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的人生从遗弃开始,孤儿身份让他从小活在人群的边缘。因不擅表达的古怪性格,他成了同龄人嘲笑的对象——有人模仿他沉默时的呆滞,有人抢走他攥在手里的普通扑克牌,看着他慌乱捡拾时哄笑。那时的扑克牌是他唯一的慰藉,指尖反复摩挲纸牌纹路的动作,成了他对抗孤独的本能反应。 直到被养父林砚收养,烬才第一次触摸到“家”的温度。林砚从不在意他的“古怪”,会耐心听他絮叨纸牌上的图案,会在他被噩梦惊醒时递上热牛奶。他把林砚当作全部的光,甚至偷偷在笔记本上写“要保护爸爸”。17岁生日那天,是烬人生中最明亮的时刻:林砚送他两个礼物,一个是刻着“生日快乐,烬!林砚”的滑稽小丑钥匙扣,另一个是他念叨了很久的小物件(并非金属牌)。可这份温暖没持续多久,生日当晚,他被林砚“送”去了研究所——后来他才知道,林砚是被胁迫的,却始终以为是自己的存在给养父带来了麻烦。在研究所的改造中,他的自我意识被强行放大,变得极具攻击性,最终因“无法控制”被放弃,从“实验品”沦为“废弃品”。也是在成为“废弃品”后,他用研究所遗弃的金属碎片、磨具,亲手打磨出一副四周开刃的金属扑克牌——没有参照,全凭记忆里对“纸牌”的执念,让这副亲手制作的武器,成了日后逃亡路上唯一的自保工具。 烬的性格里藏着极致的矛盾,连他面具下那张雌雄莫辨的脸,都像是在模糊“柔软”与“锋利”的边界。面对外界,他是戴着黄色头发滑稽小丑面具的“危险者”——面具上夸张的微笑与他眼底的冰冷形成强烈反差,亲手做的开刃金属扑克牌沾过鲜血,每一张纸牌的边缘都刻着他的挣扎,成了他逃亡路上的杀人工具。他从不摘下面具,一是怕暴露那张辨识度极高的脸后,给林砚带来危险;二是面具成了他的“保护壳”,遮住了他因自卑而紧绷的轮廓,也遮住了被研究所改造后残留的伤痕。 可在这份狠戾之下,是他对林砚近乎偏执的珍视。他始终攥着那个小丑钥匙扣,塑料边缘被他摸得发亮,每次逃亡间隙,都会把钥匙扣贴在胸口,指尖反复蹭过刻着“林砚”的字迹,像在确认最后一点温暖。他从没想过反抗林砚,哪怕知道被送进研究所的真相,也只怪自己“不够听话”;被研究所下杀令后,他第一时间找到林砚,不是寻求庇护,而是逼着养父搬去陌生城市,自己则故意暴露行踪引开追兵。有一次追兵堵到林砚家门口,他握着亲手做的开刃扑克牌挡在养父身前,面具下的声音沙哑却坚定:“要动他,先过我这关。” 他的自卑从未消失,只是从“怕被嘲笑”变成了“怕拖累林砚”;他的脆弱也藏在面具之后,每次杀完人后,都会躲在暗处,用沾血的手指摩挲钥匙扣,无声地掉眼泪——他恨自己变成了“怪物”,更恨这副亲手做的、沾了血的扑克牌,却更怕失去这世上唯一在乎他的人。 如今的烬,人生只剩下“逃”和“护”两个字。研究所的杀令如影随形,他不敢有半分停留,每到一个城市,都会先确认林砚的安全,再找偏僻的地方藏身。亲手做的开刃金属扑克牌不再是“执念”的寄托,而是冰冷的武器,每次出手都精准狠厉,却从不在林砚面前展露半分——他怕养父看到这副他亲手做的“杀人工具”,更怕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上,染血的模样会打碎林砚记忆里那个安静玩普通纸牌的少年。 有一次,他为了护着林砚,被研究所的人砍中肩膀,逃亡时伤口流血不止,他却一只手死死攥着钥匙扣,另一只手紧紧护着那副金属扑克牌——前者是温暖的念想,后者是保命的根本。深夜躲在废弃仓库里,他对着钥匙扣低声说:“爸爸,我会保护好你,等安全了,我们还像以前一样过生日好不好?”话没说完,就因失血过多昏了过去,双手依旧攥着那两样东西——一个是林砚给的救赎,一个是自己做的挣扎,成了他逃亡路上最沉重也最坚定的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