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虽说已经是这一天的尾声了,但还是要说:
“祝我们生日快乐!”
啪!啪!啪!
在响起的生日快乐歌声中,设置在教室四角的装置喷出无数亮片和彩带,整个室内洋溢着一片喜庆的气氛。
然而,对此感到兴奋的却只有坐在讲台上的洛基一人。
“我说你们也稍微配合一下啊!”
他显然对此感到十分不满意。
这也难怪,因为这可是他从去年开始就精心准备的活动。
然而他邀请来这里齐聚一堂的宾客们却对此没有兴致。
“那个,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吃蛋糕了?”
也不是真的完全没兴趣就是了。
布伦希尔德就举手代表大家问了大家所关心的问题。
“就想着吃!吃完之后你要做什么?”
“回去。”
“走开!!!”
“行,没得吃的话我就走了。”
“等等你回来……为什么音乐声会越来越大啊?”
“我来把它关掉吧。”
布伦希尔德举起重炮,对着讲台边的歌唱机就是一发。
轰!
歌唱机和讲台被轰得无影无踪,音乐声也因此戛然而止。
“……”
洛基看着脚边仅几寸远之外的讲台残渣,咽了一口口水。
他看了看台下,除了收起重炮重新坐好的布伦希尔德之外,所有人都依旧若无其事地自己做自己的事。
“真不愧是你们,房间里都有东西爆炸了还能岿然不动。”
“……已经习惯了,爆炸这种事。”
正坐在那边看书的黑神突然来了一句,
“……在那艘船上,火灾跟爆炸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
“呵呵,是啊,有一次还是你造成的。”
“……是啊。”
“……”
“……”
“……有什么事吗?”
“我刚刚在挑衅你哦。”
“……是嘛,为什么呢?”
“就……对你抢走了我的出场这件事感到不爽所以想要跟你杠?”
“……嗯,辛苦你了。”
黑神稍稍低头致意,然后继续看她的书。
“话说,既然你只是坐在看书的话,为什么还要过来?在你自己那里安安静静地看不好吗?”
“……因为不过来的话,森罗会一直念‘怎么可以拒绝掉朋友的邀请’什么的,我不想让他为我操心这种事。”
“啊啊啊啊,好闪!这就是有领证CP之人的闪耀气场吗!”
洛基捂住双眼,夸张地做出被亮瞎眼睛的样子,
“啊,我也好想有CP啊……”
“你有我啊。”
“闭嘴,布伦。”
“总之快点把蛋糕拿出来,我想带一点回去给猫山吃……啊,给猫山带的话也得给真二带呢,给真二带的话也得给逝日带呢,给逝日带的话——”
“好啦好啦!我拿出来就是了!”
蛋糕的样子非常特别。
不说别的,放在蛋糕上面的装饰物就很显眼。
那是一颗巨大的牙齿塑像,上面还画着表情和小小的手臂。
说白了就是一颗拟人的牙齿。
“这个是什么?”
“似乎是代表里之人的东西。”
布伦希尔德拿起那颗牙齿塑像打量了一番。
“似乎是用糖做的呢。”
“是嘛,那它怎么没蛀牙啊?喂,那边那个死神,还有那边两个,来分蛋——”
“去死吧洛基!”
布伦希尔德趁洛基一个不备,把牙齿塑像狠狠砸在他头上。
洛基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然而布伦希尔德并没有就此打住,而是继续不停地把塑像猛砸下去,直到它分裂成无数糖块不再堪用为止。
“你……你…….!!!”
从巨大糖果的狂袭之中缓过来的洛基,捂着依旧疼痛万分的脑袋大叫,
“不是说好今天在这里先放下‘对洛基的恨意和杀意’这个设定的吗?!”
“那可是我这个角色的基本,没有它的话我就不再是布伦希尔德•艾斯帕德了。”
“你这家伙!”
洛基一挥手唤出数条黑蛇,爬行猎食者们的眼睛齐刷刷地瞪着布伦希尔德。
“呼呼,既然你想要闹的话,就闹个痛快吧!”
就在洛基一蹬地准备发起攻击的冲锋的时候——
“!!!”
——一把日本刀的刀刃突然出现在他前进的路线上,吓得他连忙停住了脚步。
“在喜庆的宴会上,请不要做出这种无礼之举。”
持刀阻挡住洛基的,正是好久不见的佐佐木煌。
“是她先动手的吧?!”
“那只是生日宴上例行的食物大战而已。”
“哈???”
“嗯,煌姐说的没错。”
茜从背后拍了拍洛基,
“今天应该是我们高兴的日子,布伦姐也只是因为设定使然而已,不要太追究了。”
“……说起来为什么你们两个能同时在这里?”
“嘘,不要剧透了。”
“有什么关系,‘魔都’差不多都坑了吧?”
“谁知道之后会不会突然又开始填坑?”
“就算我们的里之人想填,其他人也不一定会想要重新回来玩啊。”
“别管那么多了,反正今天这边的场景跟世界观设定也乱七八糟,就好好尽兴吧,我也要带一点蛋糕回去给红的各位——”
——啪!
话还没说完,茜就吃了一脸蛋糕。
“呵,说的没错,要尽兴。”
洛基操纵蛇群,衔起一块块蛋糕,
“刚刚说了‘食物大战’对吧?也就是说只要是用食物就能尽情大闹了是吧?”
于是乎,在这间独立于所有次元之外的教室空间内,一场疯狂的砸蛋糕派对拉开了序幕。
顺带一提,黑神并没有被卷入进去,她在派对开始后不久就离开了那里。
因为还有人在等她呢。
+展开对峙。
我和金发女,面对面地对峙中。
“对峙”的意思是指“我盯着她,她盯着我,双方都没有任何动作,如此持续了一段时间”。
而我们的对峙已经持续了大概有五分钟,可对方还是没有表现出一点迹象——要笑的迹象。
“……”
“……”
如果这时候我忍不住笑出来的话,那就是我输了……
“不对不对!怎么变成瞪眼游戏了啊?!”
意识到自己的意识已经走偏的我大叫起来,金发女似乎是以为我终于要有所动作了,虽然动作很小,但她还是快速地摆了个架势。
虽然说不上完美,但在某种程度上说可谓无懈可击呢,大概扫了一眼她的架势的我在心中如此判断道。
“无懈可击”这词,我一般是用它来评价“防御”的。
也就是说,她没打算进攻。
“我说,你不攻击吗?”
我问道,但她没有回答。
是冷静型的对手吗?
“你真的不打算攻击吗?”
我又问了一次,她依旧没有回答我。
她那没有任何眼神和情感可言的双眼和脸中所透出来的冷艳气质……
“你不攻击的话,那我先攻击可以吗?”
不过,不行,我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跪下来向她求婚。
她是复仇者,是敌人,在我把她拉到我们阵营之前我都不能这么做。
“不回答的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哦?”
啊,这么说的话,要是我现在跑到复仇者的阵营去,不就可以了吗?
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嘛。
“我真的真的要打过去了哦?”
欸,我越想越觉得现在背叛过去对我比较有利耶。
真是没办法呢……
“请你去死吧,女神殿下。”
……那我在平行世界里就这么做吧!
一条由黑色的粘液状物质所构成的触手拔地而起般地出现在她身后。
之所以说是“拔地而起‘般’”,那是因为那东西并非突然出现在那里的,而是我趁着我们两人对峙的时候,偷偷地让一部分史莱姆爬过去变成的。
“!”
黑色触手的前端化作锋利的硬质锐刃,朝对方的后颈削去。
从史莱姆开始变形成触手到挥出锐刃,这整个过程只在一刹那间发生。
至少,能让女神在无痛苦的状态下丧命。
可喜可贺。
当!
看来事实并没有那么如我的意。
史莱姆的锐刃攻击并没有如我所想地削掉她的后颈,反而在接触到那地方之前,它就被某种力量抵挡住了。
仔细一看,原来在她的后颈后面出现了一小块透明材质的硬板,弹开了触手挥来的斩击。
后颈是大多数生物的弱点,所以自然会有人针对这个地方加强防御。
也就是说,这个来自背后的突袭,被她预料到了。
“是这样啊……”
在那一瞬间,我明白了:
女神并没有选择无痛苦丧命这条路,
她希望在饱受痛苦之后凄惨地死去。
顺带一提,我之所以能看到她后颈的防御看得那么清楚,是因为我现在离她很近。
我在锐刃发动突袭的同时,将斯雷普尼尔融合进了自身的肌肉内,快速移动到了她面前。
同时,我朝着她的胸口挥出在冲刺的惯性加持之下又增加了腰部旋转所带来的力道的拳击。
这一击足以贯穿人体。
紧接着剧痛袭来。
“?!”
我胸腔内的某个东西像是炸裂一般爆发出剧痛。
炸裂的大概某个离食道很近的组织,因为我感到一股来自自身体内的血腥从喉咙深处涌上,冲出了嘴唇的束缚。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我的整个动作在霎时间失去了力量,拳击的方向也随着身体的倾斜而偏向了一边。
与此同时,我眼前突然出现了朝着我的门面袭来的锐物,我把剩下的没有被剧痛剥夺掉的动能都转化成了煞车的能量上,才没让自己的头部被那东西贯穿。
是金发女,她在我冲过来的时候做出了锥体,然后就放在手上指着我,等着我撞上去,被自己的速度害死。
要不是那阵剧痛逼得我急停,我的脑袋上现在应该多一个致命的洞。
话说,这阵似乎应该得到我感谢的剧痛是……
我在码头上受的伤,还没完全愈合吗?
那时候没有开启戈尔工模式是我的失误,我没想到海德拉的恢复力会这么有限。
从这伤痛的情况看来,现在的我能站在这里和她战斗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更何况我还要维持住赫尔的控场,不然侵染者的大军马上就会将我吞没。
“大失策……”
这场对局中我的情况,远比我预料的还要不利。
“……”
金发女见我停了下来,就默默地把抓着锥体的右手朝前一推。
这一推并没有什么速度或力道,所以我很轻松地就躲闪开了。
我在躲闪的同时,撤销了和斯雷普尼尔的融合——与八足神驹的融合是消耗最大的融合,况且它所具有的攻击模式比较注重爆发力,在现在的状况下并不需要它的能力。
“耶梦加得!”
我召唤出缠在左手臂上的蛇,令它朝着对方的喉咙咬去。
这战必须速战速决!
“……”
见我发动攻势,金发女不紧不慢,把空着的左手向上一抬——
哗!
——一道感觉上去比刚刚在她后颈处的那个更厚更大的透明防护墙出现在她面前。
张开大口冲出去的耶梦加得直接撞上了那厚厚的空气之墙。
而且,不仅如此——
“?!”
——蛇头在撞击到墙表面的那一瞬间,墙面爆炸了。
这不是火药引发的爆炸,而是被压缩的空气在一瞬间一口气全部膨胀的,没有硝烟的爆炸。
金发女的能力……难道是操纵空气的压缩和固化吗?
爆炸的风压不仅将蛇头推开,那巨大的力道将我整个人也击飞了出去。
“噗呃——”
爆风施加在我身上的压力触发了我的内伤,又一口血从我嘴里喷出。
虽然被风压得几乎睁不开眼,但我还是觉察到了,在那空气墙所组成的爆炸反应装甲之后的金发女双手一挥,在手上制造出一柄透明的空气刀刃,顺着爆炸的气流朝我挥砍过来。
“天蛾……人……”
我将天蛾人的鳞翼融合到自己背上,接着双翅一振,径直飞上了半空,躲过了被空气刀劈成两半的命运。
“哈哈……傻了吧?爷会——??!!”
我正打算低头嘲讽,却见到握着刀刃的金发女从甲板上一步步跳上了我所在的空中。
她似乎是用能力在空中制造了几个位置逐渐升高的平台,将它们作为踏板,一阶一阶地跳了上来。
这等对能力的熟练操控,还有她在这空中的平台之间上窜的敏捷身手……阿伊,你不是说米特是非战斗人员吗?请你过来解释一下这个情况啊!
还没等我收到阿伊的答复,对手已经窜到了我面前。
“可恶,只能……!”
我趁她抬起手准备施放斩击的那一瞬间,伸出双手抓住了她的双臂,将她整个人拉过来死死地抱在怀里。
不不不,我不是趁机占便宜,我是为了更加恶劣的目的才这么做的。
“……?!”
她应该也察觉到了我的想法,稍稍露出了一些惊慌的样子,还扭动身体试图逃脱。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我在空中,撤销了天蛾人的融合。
随着双翅的消失,支持我飞在空中的力量也随之瓦解。
其所带来的结果自然是……坠落。
我抱着金发女,如陨石一般从空中坠落。
坠落带来的强大气流压迫着我,胸腔内的伤口也在被进一步撕裂,但我将这痛苦转化成了施加在手臂上的力量,被我以身体钳制住行动的金发女此时此刻动弹不得。
我俩以自由落体带来的高速迅速靠近轮船所在的海面。
接着——
噗咚!!!
——我以金发女作为缓冲,直接坠入海中。
“……噗啊……”
背部受到海面直接撞击的金发女受了重伤,和我一样吐了几口鲜血,身上的衣服也被狂乱的海流撕烂。
但她的意识并未就此远去,冲击海面的力道稍微震松了我的手臂,让她得以脱身,朝着海面游去。
“怎么可能让你走……”
我用史莱姆化成的触手抓住了她的右脚,被她一刀斩断(真亏她还能握着那把刀)。
另一方面,我又召出耶梦加得爬上了她的左脚,在她忙着处理右脚上的触手的时候,那蛇一口咬住了她的左腿腿肚子。
“唔…………”
金发女痛苦的哀嚎化作一连串气泡从她口鼻处冒出,我就这样让耶梦加得咬着她的小腿把她拉了下来。
她当然不可能让我称心如意。
在她快要被我拉近的时候,她放开了从入水之后就一直紧紧握着的那只手。
啪!
一个小型的气爆出现在了我和她之间,将我们两人朝两个不同的方向推开。
她是在坠落的时候制造了压缩空气炸弹备用吗?
但就算如此,咬在她腿上的耶梦加得也依旧没有松口,在水中被击退了一段距离的我牵了牵蛇的尾巴,再次把她拉近。
等近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我再次扑上去抱住她——这一次不是面对面的熊抱,而是从背后实施的裸绞固定。
“啊…………”
被裸绞的手法勒住喉咙的金发女不断吐出气泡,身体也几乎动弹不得。
我用史莱姆制成了暂时性的外挂式呼吸鳃挂在口鼻处,所以我的呼吸暂时没有问题……只能说是没有大问题而已,体力的消耗加上内伤的折磨,我这样子其实也支撑不了多久。
只要在我支撑不住之前把这女人淹死,那这场对决就是我的胜利了。
“………………”
金发女吐出的气泡越来越少,里面还带着些许血沫,我也进一步加紧了固定的力道。
还差一点……就差一点……
女神就可以去死了……
真是的……如果不是敌人的话……我还真的很喜欢这种气质的女性呢……
就跟穆欣一样……
“……?”
从金发女尚未被破坏完全的衣袋中,飘出了一个乒乓球大小的金属小球。
不,不是自己飘出来的,而是她在不断挣扎的过程中刻意让它滚落出来的。
小球漂浮的方向……是朝着我。
被我死死勒着的敌人口中,挤出了一句话:
“死吧。”
漂浮在水中的金属小球,突然爆开。
和之前的几个爆炸比起来,这场爆炸要小得多,风压也没有那么大。
但这场爆炸却更为致命。
其原因是,那个小球内,装了无数的铁蒺藜和锐铁片。
这些随着小球的爆炸而被弹射出来的东西,咬到了我身上。
“!!!!!!!!!!!!!!!!!!!!!”
它们在我的皮肉上疯狂撕咬,一道又一道冒着鲜血的伤口就这样被制造出来。
不只是我,因为小球爆炸的地方离我们都很近,所以金发女自己的身体也被这些碎块的无差别攻击波及到了。
大量的血液和体力从这些伤口中流失。
难道她是想孤注一掷,赌我会因为这些伤痛而放松裸绞的力道吗?
还是说,她已经注意到了我还有内伤这件事,赌我会比她先因为内外的双重打击而死去吗?
“怎么可能让你得逞……”
和之前一样,我咬着牙,将这些外伤带来的疼痛转化成肌肉的力道,维持住了施加在对方身上的固定技。
就算我比她先死,肌肉的紧张也不会马上消失,再加上死后尸体的僵化会进一步加强压制的效果,在这种状况下她是没办法脱身上浮的,同样只能和我一起葬身海底。
不管她是出于何种目的引爆了铁片炸弹,我都不会如她的意。
“…………”
金发女的挣扎渐渐停止了,从口鼻中吐出的气泡也随之渐渐消失。
最后,她的动作和呼吸都完全停止,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很好……
再进一步……
她就会死……
因为对手已经失去意识,所以我也没必要再消耗本来就已经所剩不多的体力维持压制的姿势。
昏厥过去的金发女脱离了束缚,以毫无抵抗的状态漂浮在水中,逐渐下沉。
下沉……直至死亡的深渊。
“……”
看着她往下移动的身躯,我——
……
深海少女 まだまだ沈む
暗闇の彼方へ闭じこもる
……
——竟想到了这样的歌词……
脱离战斗后再仔细一看的话……
她确实是个很可爱的女孩……
“……真是没办法呢……”
就这样让女神死掉,也真是有够浪费的。
我趁她的身体在沉到更深处之前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拉上来,再抱着她游到了海面上。
既然到了海面就不再需要鳃了,我干脆把元素质化也撤销掉,把体力保存下来以免手上多了个人的我再次沉到海里。
抬头一看,游轮甲板上的战斗似乎已经结束了,在这里听不到从那里传来的战斗应有的吵闹声,不过也有可能是海浪的声音太大的关系。
话说,我才想起来赫尔的存在,搞不好它已经因为我离开太远而消失了,希望这不会对其他人的战局产生太大的影响。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我得赶快回到船上去,以免因为体力和体温的过分流失而丧命。
不过……
……我要怎么回去啊……?
+展开完蛋了。
名叫露羽的少女心中如此重复着。
在武器被击落,体力也已经被逼至极限的现在,她除了跪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非人怪物朝着自己挥下利爪之外,什么都做不到。
连举起手,徒劳地阻挡那攻击都做不到。
不,她至少还能做到一件事。
“不要……”
她还可以闭上眼睛,不去面对自己即将被撕裂的这个事实。
“不要……”
她还可以低下头,假装自己可以借这个动作来回避攻击。
“不要啊——————!”
她还可以发出哀嚎,试着用声音喝退进攻者。
但即使她把这三者都做出来了,结果还是不会变。
露羽的生命,到此为止了。
不对!
非人的怪物——侵染者挥出的利爪并没有如预期一般抓开露羽的身体,反而是扑了个空。
因为有人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突然登场,救下了露羽。
“……?”
少女的身体依旧因为恐惧而发着抖。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想看看是谁把自己从地上拉起,抱在手上。
等外面的影像进入她的眼睛的时候,她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这也难怪,因为出现在她眼前的人是——
“队长?!”
——我,洛基•菲克修恩。
是的,没错,刚刚那些看上去像是第三人称角度叙述的文字,其实都是我在看到眼前场景时的脑补。
“队长……你还活着啊……”
被我以公主抱抱在手上的少女,瞪着惊讶又不可思议的眼睛问道。
“是的,我从地狱归来了。”
如此恰到好处的耍帅机会,我怎能放过?
“洛基!”
“你还活着啊!”
正在不远处和侵染者大军缠斗的砂暴和十夜也看到了,不约而同地发出喊声。
“你们以为我是谁?我可是有着‘不死身的邪神’之名的人哦!”
我把露羽放回地上,如此对他们说道。
“明明在通讯里说自己阵亡了……”
“呃……那只是开玩笑的……”
“是吗?”
“总、总之!在码头的战斗中我的通讯器好像坏掉了,刚才上船的时候没看到你们我还在想要怎么办。幸好有人告诉我你们在甲板上,所以我就过来啦!”
我转身面对聚集上来的侵染者,以及站在以这些怪物所组成的防卫线后面看着这一切的那个哥特萝莉装少女。
“玛利亚,还记得我吗?”
“……【魔】。”
那个曾经以活电池状态和我共事的人,看样子也认出了我。
同一时间,在甲板上的所有侵染者也将视线聚集在了我身上。
“我说,不要这么杀气腾腾的嘛。既然我们好久不见了,能不能应该找个安静的地方吃点东西,叙叙旧呢?”
“啧……”
听了我的话,名叫玛利亚的哥特萝莉少女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杀了他。”
接着,她下了命令。
那些受她操纵的侵染者接收到了女王的指令,朝着我聚集过来。
“唉……”
眼见这个状况的我,只能叹气,
“只能……让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受伤了吗……”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侵染者们发出咆哮,朝我释放着杀意。
“赫尔,说话。”
随着我口中念出的魔咒而出现在我身后,如背后灵一般的幽灵少女,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哀嚎。
不知道玛利亚的侵染者的感官感应能力如何,这次赫尔所用的声音对一般人来说还在可接受的范围内,但对于感官敏锐的怪物来说,应该就是令它们撕心裂肺的强力噪音。
“嗷啊啊啊啊啊啊————!!!!!!!”
果然,侵染者们纷纷停止了先前的动作,用双手抱住了耳朵,痛苦地发出悲鸣,好像是想用自己的声音将赫尔的噪音中和掉一般。
但这是不可能的,噪音之所以被称之为噪音就是因为它的频率变化不定,想用别的声音将起波动中和的话必须也配合着变化自己的频率,在心肺被痛苦所撕扯的情况下,靠命令和本能行动的怪物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所以,它们只能徒劳地在那里承受痛苦,有几个还瘫倒在了地上。
“那么,我过去了哦,玛利亚小姐。”
失去侵染者保护的玛利亚,完全暴露在我的视线和攻击范围之内。
“……站起来。”
玛利亚发出命令,强制性地让侵染者们重新站起。
看样子对它们来说,命令的效用要大于本能。
但是它们的五感和身心都还浸没在痛苦之中,所以动作也迟缓了许多。
砰!
一个刚刚起身的侵染者受到了从远处突如其来的攻击,头部爆裂成岩屑般的固体碎块,倒在地上。
站在那里开枪射击的人,是十夜。
“我来掩护你,洛基。”
“谢咯。”
刷!
几个刚刚近到我身边来的侵染者怪物,被另一个长得更像怪物的东西发出的挥击一击打飞,飞出了甲板边的栏杆,落入海中。
这挥击来和姜黄融为一体的砂暴。
“要我搭把手吗,队长?”
“要的话就来吧!”
我唤出耶梦加得叼着链锯剑,和砂暴一起冲向玛利亚所在之处。
玛利亚见状,马上从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朝我们扣下了扳机。
砰!
我们两人在枪击声响起之前就分别朝两边一闪,离开了子弹的飞行轨道。
紧接着——
“?!”
——正准备操控耶梦加得挥舞起链锯剑的我,却突然有了一股异样的感觉。
我马上停下脚步,才发现了那异样感觉出现的原因:原本应该在蛇口中叼着的链锯剑不知何时被夺走了。
那把剑现在正被某种透明的物质所制成的球体封印着,而伸出手操控着那个球体的,是另一个少女。
那是一个穿着像是西方贵族的管家一样的正装的少女,带着一头漂亮的金色长发。
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我总觉得她脸跟我之前见过的某个人很像。
“你也是复仇者吗?”
我问道。
金发女将球体拉到自己身边将其撤销,抓住了被包在里面的链锯剑的剑柄。
“我叫米特。”
金发女以淡淡的语气报出了自己的名号。
她在我将要攻击到玛利亚的时候阻止了我,这么说来她应该是玛利亚的同伙了。
我稍稍一回头,看见砂暴已经接触到了玛利亚,两人之间已经爆发了战斗。
“只拦我一个下来没关系吗?”
自称米特的金发女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默默地将链锯剑摔在地上,再制造出和刚才的球体一样材质的锥体将其贯穿破坏成碎片和零件。
相当明显的挑衅行为。
看样子是下定决心和我一对一了吗?
“既然如此,我也来奉陪一下好了。”
我发动元素质化,制造出包裹着我的身体的史莱姆。
现在没有元素猎人所用的那种反元素力场,史莱姆的威力可以提升到最大,而且我也能感觉到,我面前的这个敌人并非泛泛之辈,需要我拿出全力来和她拼命。
“来吧,细数你的罪孽吧!”
+展开我的左手正在某种柔软的东西上面。
我试着稍稍用点力捏了一下,左手所触碰的这个东西以近乎相同的力道将这点力返还到我手上。
再试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增加力道再试一次,这次我的手竟然差点被弹开。
看样子这东西不仅柔软,弹性也不容小觑。
于是我如此重复着捏和被弹的动作,反正现在我也做不了别的事,姑且先这样打发时间吧。
“……啊……”
咦?我似乎在隐隐约约中听到了什么。
“啊……”
确实有听到。
“啊~~”
这好像是……少女的声音?
“啊~~啊~~~”
而且这声音,好像是在配合着我左手的动作一般。
莫非……
我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不认识的天花板。
我记得自己中了枪击,在意识低迷的情况下接受其他同学的治疗,但不知为什么我现在躺在这陌生的房间内,而且还看不到那些本应在我身边的同伴。
难不成他们放弃了我,把我抛下自己先跑了吗?
这和你说的不一样啊,姐姐……
“啊~你醒咯?”
少女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这一次不仅仅是单纯的呻吟,还多了有实际意义的问句。
我把仰视的双眼移向一边,也就是声音传过来的方向。
我看到了一名少女,正坐在离我非常近的地方。
真的是相当之近,我都能感受到她的体温了。
但是,以人类来说,这体温好像有点太高了,难道说她生病了吗?
仔细一看,少女正满脸通红地看着我。
这么说来,我的左手……
我用视线搜索了了一下,找到了自己的左手。
“果然如此啊……”
那只手,确实是在那个地方。
“啊,抱歉。”
“没、没关系哦……”
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无意识的状况下把自己的手伸向那个地方,可能是因为就算是在我的潜意识中也对那个地方充满了执念吧。
“这还真是相当不错的头发呢。”
我并没有放开左手,而是依旧在她的头发上来回抚摸。
在少女柔软、充满弹性,而且顺滑的长发上来回抚摸。
“……谢谢。”
少女好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脸上依旧红得发亮。
“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一直摸哦。”
“真的吗?那太谢谢你了。”
因获得许可而有些欣喜若狂的我,就这样一直摸了大概十多分钟。
说起来,这女孩是谁啊?
我感受不到她身上有元素神的反应,所以应该是普通人类。
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的,莫非是元素猎人?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女孩,看见她的双腿和右手上都戴着侵略感十足的金属黑色装备,不知是机械义肢,还是单纯套在上面的战靴和机械手套。
看起来,她应该是战斗人员。
虽然意识已经清醒,但我还无法把握自己已经恢复到了什么地步,如果在这里发生战斗的话对我相当不利。
好在她现在看上去并没有要战斗的意思,被抚摸头发好像也让她觉得很舒服,慢慢地她的表情和动作都舒缓了下来,脸上的红色也渐渐退去。
就像是慢慢顺从下来的小猫一样。
“真是太可爱了……”
我情不自禁地说道。
“……”
这句话好像被她听到了。
“抚子也觉得……你很不错哦……”
这话好像是对我说的。
“‘抚子’?那是你的名字吗?”
“嗯嗯,没错。”
她双手握拳摆在胸前,露出很得意的表情。
“宫藻抚子,恋上恋爱的17岁少女,日常是吃饭、睡觉、打松茸。”
“你很讨厌那种食材吗……”
“而且,虽然你是男生——”
名叫抚子的少女站了起来,左手叉着腰,右手则是伸出来指着我的脸。
被这种机械手指着的感觉让我想起了之前被布伦用枪指着的时候,但和那时候不同的是,那时举枪的是个美人,而现在指着我的是个萌萌的女孩子,这两个场景给人的印象完全不一样。
话说,因为她站起来的关系,我的手也离开了她的头发。
真是太可惜了,我本来还想多摸一会儿。
“——但是抚子还是决定,要和你恋爱!”
和刚开始被摸头发时那羞涩的样子相比,现在的抚子不知为何突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竟然还发出了这种大胆的宣言。
看这样子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吧,刚刚应该是因为事出突然才觉得害羞而已。
不过她刚刚讲“虽然你是男生”是什么意思?她以前是百合吗?
等等,我还在这里分析什么啊?!我突然被人告白了啊?!
我应该马上作出回应才行。
“哇,能和你恋爱的话我是觉得很高兴啦……”
“嗯嗯。”
“但是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你这么随便真的好吗?”
“没关系的,刚刚抚子已经把你全身上下都——”
“你把我怎么了?!”
听到对方发出不得了的发言的我,吓得都坐起来了。
“噗啊——”
但好像是动作一下子过于激烈的缘故,我的全身,尤其是胸口和肩膀处传来了剧痛,一口淤血也经由喉咙从嘴巴内喷出。
看样子我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不,这样子根本连有没有在开始恢复都很难说吧?
我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身上缠着绷带,应该是有人给我做过初步的处理了,体内残留的子弹应该也已经被取出。
这些是谁做的?是眼前的抚子吗?不太可能,或许是白组的同学们。
“啊,你不要紧吧?!”
看到我突然吐血,抚子蹲下来扶住我的身体,关切地问道。
在她扶我的时候,她右边的机械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
接着我听见了自己血肉和骨头再次破碎的声音。
“?!?!”
“啊啊,抱歉,抚子没掌握好力道。”
抚子吐了吐舌头,用右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发出清脆的咚声。
那是机械和人类的肉体相撞之后发出的声音。
“你……不要紧吧?”
“欸?为啥反而是你关心抚子?”
“看样子没事……”
我还以为她不小心把自己脑袋打坏了。
“啊……”
抚子像是突然发觉了什么一般再次站了起来,从衣服里掏出某种装置。
那装置就跟我之前看到那些猎人在使用的终端一模一样,看样子她真的是和他们一伙的。
“这里是抚子。”
她一边把终端放到耳边,一边如此说道。
“你在哪里啊?!”
一声雷吼般的咆哮从终端内蹦出,抚子一下子把机器拿远以免耳朵被震坏。
“抚子在恋爱哦!”
等她再次把终端拿到耳边的时候,她向对方说出了这样的话。
“没错,抚子找到了一个帅……欸,要走了吗?可是抚子……可以带他一起……可恶的松茸,竟敢打扰抚子的恋爱……”
她似乎是被自己的同伴急着叫回去的样子。
话说在和她对话的那个是什么?会说话的食材?世界上有那种东西?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好啦好啦,抚子知道了,马上就过去。”
抚子把终端放回衣袋里,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黑魔导,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抚子吧。”
“说真的你们取的绰号都不统一吗……”
别管绰号的问题,她已经认出我的身份了吗?
那为什么不趁我现在有伤的时候补刀?这不是应该是他们元素猎人的工作才对吗?
啊,我差点忘了,她说了要和我恋爱,既然要恋爱就不能随随便便打我了……
“那种细节无所谓啦,以后抚子还想跟你见面。”
“……”
被可爱的女生要手机号码我是很开心啦,但她是元素猎人耶,怎么说我们也是对立关系,就这样把个人信息透露给她真的好吗……
“23333333333。”
总之先给她个假的吧,希望她不要太快发觉。
“嗯嗯,抚子记住了。”
记下号码后,抚子对着旁边的墙壁挥出一拳。
轰!
那水泥墙壁居然像饼干一样裂成了碎块,开了一个大洞。
人类的元素猎人都是怪物吗?
“那么,后会有期咯。”
抚子朝我摆出了“再会”的动作,然后踩着脚上的战靴往地面一蹬,瞬间消失在了洞口外面。
“……”
宫藻抚子吗……
将来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场面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和谐了吧?
如果是作为敌人的话,宫藻抚子这个人,肯定相当棘手。
“算了,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吧。”
我自言自语道,决定暂时不再理会这个问题。
既然意识和一部分体力已经恢复,那我也可以开始自己愈合伤口了。
“海德拉。”
狂野男击中我的那三枪似乎很幸运地没有击中我体内重要的脏器,布伦也是挑着非致命部位戳的,内外的出血也都因为被人处理过而止住了,现在光靠海德拉的再生能力就足够让我恢复到正常状态。
看来我的情况并没有那么绝望,所以同伴们应该也没有理由抛弃我。
应该是有别的什么原因才不得不把我放在这里的。
“是遭到攻击了吗……”
如果是的话,我应该尽快赶去帮助他们才对。
等我的身体恢复一完成,就赶紧到潜水艇那边跟他们汇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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