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4
"诗人说,在夜晚的星光中
你来寻找你摘下的花儿吧…"
他喉头哽咽着,因此那语句变得破碎无力,泪水从浅蓝色的眸子里洒出,哀叹着那主人悲惨的命运,但随即笑容疯狂的占据了表情的主导权.
手枪上膛的声音在耳膜里清楚的回荡,厄科在缝隙中游走,传播着残酷的葬曲.他能感受到,他正在一步一步走向爱伦坡那燃着鲜血般烈火的陷坑,甚至地面摩擦他脚掌时粗糙的触感也能清楚的感受到.有时候触觉就是那么现实.
"还说他看见白色的奥菲利娅
躺在她的长纱巾中漂浮,像一朵大百合花."
就在硝烟灼烧到他皮肤的瞬间之前近乎尖叫着念完了那首《奥菲利娅》,笑容被死亡瞬间忽然醒悟到对地狱的恐惧撕扯成为格拉斯哥的笑脸.
这是泪水的咸味还是从血管中潺潺流出的血液的咸味?我亲爱的?
——-Shall we begin-——
*
事情发生的就像从烟斗中吸入然后经过鼻腔喷出的一口烟雾,无关紧要且短暂.
“那么爱依做个自我介绍吧!爱依的名字是爱依,你们叫我爱依就可以了.”
在光芒之中看到的模糊剪影,只有发尾能看见些许鲜艳粉颜色的痕迹.
别去思索这些,浪漫的精髓便是它的不确定性.Clarence透过左眼的单片眼镜端详着面前的少女,对自己说着.
*
还是用左手用刀比较顺手,他咽下了刚刚喝下的味道平淡的白水,银质的餐具随着手腕翻动的线条旋转,最终刀尖插在了那块七分熟的牛排上.
这是[复活]之后的第二天.
——没有苦艾酒和烟草的,第二天.
他从那个吵吵嚷嚷的爱依小姐嘴里得知,这样的日子要一直延续到他被杀,或者他把其他人杀光的那天.
简直是炼狱,好想自杀.
“不要玩餐具啦,Clarence!”一边棕色头发的少女这么说着,夹在刘海上的黄色细条发卡随着她身体因呼吸晃动的频率而摇晃着.
思绪被拉回了现实,Clarence耸耸肩做出一个顺从的表情,随后将注意力移到快要冷掉的牛排上.
刀叉在盘子上摩擦出的声音带来了一小段时间的沉默.
“…那个……爱依好像说有三天时间来熟悉队友……“一直坐在桌边没有说话的浅粉色头发少女抬起了头,磕磕绊绊勉强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吐出了半句话,浅红色从她的脖子蔓延到耳朵.“既然第一天都了解了各自的名字…那么我们今天就来了解的…更加深入…吧?比如来到这里之前的…喜好什么的…………”
对于Hira,Clarence的理解只有昨天晚餐时激昂的只有一句的演讲和不愿提起的名字,而灰柏嘉…估计是拿着扳手还一本正经的人种吧…
不过如果想活下去,光靠这点理解的话估计会在一开始就被扳手绊倒然后吵起来然后被别人秒杀掉,团灭,大概.
“那么由提议者先开始,m’lady?”Clarence带上了他已经编过号的[见到年轻且羞赧的美丽女士搭讪时必要的柔和笑容]第三套,他偏过脑袋,将角度调整到能清楚看到Hira的方位,几卷姜红色的头发因为头颅的转动而掉到了鼻梁上.
“……?”她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似的迷茫的望着他,在过了差不多一秒的大眼瞪小眼(还佩戴着单片眼镜)之后少女终于醒悟了现状.不过对于那样一个提起名字都会近乎崩溃的人…讨论[重生]之前的生活或许是个馊主意.
“我……是Hira.”
“喜欢…西式甜点……”
简短但几乎可以算上漫长的介绍,在坐下之后Hira的脸几乎已经憋得通红,灰柏嘉和Clarence已经了然她不愿提及过去,便没有继续追问什么.想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来头最好自己去琢磨.
“我叫灰柏嘉.”
“是个水管工!我觉得我二十一岁之后就会变得有用起来了!”
不管怎么说这根本就是在搞笑吧辉柏嘉….
最终短暂的循环轮到了终点,[在对付各式各样应酬时必要的礼貌笑容]第五套摆上了脸,稍微清了清喉头从椅子上站起了身,用左眼的单片眼镜以居高临下的角度端详了坐着的两人.
“Clarence Gunter.”
“我的最爱……容我提起那名字时便会不由自主的失态…”
他将尾音拉的故意有些下坠,眼神不由自主的向一旁闪躲,在说出这句时音量也适当的减小以引起听者的好奇心.
“…Ice cream.”
“……哈哈哈哈哈哈哈滚啦你!”
但他那时愚蠢的没有想到几天后鲜血漫过他脚踝时笑容闪烁的有多悲哀.
-The second day of 露火.-
-TO BE CONTINUE-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