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梦加德养成了一个恶习,她常常戳伤自己的眼睛,再等新的眼睛长出来,以确保自己的眼睛还能保持功能。没有人知道黑夜还要持续多久,她的孩子们已经舍弃了光明。高度灼伤的后背恢复得极慢,身体的再生力已经十分孱弱,她对眼睛发疯般的执着使得她似乎没有发现全身都在腐烂。(耶梦加德·日湮纪)
不知是在梦中还是现实,面前出现的女孩说:“我是莲,你的时辰似乎快到了。你痼疾缠身却偏执,你精神麻痹,没有悲伤只剩下执念。请确认。”“否。大母神聆听了我的祈求。我曾是衔尾之永恒,我的永恒似乎在消弭,这就意味着在另一处有新的永恒在重生。我只需要用眼睛看着太阳升起就行了。”(耶梦加德·莲·日湮纪)
……大母神司管着生命的配比,母神和冥王共同维系着生命在两端间流动,在此循环之外即是永恒……没有事物能达到永恒,母神和冥王也不例外,永恒乃是时间之外。(耶梦加德的诞生记忆片段)
赫利俄斯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额上不明所以的纹路。记忆中是一片空白,重生使得她对神纹心理上的厌恶荡然无存,然而尚存的肌肉记忆却无法骗人,与神纹有关的肉体记忆只有无尽的灼烧感。那个自称是大母神的女人与之有关的肉体记忆竟也被这层灼烧感覆盖了。她明白了:自己也许该去找一个在自己获得神纹之后与她接触的人。于是,母神指引她去到了那个星球。(赫利俄斯·日湮纪收束)
千年后的某一天,沉睡的耶梦加得视野中出现了一模陌生的红晕。她睁眼,看见了夜空和夜空上黑色的云雾。不知陪伴了她多久的莲和她一起望向东方,那人身后的阳光像颤抖的金色羽翼,就这样把她带到了她面前。她所走过之处冰雪消融,裸露的土地在阳光照射下荡漾着松石绿的光泽。
“大地,在呼吸。”
“你一归来,这颗星球的心脏又恢复了跳动。”
所有关于这片土地的触感涌上了赫利俄斯的身体。或温,或凉,冰山覆盖的似某人起伏的身躯,随着她的到来溪河开始涌动,还有她身体里流淌的血液。
昼夜又重新回到正轨开始更迭。
赫利俄斯的睡眠很浅。夜里似乎听到一些异样,她燃起了亮光。
“黑夜,讨厌。”
耶梦加得一只眼睛淌着血,另一只眼中灌满了空洞的绝望,随着赫利俄斯的亮光驱散了黑暗,她像失去了筋骨的人偶一般倒在了她的身上,而后眼中渐渐恢复了生气。沉默了千年的恐惧,她努力习以为常的绝望,在这一刻完完全全地在她身上一览无余。她浑身抽搐,麻木的神经倏尔如蝴蝶振翅,眼泪止不住地下流。
“以后不会再有黑暗了,永远不会再有了。就算我不再是太阳,就算我变得只剩一芥火星,我也会做你黑暗中的眼睛。”
物品档案:耶梦加得的项链。原本是赫利俄斯的红色耳坠其中的一只,被挂在耶梦加得的胸前。每到环境中光线变得微弱,就会逐渐发出柔和的像太阳一样的光芒。(日湮纪收束·明目纪初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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