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公开情报】
性别:无
年龄:???岁
身高:161cm(???cm)
职位:神明
特点:团眉、及肩的鬓发、正在融化的光环、西装
关键词:
心——有心的怪物
身为由失去了前世记忆的尸体复活而成的神明,拥有着庞大的知识量与完全不存在的感情,在得知自己的职责是“观测”与“庇护”后,选择潜入人类的梦中与之对话学习。为了不吓到人类,在梦中会依靠自己对对方的印象拟态,但由于无法理解人类的一些生理结构,变化出来的异形还是吓疯了不少可怜人——后来都一一抹去记忆了。现如今,在缔结了许多情感联结的当下,已经越来越了解人类,也越来越接近人类了——这真的是好事吗?
享乐主义——像个人似的
爱吃油炸食品、爱看电影、爱和人交朋友并且一起到处玩、注重外表甚至会睡美容觉——虽然对神明来说不一定有用——在不露出那副藏着悠久岁月的表情以前,就像个活泼的邻家大哥哥一样尽情地活在当下。
金色——神力的本源
本体是一团金色的雾气,因此化为人形之后的发色瞳色也都只能是金色。在收下第一个学生之后,就开始用牛皮纸袋遮挡自己的脸部,这时出现在纸袋表面用以代替五官的颜文字也是金色的。
相似——和谁
和谁?
【未公开情报】
是直到结局,才与██相认的“第一个朋友”。
是被██敬仰着的██。
是讲述着故事,却忽略了自己私心的笨蛋。
神力的来源是对于██的██,但是事到如今,已经███████了。
......祂已经快要██了。
第一集
第1场 神界 日 外
这里是一处空旷得毫无装饰的空间,没有太阳或是月亮等天体在空中挂着,四处雾蒙蒙的,弥漫着各种颜色的雾气;空间的四周悬浮着奇形怪状的物体,从规整的圆形到不规整的多边形应有尽有,它们有的串成一串在一定的范围内宛如有轨电车版移动,有的孤零零地一动不动,有的在颤抖中化为糜粉,再也不见。这些都是“世界”的原型,它们的状态就是那些世界的状态:新生、运行、丰富、毁灭,每个神明根据力量的强弱管理着一个或多个世界,等祂们死去后,再将世界传承给下一位新生的神明。
神明都没有名字,“祂”也是。当“祂”诞生的时候,祂只是一团金色的神力组成的雾气,没有五官也没有身体。“祂”被资历更深的神明带来这里,茫然地漂浮着等待着任务的指派,那个与祂对话的神明有着一头如瀑的紫色长发,身穿类似于古罗马样式的白色长布衣,身上不带任何饰品,连眼睛也是萤石般亮闪闪的紫色。
紫色的神明:新来的,你能明白自己如今是什么样的存在吗?
“祂”:我因为呼吸道的疾病所以死......
“祂”生前的记忆已经不在了,但临死前的感受还是隐隐留了下来,因此“祂”在被问及此事时不由得表现得有点犹豫和怀疑。
紫色的神明:那和现在的你没有关系。以这个形态诞生的伊始,传入资料库的有关于全世界的信息,应该已经告诉你现在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祂”:啊......所以现在我已经是神明了。
紫色的神明:嗯。
“祂”:哦......嗯,好的,接下来我就要承担照顾世界的责任了吧?我会被分配什么世界吗?
紫色的神明:不,这点你和大家不一样,你更为弱小......承担不了管理世界的职责。你的任务是“照顾”,也就是在世界的成长出现崩坏的时候,你要及时发现并且加以阻止。
“祂”:既然要崩坏,让它就这么崩坏了不好吗?
紫色的神明:因为那上面有......就算我说你大概也不能理解,你还没有情感吧。
“祂”:但是我有很多的思想。
紫色的神明:但是你现在“思想”的概念上没法承载比直白的信息更多的东西,你需要第二重可能,甚至更多。
“祂”:情感变得丰富的话,神明不就也成了人类了?
紫色的神明:那就是你要自己平衡和控制的东西了,神明之所以不是人类,是因为我们都在权衡,而不仅仅是生来如此。
“祂”:哦......好的,我会去试试看的,学学那些情感什么的。
“祂”有点可惜地看了看四周那些悬浮的物体,倒不是有多喜欢,只是孩子一样的好奇让祂想要将一些没见过的新奇玩意纳于掌控之中,此时被拒绝了也只是有点不尽兴而已。祂对紫色的神明晃动了一下雾气状的身体,表示自己要离开了,然后就散成薄薄的一层云雾飞离了这处空间。
第2场 街道 夜 外
淡淡的金色雾气以几乎要融进空气中的姿态飘过城市上空。街道上人头攒动,高楼庙宇之间各色姿态的人类在那里行走着,马路上的交通工具们滴滴叭叭吵闹非凡。即便是漂浮在高空,“祂”还是能够听见低声的人的心声,像是“好烦啊”“下一顿饭要吃咖喱吗?”“什么时候才能拿到工资啊”。
“祂”穿梭在人群中和楼栋中,收纳了人们的心声后停留在一处了一段时间。天色越来越暗,“祂”随后就钻进了一扇窗户里。
第3场 某座公寓的一间卧室 夜 内
金色的雾气从窗口飘了进来,照亮了一点关了灯的房间的黑暗,祂绕着躺在被窝里熟睡的男人转了一圈之后,融进了他的大脑中。
第4场 梦境 日 内
“祂”进入了男人的梦境,为了方便沟通,祂特地选取了男人的外形作为自己暂时的形象,祂现在变得和男人几乎一模一样:深陷的眼窝,寸头,格纹的睡衣,唯一的区别只有因为魔力无法改变的金色头发、双眼的瞳色还有头上的光环。
祂在光怪陆离的梦境世界中找到了男人,将他带到了由祂创造出的空空如也、方便谈话的空间里,梦境里的逻辑和现实不一样,因此男人根本没意识到这处空间是特别的,也没有去在意他们来到这个空间的方法。两人面对面站着,“祂”先开了口。
“祂”:我想......
男人:你是谁啊?我刚才和人说话说得好好的,你就直接把我拽走了!绑架犯?
“祂”:都不是,我是照顾这个世界的神明,如果要用你能够理解的词语解释的话,就是“管理者”。
男人:哈哈,你倒是学我们老板口吻学得很像,为了骗人你们现在也挺会下功夫的嘛。
“祂”:我不是什么诈骗犯,我是想问问你有关于人类情感的事情。你现在是什么心情?
男人:唉,我已经很配合了吧,也演够了吧,是不是该放我走了?我真没有那么多兴趣陪骗子聊天,看在你演我演得挺像、第一眼确实吓了我一跳的份上才听你说了这么多的。你想要什么,钱?我给你就是了,你要多少?
“祂”:哎?我这样说话会让人无法理解吗......我的意思是,我对你的任何外部条件都没有兴趣,我只是想问问你的心情。
男人:我很烦啊,你看不出来吗?好不容易有个休假,我还在和朋友找等会要吃午餐的餐厅呢,突然被你拽出来,是个人都会烦的吧?你们现在作案都这么光明正大了?还是说你是新人啊,什么都不懂。
“祂”:意思是你现在很“烦躁”是吗?那是一种怎样的感受?是因为肚子很饿吗,还是因为说话被我打断了?
男人:操你妈,我的感受就是你真他妈的烦人,问问问问的,所以你钱也不要了是吧?那我直接走了,这社会骗人的都不会说话,浪费时间!
“祂”有些不解地看着男人骂骂咧咧转身的身影,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相信自己说的话都是真心的,于是只能无措地在原地看着对方。男人则似乎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并没有离开丝毫,只是不断地在原地踏步。
最后“祂”和男人一样的外形嘭地炸开,重新变回了一团金色的雾气,这处空间也像融化了一样,从四角开始变为金色的雾气,然后融回祂的体内。“祂”逐渐腾空,看着这处空间消失,男人以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回到了人群中,然后祂便在半空中变出了一扇金色的门,从那里离开了。在祂离开后,那扇门的痕迹也消失了。
第5场 办公室 日 内
一个光头、体型中等的男人正在梦境世界的公司办公室里挨训,他的上司大声地数落着他工作上的错误。
上司:我给你圈出来的数据怎么改了还是错的?你来公司多久了还会犯这样的错误?你知不知道最近新来的那个大学生比起你熟练多了,你还想不想干下去了?
男人:我......
上司:怎么不说话了,你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吗?真的是,公司从来不给废物发放工资,你今年的奖金也被扣掉了!回去重新把这份文件写一遍,这次别再忘记检查了!
男人:好、好的......
男人在上司落座的办公桌前深深地弯着腰不敢抬头,上司的声音越来越大,像回音一样笼罩在他的头顶,与此同时办公室透明的玻璃墙壁外有无数扭曲的人影在围观。这些人影只有最基本的头身脚,没有双手也没有脸,像是被风吹动的草一样在墙外围了密密麻麻的几圈。低着头的男人余光看见了一点办公室外的情况,更是吓得浑身冷汗大气不敢出。
上司还在唠唠叨叨地说着“我好久没生气了,你知不知道替上司考虑一下的,我每天辛苦工作还要花时间来教育你......”,突然之间,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男人却半点也没注意到,只沉浸在自己的慌张中一动不动。上司像是被暂停了动作一样僵硬地停在了一个手舞足蹈的动作中途,一团金色的雾气绕着男人转了一圈,然后下一秒一双和男人一模一样的手伸了出来,拽了男人一把,随后他们就一起消失在了原地。
第6场 无名的空间 夜 内
化作了男人形象的“祂”将男人带到了那个空空如也的空间,祂松开了男人的手,站在男人身前问道。
“祂”: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
然而祂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男人还是没有抬起头,他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快速地鞠起更深的躬来。
男人: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李总,您扣我奖金是对的,我会改正的李总,我今天一定会做完全部的文件再下班,一定不会再出这样的错误!
“祂”:我不是你的上司,我是......
男人:对不起对不起,我失言了李总,您当然不是我这样废物的上司,我会尽快努力成为您名副其实的能干的下属的,对不起对不起!
“祂”:你可以抬起头吗?聊天不是要面对面直视对方的吗?我不是人类,你不用那么怕我。
男人:不、不是人类......?
男人闻言浑身一颤,终于肯慢吞吞地抬起头,于是他看见了“祂”与自己近乎一模一样的长相——“祂”此时面无表情,与他的满头冷汗截然不同,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一声尖叫还没来得及完全从喉咙里发出来,男人就两眼一翻白,原地晕了过去。
“祂”不明所以地看着晕倒在地上的男人,扶着额头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话。
第7场 无名的空间 夜 内
同样是在“祂”创造出的空间内,不过这次面对面的人变成了两个微胖的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谁管你神不神鬼不鬼的,快点把我放回去,我家囡囡睡前不喝奶睡不着的!
“祂”:那我帮你......
中年妇女:呸!谁要你帮,装神弄鬼的别把我家囡囡吓哭了!
第8场 无名的空间 夜 内
一模一样的场景里,两个还没长出多少头发来的婴儿面对面坐着,“祂”还没来得及开口,婴儿就大声地哭了出来。
第9场 无名的空间 夜 内
这次面对面的是两个留着有点油腻的大背头、穿着宽松的西装的男人,金色头发有光环的“祂”双手自然地垂下,没有表情地看着男人,而男人一只手揣在裤兜里,另一只手在半空中随着话语做出各种手势。
男人:你这套也就骗骗刚进社会的年轻人了,骗我可是万万行不通的,想都不要想,我混迹社会这么多年可不是白混的。我告诉你,你也就这身行头像样点。
“祂”:这副外型是模仿你的,我推测还是自己的形象更容易让人产生亲近感。但是好像这个推测不太正确。
男人:你可别逗我笑了,你知不知道有句老话说“人最讨厌的往往是自己的影子?”,看你没什么认识我就告诉告诉你,这可是社会人的常识。
“祂”:是吗?我没有听说过这个。
男人:那就是你见识少,我告诉你啊,你问的那些什么心情啊情感啊,都是没有必要的东西,现在社会谈情感太幼稚,掉价!大家都爱钱,知道不?做什么都离不开钱。
“祂”:介于人类是群居动物,或许情感联系比财富会更重要?
男人:那都是扯淡,你别信那些什么数据啊,我工作这么多年能不懂这个?现在也是你赶巧了,我正好有心情,就给你讲讲吧,换平时说这么多我可是要收费的。
“祂”:那我听你说吧。
男人:态度很虚心,不错,知道吗,面对比你更厉害的人的时候就要这样。我要说的就是金钱比感情重要。做什么都离不开钱,只要钱给的够多,什么情感不能有?只要钱到位,让我开心我就开心,让我难过我就难过。
“祂”:但是情感的诞生和金钱没关系,只能说会影响。
男人:你怎么不相信我说的话,谁更明白这件事还不清楚吗?三观跟着五官跑,三观还能跟着钱跑,反正到处都是陷阱,还不如跳一个回报好点的。
“祂”:你认为钱是最好的回报吗?
男人:那当然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啊!
男人继续絮絮叨叨口若悬河地给“祂”讲一些自以为是的大道理,“祂”一直都安安静静地听着,并没有打断对方。男人的语气从始至终都很高高在上,他车轱辘一般地来来回回讲着“情感算啥啊随时都能改,钱才是最实在的”。
第10场 无名的空间 夜 内
金发的“祂”变成了戴着眼镜、胡子拉碴、没打理的及肩头发乱糟糟的男人,祂站得很直,而在祂对面的男人则驮着背,一直在用手抓着后颈。
男人:也就是所谓社会达尔文主义与社会人道主义的区别吧?你觉得人理更重要一点是吗?
“祂”:我不觉得哪个更重要一点,只是我想弄明白我搞不懂的东西。权力和资本之类的东西很好懂,只是一些巴比伦的花园,但是情感很复杂,它的种类比花卉还要多。
男人:毕竟有关情绪生理机制的学说加起来都不少了,你打算先从人体的生理结构开始理解吗?
“祂”:那些已经是我理解范围内的知识了,我只是没法将神经系统的战栗与实际的情绪联系在一起。为什么多巴胺带来的反应会叫作快乐?为什么人类喜欢这种感觉?
男人:这......基本情绪的命名不好考证,但是复合情绪是由基本情绪衍生的,人类会本能地喜欢快乐是因为它攻击性不强、并且与之相伴的往往还有性驱力吧。但是神明会有性驱力吗?
“祂”:神明不是以繁衍生息为终极目标的族群,我们并不在乎未来的事情。
男人:这样啊,那真不知道该怎么让你理解......用神经心理学理论你也没法理解吧。
“祂”:那个介于神经生理学与心理学中间的产物?
男人:对,我本来想说积极情绪对人体有着诸多好处,但是这些对神明来说都无所谓吧。
“祂”:确实是这样,毕竟我们的认知范围和灵活性不受躯体的限制。其实我也在思考,神明需要情感吗?
男人:虽然这话我来说可能不太合适,你也会觉得我不是说这种话的人,但是......要我说,没有情感的人生就是黑白色的,味同嚼蜡地活着很没意思。不管是出于什么理论和什么模型,有了情感,世界的色彩在你眼中才会有实感,去思考为什么瑞利散射下太阳光是白色的很没意义。
“祂”:原来那个神说的话是这样的意思吗......
男人:虽然我很高兴能拥有和神明讨论学术话题的机会,但很遗憾学术话题大概帮不上你什么忙。其他方面的理论我就不太清楚了,你去问问看别的人吧,总有人知道的。
“祂”:我问过很多人了......从警戒的会计到自大的销售,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能给我解释什么是情感。
“祂”平静的神色上第一次出现了一点点类似于沮丧的色彩,尽管嘴角下撇的弧度很有限,但依然是一点变化。
“祂”:会不会找不到了?
男人注意到了“祂”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伸出手拍了拍这另一个自己的身体的后背。
男人:你知道墨菲定律吧,坏话说出口就有可能变成真的,所以还是看开点,人类有那么多呢,总有人能回答你的。
“祂”看着男人的动作,没有作出什么反应,只是顿了顿,然后点了点头,祂的身体砰的一声炸开,变为一团金色的雾气。
第11场 街道 日 外
“祂”没有变作人类的样子,只是以雾气状态游荡在拥挤的人群之中,金色的雾气在人们身边穿梭,忽上忽下,但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雾气的存在。
“要吃不起饭了,好想死”“今天的考试好简单啊,我肯定又是第一了”“明天和她去看新上映的电影吧”人们的心声回响在祂的耳边,但祂不会因此有任何的停留,只是毫不在意地越过了每一个人。祂在寻找接下来的入梦对象。
突然,有一个心声在旁边响了起来,“我能做到吗?”。
在听到这句的时候“祂”忽然停了一下,然后那句心声便接着说了下去,“要是一直失败的话,我难道要一直尝试下去吗?为什么我非得这样不可呢?”
之后的便是一些关于成人高考失利的自怨自艾内容,“祂”没有再听下去,在这句话结束之后便再次飞向前方。
第二集
第1场 游乐场 日 外
这里是一处有些异常的游乐场:在游乐园里的设施全都是迷你的大小,不论是跳楼机还是摩天轮,最高高度都缩减到了平时的二分之一,只有十米左右。与此同时四处都是贩卖零食的餐车,连主题餐厅的招牌上也写着“草莓蛋糕免费”。园区内游行的队伍和花车挤在一起,双方都在大声地唱着歌,礼炮里的彩带和捧花飞来飞去。这里的游客们五官看上去普通得让人难以分辨谁是谁,有手拉手的情侣,还有出游的一家三口,还有在一起打闹的孩子们。
就在这个游乐园的旋转木马区域,有一个留着短发的小女孩坐在木马上,她看上去年纪在十岁左右,正在一边吃着手上的樱桃蛋糕,一边很开心地大声跟着播放的音乐唱着歌。歌词内容听起来是一所小学的校歌。她穿着不知道哪所小学的夏季校服还有白色的运动鞋,眉毛又粗又短,看上去像是圆形一样。
突然,一扇金色的门凭空出现在她身后一个天鹅座椅上,从门后走出来了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金发小孩,金发小孩头上还顶着一个金色的光环。“祂”变成了这个小孩的样子,在原地盯着对方的背影看了几秒,然后下一秒就出现在了小孩的身边。就在祂说话的时候,游乐园里除了祂和小孩的一切全都停了下来。
“祂”:你好,你愿意和我聊聊天吗?
白果:呃,哎?你是谁?
“祂”:我是照顾这个世界的神,我想问你点有关于情感的问题。
小孩一直在惊讶地看着四周停止下来的一切,听见祂这样说之后,立刻又笑起来,擦了擦嘴角的奶油对祂伸出手。
白果:我是白果,你是神吗?好厉害,长得和我一样哎!难不成我也是什么神的后人或者有特别的超能力之类的吗?
“祂”:不,我只是特意变成这样的,如果变成你父母那样可能不方便解释。你不会害怕或者讨厌吧?
白果:啊......好可惜,我一直觉得自己肯定有什么特殊身份呢......哎,我干嘛害怕和讨厌自己?那样也太奇怪了吧。话说你是要问什么,如果是我爸爸和妈妈那样的我很了解哦!
“祂”:因为有人跟我说这样会让人很烦,但我觉得除此之外的选项都会变得很难解释......是指父母之间的婚姻感情吗?那就拜托你了,谢谢你。
“祂”伸出手和白果握了握,那扇金色的门飞来了他们的身侧,祂用另一只手推开门。
“祂”:去我创造的空间说话可以吗?这里有点乱。
白果:好啊好啊!
她一口吃下剩余的蛋糕,跳下了木马,一边好奇地探头探脑,一边跟着“祂”走进了门内。在他们进去后,那扇门自动关上然后就消失了。
第2场 无名的空间 内
白果跟着“祂”来到了这处空无一物的空间内,“祂”走到一处之后就停下,对白果做出了随便坐的手势,白果看了看四周,因为什么桌椅都没有而有点茫然地挠了挠头,最后还是直接在“祂”面前的空地上直接席地而坐了。
白果:说吧!要问什么?
“祂”:你现在的心情怎样?
白果:我感觉有点兴奋,按你说的话,你可是神啊,我从来没亲眼见过神,只在漫画里见到过!我感觉现在我就像在超级高地荡秋千一样,下一秒就可以飞到太阳上了!
“祂”:嗯?兴奋像荡秋千吗?
白果:我觉得很像吧?我在荡秋千的时候就很兴奋,爸爸会在后面帮我推,我只要脚下用点力就可以飞很高,但是太高了让我也有点紧张,所以我会很紧地抓着绳子。啊,但是真的很让人激动,飞起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离天空很近,身子也轻飘飘的,所以会想要再多几次,再飞高一点点!
“祂”:我......稍微有点明白了,兴奋是这样的情感啊......
白果:嗯嗯!
“祂”:那,你什么时候会感觉到“兴奋”呢?
白果:我看漫画的时候会很兴奋,感觉好想进到里面去成为主角啊,想要和大家一起拯救世界帮助很多人,成为大家共同的好朋友。我觉得那肯定很好!
“祂”:看漫画这个行为本身会让人兴奋吗?
白果:我不知道是不是哎,但是我会在想象的时候很兴奋,因为梦想成真了嘛,要比喻的话......嗯,就是我想吃樱桃蛋糕的时候,到处都是免费的樱桃蛋糕吧!
“祂”:之前有人告诉我,“有了情感,世界的色彩在我眼中才会有实感”,对你来说也是这样吗?所以你才会有这么多情感吗?
白果:实感?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但是我觉得情感什么的大概类似于探测器吧?如果没有探测器的话,地下藏了再多的宝藏也很难发现啊。
“祂”:探测器和宝藏?
白果:而且情感这东西不是天生的吧,我妈妈说情感是“每个人的课题”哦,她说可以通过自己经历的事情学习,也可以通过身边人给你的情感来学习,虽然不太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是肯定着急没用。
“祂”:我没有着急。只是......因为要做好照顾的工作,不了解情感的话,是没法照顾好的吧。
白果:神明也要工作吗?好辛苦啊。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要怎么照顾这个世界,不过你的意思是想做个好神吧?那不就和想做个好人没区别嘛。
“祂”:好神?不是,我只是想好好完成责任。
白果:嗯嗯,责任心就是很重要的一部分,除此之外还有慈悲心吧,还要待人亲切、做事情努力点、不可以撒谎......啊,老师还说要有同理心,同理心是什么来着。
“祂”:将心比心的意思,或者可以说是共情和共感。
白果:哦,总之是要有同理心,有了这个就不会随便欺负别人,也会知道不应该伤害他人,很重要。还有什么啊......我记得爸爸说还要有见识,没见识的人很容易心胸狭窄,会喜欢嫉妒别人,这是不好的。哎呀,反正挺麻烦的,但是很有必要!
“祂”:对你来说,成为好人有什么好处吗?
白果:因为可以交朋友,我很想要很多朋友啊,如果是坏人的话就不会有真心的朋友了吧?我喜欢和大家在一起的感觉,而且也不想伤害他人。非要说的话......嗯,因为我想要像漫画的主角那样守护大家的笑容!看到大家笑起来,我也会感觉心里暖洋洋的,好像在很冷的冬天里不仅有毛衣穿,还可以吃火锅一样。
“祂”:你这孩子......讲话还真是跳跃。
白果:老师也这么说过我,哎,真的很跳跃吗?会听不懂吗?
“祂”:那倒不会,感觉你长大会变成一个好孩子呢,也会变成一个能干的大人吧。
白果:你讲话好像老爷爷啊......对了,你多少岁了啊?
“祂”:按照从出生算起的方法的话,今天刚刚第六岁零一百二十三天。
白果:啊,那你比我小!我今年七岁了哦!
“祂”:但是我是神明,所以这个数字和我的实际年龄之间不能划等号。
白果:这种时候又很幼稚了......
白果与“祂”相谈甚欢,白果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跳跃的逻辑意外地让她对上了“祂”的思考方式,祂发觉自己能够理解白果口中对于情感的形容,这让祂十分的高兴——尽管祂还不知道这是被称为高兴的情感。两个人在空间里一直聊着天,直到外面的时间流逝到了早上。
“祂”:啊,你该起床了。
白果:哎?好可惜......我还有很多想要说的呢,刚刚的仓鼠是不是才说了一半?
“祂”:刚说到它们生了一窝小仓鼠。但是你要上学了,晚上再见吧。
白果:......上学啊,好吧......
在说到上学的时候,白果突然变得很没精打采起来,与其说是不想上学,不如说是不想去学校的样子。她圆圆的眉毛塌了下去,撇着嘴纠结了一会儿,才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样从地上站了起来。
白果:好吧,去就去!我才不怕呢!
“祂”注意到了白果的沮丧,但是并没有出言关心,只是在自己旁边画出了那扇金色的门,把白果推了出去。
第3场 白果的卧室 日 内
这里是一个布置得十分温馨的卧室:卧室内贴着浅绿色的墙纸,家具也选用的是以白色为主的浅色系,在桌子柜子的尖角处贴了硅胶的防撞贴。房间的墙壁上贴了几张漫画角色的海报,书架上除了课本就是以热血的少年漫画为主的漫画书,只有几本为数不多的故事书。书桌上放着一个大纸袋,旁边是窗户和小小的阳台,阳台上还摆了一个很大的毛绒玩具熊。
躺在被窝里的白果眨了眨眼睛睁开眼,床边坐着打扮好了的妈妈田沐——这是一位留着长发的成年女性,她戴着心形的耳环,穿着点缀了花纹的衬衫与职业裙装,外貌看上去并不算非常的美丽动人,但是让人感觉十分温柔友好——她正在温柔地抚摸着孩子的额头,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田沐:早上好,小朋友,该起床刷牙洗脸上学去了。
白果:嗯......再睡一会儿可以吗......?就睡五分钟。
田沐:不是答应了妈妈今天要早早地去班里给大家送礼物吗?昨晚我们都一起打包好了。
白果:啊......对哦......
田沐:说不定同学们会很喜欢你挑选的礼物呢,这样他们就会愿意和你做朋友了,你不想快点去学校验证一下吗?
白果:想!
田沐:哈哈,那就起床吧,晚上记得和爸爸妈妈分享今天的经历哦,如果交到了朋友的话,就给我们介绍一下吧。
白果:好的!
白果掀开了被子跳下床,飞快地在床脚拿起准备好的衣服就往身上套,她的妈妈笑着看着她下床,神情中流露出了一点担忧,但很快就被掩盖过去。
田沐:妈妈先出门了,你等会洗漱完就和爸爸一起吃早餐吧。
白果:嗯!
田沐对翻来覆去地找着裙子的领口在哪里的女儿笑了笑,然后推开门走出了卧室。
第4场 客厅 日 内
客厅的布置简单而实用,空间被置物架分为两块,一块是摆放了沙发和电视机还连接着阳台的区域,阳台上摆放了洗衣机还有电动晾衣架;另一块的是餐桌还有鞋柜,出入的门也在这头。
伴随着妻子的一声“我先出门了”,白果的爸爸白闻山回答了一声“晚上见”,然后便把两个盛了叉烧包的碟子放在了餐桌上。他是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成年男性,头发比寸头长一点,左眼下方有一颗泪痣,穿着普通的白衬衫和西裤,体态不是很匀称,有些胖,但是他的眉毛和嘴唇形状是弯的,这让他哪怕没有表情看上去也好像在笑。
他在餐桌的一边坐下,过了一会儿拿着书包的白果坐到了他的对面,抓起一个叉烧包就大咬了一口,然后大口喝起盒装牛奶来。
白闻山:你吃慢点嘛,没有人和你抢的,不够吃等会下去我再给你买个饼嘛。
白果:嗯嗯。
白闻山:书包收拾好了?牛轧糖带上了嘛?
白果:收拾好了,都带上了,我昨晚还在袋子上面贴了贴纸!
白闻山:这样很好嘛。
白果:但是万一大家不喜欢的话......
白闻山:还没做呢怎么就悲观起来了,没事的,你这么乖,大家不会讨厌你的,实在不行——今晚我们再开一次家庭讨论会一起想想怎么办嘛!
白果:我只是!我只是不太敢确定......
白闻山:没事的,没事的,这可是我们一起挑的口味不是吗?爸爸妈妈都很有自信!如果送的有剩下的话,记得带回家啊,我可是在挑选的时候就在流口水了......
白果:爸爸好贪心啊,不过我会带回来的,到时候就我们一起分着吃吧。
白闻山:好嘛。
白闻山伸出手摸了摸白果的头,在吃完早餐后和白果一起收拾了碗筷进厨房,扔了垃圾,然后帮她背上书包,拉着手就一起出门了。
第5场 小学教室 日 内
白果在教师的后门探出头小心地观察着里面,发现里面没有任何人,便松了一口气,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放下书包,从里面的纸袋里拿出了一包又一包透明包装的牛轧糖,包装袋上还贴了圆形的贴纸。从靠近前门的位置开始,她在每个座位的桌子上都放了一包牛轧糖,然后紧张地回到了座位上看漫画等着其他人来教室。
随着时间流逝,慢慢的其他学生也来到了教室,他们都注意到了座位上的牛轧糖,有的人很疑惑,有的人则直接撕开塞进了嘴里。白果注意到有人吃了之后直接放下了漫画小跑到了那个人面前。
白果:好吃吗?好吃吗?
吃糖的同学:好吃......这个糖难道是你的吗?
白果:嗯!这些是我昨晚和爸爸妈妈一起挑的,大家都有份!你喜欢吗?那可以和我一起玩吗?
吃糖的同学:谢谢你,呃......
面对白果难掩兴奋的表情,吃了糖的同学看上去有点尴尬,他用礼貌但不太自然的语气回答了白果的疑问,视线飘向了隔壁座位的另一个同学,那个同学手里拿着还没拆开的包装袋,看上去很为难。白果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隔壁座位的人,也无言地询问他回答,那个人在发现她看过来之后哽住了正在撕开包装袋的动作,和已经吃了糖的那个同学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他放下了手里的糖。
还没吃糖的同学:那个,白果,我们已经有朋友了,所以,就是那个......不能和你一起玩。
吃糖的同学:对、对,是这样的,我们的朋友不喜欢我们交太多朋友。
白果:为什么?朋友不是越多越好吗?大家一起玩才更开心啊?
还没吃糖的同学:反正就是不行......你去找别的人吧!
吃糖的同学:我们作业还没写完呢,那个......现在要补了。
还没吃糖的同学把还没撕开包装的牛轧糖还给了白果,和吃了糖的那个同学坐下就拿出作业面对面讨论起来,他们讲得磕磕绊绊,还刻意用书本挡住脸不让白果看见他们的表情。白果茫然地收下了被还回来的糖果,纠结地看了他们一会儿,发现两人看都不看他,一副打定主意要假装不注意到底的样子,也只好转头去找别的学生。
她看向其他学生,发现他们不是对着她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的表情,就是特意转头避开她的视线。她又去找了一个坐在后排的同学。
白果:啊,牛轧糖不好吃吗......?
同学:不、不是......我要看书了,你去找别人吧!
无论问谁、无论对方是否吃下了她送的牛轧糖,白果得到的都是类似的回答,这些同学并没有对她多么的恶语相向,但流露出的态度无疑是“孤立”与“疏离”,她紧张地问了好几个同学,最后才有一个同学勉强回答了她的问题。
同学:白果,要是你没有加入我们,我和你玩的话会被当作是背叛的,大家会很生气的,所以......
白果:我不明白......难道不应该大家在一起玩吗?为什么非要选择哪一边呢?大家不爱吃牛轧糖吗?那我明天换成果汁软糖!
同学:这个不是糖的问题,我也不想得罪其他人......反正就是这样了,我也要看书了,你不要找我了。
最后一个同学挣开了白果的手,将拆开的包装袋丢进书桌旁边挂着的垃圾袋里,然后就不再理会白果了。白果疑惑地退后了几步,再次看向周围,但是这次再也没人和她对视了,于是她只能捧着被还回来的几颗牛轧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漫画书接着看,但是一点也看不进去。她盯着漫画里的内容,自言自语。
白果:难道想要成为大家共同的朋友是不好的吗?
第6场 小学门口 日 外
白果一脸难过地走出校门口,看见了在树下朝自己招手的田沐,她张大了嘴,用最快的速度扑过去抱住了妈妈,田沐正要蹲下来抱回她,突然听见了女儿吸鼻涕的声音。
白果:妈妈......大家不答应、不答应和我做朋友......
田沐愣了一下,连忙放下单肩包,蹲下来摸了摸白果的头。
田沐:怎么了,是大家不喜欢牛轧糖吗?对不起啊,是爸爸妈妈考虑不周全,那我们明天换成果汁软糖吧?
白果:不、嗝、不是的......他们说和我玩的话就会背叛其他人,为什么啊?
田沐:......这不是你的错,宝贝,是他们胆子太小了,没事的,妈妈在这里陪着你,要哭就哭出来吧,妈妈会陪着你的。
白果红着眼眶吸着鼻涕,很努力地让自己不要哭出来,只是在不停地用袖子擦着眼角,田沐见状拿出了带着香味的纸巾帮她擦溢出来的一点眼泪,又帮她擦了擦鼻涕。
白果:......妈妈,我想见爸爸......
田沐:爸爸晚上就回来了,那我们一起回去等他好吗?等他回来,爸爸妈妈一起听你说。
白果:嗯......
田沐:那先把眼泪擦掉吧,不然等会被风吹你的小脸就要疼了。来,我们一起回家吧?
田沐将纸巾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然后牵着白果的手站起来,对她安慰地笑笑,两个人一起往家的方向走。
第7场 客厅 夜 内
白果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晃着腿,两只手抱着抱枕,不停地抽着鼻涕,电视没在播放,家里只有餐桌那边爸爸和妈妈的讨论声。
白闻山:怎么会这样......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势利吗?
田沐:也不知道是谁教他们这样子搞小团体的,昨天我还以为没那么严重......唉,现在的问题是白果这孩子太善良了,要是她肯选择一边也好......
白闻山:不能这么说,我们孩子能做到哪边都不选已经很厉害了,不能要求她做到更多了,她才十岁嘛。
田沐:既然这样......
他们还讨论了几句,然后两个人就来到了白果这边,田沐在白果身边坐下,白闻山蹲在了白果面前,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白闻山:已经没事了,不就是没人爱吃牛轧糖嘛。
白果:但他们说不是牛轧糖的事......
白闻山:难道你是担心爸爸妈妈训斥你吗?怎么会呢。
白果:不是的,爸爸,我......
白果说着说着眼眶又开始变红,她大力抽了几口气,最后还是在爸爸妈妈的注视下哭了出来。
白果:想和大家一起做朋友不对吗?白果是坏孩子吗?
田沐抱住了女儿,一下下地摸着她的后背,而白闻山还在持续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脑袋。
田沐:怎么会呢。你的同学们是太害怕了,他们害怕面对大家身上不一样的地方,所以才要和其他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假装自己很开心。但是你没有,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对吧?
白果:我、我想要好朋友......
田沐:是呀,妈妈明白你的想法,但是他们都没有你勇敢,不敢说出来,所以都当不上你的朋友。
白闻山:白果,你很勇敢,你是我们最最勇敢的孩子嘛。首先我们再尝试一下能不能让大家不要这样对你,爸爸妈妈也会努力的,但假如没办法做到的话,爸爸和妈妈都希望你明白,这不是你的错,你想要的好朋友绝对不是能从这些同学里挑出来的,你们不适合做朋友,好嘛?
白果:嗯......呜,嗯......
田沐:无论如何,爸爸妈妈都会是你永远的朋友,有什么在学校玩不了的,回家之后就和我们说吧,我们陪你玩。
白果:嗯,妈妈......爸爸......我真的很伤心......
白闻山:发泄出来吧,没关系的,偶尔哭一下也不是坏事嘛。
白果抱紧怀里的抱枕,抽抽嗒嗒地一直哭着。
第8场 白果的卧室 夜 内
眼眶和鼻子还通红的白果躺在床上抱着抱枕睡着了,田沐摸了摸她的头,站起来走出房间和等在走廊一直注视着房内情况的白闻山汇合,关上门。
第9场 无名的空间 夜 内
白果和“祂”面对面坐着,两只手抓着衣角又开始抽抽嗒嗒地犯委屈,她一边跟“祂”重复着今天自己在学校的经过,一边不住地吸着鼻水。
白果:所以说,我今天真的好伤心,他们都不理我......
“祂”:嗯,你妈妈说的是对的,你和他们不适合,他们会阻止你实现自己的愿望。
白果:那......(抬起头看向“祂”)那我们合适吗?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她这句话说的有点磕磕绊绊,亮得分明的眼睛注视着“祂”。
白果:你、你可以和我玩,可以和我做朋友吗?
“祂”:如果你不那么介意种族差异性......不介意我不是人类的话。
白果:我不介意!
“祂”:好的,那我们是朋友了。
“祂”按着人类的习惯朝白果伸出手,白果喜出望外地握住了祂的手,还用力地上下晃了晃。
白果:嗯!谢谢你!说起来我都还没问过你的名字,一直都光顾着聊天了......
“祂”:我并没有名字,不过如果你想要一个来称呼我的话......既然你叫白果,就叫我小黑吧。
白果:好可爱的名字!我现在啊,感觉好像心脏变成了羽毛一样,轻飘飘得让人很舒服。
小黑:这是高兴的意思吗?
白果:是幸福的意思吧?
小黑露出了一个有点惊讶的表情,垂下头思考起了白果对于“幸福”的形容,最后视线落在了他们握在一起的手掌上。
第三集
第1场 意大利黑手党Fumours内部 日 内
一个年纪看上去十岁出头的男孩背着手抿着嘴站在几个正在谈话的大人身旁,他的头发是有点微微波浪起伏的短发,两只眼睛瞳孔细细小小的,看上去有点凶,呼气的时候露出来的牙齿形状尖尖的,像是鲨鱼的牙齿。他穿着贴身的西装和短裤,大腿上还套了一个放了手枪的枪套。
那几个身穿西装大人聚在一起谈话,他们之间——包括这个孩子——的距离感很是特别,并不是熟人或是友人会有的距离,而是隔开了大约半个身子,看上去近乎是陌生人一样的距离。
瞳孔细小的男人:计划书发下去了吗?
梳着背头的男人:已经全发完了,安全屋也准备好了,就等着那帮老弱病残进去待着了。
瞳孔细小的男人:和那边谈得怎么样,有什么新的动静吗?
瘦削的男人:他们一点也不松口,妈的,而且已经有人看见他们在收集弹药和枪支了。
瞳孔细小的男人:没什么好怕的,虽然Parado人数和我们差不多,但这儿支持他们的人少得可怜,我们一把枪杀一个人就够这帮人死的了。
瘦削的男人:Fumours从没怕过危险,“无需感情,人人皆孤岛”,和那类药物带来的市场相比,人命就是最不值钱的玩意儿,我们的。
梳着背头的男人:其他人的也就算了,我的和唐的可不能一文不值啊,哈哈。
瘦削的男人:呵。
瞳孔细小的男人:这的纪律本来就是为了让每个人的生命都变得没价值的,现在你们说够了没?说够了就下去检查仓库去,我不希望在打起来之前就有弹药潮了。有那种情况出现的话,我会把你们挨个切碎了扔进地中海了。
那两个男人听见他的话之后浑身一抖,鞠躬着就小跑下去了,瞳孔细小的男人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们离开,最后才终于肯看一眼从很久之前就被他叫来站在一边的男孩。
瞳孔细小的男人:听懂了吗?
阿加洛:听懂了......Parado相当于宣战了是吧。
瞳孔细小的男人:我不期望你现在就派上用场,但是你要知道,在Fumours,没有价值的人是该死的。知道了就自己回去吧。
阿加洛:......是。
阿加洛压着声音低头对这个身为他父亲的男人鞠躬,他抬起头的时候稍微流露出了一点点欲言又止的纠结来。
阿加洛:唐,之前琳她说......
瞳孔细小的男人:别说那些没用的事情,我不是让你回去了吗?
阿加洛:......对不起。是。
男人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了阿加洛的话,随后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堂。阿加洛维持着低头的姿势,直到他离开视线才如释重负地塌下肩膀,捏紧拳头,带着受伤的表情干脆利落地转身走向了旁边的走廊。
第2场 阿加洛的房间 日 内
阿加洛的房间摆设简单到几乎没有个人特色,房间内只有木制的衣柜、床、书架以及书桌,再有就是一张专门用来放武器的桌子了。在放武器的桌子下隐约可见世界地图的影子,除此之外还有被拆散的小的不能再小的拼装玩具的碎块。
阿加洛坐在书桌前,正在专心组装着还是散开的铁块状态的手枪,他眼疾手快地拿起一个个铁块把他们拼接在一起,最后装上实弹,上膛,飞快地双手托着举起手枪对准了自己的房间门口。他保持了这个姿势大约有几秒,然后泄气一般大叹出一口气,重新坐回座位上,把手枪放在了书桌上,一只手垂下去,另一只手用稍微慢了一点的速度单手重新把那只手枪拆了开来,散着放在桌面。
阿加洛:还是不行......(抬起两只手捂住眼睛)他不会听我说这种话的......其他人也不会。
在他自言自语的时候,有人敲了敲门,他连忙放下手坐直看过去,说了声“进来吧”,那个人才推开门。那是一个有着一头橙红色头发的女人,长发被一节一节地扎成麻花辫。她微笑着看向阿加洛。
琳:阿加洛,事情你听唐说过了吧?
阿加洛:是的,琳......有什么给我的安排吗?
出于家族习惯,他直接称呼着自己母亲的名字,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琳就站在房门口没有进来,手也一直握在门把手上,好像下一秒就要关门走人一样。虽然她一直微笑着,语气也很温和,但是可以看得出她对这孩子并没有什么感情,也丝毫没有身为母亲要来与联络下感情、肢体接触一下的意思。
琳:明天你就直接跟着大家一起去安全屋吧。
阿加洛:妈,你的意思......
他猛地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甚至下意识用错了称呼。琳并没有第一时间出声否认他,而是笑着柔柔地晃了晃手,语气里多了点苦恼。
琳:又叫错了,是琳才对吧?虽然你是确实是我生下来的,但是在Fumours里可不会存在“妈咪”哦。
阿加洛:对、对不起,琳,那要我去安全屋是为什么?
琳:因为你是帮不上忙的,阿加洛,你留下只是唐的累赘,万一战斗中你不小心挡到了他们的弹道怎么办呢?
阿加洛脸上的表情随着她话语的蹦出变得越来越失望,最后干脆移开了视线,不去直接与琳对视。
琳:所以你就去安全屋吧。当然,我也会去的,因为我也只是唐的累赘,还有那些不能战斗的人也都是。
她的语调从始至终都很平和,没有任何的起伏,在说完了最后一句交代后就干脆地笑着对阿加洛点了点头,行了一个礼,然后毫不留恋地关门离开了。阿加洛看着关上的房门,闭上了眼睛趴在了桌面,被拆解的手枪环绕着。
阿加洛:我现在只是除了身份以外毫无价值的士兵。无需感情,人人皆孤岛......
他一遍又一遍地自言自语重复着,像在催眠自己一样。
第3场 小巷子 夜 外
一个男人压低了帽檐,小心翼翼地左顾右盼着,走进了巷子深处,在一个高大的堆了麻袋的木箱后面有一扇门,有人推开门同样小心翼翼地探头探脑看了下周围,注意到过来的男人之后立刻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男人立刻再次压了一下帽檐,然后放轻脚步快速地跑了过去,挤进了门里。在关上门之前,开门的那个人还最后一次探头出来做了最终确认。
第4场 意大利黑手党Fumours内部 日 内
之前还空落落的大堂里现在挤满了穿着轻便的高大男人,房间的四处还堆了一座座小山一样的枪支和弹药,枪支从霰弹枪到手枪应有尽有。这些男人熙熙攘攘地在各处领取武器,拿到手后就开始上下打量掂量。阿加洛站在大厅与走廊的连接处,看着这些人走来走去,而他的父亲就站在最前方的台阶上,审阅士兵一样低头看着这些人的情况,没有朝他这里投来一眼。
突然,有士兵拿到了武器,在测试手感的时候毫不顾忌地对着麻袋射了机枪,突然响起的巨大枪声吓得阿加洛浑身一抖,下意识地看向了那个方向。
瞳孔细小的男人:别在这种小空间里试枪,待会出去有的是试的机会,我唯一不允许的是你们拿自己的脑袋试。别浪费我的钱和弹药,知道吗?
人群中此起彼伏起“是”的声音,瞳孔细小的男人又和几个走上来的人挨个交谈了一些不知道什么,阿加洛又看了几眼,然后才转过身匆匆忙忙地跟上走廊那边进行避难的人群。
第5场 街道 日 外
街道两头的墙壁等各个掩体后都藏着拿着枪的人,在一段时间的寂静后,有的人拿着枪冲了出去和对面的人对射,有的人躲在墙后时不时地放冷枪。中了弹的人发出压抑的惨叫声,但是没有人去拖动他们到安全的地方,他们只能自己挣扎着爬过去
第6场 安全屋 日 内
阿加洛跟着人群来到了Fumours据点不远处的一座院落里,这里有两栋高高的房子面对面矗立着,夹道的中间是停了几辆车的街道,街道两旁一层的建筑里以仓库为主,里面放着的都是些弹药和强制储备。来到这里的人们都像是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一样,仿佛无事发生一般普通地聊着天,找自己的房间,然后把自己关在里面。
他也找到了自己的房间,在三楼的尽头,里面的布置和他的卧室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简单堪称简陋,只是看不见世界地图和玩具的零碎影子了。
他坐到了床上,然后再慢慢地躺下,盯着天花板。
阿加洛:切,有没有价值是不是累赘随便他们怎么说了,反正也没人关心。
他不满地抱怨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第7场 街道 日 外
瞳孔细小的男人在一辆车的后方抱着步枪对着对面Parado的人开枪,突然有人在同样开了几枪之后,凑过来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他立刻瞪大眼睛,一拳锤在了车前盖上。
瞳孔细小的男人:别废话了,快带人去保护仓库!
第8场 阿加洛在安全屋的房间 日 内
阿加洛闭着眼睛半梦半醒,忽然听见房间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有尖叫声,有孩子的哭泣声,还有枪声,他猛地清醒过来,意识到安全屋被人袭击了,而他能够辨认出许多在惨叫的人的声音。
阿加洛:姑姑!可恶,还有莱昂吗?......妈!
他的第一反应是冲到门口想要开门出去救人,然而手刚搭上门把手就顿住了。门外的声音在这个位置可以听得更清楚。
阿加洛:不对,就算我出去了又能怎样......而且我也会送死的。
随着话语的吐出,他脸上原本惊慌的表情有一瞬间变得平稳冷漠起来,他就这么安静地顿了几秒,然后如梦初醒般重新变回恐惧的表情,他松开手跑回床边捞起了自己的手枪,一下上了膛之后就躲到了房间的衣柜里面。
阿加洛靠着木板坐在衣柜里紧握着手枪,良好的训练让他拿着枪的手十分稳,没有一点晃动,但他的刘海已经被冷汗打湿,黏答答地贴在额头上。他举着枪稳稳地对准衣柜合起来的门缝处,只要有人打算接近就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与此同时衣柜内的衣服让他有点呼吸不畅,他开始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喘气声,并且感觉头晕眼花起来。他松懈了几秒放下了手枪,然后又幡然醒悟般举起,而在听到屋外传来的清晰的枪响的时候,他又慢吞吞地垂下了枪口。
阿加洛:这种情况我是没法救人的,这种冲动只是自找死路。无需感情,人人皆孤岛,我没有必要为了他们搭上自己的命......Fumours的法则就是只需要保全自己,所以我应该这么做,更何况他们本来也不在意我......我、我做不到的,做不到,但是......但是,呜呜,妈妈,姑姑,表哥,你们不要死啊......
他举着因为垂下了手,枪口没有正对着缝隙的手枪,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膝盖上,无力地哭了出来。
第9场 阿加洛在安全屋的房间 日 内
枪声变得零星起来,房间外的尖叫声越来越小,之前大声惨叫的几个声音已经消失不见。阿加洛一直握着枪对准门缝,咬紧牙关听着外面的声音。有毫不掩饰的脚步声在逐渐接近,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停在了他的房间门口,然后是门把手转动的咔哒声。
阿加洛害怕地差点想要闭上眼睛,但是又勉强自己撑开一条缝去面对即将进门的敌人,但是突然之间像是时间停滞了一样,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停止了,有不知道从哪来的金色雾气沿着门框的形状攀上,覆盖了整扇门,把它变成了浅金色仿佛一张金箔一样的的门。
阿加洛惊讶地摒住了呼吸,然后就看见这扇金色的门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地被推开了,一个顶着光环看上去比他还要小几岁的孩子站在门后,视线穿过了空气和柜门,直直地看向了阿加洛,好像早就知道他在这里一样。
小黑露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朝衣柜走过来。
小黑:你好,阿加洛,我是来救你的,你能跟我走吗?
第四集
第1场 无名的空间 夜 内
这个空间里已经不是空无一物的,湖面一样的地板上多了几个浅金色的垫子与抱枕,除此之外还有毯子和被子。白果怀里抱着一个抱枕和小黑坐在一起。
白果:今天要讲什么故事呢?好期待啊,是什么方面的能透露一下吗?
小黑:是意大利一个黑手党家族发生的事情。
白果:喔!是枪战片吗?感觉好刺激!
小黑:枪战片?嗯,如果你是说枪械争斗的话是有的。这是一个为了金钱和生存,人们可以舍弃一切的世界,整片区域都被这样的欲望垄断,人们为了钱争斗,亲情、爱情全都舍弃了。
白果:听起来好惨......
小黑:在他们眼里没有人比自己重要,所有的人都不过是汪洋上的孤岛。这样的区域里有两个家族想要获得一件商品的垄断权,为此甚至不惜挑起争斗,两边都死了很多很多人。故事的主角......嗯,就以其中一个黑手党家族的孩子为主角吧,他作为一个新生的岛屿诞生在了这片大洋之上,但是或许是因为年纪太小,他还是一个向往着联合古陆的孩子,尽管没有一个人关心他在想什么。
白果:呃......联合古陆是什么哪个大陆吗?
小黑:这是地质学的概念,意思是一整块聚在一起不分散的大陆。
白果:哦哦......那这孩子还能好好长大吗?可以找得到疼爱他的家人吧!
小黑:争斗本来应该按计划进行的,牺牲了许多的这个家族原本可以取得胜利,但是有一个小人出卖了他们,扭转了局势。敌人争先恐后地涌入贮藏着武器的地方,躲在那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也遭到了无情的屠杀,那个孩子也藏身在这个地方,就在三楼走廊的尽头......按照这个速度,敌人应该很快就会拿着枪到达他的房间了。
白果:他、他可以救救其他人吗?
小黑:他有枪,但是他年纪太小了,根本不敢对人开枪。
白果:那他能够逃出去吗?
小黑:屋子已经被敌人包围了,他们几乎没有任何损伤,就算逃出了屋子也是死路一条。
白果:啊......
小黑:然后那些人就......
白果:等一下,你不要说了!这个故事一点也不幸福!睡前故事不应该是更加圆满的、有着大团圆结局的吗?
小黑:可是这件事就是这么发展的,我不说也会这样。不是世界上哪个地方都有幸福的。
白果:不、不会的!我的话会派出一位超级英雄去救他!或者我自己作为勇者过去帮忙!
小黑:但是你也没有那个能力吧。
白果:也是啊,而且其他的人也没有办法全救下来......但是!但是,哪怕只能救一个也好啊!
小黑:为什么要救他?
白果:因为他不该死啊,而且他也不想死的吧?大家都不想死啊,他不是还期待着能够关心他的家人吗?
小黑:就算被救了,他又能去哪里呢?明明连家都没有了。
白果:这有什么难的,这个地方坏透了的话,就带他去另一个棒极了的世界咯!就好像我只要还能折纸飞机、看漫画就很开心了,他还能够有机会实现他的梦想,那不是也可以满足了吗?他可以在另一个世界上学,很开心地生活,然后长大成一个很开心的大人,那就是很棒的故事了吧!
小黑:......这样就好了吗?
白果:不要放弃希望啊!(伸出手故作成熟地揽过“祂”,拍了拍“祂”的肩膀)
小黑:嗯,好的......那我要准备一下,下次再来和你讲后续吧。
白果:准备什么?好吧......加油!明天见!
小黑站了起来,在旁边变出了金色的门,和依依不舍走进去的白果道了别,然后关上了门,又另外画了一扇门,才走了进去。
第2场 新世界的一间房内 日 内
这间房子像所有普通的房子一样,有宽敞明亮的客厅,半开放式的厨房,还有一大一小两个带卫生间的卧室。客厅里摆放着米色的沙发和电视机,地上还有毛绒绒的地毯,另一头连接着落地窗和阳台,窗帘正在风中飘动,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客厅的地板上。
阿加洛穿着与原来的西装不同的无袖套头卫衣和短裤,正抱着膝盖缩在沙发的一边,电视里在播放动画片,但是他并没有看向电视,而是咬着下唇皱着眉头看着小黑在厨房用勺子尝锅里的汤。
小黑:应该没什么问题......
阿加洛:喂。
他突然臭着脸出声叫了一声小黑,小黑听见有点茫然地放下了手里的勺子看向他。
小黑:我不是在第一天就说了吗?你可以叫我爸爸的。
阿加洛:谁要叫比自己小的小鬼作爸爸啊!
小黑:我是神明,只是暂时外表如此而已,或者你可以叫我小黑。
阿加洛:行了行了......我要说的是,那个什么,我真的可以待在这里吗?
小黑:为什么不可以?
小黑歪了歪头,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是淡淡的,阿加洛见他这样啧了一声抓了抓头发,看了一圈客厅的四处,犹豫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口道。
阿加洛:就是那个,那个......哎,就是,这里不是你家吗?我又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但你现在还每天照、照顾我,教我读书,给我吃饭什么的......我是很谢谢你啦!但是总觉得你对我有点......太好了,你明明可以去做很多事情的。
小黑:这是因为......据我所知养育孩子成长就是需要做这些事的,你不喜欢吗?
阿加洛:你看又听不懂了......我是担心你不喜欢!对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小孩子这么好,谁都会觉得你老好人吧,烦死了!你到底有什么打算啊?
小黑:原来这样的表现也是出于担心吗?你不用担心的,我现在没有什么要做的事情,只是因为朋友的拜托来照顾你而已。等会吃完饭要去看书吗?
阿加洛:我知道你是因为受人之托,但这也......
小黑在厨房看着阿加洛低下头去靠在了沙发上,嘴巴被挡着听不清在说什么,于是他拿着勺子没发出任何声音地走了过去,在阿加洛抬起头的一瞬间把盛了汤的勺子塞进了他的嘴里。
阿加洛:你这家伙怎么走路没声音的!咳咳,这是什么汤?
小黑看着阿加洛因为被突然袭击而呛到咳了两声的样子,不禁弯了点嘴角,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得意的笑容。
小黑:蛤蜊海鲜汤,是你家乡那边的做法。虽然可以直接变出来,不过我听说父亲是需要下厨的,所以就变出食材试了试。
阿加洛:那不还是走了捷径......不过,蛮好喝的,谢了啊。你才不是我爸!
小黑:那去吃饭吧?
阿加洛:......好。
阿加洛从沙发上站起来,跟着小黑去厨房端出一个个盘子。
第3场 新世界的一间房内 日 内
阿加洛坐在书桌前一脸困惑地看着书本,小黑站在书桌旁指着书上的内容给他讲题,讲着讲着就干脆用金色的雾气在半空中组成了图案,生动具体地演示起过程来。
第4场 新世界的一间房内 日 内
小黑端着盘子走向厨房,阿加洛慌慌忙忙地跟上,有点不好意思地表示自己想要帮忙洗碗,然而小黑笑笑晃了晃食指,那些盘子就全都飞到了半空中,然后一团金色雾气笼罩住了它们,等到雾气散开的时候,盘子上的污渍全都消失不见了。
第5场 新世界的一间房内 夜 内
小黑偷偷在半夜推开了阿加洛房间的门,他看见阿加洛在床上好好地盖着被子,轻微的呼吸声传出来,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他安静地在门口看着睡着的阿加洛,不知不觉露出了一个很普通、对祂来说又并不普通的笑容,然后轻轻地走出去,金色的雾气在身后无声无息地关上了门。
第6场 新世界的操场上 日 外
小黑和阿加洛正在进行实战训练,两个人看上去年纪都大了一些,身高也高了一些。他们一个身后浮动着金色的子弹,一个手持着一把手枪,时而远距离地互相射击和躲避,时而撞在一起产生肢体冲突。最后在训练暂时告一段落的时候,阿加洛大喘着气原地坐了下去,而小黑则看上去完全没有消耗的样子,背着手走到了他身旁。
阿加洛:哈啊......神还真是厉害啊,明明刚才看上去运动量也不少。
小黑:嗯,毕竟我是神,但是怎么突然要在实战训练里加上枪械了?(低头看了一眼阿加洛垂在地上握着枪的手)你看上去......做了什么决定?
阿加洛:终于你也能看出来一点人类的心思了。(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我给自己起了个新名字。
小黑:新的名字?
阿加洛:叫“乌鸦”,那种有侵略习性的鸟类,我来这里看到的第一个除了我们以外的生物。
阿加洛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手枪——这是那把他从小就随身携带的、在安全屋被袭击的时候也举着的枪——然后用力远远地扔了出去。手枪飞了出去,在半路撞上了一团金色的雾气,然后仿佛被溶解了一般一点点地坏掉,消失不见了。
阿加洛:我不在意了,那些我从来就没获得过的东西。反正人也死了大半,我也不会再回去了,就当那是上辈子的事好了,现在的我是“乌鸦”不是“阿加洛”,和这个空间以外的任何东西都没有联系,你就忘了今天以前的我吧。
他仰起头看向一旁的小黑,露出了一个潇洒的笑容,这笑容中没有任何的不舍或是悲伤,只有因为果断而分外显眼的弧度。小黑看着他这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注意到了他的笑容之后乌鸦反而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睁大了眼睛。
乌鸦:你什么时候会这么笑了?之前不都像个机器人一样的吗?
小黑:我也没注意,可能看你总是笑学到了吧......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乌鸦:又来突然的提问吗?好吧,你说。
小黑:你为什么以前想要那些亲情呢?
乌鸦:大概是因为,小孩子好像小狗一样吧?总是需要点什么能够当作牵引绳的东西拴着才能安心,虽说等长大之后就像大狗了。
小黑:意思是现在这里能够成为你的牵引绳了吗?
乌鸦:非得我把话说那么明白吗?好吧,也算吧,不过当我爸你还是别想了。
小黑:嗯......当时的那些大人都对你说过感情是不存在的吧,为什么还是会想找呢?
乌鸦:因为他们没给我证据啊,我怎么可能只听他们说句话就没头没脑地相信?而且我想找也只是因为我想要,和他们说的什么、还有这东西在不在都没关系,要我自己发现结果才行。
小黑:原来你的叛逆期这么早就开始了......
乌鸦:啧,还有什么要问的?
小黑:那你找了那么久,为什么现在好像不在意了呢?
乌鸦:因为我知道自己长大了,我都十五而不是十三了,我知道我有能力和机会可以自己争取。那反正都是我自己努力,还有什么好着急的?
小黑:十五......啊,已经过去两年了啊。是啊......你确实长大了呢。
乌鸦:不要突然像个老头子一样开始打量我啊!反正也......确实要承认你占了很大一部分,虽然当时你大概也并不是出于善心救的我吧,但我因为你的帮助活了下来,并且好好地活到了现在......多谢了啊。
乌鸦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难为情地摸了摸后颈,看见他这副样子,小黑下意识地凑了过去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又在乌鸦拒绝的挣扎中松开了手。
小黑:虽然我想说不用谢......但是要不你叫我一声爸爸来作为谢礼吧?
乌鸦:你这家伙不要得寸进尺啊!
乌鸦不爽地跳了起来,大迈步走向住处了,小黑没有急着跟上去,而是背着手慢悠悠地在后面走着,抬起头看向头顶的蓝天。他走了一段路,突然若有所思地停了下来,还维持着仰着头的姿势,嘴角却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小黑:现在不仅是心脏,整个身体都像是羽毛一样轻飘飘的......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吗?......对了,今晚去跟她讲讲那个故事的后续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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