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传奇之好白的白大褂
1.
菲尤利正在上课。普通的教室,介于高中和大学之间。课桌是高中的样貌,黑板却是大学大讲堂里常见的、可以上下推移轮换的那种。
每当这时,她就心生疑惑,为什么这里有着这样惊人的层高?却也很快被教师的提问打断。她打了个粉红色的哈欠,老师的身影愈发模糊。
这节课是生物课。老师说她请了博物馆的研究员来做一场小型演讲。这才让菲尤利回神,她突然感觉整个教室都为之一振。清晰得不可思议:阳光从窗户洒进来,穿越过某些建筑结构,把黑板划分成了深浅不一的多个区域。
研究员讲师站定。她个子高挑,黑色的头发扎得很高,发尾在身后晃动着。棕褐色皮肤,不知道是哪里人,一双眼睛亮得吓人。她转身写起板书来,没有要自我介绍的意思。
“讲讲无脊椎动物吧。”
她语调轻松,上推黑板。出乎意料地,板后是一条纵深的通道。巨大的玻璃阻隔着,透明的水在后面涌动,因为光的折射才显现出体积来。菲尤利注意到她身穿着的事一件白大褂,衬得她精神极了。
她的手轻轻抚摸玻璃,引导视线,便可注意到那飘动的水母、海绵之类的生物。
她又走到另一侧的黑板去书写,白色的粉笔字在手下流淌。蜿蜒的足迹,像是沙虫在爬。
菲尤利做笔记了,她试着描绘眼前的一切,幻想黑板之后的秘密。或许那里曾是密道,直通海洋。或者是直通过去的,顺着进化树的根爬动,研究员讲师画出分叉。手在空中比划,海星卷起,化作球形的海胆,又拉长成海参。生物在海里上下浮动着,争抢着食物丰富的位置,那或许又算不上争抢。
“它们只是在运转。作为一种可能性的造物,不断地演变,填充食物链和生态层的每一处。”
讲师微笑,她好像很满意似的。把梳理清晰的进化树划烂,擦掉。
“那么,简单了解这里的无脊椎动物之后,我们可以对比一下奥毘沙的生物。关于魔法和魔力,它们在生物演化中的角色可是很有趣的。”
2.
尼罗正在上课。她穿着白大褂,正在上实验课。她和同桌共享一个操作台,面前是各种试剂和操作用器械。
同学靠到她身侧,眼神很陌生:“哦,是你。”
那是一个蓝色粉色交杂的发顶,尼罗分出神来笑。“怎么了?数据怎么样?”
对方只是摇头,又叹息。四根小小的辫子甩来甩甩去。手里的玻璃棒一刻也不停地搅拌。精确地汲取溶液,滴答!瓶中液体变了色。
“我只是觉得很怪。我不应该选这一门课。这太不自然了,我看到硫酸都觉得渴,喉咙里像是要喷火。”
“比起这个,更关键的,难道不是年龄吗?”
“哦,对。酸碱滴定?这是高中。”
“对,你不是大学生吗?你跟我组乐队的时候是这样说的。”
“你是青少年的时候已经这么高了吗?你看起来简直像是这里的老师。”
菲尤利确定了什么似的跳起来,她把桌上器具推到一边去,嘴里咀嚼起什么来了,像是口香糖,很快就要在这里吹一个大泡泡。
粉红色的气球在眼前膨胀开,不管不顾地变得更透明,粘在了尼罗的胳膊上。白色布料上沾了一层粉红。她也说不出什么抱怨,一切都被粉红色的魔咒吞噬,口鼻沉浸在一种火烧火燎的气味里,像是硝烟和成熟水果的混合。意外得并不难闻。
3.
上班时刻,尼罗有点抗拒白大褂。
这也没有办法,毕竟她已经经历过了和白大褂相互纠缠的冒险故事。她和菲尤利半夜潜入学校,本该轻而易举。她的魔力足够让两个人悄无声息地爬墙,又或者是从那条横穿学校的河流里漂入。只不过,人类有人类的玩法,很多电影里人类凭借智慧能解决太多事,也因此,二人打算作为纯人类进行冒险。
她应该警惕的。翻窗进去,正是医务室。和窗帘一同飞扬的白色幽魂,正是校医的制服。颇具灵气地在空中舞动,在月光下仿佛怀抱着什么人在跳舞。
“这也太俗了。像奶酪一样。”
菲尤利感叹一声,眼睛却很闪亮。她的身影在黑暗中,显不出那种鲜亮,声音一处,尼罗却能听出粉红色。像是一笔泼出去的染料,落在医务室的地面上。
她走过去,踩出一串粉红色的脚印。把白大褂的两根袖子打上结。
“好了,它可以歇歇了。”
像是生气了。风把白大褂吹得鼓起来,在空中飘,如同水母,如同塑料袋。
“也像是做实验的时候的塑料手套。”菲尤利喃喃自语。
褪去手套之后,如果要重新戴上,便可以往手套里吹气,再一捋,气体会把手指顶出形状。也难为她这般联想了,也多亏尼罗工作中还总是要戴手套作业,才能这么快理解她到底在说什么。
“要把它烧掉吗?感觉是蕴含了魔法的怪东西。”
尼罗的话似乎惊动了白大褂。看似没有脑子的中空的布料竟然从窗户飞走,二人只能追它直到天明。以至于第二天来上班的尼罗,看到白大褂就浑身酸疼。
“你脾气还挺大的?”
尼罗轻轻抚摸自己的好伙伴,名牌上的字她并不熟悉,却能看懂。
奥毘沙的写法,上辈子的姓名。索贝克。这里很自由,她的同事还叫自己哈迪斯呢。冥界之王,掌管生物的遗产,地下埋藏的化石,包含了DNA的湖泊或者是死去的卵。
她心怀疑虑地归正自己桌前的镜子,白大褂顺从地挂在身上,看不出生气,大概确实心情尚可。她随意拍打几下,当成安抚。
今天的工作是保养巨型标本,她不得不离开座位,走到非常巨大的地库里。这和她办公桌边上和冰箱差不多大小的蟒蛇棺材并不一样。身高接近两米的她,试着给比她高太多的门输入密码——
她拉开门,没有拽动。
非常罕见。要知道她还是一位鼓手,她身上的肌肉没有一块是白长的。
她不得不深呼吸:“有人在吗?你卡住了吗?我的朋友?”
巨大的蜥蜴在门里笑出声,很愉快似的。或许是尾巴的鳞片卡住了。里面也在使劲,尼罗能听到那一阵阵鲜亮的声响。
“好了,我卸门下来看看。你别乱动。”
她取来工具,顺着门缝把橡胶层剪断拆掉。锁已经开了,她试着撬动缝隙。
伴随放气声,门被她掀开,柜子里的东西扑了出来,一条可怜的蜷缩的尾巴压在身上。她不得不想办法把她推开。
任凭她呵斥,那样巨大的生物还是落在了她的身上,那滑落而出的,用肚皮碾过她。尼罗还以为自己的内脏都要被挤出来了,因为她看不到龙的头。那是一只只能在博物馆被称之为蜥蜴的龙,如此古老而陈旧,倘若说是来自上辈子也不为过。
谁能想到这条龙的颜色?明媚的色彩,鲜艳得像是海绵。
海绵压在身上,索贝克陷落进去。仍然能通过鳞片的缝隙呼吸。
她被海绵一样的鳞片洗刷过,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孵化着。
她无可奈何地闭上了眼。
4.
“快醒醒!”
室友在叫,尼罗翻身,晒背。
“醒来又有什么用?”
“总之,你不能就这样睡着!你不是有事要解决吗?”
“本来,夜晚就该是睡觉的时候。虽然遇到了一些意外,我不应该在这里,但睡觉的话,怎么样都行吧。”
她打着哈欠,从医务室的床上爬起来。
室友没有脸,白色的衣服上有粉红的痕迹。陌生的声音从空洞的领口传来。
“你把我绑了起来,我该怎么办?你知道袖子对于白大褂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吗?”
尼罗当然不明白。但她可以猜。
“生殖腕?”
“你是不是变态?”
“你的嘴和直肠?”
“停下,停下,你不要再猜了。”
尼罗从善如流地给白大褂松绑,牵着白大褂的手,走出了校医务室的门。
5.
“你确定白大褂生气是因为你给它做了个绝育手术吗?”
菲尤利和尼罗在黑暗的校园里行走,她俩都能夜视,因此不需要打手电。
“谁知道呢。它飞来飞去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像乌贼。”
二人在解决医务室的麻烦之后,还去看望了美术教室的雕塑和音乐室的钢琴,那些故事也很有趣,只不过因为篇幅原因没能讲述。作者更愿意花时间去描述她俩的夜宵:
炸鱿鱼,炸鱼薯条,炸杏鲍菇,炸鸡。一堆金黄的炸物和各色酱料。白大褂白衣服最害怕的食物之一,她俩吃得非常满足。
+展开
好喜欢关于哈迪斯这个名字的解读,好浪漫哦!笑死我了你俩怎么把白大褂吓跑了,真坏(指指点点)白大褂还给你托梦了,恕我直言尼罗你这个发言确实有点变态.jpg,炸鸡炸鱼,我也想吃炸物!!
1.
菲尤利正在上课。普通的教室,介于高中和大学之间。课桌是高中的样貌,黑板却是大学大讲堂里常见的那种,可以上下推移轮换的那种。
每当这时,她就新生疑惑,为什么这里有着这样惊人的层高?却也很快被教师的提问打断。她打了个粉红色的哈欠,老师的身影愈发模糊。
这节课是古生物课。老师说她请了博物馆的研究员来做一场小型演讲。这才让菲尤利回神,她突然感觉整个教室都为之一振。清晰得不可思议:阳光从窗户洒进来,穿越过某些建筑结构,把黑板划分成了深浅不一的多个区域。
研究员讲师站定。她个子高挑,黑色的头发扎得很高,发尾在身后晃动着。棕褐色皮肤,不知道是哪里人,一双眼睛亮得吓人。她转身写起板书来,没有要自我介绍的意思。
“讲讲无脊椎动物吧。”
她语调轻松,上推黑板。出乎意料地,板后是一条纵深的通道。巨大的玻璃阻隔着,透明的水在后面涌动,因为光的折射才显现出体积来。菲尤利注意到她身穿着的事一件白大褂,衬得她精神极了。
她的手轻轻抚摸玻璃,引导视线,便可注意到那飘动的水母、海绵之类的生物。
她又走到另一侧的黑板去书写,白色的粉笔字在手下流淌。蜿蜒的足迹,像是沙虫在爬。
菲尤利做笔记了,她试着描绘眼前的一切,幻想黑板之后的秘密。或许那里曾是密道,直通海洋。或者是直通过去的,顺着进化树的根爬动,研究员讲师画出分叉。手在空中比划,海星卷起,化作球形的海胆,又拉长成海参。生物在海里上下浮动着,争抢着食物丰富的位置,那或许又算不上争抢。
“它们只是在运转。作为一种可能性的造物,不断地演变,填充食物链和生态层的每一处。”
讲师微笑,她好像很满意似的。把梳理清晰的进化树划烂,擦掉。
“那么,简单了解这里的无脊椎动物之后,我们可以对比一下奥毘沙的生物。关于魔法和魔力,它们在生物演化中的角色可是很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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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阅读!!!写这个的时候脑中浮现了很多画面。是不是因为大部分时候都作为鳄鱼享受着休闲时光,所以才迟迟想不起来更具体的记忆呢。总而言之就是这样的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