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展现出对读书的兴趣,从小协助父母经营家族传承的藏书屋,博览世间奇闻异事,也常与来往过客攀谈,了解到不少有关宝可梦及这片大地的故事。虽然对大千世界充满好奇,却受限于浅薄的学识无法更进一步。 奔着探索宝可梦历史的目标,每日熬夜钻研课业和藏书,顺利完成了基础教育并成功考取玉虹大学的宝可梦历史研究专业,决定在这段假期中用自己的脚步去见证那些书中描述的画面,想要认识更多有趣的宝可梦。 因为大部分时间处于书屋或者学校内,对刺目灼热的阳光仍是不太适应。喜欢与他人交流所经历过的趣事,一不小心因为过度好奇说错了话也会立刻反应过来并道歉。 在各路神话怪谈的熏陶下,形成了自成一体对传说中宝可梦的信仰,会因为突然的灵感说些奇怪的话。
因为展现出对读书的兴趣,从小协助父母经营家族传承的藏书屋,博览世间奇闻异事,也常与来往过客攀谈,了解到不少有关宝可梦及这片大地的故事。虽然对大千世界充满好奇,却受限于浅薄的学识无法更进一步。 奔着探索宝可梦历史的目标,每日熬夜钻研课业和藏书,顺利完成了基础教育并成功考取玉虹大学的宝可梦历史研究专业,决定在这段假期中用自己的脚步去见证那些书中描述的画面,想要认识更多有趣的宝可梦。 因为大部分时间处于书屋或者学校内,对刺目灼热的阳光仍是不太适应。喜欢与他人交流所经历过的趣事,一不小心因为过度好奇说错了话也会立刻反应过来并道歉。 在各路神话怪谈的熏陶下,形成了自成一体对传说中宝可梦的信仰,会因为突然的灵感说些奇怪的话。
“这里的太阳珊瑚好鲜艳啊......和伽勒尔那死气沉沉的区别真大。”凌晓蹲在岸边伸长了脖子观察正在晒日光浴的太阳珊瑚群,粉红色的枝干折射出靓丽的光泽,偶尔能看见同样粉嫩的爱心鱼在其中穿梭。
我也跟着凌晓蹲在一旁用手机凑近了拍照:“根据记载,伽勒尔的远古太阳珊瑚因为陨石导致的环境变化大量死去了,才成了现在那样。咱也是第一回见到这么鲜活的。”
衣领猛地收紧带动我全身向后站起,月茧一手一边提着我和凌晓往岛内走:“起来啦!我们是来参观超能系道馆的!”
道馆别出心裁地单独设立在大堡礁旁的一块礁岩上,以一条随意铺着石块没有护栏的小道连接,两侧海面倒映着无暇天空显得格外澄澈,行于路中在汹涌的海风裹挟下不时担心将要失去平衡感落入这片蓝天云幕之中。
刚进入道馆便看到正中对战场内两位对战的身影,立于红毯上风度翩翩的金发女子想必就是道馆馆主埃莉莎小姐,她的宝可梦风头正盛地摆出进攻姿态,这场战斗已然是胜券在握。很遗憾我对宝可梦对战并没有深入学习过,着实看不懂他们正在博弈什么,只得转身走到一旁观海休息厅瘫在沙发上欣赏不远处的大堡礁。
凌晓跑到二楼用望远镜去了,月茧端着两杯椰蛋椰汁从冷饮台回来:“怎么了在发呆?这个椰子水饮料挺好喝的......”在我疯狂做噤声手势阻止下她不解地停住,然而璃已经从球中钻出来咬住我的一缕头发轻轻往冷饮台方向拉扯索求饮料。
“唉......谢了,我再去买一杯。”埃莉莎小姐也刚好拿下这局对战,正坐在吧台旁恢复精力。我在等待鲜榨树果冷饮的时候视线停留在墙上一则公告,随口念了出来:“大堡礁太阳珊瑚群遭到‘好坏星’大军袭击急需救援?”
“那些好坏星整天追着太阳珊瑚咬,”一旁的馆主埃莉莎小姐拨了下刘海看过来,平易近人地接上话题,“成群结队地冒出来把珊瑚啃个精光就跑,身上毒刺实在危险也不好抓,头疼死人了。”
“哦!小时候在艺术品商店看到过这类珊瑚工艺品,据说要自然掉落的才能有足够漂亮的枝,如果经常被咬断的话确实很麻烦啊。”吸管搅动杯里的冰块不断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我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回忆与好坏星有关的资料中,没去细想与自己搭话的人正是馆主,“有听说过一些太阳珊瑚堡礁引入了好坏星的天敌来限制活动,也就是磨牙彩皮鱼,能把毒刺都给咬碎了呢。”
“是个好主意,我考虑......”
观景台突然喧闹起来打破了对局结束后的宁静,埃莉莎小姐快步赶了过去。“啊啊啊又来搞破坏了!能麻烦大家先帮个忙赶跑这些好坏星吗?”
热情洋溢的旅客和训练师们叽叽喳喳都随埃莉莎小姐跑出了道馆,我也带上璃紧跟在后面。“怎么回事?”还在放松精神的月茧虽然也随人流冲了出来但显然没有注意到情况。
“好坏星集群在攻击太阳珊瑚,”凌晓也从二楼一路小跑下来,手里紧握着精灵球,“赶走就好。烈咬陆鲨,使用泼沙。”
“......你这也太安全了。”我俩也各自找了块岸边空地将矛头对准正在欺负太阳珊瑚的好坏星们。
不少太阳珊瑚负伤断枝逃到岸上,埃莉莎小姐带领大家有条不紊地阻止好坏星进一步造成损害。“璃,奇异光线。”我一连混乱了数个好坏星方便被包围的太阳珊瑚逃脱,同时给太阳珊瑚们喷上伤药,月茧则是更仔细地将还没完全断开的枝干缠上纱布。短暂战斗后好坏星逐渐散去,我招呼璃回到精灵球里。
“小心!反射壁,扑!”一个中了混乱的好坏星突然朝我扑来,不等我反应面前就升起一道淡绿色的墙壁将其暂时拦住,巨金怪从侧面直接将好坏星撞开,埃莉莎小姐也跑了过来,“没事吧?”
“没,没事。”我大脑宕机像个人机一样把精灵球举起来又放下,“嗯是没事,哦,谢谢啊。”
“没事就好,你前面提的建议也不错,我会考虑采纳的。”埃莉莎小姐笑着用力拍拍肩膀让我回了魂,站在道馆大门前对着一起帮忙的大家将右手放在胸前欠身道:“我在此以馆主的身份十分感谢大家今天能来帮忙保护太阳珊瑚大堡礁!不论是对战还是观赏风景,超能系道馆都随时欢迎各位的再次到来!”
+展开午后的公园充斥着慵懒的气息,围坐练习速写的画手们也不见踪影,我踱步在形色各异的狗狗雕塑中寻找某些痕迹。
真奇怪,昨天凌晓抱了个不应该出现在这的古代种回来,那家伙还给认成闪光了。这边看起来也没什么特殊的啊?
“最近出了好多怪事啊,结果来公园的人不减反增了。”一阵讨论声顺风飘来。
“是啊,他们一来绕着雕塑跑来跑去,然后又跑树林里去,说着要找什么幽灵。诺,那边还有呢。”
我转头刚好和长椅上聊天的两杀马特本地人对上视线,想来既然有关注这些怪事,应该能知道点什么,便径直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提到我的破洞衣紫碎发青年意识到刚刚声音有点大,尴尬地偏开视线挠挠头:“你们还真是……去其他地方看看吧,前几天闹完这一片暂时没啥新消息了。”
嘿,我还寻思你这造型挺奔放的怎么这就不好意思了。
道谢过后我沿着大道当做散步随意走着,不一会看到人群围在格林角美术馆前却没人进入。我向来是不懂欣赏高深艺术的,但如此异常的情况还是驱使我走了上去。
“本馆因遭到不明原因破坏,紧急撤展直到调查修复工作完成,敬请谅解!告示的旁边还贴着数张具体遭到破坏的部位照片——《残缺的美纳斯》断掉的触角上多出了一截由碎石组成的片段。“由于人手不足,现急聘多名夜间巡逻人员!有愿意来辅助调查的吗?”安保们正在馆门前着急得四处询问。
也许会和古代种的事件有关?我正想着,手已经把证件递了出去。“哎!非常感谢!进来登记一下就好。”安保人员生怕我后悔似的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直接拖进馆内。
“怎么回事?没有更多人愿意来了吗?”我揉了揉生疼的手臂,不禁感叹这当安保的确实孔武有力。
对方搬来一大箱子装备,听到后也不急着收拾:“原来您不知道啊。不瞒您说,自从出现破坏事件,晚上总有磨牙的声音。最开始都以为是幽灵系宝可梦在捣乱,但地毯式搜索后又什么都没找到,还有个队员在晚上平地竟然摔了个骨折。现在闹得都说是雕像残缺惹得怪东西不高兴了,您如果不愿意的话可以不用来的。”
“呃......”我回忆起了之前探索废弃别墅或者山洞壁画的日子,娴熟地从箱子里拿出腰带系上,装好手电筒喷雾之类的工具,“正好,我来试试。”
凑近检查后能看到碎石是用黏液连接起来的,场内偶尔也能在角落里找到黏液像是爬行的痕迹,初步判断是宝可梦所为。这片展区也没开放,我和安保大哥在休息室喝茶水瞎扯着话题等待夜色降临。
“喀喀喀,喀喀喀。”硬物撞击的声音从馆内收音喇叭中传进休息室,我和安保大哥同时站起掏出手电筒对视一眼,一点点推开休息室的门,想抓它个出其不意。手电筒交叉往外一甩扫遍馆内却没有见到任何活物,连带着声音也消失了。
“大概是藏起来了,我去检查一下。”我压低脚步声慢慢靠近展区开始从最外层挨个展品检查。
安保大哥也小步跟上来:“我们有排查过岩系宝可梦,没有找到。”
大门紧锁,如果在场内发出了声音,必定不会跑出去。我俩逐步检查到《残缺的美纳斯》旁,发现地上有留下最新的黏液。“黏液就在这停了?......欸,你看这个。”我蹲下来指着一个有金属光泽的坚硬椭圆球体,“旁边都是外观软糊糊的黏美儿雕像,这个也不像是单纯的石头摆件。”
安保大哥正要上手抓,我赶忙拦住:“小心点!”随后我从腰带上取出手套戴上,深呼吸,靠近,慢慢来......抓住了!
“哇啊!”从外壳下窜出头的黏美儿属实吓了我们一跳,它扭动着布满黏液的躯体,不少碎石在其中搅动着发出磕碰声,两根长触角在空中来回晃荡。
“果然哈哈哈哈哈!古代种!是外壳异化的古代种!”我把这只捣蛋鬼举高欢呼,叫的过于大声在空旷的馆内很是震耳,意识到安保大哥还在旁边才收敛下来,“抱歉,古代环境水中的铁质使得黏美儿的外壳金属化了,不过它黏液的腐蚀性依然存在。不过......我实在好奇为什么会出现古代种,能找馆长申请让我带走这只研究吗?”
安保大哥挥挥手:“不用,馆长说了如果是宝可梦直接放生就好,您想带走也没问题。今晚太感谢您的帮忙了。”
......
“哇哦,好大的蜗牛,你怎么有兴趣养这个了。”凌晓端着咖啡从我身边路过。
我还在不断尝试用树果饼干诱惑它钻进精灵球:“神经,这是古代种黏美儿,学长你这专业不行啊。”
+展开一只暖灰色的狡小狐从砖墙的窗户上探出头来,嘴里衔着一块面包左顾右盼,轻松跃出毫无声息地落地,还不忘用蓬松的尾巴扫去自己留在窗台上的脚印灰。与它行径大相径庭的鲜红牛仔领巾在夜色中十分引人注目,但为什么没有人上去伸张正义呢......
好吧,这其实是格林大图书馆中一次不定期的短剧演出,此刻刚刚开幕。
如果不是要跟上旅途的行程,我可以连续几天都泡在这个格林大图书馆中,那些古老得连封皮都脱落的线装书都蕴藏着一片地区的精华,完全就是藏书管理员的圣地,只可惜伙伴有其他计划没能同行。红黑相间的现代装潢磅礴大气却又不失稳重,书页翻动声,弥漫的咖啡香气,透过天穹玻璃照亮整个图书馆的暖身阳光,无不使得躁动的心沉淀下来,全心全意进入书籍的世界里。
冒着热气的卡布奇诺推送到我的左手边,为了不打破宁静的氛围,我朝协助工作人员的蒂蕾喵微笑着点头示意。右手边堆放着三四本古籍,因为无法带出图书馆,我在专门的记录本上誊录下关键片段方便以后回来再次翻阅。
影子从侧前方逐渐移至我的脚下,秉持着绝不久坐的习惯,这项工作很快就告一段落。不仅如此,我在进入图书馆前就看到了门口架设的立牌——偷儿狐短剧戏本募集,后面还跟着一行小字“请移步地下室幕布后详谈”。能在图书馆里观看戏剧,对于常年带在自家那古朴藏书屋的我来说实在是未曾听闻,自然是要去看上一看。
从大厅正中的双开门进入地下室,在暖黄色氛围灯中顺着一圈贴着墙壁的旋转楼梯绕到了舞台前观众席。受限于场地并没有太多的座位,本地人都熟稔地走到最后一排靠墙站立小声聊天,把座位留给像我这样满怀好奇的游客。而我并不只是前来观看,抄写完成后我又腾出一些时间编写了一个简短的剧本,既是抒发创作欲望也想亲自见见这个不走寻常路的馆长。
掀开舞台旁遮掩通道的帘子,我探身走入到一间装修简洁的中转房间,半掩的门内是堆积成山的舞台道具,典雅的白衣少女正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我敲敲门得到肯定的回复后推门而入。
“客人呀,欢迎!”少女迅速在稿纸上勾画了几笔后起身,“是看到门口的告示牌进来的吗?”
“是的!我经常看其他人写的故事总会有些创作欲望,看到有这个机会就想来试试看。”我微微鞠躬致礼后快步走上前,从自己的活页记录本上取下数张递上。
馆长翻阅时而皱眉时而眯眼,我指甲都快嵌进肉里。“嗯......有其他作品的影子,不过改编的不错,我再稍微帮你润色一下,一会会在外面进行彩排测试效果。”
“太感谢了!”我如蒙大赦呼出一口气,在馆长的邀请下一起修改内容和设计道具。一切都结束后,我也返回到幕布前等候彩排开始。
随着幕布拉开,整个地下室沉浸式进入模仿夜晚月光的朦胧氛围中,为数不多的观众目光紧紧跟随着仅余的聚光灯。
在主演偷儿狐从窗户悄声翻出来后并未离去而是驻足侧耳,淡蓝月色氛围灯转为灰暗,宽大的帽檐无法遮住它由疑惑变得坚定的眼神。聚光灯逐渐拉远落在木墙另一侧,小猫怪贴紧地面用双爪护住自己的头部,毛色艳丽的猫老大冲小猫怪呲着牙齿,挥舞的利爪威光凛凛,恐吓一番后暂时离开。
已经得手的偷儿狐从窗户再次跃过返回,把偷来的小面包轻轻放到小猫怪面前,用软乎乎的肉球爪安抚小猫怪。面包想用完毕,氛围灯一闪,偷儿狐迅速逃离现场,猫老大也重新回到舞台前。在如同心跳一般的鼓点声中,猫老大来回踱步,发现了偷儿狐逃走时在窗户上留下的面包屑,遂从木墙前绕出去追逐。
偷儿狐的红色领巾实在是太明显了!猫老大一下就定位到了它。鼓点速度快速递进,偷儿狐与猫老大在并不宽大的舞台上打圈奔跑着,氛围灯也像穿梭在月光、森林、房屋中不断变换着颜色,最后又回到了微红之中。在身形和体能上终究是猫老大更胜一筹,将偷儿狐撞倒在木墙边,利爪高高举起,有的观众担心演出事故已经不自觉轻声叫了出来。
聚光灯外骤然亮起一小块快速移动的区域,小猫怪从黑暗的木墙后冲出打断猫老大,与前面畏畏缩缩的模样完全不同。偷儿狐也迅速恢复姿态,形成了二对一的对峙局面。在一番极具艺术性的打斗后,猫老大在地上摔了滚,灰溜溜地退出了聚光灯下。偷儿狐与小猫怪开心地打闹,氛围灯亮起,幕布后飞出大量的纸张掩护演员们的退场,也宣告了这次戏剧的完美谢幕。大家这才从刚刚紧迫的音乐氛围中脱身出来,开始热烈的互相交谈离场。
静默的戏剧演出配合并不激烈的配乐意料之外能让我情绪随之起伏,也完全不会影响图书馆的正常营业,相当新奇的体验,我要......哎?我记录本呢?
“抱歉抱歉!让一下!”我急忙避开逆向人流返回到基本散场的地下室中,蹲在之前的座位间搜寻,终于在坐垫夹层中找到了刚刚过于激动调整姿势而掉落的记录本。站起身来却和舞台上正弯腰把散了一地的纸张往自己怀里搂的某人对上视线。
“戏剧刚刚结束哦,是想来挑战恶系道馆的吗?”她率先开口,把纸张整齐收到一旁。
“啊,呃,馆长您改编戏剧很棒,挑战的话我的宝可梦不太适合啦,只是落下东西返回来找找。馆长您这是......”我向她展示了手里的笔记本,后半句话张了张嘴不知怎么开口,于是指了指地上还剩一半的纸张。
“什么?哦,没有别的员工,这样省人力。”馆长摊了摊手继续俯下身拾取。
“我,我来帮您一下吧!”
+展开窗外的街道不断向后退去,我闭眼瘫在房车沙发上,大脑像是被用力攥住一样胀得生疼。“下午再补个觉。”凌晓端着刚冲好的咖啡放到我面前的桌子上,“上半夜被梦妖叫起来要开饮料喝,下半夜被茶杯缠着要玩小游戏,你也是真行。”
“唔呃......吵到你们了不好意思。”我捧起杯子,轻吹去面上徘徊的水雾,热气从鼻腔涌入冲散了一部分困意,“谢谢啦。”
初入格林角,时光在这里失去了意义,上个路口陈设的还是雕琢细腻的古典美学人体,下条街道就变换成了一排肆意挥洒才华的抽象画作,不禁好奇继续向前会有什么全新的艺术。房车并不能进入市内,月茧在郊区找了个停车位,从驾驶座上跳下来:“我看地图上从这里往市区走很快就到购物长廊了!街上的人穿着都好有意思,我想去那里逛逛买点新衣服。森语还好吗?”
双手掩面深吸一口气,我放下咖啡杯扶着桌子站起,默认了一同出行的邀请。
阳光透过巨大玻璃拱顶洒在宽敞明亮的长廊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木香与海盐香,交织出一种独特的浪漫艺术气息,我们的休闲服在衣着风雅的人流街景中显得格格不入。“你不是在金砂镇买了新衣服吗?”凌晓走前面侧头看向身后的月茧。
“那哪能一样!这里可是大都市!”月茧显然不太习惯在人群中特立独行,拉低了自己的谜拟Q兜帽遮住半边脸。
我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为数不多的精力只够用来保持身体还在前进,月茧适时搂住我的腰部防止撞到他人。
一缕熟悉飘渺的香气勾起了我的兴趣,甜蜜像是成熟的热带水果,又参杂着淡雅的清新草木气息,宛若一位身着翩翩连衣裙正在热情待客的少女。“沙漠玫瑰?比我了解味道浓郁好多。”我招呼伙伴暂时停下脚步寻找香味的来源。
“哎呀,客人识货,”身旁蹲着的一位大叔腾一下站起,把贴得近的凌晓和月茧都吓了一跳。淡绿的围裙袋子里露出来铲子和园艺剪,他抹去手里小水壶流出来的水,“这是新进的改良品种,和大马士革玫瑰杂交后花色和香味都更上一层。我这里可是这一片最丰富的植物店,进来肯定会有你们喜欢的。”
不知什么沙地植物的根茎歪歪斜斜爬满了整面土黄色的墙,上面挂着“沙漠绿洲”四个手写古体字,看起来很有仙境之门的意味。我碰了碰月茧寻求意见,毕竟是她先提出想来这一片买衣服。月茧点点头拉上我的手往店里走:“逛街嘛,一起看看,正好房车里少个盆栽装饰。”
店主大叔所言非虚,帮忙看店的藤藤蛇正挥舞着双手欢迎,随着开门的风铃声响起,完全是踏入了全新的绿色宇宙,连屋顶上都垂下不少枝条招展,各色花香充斥整个空间,也是让我脑中的浓雾驱散了不少。“看,这排都是龙舌兰,耐活。”店主从阶梯展台上随便搬起一盆就足有半个人高,“狐尾龙舌兰,叶片宽大喜好阳光,刚听你们说房车旅行,这个再合适不过。”
“哦!这个开花就是那种一长条毛绒绒花序像麦穗一样垂下来的,挺有意思的。”我回忆着书上看过的内容,“感谢介绍啦,我们再看看——这个是什么?”我指向凌晓正在仔细看的矮小盆栽,叶片呈现出独特的星芒状,边缘带有淡淡的蓝色光泽,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那个叫沙地星,如果没有及时浇水的话,这玩意怕是能把根钻破我这砖地。”店长一边说一边拎着小壶快步上前补了些水份。
月茧单手举着一盆开了花的仙人球凑过来:“森语你看!这个好可爱,买来放在我们桌子上吧。”
这个仙人球不同于行驶在沙漠中看到的那些大仙人掌锋芒毕露,圆滚滚的身材上密布着没有攻击性的软刺,鲜艳的花朵让我不禁想到导游那热情似火的红发。店主突然从我们之间窜出来:“沙漠绒!花开的可漂亮了,你们赶上了好时候啊,来买一盆吧!”
“哦,啊,好,好的。”我熟练地从已经社恐慌乱到木僵的月茧手中接过沙漠绒盆栽,交给店主去打包。凌晓此时也从店门口附近端着盆栽进来,根茎肥大如酒瓶,粉嫩的花与圆润的叶好似分家了般各自长在不同枝干上:“这个也一并买了吧,就是刚刚你闻到的沙漠玫瑰,我查了下这玩意闻着味道能助眠。”
“就算助眠也解决不了被叫醒的问题啦......”我轻抚后背安抚着月茧,跟老板招呼道,“帮忙把这两盆都打包好!我们晚些时候回来拿,非常感谢!”
+展开“DOLLO!欢迎各位旅客来到我们的下一站——尖峰石林大迷宫!”导游高举着旗子,火红的秀发随着她“吼吼,这里可是金砂镇有名的景点,大家参观时候记得......”
我偏头靠近同行的月茧耳边,用手遮住半边:“她每个地方都这么说。”“啊哈哈......”月茧抱着怀里前两天新遇到的闪光大鄂蚁看起来十分兴奋地大张着嘴舞动四肢,弄得月茧总是要分心去调整抱姿。
凌晓还沉浸在思考为什么月茧总能遇到闪光宝可梦而自己一个都没有,我手肘顶了顶他的手臂:“学长,你看看月茧的大鄂蚁。”
“不看。”凌晓交叉手臂,故意挪开视线。
“噗呲,不是~学长经年累月追逐观察宝可梦,找到闪光想必只是时间问题,而且一定比我学识渊博呢~”我稍捏着嗓子,走两步绕到凌晓面前,不理会他紧皱双眉压低嘴角,一脸不想认识我的表情,“所以呀,拜托伟大的学长现在帮学妹看看为什么那只大鄂蚁一直在闹嘛~”
凌晓石化了似的艰难地挪动了脚的朝向,脸上肌肉一跳一跳地在很用力地将每节脊椎掰向另一侧,而后深深呼出一口气才张得开嘴:“你,不要这么恶心。她的大鄂蚁只是找到种群了而已。”
“导游在叫大家进去了。”月茧仍站在原地不想当第一个走上前的,于是我先跨出一步,在即将路过导游的时候突然被旗子拦住。
“呀啊啊,是森语酱吧?石林里面路线很复杂的!去那边拿个红线球做好标记再进去哦。”
“欸?知道了!感谢导游~”我从一旁的台子上拿起一个球,身后的两人也走过来各带上一个。
“DOLLO~下次记得听导游词哦。”透过导游橙黄色的眼镜我仿佛感觉到某种威压。“抱歉抱歉下次一定!”我带着两人向石林迷宫内落荒而逃。
入口是一段一线天,阳光从两侧的石屏风中倾泻而下,光路清晰可见,使得这一段路显得更加迷幻。穿过一线天就来到了遍布刀削般直耸入云的石柱林,其他游客的红线也从此处开始延伸。
我们挑选了红绳不多的一柱,用自己的红绳团在上面打了个结作为起点。“这里没有地图吗?”月茧又走出去绕了一圈回来没有收获。
“嗯,毕竟是迷宫,自己探索更有意思吧。”我抛玩着手里的红绳团。
大家的红线也是错综复杂地引向不同路线,凌晓看着月茧怀里一直盯着一个方向的大鄂蚁若有所思:“你把它放下来试试能带我们去哪吧。”
闪光大鄂蚁一落地就开心地咔咔绕着月茧脚边转了一圈,随后朝一条路走了进去,时不时回头看月茧是否有跟上,我和凌晓也就顺势走进去。
巨大的石柱从地面拔地而起,如同无数巨人守卫看守着这里,水蚀出的波纹样身躯诉说着它们的沧桑。这片尖峰石林就是大自然的牢笼,外面的光与风无法触及,里面的声音难以逃脱,就连细小的走步声都变得清晰可闻,每一步都像是在试探未知。尽管身边并无他人,却有悠悠传来其他游客的话语环绕在我们耳边,让这片石林更加神秘而又壮美。
“快看!这边是剑锋石欸,过来过来。”月茧一路走走停停拉着我帮忙拍照,闪光大鄂蚁也很是乖巧地适时驻足等候。
剑锋石的边缘锋利如刃,寒光凛冽,仿佛轻轻一触,就能划破时空的界限。阳光洒在剑锋石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如同一把金色的利剑,刺破了石林的寂静。剑锋石的脚下,是被岁月侵蚀的岩石碎片,它们散落在四周,仿佛是剑锋石诞生时的阵痛。这些碎片经过风雨的打磨,变得圆润光滑,却又带着一种被岁月遗忘的孤独。
“这一片的生态环境和外面区别好大,应该会有新的宝可梦......我要去那边看看,一会红绳汇合。”凌晓嘴里念叨着跑向另一条相比这边长满草本植物和苔藓的路。
“喂!先一起走啦!”我大喊道,声音从四面八方反扑而来,震得我耳膜生疼,“这人真是的,我们继续跟着大鄂蚁走吧。”
未知的石林迷宫分隔了探索的旅客,随着我们不断深入,来自其他人的红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闪光大鄂蚁意想不到地从一个巨大石柱底下狭窄的孔洞钻了进去,又钻出来看着月茧。我和月茧对视一眼,还是跟着俯身爬入。
“森语!膝盖跪的疼!”
“哇啊我真的很快了,这也太挤了!”
侧身小臂支撑着地面,前方光线越来越明显,我双脚用力一蹬将身体推出洞穴,直接摔到一片杂草地上,四五个大鄂蚁的头从上方探视过来。“月茧!你怎么样了!”我赶快爬起身将后面的月茧从洞穴里扶起来。
这里似乎是完全被石柱包围,与迷宫隔绝,显然还没有其他旅客找到。正中间有一片湖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幽蓝的光芒,湖水清澈见底,水底的岩石被岁月打磨得光滑圆润,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青苔,显得格外古朴。十多只大鄂蚁在湖边游荡,还有新的正在从其他孔洞内钻入此处,大到和身体不成比例的圆圆脑袋挤满了这片湖边湿地。
月茧拍干净膝盖上的沙灰,蹲在自己的闪光大鄂蚁旁边:“这里是它们的栖息地?”
我把旅行包来回翻看检查在刚刚的爬行中有没有被刮坏,顺便从包里掏出之前积攒的树果丢给围在身边的大鄂蚁吃:“我之前有在书里读到过,一片区域的大鄂蚁在进化前会进行一次集体迁徙,到达特定的地点后会同时进化为超音波幼虫。不过现在还没完全迁徙结束,考虑到行程时间我们大概是等不到了。”
“哦......好可惜呢。”月茧起身给大鄂蚁们和这片湖来了个合影,“不过能看到这个场景已经是意外收获了。”
湖边的空气中弥漫着湿润而清新的气息,带着一丝凉意,让人不禁感到宁静。享受这种氛围陪大鄂蚁玩闹了一阵后,天色已经过半了,我们决定尽快返回与凌晓汇合。爬出洞穴后,我的脚后跟撞到某样坚硬的东西,低头一看是刚刚集群里的一只大鄂蚁。
“我要走了哦,快回去陪你的朋友们吧。”我从包里翻出最后的两个树果看着他大嘴咔吧咔吧地啃成碎末,起身走了一段路后却发现它仍然跟着我,“怎么啦小家伙,想跟我一起走吗?”
大鄂蚁更贴近了我一些,眼睛里快要冒出星光。我蹲下来试着学月茧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握住它的身体,把它搂进怀里:“欸嘿,月茧,你看这只大鄂蚁好乖。”
“是吧,超可爱的。”月茧举起自己的闪光大鄂蚁在我面前晃了晃。
顺着留下的红线回到了和凌晓分开的地方,凌晓正站在那刷手机,身上的白大衣沾满了泥土和植物绿色的汁液,头发中也夹杂着草木的细枝,比我们在洞穴里爬来爬去还显得狼狈。“你这,干什么去了啊?”我忍不住开口询问。
“唉,别说了,那边没阳光湿冷得很,石板又滑。”凌晓用手忿忿梳理了几下头发,根据我的了解他只是在生气怎么没找到更多宝可梦。
三人一同在石林迷宫中穿梭,氛围却逐渐变得诡异。“我们,好像,来过这里?”月茧首先犹豫着停下脚步。
“不可能啊,我们不是一直跟着红线走的吗?”凌晓说着,从地上捡了一块碎石放在石柱上的凹槽里,“做个标记试试。”
又走了大概数十步,凹槽装有石头的石柱赫然出现在我们眼前。
“真的走错路了!”我们走得太深入了,月茧尖叫的声音没能引到其他旅客的回应,在冷峻的石林中响彻许久才消散。
我掏出手机准备联系导游寻求帮助,凌晓拍拍月茧的肩膀安慰:“冷静,我们是被大鄂蚁带进来的,它应该认得出去的路,放下来试试。”然而她的闪光大鄂蚁放到地上却迟迟没有挪动,很显然也没找到出去的方向,最后又跑回月茧的身边。
这里的信号实在是差,连续拨打几次后才成功联系上导游,我夹带着哭腔:“导游!我们迷路了!”
“什么?......”导游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没事!这里的大鄂蚁都很友好的,你只要踏......就能......带你出来的!”
“啊?是要做什么?喂?怎么信号又断了!”我关了手机,一直跟着我的大鄂蚁走过来撞了下我的小腿,我才反应过来前面都在看红线没有关注过它,“导游和我说要找当地大鄂蚁,我们要不跟着这只走走看?”
现在也没更多办法,于是默认了这个说法。尽管它带着我们走过了许多之前没有来过的地方,但地上留下的红线确实正在增多,也能顺路多欣赏一下新的风景。沿途碰到了另一队正在返程的旅客,我们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借来凌晓随身带着的糖果喂给带领一路的大鄂蚁:“你,呃,就先叫小可爱吧,小可爱做的太棒啦,走,我带你回家吃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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