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3k5+)
一辆改装过的多人自行车在贝克兰德的街道上疾驰而过,车上三个人为了甩掉后面的追赶他们的警察正在使劲蹬车。自行车后面还拖着一辆小拖车,上面除了载着各种烹饪工具料理和招牌,还有一个男人坐在那上面朝后面的追兵扔调料瓶子。
警察们躲过这些东西,继续全速追赶这群人,“居然敢袭警!还不停下!抗拒从严!坦白从宽!”
“死腿!快蹬啊!”
“我记得前面有下坡——”阿维安快速按了一下即将飞出去的帽子,要不是有护目镜压着,这个帽子真的要飞出去了。
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前面有个方便马车卸货搭的小斜坡,因为这群腿要倒腾出残影的人马上就要要撞过来了,而这块用作斜坡的木板根本来不及撤走。
“快拐弯,别走那里!”
“来不及了!借这个坡加速!”车头负责控制方向的西里尔义无反顾带着整车人冲向那个斜坡。
在下坡重力加速度的加持下,那一刻,大家看到了一辆改装过的多人自行车从空中飞了过去。它在车上人的尖叫声中平稳落地,继续疾驰。
可惜,后面那个拖车上的琼斯就没那么好运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连接自行车和拖车的链子断了,拖车在惯性下依然向前滑动了一段距离,接着在摩擦力的作用下慢慢停了。此刻他有点后悔,酒吧厕所里那些0摩擦的厕纸早点缠拖车轮子上多好。
链子断的那一刻,自行车上的人只是突然觉得一阵轻松,像是甩掉了累赘一样,速度更快了。
车尾的阿尔贝回头看了一眼拖车,发现它和上面的人正在远离自己,然后就是警察们追上拖车的场景。
“琼斯——”
“你们先走!记得捞我!”
琼斯交代完“遗言”便被警察们连人带车一起送进警察局了。自行车上的三个人逃过一劫。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让我们把时间倒带回一段时间前。
1351年10月,大地教会主持了丰收祭,重要活动就是用丰收的农作物制作美食,所有人都可以参加。
最后,一些虔诚信徒和看到商机的人们在大地母神教会的门前摆出一条小吃街。
为了维持秩序,警局出动了大量人手,甚至出动了第七厅第八厅第九厅的特殊行动小组……没错,值夜者代罚者和机械之心也出动了。
“因为大地母神教会没有专属的非凡者小队,所以我们得去顶上。”
“还以为什么大事呢,结果是喊我们当城管。”
“暴殄天物啊……”
“红手套这种事不至于喊上他们……好吧,还是有人去了的,我们这些常驻的肯定要去的。”泽维尔带着自己两个队员来摊位巡逻了。
三个人分了一下区域,然后各自执勤去了。
“只是巡逻而已,城管的活可比非凡者的活好干多了,而且到点就下班。”雷切尔是这么想的,于是他尽职的开始挨个摊位问过去。
很快他总结出一条规律,这条街上的摆摊的有两种人,一种是看到警察看到临危不惧的,这种是证件齐全不怕查的,另一种是警察过来的开始慌的,一看就有猫腻,必须查。
直到他看到街尾有个三座自行车拉着的小摊,看招牌,这个小吃摊叫“莎碧小吃”。没骂人,真的就叫这个名字。更重要的是,他在这里看到一个熟人,那个白色长发坐在车头全神贯注摆弄机械的男人。
那正是蒸汽教会的西里尔。
他是来执勤的还是单纯的休假?带着这样的疑问,雷切尔想过去看看这个摊位,顺便履行一下临时城管的职责。不过他多了一个心眼,提前把警察制服外套脱下来拿在手里,还有警帽也拿下来,藏在外套下面,至少第一眼看上去不是警察。
结果他刚靠近就闻到一股臭味。难道说这小摊食品卫生安全不过关?
“欢迎光临莎碧小吃。”在小摊上做炸鸡的男人欢迎道,“请问您要来点什么?”
“你们这都卖些什么?”雷切尔装作一个普通的客人。
“客人您看,我们有炸鸡柳,炸土豆片,炸火腿,薯条,臭豆腐,威玛莎,碧雪冰城……”
“这股臭味的来源难道是……”
“客人您猜的没错,这正是本店招牌之一,臭豆腐。”那男人端出来一盘死荫气息的豆制品。
雷切尔后仰,如果他是收尸者途径的话,他觉得自己刚才真能看到死荫的气息,“这个就算了,还有别的招牌小吃吗……”
“那就不得不提我们的臭鸡炸炸炸了。”旁边本来在调制饮品的人走过来,端出一盘炸鸡,同样有着淡淡的臭味,让人怀疑这鸡是真的自带臭味还是它和臭豆腐一起炸的。食品卫生真的过关吗?
雷切尔瞥了一旁的招牌,有一行字横着看写的是“臭鸡炸炸炸”,至少文字游戏这方面没造假。
“你们这不是有因蒂斯特色吗?”
那橙色眼睛的人一听这话,把手往旁边那黑色粉眼的人肩上一搭,“我这兄弟有因蒂斯血统。”
他们还有虚假宣传?
“那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
“那要看看我们的莎碧下午茶吗?”刚才一直在摊位后面忙活的女士说。她把那箱子里面的东西掖好,不让它们跑出来。
“是鲁恩经典款的下午茶套餐吗?”
“是也不是。请看,这是樱桃沙琪玛蛋糕。顺便一提,这装饰用的花是我自己种的哦。”说着,一块带眼珠子的颜色怪异的小蛋糕端了出来,它的内芯似乎还会反光,背面点缀的鲜花和蝴蝶翅膀雷切尔认不出是什么品种的,能不能吃……
“还有这杯碧海蓝莓马天尼。”橙色眼睛的调酒师端出一杯层次分明的靛蓝色饮料,能看到确实加了蓝莓,不过为什么这饮料里还有眼珠子啊?这真的是蓝莓汁可以勾兑出的颜色吗?
雷切尔端起这杯饮料,背对这个小摊的人,拿出白手帕,把其中一角放进杯子,然后拿出来。
果不其然,这白手帕变蓝手帕了,甚至这杯子里饮料的颜色也掉了一个色号。
好像真的添加了色素?幸好没喝……
“哦对了,你们有食品卫生许可证吗?”
“这是什么东西?”
“那经营许可证呢?”
“没有,不过我们跑得快。”他们好像很自信的样子。
“也就是说,你们非法摆摊喽?”
“哎呀,别这么说,赚钱嘛,不寒碜。”
雷切尔瞥向一直坐在自行车座上摆弄机械的西里尔,他走过去跟他搭话。
“西里尔先生,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西里尔抬头看,这人不是黑夜教会的值夜者小队的成员吗,他是来巡逻的吗?
“我今天休假,而且正好接了单机械改装的生意,就是这车,今天刚做好。”他炫耀似的敲了一下这自行车的响铃。
“蒸汽教会审批过了吗?我记得自行车的专利在……”雷切尔靠近小声问。
西里尔恍然,他的心思全在机械上了,甚至忘了这茬。
雷切尔眉头一皱,看对方的神情,这绝对没报备。知法犯法的非法改装啊……
“那您是来消费的吗?”西里尔抱着一丝侥幸。
“出任务。看在我们过去任务合作过的份上……”雷切尔看了一下时间,他疯狂暗示对方,“我还有一分钟下班,接班的人随时会到。”
西里尔秒懂,他让旁边的三人快点收拾东西然后赶紧跑路。
那三人起初还在疑惑为什么,然后他们看到雷切尔戴上那顶有警徽的帽子,还有一群警察过来跟他汇合。
“你们终于来换班了。”
“没错。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事吗?”
“那个莎碧小吃摊食品卫生不过关,涉及非凡经营,虚假宣传……”雷切尔拿出那块被饮料染蓝的手帕,后头看到那些人已经收拾好东西蹬车跑路了,“哎呀,他们跑了。”
“我们这就去追。”
于是雷切尔看着这群警察尽数出动追赶那辆三人自行车。他默默点了四下繁星,“祝您好运,西里尔先生。”他可是打过招呼了。
于是就发生了本文开头的一幕,琼斯被抓,西里尔阿维安和阿尔贝逃过一劫。
三人自行车狂飙了几公里之后终于甩掉了剩下的追兵,他们也减速刹车找地方停了下来。
“呼……呼……”阿维安揉揉自己的小腿,高强度的蹬车使她的小腿像灌了铅一样酸痛。不过她是耕种者途径序列八,医师,对她来说,缓解这个不是问题。
旁边两位男士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
“要是被警察抓到留个案底我这工作就更难找了。”阿尔贝瘫坐在地上看天,他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不行,还要多加几组齿轮实现快速提速的功能,还有紧急制动功能。”西里尔又在想怎么改进这三人自行车。
“话说回来,我们赚了多少钱?”阿尔贝问自己的同伴。
“不知道,不是你们在收钱吗?”西里尔可是一直都没有参与小摊的经营。
“我记得,好像是琼斯先生在收钱。”阿维安想起来,“不过我们怎么去警察局捞他呢?”
“我们没钱。”阿尔贝重申了一遍自己,或者几人的现状。然后他看向有警察编制的西里尔。至少在外人看来,西里尔确实是警察系统的一员。
“我们去找琼斯的老板吧。”
“他自己不是老板吗?”
“他是小老板,金酒之杯还有一对大老板。”
琼斯被警察抓住,关进局子里审问了一遍,这下摆摊所赚来的钱算是全搭进去了。
更糟的是,他被拘留了,这期间没人能帮他主持非凡者集会了。
这下完蛋了……
琼斯双手抓住牢房窗户的铁栅栏,对外面车水马龙的世界望眼欲穿。
谁能来保释我啊……
突然他牢房的门开了,“琼斯·阿姆斯特朗,你可以走了,你老板来保释你了。”
虽然有点意想不到,但是他火速离开牢房,跑到外面,看到自己那两位亚麻色长发的双子老板手牵手并肩站在警察局走廊里。
双子中的哥哥拉菲恩指责自己的员工,“唉,琼斯,你不要给我们找麻烦啊,保释你可是花了我们很大一笔钱呢。”
而双子中的弟弟安托万则笑道,“没关系的,琼斯,至少你人还活着,能继续创造价值。”
琼斯很感动,不管怎么说,自己被人保释出来了。
然后他的老板们齐声说,“但是这交保释金的钱会从你未来的工资里扣除掉。”
“放心,不会一下扣完的。”他们还不忘补充,“当然,你要是能提前还上最好。”
“好的,我会努力的。”
果然还是屑老板啊……不能指望资本家良心发现。
+展开
和因多斯的互动,全文2k+
“下一次,一定会是……”因多斯封印了幸运指南,很遗憾它这次指向的也不是杀害妹妹的凶手。
“无需沮丧,就算不是你要找的那位凶手,我们把他带回去也能积累功勋。”
“一定在下一次。”
因多斯看向自己的队长和队友们,他重新振作起来,“没事的,我早就习惯了失望,偶遇一定就在下一次。”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年来在幸运指南指引的方向上遇到过什么,金钱,荣誉,功勋,各种邂逅……唯独没有杀害自己妹妹凶手的线索。
时间会冲淡一切,包括仇恨。时至今日,他对复仇的渴望早已没有那么强烈,但是他仍希望抓住那个凶手,换自己的妹妹一个公道。
“因多斯,你又输了。”值夜者们又在聚众打牌消磨时间。
因多斯摊开自己手里剩下的牌,都是零零散散的烂牌,“啊,没事,反正夜还很长呢,咱们再打一把吧。”
“好了好了,再打下去因多斯今晚的加班费就算全分给我们了。”雷切尔在洗牌。
值夜者们坐在查尼斯之门的不远处打着扑克,所有人面前都堆着多多少少的零钱,唯独因多斯面前没有,他又输光了。
不过对于因多斯来说这是寻常事,幸运指南这件封印物对应怪物途径,打开它超过5分钟,使用者就会开始走霉运,但是这霉运不致命,使用时间超过半小时,霉运才可能危及生命。之后,它才会指向好运的方向。因多斯希望借助它的力量能在某个地方偶遇那位凶手,可惜事与愿违。这次没有,那下一次一定是了吧。
不眠者途径的非凡者看守查尼斯之门的时候并不需要多余的娱乐来提神,至少雷切尔不用。不过嘛,打发时间的方法倒也不少。
牌局散场了,还有一段时间才能等到天亮换班,查门前只剩下雷切尔,还有因多斯。
“想不到今天晚上会是因多斯陪我值夜班到最后。”雷切尔笑着整理着手里的那副扑克牌。
“额……没什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虽然我们不在同一个小队,不过值夜者都是统一战线的战友。话说,你的队友们呢?”
“泽维尔回去应付他的家长们了,赫尔曼还要去看他的心理医生。”
“这样啊。”因多斯想找点话题,不过最后还是变成了打牌。
“抽鬼牌?好吧,就玩一把,不来钱。”雷切尔把刚刚收起来的牌又拿了出来,抽出大小王,剩下的重新洗一遍,抽出一张牌公示,“你看,我抽出一张方块6。按照游戏规则,抽走对方一张牌,打出自己手里的一副对子,最后手里剩下一张点数为6的牌的人就输了。”
“不用这般详细解释,反正在幸运指南的影响下,打牌我几乎没赢过。”因多斯整理着自己的牌,“你先抽吧。”
“那不一定呢,运气是实力的一部分,但是不代表全部。”雷切尔抽走因多斯手里最右边的牌,打出一副对子。
“如果联想到怪物途径的话……不过运气是他们的能力,我的幸运指南也是这样,它会把我所有的好运气存起来,比如打牌的时候。”因多斯抽走雷切尔牌堆里中间的那张,然后也打出一副对子。
“打牌也是有技巧的。”雷切尔玩牌的时候一直带着一副扑克脸,被因多斯抽走一张牌后他会重新整理牌堆,轮到他的时候他会重新抽一张,再洗一次牌。
“满手的烂牌打不出去的话,再强的技巧也没用吧?”
“玩斗邪恶时,分在好人一方的时候还有队友呢。可惜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在抽牌。”雷切尔在算牌。
几轮下来,两名值夜者面前堆积起成对的扑克牌。
因多斯时而思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牌的边缘。因为幸运指南会带来霉运,抽牌的时候他的手指不小心被纸划破一道小口子。跟他手臂上的伤疤相比,这甚至都算不上伤口。
雷切尔中途多次看向查门,它并没有任何异常。
因多斯没有趁机偷看,他只是盯着对方无名指上的戒指思考了良久,再次发言,“那个,雷切尔,复仇成功是个什么滋味?”
雷切尔顿住了。他放下手里的牌,无意识地摸索着无名指。那里戴着一枚戒指,却并非婚戒。真正的婚戒与他的妻子一同长眠于地下。“突然问这个干嘛?”
“杀害我妹妹的凶手,十一年过去了,就算现在有了可以增加偶遇概率的封印物,我也依然没有任何线索。”
“这个滋味……硬要说的话,我……不知道。”雷切尔视线向左下移动,“在塞西莉亚死去的第二年,那凶手就被逮捕正法了。无论是抓捕还是行刑,都是在一切都结束了之后他们才告诉我。我记得仇恨的滋味,那是一种血液沸腾上涌的感觉,仿佛随时都能毛孔里流出来,但是当我得知凶手的死讯之后是一种平静。”
“为什么?”
“我的妻子不在了,连同未能出世的女儿一起。但是我还有父母,岳父,还有一个弟弟。因为在前往女神的神国和她团聚前,我还需要照顾这些人。”
“说的也是,我还有两个妹妹需要我照顾呢。”
谈话间,游戏仍在继续,二人手里的牌越来越少,天色也越来越亮,马上要黎明了呢。
“轮到你了。”雷切尔露出微笑,二人手里最后还剩下寥寥几张牌,他催促着因多斯抽牌。
因多斯看着手里的牌,又看看雷切尔手里的,又看看他的表情。他怀疑有诈,但是他没有证据,只是试探性地将手指在牌上左右移动,观察起对方的表情变化。
可对方自刚才起就从扑克脸变成了营业式微笑,甚至有些刻意,无论碰左边还是右边,他的表情始终都没有变化。试探没有结果,因多斯只好凭直觉随便抽了一张。并非点数为6的牌,而是跟自己手里那张可以凑成对的。
“哦哦哦——我赢了!”因多斯凑齐了最后一副对子,打了出去,让雷切尔手里留下最后一张红桃6。
恭喜的话语刚到嘴边,雷切尔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二人便听到了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咯”的磨牙声因多斯的口袋里传来,幸运指南又发力了。
“来了!”因多斯打开幸运指南看了眼方向,一把抓起搭在椅背上的黑色风衣披上甚至来不及扣好风衣的扣子,匆忙戴好红手套,人像一支离弦的箭似的朝那个方向奔去。“一定就在这一次。”
门外,天光渐亮,黎明已至。
“呃,想要输给因多斯也是件不容易的事呢。”雷切尔拿出藏在袖子的牌,并且收拾四周散落的牌,最后竟收拾出两副一模一样的牌。没错,他出了老千。
“女神啊,宽恕我吧。”他低声呢喃,在胸口点了四下繁星。他看向因多斯消失的方向。
+展开“雷切尔,又做噩梦了吗?”一个柔和的女声响起,一只温暖的手拂过他前额的头发。
雷切尔睁开眼,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位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士怀里,她有着一头阳光一样灿烂的金发,碧湖一样的绿色眼睛,这正是自己深爱的妻子塞西莉亚。
二人此时在一棵大树下野餐,他们坐在红白方格的野餐布上,旁边还有一本摊开的《罗塞尔大帝诗集选》,轻风翻阅着它,弄得书页沙沙作响。
“塞西莉亚,我做了一个没有你的梦。”雷切尔握紧塞西莉亚的手,像是下一秒塞西莉亚便会消失一样,“我在一片没有灯光,月光也照不到的街道行走,只有我一个人,后面还有黑影在追我,我甩不掉它们……”
“不要害怕,我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不会让你一个人的。”塞西莉亚拥紧自己的爱人。
“不,不……”雷切尔泪流满面,声音开始哽咽,“你没有……”
“亲爱的,答应我。不要让自己陷入险境,好吗?”塞西莉亚的面容逐渐模糊,附近的场景慢慢变暗。
雷切尔猛然睁开眼,他醒来了。现实是他趴在书房的桌子上睡着了,泪水打湿了胳膊下压着的日记,窗台洒满了绯红的月辉,冷风从窗户吹了进来,弄得线索板上钉着的满满的纸张沙沙作响。
原来刚才那是梦啊,他又梦到了自己死去的妻子。
他看向那块线索板,地图上有一处用红笔圈出的地点。他有预感,他一直在追逐的答案就在那里,假如他的推理全部正确的话。
是时候去验证了。
“女神保佑……”他站起来,在胸口点了四下。打开书桌的抽屉,里面藏了一把枪,这是他前几天委托别人在黑市买的,里面装满了子弹。他把枪放进大衣口袋,深呼一口气,手放在门把手上,做了一下心理准备,然后离开家门,闯入夜幕之中。
远处,两个值夜者看着这一幕,他们观察这个男人已经很久了。
“队长,他出门了!”
“别说了!快跟上他!普通人这么莽会丧命的!”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