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
身高:180cm
爱好:做甜点、料理、插花、照顾花园
职业:死神;十三番队副队长
角色简介:
【立绘by@威零】
十三番队副队长,尸魂界女性生活杂志《周刊桜色静灵庭》的主编。
做的甜品和料理超好吃。
年龄:???
身高:180cm
爱好:做甜点、料理、插花、照顾花园
职业:死神;十三番队副队长
角色简介:
【立绘by@威零】
十三番队副队长,尸魂界女性生活杂志《周刊桜色静灵庭》的主编。
做的甜品和料理超好吃。
全文2691字,我实在不想写essay所以摸了篇鱼,大家支线辛苦了来喝点茶(x)都是放不进正片的鱼,看了看表我今天大概要熬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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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要论尸魂界最好的同事,大概要提一提这三个人。
处刑和暗杀担当的二番队队长花鸟院五月、掌管牢狱的九番队队长寺岛凛、负责巡逻的十番队队长铃村忍。光职位听起来就给人很大的压迫感,当他们三个一起合作公务时,也确实给人带来了很大的压迫感,甚至并排铁着脸站在一起时会吓哭小孩子。
(啊,铃村队长例外,大概没人会被外表看起来年幼的他吓到。)
对于九番队队员来说,最不敢接近的就是当三位队长(主要是自家队长和花鸟院队长)一起聚在寺岛队长的队长室喝茶的时候,从房间内释放出来的三位队长级别的灵压以及杀气实在令人无法靠近。
有一回花鸟院队长押着一位叛逃犯人回了九番队,犯人四肢可怕地朝不可能的方向扭曲着,像被什么人拧了麻花一般,意识这种东西已经完全没有了,为了保险起见似乎还被缚道的倒山晶紧紧关着。黑发的女性死神本人似乎对犯人的处境毫不在意,没见过这种架势的普通死神早就迅速移开了眼神逃开了。而寺岛队长的目光接触到被残忍对待的犯人时神情也没有任何波动。
“用了卍解。”寺岛的目光淡淡扫过凄惨的犯人,又看回了女性同僚。
花鸟院低低地点点头:“不能让他逃跑。”
寺岛顿了顿,继续道:“石榴已经泡好了茶,铃村前辈在里面等着。”
“好。”
随后九番队队舍的大门便紧闭着了。有一位胆大的席官小心翼翼顶着威压靠近门缝偷看过,映入他眼帘的是三位队长面对面正坐着,面前放着茶碗。
“他的同党我已经找到了,”相对其他两人而言外表看起来偏小的队长说道,“已经叫我的队员去草鹿区抓人。”
明明外表看起来要比对方大很多,寺岛还是用带着一点尊敬的语气微微颔首:“辛苦铃村前辈了。五月队长这次也辛苦了。”
据说铃村队长其实是这三人中最年长的,真有点让人不可置信。
“既然是老师的敌人,我不会怜悯。”花鸟院拿起茶杯轻轻摇了摇,放在嘴边啜了一口,眉心微微一动。
寺岛没有放过这个小细节,他嘴角露出了一点笑意:“是从草野队长那里得来的茶,看来是好茶呢。”
室内的气氛似乎缓和了一些,偷窥的队员也不由得松了口气。然而接下来铃村也拿起了茶杯,慢慢道:“总队长交代过要好好‘照顾’他,交给你没有问题吧,寺岛。”
等等,气氛好像又不对了!
“嗯,自上次的重刑犯处刑以后,我们水牢深层的那只鳄鱼,已经很久没有客人了。”
“寺岛队长做事情很可靠。”花鸟院认可地点点头。
铃村将杯子里的茶饮尽,随后忽然重重地把杯子放在榻榻米上,声音也自然地拔高了不少:“寺岛,你没有教导你的手下不能随便偷听上司的事务吗?”
嗯……哈?
据说在那之后没几天,有一位九番队的席官被罢免去了十番队当跑腿,那就是后面的故事了。
2.
“怎么办呢……土宫副队这周生病了,女协周刊稿子不够啊!”女协会长、十三番队副队长花园素兰扶着额头,陷入了截稿地狱。
今天的女协也充满着灰色的地狱气氛。她们不得不想办法抚慰会长大人以免受到迁怒被拉上去顶稿。
但问题迟早是要解决的,这种事情就交给命运石之门来决定吧。El Psy Congroo.
“啊咧,运气真不好啊,竟然是我。”九番队四席京榊冰扬了扬手中的签,一脸无奈,“要写什么好呢?”
她的同期好友兼上司的九番队副队长黑沼石榴拍拍她的肩建议道:“上次男性死神人气调查的采访还没有人做,我记得那回人气调查里排第二的是十二番队的一之濑队长,没记错的话……”
“也是哦。”京榊冰托着腮,“花鸟院队长应该不会因为这篇采访说什么吧……毕竟他们两个关系好到就差没结婚了。”
“花鸟院队长才不会关心女协会刊说了什么。”石榴打消京榊的疑虑。
于是京榊拿着她的采访稿向十二番队走去。
十二番队队长是一个有点神经质但看起来十分神秘的男人,其实长相十分帅气却因为不明原因用半边面具遮住了脸,传闻十二番队队员证实他的面具每过一段时间看起来就比以前大一些。
似乎女性都会对一看就有内容的男人感兴趣。
她刚走到技术开发局的大门,还没开口,就被什么从正面迅速飞来的物体一起打飞了。
在京榊冰被牵连进“灵异事件”打飞后,一个黑发女人的身影拍拍自己羽织上的灰尘,从技术开发局内走了出来,抬头看了看自己扔出去的“东西”飞走的方向,很心烦地叹了口气。她的身后是看起来想阻止却没敢阻止的十二番队副队长伊藤开。
“那个……花鸟院队长,我很理解您的心情……真的很理解!毕竟每次队长翘班的时候最忙的人都是我……但是能不能请您不要每次都把队长丢出去……”
“对不起,你刚刚说什么?”似乎才意识到对方在和自己讲话的二番队队长花鸟院五月冷冷地剜了一眼伊藤。
伊藤愣了愣,本能地退后了几步,声音越来越低了下去:“没……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最后本期的女性协会的会刊还是不得已比往常少了几页,而九番队四席 “因工伤而请假一个月”就不知道和这件事有无关联了。
3.
四番队队长草野郎次最近经常收到大量的、来源不明的礼物,包装似乎是现世流行的图案,礼物的内容似乎都是一些日用品,却贴心到恰好处,比如当茶叶用完的时候会有茶包送来,天气冷起来的时候会有现世一种按一下就会加热的暖宝宝出现在办公室,旧的靠垫坏了会有人换一个柔软的新靠垫给自己。
礼物的包装都十分精致,皆有附上簪花小楷一笔一画写的:致草野先生。
看来是一个女孩子,会是谁呢?草野想不出自己身边哪个女性会做这样的事情。
他大概不知道自己在女性协会会刊的男性死神人气投票稳居第一。
对方并没有影响自己的生活步骤,草野也不打算去深究,打算将这个当作自己和那位谜之女孩的秘密。
他感觉到有人跑进了四番队的队舍,熟悉的灵压传来,草野勾起一丝温柔的弧度,起身走向门口。
身穿死霸装的白发女孩站在自己门口,一只手捂着肩部似乎受了伤,另一只手拿着盛开的花束。
“巧巧,又去打架了吗?”他看见对方的伤不由得有些心痛,伸出手搭在女孩的伤口上释放鬼道的力量,看着女孩的伤口在一点点被治愈,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又皱起眉头,“别再让自己受伤了。”
巧巧看向自己尊敬的草野先生,表情虽然没有变化,却能从她的眼神里看见名为激动的神情:“我赢了其他人,当上了十一番队的三席。”
“祝贺你,巧巧。”草野轻叹了口气,微笑着抚摸着女孩的头发,“但是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哦?”
“让草野先生担心了。”女孩点点头,将手中的花束递了上去,“一直以来,谢谢草野先生对我的照顾。我不会让草野先生失望的。”
望着巧巧离去的背影,草野担心地看向手中的玫瑰花束。玫瑰为了保护自己而长出了刺袭击企图伤害她的人,用最鲜艳的颜色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存在,而无论她是多么娇艳,最终还是会开败凋零。
草野不希望巧巧走上前任三席——那个脑子总是发热的战斗狂男人的后路。
草野小心翼翼将玫瑰放入花瓶,他觉得自己猜出了那位给自己送礼物的谜之女孩的身份。
所以比起胜利,他更希望这些年轻的生命能好好盛开下去。这就是草野与他的亲戚——当今总队长最大的不同。
-tbc(?)
+展开
总之先PO这么多后续再完善……AT了主要几个人,一笔带过或者没法AT的就算了,写得比较乱大家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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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子再一次停下脚步,确认身后是否还有声音。
但刚才还若隐若无的脚步声已经完全消失,洋子只感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狂跳,撞击着胸腔和耳膜。青白色的街灯在她头上投下一小片白光,她战栗地抬起头,看着飞虫绕着白光飞舞,狂乱而无规律地振动翅膀,留下令人不安的阴影。洋子觉得自己就像这些小虫一般盲目无助,朝着光线拼命飞着,以为能够躲避追上来的黑暗。
——谁来,帮帮我,我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
洋子感到喉咙发干,冷汗从额头、后背渗出,在夜风中让她抖个不停。她感到委屈和不甘,明明已经这么晚了,上司仍然毫不体贴地提出加班要求,而同事也没有一个肯绕远送她,还都认为这条车开不进来,周围没有住户的僻静小巷所带来的恐惧只不过是她的神经质而已。
但那并不只是想象。洋子看见了。
那是周日早晨街上还没有行人的时候,平时总要在被窝里躺到中午的洋子,不知为什么睡不着了,她一边喝着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果汁一边拉开厚厚的窗帘,想确认一下天气如何。从通向阳台的落地窗里,她看到布满阴云的天空,外面似乎还刮着风,树枝被吹得摇摇晃晃,街上一个人也没有。
突然,有什么像报纸或者纸袋一样的黑影从上方掉落,被风卷着向街道尽头飞去。正想抱怨社区垃圾回收站的失职,洋子看到街道尽头有个人影跌跌撞撞地出现了。
那个人穿着超市员工的制服,像喝醉酒一样,两手向前探着,一步一个趔趄地走来,在走到街道中间的时候,他竟然双手平伸,做出像鸟儿飞行一般的动作,在原地转了三圈,才继续向前走去。
真讨厌啊,居然一大早就看见醉汉,洋子想。当她准备拉上窗帘,再去睡个回笼觉的时候,突然被那个人的动作吸引住了。
那个看上去年轻力壮的男人,现在仰面躺在地上,双手高举过头顶,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力量拖拽着在地上滑行,起初洋子以为那不过是醉酒后的搞笑动作,但随即发现,他大张着嘴,表情扭曲,显得十分痛苦。
难道是心脏病犯了吗,洋子匆忙抓起手机准备拨急救电话,但当她按下通话键之后,眼前的一幕让她瞪大了眼睛。
男人的身体离开了地面,仿佛有一双无形的胳膊卡住他的喉咙,把他举到空中。接着,洋子看到,男人的头部以极其不自然的角度向后扭动、弯曲,最后,整张面孔都转向背部——
“咔嚓。”
男人的脖子折断了,变得了无生机的身体像一袋垃圾一样,被抛向一旁。
“喂?请问地址是……”
洋子手里的手机摔在地上,她颤抖着拉上了窗帘,捂着脸蹲在地上。
男人的死化作报纸上寥寥数语的新闻:车站前超市的店员死在僻静的小巷里,死因为窒息,颈部发现了指印,推测是身负债务被黑社会杀害,警方正在追捕凶手,同时向附近的居民征集线索……
洋子确信自己看到了凶手,但凶手却是无形的,她无法告诉任何人这个事实。现在,有人从她进入这条小巷之后,就不紧不慢地跟着她,仿佛要挑战她的承受极限,每次她一停下来,就立刻销声匿迹。
——怪物,那是个怪物,现在那个怪物来追我了。
——我不过是个普通人,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地生活,虽然我也讨厌应酬,工作有时候会偷懒摸鱼,也会和父母、邻居吵架,但那些都是所有人都会做的事,为什么惩罚偏偏要落到我头上?
洋子的眼里涌出了泪水,她试图从乱糟糟的思绪里寻找逃生的方法,也许跟在后面的不是那天的怪物,如果常人看不见,根本没必要隐蔽自己的身形,假如是普通的跟踪狂,自己只要再加一把劲,就能冲进家门,把门紧紧锁上。
想到这里,洋子打开手机,假装接了个电话。
“喂,已经到楼下了……啊?不能自己去买吗?我就快到家了……好吧,等我上楼。”
不能指望这样就能吓退跟踪者,洋子一边观察着身后的情况,一边弯腰脱下高跟鞋,准备拔足狂奔。
影子缓缓地移动到洋子跟前,在灯光下,影子的模样逐渐清晰起来。
——什么嘛,得救了。
洋子长出了一口气,她感到双腿发软,几乎跪倒在地上。面前出现的是一个纤瘦矮小的女孩,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站在灯光下翕动着嘴唇,似乎想对她说什么。
“怎么了?这里太黑,怕了么?从这儿一直走就能出去了。哎?你说什么……”
洋子低下头想听清女孩发出的声音。
突然,她感到,一双冰冷的手扼住了自己的喉咙。
……
迄今为止为虚无和混沌充斥,暧昧不明的世界,被一道巨大的光柱刺穿,天空和大地同时剧烈震颤起来,废墟上的白色细砂被乱流卷着四处飞散,高大陈旧的墙壁仿佛也要随之灰飞烟灭。
“来了……”
“什么?那是什么?”
“好可怕……”
“跑,快跑吧!”
随着爆炸冲击波般的灵压席卷大地,空气中传来窃窃私语,整个虚圈同时感受到了一个事实:某种迄今为止从未见过的强大力量,正在以君临者的姿态降落到这片土地上。害怕被波及的亚丘卡斯们以虚夜宫为中心向外逃离,基里安们也缓缓蠕动着,努力想离光柱远一点。
在那流淌的浪潮里,几个影子陆续昂起头来,他们脸上挂着或兴奋、或平静、或疑惑的表情。但所有的影子都没有退却,他们分开虚群逆流而上,向远处那高大的城堡——或者说只能叫做城堡残骸的虚夜宫进发。
肩头缠绕着白蛇,开心地笑着,仿佛只是在进行另一场游戏的少女。
已经决定了什么,带着毅然神情疾驰在沙海之上的黑发女子。
年轻、敏捷、充满力量,但让人感到难以接近的孤高身影。
如同磨尖了牙齿的野兽一般,散发着战斗意志的青年。
跳跃、滑翔,从高天上投下一道黑影,一脸懒散虚无的褐发男性。
让白沙像浪涛一样滚滚向前,自己站在沙丘上冷冷环视着四周的男性。
饶有兴趣地盯着灵压的来源,手指间摆弄着硬币,脚下速度却并未减慢的高个子。
分开虚的海洋,努力追逐前面的同伴,有着纯洁无邪碧绿眼眸的女孩。
像光与影、日与月、鸽子和乌鸦的羽翼一般的黑白双子。
以及跟随在他们身后的,凭借自身意志或是循着召唤而来的,前十刃和从属官们。
虚圈拥有自由意志并可以称为战斗力的生命,无论是敌对还是友善,是盟友、随从、还是竞争对手,现在都循着召唤来到了王者面前。
一刃缇尔斯•索利塔里奥,最强的破面,如同虚无世界中的苍蓝月光一般傲岸美丽,虽然一直微笑着,却无法掩饰周围散发出的强大压迫感。在虚圈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她的地位长久以来无可撼动,这无形中让这里保持着一定的秩序,也让亚丘卡斯们得以成为破面。大家一直认为,缇尔斯是起源、是统帅、是绝不可对其进行挑战的存在。
然而,十刃、从属官和前十刃们看到,虚圈的女王在他们面前深深低头,恭迎着两位身着白衣的陌生人。
“登上虚夜宫王座引领你们的人,死神的七番队长笹木悠生,将你们死神化转变为破面的人,死神的技术开发局局长一之濑苍士,从今天起,他们将是这个世界的统治者。”
“确切地说,是‘前’七番队长和‘前’技术开发局局长,一刃。”
身着白色外袍的破面们面面相觑:浅色头发的青年用波澜不惊的声音陈述着,而佝偻着背,带着面具的紫发男人正带着怪异的微笑,举起手感受着灵子的流向。两人身边一片静谧,没有咄咄逼人的灵压,没有想要碾碎一切的攻击性,甚至嗅不到陷阱和阴谋的气味:这两个新的“君王”简直就像无机质的雕塑,破面们在他们身上,什么也感觉不到。
“开什么玩笑!”
一声怒喝打破了令人困惑的寂静,有人率先动作了。
破面们惊讶地发现,平时温和无害的123号眼里正闪着疯狂的光芒,他们咂咂嘴,向四周退避,在他们记忆中为数不多的战斗中,全部存在着以这个名字叫做惟的破面为中心的巨大伤害,那如同天灾一般的威力,几乎将所有他认定为敌人的虚当即消灭,然而,在他们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被称作“笹木”的男人悠然迈开了步子。
“覆于天海之上,天蛛……”
归刃语的声音还没结束,惟的身体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冻结在地上。他的颈部、前胸、腹部,都绽开了可怖的伤口。
血液喷溅而出,惟就带着呆然而困惑的表情,倒在了笹木脚前。
在场除了缇尔斯和一之濑,所有破面都露出不同程度的惊讶表情。他们刚刚看到的,只是“笹木悠生走过123号破面”这个事实,笹木腰间的长刀并未出鞘,甚至连手指都没有握过刀的紧张感,他带着聛睨一切的神情,注视着破面们。
“高速移动……记忆置换……时间停止?”
“不知道,灵压并没有波动或异常,也感觉不到刻意隐藏的痕迹……切,搞不好是个厉害角色。”
“喂!!你的那个……”
站在较远处的三刃和五刃交换了一个眼神,小声对谈着,然而突然,一直挂在五刃身上的113张开了嘴,像投石器抛出的巨石一样以抛物线向站在笹木身后的一之濑冲去。
“呜啊哦哦哦哦哦哦哦啊啊啊啊啊啊”
“啊哦?”
小恐龙发出含混不清的吼声从天而降,一口咬住了一之濑高举在空中的右手。
“哦哦,虚圈竟然有这样的生物,大发现,大发现啊。”一之濑满脸笑容,然而语调和神情却让人不寒而栗,“下颌骨、骨缝、骨骼连锁、膜制骨板、动脉、骨棘……牙齿、消化道、胃液……”
随着一之濑喃喃的意义不明的话语,小恐龙口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膨胀起来,有东西阻碍了它的呼吸,在它身体中翻搅穿刺,它开始紧闭双眼,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在虚圈只有破面才能抵挡的咬噬,对这位死神毫无作用。一之濑上下翻转着手臂,像观察实验品一样从各个角度看着113号。
“给我停下。”
下一瞬,五刃斯卡勒特的面孔出现在一之濑面前。
“啊……”
小恐龙看起来已经意识不清,脑袋软软地耷拉下来,嘴角淌下颜色奇怪的唾液,顺着一之濑的手臂滴在地上。五刃浑身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着,已经抽出刀准备向一之濑刺去。
“真恶心。”
两个身体同时被弹飞,撞在虚夜宫的墙壁上,岩石墙面被击碎,留下一个巨大凹陷。
不容思考、不容异议,还没来得及出现混乱和反抗,黑腔开启时的灵压,像洪水倾泻一样降临在在场的破面们身上。天上的月光失去了颜色,大地震颤,狂风四起,无形的重负将虚圈的每个住民压得匍匐在地。
接着,每个破面捂上了耳朵,有低沉宏大的声音响起,敲击着他们的耳鼓。起初大家认为那是来自于新来的两位死神,但随着声音变成话语,他们听见了,那是只属于他们自己的声音。
……
瓦兰德单膝跪着,全力抵抗着自上而下的重压,以一个二位数破面的实力,勉强抬头看清前方的情形,已经十分艰难,他听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悠长的号角,还有用尽全部气力的呐喊。
“侧耳倾听吧,雷霆降临在群山之中。山岭在他脚下崩裂,好像蜡在火中融化,好像瀑布从高陡的山坡中倾泻,好像砂丘在海浪中坍塌。他将以荣光照拂我们,使长剑锋利、马匹健壮、铠甲锃亮,他将为仇敌降下火雨,拆毁城堡,碾碎岩石,填塞山谷,让野兽占据野兽之城。”
不知多少人同时发出战呼,声音由远而近,又逐渐远去,像海浪拍击沙滩一样。
——够了……别再让我听到这个……
接着,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冷,穿着黑色长袍的人影出现在身边,似乎有火光在闪烁跳动。他们抬着什么庞大而沉重的东西,整个人像要被压垮一样弯腰驼背地往前挪步。
厚重的、鲜红的布幔从那些巨大物体上垂下来,那是一口口棺木。
黑衣葬列里的人们,像群聚在墓地里的不祥之鸟,他们中有老人也有青年,有的还牵着稚龄的孩童。所有人的眼中都饱含泪水,但表情却各不相同。愤怒、悲伤、悔恨、痛苦……这样一张张面孔抬着棺木,在看不清尽头的黑暗道路上前进。
队伍最前列,一位黑纱遮面的人举着火炬,以低沉的声音喃喃着。
“奉吾者生,恶吾者辱,敬吾者荣,非吾者薨。我是创造者,也是毁灭者。战士之神、农人之神、贤者之神、诞生与青春之神、梦魇与死亡之神,都将臣服于我。勇士的死并不是结束,生命的肉体终将消亡,我却能让他们的灵魂不朽……”
——够了,够了,够了。
他咬紧牙关,想要支起身体,但却连用自己的双脚站在大地上都无法做到。
“拿起武器,去战斗吧。倘若不想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你们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所有灵压蓦地消失,紧绷的身体一下松弛下来,瓦兰德无力地倒在地上。他仰躺着的视野里,出现了里昂颠倒的面孔。
“留下来也可以。”
没有回答。
“要去吗?”
沉默了一会儿,瓦兰德点了点头。
“还以为你会拒绝的。”
里昂轻轻叹了口气。
“如果是您,会拒绝么?”
“刚才那个力量……你也看到了,那已经超过了‘敌人’,而是‘创造者’或者‘规律’一般的程度。强者可以战胜敌人,但没法违抗规律。”
“连您这样的十刃也……”
“我生前的生活非常艰难。要忍饥挨饿、躲开子弹、避开陷阱,还要拼命掠食才能保证自己和家人不死于非命。如果哪一天被杀,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我们一族都非常明白这一点。但是,只要还有一口气,我们就要挣扎着活下去,这个过程也包括杀死猎物、保护同伴、服从首领。我选择遵从规律,为了活着而战,这在之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现在的情况无非是没有改变而已。”
青年用手肘支撑身体站起来,向远处撕裂的天空走去。
“首领,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对吗?”
“……?”
“刚才的声音让我们去现世进攻死神,如果我拒绝或者反抗,大概会受到处罚,以我现在的力量,也许一下就会消失。虽然我对能像目前这样存在感到高兴,但这本来就是虚假的生命,就算丢掉也没什么可惜,假如不想去的话,我一定会留下来的。
“然而我心里非常想要战斗,刚才的声音让我相信,不想让这个世界破碎,不想重蹈覆辙让想保护的东西惨遭蹂躏,就必须全力以赴,即使要践踏其他生命也在所不惜。”
“我渐渐想起来,在活着的日子里,曾经被当做棋子驱使,最后被一脚踢开。但我相信,那是出于我自己的意志,是我带领同伴走上了不归之途。直到最后我还坚信,这样能换来期望的拯救。”
“那一切也许都是谎言,只不过是无力反抗而自我安慰的借口,或许我们的努力和牺牲全都白费了。棋子不过是棋子,胜利的只有棋手。”
“现在是不是也如此呢?,这究竟是我的选择,还是我又一次放弃,走上了别人安排好的道路?”
“我……不知道。我没有这种疑惑。”
“是吗……”
青年并没有停下脚步,远方撕裂的天空开始发出轰响,黑腔已经开启,通往现世的道路显露在众人面前。
“不过人类……还有那些曾经是人类的家伙,常常会为了和生存完全无关的事而执着,还会为此恣意妄为得不敢相信,那家伙就是这样。也许你在战斗中,能找到不一样的路。”
“我会尽力的。”
“祝你好运。”
……
“喂,那边有灵压!”
两个黑衣人在街道上急速奔驰着。他们的黑色外袍和黑夜融为一体,当然如果不这么做,现世的人们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只有昏暗小巷里唯一的街灯随着他们的脚步闪闪烁烁。
“这……这是?”
他们看到一个身材瘦小的女孩,正蹲坐在一个倒地不起的人前面。胸前带着铁链的灵魂正从倒在地上的身体里缓缓升起,那是个年轻女人,她带着一脸恐惧和困惑的表情,紧紧抱着自己的胸口。
“糟了!”
两人的斩魄刀交替闪过白光,对方却游刃有余地后跳,接着,那个小小身影抓住了灵魂身上的锁链,用自己的牙齿把灵魂的手臂整个撕扯下来。
那个伤口并没有喷出鲜血,取而代之的是闪光的灵子流束,悲哀的灵魂在极度恐怖和痛苦中发出尖叫,被撕裂的躯体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两位死神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他们多次目睹虚袭击灵魂,但那就像野生动物扑食猎物一样,并没有虐杀的恶质,而现在这个“长得像人类一样”的生物正在肆无忌惮地吞噬“人类”的灵魂,这种同类相食的情景,就算是身经百战的死神们也难以忍受。“女孩”转过身,挑衅般地看着自己的对手,嘴巴咧到脸颊两边,露出了笑容。
这时十三番队员们才发现“她”与普通人类的区别:那个表情极为恐怖,嘴角已经拉到耳根下面,牙齿间还流淌着闪光的液体,嘴唇之间锋利的獠牙,似乎要穿透披在身上的人类外皮,与其说是人类的笑容,不如说是豺狗看到猎物的兴奋面孔。
两位死神立刻向敌人冲去,斩魄刀再次挥动,交织成密不透风的刃墙。 他们交替向前突刺、挥砍,然而那个怪物只是灵活地移动着身体,以最小幅度的动作避开刀锋。
“可恶,该死的家伙!”
焦急、气愤、并明显感到受辱的十三番队队员们手中的动作开始变得急躁起来,对方看起来却不以为意,“她”打量着两位死神,慢慢向后退却,接着突然转身跃上了高墙,向反方向跑去。
“这就是……被叫做‘破面’的东西吗?”
一位死神打算拔脚去追。
“喂!等等!”另外一位想要阻止,“先通知副队他们吧!”
“来不及了,会去找下一个目标的!”
静灵庭发生重大变故之后,具有良好协调性和应变能力的十三番队就来到了现世,以阻止虚圈对现世的侵扰。除了出现在静灵庭的亚丘卡斯,队员们并没有见过人形虚,也就是被称为破面的生物。在他们的想象中,破面大概是人形的野兽,只是智慧更高、更残忍、更强大。
生活在尸魂界的死神们,大多已经把那个世界当成了家,对人类并没有更多的关注。但是,他们多数还保留着身为人类的情感和记忆,对于野兽在城市里肆虐,破坏秩序伤害灵魂的事情,是决不能容忍的。
两位死神于是达成一致,向捕猎者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
武石岚按了一下手里的播放器,把随机播放改成单曲循环,踏着音乐的节奏在宽阔的大街上奔跑。
“真让人不敢相信。”
尸魂界的生活长久以来维持着秩序和安定,尽管听说背后也有着不为人知的暗潮汹涌。不过对于武石岚来说,那都离自己太远了。
然而,从昨天凌晨开始,尸魂界的街道上,平时的和平景象被打成了碎片:清澈的天空突然张开黑洞洞的大口,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从里面蜂拥而出。它们的模样丑陋畸形,身体外表覆盖着尖刺、鳞片和外骨骼,一落到地面就分散开,向每一个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尸魂界住民扑去。
首先受袭的是流魂街,派去保护居民的死神们发现,这些怪物比以前在现世看到过的虚具有更高的智能,他们懂得配合作战,会形成包围,甚至还会诱敌。战斗无可避免地造成了伤害:地面、房屋在它们的攻击下倒塌、破碎,炉膛里的火星点燃了茅草屋顶,虽然很快就被扑灭,但还是有几户人家的房子被烧得焦黑。
“难道都是十二番队长那个怪人弄出来的,看来早就打算好了吧!”
——真不想与那家伙为敌,不知到他会用什么对付我们,把“实验品”弄得半死不活,或者做出看了夜里会做噩梦的怪物,都是他的拿手好戏吧。
就算同为队长或席官,各个番队之间的风格差异还是非常明显,武石岚接着想到自己的副队长,尸魂界发生变故之后,她依然以平静的表情忙碌着。但是,从几天前开始,副队的队舍就没有再飘出茶香,十三番队院子里的蔷薇和木槿也没有人看护了。
虽然想要留守尸魂界,但武石岚和队长、副队他们的想法一样,对现世的状况更感到忧心。有死神驻守的尸魂界尚且如此,假如这些怪物到现世大开杀戒,人类是没有防范能力的。
——不知道自己常去的街道会不会也遭到流魂街那样的厄运。
经常有孩子玩耍的小公园、车站前的CD店、干净整洁的街道,在这个季节会落满秋叶的街心喷泉广场。
——还有自己的朋友。
决不能让他们受到伤害。武石岚对于敌人并不畏惧,有机会对打证明实力反而会十分高兴,但现在,他只想快点亲眼确认友人的安全,然后回到尸魂界去。
就在这时,充满节奏感的音乐突然被噪音掩盖。
“快通知花园副队!我们遇到……”
声音戛然而止。
——混蛋,竟然先下手了!
红发少年加快了脚步,向队友灵压突然消失的地方奔去。
“喂,看哪儿呢?”
武石岚被爆炸般的气浪席卷,凭着本能才躲过掀起飓风般的一拳,连头上的耳机都被掀到一边。他在惊讶中看清,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是脸上装饰着奇怪斑纹、身形强壮的男人,他脸上正挂着自信无畏的微笑,摆开进攻架势,双手举起了剑。
“小子,来打一场吧。”
“混蛋,老子没有闲工夫跟你玩……”
话音未落,对方的剑已经劈过来,那和死神的斩魄刀并无区别的刀刃,正噼噼啪啪地闪烁雷光,剑锋划出的线条形成了闪电,带着惊人的气势袭击过来。
“别小看我啊。”
武石岚咬紧牙关,低头躲过交织的雷电,但对方瞬间换为左手持刀,右臂向武石岚的颈部放出一记肘击。
“缚道之八,斥!”
武石岚双手交叠在一起护住颈部,手腕形成了白光构成的坚盾,在对方的重击下,盾颤抖了一下,然后裂成了碎片。
“破道之十七,苍雨!”
然而这片刻间隙就已足够,武石岚翻身后跳撤出了长刀的攻击范围,从手中放出青色的光雨,拦路的男人用剑挡开,却发现红发少年已经跃到自己身后,从腰间抽出了什么东西。他下意识地用刀去挡,但并没有体会到猛烈的刀剑撞击。
少年的手从另外一个角度靠近了他的头颅。
“又是鬼道吗?”
躲不开了,男人皱起眉头准备承受重击。
“——呜咿呜咿呜咿啊啊啊啊咦噢咦啊咦噢咦啊啊啊啊嗷……”
“唔……!什么鬼!!!”
少年手里的东西突然传出了惨绝人寰的诡异歌声,男人双手抱头弯下腰,痛苦地在地上翻滚。
“最新单曲哦,国外流行的。”
“卑鄙的家伙,不敢堂堂正正地打吗!”
稍稍放开一点捂住耳朵的手,男人大声吼道。
“没报上名字的家伙没资格说我。”
“哼,我是第十一号,路威尔波,你小子是谁?哪个番队的?”
第十一号?那是什么?实力排位吗?而且他们似乎也了解死神的事情。武石岚迅速思考目前的局势,接着憋足一口气,以同样的音量大喊。
“十三番队,武石岚贰,有事别过,后会有期……缚道之二十一 ,赤烟遁!”
少年脚下升腾起一片红色的烟雾,十米内的景物全被遮蔽,路威尔波一边咳嗽一边挥开脸上的烟尘,然而等视线变得清晰,他的对手早已失去了踪迹。
……
不带一丝温度的月光并没有照亮这条小巷,在地面和墙壁上勾勒出阴影的仍然只有青白闪耀的灯光,不同的是,地上多了大片血迹和两件黑衣。
小巷的一端,站着黑发黑衣的女性,她的目光锐利冰冷,可以感受到,如苍青色火焰一样的怒气正在那个纤细的身躯里燃烧。那并不是咄咄逼人的怒火,但足以让每一个直视她眼睛的人感到畏怯。
“再问一遍,袭击他们的是你吗?”
像伴随着空气颤动的拨弦声般,凛然而富于情感的声音,平时想必是十分温柔吧。然而此时,话语里只有最后通牒的意味。
巷子另一端阴影中站着被询问的对象,在微光下仍然如同墓穴中的石雕般沉默。
一瞬间,锐利的铁棘从地面穿出, 而黑衣女子几乎在同时越向空中,向为了躲避穿刺而高高跃起的那个影子挥出一剑。
“砰”地一下,灵子的光流像倾泻在岩石上的瀑布般四溅飞散,光之碎片以撞击为中心爆开,剑锋毫不迟疑地转向,向人影的咽喉刺去,然而又撞在无形的灵压墙壁上猛地向后弹开,接着是强力而间不容发的踢击,力量大得可以踢碎石头和墙壁,然而,落在对方的胸腹和手腕上,却没有带来撕碎身躯的效果。
两道影子同时弹到地上,黑衣女性看清了面前的对手。
那是面容与人类无异的男人,白色外套像铠甲一样披在身上,在刚才的猛烈攻击下已经绽开了伤口。而夜空中闪烁的青蓝色灵子光流像蛛网一样附上了那个身体,正在缓慢修补着那些裂口。
“从这里开始,不能再前进了。”
低沉而没有起伏的声音比起警告或威胁,更像是陈述。男人青蓝色的双眸闪着微光,呼吸在寒冷的秋夜凝成了雾气,散发着难以接近的气氛,他右手持剑,另一只手则握着巨大而沉重的无形物体。
“……他们是因此被杀的吗?”
对方没有再出声回答,而是举起了灰白色的长剑,那并不是现世使用的,带着光泽的金属剑,而是像躯体上突出的骨骼一般,模样令人不快的武器。
“没被砍得粉碎是你的运气,不过下次就不会了。”
黑衣女性举起手,手心聚集起火焰构成的光球。
“花园副队!”
随着光球发射出去的炸裂声响,同时有高亢的喊声从身后传来。
刚刚打算用手中无形的重物挡住鬼道的敌手,突然出现在发出喊声的红发少年面前,左手挟着一阵风向前挥去。
“武石岚!”
无论是被称作花园的女性还是刚来的少年,全都猝不及防吃了一惊。这家伙没有专注于眼前的敌人,却以可以与死神的瞬步匹敌的速度先对新来的对手做出了反应,那似乎面积很大的重物给了少年重重一击,把他弹飞直到撞上身后墙壁。
“呜……这么打招呼太粗暴了……”
少年抹了把额头上的血,瞥见了倒在地上已经变得残缺不全的尸体,眼神变得严肃起来。
“你不认为能同时迎战我们两个吧,怪物。”
男人不为所动,一言不发地挥动了长剑,白色的影子和两个黑色影子交替躲闪、挥砍、撞击,白刃相交之处灵子的闪光如同金属摩擦产生的火星。虽然吸收灵子的速度显然赶不上伤痕增加的速度,这个披着奇怪铠甲的对手只是显露出更加昂扬的战意。
“够了,没必要在这里纠缠。”
黑衣的女性死神高高举起斩魄刀。
“散落吧,叶空守。”
刀刃像落叶一样四散飞舞,接着同时指向了不远处的对手。每一片刀刃都附着着强大的灵压,像子弹一样向敌人飞去。
……
“废墟,壁垒,灾难,天启,弑神之剑……罪恶之城。”
随着低声呢喃,漆黑岩石构成的高塔从天而降,像箭矢一样倒插在三人中间,大地发出轰鸣声,尘土四散飞扬,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这带着泥土和青苔,连楼梯和雉堞都完全再现的物体,根本不像是幻像。刀刃在岩石之间停止了,而随后,青蓝色的雷光包围了这座黑塔,岩石开始抖动,接着一下子崩塌,形成一堵墙挡住了道路。
“哦?终于找到能打一架的对手了。”
路威尔波把长刀架在肩上,从碎石堆上跳下,向死神副队长走去。
已经身在远处的另一位破面冲着那个方向轻轻颔首,接着和刚才召来石塔的小个子一起,向红发少年冲去。
“现在是这边二打一了呢。”
蓝灰色卷发,同样身着白衣,看上去和十三番队员年龄相仿的对手微笑着,以开朗的声音宣示道。
“切,打不赢就找弱者下手?果然是野兽啊。”
武石岚贰看着被隔在街道另一头的花园副队,抽出腰间的斩魄刀冲了上去,他以直觉向依然纹丝不动站在那儿的小个子挥刀,却被刚才给了自己一击的重物再次挡下。
“啊,伤成那样还能再用,真了不起。”
一边的高个子男人听到这样的评论叹了口气,看着手里的不明物体逐渐被雾气包围,显现出一面巨盾的形状。
“刚才的援护的确是帮了大忙,但是你到底为什么要和我们一起战斗呢?”
“咦,不需要帮手吗?那就继续拜托你了……”少年仍然一派轻松地抓了抓柔软的卷发,接着把目光转向武石岚贰,“放心吧,这家伙只有挨打很在行。”
武石岚贰惊诧地看着向后跳开,退到远处的少年,与面前虽然是人类外表却带着虚的气息的对手完全不同,尽管那个少年身上有些异样的感觉,但怎么说都算是正常人类,为什么他会和破面成为同伴,这样的事情实在无法理解,不过,作为对手他似乎暂时不会攻击过来。而刚才在花园副队和自己夹击下的那个“破面”,身上一部分的铠甲已经破碎,手腕上露出“15”的数字。
“和花园副队的敌手差不多啊,真荣幸呢。刚才那记重击就加倍奉还吧!”
即使同样受了伤,红发少年还是毫不畏缩地挥出炽热的白炎,接着拔刀挡住长剑的攻势。
“你们三缺一吗?也带我一个呗?”
完全没有感受到灵压的攻击从天而降,十五号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一位扎着高马尾,阴阳双瞳的少女从上方跳下,顺势将身体全部重量压在斩魄刀上,十五号转身,在刀刃劈开身体之前挡住了从浓云间劈下来的闪电。
黑刃和白刃发出尖利的长鸣,少女以极其敏捷的动作展开了攻击。无论是长剑还是盾击都无法触及她分毫。她像豹一样灵活而有力地双手撑地,仰面躲过上段的空挥,单手翻躲过追击,以斩魄刀的刀柄戳向对方的面孔,再侧身向对手的侧腹部踢去。
少女的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她看起来单纯是在享受战斗,或许她的性格也如刀法一般耿直豪迈,富于活力吧。手持长剑的破面扬起了眉毛,似乎在考虑敌人的想法。接着,他郑重地摆好态势,正面对手举起剑,沉默地向敌手表达了敬意。
“噢?要来真的了吗?”
刀剑挥击的光流重又在黑夜中绽开,好不容易稳定住的天平又开始倾斜。
……
夜游的白猫感到空气中传来簌簌的抖动,警觉地支起了耳朵,接着,屋顶上掉落下一粒小石子。它吓得连忙躲开,从墙壁跳到地上。
从队长打开穿界门那一刻开始,石榴就一直在全力奔跑。十三番队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受到了陌生敌人的袭击。顾不上观察风格奇怪但整齐简洁的建筑,看看河岸边那比尸魂界护城河上的桥还高大的钢铁高架桥,仔细辨认路旁的霓虹灯火,她现在要尽快赶去支援。同来的京榊降落在了更为靠近十三番队第一个遇袭地点的地方,恐怕已经开始了战斗。
突然,黑暗中传来灵压的撞击,石榴一跃而起,以几栋居民住宅的阳台和排水管道作为落脚点,跳到一个开阔的平台。
俯瞰着已经变得安静的黑暗街道,石榴很容易就发现了那个正有光流飞散出来的地方。有人在使用鬼道,看样子是十三番队的队员。
木屐在水泥顶棚轻轻一蹬,娇小的身躯向空中飞去,石榴向灵压的方向奋力跳跃。接着,她眼角余光突然掠过一个白影。
她低头一看,下面有个看上去比自己小些的男孩,正牵着黑色的大狗站在街道中间,狗儿向着空中狂吠,男孩不知所措地拽着绳子,想把狗拉到另一个方向。
动物往往比人类更早察觉到危险,石榴发现,光流已经击中了男孩附近的电线杆,破碎的水泥柱摇摇晃晃,向男孩的方向倾倒下来。
“小心!”
石榴大喊。
然而落下来的水泥碎块竟然被什么挡住,接着改变了方向,石榴看到,一个带着长围巾的白衣少女正躲在附近的墙角,扬起手用什么东西在空中画圈。划过的轨迹投射成了坚硬的平面,就是那个平面保护了正不知所措,被大狗拽着走的男孩。
等等,白色的衣服,奇怪的灵压……有虚的气息。
她是敌人吗?石榴握住了斩魄刀的刀柄。
“啊啊,那两个笨蛋!”带着黑框眼镜的女孩用力跺脚,似乎十分生气,“到底要给别人添多少麻烦!”
话音未落,少女身边的墙壁轰地一声开了一个大洞,砖石散落一地。她摘下蒙上灰尘的眼镜,用围巾擦了擦,带着一脸自暴自弃的表情,迈过砖墙向院子里走去,开始把倒了一地的盆栽和杂物回复原状。
石榴分析着眼前的景象,十三番队在现世和虚战斗的时候会打开结界,假如这场战斗造成了这种影响,意味着负责控制结界的队员已经遇害,或者队长和副队长级别的同伴遭到了突袭,不得不在没有结界的情况下释放灵压……
她摇摇头,试图挥开不祥的念头,不管哪一种都很糟糕。
还有,这孩子,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比较起来没有那么紧急,石榴最后往下看了一眼,移开了放在刀柄上的手,继续向远方奔去。
……
就这样,不幸卷入战斗的牺牲品、追猎生命的猎食者、被力量或者愿望驱使的灵魂,还有心怀各种想法的人类,站在了同样一个地方。
+展开
如果你有幸成为值早班的十番队员,那么你一定会在巡逻过程中路过二番队门口时听到队舍里面传来的踢打沙包或者器械碰撞的声音。因为拥有清晨锻炼的好习惯的死神在十三番里最有代表性的,莫属二番队长花鸟院五月。
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她晨练的时候总会让队舍的大门敞开着,仿佛是在期待着谁的到来。静灵廷有些资历的死神们对此心神领会,新来的队员们也会被各自的队长们教育绝对不要在花鸟院队长晨练的时候进去二番队队舍叨扰。还记得那个莽莽撞撞来到尸魂界的人类少年乱步在开始频繁往来尸魂界和现世的时候,他看到一个人在院子里狠狠地踢着器械的五月,想要进去和她说说话却被十三番副队花园拉住了。
“早上的花鸟院队长是绝对不能惹的哦,如果没有足够于那个家伙的实力的话,会被她杀掉的。”花园拍拍乱步的肩,丢下了意味不明的话。
“那个家伙是指……谁的事情?”乱步好奇地问道,然而花园只是露出了有些怀念的神情,便转身离去了。
“这扇门,只为一个已经不在了的笨蛋而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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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双马尾的死神少女快步步入二番队舍的大门时,因为她步伐太快,几乎没人来得及去阻止她。
少女缓下自己的前进速度,坚定地站在了自己尊敬的那个黑发女性面前。女性似乎正在练习投掷手里剑,以她的实力早就察觉到了少女的存在,但她丝毫没有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好像对方不存在一样。
两人僵持良久,少女终于张了张口,准备说什么。黑发女性却抢在她之前用毫无温度的声音冰冷地宣告着逐客令:“你的要求我拒绝。北岛副队长。”
北岛多惠子一楞,先前的种种酝酿好的全部都被五月一句话全部打乱。她有些激动地向前踏出一步,高声请求道:“花鸟院前辈,请和我切磋一场可以吗!我想要……”
五月终于停下手,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多惠子看见,对方的眼睛完全没有聚焦在她身上,反倒像是在透过她看着谁一样,但那双眼睛没有寻找到它们的主人想看到的东西,有些失望地收了回去。
“队长级的死神禁止在静灵廷内解放斩魄刀。”五月淡淡地再次拒绝少女。
感受到自己完全没被对方当一回事的多惠子连忙补上了一句:“那就空手切磋一场可以吗!我想知道在鬼藤前辈……之后,自己到底有没有变强,我很尊敬花鸟院前辈,拜托了!”
“白打……跟我吗?”女人的声线依旧淡淡的,听不出她是在小瞧少女还是在喃喃自语,“抱歉,我很忙。水无月。”
似乎是响应五月的呼唤,二番队副队长水无月苍鸾立刻一个瞬步出现在了她的背后。五月用眼角的余光示意了一下面前的少女对下属说:“送客。”
“好的,队长。”
“等等!花鸟院前辈!”多惠子还没来得及说完话就被苍鸾推着后背顶出了二番队的队舍并关上了队舍大门。
看着一脸懊恼的年轻副队长,苍鸾只能无奈地耸耸肩,拍拍对方的肩膀:“早晨的队长心情都不怎么好,别把她的话放心上。”
多惠子抬头看向大门紧闭的二番队队舍,里面传出的只有数枚手里剑一齐击中靶子的声音。
她看向自己手臂上系着的副队袖章,脑海里出现的是它的前任主人用鼓励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温柔表情。
鬼藤前辈,我果然,还是没能赶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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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多惠子被苍鸾带出了二番队后,五月看了一眼队舍的门,转头继续拿起了手里剑。
她想起方才到来的年轻的十一番副队,试图把少女的脸和印象中老友的脸重叠在一起,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那个女孩太急躁了,只想着要怎么赶上自己的前辈,却不能好好去回顾自己的不足。即使想跟她切磋一顿怀旧一下也找不回跟那个人的对战的感觉。
那种,遵循本能的野兽之间毫无保留的厮杀的快感。
那还是十一番队前任副队长鬼藤尼禄里在任的时候了。
那时会在静灵廷的清晨精神满满地到处窜来窜去逮着各队长副队长干架美名其曰"晨练"的人物,不用细想也知道只有当时在任的十一番副队鬼藤一个人。十一番作为战斗队,几乎全番队都是好战分子,或者说,不是好战分子在十一番都不可能混得下去,大概会被其他队员们笑话的吧。而作为好战分子首当其冲的这位就是副队长,其好战程度甚至超过了他的队长玄剑八。只要是静灵廷三席以上的,除了总队长和一番队副队长,没有人逃得过这位pk狂魔的追击。
不过相对于其他人,有一位队长被他缠着的几率要高上好几倍,罪魁祸首就是她那个也喜欢早晨出来锻炼身体的习惯。
二番队队长、刑军司令花鸟院五月此刻正在自家队舍的院子里对着移动木偶练习白打,其他的隐秘机动队员都被下令不得在主庭打扰队长锻炼,所以就算在这没什么人的清晨也会选择队舍的其他小庭院进行锻炼,故这里除了五月不断在木偶之间闪避踢打的声音以外十分空旷宁静。
只可惜清晨的安稳很快就被打破了。
"我〜说〜啊〜"二番队的大门外,每天早上准时来骚扰的嘹亮声线穿透了寂然的空气,"五月队长哟,这么好的机会我们像一直以来那样打一场如何啊?"
"......鬼藤,静灵廷内队长不可解放斩魄刀,我没功夫和你打架。"犹疑了一下,五月走到了队舍门口,隔着门缝说出了打发对方的语句。
敏锐地捕捉到对方那一瞬间的犹豫的鬼藤看准机会补上了一句:"和那个没生命的死木头晨练的你,现在一定觉得很不爽吧。明明充满战斗的欲望却没人陪你。"
五月淡淡地摇摇头,语气听不出任何起伏:"锻炼队员是队长的职务之一,不存在爽与否。鬼藤副队长有这个心思到处约架不如回自己队里好好和队员们练习一下如何?"
"跟他们打多没意思。"鬼藤撇撇嘴,"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吧,五月队长,你应该比我还想要干一架吧?我可是知道的哦,老是装得很守规矩的你其实和我们十一番是同类啊。"
"你如果就是大早上来我这里说这么一堆废话的话那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一瞬间又有些心动的五月连忙强迫自己把手从门上收回来,提醒自己不要老是被那个家伙钓上钩,但她能够感觉得到,那种全身的神经都在燃烧着、咆哮着叫她开放马力大战一场的冲动。她知道自己就快要忍不住了,咬咬牙转身离开了门边。
"每次都这么犹豫其实打起来的时候明明比谁都兴奋,五月队长,别在那里想什么违反规矩了,反正静灵廷现在白打最强的你就算不解放斩魄刀,我也觉得对手已经够格了啊。"听着鬼藤似乎心情很好一般的挑衅,五月咬紧了嘴唇,在心里祈祷对方别再说下去诱惑自己了,然而对方似乎确信自己会出去迎战一般,把斩魄刀扛在肩上,挑衅道,"还是说,五月队长你,认为自己这次会输所以不敢和我打吗?"
在他话音未落时,二番队队舍的门毫无预兆地打开了,扑面而来的杀气使鬼藤全身泛起一股凉气、连忙条件反射一般抬起斩魄刀,只觉得斩魄刀上传来要将自己的肌肉撕裂一般的力度。他连忙向一侧一挑斩魄刀向后面退去,发现自己的手臂传来了麻麻的感觉,看来刚才那一击对方几乎是用了全力踢了过来。
鬼藤抬起头,看见五月站起身,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下一秒钟,女人猛然将死霸装一把抓下,往身后一甩,露出里面隐秘机动的黑色劲装。
“这些东西,碍事。”她淡淡地扳了扳手腕关节,发出了“咔咔”的声音。五月仍然低着头,但鬼藤知道她一定是在笑着的。
“这就对了嘛。”鬼藤将斩魄刀收入刀鞘,摆好了白打的姿势,“你不用刀的话我也不用了,来吧,五月队长!”
“还真是——”五月握紧了拳,一个瞬步移动到鬼藤背后,“——麻烦的家伙!”
鬼藤迅速转过身接住了五月的攻击,随即低下重心一脚向她的下盘扫去:“彼此彼此!”
似乎早就熟识对方套路的五月跃起身向后一仰,从伸出手背后给了鬼藤一记白雷,鬼藤在被击中的前一刻跳开,丝毫不停歇地踢出有力的一脚。五月一个外格挡从侧面扛住,手腕一扭在他收回脚之前抓住脚踝,夹在腋下一把抡了出去。飞出去的鬼藤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稳稳地落在地上,还没站稳便脚下一使劲再次向五月的方向蹬了出去。对方的攻势实在迅猛,五月刚收回方才投掷的招式来不及瞬步,亏得她反应十分迅速,立刻再次向后仰去,凌厉的拳风就在她的眼前横扫而过,她看准了鬼藤在招式中途无法停下的破绽,在闪过攻击的一刹那抬起外侧的手握住男人的小臂,随着自己闪避的动作轨迹将手臂扭到男人的背后用膝盖一顶他的背,想将鬼藤反剪手臂压倒在地。
大概是对打的次数太多了,鬼藤早就想出了应对这一招的办法。他向后方的五月滑出一脚,冷不防勾住女人的脚踝向前一带,五月重心顿失,只能放开鬼藤的手向后跳去。这一来,两人似乎都进入了真正的战斗状态。交手只是发生在那一瞬间的事情,空中不断响起拳脚向交的碰撞声,两人的动作几乎都快到只剩下残影。
“你明明打得很开心啊,五月队长。”鬼藤闪过对方冷不丁丢来的一记伏火,借势狠狠地踹向五月的腹部,却好像踢在了石头上一样坚硬。
他看见对方全身上下似乎被一股白色的高密度灵压包围,很轻松地就用小臂接下了自己明明用了全力的一击。想起什么的鬼藤不禁喃喃道:“这是……瞬开……”
“我改变主意了而已。”已经完全进入战斗状态的五月依旧淡淡地回复道。但鬼藤分明地看见,女人的嘴角扬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宣誓着她现在的好心情。
“什么嘛,这不是——”鬼藤向脚上注入自己剩余的力量,终于有些艰难地拨开了女人的小臂,“——很高兴吗五月队长!”
五月完全不给他停歇的机会,飞速地压低重心踹中男人的腹部。鬼藤惊讶之余捂住腹部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忍不住弯下腰咳嗽了几下。
“晚了哦,鬼藤。现在,我没打算收手了。”
感觉到前方袭来的危机的鬼藤赶紧双手交叉挡住了女人接下来连续的凌厉拳击,对方的攻击频率之高让他完全没有腾出手反攻的机会,只能咬牙挺到女人的这波攻势似乎缓下来了的时候他才用自身的重量向前一压拨开了五月的拳。在拨开的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几乎因为先前女人的攻势失去了知觉,麻麻的差点动不了。
果然,五月队长,你和我们是同类。
鬼藤看向女人嘴角越来越掩饰不住的弧度,自己的兴致也高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抡起拳头和对方再次攻过来的拳头相抵,虽然手臂因为承受过高的冲击力开始越来越僵硬,鬼藤的斗志却被激发得越来越高了起来。
“就是要这样——就是要这样强的对手——”
五月瞬步近身,一个肘击正中鬼藤的右侧肋骨,男人吃痛之余还来得及闪开五月的下一发连击,迅速拉开了距离后便放下捂住肋骨的手向五月的方向又冲了过去。
这样的对手,他怎么能现在就被击倒呢?
怀着对对手的尊敬和喜悦,鬼藤将自己剩余所有的力量都压上了这一击。
至少他也要打倒她一次。
然而他打出的力量好像撞在了棉花上一样,下一刻又被狠狠地弹回了自己身上——五月一个侧闪抓住了他的腿向自己的方向一带,顺势抱住他的腰狠狠投了出去。
“糟糕。”在被扔出去的一刻,鬼藤听见五月似乎很惊讶一样低低地说了一句,他刚想吼回去到底什么糟糕,他的背就撞上了一番队的屋檐,由于从高空掉落的重力砸进了队舍,身体重重摔在了一番队副队齐木藤的办公室地面上。
一片狼藉中揉着几乎不能动弹的后背坐起来的鬼藤和那个跟五月一样不苟言笑的齐木副队对上了眼光,当他感受到黑发女人锋利得几乎穿透他身体的眼神时,他苦笑着摸摸自己的头:“啊,这次玩大了。”
“十一番队的你在一番队的队舍里做什么,鬼藤副队长?”齐木微微皱眉站起身打量了一下屋顶的洞,再看向一脸“麻烦死了”的鬼藤。
糟糕,我最不擅长应付她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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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回五月和鬼藤都被罚了不少工资,不过根据以往的经验大家都知道肯定是鬼藤先惹的祸,所以对五月大多投去同情的视线。
那样激烈的切磋虽然在那之后就没有发生过了,但从那次以后,每天早上晨练的时候五月都会将二番队的大门敞开,而鬼藤也一定会每天早晨都找上门和对方酣斗一场再回到十一番的队舍。这是五月将从小受到的名为“花鸟院”的束缚唯一抛开的时间。鬼藤有时候都会想,说不定那个一边嘴角泛着越来越浓的笑意一边怪物一样不断提高攻击频率的对手,才是真正被压抑已久的、属于“花鸟院五月”自己的人格。
五月曾经以为这样的日常会一直继续下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开始享受这样的清晨,甚至当十一番队长玄剑八在一次任务中战死后,因为拒绝担当新队长的副官、鬼藤辞去了副队长的职位申请自降为三席,五月也不觉得那个家伙会变多少。
至少那个降职的早晨,她接住对方的拳头时,也没有觉得对方变得有什么不同。鬼藤本来就不是会去纠结职位高低的人,她知道对方是因为自己的好战和对前任十一番队队长的忠心才成为副队的。
只是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不变的东西,哪怕对于比人类寿命长久多了的死神来说。
当五月听说了鬼藤在一次与大虚作战的任务中战死的时候,她并没有做出任何表示,只是二番队的门,从此不会在清晨的时候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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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吗。”五月转身看向身后的多惠子。
少女点点头,坚定地上前一步:“我还是想和花鸟院前辈切磋一场。我知道我不及鬼藤前辈,但我会变强的!”
五月盯着少女的脸庞不语。她之前就经常见到这位固执的少女,因为在鬼藤还是副队长的时候她曾经是三席,并且这个女孩似乎很崇拜她曾经的队长和副队长。即便鬼藤辞去了副队职务而提拔了多惠子成为副队,多惠子仍然对鬼藤十分敬重。五月并不讨厌这种努力的孩子,但她看得出来,失去了珍贵之物的少女已经因为急躁迷失了她的道路。
“变强,并不是说说。”五月从沙包的面前走开,“证明给我。”
这个道理,必须要让她自己去体会出来才行。
两个人拉开了距离,多惠子握了握拳,向前面立着的女人宣布:“那么我要攻过来了,请小心,花鸟院前辈。”
五月微微眯起眼,看着这个向自己冲过来的身影。
真是,全是破绽。
随后,她马上做出了相应的举动,一个瞬步闪到了少女的背后。
少女过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惊讶地转头看过去:“什么……?”
五月轻轻叹一口气,也没有继续攻击下去。这一声叹息如石块一般砸在了多惠子的心上,她不甘心地跃向空中:“还没有完呢,花鸟院前辈——!”
五月举起手,用小臂的外侧轻而易举挡下了多惠子的踢技。
“还有!”少女连忙伸出了手,“破道之十一,缀雷电——”
在她的鬼道从手中脱出之前,五月就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掀翻在地并把手臂扭到她身后反剪,用膝盖压在了她的背上,这样完美的擒拿让多惠子完全无法挣脱。
“可恶……!”尝试多次挣脱仍然徒劳的多惠子愤恨地咬住下唇,“还是不够强吗……”
五月瞥了一眼少女,抬头望向尸魂界无际的蓝天:“鬼藤,很轻松地化解过这招。”
她感觉到膝下压着的少女全身一震。
五月缓缓放开了束缚,没有再回头看她,只是淡淡地唤道:“水无月。”
“是,队长。”
五月斜眼扫过倒在地上的少女,冷冷地吐出一句:“太浮躁。你是为什么成为死神的?”随后就步入自己的房间没有再出来过。
苍鸾一边在心里感叹着队长真是不手下留情,一边拉起了始终低着头的多惠子带着她出了二番队的大门,拍拍她的背,没有多说什么。
良久,多惠子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眼中流出的什么,再次抬头看向前方的双眼不再迷茫,她转向苍鸾,深深地鞠了一躬:“麻烦转告花鸟院前辈,十分感谢。”
在苍鸾诧异的目光中,少女没有瞬步离去,而是低着头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地向十一番队的队舍走去。
没错,她越是想要变强,就越是离前辈他们远了。并不是因为她努力不够,而是她根本就没想明白自己是为了什么变强。
要成为鬼藤前辈那么强,自己还有很多路要走。
只是从今往后,她不会再为了自己的弱小而烦躁不安。
================================字数6082
主要是讲五月和鬼藤之间好战分子的羁绊,以及变强吧多惠子!然后借了几位来打酱油,干脆一起响应了(xx
+展开
北嶋 多惠子的序章。
大概讲的是多惠子对于“强大”的理解走偏掉却又不知道该找谁说说好,幸而被自己非常尊敬的鬼藤前辈教训醒的事情。虽然离她可以完全领悟还有一段时日,ry。
在这之后鬼藤的死应该是她成长的非常重要的一环,但毋庸置疑,是最惨痛的经历之一。另外一件当然就是关于治哥的事情……现在不说【x
过两天会把关于升职这件事情的前因补上,至于后果,唔就是这边的P3啦。
出场人物:鬼藤 尼禄里、京榊 冰、花园 素兰、北嶋 治、北嶋 多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