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想在作品下面留言的時候,都過了好幾天喏不好意思打擾、所以就想說每天慢慢農一點圖٩( ˊᗜˋ)و
舞會重逢太喜歡^P^!!!就擅自
*我是辣鸡,OOC请告知
*感谢太太愿意让我互动~
--
点与切线,构成的是滴答落下的雨珠。
时间是多雨的四月,本就不算干燥的空气在雨水的滋润下愈发的黏着,如同恋爱的少女附在肌肤之上,挥之不去。雨滴连绵成线,从屋脊上笑着滑下,在翘起的屋角上舞蹈,唱着跳着,滴答落下。
“哒”的一声,若江悠芙的木屐踏进了一个小水洼,沉寂许久的精灵们四散着,扑到了她白皙的袜子上留下一片水痕。她像没注意到般继续前进着,“哒”又是一个水坑。地面是古旧的青石砖路,满是不知是多少年前谁人打斗留下的还是千百万滴弱小的水珠铸就成的痕迹。青苔顺着缝隙蜿蜒前行,眼底尽收绿意。
低头,淡淡的扫了一眼已经湿润的白袜,一言不发。不止是鞋袜,她全身都暴露在雨中——着一身花色和服的她此时却如同落汤鸡般。停下脚步,面前的水洼里映照出狼狈的身影。银色的发丝在朦朦的雨中像星星般散发着微弱的光,那是雨打在她身上溅起的水花;发尾挂满了的如同豌豆般圆鼓的它们,随着她的身体一颤一颤着。
“啪嗒”其中一颗不堪重负的落进了面前的“镜”中,荡起一阵波纹,扰了她的思绪。轻声叹息过后只得杯水车薪般用宽大的袖子遮在头顶,却险些把眼睛也遮了去。她刚欲抬脚,又缩了回去。
该迈向何方?要去往何方?看着远处若隐若现,如梦如幻的葱山绿林;又看看周围的红砖绿瓦⋯⋯不知为何街上空无一人,却让她感到安心了。
“哦呀,为什么雨中站着一位小姐姐呢?”不知何时被拉开的店铺的门里站着一位光鲜艳丽的可爱少女,带着暖意的微笑:“姐姐,要进来避避雨吗?顺便,来裱个扇子吧~”语毕,手中的纸扇指向了旁边的门匾。
表具店。
约莫一刻钟后,悠芙坐在渊空的店里,草率的擦着头发。从刚刚的寒暄中她得知了面前少女的姓名:渊空,以及她的身份——
“呐姐姐,来裱个扇子吧!很便宜的啦,来吗来吗!”
名叫渊空的少女是这间小工坊的老板,也是唯一的技工。这是一间古朴的店,只在墙上摆了些字画,但在悠芙看来却像竹节中流过的水般有着不可言语的清香。自打她进门起,渊空就盛情难却的邀请她为店里的业绩做出些贡献。
“抱歉……但很不巧,现在我没有能当做扇面的字画。”她紧捏着和服,微弱的吐露着。渊空让她进店避雨,于情于理她都应该消费。她虽不困于经济,却也无可拿得出手的字画。
更何况,如今的她要一把扇子有什么用呢?
“扇面?没关系啦姐姐,”她火急火燎的从柜台内拿出纸笔道:“好说好说!”提笔,一气呵成的写下洋洋洒洒几个大字, 用手捏着纸的边缘轻轻提起它展示给悠芙看。
上面赫然几个大字:渊空裱的扇子特别棒。
悠芙看着这明目张胆的广告,尴尬的笑着。
她轻咳一声道:“抱歉……我更喜欢画面的扇子呢。”
“诶,这样啊。”她放下手中的纸,歪着头道:“那姐姐你自己画不就好了?”
她一怔,随即便疑惑的问:“我,来画吗?”
她知道自己现在衣冠不整,与贫穷人家的孩子再无他别;难道说这样的她看起来擅长绘画吗?
“毕竟是自己想要的图像,别人也画不出来吧~?”
“是……这样吗?”
“嗯,就是这样~所以来吧,画具我替你准备!”
看着渊空四处翻找画笔的样子,她连忙说道:“一支笔和黑色的墨……就足够了。”
她现在心中所想之物,不需要其他颜色。
握住渊空取来的笔杆,感受着手中之物的真实,自己却仿佛烟雾般腾升着,越过雨水的包围,渴望远方无人的仙林。指尖,不知何时引领着笔动了起来。起先是气若游丝,之后力度渐加,一朵朵墨花在笔下绽放着,盛开于白纸之上。无需用眼睛观察,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如何的深浅。不多时,笔渐停,画已成。
“哦哦若江姐姐这不是很擅长绘画吗~。”待悠芙放下笔,渊空便迫不及待的上前吹干墨迹。
悠芙还来不及看清自己的作品,只好笑着摇头。
“渊空你好像……很开心?”
“嗯?因为好久没有工作过了,”她在这间工坊唯一的桌子上埋头苦干着,一点也不像她自己所说的技艺生疏。
她低着头不再看渊空,喃喃自语道:“有自己所爱的东西,真好呢。”寂静的表具店内,一时只剩下渊空工作的声响。
屋外的雨水仍旧不消停的滴答滴答,演奏着杂乱无章的乐曲。但在这样的心情下,平日里不讨厌雨水的她也忍不住责怪天公不作美,也要给她添上几分霉运——和那一天如出一辙。
-------
是甚么东西像白骨一样闪烁?是甚么东西像白骨一样冰冷?是甚么东西像白骨一样刺痛?
答曰:白骨。
骨头是没有情感的,因为它不属于活着的范畴内。文艺点说,它是人或者妖死后的象征;在它也被无情的风吹雨打腐蚀殆尽之前,它代表着一个生物曾经来过这世间。
但在现在它仍有另外一重意义——
当若江悠芙如往常一样从黑夜中醒来时,她第一次明白了森森白骨的第二重意味。她紧紧的盯着自己的左手,深邃的蓝色瞳孔由于过度惊讶而骤缩,身子不自然的颤抖着……所有的一切都指向她身体上的变化。
原本纤细的十指如今只剩下五指,左手的血肉皮肤已不复存在,遗留下的是宛如白玉的骨。它们关节的部分是那样清晰,一刻一印的走进悠芙的眼眸直至记忆深处。
真奇怪,她呆愣的坐着,一动不动。
“为什么,我看到的东西变得不一样了?”右手不自主的抚上面庞,不知是在找寻自我的真实感还是一种无助的安慰。但很快,它触碰到了那个奇怪的轮廓。
“我的眼睛……去哪里了?”
那富有弹性的珠子去哪了?莫不是被隔壁的孩子捉去当了蹴鞠?还是被隔街的妹妹当了琉璃珠子佩戴于身?
答案显而易见。
她没能发出一丝动静,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世界又回归到了寂静与黑暗。恍惚间只听得屋外滴答滴答无声的乐曲……
----
蓦的从梦中惊醒,对上的是面前渊空一双漂亮的眸子。她眸中带笑,像闪烁的星星。
“弄好了哟~”她说,展开了手中的扇子。
那副画在它的裱饰下更胜了一步,一下子吸引住了悠芙的注意。伸出手接过,用仅剩的一只眼睛去细微的观察着。
“谢谢。”
“谢谢!”
两人几乎同是说道。悠芙不解的发出声响。
“呜~因为,真的很久没有客人啦~我很喜欢干这个,”她说,用手指着悠芙手中的纸扇道:“所以没工作会很无聊。”
悠芙低下头,张了张嘴,最后仍旧什么也没说。
“姐姐你有心事吧。”渊空歪着头说道。
“是……”她没打算隐瞒,也无法隐瞒。
“所以才画出了这样沉重又缥缈的画作呀,果然如此呢~”
“嗯……”
“不过,发泄出来后,好了很多吧?”
“是这样吗?”她试着问道。
渊空用认真的眼神看着她说:“嗯~如果能笑起来就更好了。”
“如果我的脸给你摸的话,你会更开心一点吗?”
悠芙最终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她笑的很浅,像山涧中潺潺的流水——那一声短暂的快乐。
她用冰冷的手掌,慢慢的摩挲着渊空柔软的脸颊。
--
待雨停歇,若江悠芙便走出了表具店——这件处于角落的小小的表具店。风轻轻走过,费力的拉扯着厚重的乌云;她抬起头目睹着,心也像被拉扯似的。
迈出脚,木屐在石板路上发出嘎达嘎达的声响,却是有些被淹没在风里。
要去往哪里呢?心跟随着脚步,步伐跟随着感知。
总之,先去买把雨伞吧。
渊空的表具店,可不是哪里都有。
她回过头,对着角落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应该,还会回去的吧。这样想着,脚步却没有停歇。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