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动】极夜(fin)
O元宵节快乐w
流星划过天际,在夜空中留下一瞬璀璨。映在雷明黝黑的眸子里,格外闪亮。
“我喜欢你。认真的。”脸上不知是因为对方手掌的温热还是因为心跳不可抑制的加速而发烫。
在这种情况下,所有的思考都是勉强。也许从雷明给自己的第一个吻开始,理性早就落败了。
要拒绝面前这个人,十分轻易就可以找出一个理由。苏和雷不是一个类型的人,他们有着截然不同的风格,不同的思维方式,不同的评判这世界的标准。可无论使用哪个理由,苏都无法说服自己放手。连自己都骗不过,又怎么能骗得过别人?
如果不喜欢,为什么会冒着被吊销执照的危险救他?
如果不喜欢,为什么会因为不放心他而去保卫室看他?
如果不喜欢,为什么在他回来之后忍不住拥抱他?
一切心迹都透过内心的悸动,发红的耳根毫无保留的传达出去。加速的脉搏,瞳孔的收缩,绯红的脸颊,浑身上下由心而生散发出喜欢他的信号。此时若是开口说不喜欢,到处都是破绽的谎言本身就是情话。
无论回答喜欢或是不喜欢,都是喜欢。
若是大脑拒绝用理性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那就用心来思考。
苏做了个深呼吸。
记得柏拉图问苏格拉底,什么是爱情?苏格拉底将柏拉图带向一片麦田,让他去摘一棵最大最饱满的麦穗。不能回头。
苏也以为自己会和柏拉图一般,因为错过,所以终将一无所获。所以心如止水。
可苏变了,以前那个理智至上的苏乐山不可能控制不住自己想伸出手,要摘下这棵麦穗。
苏看着自己面前这个风流倜傥,意气奋发的男人。是雷明给自己那最初的一吻,如投入水中的飞石,如刺入寒冰中的烈阳,如久旱后的雷雨,如混沌中的耀光。
我可以逼迫自己在冬日里从温暖的被窝里早早爬起,我可以逼迫自己将自己的爱意深埋心底对钦慕的人只字不提,我可以逼迫自己在自己炽热的梦想面前放手,我可以逼迫自己面对一切物是人非仍平淡度日,为什么不敢表达自己的心意?
记得柏拉图问苏格拉底,什么是婚姻?苏格拉底将柏拉图带向一片树林,让他去砍一棵最粗最结实的树,不能回头。柏拉图带了一棵不算最高最大却也不赖的树回来。
苏明白,如果此刻将这句喜欢说出口,那也将和柏拉图一样,落得一个“只是怕错过”。
无论回答愿意或者不愿意,都会伤害。
这道题太难,苏不会解。
雷明看着面前的苏为难的神情,眼神渐渐黯淡下来。“你不回答也没关系。”
窗外流星绚烂,苏的心被这眼神搅的越发乱了。
在雷明强颜欢笑之前,苏抚上了雷明在自己脸颊上的手,轻柔的握住。眼神再也不躲开雷明的视线。“没有你的这六天,我过得不好。”雷明清晰的觉察到苏指尖躁动的心跳。
“以至于我的头脑不清晰,手脚不听使唤。”苏脱下自己的眼镜,眼中映出雷明比流星更闪烁的眸光。“我摔碎了五个试管,做错了三个实验,加错试剂十二次,失败的实验数量庞大到要画表做统计。”
“我从一开始直到现在都没法拒绝你。”
此话一出,雷明俯身便要吻上来,“给我点时间。”苏立马打断。
“还要我等?”雷明显然很不安分,却还是听话的停住了动作。焦灼的眼神抱怨着自己已经等待够久了。
“最后一次。”苏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将雷明抚在自己脸颊上的手在双方之间展开,小心的将小盒放在雷明手心里,“等一切都结束,这将会是我的回答。”
“我向你保证。”
盒子上早就换上了新的字条——迟来的情人节快乐。那是苏乐山亲手给雷明做的情人节巧克力。
“你这巧克力太苦了……”雷明打开了盒子,吃了块巧克力抿了抿嘴,皱着眉狡黠的眯眼盯着苏。
“我……我以为你不喜欢吃太甜……”苏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儿,还能补救一下。”雷明嘴角勾起狡猾的微笑,一手把苏拥入怀抱,将苏喂他吃阿尔卑斯糖的伎俩还给了他。
朗姆酒香在双方舌尖泛开。
夜晚不仅仅只有噩梦和恐怖,有时还会有陪伴和流星——
以及巧克力。
O写作时使用BGM :雪见——落入凡尘
O告白
阴云低沉,大雨倾盆。今日有雨,身边有风。
苏只身一人撑着柄深色的伞,缓缓走向爱川湖。脚步溅起的水花,染湿了裤管,白大褂上沾上了点点雨渍,两只袖管半边已湿。
周四下午,草叶雾气间,爱川湖水边。有一个满肚子话不能说的人,看着如同自己内心一般,波纹动荡的湖面,只带着一把挡不住风雨的薄伞。
大医生,您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苏看着湖水中扭曲的倒影,仿佛一句句重复着阿兰的话。说到底,这关你什么事儿。
阿兰和他在一起多久,你和他在一起多久?那些阴暗挫折缠上他的时候,阿兰在他身边,你在哪里?当他需要扶持时,阿兰在他身边,你在哪里?你现在利用他来驱散你自己的阴暗,真正为他做过什么?
冠冕堂皇,道貌岸然。
一声惊雷从天空传来,余音久震不停。
“背义的是我!”似冲着谁怒号,苏对着湖边的天际线发出嘶吼。阴云尽头是一个穿着格子衬衫带着黑框眼镜微笑的少年,附身看着显微镜,执着不歇。
——小苏,以后你可要带着我们组干出一番事业来啊!
——恩。
——可不许反悔!
“负心的也是我!”闪电似一发子弹快速掠过天空,随后带来一声轰鸣巨响。闪耀之中,一个爽朗女子轻轻挼搓着眼睛男孩的头发。
——你个老不死的算什么教授!
——何艳,你是不是不想要实验资金了?
——剽窃实验数据,利用我们小苏!你的钱,我嫌脏!
从湖的那头迎面而来一阵大风,湖面随着风起了一层朝脸奔袭而来的波纹。等风来时,林叶草芒都随风后仰。苏呆立在风中,伞面摇晃,背影凄凉。
那阵风卷起了落叶,卷起了碎屑。隐约中,好似卷起了苏的毕业论文,“果然啊”“混出了论文就走了。”“果然看不上这种没名气没资金的小研究所。”“聪明人都是这样。”“只有利用和被利用而已,傻瓜才讲什么情分。”好似卷起了苏那张检验师资格证。“才一年就考出来了。”“一定走了后门吧……”“嘘!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所以上天你就给我这样的惩罚吗!”第三声响雷,似带着质问。“用一个如我一般的深渊,把我在乎的人卷入黑暗……”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余音凄厉,“那是我丢给别人的恶果,我知道的……”
“我一直都知道。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我还!”苏抬头对着面前那束掉入凡间的闪电,“我认!”
“那就冲我来啊!和雷明无关!和郁无关!”
第四声雷声,带着嘲笑,在苏的面前,似击碎湖面一般。
“不要让郁变成争风吃醋的道具,不要让他变成像我一样的懦夫……”
“不要让雷明重新堕入那片黑暗,不要让他再回到从前的日子……”
“一切伤害,一切罪责,我一个人背负……就算永远被困在这个医院里,也没关系……”
“如果真的上苍有眼,就不要牵累无辜!”苏生气了,也许是雷明的,也许是阿兰的,
——也许是自己的。
那天一身狼狈的苏,回去之后,低头仍凭发丝低垂耳畔,热水打湿身体,水沿着脸颊抚上苏的眼睛和鼻息。苏无言的体会着它们涌入呼吸道的生涩感。
说到底,这关你什么事?阿兰的质问浮现在眼前。
——离开何艳。永远不要回来。电话声不知为何随着回忆涌了出来。
——离我身边的人远一点……两个男子身影重叠。
苏仿佛在今天的自己身上看到了一个熟人的影子。
——那个醋坛子啊?连穆教授的醋都吃!要是像小苏一样乖就好了!
苏意识到自己动心了。彻彻底底的爱上了。
O 故事很长,请选择自己感兴趣的部分挑选阅读
O 九人故事,
角色OOC 请告知我会第一时间修改的。因为精分任务真的太重了ORZ
O 《刺杀据点》式描述方法的尝试。
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角色视角进行阅读。
O 危险动作,请勿模仿
O 爱与和平
O 情人节快乐w
苏其实是有下厨经验的,但仅限于家常菜,水平也只能用“会做而已”来形容。做手工巧克力还是头一次,不免有些紧张。很显然周围几人也都并不擅长。众人围在贴着手工巧克力小教室纸条的员工活动室里面面相觑。
虽说是教室,但老师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毕竟老师(院长)是个忙人。
“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秀一,这儿就属你厨艺最好,你来教我们怎么做吧?”天羽空此话一处,众人目光齐刷刷看向秀一。
“……”秀一显然是愣着没回神的样子。“恩!?”
“大姐姐说话你竟然不听?!大姐姐叫你教我们做巧克力啊!”JOJO用一种注孤生的眼神看着秀一。
秀一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
夏夜在一旁刷着手机。沙也加虽然兴致很高但是并不打算打破目前的僵局,小葵还是如往常一般双手握着帽子上的毛球,吸着鼻涕。虽然避口不言,但是满脸的“你们倒是快开始啊!”。宇多田面无表情的待在一边,胡桃消沉的站在另一侧。
“既然如此……”苏从桌上拿起几本书,封面上满是甜蜜的巧克力。“我们就从这上面挑几个,按着步骤做吧……”
“如果遇到麻烦,大家一起解决,怎么样……”
“好啊~”沙也加微笑道。“就按苏苏说的办好了。”空和沙也加一起拉着胡桃开始动手。“大姐姐说的都是对的!”JOJO紧随天羽空后。“随你们怎么样。”夏夜用手指勾走一本书,自顾自翻看起来。小葵吸着鼻子,笑着拿起本书就翻了起来。宇多田悄悄凑到小葵身边和她一起看着。
秀一松了一口气,大家也纷纷翻看起教程来。
【苏乐山】
要做什么样的巧克力?第一次做选简单的成功率会比较高。
口味,他好像不喜欢吃太甜。应该会喜欢带点酒味……
形状,还是选朴素的好……
辅料,果仁和葡萄干……既然加了酒再加会不会太花哨……
口感和品相……苏的目光在一页书页上停了下来。
恩,这个合适。正当苏列出需要用到的器物和原料时,胡桃走去找巧克力粉。
一个碗……油纸……当苏伸手去拿最后一个桃子样模具的时正巧碰到了抱着各式各样模具的空。苏看了空一眼:你都拿了这么多了,这个让给我吧。
空嘴角一勾麻利的抢走了,“不行,这个是特别的!”
一切顺利,只是苏举手投足间让人觉得不像是在做巧克力,反而像是在做实验。
在苏看纸条的时候,夏夜已经快步走去率先抢占了电磁炉。苏无奈只能等秀一用完他的电磁炉。不过看到秀一那一锅巧克力液几乎快与锅齐平,苏才意识到秀一根本没有称重,一丝不安感悄然而生。“啊……苏医生,我好了。你用吧。”秀一有些不好意思。
煮沸加热完淡奶油,黄油,然后加入巧克力末搅拌使其融化。
下面是加朗姆酒……这得问沙也加讨一勺……看沙也加一瓶盖一瓶盖的加着朗姆酒,每加一次便搅拌一次尝尝酒劲。JOJO因为同是做酒心巧克力,所以帮着沙也加做着搅拌的工作,显然他乐在其中。
“JOJO,你不能这样搅拌……”看着JOJO一会儿顺时针,一会儿逆时针的“大显身手”苏忍不住还是开口,“你这样会让奶油消泡变硬的。”
“你又没做过巧克力,你怎么知道?”JOJO依然我行我素
“书上第七页写了。”苏将书翻到前几页,页面上用大号粗体字写着“搅拌手法”
“我靠!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要和正片分开写啊!”JOJO 对着书页目瞪口呆。
“没办法,只好再从头开始了。”沙也加也凑近看着书页,无奈道。
借了一勺子朗姆酒和软化的黄油一同加入巧克力液后。继续均匀搅拌。手越酸就越羡慕有帮手的人。
“要帮忙么?”空已然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自然的接过苏手里的碗和勺子。
“大姐姐放着!让我来!”刚拿好新材料的JOJO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撞翻了的容器们掉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巧克力液和各种粉末洒了一地。巨响惊的秀一倾倒锅里的“巧克力汤”进模具的手一滑,溅出的溶液烫了秀一一手,惊的宇多田切巧克力的手一抖,切伤了手指。惊的小葵从懵逼里走了出来,进入惊恐的状态。
一瞬间,教室乱成一锅。
【保田秀一】
秀一踏入教室时,心中就开始泛起隐隐的不安。房间里所用的大部分器皿与他熟悉的厨房大不相同。不管怎样,就照着书上指导的那样做吧。
虽说在秀一现有的记忆中,他从没有做过甜点,而且他对现在的环境也没有进入厨房时那种熟悉感。但是对于料理,秀一似有着与生俱来的直觉。切碎巧克力,倒入沸腾的水中融化对于秀一来说稀松平常。拆了两块巧克力,放在砧板上,如切土豆丝一般,秀一的手非常自然的自己就开始动了起来。切到一半,秀一回身就准备电磁炉,放锅盛水。待水煮开后,如下饺子般用刀背将砧板上所有的巧克力细末倒入水中。
“秀一……”宇多田凑到秀一身旁,小声道“能把刀借我用一下吗?”
“没问题,只要宇多田开口,就是借我都可以。”秀一笑容明媚。
锅中的巧克力粉尘随着水浪上下翻腾,慢慢融化,浮在了水面上,随着秀一搅拌的勺子,滑出一道道优美而又丝滑的弧线。
接下来只要将锅中的巧克力液倒入模具应该就行了。秀一这么想着看着桌上放着的猫咪形模具和桃子形模具,默默微笑。结果发呆的样子却被等在后方的苏医生撞个正着。秀一觉得自己这样太失礼了,赶快关了火:“啊……苏医生,我好了。你用吧。”
光这么一大锅溶液倒入模具中这么小一个空槽就是个技术活,别说还要先倒半满好放入杏仁。秀一拎着锅两旁的握柄小心的控制着液柱和液量,屏住呼吸,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行动的违和感。
用筷子将杏仁一个个放入液面中央后,秀一再次拎起锅柄,动作更加干脆而麻利。一是因为有了经验,二是防止已经倒入的巧克力凝固。
完成了一半的秀一刚要继续便被小葵扯了扯衣角。
“那个……”小葵吸了吸鼻涕,小葵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是期许的眼光盯着秀一,又瞄了瞄烤箱。
“好,我帮你拿出来。”秀一带上烤箱手套,打开烤箱门,拿出烤盘。
“这个巧克力饼看上去很好吃。”秀一脱掉手套摸了摸愣在原地的小葵便回去继续他停下的活儿。
正当往桃子样模具倒入巧克力液时,一声巨响,惊的秀一失了分寸,溶液从桃状小孔里飞溅出来。
等会神的时候教室里已经一片狼藉,宇多田的手不停流着血。
【鹿目葵】
当小葵看到书页上看到它时,它——那个小巧的褐色矮小圆柱,松松软软的趴在盘子上,头上点缀的丝丝巧克力酱泛着光泽。小葵心中几乎高呼:“我要做这个!我要做这个!我要做这个!”眼神中放出的光闪的一旁的宇多田几乎睁不开眼。
说做就做。小葵脸几乎都快要贴到书页上。第一步是……吸了吸鼻子的小葵赫然看到书上第一步写着:
制作一片巧克力海绵蛋糕。
这要怎么做……
“葵葵。”一旁的天羽空正等待锅中巧克力完全融化,察觉到小葵紧皱的眉头,凑了过来。“要帮忙么?”
“空姐姐……”,吸鼻子,“……巧克力海绵蛋糕怎么做啊?”
“我也不会……不过书上应该有吧,”空翻到目录,“看,在这儿。”空指着书页。
啊!就是这个!小葵黯淡的眸子再次放出光辉。、每每做到一半,小葵便发现自己忘记拿某件东西了。不是鸡蛋,就是白砂糖。不是勺子就是打蛋器。来来回回的走着不停吸着鼻涕。
混合可可粉和低筋面粉,打蛋在蛋液里加入白砂糖,倒入黄油,继续搅拌……小葵照着书上的步骤倒是做的有模有样。快要混合面糊的时候小葵抬头看见了JOJO跟着节奏摇摆一般的搅拌动作。似乎可以听到他脑中循环播放的劲爆BGM。
酷……小葵学着他的样子开始搅拌起来。帽子上垂着的毛线球随着剧烈的动作一起左右摇晃着。专注的眼神盯着碗里的混合物,时不时还吸两下鼻涕。
一切准备就绪。小葵搬了凳子坐在烤箱前,盯着烤箱里泛出的暖黄色光芒,放飞属于她的第一块蛋糕的幻想。
“盯!”
“那个……”鉴于对于烤箱内温度的畏惧,小葵找到了一旁的秀一帮忙。
“好,我帮你拿出来。”当看到秀一拿出自己的第一块巧克力“海绵蛋糕”时,小葵听到自己所有的幻想碎了一地的感觉。仿佛一个维也纳音乐厅的水晶大吊灯一下砸落在地上一般。那是一块圆形的巧克力饼……
之后小葵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教室里真的发出了像水晶吊灯掉在地上时的那种声响。
【天羽空】
当做一件自己没有尝试过的事情的时候,从简单的开始入手。是一种成熟的体现。空选择了制作方式和手法都很适合初学者的一种。为了避免看上去太过单调,她决定用上所有她喜欢的模具,做出所有她喜欢的形状来。
当然她心里早就想好了,有一种形状的一定不能少。正当她找到这个模具时,昔日的搭档还是如往常一般默契。两人的手同时勾到了模具边缘。不过这次她没打算卖维他奶一个人情。因为——“不行,这个是特别的!”。
各式各样的模具在桌上摊开。空满腹满载而归的荣耀感。“空姐姐……”宇多田凑到空身边小声道,“你要不要用裱花袋啊?”
“不用啊。”空也小声回应。“可不可以……把这个借给我用。”宇多田压低声音后声线更甜了。“可以呀。”空没有理由拒绝。
剁碎巧克力块,隔水加热溶解,加什么东西控什么温度只要按着书上写着的来。随后在装入裱花袋里注入到模具里去冷冻。空盯着锅中缓缓融化的巧克力和渐渐上升的温度计,盘算着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
正无聊就瞥见一旁的小葵满脸都是怎么办的样子。便俯身过去:“葵葵。要帮忙么?”
对方还在感冒,吸着鼻子问巧克力海绵蛋糕的做法。空从目录上找巧克力海绵蛋糕很快就发现了目标。“我也不会……不过书上应该有吧,看,在这儿。”
看着小葵重新燃起动力的样子,空自己也觉得像是被鼓舞了一般。调温,注入模具。放进冰箱。一切都顺风顺水。
大功告成的空继续寻找着需要帮助的下一个他或者她。
“要帮忙么?”空看到维他奶甩着自己的手腕,一副饶了我吧,我再也搅不动的样子。
却不想刚接过碗就被JOJO撞个正着。洒了一地。
巨大的声响之后,
这下要帮忙的可就多了……空看着面前一片狼藉的景象叉腰。
【宇多田】
小葵做决定做的太快了,以至于宇多田还没看到自己想要的那款巧克力,就被小葵抛在了一边。只好自己再拿一本书,翻开目录,寻找自己心中早已决定的那款巧克力。就是这个!宇多田仔细的查看着书上写的每一个步骤,每一个贴士。还翻看了前几页的操作基本常识。活脱脱把巧克力制作教室当成是阅览室。
待自己觉得准备万全后,开始搜寻材料。黑巧克力,锅子,炉子,秤,白砂糖……刀?
在秀一那儿!怎么办……去借吧?宇多田挪到秀一身旁,凑近轻轻试探道,“秀一……能把刀借给我嘛?”
没想到对方十分温柔的回给了她一个笑脸“没问题,只要宇多田开口,就是借我都可以。”这一句话让宇多田脸红了好半天。巧克力啊!宇多田!你现在还要做巧克力!宇多田好不容易从散发着粉红泡泡的氛围里走出来。接下来是什么呢……对!裱花袋。当看见裱花袋在空面前,她还没有用的时候,宇多田又陷入了内心煎熬之中。要去拿么?可是万一空姐姐要用,发现没有了怎么办……她还没有用,一会儿还有用处不会给我的吧……怎么办啊……让胡桃姐姐帮我问问?当宇多田移目到胡桃身上时,发现胡桃一反常态,搅着面糊失神。
一瞬间宇多田仿佛获得了勇气一般,走向空。深呼吸,压抑心中的紧张和不安,“空姐姐……你要不要用裱花袋啊?”。
“不用啊。”对面很爽朗。“可不可以……把这个借给我用。”宇多田盯着地面。“可以呀。”对方鼓励性的摸了摸她的头。
开始吧!宇多田小心的称量着巧克力的重量。“请问,”
“在!”宇多田紧张的望了一眼来人。夏夜医生礼貌的问,“等你用完了,可以把秤借给我用么?”
“你想拿走的话,就请便吧……不用在意我。”宇多田看向别处。那人还是恭敬的等在那儿。看宇多田差不多称重完毕后问到,“好了么?”
宇多田点点头迅速将秤塞给他。那人拿到电子秤后也就去忙自己的活了。
拿着刀的宇多田有些激动有些紧张。受保护这么久的她第一次拿到如此尖利的东西。不能搞砸,不能搞砸,不能搞砸。宇多田小心的切着每一下。动作缓慢,如履薄冰。
突然一声巨响就像点燃了导火索一般,刺激着她原本就已经紧绷的神经。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切伤了自己的手指。血液止不住的流出来,滴在砧板上,桌子上,地面上。
【稚名夏夜】
如果你问夏夜为什么要来做巧克力。他一定看也不看你一眼,舌头随意搅动几下丢给你一个“一时兴起”,态度就像他翻看书页时一样随便。简单的,看不上,太复杂的,太麻烦。夏夜翻页的速度和秒针一般快。
不过,只要看对眼了,他下决定可从来不含糊。说干就干,雷厉风行。黑巧克力掰成小块,加入三大勺淡奶油。快步抢占电磁炉,隔水加热,不断搅拌,随后取出。夏夜动起手来完全不像是第一次做巧克力的样子。十分胸有成竹而且怡然自得。做到一半夏夜嘴角突然浮上一抹邪笑。不如加点有意思的东西……夏夜打了个响指,走向正在等巧克力彻底融化的沙也加和JOJO。“不知我可不可以借走你们一口酒?”
“行呀。”沙也加打断JOJO的话。夏夜到了一勺子酒看着JOJO一口喝掉后,再倒了一勺子才离开。
夏夜将巧克力软心放入冰箱时才发现冰箱里已经躺着许许多多各式各样的巧克力。最上面一块便是桃子样的。
再做外壳时发现秤已经被人拿走了。见借的人是个姑娘,夏夜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走过去恭敬的等在一旁。“请问等你用完了,可以把秤借给我用么?”
“你想拿走的话,就请便吧……不用在意我。”直接抢走女士的东西?这叫我怎么好意思。夏夜站在一旁,“好了么?”一直等到对方用完,塞给自己后。夏夜才得到了道具:电子秤。
虽然耽误了时间,不过也并不碍事。夏夜继续进入他原来的节奏。用汤勺挖出一个球形软心后,夏夜往里面加了点薄荷味的“惊喜”,随后用两只汤勺交互搓圆软心后放入准备好的巧克力酱里一滚最后在沾上可可粉。再次放入冰箱。
刚关上冷藏室的门便听到一声巨响。回身时教室里已经变了天。
【沙也加与乔尼琼斯】
当众人都去挑选黑巧克力时,JOJO和沙也加第一件事都是伸手去拿那瓶遗世独立站在桌子中央的朗姆酒。在那一刻,他们结成了联盟。因为他们知道对方和自己选择了同一种巧克力。
沙也加负责称重取量这些精细活儿,剁碎巧克力,搅拌加热融化这些事自然就落到了JOJO身上。虽然他们分工合作,理论上动作应该快别人许多,但往往事与愿违。
“沙也姐,来吧!都交给我!”JOJO干劲十足的在砧板上剁着巧克力,野蛮而霸道。动作幅度大,面部表情夸张。一副老子今天就要在这儿结果掉你们这些巧克力的架势。然而由于用力过猛巧克力不是碎裂就是滑开,导致要么颗粒很小要么颗粒很大。最糟糕的是,JOJO剁上了瘾。一把拿过分在一旁的巧克力,一起剁进了巧克力粉末里。“哎!乔尼那个……”沙也加还没说完,巧克力已经身首异处,“是不要的……”
没办法,重新称重吧。“JOJO,你帮我准备30ml的淡奶油吧?”沙也加建议到。
“没有问题!交给我!”JOJO说着拿起量杯就倒起了牛奶。
两人等着锅上的巧克力融化时,夏夜潇洒的走了过来,“不知我可不可以借走你们一口酒?”
“凭什么借给……”你。JOJO显然不是十分情愿。被沙也加挡了下来。“行呀。”
看到夏夜冲着JOJO喝酒时,JOJO差点冲过去把整瓶朗姆酒干了。
往巧克力中倒入牛奶后,沙也加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乔尼,你量杯里放的是淡奶油么?”
“啊?”JOJO举起牛奶盒子,“我倒了这个!”随后露出一副你快夸我能干的得意笑脸。
沙也加看着旁边等待了很久的酒瓶型模具,桃子形模具和五角星形模具。无奈笑笑。
“再重新开始吧。”
第三次还算顺风顺水,沙也加一瓶盖一瓶盖加着朗姆酒,细细品着这酒心的酒劲够不够。JOJO在一边似摇滚明星附体一般激情的搅拌着混合物。沙也加加一瓶盖,JOJO就表演一曲子。
直到苏终于忍不住开口道:“JOJO,你不能这样搅拌……”
“你又没做过巧克力,你怎么知道?”JOJO还沉浸在他的摇滚状态里无法自拔。
“书上第七页写了。”
“我靠!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要和正片分开写啊!”JOJO 对着书页目瞪口呆。
“没办法,只好再从头开始了。”沙也加也凑近看着书页,无奈道。
材料已经不够了。沙也加和JOJO分头去拿材料。等到沙也加回来就看到抱着各式各样模具的JOJO一头撞飞了空手里碗。乒乒乓乓响了好一会儿。
被这一闹,秀一烫伤了手,宇多田割伤了手指。
【响声之后】
“抬高手臂,高于心脏。”苏和夏夜异口同声不约而同对着宇多田说。两人相视一眼,随后苏便跑向秀一去,带他去冷水旁冲洗伤口。
夏夜靠到宇多田旁,捏住宇多田的手指两侧动脉,压迫止血。“胡桃,”夏夜对着才回过神来的胡桃冷静道。“她是你的病人。”
“胡桃,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是个医生。”苏也在一旁附和道。
胡桃并未多说什么,毅然跑向药房。
“好了,我们也不能干闲着。”沙也加挽起袖子,“我们就来负责打扫吧。”
小葵捡起地上散乱的器皿,JOJO拿起拖把便干劲十足的拖了过来。沙也加擦着变为灾难现场的桌子。空则清洗着小葵递过来的器皿。
谁也没有站出来命令谁,指使谁。谁都没有多想过,这样做对自己来说有什么意义。只是觉得,这个时刻,我应该这么做,仅此而已。
等胡桃气喘吁吁的再次出现在教室门口,乱象已经被大家打扫干净。室内焕然一新。胡桃给宇多田吃了药,包好了伤口。空则替秀一处理了伤势。
“看来,只能从头再来一次了。”沙也加无奈道。
“这次,我们一起来吧。”苏提议道。“有多少人要重做的?”
宇多田,小葵举起了手。沙也加和JOJO也无奈的举起来。秀一红着脸,缓缓的跟着。
“要帮忙么?”空笑着问道。夏夜虽然没说什么,不过看上去对目前的情况颇感兴趣。
“那么来写实验设计吧。”苏又拿出一张纸。
一共有六人需要重做巧克力。苏计算了一下总共需要的各类巧克力的重量,淡奶油量和黄油量。随后由沙也加称重,分成六人份,秀一剁碎。JOJO负责烧水和预热烤箱,融化黄油。各自负责搅拌各自的混合物,由空和夏夜在一旁作指导。教室内一片忙碌。
宇多田在胡桃的陪伴下,在托盘上挤出一颗一颗水滴状的巧克力。
JOJO将酒心小心的裹紧巧克力里,一片五角星中出了一个爱心状的叛徒。
沙也加将自己的酒瓶装酒心巧克力送进冷藏室后,将多余的巧克力继续挤入不用的模具中。
小葵的巧克力海绵蛋糕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终于展现出柔软的样子。有了先前的制作经验,慕斯做起来顺利了很多。当小葵将模具从冰箱里取出来并且倒扣到盘子里的时候,所有人都屏气凝神。
一个可爱的圆柱体虽说不如店里卖的那般诱人,却可爱而完整的呆立在盘子中央,仿佛握着毛绒垂饰,吸着鼻涕。
秀一则在夏夜的帮助下,迅速上手了各式工具的用法。最后从模型里脱出来的猫咪泛着幸福的光泽。
夏夜拿出自己的巧克力时,众人都不由惊呼一声。这松露巧克力和专业手工专柜里卖的松露巧克力有的一拼。出冰箱的那一刻,甚至可以看到巧克力发出象征着特级厨师的光泽,耳边仿佛奏响名为天堂美味的BGM。
空则做了一堆各式各样形状的牛奶巧克力。光泽虽不比秀一,夏夜却别有一番俏皮风味。金鱼型的,吉他型的,酒瓶型的,针筒型的,手术刀型的……
还有桃子形的。
胡桃的太妃糖夹心巧克力很难看出到底是什么形状的。不过稀奇古怪的造型莫名的讨喜,上面撒着的巧克力粉还散发着熟悉的辛辣味道。
“胡桃。”空叫住了胡桃,“这个是送你的。”空将一块桃子形的巧克力放在胡桃的手心。
沙也加也给了胡桃一个拥抱,将一块桃子形的巧克力放在空的旁边。
宇多田红着脸将一个水滴形巧克力放在两颗桃子旁。
秀一也将一个桃子形的巧克力放了上去,“这个可是特别给你的,胡桃。加了爱的杏仁。”
也难怪桃子形模具会没有。合着大家心里想的是同一件事。
苏带着自己的巧克力离开了那个充满着甜蜜气氛的屋子。毕竟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再不睡觉就该在值夜班的时候睡死在实验室里了。
被放在冰箱里的生巧克力外沾着可可粉。用一个不起眼的盒子装着,贴着【未经允许,擅自食用,后果自负】的手写条子。
O 黑苏
O 厚黑学
O “它”们
白虹贯日寒月起,彗星扫月鱼肠出
苏对着面前这几个重伤患者五味杂陈。他们本是医院的住院病人,如今由于雷明的原因,可能要转去ICU。
“空……”苏抬头准备开始时,却发现空不似平常那般默契,远远的站在一边双手交叉于胸前。“怎么了?”
“这种人也要给他们治病么?”空显然强压着心里的怒火。
“这种人?”
“他们把阿兰打成那样!眼睛都肿了!到头来我们还要给他们看诊?”空有些高声。“要不是他们有后台,我也会和保安一样,教他们做人。”
他们打阿兰……为什么?
“那我一个人来吧……”苏从口袋里拿出了电筒。
“苏苏!”
“我要对得起我身上这身白大褂……”苏翻开昏迷者的眼睑,手电下瞳孔收缩。
事情还没有最糟糕……至少它们还活着。
“我去叫骨科医生和外科医生。”苏转身,“空,可千万别让它们死了。”
“这种人……死有余辜……”
“它们要是真死了,雷明可就真保不住了。”苏凑近空耳边小声,随即迅速转身离开。
空听罢,狠狠捏紧拳头,不情愿的走了上去,开始清创。
当夜,苏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似乎是医院内部的群发邮件。内容十分露骨和刺眼,却解释了苏心中的疑问。
次日,流言四起。
交班时,空整个人都不是很高兴。
“空你知道为首那人的后台是谁么?”苏依旧忙着手里的工作,似无意的问到。
“听说是卫生局副局长……”空这话像是一个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是么……”苏脱下手套在诊断结果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
周二上午,
“苏苏,你这结果……”空看着要送去给医闹们的诊断书欲言又止。
“没事,这结果我自己去送。”苏意外的没有换掉白大褂,“其他的就拜托你了。”
“可他们……”
“没事。”苏打断道。“我签的字,我负责。”
“你MB老子被打成这副鬼样子,你就给老子看这个鸟结果?”
头面部瘢痕长度累积12cm,右眼眶壁骨折,一侧睾丸破裂。
苏拖出床下的凳子,在那人床尾坐下。手指交叉背靠椅背。“你如果不认同我的诊断,大可以找别的医院。”苏低头,“如果你现在出的去的话。”
男子白了苏医生一眼,翻看完他同伴的伤检报告后得意的笑着,“看我不搞死你们!”
苏推了推眼镜,“你的这些狐朋狗友自己闹起内讧来,怎么怪到医院头上。”
“你……!”“至于你,我们医院的确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哈哈哈哈,你现在来说好话?晚了!他娘的那小子打我的时候你们人呢?你们领导呢?老子非告死你们不可!”
“你先别激动,”苏一脸招牌扑克脸,“情况是这样的。”
“你这个伤情,最乐观的情况就是被判为一级轻伤。如果真打起官司来,最多也就能要回一个血常规的钱。”
“我们医院可是有法律顾问的,”苏认真的盯着男子,“你可得请个好律师才行。”
“你他娘的这是作假……”“我不是告诉你,如果你觉得我诊断有问题,大可以找别的医院再去做鉴定。”
“等法医能够进来,给你做伤检的时候,你大概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苏冷眼,“我这份是初检,你要是还不满意,我大可以给你换个连轻伤都够不上的。”
“你!好!好!老子弄死你!”男子凑到苏面前揪住苏的衣领。“你知道老子是谁嘛?”
“+1床。”苏并不常用床号来称呼患者。“你小心自己的伤,自己碰伤了可别再怪到我们医院头上。”
“老子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做社会!”它说着就拿起电话拨起了号码。
——————————————
“乐山,上次叫你做的那个实验,结果还没出来啊?”老教授坐在椅子上翻看着苏送来的文件。
“我已经把报告给您了啊?教授。”苏有点吃惊。
“什么时候?”老教授抬眼看了眼苏。
“两个星期前。那个时候钱教授来实验室拿走了,说正好要到您这儿来一趟,就把结果一起带给您了啊?”
听罢,老教授只是坦然的笑了一声。
“他,没有给您吗?”
“乐山啊,你再把那个实验做一次吧。”
苏愣在原地不动。“可就算被他拿了去,也是我们的成果……”
“他比我们先发表,到时候只会反咬一口说我们剽窃他的实验成果。”老教授淡然的说。
“乐山过来。”老教授招呼他靠近,苏低头不言默默靠前。
“你是不是不甘心?”。苏点点头。
“听着,这个钱教授,专心仕途,喜好弄权,无心科研。我们做的一切在他眼里看来只是为了爬上高位的手段而已。”
“和这种人讨论学术就是对牛弹琴,浪费时间。”
“他偷梁换柱的事不知做了多少,手段狠辣。有些时候,装傻过去,明哲保身就行了。”
苏闭口不言,握紧了拳头。
“可是,你要记着。”老教授一反平日温和的眼神,“这份报告上签着的是你的名字。”
“这便是他落在你手里的把柄。”
苏黯淡的眼神迷惑起来。
“他日,若他以权谋私,欺压到你头上——
——你便将此事,化为鱼肠利剑,刺其软肋,扼其咽喉。”
“乐山,单纯不是缺点。被人白白利用不是因为单纯。”老教授看着苏意味深重,“是因为那人的懦弱。”
———————————————
“叔父……”男子开口还没说话,电话对面便传来了劈头盖脸的责骂。苏并不在意话筒对面究竟说了什么。待对面挂断电话时,男子原本的嚣张气焰全无,对着苏哑口无言。
“你想知道为什么?”苏脱掉身上的白大褂,挂在椅背上。“你的叔父姓钱,手机尾号是5896,邮箱用的是hotmail,他最著名的论文里的实验结果,我现在可以给你背出来精确到小数点后六位。”
“你说他爬到如今这个位置到底剽窃了多少人的实验数据?把这个课题写个论文会不会拿到社会学学位?”
“他现在的位置一定有很多和他一样的人垂涎吧。”苏走到男子身边,“如果他们知道就连他最著名的论文都不是他自己做的实验,他们会不会像你叔父踩着我教授的头上位时那样高兴?”
“官位和你这条寄生虫,他会选择A还是B?”苏眼镜映射出对面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这么做……就不怕我叔父报复你……”
“那也比你这条钩虫好,”苏直视着他的眼睛,就似在显微镜下捉住它们的虫卵一般,“寄生虫没有利用价值,早晚要被除掉。”
苏回身拿起白大褂,走向病房房门。“我跟他说只要他不蹚这趟浑水,切断你的经济供应。我一个字也不会多说。”
“没有宿主要怎么活下来,趁现在好好想想吧。到时候别说请律师,连医药费都交不起就不好看了。”
“轻伤是可以私下和解的。别输的难看,还说我们没有医德。”苏走出房门,再不多看它一眼。
O修罗场
【打卡】极夜 (02)
老天似乎十分帮忙,烟火晚会当晚,天气晴朗的看得见满天繁星。昔日爱川湖边宁静宜人,今日却十分温馨热闹。男男女女们盛装出席,浴衣华服郎才女貌。不时有几人手持着冷焰火嬉笑欢愉,烟火发出一瞬的光辉势要与天空中的星辰比个高低。
黑夜寂静冷清,而人群却热烈闪亮,就算转瞬即逝人走茶凉,但只要珍惜分秒美好,刻入脑海,回望时,也能感叹一句,岁月静好。
椎名躲在苏的身后,一起踏入了这片喧闹。
不得不说,今日的椎名比起往日害羞的模样更加可爱。可能是因为他不再穿着那身日夜保护着他的白大褂,换上了宽松的浴衣,布料隐隐泛着烟火发出的光,衬得人整个红润而温和,领口处锁骨隐约可见,宽大的袖子盖住手臂,手腕上的豌豆骨突出。由于一直穿着长袖的缘故,露出的皮肤白皙红润。宽松的线条在腰间一收,随后又随着腰身缓缓而下。露出的脚踝略显骨感,脚趾间夹着暗红的木屐。
——苏医生(o゜▽゜)o☆,你穿着长衫很好看! 椎名小心的伸出一张纸到苏乐山面前。
“你穿浴衣也很合适。”消沉几日的苏难得有了些好心情。
走了不久便遇到一个卖面具的小摊位,椎名买下一个狐面带在了脸上,才从苏身后出来。
带上狐面的他显然放松了许多,打量着面前一个个小食摊,又看看别人手上的烟火棒。动作很小很轻微,但是一瞩目就盯很久。
仿佛从萤火之森中走出来的妖精一般胆怯又兴奋的看着周遭的一切。
“你想吃什么?我帮你买。”我见他一直在张望却一直没有出手。
——啊!没有没有!我想要自己会买的!谢谢苏医生!o(*////▽////*)q
“哟!这不是我的搭档嘛~”冤家路窄。阿兰着一身中式长马褂,穿着宽松的裤子,叼着根糖葫芦,凑了过来。要是他再扎个发髻,活脱脱一个春丽。
“苏医生参加烟火晚会也不叫上我~”嘴上虽然说着这话,实际整个人贴向椎名,一手已经勾上了他的脖子。“我们可是这周的搭档啊~”
才有的好心情,灰飞烟灭。
“椎名医生又见面了~”显然说这话的时候阿兰脸上的僵笑才柔和了下来。
这家伙……
——阿兰你好( ̄ˇ ̄)/
“既然我们是搭档,那就一起逛吧~苏·医·生~”对方挡住拽着椎名想要快步离开的苏。“医生难道不想从这个医院出去嘛~”
“今天不行,我有约了。”苏拉着椎名往反方向走,但椎名却被阿兰伸手一勾拽了回去。椎名整个人不知如何是好。阿兰趁机挑起椎名的下巴,要摘掉狐面。
“你的搭档是我吧!”苏一把握住阿兰,阻止他继续放肆下去。
“好,你想玩,我陪你。”苏看了一眼嘴角上勾的阿兰。
“不愧是读书人,通·情·达·理。”阿兰不忘嘲讽。
一路上,阿兰不是嚷嚷着要吃这个,就是要尝那个。光自己吃不够,
“椎名医生,你带着面具不方便吃,我喂你,来~张嘴~啊——”
“啊!椎名医生,这个太烫!我给你吹吹~”
“椎名医生,刚才我喂你了,现在轮到你喂我了呢~”
苏在一旁一言不发,面上云淡风轻。椎名被阿兰逗的,耳根通红。
“那儿有游戏!赢了有奖品。椎名医生,我们去玩游戏吧~就玩那个……”
没等阿兰说完话,苏开口打断道,“我陪你玩。”阿兰目光盯得正是POCKY KISS
“我们玩恋爱猜猜拳可好。”苏挡在椎名身前。
——你们玩吧,我给你们加油╰( ̄▽ ̄)╭ 椎名也顺着台阶下。
“啧……”
虽然同样穿着中式服装,但两人牵手总让人感到一种气场对撞的不和感。
“石头剪子布。”“石头!剪子!布!”
苏出了石头,阿兰出了布。阿兰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悦。满脸都在说,看吧~老娘赢了~苏戴着眼镜,一言不发。
“石头剪子布。”“石头~剪子~布~”
苏出了继续出了石头,阿兰也出了石头。一局平手。阿兰有一丝不悦。
“石头剪子布。”“石头!剪子!布!”
苏出剪子,阿兰出剪子。两局平
“石头剪子布。”“石头!剪子!布!”
苏出石头,阿兰出石头。三局平
阿兰有些恼了。
“石头剪子布。”“石头剪子布!”
苏出石头,阿兰出石头,四局平。
“石头剪子布。”“石头剪子布!”
苏出布,阿兰出布。五局平。
游戏很快就结束了,三人一人手里一只仙女棒。苏手里还拿着一捆。
——好快!(。・_・。) 椎名看着隔壁比苏和兰先开始的情侣还在不停的猜拳,这边却已经迅速结束了。阿兰插着腰瞪着苏满脸不服,碍着椎名在场什么话也没说。
一路上,阿兰继续和椎名打趣,苏也闭口不言。只是每每要有过分之举时,总被苏打断。两人之间渐渐生出剑拔弩张之感。
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烟火表演的时候。椎名,苏乐山,阿兰看着天空中稍纵即逝的美好,一时间放下了许多,只是静静的看着。
束束烟火划过天际,在夜空绽放出斑斓的火花,倒映在爱川湖里。天上湖里交相辉映。红的,黄的,紫的,绿的,在星星的衬托下更是好看。烟花的红光也应约照亮了身侧人——那一对对才子佳人们的脸颊。
在众人欢声笑语之中,月明星稀之下,这场烟火晚会结束了。
然而总有少数人,不能被概括为众人。
O 后妈
O 前因
极夜 (01)
北极圈以内,太阳整日都低于地平线,这种现象被称为极夜。
太阳明天也不会升起。
一.
人虽然不会光和作用,但阳光似乎对人的心情有一定的影响,连日的黑暗会使人缺乏足够的日照时间而变得焦躁颓废。没错,我现在这幅样子一定是因为夜班的缘故。苏这周是夜班,现在正一个人坐在实验室里,体会着名为焦躁的折磨。
因为封院,不能回家过年。连除夕都不能回家吃年夜饭。
往日在夜班时与他打趣的雷明,如今因为殴打病患,影响恶劣被关了禁闭。检验科强烈的灯光与走廊的漆黑不停的刺激着视网膜,昔日研究所伙伴的幻影充斥了整个实验室。若是一合上眼皮,又会掉入一个荒唐的梦境——阿兰和雷明耳鬓厮磨,调风弄月,随后猛然惊醒。
如坐针毡,寝食难安。这就是所谓的戒断反应吧。苏一人孤坐,发出凄冷的苦笑声。
“苏苏,你喝的也太多了!”空换班时,整箱的维他奶已不剩下几盒。“还有,这个标签你贴错了。”
“啊……我的错。”
“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你可以和我说……”
“没,我只是一开始换夜班不适应。我没事……”苏没等天羽说完就打断道。
“那你好好休息……”空也不好多说什么。“期待你这周分到一个好搭档吧。”空安慰性的拍了拍苏乐山的肩膀。希望恋爱能让面前这个小伙子振作起来。
苏点点头,回身便走。
去往会议厅的路上,苏收到了一位故人的来电。像以往的无数次一样,他一脸冷淡的摁了挂断键。“叮——”对方发来了一条短信。短短数字却让苏停下了脚步,僵在原地无所适从。
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阿兰,苏乐山。”——墨菲定律。
“苏医生~”对方单手叉腰嘲讽似的走了过来,“冤家路窄啊~”
看到阿兰的脸,苏眼前闪过一幕幕昨夜的噩梦。确实冤家路窄。“请多指教。”
对方盯着自己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会儿,咂了一下嘴,显然对这个结果也不是很愉快。
这周的太阳,都不会升起。
二.
——苏医生(⊙x⊙;) 推开病房房门,抬头就看到椎名拿着张纸遮着自己的脸。
“怎么了?”苏深呼吸,藏起自己的糟糕心情。
——你是不是这周和阿兰搭档(○´・д・)ノ
苏点点头,心头一紧。
椎名突然递来一盒维他奶,然后用笔飞快的在纸上写着什么。
——虽然最近因为保安为了他打架的事情流言很多!但是阿兰人不坏!!(。﹏。)
此话一出,苏心里燃起无名之火。你小子知道他对你干了多过分的事?你现在还在为他说好话……阿兰,阿兰,都是阿兰……
郁一见苏眉头紧皱,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更慌乱起来。拿着笔的手因为紧张隐隐发抖。
——病房我都打扫好啦~\(≧▽≦)/~,苏医生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去上班了!
“今天,不是黑川值日么?”苏瞥了瞥贴在墙上的值日表。
——他和松本医生配对成功啦!O(∩_∩)O 拜托我帮他值日,他很早就去找松本医生了!
“是么……”苏低头应了一声,心里不知是该祝福还是该嫉妒。“真好……”
“谢谢你。”苏百味杂陈的一笑。
终于让苏笑出来的椎名满意的点点头,红着脸出去了。似他一开始就是为了让苏笑起来才等在病房里的。
三.
闭上眼,雷明的手臂抚过锁骨,揽了阿兰的肩膀入怀,亲昵的吻上了阿兰的后背。
闭上眼,学姐消失在黑夜尽头灯火阑珊处。
闭上眼,又是那封短信——
发件人:学姐
小苏,我怀孕了。我有话和你说,接电话。
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这都是自作自受……苏将头埋进被窝,蜷缩成一团。无依无傍。
闭上眼,阿兰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手指轻挑起郁的下巴,似要吻上去。
苏一下惊起,极夜无眠。
四.
这几天苏状态很差,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就算平时,苏都带着眼镜来遮黑眼圈。不是加错了试剂,就是用错了试管,连简单的血玻片也失败了好几个。
解决完自己闯出来的麻烦,苏士气低沉地去洗漱准备睡觉。却不想在刷牙的时候,椎名悄悄跟了进来,对着镜子——苏医生,你去不去烟火晚会(○´・д・)ノ
烟火晚会……苏这才想起来情人节前一晚医院有举办烟火晚会,配合这场天大的恋爱闹剧,来庆祝新年的到来。镜子里的椎名满脸通红,握着纸摆弄了半天,依旧一个字都没写。
椎名是一个比苏乐山更害怕接触生人的人,刚开始确定宿舍时,他整个人都在发抖,红着脸一语不发。过了好一段时间,才渐渐和苏熟络起来。连平日说话都是靠书写来代替说话。烟火晚会这种人群聚集的地方对椎名来说太具有挑战性了。他一个人去怕是整个人都和受惊的兔子一样。
“去啊。”苏答。椎名显然有些失落。是在寻找烟火晚会那天一起泡图书馆的人吧?“椎名可以陪我去么?”
——哎!??(´Д`)
“我最近心情不好……椎名可以陪我一起看一次烟火么?”苏并不需要人陪,可是作为椎名的室友来说,他很乐意给椎名一个鼓起勇气去追求美好的借口。至少,能让他看一次烟火。
过了许久,椎名有些激动的写下了一个好字。
“谢谢你。”苏感激的笑笑,
为了避免当晚椎名想要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的冲动,苏回身提醒道,“别穿着白大褂去,会很突兀的。”
——哎!!!???(゚Д゚≡゚Д゚)
O奇怪的表达方式
O电话恐惧的由来以及维他奶的由来
0做梦流
0旧伤
“喂?”
“……喂。”
“你是小苏吧。”
“……是。”
“我是何艳的未婚夫。”
“……我,知道。”
“你的工作我能帮你想办法,只有一个条件——”
“——离开何艳。永远不要回来。”
________
“小苏?你真的要走?”
“……对不起,学姐。”
……
“你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学姐……”
“我只不过替你觉得可惜而已。”
“学姐……别,别再摸我头了。”
“哈哈哈哈,好好好!约个日子,和我们大伙,一起喝次酒吧。”
“这次可得你请客!不醉不归!哈哈哈哈”
“……好。”
_______
“你跟山儿说什么!他现在的工作很好!科研是为祖国效力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可你看隔壁老李家的孩子都是总经理了,学历还没我们家山儿高……”
“隔壁是隔壁,你就会攀比!你宁愿和外面那些疯老头疯老头瞎起哄也不愿意信自己儿子!”
“我也是为了我们山儿好!我哪里做错了!”
“那你为什么要跑到他们学校找他们教授!和他说那些有的没的!”
“我说有工作就推荐一下我们山儿啊,我又没说胡话!”
“还没说胡话!你现在说的全是胡话!”
“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是不是后悔没娶你心里那个相好?”
“好了!爸妈……别吵了……”
“山儿,别听你妈瞎胡闹……”
“爸,我……已经把资格申请拿回来了……工作……我会想办法的。”
……
“……我今天和他们吃散伙饭,晚上会晚点回。”
_______
“你们净知道欺负小苏!”
“……学姐……”
“他刚来我们研究所的时候,看他呆,你们谁都不要他!”
“后来他做出成绩了,又和我抢!”
“学姐……别喝了……”
“不行!你看他们,明知道你不能喝,还拼命灌你!老娘把话放这儿了!今儿小苏所有的罚酒,我全替他喝了!”
________
“乐山,这疯女人就交给你了。”
“你们!……”
“我可提醒你啊,这疯女人酒品很不好……”
“……你……你说老娘什么……?”
“哎呀呀呀,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别揪耳朵!啊!”
“……学姐!”
“啊哈哈哈哈,我喝多了,站不太稳。”“你送我回家吧,好不好?”
“哦——!”
“你们……起什么哄啊?”
_________
“小苏,我没事。”
“你真的没醉?”
“没有,哈哈哈,你以为我和你似的啊?”
“……”
“傻孩子——”
“让学姐最后再抱抱你吧,以后就抱不到了。”
“……恩。”
“听着,小苏。”
何艳揉了揉苏乐山的头,就和往日一样。“这儿,永远是你的家。”
“恩……”苏把头埋在何艳的肩膀边,哽咽着。
“你这傻孩子,别一直勉强自己,想家了就回来。”
“恩……”
“学姐我啊,也会有很多不开心的事儿。”何艳轻拍着苏的后背。“每每这个时候,我就会去买盒装饮料,咬那个吸管!哈哈哈哈”
“以后如果觉得熬不住了,你也可以试试看。”何艳笑得明媚。
“你一直都是我心目中的那个闪亮的小苏,以后也是。”
何艳捧起苏的脸颊,轻轻吻了吻他的眉心。“别再皱着眉头了,你严肃起来太呆了,姑娘家不会喜欢的。”
“你知不知道你笑起来很好看啊?以后要用笑容给我勾搭回来一个弟妹知不知道?”何艳又揉了揉苏的头。
“恩……”
“我快到了,”何艳放开抱着苏的双手。苏也识趣的放开了抱着的学姐。
“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何艳转身道,“我可要走咯?”
“……”“……恩。”
就这样,何艳走了。
苏到最后都没有和她心爱的女孩子,说过一句“我喜欢你。”
________
苏自然的睁开眼,阳光照进了窗户,隔壁黑川星依旧用一种奇怪的睡姿睡得香甜。
一夜已过,人事全非。
O前因后果
O快要恋爱了?
阳光射进二楼检验科的玻璃,单调房间内冲入一剂暖色。苏乐山看了看窗外那抹暖黄,伸出指尖轻轻的捧住阳光,微紫的指甲恢复了点血色。这是温暖的感觉。
就如这实验室一样,苏乐山也好似改变了那么一点点。
那个风尘仆仆,满脸严肃只说一句“谢谢。”就好似把空赶下岗一般的苏乐山,踏着轻快的步子,语气温和精神爽朗,用一个微笑对天羽空说道,“早安,辛苦你了,空。”,交接时苏的嘴角细微上扬,给人的感觉不再如之前那般冷淡而死板,虽然提出的问题依然是实验报告风格,但温软的语气却使这些话语散发出大男孩的木讷感。当这个大男孩穿上白大褂,带上眼镜,熟练的带上手套的那一刹那,踏入实验室的一瞬间,仿佛注入了灵魂一般。目光如炬,闪闪发亮,举止恰到好处,干脆利落,隔着玻璃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自信。周转于各类奇怪仪器之间的他并没有给人一种紧张感,反而很怡然自得。这种自信在近期表现更为强烈,苏把忙碌变成了一种充实,而不是压力。
不知是最近苏变得更加高效,还是闭院以后少了许多任务,苏的闲暇时间越来越多,以至于现在能够站在实验室里,静静的晒一会儿太阳。
我这是怎么了?苏乐山笑自己。明明这是我以前最害怕的时刻。一个人在实验室的时刻。
孤寂,落寞。即视感和现实的强烈对比无数次将他拖入深渊。
如今的他却看着空气中的小尘埃被光照亮轻柔的飞舞,像个闲来无事的小孩子一样。
无来由的,苏又勾起了唇角。因为雷明就在隔壁,他知道这点就足够驱散所有的不安。
是啊,我这是怎么了?若换做别人,苏断然不会去关心他有没有打架,受没受伤,更不会冒失的闯进别人的屋子,强硬的说要察看伤势。
若换做别人,苏决然不会让他踏进休息室一步,更别说让他睡在里面。
可那是雷明。
如果说苏什么时候对雷明产生好感,大约是在听说到他的流言蜚语之后。
当苏乐山从空那儿听说到雷明以前那些或真或假的风光事迹时,没有惊吓也没有嫌弃,只有一个感觉——这个孩子体会过人生。所谓浪子回头,大致如此。
他是比自己好上千百倍的金子。
“苏……”初识时,雷明对着自己的胸卡皱着眉头半天不说话,
“乐(yao)山,”苏低头无奈一笑,“不过你想读成乐(le)或者是乐(yue)都没有问题。”
“虽然说名字是取自仁者乐山智者乐水……”苏小声的呢喃却被雷明听到。
却不想,自那以后,每每唤他全名,雷明叫的,都是乐(yao)山。
再到后来,无论是日常的问候,还是深夜送的咖啡,都让苏觉得雷明虽然粗枝大叶还是个榆木脑袋但是很真,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都是源于本心,活得自在逍遥。也让雷明对苏的好意与其他寒暄客套都不同。
当苏意识到雷明给自己的是安全感的时候,便是雷明死赖在休息室里的时候。每当回想起早已离开自己的研究所伙伴们,只要抬眼望一眼在休息室里安静玩着手机的雷明,不安恐惧全都烟消云散。
“你睡吧,我就在隔壁。”你睡吧,我知道你在我的隔壁。现在,变成了依赖感。雷明睡在休息室不走后,苏有些窃喜。这是他的求全方式,他的保持距离。他的努力,苏都看在眼里。
如果说这是喜欢,我承认,无可辩驳。
可这是爱恋么?
伤脑筋……苏乐山想到这儿不免眉头一紧,出了实验室准备去休息室后拿盒维他奶,他在熟识雷明之后少喝了很多,所以把藏在实验室里的全都放回了休息室。
可走到时,却发现白色屏风后挂着一套白色制服和七七八八立着的日用品,一副努力收拾好却还是一团糟的样子。
这家伙,不会打算住在这儿吧!一时间,苏内心不知是喜是悲,也不知这些东西是该丢还是该留,呆愣在原地。
“哟,还没下班啊。”而肇事者就这样从容自若的走了进来,丝毫没有介意。一副这儿就是我家那样的理所因当。
见自己愣住不说话,雷明嬉皮笑脸地似要抱一下。出于本能,我随手就端起了窗台上的仙人掌。
“不行,这盆开花了。”却在下一秒心疼起陪自己许久的仙人掌。
便抄起桌上的杯子,毫不犹豫的泼了过去。
我……在干什么?
看着雷明滴着水笑着冲着自己笑,苏心不由一紧。我干了什么?
“傻愣着干啥,还不快给我点纸。”
“食堂,你去不。”雷明似乎一点事儿也没有的问到。
还不想吃饭,苏自然的摇了摇头,“我过一会儿去。”但是又改变了主意,随即改口到。
是啊,我还不想吃饭,可如果和你一起,那再好不过。
这是爱恋么?苏心头的伤还流着血,苏的心还住不了人。
这是友情以上 ,恋人未满。
O 检验科单周苏乐山日班 天羽空夜班 双周交换O-O 勾搭空姐姐的要记牢哦!
本周按单周算O-O!
O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希望空姐姐狗了。
O 院长是会玩的
O 我来稳定股价!
O 苏乐山 和 崔凯(崔医生是一个正直的人!)
O 经过崔医生商讨以后的修改版 2.0
O 鼓起勇气恋爱吧
那么,开始了:)
一.
当院长宣布闭院,并公布搭档的时候,苏乐山和崔凯第一次和彼此说话。
不得不说,两个人莫名的相似,一样的黑框眼镜,一样的黑色碎发,一样的中文名字,一样的小科室,一样的严肃面孔,一样的冷静到冷淡……
当那人走到苏面前的时候,只用食指腹捏了鬓角的头发顺便推了下眼镜。
“你好。”苏略生硬的回应。“你好。”崔显然也不太热情。
镜片对着镜片,双方好好打量了彼此一番,随即双方没来由的达成了一个默契——彼此因为太相似,所以不可能。
毕竟谁都希望实验伙伴是个严谨冷静的人,可谁都不希望恋爱伙伴面瘫不近人情吧。
彼此沉默了好一会儿。
“那明天……我们一起晨跑吧。”苏主动提议道,总要有人打破沉默。“好。”崔答道。
毕竟事实摆在眼前,两个人都不是逃避和纠结的性格。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依照规则去做,顺着指明的路走。
“你明天什么时候上班?”苏见对方也和自己有同样的意思便一下没了开始的尴尬。拿出了工作时的态度,制定起了计划。
“八点。”崔回应道。“我这周都值日班,你看六点半怎么样?”苏脑中快速过了一遍自己的日程表。
“好。”
“集合地点,”苏的话说道一半。
“食堂怎么样?”苏提议。
食堂是最适合晨跑集合的地方,如果对方迟到起晚了,也能去吃个早饭。
“好。”崔也没有异议。
“明天天气应该不错。”崔和苏随即一同从会议室出门,在情绪激昂的人群之后,两人表现出反常的冷静,商量着明日晨跑计划的细则,“如果下雨,计划就取消。”
“恩。”
“路线的话……”
这一周虽谈不上美妙,但至少不会糟糕。至少交流上不会有什么障碍和分歧。
二.
苏到食堂的时候是六点整。食堂已经亮起了灯,虽然门可罗雀,但还是稀稀疏疏有几个人做早起的鸟儿。不得不说,如果传出院长贪污受贿,一定是为了给员工搞这些个免费菜谱。爱川医院的伙食出了名的好。不仅丰盛而且免费。
经过昨天的晨跑计划“会谈”,两人熟络了起来。“你来的很早啊。”苏主动打招呼。
“你不也是。”崔呛了回去。
至少对方不再是用恩,好,哦来回答问题了。
提前十五分钟到集合地点似乎是两人共同的习惯。六点吃早饭,六点十五分去食堂门口等彼此。顺便也可以避开饭后三十分钟运动。双方似乎都抱着同样的打算。
两人自然坐到了一张桌子上,面对面吃起了早饭。对于苏来说,有人陪伴自己吃早饭算是破天荒的好事。
两人相顾无言只是埋头吃着自己的早饭。
苏抬头看着面前一脸冷漠的崔凯,就像看着一面镜子一般。
想着自己往日板着长脸,严肃的吃着早点应该也是这般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崔被苏这一笑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抬头疑惑的看着苏。
苏连连摆手,“别在意,我这人很容易莫名其妙就笑起来。”
“只不过常埋在实验室里,也不常见人就是了。”苏有些感慨的自说自话道。
崔盯着面前的苏半晌没说话,随即“哦”了一声便又吃起饭来。
苏从没想到自己能有一天会尝到被人冷落的滋味。更确切的说,是被自己的方式冷落。说实话,很不好受。
将自己的心思深深的藏在心底,随后装作风平浪静,云淡风轻。将自己的感性封锁在内心深处,这样便不会感到感伤,也不会体会失去。
不会害怕,也不会寒冷。
可现在又是为什么呢?
当听到随机搭配情侣,只有谈一场恋爱才能离开医院的时候。苏脑袋里盘算的都是如何和一个搭档演好一场戏,好让自己能全身而退。
可真到随机搭配公布的时刻,苏内心有了期待。期待一场恋爱。甚至苏开始期待,自己能够随机到一个特定的人。
“走么。”崔凯问了问愣在原地的苏乐山。示意是时候开始晨跑了。
“等我一下。”苏起身又去食堂窗口,打包了一份煎饺出来。“走吧。”
开始吧。
三.
计划是从食堂出发,绕过凉亭,沿着爱川湖,贴着后门最后绕过住院部和产科,从急诊楼和门诊楼的小道回到门诊楼,打卡上班。
刚开始,崔便瞥了瞥苏手里的打包盒子。显然这对跑步来说太过于累赘。不过崔并没有开口询问的意思。
跑到湖边时,两人的脚步不自觉的便慢了下来。由于是冬天,天还刚刚醒了过来,没亮透,蔚蓝的天空没有云朵,天际线上被微微染上些朝阳的温红色,爱川湖很容易便和天空融成一片。水纹印着天际线的晨光,发出柔和的金色。湖四周散发着晨间的雾气,把小花园衬托的像一个桃源。
苏跑过水边,倒映出他与崔凯的影子。仿佛四个人在朝着晨光奔跑。
清风带给苏前所未有的清醒和释然感。有时候不得不感慨上天的安排。崔凯作为一个搭档,再合适不过了。
以人为镜,不是谁都有这个机会。
为了保护自己而锁住自己只会让自己更加害怕,更加寒冷。
为了不伤害别人而筑起荆棘的壁垒只会伤别人更深。
被动祈求缘分到来,什么也不会发生。就像在随机时默念对方名字一般,毫无益处。当这个医院闭院,这一切开始时,就已经是缘分本身了。
当机会来敲门的时候,总要有人去开门。
苏决定了,就像晨跑一般。尝试迈出步子,去追逐晨光。
未来的事谁都无法预测,
但正因为如此,
就如同这场闹剧本身一样,
未来也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
“崔医生?”苏从那个困住自己的壁垒里走了出来,“我有些专业问题想请教。”
如打开话匣子一般,崔一聊到自己的专业,便热情了起来。从初期症状,如何预防到末期诊断处理措施。好发部位,诱因,禁忌……
这奇异的情景又让人觉得并没有哪里不对。
不知不觉便已经到了产科,离终点不远了。
“崔医生先去打卡吧。”苏停下了脚步。
崔有些不解的望了苏一眼,苏晃了晃拿了一路的打包盒。
“好。”崔凯识趣的走进了门诊大楼。留下了苏一人。
苏穿过急诊楼和门诊楼之间的小道。来到了保卫室。将打包盒放入保安室窗户内侧的桌子上。
里头的人睡得正香。
O苏乐山 与 鹿目葵 与 森嘉秋一 与 天羽空
O人群交际障碍症候群(并不)
O 日常碎碎念流
0内容涉及擅自设定,有异议随时更改
“……请问,”当金鱼帽子呆滞的眼神从玻璃底端升起来的盯着我的时候,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这里就是抽血……”待那个女孩整个人爬上凳子时我才放下又是胡桃恶作剧的防备心理。她话说到一半吸了吸鼻子。“……这里是抽血的地方嘛?”
盯上了我的眼睛,她双手立马去够她帽子的垂饰,但是因为重心不稳,又不得不张开保持平衡。一旦稍微平衡了又去够垂饰,如此往复,导致她在椅子上摇摇晃晃了不少时间。
“是。”我走近玻璃,“化验单。”伸手讨要道。
“……化验单?”那孩子一听两只手将帽子垂饰握得更紧,似还往下拉了拉。
“就是医生让你来验血的时候,给你的那张单子啊。”我微微弯腰看着她的眼睛。
“……医生……让我验血……给我单子……?”那孩子将目光移向地面,眉头紧皱,似乎努力在回想当时的情形,双手不知是过于用力还是过于紧张开始颤抖。
“你是哪个医生的病人?”见她并没有同伴也没有家长的陪同。
“哪个……医生……”那孩子整个人都开始颤栗起来。
“你是来看什么病的?”我连忙追问,好转移她的注意力。看来这两个问题对面前的女孩来说太过勉强了。
“……我来看感冒!”女孩终于遇到了一个能回答的问题,放松了一些。
“看感冒啊……”那应该是呼吸科……“你叫什么名字?”
“……鹿目……葵”报上名字时,这孩子腼腆的抿了抿嘴。
苏乐山脱掉手套,从玻璃那端走了出来,走进了休息室选了一盒巧克力的维他奶,弯下腰平视面前这个小女孩。
面前这个女孩,短发微卷,发色墨黑,眼神清澈,个字小巧,头上戴着的金鱼帽子和身上披的金鱼披肩应该是一套。坐在凳子上的她,看上去就像一只金鱼透过圆形的玻璃缸盯着你。
“喝么?”我将盒子递给她。她放开了帽子垂饰手往我这儿略伸了一下,又收了回去。抬头,目光炯然,眉心微锁,虽然没说话却有一股明显的敌意:“妈妈告诉我,不要吃陌生人给的食物。”
我只好把维他奶放到桌子上,“想喝的时候就拿来喝,没关系。”为了洗清自己身上的人贩子嫌疑,说罢就走开了。
来到壁挂电话面前,我迟疑了片刻。还是拿起了听筒,拨了呼吸科的号码。
“喂……”听筒内传来了严肃的女声,“这里是呼吸科……请问你……是哪位?”对方说话好似在斟酌,停顿有些不自然。
深呼吸,那孩子还在等着我呢。每次苏乐山对着听筒讲话,心里总有种紧张和羞耻感。“检验科,苏乐山。”我自报家门。
“哦……苏医生……”对方显然思索来了好一会儿。“什么事……?”
“你们科室有没有一个叫做鹿目葵的患者?”
“有……”……“是我的病人……怎么了?”
太好了,“你是哪位医生?能不能告诉我要查的血液指标?”
“化验单上有……”“我知道,那孩子把化验单弄丢了。”
“哦……”电话那头好一会儿都没有音讯,让我一顿好等,又不好意思催人家。结果对方没有答复就挂了电话。场面很是尴尬。
算了……我本就是个不通人情的人。
“苏医生……”当苏乐山丢掉喝光了的维他奶时,遇到了呼吸科医生,森嘉秋一。“化验单给你……”递过来一张化验单。
送完化验单秋一便回身走回自己科室去了,连一句说谢谢的时间也不给我。原来那个时候挂电话是因为想亲自送过来的原因么?
重新来到检验科时,葵正拿着维他奶和一旁的空聊天。笑容自然,全然没有来时那么紧张。还是天羽有一套。
“看,苏医生来了。”空摸了摸葵的头向我示意。“小葵放心,苏医生抽血很厉害,一下就好了,就像蚊子叮。”
一旁的小葵深信不疑的点点头。看来她很信任空。
戴好手套,备好试管。“你叫什么名字。”
“……鹿目葵。”
消毒,绑上止血带。“握紧拳头。”
那孩子闭着眼睛另一只紧紧握着帽子垂饰
“按住这个棉球三分钟。”我按住棉球拔针。“小葵是个勇敢的孩子。”
葵模仿着我的模样按住棉球,然后抬头回给了我一个微笑,似在说:“谢谢医生。”
“你们俩都是勇敢的孩子。”空在一旁打趣道。我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用我们科室的电话呢。”空饶有意味的看了看我。
电话说巧很巧说不巧很不巧的响了起来。
“啊……空。”我扭头往实验室深处逃,“麻烦你接一下电话。”
“好好好。”空无奈的摇了摇头。
O紧接《暗涌》
O苏乐山的阴暗面
O雷明 与 苏乐山;大家 与 苏乐山
O片段玄学流
O回答
苏乐山简单的交代完日班的事,便扶着门出去了。再怎么逞强也拗不过自己的身体,一连几天值夜班不睡觉,就算拿出那张惯用的扑克脸也挡不住满脸的疲惫。
苏几乎是用身体撞开了休息室的门。对了很久锁孔才打开自己的橱柜,脱下白大褂挂上了写着自己名字的钩子,顺手取出毛毯,可当他看到柜门背面贴着的相片时,还是顿了一下,叹了口气。
整个休息室里唯一能被称之为床的,只有桌旁的那个木质长椅。这个金属框架,三合板制成的凳子即搁人又不扛冻。然而苏乐山并不在乎,脱了眼镜,盖上毯子,苏一躺上去,便似粘上陷入一般,睡死过去。
研究室里十分热闹,女子又在墙上画了奇怪的涂鸦,男子手里的笔就没有放下过不停的摇晃着,嘴里还夹着碎碎念。
“我……我好像……有发现!”苏开口打破了忙碌的秩序,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工作台的苏乐山,凑了过来,争先恐后的看视野里的小家伙。
“是它!是它!”“小苏,你的这双眼睛和手简直就是为了这个职业打造的!”
苏乐山笑着将注意力转回到自己的显微镜中,一个一个切片的寻找着。
“学姐,你看这是不……”当苏乐山再次抬头回望时,身边的那些人已经消失不见,身处的实验室从拥挤狭小的廉租房变成了宽大整洁的医院检验科,墙上那些萌化寄生虫的涂鸦和草稿算式统统不见,纯白的墙面干净的让人觉得寂寞。分析仪,安全柜,洗板机满屋子摆满了曾经做梦也想买一套的仪器。苏乐山独自一人呆立在白大褂,仪器,荧光显示屏,黑屏,显微镜,黑影组成的实验室中央。
从无所适从到习以为常。
从对着仪器暗自神殇到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人一旦获得了温暖便会害怕寒冷,可冻久了,也就麻木了。
“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加班!”空插着腰瞪着苏乐山怒不可遏,“说了多少次了!还好意思当医生呢!知不知道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你再这样我就把实验室的锁换了!”
“苏医生,早安!”anthem早早的换好了隔离服,“今天我也来看切片!”然后板着自己的小凳子坐在桌旁故作淡定的等着又一次馋嘴的沙也加因为牙龈发炎过来抽血。
“苏医生,这个题目怎么做啊?”吕荟指着一道生物题紧皱着眉头。“这题是这样……”等讲到一半时,这孩子总会趴在桌上睡的香甜。
可冻疮一旦暖起来,会痒,会疼。特别是遇到炽热时,疼痛钻心。
苏惊讶为什么自己没有推开雷明,为什么会和他接吻。又为什么会和他说些有的没的,为什么会准备阿尔卑斯糖等他。
苏乐山,你难道还妄想有资格被别人爱上么?
一觉惊起,苏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便是盯着自己的雷明。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雷明的眸子里映出了自己的影子,真真切切的,住进了他的心里。
下意识的,苏立马将腿一收。这才发现自己的脚被雷明藏在衣服里,温热的很。
“你这样……多久了?”苏乐山立刻移开对上雷明的目光看向别处。
“啊……也没多久。”被发现了的雷明显然有些尴尬。
“是谁教你这么做的,寒冷刺激腹部皮肤可能会造成胃肠道痉挛,而且你这样坐在这儿会着凉的。”苏立刻起身,拿了个一次性杯子快步移动到饮水机那儿,倒了被温开水,递给雷明。
“我妈妈,在我睡觉的时候就是这么做的。”雷明笑着接过水杯,接触到苏的手指时,脸红难以抑制。
苏的眼眸里,印出了雷明的影子。
永远记住,你是个逃兵。
从研究所逃出来的你,抛弃了梦想。
从学姐身边逃出来的你,抛弃了爱情。
你没有资格爱别人,也没有资格被别人爱。
不要再伤害别人。
“我回宿舍睡了。”苏立刻收回被触摸到的手,水杯险些倾覆。“雷明你也注意休息。”苏的外套才穿了一只袖子就夺门而出,让空也吓了一跳。
与雷明的吻如走马灯一般一幕幕从眼前闪过。苏心慌难抑。
我……不仅是个逃兵,还是个职业的。
我真是差劲透了……
对不起,雷明。我配不上你。
苏合上了宿舍的门。整个人如同驱壳。
“Doctor——!★苏!☆”黑川如往常一般热情的迎了出来,“你,你怎么了?你脸色很不好。”结果被苏吓的不轻。
“没事,”苏已经习惯说谎,“我只是累了而已。”
在谎言里夹杂真话,组成坚固的壁垒,守护着自己的懦弱,这样活着——
太累了,学姐。
苏乐山柜门背后贴的,正是与穿着婚纱的学姐和她穿着正装的丈夫的合影,背景正是那时的研究所。
0紧接在《空洞》后
0雷明 与 苏乐山
0苏乐山视角
一连几天夜班,都有人敲了敲玻璃留下一杯咖啡之后就消失不见。
苏乐山朝着咖啡液面吹了口气,雾气成团上窜,在眼镜片上起了一层薄雾,液面上泛开了一层层水纹一直延续到杯壁,随后抿了一口,苦意从舌根泛开,却是暖的。
“这家伙……”苏乐山手捂着杯子,有些青紫的指尖难得的有了血色。苏不喜欢喝咖啡,因为咖啡太过浓烈,会让人兴奋,不管人愿意与否。所以苏也不喜欢雷明那一吻,那吻太过兽性,蛮不讲理的占据,不管人是否愿意。
可是不管怎么说,咖啡是暖的,人心也是暖的。温暖对于一个在寒夜里独自行走的旅人来说是最珍贵的礼物。
休息室里依然安静寂寥,白色的日光灯下只有苏乐山和那杯咖啡留下灰黑色阴影。苏看着咖啡液面上倒影的自己。
褐色的液面上印着自己的眼眸,冷静而寂寞。
这双眼睛曾经看破过顽疾恶症,捉到过蛛丝马迹。作为医生的眼睛,这双眼睛从没让病魇漏网过。
而那天晚上,当这双眼睛对上雷明贪婪的目光时,犹如对上目镜一般,苏清楚的看到了雷明内心的寂寞。
与自己的寂寞不同,雷明的寂寞里有一个人。
那个人如同阳光一般,炙热而持久,却触碰不到。
一想到那个人,便会觉得温暖。一得到温暖,便会害怕寒冷。
这份恐惧支配着面前这个疯狂的人,所以他粗暴的索取着温暖和陪伴,只是因为他害怕这份温暖只是南柯一梦。
可是,傻孩子,你本身就是阳光啊。
当你带着咖啡敲了敲玻璃的时候,
当你灿烂的笑道,“苏医生辛苦了。”的时候,
当你出现在检验科起,你就已经成为阳光了,傻孩子。
苏乐山正要开口时,雷明的舌头毫不犹豫的伸了进来。果然,如太阳一般的炙热。口唇,舌头,上颚,他的舌头似乎要化解一切寒冷,解放冷静的禁锢。所以热的人心暖,也热的人心疼。
不得不说,他奏效了。苏感受到自己的荷尔蒙和多巴胺不受控制的分泌起来。这样不是很好?久经风雪之人渴望的不正是阳光么?苏乐山渐渐放弃了抵抗,雷明趁势将双手捧住苏的脸,吻的更深更沉。誓要化开这块寒冰。
卑鄙!理智发起了反击。这是欺诈和利用!
“……苏医生,陪陪我吧。”雷明伸手扶住苏乐山的后颈,眼神里的人不是苏乐山,这点苏医生自己十分清楚。
正因为久经风霜才知道阳光的可贵,所以才不想他受到玷污和伤害。
所以,停下来!现在!趁还没有太迟!
“雷明,认清楚现状,我不是你心里的那个人。所以,住手!”苏乐山开口道,提醒着雷明,也提醒着自己。面前的孩子已经彻底放弃了理智,欲望不允许他停下来。
既然如此,
苏乐山摸出了口袋里的培养皿,朝着鼻梁骨。那就暴力终止吧。
咖啡杯里倒映出苏乐山脸上的笑意,被培养皿砸对雷明来说应该是人生少有的体验吧。现在回想起来,自己都忍不住笑自己。
结果这一笑倒把躲在角落的雷明吓了一跳以至于暴露了自己。
原本一脸正经的苏医生一脸笑意,“好了,你都躲了我几天了。”
雷明像逃学的小孩被老师抓个正着那样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第一,我不喜欢喝咖啡。”苏乐山从休息室熟练的拿出一盒维他奶丢给雷明。
“第二,那天晚上的事情,就作为一个封存的秘密吧。你不用太介怀。”
“第三,”
苏乐山起身走到雷明身旁,拉近他的领口,轻轻抵上他的嘴唇,舌头迅捷的将原本的惊喜送到对方嘴里,然后自然的转身推门。
“吻不能太粗暴。”
雷明舌尖有了一颗含化了一半的阿尔卑斯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