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归来的坦帕斯特将两封一模一样的信件放在餐桌上。
“布兰库格,噤声书屋。一封写着我的名字,一封写着你的。”
“我和书屋还算保持着信件往来。”塔拉伸出两根手指将自己的那封信划到面前,从身后橱柜摸出剪刀剪开信封边缘,“但你也收到了信?”
“我只给噤声书屋写过一封信。”坦帕斯特精准地切开信封,取出信纸。
“我可没听你提起过。不过我们收到的信或许是一样的?”塔拉一眼扫过信件内容。毛茸茸的温暖蹭过她脚踝跳上膝盖,她顺手摸摸腿上仰过脸盯着她看的猫,“小家伙,你怎么又过来了?有人可不喜欢看见你。”
“西蒙?只要它不蹭到我面前,倒也还能忍受。不过你最好把它抱回房里去……”话音未落,塔拉膝上的猫以餐桌为跳板热情地扑向了坦帕斯特,伴随着猫叫和“该死”的惊呼。
塔拉还记得那位姑母曾在节日摇曳的烛光与饼干香气间笑着提起坦帕斯特和狗的对峙,说他现在看见猫也这样,不知道还有没有喜欢的动物了。祖母拿毛线团逗弄西蒙,说她巴不得没人抢着逗她的小甜心。
如今……还是这间屋子,却变得过分冷清。战争让坦帕斯特失去了太多——亲人,住所,还有一只眼睛;也让塔拉忆起的那种氛围彻底成为只在回忆中存续的失去之物。
坦帕斯特刚到她家时突然露出空洞的眼眶,而她假装自己只是浮夸地假装被吓到。她故意提起自己收藏酒的速度远超酒量,但坦帕斯特要是想碰那些酒须得经过医生同意,引得他抱怨她还不如不让他知道这回事……
此番借住,他们仍像青少年时期那样插科打诨,但有些东西变了。
“噢,西蒙,回来!看看你干的好事。”塔拉抓住猫的后颈把它拎走,眼带笑意地瞥了一眼坦帕斯特外衣被蹭上的猫毛,“我不清楚它怎么开的门,不过这片区域平时确实是它的地盘……先回房间待着吧西蒙。”她把猫关回房里,回到餐厅时不出意外地看见了黑着脸拍打身上猫毛的坦帕斯特。
“刚才一打岔,你还没说——噤声书屋给你写的信也是邀请你前去分享研究成果吗?”塔拉先避开了记忆空白的部分,毕竟如果她猜得不准,向一位还算热心的亲戚解释记忆缺失的事还是有些麻烦。
“是,或许他们对于失落记忆的研究有什么新进展。”既然塔拉提及了足以验证的部分,坦帕斯特也未再避开关键信息。这是两位对蛾之准则均有感悟的青年形成的默契——比起没完没了地互相猜测,日常相处还是有话直说来得省力。
“那正好,我们可以一同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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