛枯藤一般地纠结在一起。
他戴上了手套,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闷热干燥的空气让黑暗的房间内飘起了一层淡淡的灰。奥瑞斯打开了存储液体氮气罐子的木箱。
他随意地把液体倒在了尸体上,浓重的雾气瞬间就沉在了铁灰色的地面上。仿佛站立在云端似的,水汽氤氲在低空中浮出了一层层的云,然而那块黑色的——现在已经是结了冰的雾黑色——躯壳并没有变得难以辨认。
他就像挂一块腊肉那般把这块并不能辨认出什么的尸体挂在了地下室的房梁上,就退出了自己好几个月也不会下来一次的地下室,然后落下了重重的锁。
之后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同。
奥瑞斯还是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每天去研究所上班的生活并不是那么无聊,直到自己忽然在广场上醒来并且丧失了几个星期的记忆。
奥瑞斯站在一片狼藉的广场上痛苦地挠了挠头:“这到底都是什么事啊......我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幸运E......”
“这也没办法呀,小脸红~”有人突然抓住了他的小手臂,带着笑意说。
“咦,好久不见!”已经看到刚才所有事情的奥瑞斯无奈地把对方的手拽开,假装自己有点惊讶。
现在这个情形已经是很苦恼的了,又有人来火上浇油。
奥瑞斯看着自己已经积了很多条来自上级关于治愈加尔姆综合征的新药的指示的终端,有点不知所措。
广场上闪烁着的滚动屏一下子推送了很多新闻,奥瑞斯头更痛了。
其实两厢综合起来,他也根本不知道些什么,所以当黑皮肤的雪城男人问起来关于新药的事的时候,奥瑞斯只好昏头昏脑地对照着信息读给古尔听:“还不算是,药物还在试验阶段,在此之前要是发生了意外,上市时间还会推迟。”
“而且,你根本不是猎人吧?”
“我也没说我是呀,小可爱。”古尔干笑了两声,抓在奥瑞斯手臂上的手并没有放开。
“那边那个才是猎人,”他指着另外那边把周波刀塞到长裙里的一个青年,“别看他穿着裙子,其实是个男人哦。说真的,猎人真的奇葩很多哦,我见过的猎人一只手都没得数,就碰见一个他这样的。”
“请你别这么侮辱猎人了。”
金发青年看着奥瑞斯平静却暗藏怒火(也许是自己没碰见猎人的妒火)的神情,连忙转移了话题。
“奥瑞斯,小可爱,求你帮我一个忙?”
奥瑞斯感觉自己的脸又有点烧。
每次碰到这个男人,他都会用很“身经百战”的语调跟自己说话。
也不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奥瑞斯想。
“等等,我有急事要回尤金了...给我留个终端号?到时候给你发信息。”古尔拿出了终端,交换了号码之后急匆匆走了。
真是个怪人。
说起尤金,奥瑞斯想起了跟新药的新闻一起在大屏幕上推送的消息。
“……支持保守派的尤金公共安全负责局局长杜伊斯谷·哈拉于前日在家中遇袭……”
尤金现在居然也这么动荡了吗?奥瑞斯有点不太好的感觉。
过段时间还是请假回去看看吧。他想着,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小公寓。
头痛欲裂。
热烈的阳光直射在脸上,眼皮感到了灼热。米特紧闭着眼睛,皱着眉,伸出胳膊挡在自己的额头上,嘟囔着:“我再睡一会儿……”
等等……有光?
自己住在阁楼上,婆婆不会来楼上找她,那,谁拉开的帘子?
米特猛地睁开眼,立刻坐了起来,可周围的环境令她呆住了。映入眼帘的是作为中心城居民再熟悉不过的巨大黑塔,此刻的她正坐在草坪上,周围横七竖八的倒着一些人,看上去是昏迷了。环视四周,原本绿意盎然的中心城广场,半个都布满了残垣。
发生了什么?
我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一个冷冷的声音打断了米特的思考,“又醒了一个?那你去……哦不,算了。”米特循着声音望过去,一个表情冷淡的女性,戴着副细框的眼镜,朝她瞥了一眼就又转过头去了。米特清楚的看到,她肩上扛着一块木板,正面写着“谁能打”,反面写着“去帮忙”。
装甲车以中心广场为中心,围成了一个环状,似乎能听到远处传来的炮击声。
打仗了,政府缺人手。米特立刻清楚了现在的状况,怪不得刚刚的小姐姐看到她之后直接转过了头,这副14岁儿童似的身躯,无论如何看起来也不像是能打的样子。
米特叹了一口气,我能怎么办呢,我也很绝望啊。
短暂的泄气之后,她立刻打起了精神,还有很多事情没弄清楚呢。
再次坐下来已经接近黄昏,余晖温润如水,暖洋洋地洒在广场上。炮击声不再频繁响起,大批的人从外围往中心走,装甲车附近躺着沾着血迹的伤员。广场上的人都陆陆续续地清醒过来,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讨论着什么。
婆婆清醒不久,靠着树干在眯眼休息。米特抱着膝窝在婆婆旁边,竖起耳朵不动声色,一边听着大家的讲话,一边在心里确认现在的状况。
刚刚的打仗是黑兽突然袭击中心城——这该死的黑兽。
今天6月10日——已经过了这么久。
所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失忆——自己应该是只有两个星期记忆丢失掉了,并且也有记忆紊乱的现象。
加尔姆综合征……可以治愈了。
米特抬头看着中心广场的全息投影下方滚动的一行字幕,出了神。她推了推婆婆,婆婆应了声,未睁眼。
“婆婆,加尔姆综合征可以治愈了,大屏幕上写的。”
话音未落,婆婆就忽地睁开了眼,定定地盯着全息投影。
过了许久,天空已经敛起了最后一抹阳光,星辰悄然跃上夜幕。周围的普通市民几乎全然散去。四下静悄悄,夏夜里独有的潮湿气息从地底钻了上来。米特抱着膝,待在婆婆身旁,没有挪动一分。
“米特,”婆婆换换开口,“去查查这个药的相关资料,我要知道。”
米特转头看了一眼婆婆,她又眯上了眼,像是脱力一样靠着树干,那一瞬间婆婆看上去更苍老了。
米特抿了抿嘴。
“好。”
米特回到家中,正在思索如何下手,就接到了西奥打过来的电话。
“米特,”一贯冷静的西奥此刻听起来竟有些焦虑,“瓦莲京娜,你有瓦莲京娜的消息吗?她……不见了。”
瓦莲京娜?米特在脑海中思索了一下,是西奥的那位活泼又可爱的助手小姐啊,但是……“西奥,对不起,”米特带着歉意,“我也失去了记忆,关于瓦莲京娜,我没有关于她的任何线索。”
西奥那边很久没出声,米特也没开口,静静地等着。
西奥再次开口的时候,已经换了话题,声音趋于稳定,看来是自己调整过了。“治愈加尔姆综合征的那个药,你有消息吗?”药吗?米特皱着眉,忽然终端一震,米特扫了一眼,来自古尔的消息。她灵机一动,回答西奥,“这个包在我身上。”西奥那边像是略微舒了一口气,米特也不确定,毕竟此刻的西奥听起来又恢复了原本冷冰冰的状态。
“谢谢你,米特。”西奥挂掉了电话。
米特拿着终端,歪头看着窗外,疑虑越来越多。市民无故全都昏迷状态出现在中心广场,甚至连治安局的人都未能免遭于此;所有人都失去了至少两周的记忆;以及……瓦莲京娜怎么就无故消失了?
终端又是一震,打断了米特的思绪。低下头,古尔的笑脸在终端上闪烁着。米特带着笑接起电话:“古尔,什么事儿?”
“小米特,14日的时候给我一下玛塔的坐标怎么样,我要交货。”
“好的,没问题。”米特一口应承,“你那边有药吗?治愈加尔姆综合征的那个。”
“当然,”古尔笑,“我从醒来就开始折腾这个了。”
醒来?米特上了心,接着古尔的话头聊了下去,“你醒来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好玩的事儿?”
一提到好玩古尔就来了精神,隔着终端都能感受到古尔激增的荷尔蒙气息,“你是不是也看到那个冷冰冰的小姑娘了?扛着牌子的那个!不过好玩的不是她,是另外一个!”
古尔把他清醒后的细节跟米特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遍,最后还不忘加上“那双眼睛真的可漂亮了,神采奕奕,真是少见,看得我都忍不住——”好像是顾忌到了米特似乎是个未成年,古尔硬生生的刹住了车,话头一转,“小米特,我有要事,回头见!”说罢立刻就挂掉了,这么着急,也不知是不是又要找哪个女人去床上聊聊天。
不过,米特轻轻笑了起来,好像打听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呢。
“要么这次袭击‘它’没参加,要么这次‘它’又跑掉了。”
第二天,米特费了老大劲儿打听FF的下落,得知FF位置的时候正好是中午。米特刚钻进烤肉店,就听到一个爽朗的声音:“喝啊,吃肉就要喝酒,不喝酒怎么行?”
嗜酒吗……米特循着声音,包间门开了一半,她看到FF的身影,她身旁还站着两个黑衣服的健壮男子,应该是保镖吧,一脸无奈的看着FF。
“诶!这位美丽的小姐姐要喝酒吗!”米特一溜烟儿跑进了包间,顺手把门带上,仰起脸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小姐姐我陪你喝呀!”
“好好好!”FF推过来一杯啤酒,满脸开心,若不是听古尔讲过当时的情景以及身边的两位壮汉保镖,米特甚至都要把她当做普通的邻家大姐姐了。
“小姐姐,”米特坐到FF边上,一副天真孩童的样子,“昨天从中心广场醒过来可吓坏我了,小姐姐你当时也在,怎么看上去对黑兽袭击情况还挺熟悉的?”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FF漫不经心的回答,注意力看上去全都集中在她面前的烤肉上了。
口音有点奇怪……像是井之都那边的?古尔没提大概是他跑东跑西的早就习惯了不同地方的口音了吧……摇摇头,把这些想法抛到脑后,现在的米特亟不可待的只想把FF的注意力拉过来,“小姐姐,我听到你说的话了噢,你说,‘它’没参加,要么这次‘它’又跑掉了,‘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呀?”FF腾出一只手,拍了拍米特的脑袋,轻描淡写道,“小孩子不要问太多,长大了就知道了。”
米特泄气,小声嘟囔着,“我已经满十八岁了……”黑兽袭击……它要么没参加……忽地灵机一动,“难不成……是人形黑兽?”
FF的注意力总算被米特拉回一点:“很聪明嘛。”她笑得很开心,动作利落地塞给米特块烤肉以及一杯啤酒,“奖励!”
米特凑上去嘬了一口啤酒,噘着嘴,悄悄地瞥了一眼FF,不甘心的想要继续从FF嘴里撬出点什么。
“小姐姐,关于加尔姆综合征……唔!”米特刚起了个头,就被FF拿过来的烤肉塞到了嘴里,“小孩子要好好吃饭才能长高高!”
……
看样子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了,米特感到有点绝望。
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肉,米特不甘心地又开口:“小姐姐,你是不是喜欢FC呀?”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咳!”FF呛到了,拿着啤酒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口,旁边的保镖看上去也是强忍住想要笑出声的冲动。米特更绝望了,完蛋,好像真的说错话了。
“小孩子不要乱说话,会遭报应的!”FF站起身,“吃好了吃好了,我要走啦,小不点我们回头有机会再见。”说罢未给米特反应的机会,带着两个保镖走出了店。
……
……
折腾了这么久……不仅一点消息都没有……似乎还把FF得罪了……
米特捶地,感到了彻底的绝望。
☆总之先起个头
“我选择财富。”她回答道,“请将父亲的产业交给我打理。”
“我想要力量。”他回答道,“母亲,请教我如何成为猎人。”
柯罗诺斯侧首看向自己同胞的弟兄,卡伊洛斯已经比她还高了,此刻正目不斜视地直直望着前方,他那端正且坚定的侧颜,还有少见的金色眼眸,如今看来便是姐弟两人之间仅剩的相似之处,姓氏同为艾利克的命运共同体于此时一分为二,从此走向完全不同的道路。
——不过这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加兰德中心广场的闹剧占据了一天的版头便入土为安,取而代之的是暗杀、药品与从不断绝于新闻媒体之上的高声质疑,新闻主持四平八稳的播报声响彻整个房间,可屋子的主人却完全没把注意力放在通报上。她只习惯性地记下几个关键词,并就这样放任它们瞬间淹没在其他与之无关的数据之中。身为本次黑兽袭击中遭遇记忆干扰的数名受害者之一,柯罗诺斯·艾利克失去的可不只是几周的记忆。积攒至今的各类消息一半早已失去其效益,一半尚且堪堪吊着一口气,众所周知,商机的寿命和新闻的鲜度在概念上相差无几,生意人若是不能及时作出决断,两者说不定还能手拉着手、和和美美地躺进同一个墓穴里。
【此外,针对黑迪艾郭旧址的例行联合调查仍会于预定时间按时展开,本次号为‘河流交汇之城’的城市亚乐维也将派出队伍加入参与调查活动,加兰德政府在此呼吁各位市民积极参与民间招募——】
年轻的宝石商今儿头一次从文件堆中抬起头,滚动的文字匆匆忙忙地从视野里逃逸出去,留给视网膜几道转瞬即逝的浅淡印子。她对着屏幕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又恍如从白日梦中惊醒一般,将目光放回位于奥错的祖母绿矿井想要拨用公款购入武器以此加强防御的申请上。
——但我们也都知道,当一个清晰的念头于似乎足以诞出百兽的大地母胎中孕育成形,那它自然也会生出蛇的长躯与豹的利爪,毫无怜悯之心地将人攫于掌心。
“后悔?不会啊。”她像每一个时隔多月回到家中的游子那般摘下御寒用的软呢帽子和手织围巾,艾利克家的老宅在客厅留有一个制式传统的壁炉,时至今日依旧会被这户人家喜旧的男主人在尤金格外寒冷的冬日里点上火,当然,比起其供暖的本职,这过时的设施更多地还是渲染出十分安详和乐的氛围,让人不住地想起童年过往,包括童言的无忌,“‘想要成为一名猎人!’之类鲁莽又野蛮的胡话,年轻的时候说说就够了,我对我的选择很满意。”
“驱使人类行动的根本动力是利益,妈妈,不是正义,也不是美德。”
柯罗诺斯猛地停下脚步,事实证明这完全依靠直感的行动是正确的,尾端冒着烟的金属片拉扯着断肢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与角度闪电般扎进她前方的地面,年轻姑娘认得出来这是某种枪支及其原持有者的残骸,而理应剩余的其他部分不是横死,就是被黑兽吞吃入腹。
她绕开这枉死者留于此世间最后的纪念继续往前走,不住地感到头痛、反胃,眼前泛黑,这些反应与切实理解到一个生命的消逝无关,与亲眼目睹一个保护着她乃至广场上所有人的、可以称得上高洁而伟大的灵魂的泯灭无关,仅仅是为着记忆的混乱,为着身体的异常而狼狈至此。她接受[今天是6月10日]的事实,可这不代表她就不会追究其原因,想要问的问题有山一样多,能够回答她的人却是一个都没有,再没有什么比这样云里雾里的现状更加折磨人的了,过多的不确定性让她难受得快要发疯。
“喂,你没事吧。”过了两秒,柯罗诺斯反应过来有人拉住了她,“你的脸色很差劲。”
是一名女性,与她差不多年纪,一袭不很合身的红裙,黑色的短发衬得对方赤色的蛇瞳在她的眼里显得格外怪异,只是不至于到让她产生足够转身就走的反感的地步。她摇了摇头。
“如你所见,我四肢齐全,头脑正常。”“我会帮你的,你只要开口就好。”“不需要。”
柯罗诺斯不由得感觉有些恼火,她挥开扶住她的胳膊后退一步,抱起双臂怒目而视。
“女士,您是何等的乐于助人啊!前线的兵士有限,他们需要帮手,热心如您为什么不挺身而出,去代替刚才那位烈士继续保护我们这些手无寸铁之人?”
如此不成器的刁难刚说出口就让商人感到喉头滚烫,这言辞说不上高雅,甚至只是低级的胡搅蛮缠,她大可以管住自己的嘴,或者用上更完美的技巧高明地数落对方一番,一时冲动的结果就是出口伤人的柯罗诺斯反倒陷入尴尬无比的境地,难以自拔。
“……你说得对。”陌生人点了点头,“我应该以帮助这里所有人为优先目的。”
那人留给颇感意外的她一个背影,穿过困于喧闹与不安的人海消失在了视线尽头。
——就像是传说中/记忆里平静地奔赴死地的英雄/猎人一般。
“爸爸,不是‘说到艾利克家就是宝石产业’,而是‘艾利克家只剩宝石产业’,我说的没错吧?五十年前尤金城有一半的家族要看我们家的脸色行事,不是吗?………………不,我不是在说你能力不足,不如说那样的场合你还能留下这么多东西可以传给我,我已经很幸运了,‘金矿和试炼同样是财富’,这是你说过的话,爸爸,我全都记得。”
“你放心,新型药物的市场在更多情报明晰前我不会插手的……恩?”
“是吗,我亲爱的好弟弟也要去大废墟啊……我知道了,是,我会亲自前去拜访他。”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访客闯上门来的时候卡伊诺斯·艾利克正在给自己上药,前几日的黑兽讨伐给年轻的猎人留下了两道划伤和一道贯穿伤,好在艾利克家的男人一向皮实,不至于这点打击就卧床不起,但瞧见自家姐姐春风满面的笑脸,他也实在是忍不住暗叹一口气。
“哎呀,你这幅狼狈的样子,拍下来也能博上‘千金’一笑了。”“还请你不要这么做。”“那你倒是少做些好笑的事,都是成年人了,这点道理都不懂吗?”“我这边也有我这边的情况……”“是是,这样蹩脚的理由你还是第一次用,让我好好体会一下。”
他们也确实有段时间没见面了,按照6月10日之前最后的清晰记忆,柯罗诺斯在为麾下加工工坊里发生意外火灾烧毁了三台研磨车床的事情焦头烂额,卡伊洛斯则是作为某支猎人队伍的补缺人员提供技术支持,比她早了一个星期先一步去了奥错,胡乱计算一下,都快有一个月没有面对面相处在不出五米的距离内了。这段时间还不足以把长久相处着的另一个人改变太多到怀疑自己是否是冒充者综合征发作,卡伊洛斯还是喜欢吃七分熟的烤牛肉,柯罗诺斯还是喜欢浇上三勺红糖的烤年糕,他们还是互相知根知底,宛如亲密无间的共犯者。
“那么,姐你特地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怎么,我来找你一定得是有备而来,不能只是因为想你?我们都多久没见了,你好无情。”“……”拒绝接下这句话,年轻人微微扭过头,“你让我调查的火灾,报告我已经发过去了。”“我看到了,虽然遇到黑兽袭击推迟了处理,不过亡羊补牢能有效果也是好的。”柯罗诺斯曲起指节敲了敲桌面,“好家伙,奥错真是个风水宝地,不是吗?连破落户仅剩的财产都有人要算计。”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不是为这而来的喔?我可信任你了,毕竟是我谎都学不会说的亲弟弟。”“……你一定要这样和我说话吗?”“我习惯了,你也快些习惯我比较好。”
柯罗诺斯无辜地眨眨眼,她做这事炉火纯青,直接上台表演也是足够的。
“爸爸很担心你,你今年要去大废墟参与调查的事情他还是第一回听说。”
“要是他知道他的两个孩子这次全都会去,说不定会担惊受怕得睡不着呢。”
01 果酱面包
独自在房间里的第八天,没有进食的第五天,闹钟响了。在一丝光都没有的地下室中,玛塔昏昏沉沉地从没有梦的休眠中苏醒,这时它的意识仍然是模糊的。它花了一阵子才反应过来,又一个24小时结束了。
日历上17日的红圈被黑兽抓起黑笔粗暴地划去,今天是原本约好的最后一日,可自称它兄长的人仍未出现。
饿了好一阵黑兽凭借本能,还能够明白两件事。
家里没有食物。
很饿。
它扯下自己身上不便于行动的服装和耳饰,好不容易才从那个“兄长”的恶趣味中翻出一件符合玛塔记忆中正常人类的衣服。即使被招妹再三叮嘱不要走出这个房间,但玛塔实际站在门口犹豫的时间大概连半秒都没用上。
直到现在玛塔也不敢相信那个叫做招妹的同类,却不代表她对于对方迟迟不出现的原因不在意。她已经做到了自己等待的承诺,再留在这里等待十有八九回不来的人就显得没必要了。
何况不出去的话她大概要活生生饿到重生了。
尽管对猫又而言,要彻底死亡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但饿死的感觉很难受。
“啧。”玛塔从地下室内走上台阶,在空无一人的废弃公寓中声音沙哑地自言自语到:“快天亮了啊。”
被私人圈养的黑兽几乎要忘了“地下室以外”的世界是个什么样。
玛塔被招妹带回地下室的时候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虽然人类用黑兽统称了对他们有害的一切生物,但具体分类还是存在的。玛塔的原型——被人们称之为猫又的生物,以和体型所不相称的狡猾、机敏而被视为威胁。
它们从死亡中重生需要一些时间,并不会有多久——至少对于它们而言,三年不过是一段非常短暂的时间。
醒来的时候,招妹的气息对玛塔而言可谓招摇。它原本想要发出警告的叫声,但它原本好听的声音突然变得尖细起来——这个时候玛塔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变成人形。
黑发的青年嬉皮笑脸地盯着它,伸手将一个面包塞进它的嘴里。
“你饿了吗?”
“你饿了吗?”
玛塔迷茫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口中是非常熟悉的面包的味道。说真的,它一点都不喜欢吃这家面包的果酱。
明明是出来觅食,但长期被豢养在地下室的玛塔走出那个地下室后,连食”都还没来得及找到身体就不争气地先一步就昏迷过去。
它嘴巴鼓鼓囊囊地嚼着,在这个时候果酱是不是合自己口味显然不及填饱肚子万分之一重要。等三两下吃掉了一整个面包后,才开始正视这位在关键时刻施舍给自己面包的人。
被“人”这样直愣愣地盯着,看上去不过15岁左右的少女咬着下唇不好意思地笑着,眼神中全是温和而含蓄的担忧。她完全没发现在这之前其实玛塔一直小心地关注着自己的动作,善良得有点愚蠢了。
和第一眼就让玛塔本能厌恶的招妹不同,这个女孩给玛塔一种人畜无害的安心感。
可惜,是个人类,而它还没吃饱。就算给一百个面包也不会,玛塔清楚自己现在渴求的是什么。
猫又是吃人的。
黑兽都是吃人的。
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可不常见,不欣然接受多少有点对不起自己。
所以,玛塔接受得很痛快。
它站起来,毫不费力地捉住了女孩那双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对方按在巷子的墙壁前。猎物发出的痛苦的呜咽在玛塔耳中是开餐的铃声,它动了动耳朵。
有点不太对劲……
玛塔终于注意到了自己因为饥饿和夜色而忽略了的,女孩异于常人的脸色。
不规则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清晰地传到它的耳朵中。
玛塔以为天上掉了一个馅饼。
可接住之后才发现,这个馅饼是长了霉的。
“你得了加尔姆征。”玛塔肯定地说。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猫又总觉得女孩发黑的脸一下子变成了惨白。
怪不得对方会在这种时间出门游荡,因为白天根本没办法出门。
它松开了卡着女孩脖子的手,黑兽虽然不会患上加尔姆征,但是有这个症状的人类在玛塔眼中就是属于散发着异味的厨余垃圾。一旦意识到这一点,猫又就半点加餐的心思也没了。
玛塔会记得这件事是因为招妹早之前天天在她耳边念叨加尔姆综合征竟然成功研究出了治疗的药剂,期间伴随着一大堆玛塔完全听不懂的专业术语——作为一个成为人形有几个年头的黑兽,玛塔被招妹教授了很多知识,但是不是听懂了学会了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要去买药?”
她上下打量女孩的打扮,是在很难相信这个人卖得起天价的药品的上流人士。
“不是的!”
女孩大声反驳她。
“我哥哥被收容所带走后失踪了,我要去找他。”
她看向玛塔,眼神坚决,小小的身躯这一刻在玛塔看来十分碍眼。
——不行,这个不好吃。
猫又在心中一次次告诫自己面前是发霉的馅饼,是厨余垃圾。
是玛塔人形以来第一个有实际接触的人类。
——但是,这个厨余垃圾说她要去收容所呢。
收容所是招妹工作的地方,但那种地方玛塔没办法就这样冒冒失失的过去,它必须找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才行。
这个能够作为借口的道具近在眼前。
“你的哥哥也失踪了……”它装作喃喃自语的样子,小声泄露出了这句话。小心地瞥了一眼才到自己胸前的女孩的表情。
她显然是听见了这句话,但这一次对方多少有了长进,没有眼泪汪汪地扑上来表明自己与对方同样忧心忡忡。
但还没等玛塔说些别的,就感觉自己的衣角被轻轻拽了一下。
“我听说收容所不太安全呀。”她软软糯糯地说:“你出来也是为了去收容所找哥哥?要不然你告诉我你哥哥长什么样子我替你找吧。”
“你是病人,活不长的那种。”玛塔真心不太明白他们的对话为什么会急转直下进入智障级别:“一个人去更危险。”
“可是……”
女孩握住了不久前还掐着自己脖子的那双手。
“你都饿昏了,就算要逃跑也没有力气呀。”
——真有道理啊。
玛塔想。
——要不然凑合一下,还是吃了吧?
*涉及剧情:雪中送炭>连锁反应>废都物语
*感受到了自己用词的错误有很多(
*可能带有OOC
“古尔,各个城市的调查队都已经准备出发了。”萨尔德看古尔还没有离开尤金送货去,几天前对人的那番劳苦用心的口舌也没有半点作用,皱眉催促。
古尔在这几天里一直躲在萨尔德的家里没有出门,反常的状态让萨尔德都忍不住咂舌,他以为自己的哥们终于改过自新不再泡妞,直到昨晚萨尔德半夜回家时看见两个女人餍足的从他的家中走出来,这才让他打住了对古尔的任何赞赏。
并且在今天早上的时候,萨尔德就对这位友人下达了逐客令。
几天的neet生活让古尔至少理清楚了许多记忆,记忆力对于现在信息化高度发达的世界来说,地位也有了明显的降低,排除萨尔德这种特例,古尔也算是难得也对自己以往的记忆十分重视的一类人。
古尔把占用着萨德尔家将近半个月的鲨鱼给搬到了自己的飞行器上,开着自己的飞行器慢悠悠来到井之都,几天前阿朗就在古尔离开中心城的时候发出了“带一管药剂给我”的请求,古尔降落到井之都周围的停靠站的时候,阿朗那一栏的消息也同样也更新了。
“不用了。”
“好吧——”古尔抱着鱼缸,鲨鱼幸好还不算大,送到一家贵人手中,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那位女人似乎十分喜爱这条小玩意,古尔的心思只在好好把货运完上,记忆力的缺失让古尔的夜生活也变得不规律起来,他并没有在井之都久留,飞行器沿着最近建成的奥兰铁路的轨道周边飞到了中心城。
终端提示一跳,古尔看到来自尤金的那位军火商也受到了唯一留在雪城“挨冻”的鲨鱼,黑酢斑给的价钱比起古尔订的价格还要多了一点零头,古尔十分满意对方的慷慨,接受了转账之后返回到了中心城。
准确来说并没有先到新城区,古尔的飞行器停靠的离旧城区更近一些,米特已经将雇主的坐标交给了古尔,古尔喜欢当着雇主的面进行交易,对方似乎是女性,米特在把地址交给古尔的时候,顺便还补充了一句“可别跟自己的雇主滚到床上去了。”
古尔认为部分女生对他的评价似乎有了错误的偏向,但这些不会改变古尔的习惯。他找到了雇主的所在地,在旧城区,能称为家的地方很多,但大部分和现在真正的房屋相比,明显是有不少的缺陷和漏洞。
古尔在玛塔和他约定的地方找到了人,就马上明白了米特的话。
什么因为记忆却是而夜生活混乱!什么neet生活!!什么以工作为重!!!
这些都不重要!!!
古尔现在恨不得马上脱下裤子,一边把自己的老二挤进对方的双乳之间一边……
咳咳,打住打住。
即使玛塔的穿着的确是十分偏向于旧城区的穿衣风格,但较好的身材是没办法轻易遮挡住的,古尔艰难的把视线从对方傲人的双峰上移开,他的老二还算听话。
“你需要那个药剂?你知道这玩意还没有上市吧?”
“如果上市了,为什么还要找你?”玛塔拿出定金,没有太多废话“希望你能尽快。”
工作重要,工作重要,古尔一边默念一边把定金从人的手里拿走,目光在对方的指尖和乳沟指尖不舍的徘徊。
“色古尔!别看了!”从高处传来一声小孩的欢笑,古尔抬起头,那这个可爱的女孩没辙:“米特!你怎么也在这里?”
“正好顺路过来,要买报纸吗?”米特从上方接着错落的建筑跳到古尔身边,熟练的拿出报纸交给古尔。古尔也照顾对方生意之一,接过报纸,终端闪烁,钱已经打到对方终端上了。
“是不是西奥在催我鲨鱼的事?”古尔送走玛塔之后,一边看报纸一边和米特交谈。
“是,也不是,我这里知道很多事情,你要不多买几份‘报纸’?”米特笑嘻嘻的看着人,被古尔揉了脑袋“小可爱,看在你的份上我才多买几份的。”
终端又一次闪烁,米特看见让她满意的数字,不介意花点时间跟人聊天。
“鲨鱼的事情你回去那天他就在催了,不过后来你去尤金,我猜你就在解决这批货物,就没有跟你唠叨了。”
“嗯嗯。”古尔点头,米特接着说:
“不过瓦莲京娜小姐似乎不见了,西奥先生最近一直在找人,他也提醒我如果你回到中心城了,也帮忙找一下人。”
“瓦莲京娜怎么会不见了?”古尔翻了一页报纸
“具体的西奥先生不愿意告诉我,不过最近关于药剂的事情,你也听说过了吧?再过这么一个月的,就要上市了,不过之前的实验志愿者来路却不好说……”
“临床试验本来就不是太靠谱的东西,上市了也是试验吧,要不得。”古尔的脚步也跟着放慢了一点,又把报纸翻回去一页。
“西奥先生也需要一管那个玩意,你一会去新城区见见他吧,顺便给他点安慰,哎呀哎呀……瓦莲京娜小姐怎么就这么不见了呢……”
“怎么都要一管一管的,以为我是批发商吗?批发的事情别找我啊…”古尔叹口气,把报纸给卷成一条,无聊的击打自己的手掌。
“对了,那个‘观察者’,好像是在科学院呢。”米特发出一声叹息“原本是想进去看看那家伙的,没想到奥瑞斯却不想带我进去…”
“咳咳。”古尔咳嗽,他没把自己的消息投放成全息,要是米特看见了,一定知道让奥瑞斯拒绝了米特的理由并非是他的小心眼,而是古尔的搅局。
*涉及剧情:“孤独”>雪中送炭>废都物语>连锁效应
*主要NPC:萨尔德
*讲的大概是(企划时间)6月10号到6月15号之间的事情
*剧情可能会有调整,望被响应的其他角色亲妈谅解一下
古尔睁眼盯着全息投影,上方尤金那些大事对于不常接触时政的他来说没有半点吸引力,下方的小字和十号得意又高兴的语气,让古尔有些惋惜自己这几周消失记忆的失误。
放在几周之前古尔看见这条消息,他自己会怎么想,古尔只顾着应承十号的激动,同样也点点头“是啊!实在是太好了!”
但是他太讨厌记忆丧失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不过现在,古尔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关于药物的生意,这场“雪”下的实在是太久,即使“雪中送炭”,但对于那些早就已经离开的人来说,已经不能用及时挽救来弥补他们的灵魂的空虚。
他想到了之前在尤金遇见的那位青年,很久之前的记忆反倒记得灵清,那个青年在科学院干的似乎就是这档子事,好像是叫奥瑞斯,他现在还在尤金?或者是在中心城的科学院里?他一边思考一边看着过路离开广场的行人……等下!那不就是奥瑞斯吗!
对于FC的冷漠束手无策,他之前将目标转向十号,接着不凑巧的吃了人一击。
老天,她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喝酒……又是喝酒…哈欠!”古尔从两位女士身边走开,一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抓住从自己身边走过去的奥瑞斯的小手臂。
好家伙,这么几年下来是没长半点肉吗?古尔的想法一闪而过,接着对奥瑞斯那张充满疑惑的脸来了一句调侃:“好久不见,小脸红。”
“是您!”奥瑞斯虽说装出了一副吃惊的模样,但是之前古尔坐在人群里坐享那些猎人或者其他同伴的渔翁之利的模样,早就被奥瑞斯看的清楚:“您原来不是猎人吗?!您骗了我!”
“嘿!小家伙!这话怎么能这么说!”古尔眉头一挑,还未松开人的手臂“之前我就没有跟你说过我是猎人,也只是你的无缘由的猜测而已,再说当时你那副模样,恐怕我怎么解释都是越描越黑吧?……哦对”转过头,指了指那头把周波刀给塞到长裙里的女装癖,“那个人才是猎人……男的,或者你可能已经知道他的性别了。说真的,我见过的猎人一只手都数不过来,最奇葩的也不过他那样吧。”
“请你不要侮辱他!”奥瑞斯生气的连尊称也给去掉,古尔话题马上收住,指着之前全息影像放出的地方“听说那个综合征的解药研发出来了?”
奥瑞斯的思路同样也一并跟上:“还不算是,药物还在试验阶段,在此之前要是发生了意外,上市时间还会推迟。”
“奥瑞斯,我的可爱,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古尔忽然的诚恳让奥瑞斯措手不及,脸蛋开始发红,这口香甜的红果让古尔感觉熟悉却又不对劲,几年过去,奥瑞斯的外貌也有了不少的变化,不少地方丢失了以前的中性美,更显露了男性的特征。
“请,请你别这么说!”对方奇怪的反应让古尔知道自己的动作给人带来了误解,古尔想起远在尤金的哥们,马上松开对方的手,拿出终端“我现在也不打扰你了,留个电话吧,到时候再联系。”
“好,好的。”
送走了奥瑞斯,古尔还留在广场上,中心广场这幅狼狈的模样似乎是要维持一段时间了,周围那些熟人古尔都数的过来,一些不熟的小姐也是亲切的交换过电话,无论是工作还是约炮,古尔都很乐意为这些小姐姐们服务,报上尼古拉斯的名字,却被一旁的米特甜心戳穿了谎言,大方承认,这才不会给小姐们带来不好的印象。
“你知道我那批货在哪里吗?”
米特挠头“我现在跟你的情况差不多,能记住的我都记住了,你可以回尤金找一下。”
之后直奔尤金,自己的飞行器居然是安稳的停靠在中心城周边,古尔心中疑惑更多。
毕竟最近才带的一波货,因为记忆的丧失让自己只能跟着当时离开中心城的路径来顺着找,生怕自己因为之前的昏厥而随手把货物丢在什么不知名的地方去。
万幸的是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古尔回到了雪城,通过哥们的话听到了关于自己货物的事情。由于之前不少中介也是通过哥们这条渠道,这次的器材对方同样也有在帮古尔关注着。
“你上周就已经把那一批的货给带回去了,对了,还有鲨鱼的事情,也是那个业主的把?你把它代存在尤金这里,可真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是吗…”古尔听到这种消息也算是放心,现在刚好是夏季,回到尤金时风雪已经停下,这种小事也在提醒着古尔——他忘记掉了不止一周的记忆。古尔的季节钟也明显受到了不少影响,他原本无意愿继续在尤金久留,毕竟那些在尤金受难的鲨鱼还未送到该送去的人家手中,但哥们明显是有心事。
古尔不听时政,萨尔德反之,他知道自己的哥们不乐意参与这种琐事,古尔更乐忠于花天酒地,如果哪天攥够了钱,古尔一定会长居中心城,一晚换一个女人上,除非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古尔的心愿就不会改变。
“古尔,最近尤金出了一些事,你知道吗?”
“什么事?”古尔见萨尔德居然会忽然和他谈起一些与两人无关的闲事,拉张板凳坐在人的身边,他单手撑着脸颊,以防自己在萨尔德的长篇大论让他昏昏欲睡。
萨尔德深吸一口气,古尔就马上打哈欠,这让哥们十分扫兴“我连话都没有说,你就困成这个模样吗?”
“要是你是女人,我会很乐意去听。”
“那聊一些你喜欢听的,你听说过司烛吧?”萨尔德只能把自己想要马上脱口而出的那些话先咽下去。“那你还记得之前网络上那个暗号吗?”
古尔让自己半合着的眼睁开:“我以为你不知道这件事的,看你不太用那些玩意。”
萨尔德生性十分古板,连通讯方法都是书信传递,古尔每次都只能是特地跑回尤金和萨尔德碰面,对方的记性极佳,从事文职,他和古尔承诺过不再谈十年前的事情,古尔说话算话。
这回对方居然是突兀的和自己谈起了关于网络上的事情,这让古尔忍不住想要打趣,萨尔德熟练接过人的话梗:“只是听其他人说的,别以为我只有你一个朋友。”
“得了得了…”古尔挥手打断对方的解释,“然后呢,那个暗号最后不是有人解开了吗?我也知道一点,不就是那个人…”
“嗯,剩下的不都被阿兰德的治管局给封锁了,我听说,我是听说,有人知道那个人在科学院。”
“这你都能听说?!”古尔站了起来,看着萨尔德的笑容,才明白对方是以情报换报酬,耸肩呜呼大叫一声:“好吧!你想让我干什么?”
“听我接下来的内容就行了。”萨尔德拿出来的不是全息投影,而是书信,这很符合他的特点“最近尤金发生了一些事,你……”
“不知道不知道,讲直接点!”古尔生怕自己被人的唠叨催眠,萨尔德兜圈子的习惯实在是难改,继续慢悠悠的说着:“你应该知道尤金在城市的发展上有分歧,我们保守派一直都主张的是维稳,但是最近安全负责局的局长糟害,给局势带来了不太乐观的影响。你以前跟我说过你不信该死的潘洛斯,我也不信,这回遇害的时候正好是那个冰冷机器在自我检修,真是狗屁。他们说犯人抓住了,是废都的那个头头,你应该是听说过他的名字——最近几年你都有去那里捡便宜不是吗?杀死局长的是那种连打苍蝇都要用机枪扫射鲁莽人?我觉得里面肯定有什么事情隐瞒着。”
古尔听完之后,点头“说完了?”
萨尔德被自己的话带动的情绪不稳,喘息未定的点头。
古尔拍打友人的肩膀“废都那,今年我还是会去的,有什么好事我会帮你打听一下,对于你的那些乱七八糟还涉及到安全负责局的事情,我还得再考虑一下。”
“古尔!你相信我吗!”
“混账,我连你都不相信,我还能相信谁?”古尔大笑,不断拍打哥们的后背,让萨尔德能够冷静下来“我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只有你记得一清二楚,我要是哪天跟你掰了,你不得让我以后没的女人泡?”
萨尔德也跟着低笑“想得到挺美,到时候我也让你尝尝疼爱男人的滋味不就好了?”
“可别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