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虽说已经是这一天的尾声了,但还是要说:
“祝我们生日快乐!”
啪!啪!啪!
在响起的生日快乐歌声中,设置在教室四角的装置喷出无数亮片和彩带,整个室内洋溢着一片喜庆的气氛。
然而,对此感到兴奋的却只有坐在讲台上的洛基一人。
“我说你们也稍微配合一下啊!”
他显然对此感到十分不满意。
这也难怪,因为这可是他从去年开始就精心准备的活动。
然而他邀请来这里齐聚一堂的宾客们却对此没有兴致。
“那个,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吃蛋糕了?”
也不是真的完全没兴趣就是了。
布伦希尔德就举手代表大家问了大家所关心的问题。
“就想着吃!吃完之后你要做什么?”
“回去。”
“走开!!!”
“行,没得吃的话我就走了。”
“等等你回来……为什么音乐声会越来越大啊?”
“我来把它关掉吧。”
布伦希尔德举起重炮,对着讲台边的歌唱机就是一发。
轰!
歌唱机和讲台被轰得无影无踪,音乐声也因此戛然而止。
“……”
洛基看着脚边仅几寸远之外的讲台残渣,咽了一口口水。
他看了看台下,除了收起重炮重新坐好的布伦希尔德之外,所有人都依旧若无其事地自己做自己的事。
“真不愧是你们,房间里都有东西爆炸了还能岿然不动。”
“……已经习惯了,爆炸这种事。”
正坐在那边看书的黑神突然来了一句,
“……在那艘船上,火灾跟爆炸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
“呵呵,是啊,有一次还是你造成的。”
“……是啊。”
“……”
“……”
“……有什么事吗?”
“我刚刚在挑衅你哦。”
“……是嘛,为什么呢?”
“就……对你抢走了我的出场这件事感到不爽所以想要跟你杠?”
“……嗯,辛苦你了。”
黑神稍稍低头致意,然后继续看她的书。
“话说,既然你只是坐在看书的话,为什么还要过来?在你自己那里安安静静地看不好吗?”
“……因为不过来的话,森罗会一直念‘怎么可以拒绝掉朋友的邀请’什么的,我不想让他为我操心这种事。”
“啊啊啊啊,好闪!这就是有领证CP之人的闪耀气场吗!”
洛基捂住双眼,夸张地做出被亮瞎眼睛的样子,
“啊,我也好想有CP啊……”
“你有我啊。”
“闭嘴,布伦。”
“总之快点把蛋糕拿出来,我想带一点回去给猫山吃……啊,给猫山带的话也得给真二带呢,给真二带的话也得给逝日带呢,给逝日带的话——”
“好啦好啦!我拿出来就是了!”
蛋糕的样子非常特别。
不说别的,放在蛋糕上面的装饰物就很显眼。
那是一颗巨大的牙齿塑像,上面还画着表情和小小的手臂。
说白了就是一颗拟人的牙齿。
“这个是什么?”
“似乎是代表里之人的东西。”
布伦希尔德拿起那颗牙齿塑像打量了一番。
“似乎是用糖做的呢。”
“是嘛,那它怎么没蛀牙啊?喂,那边那个死神,还有那边两个,来分蛋——”
“去死吧洛基!”
布伦希尔德趁洛基一个不备,把牙齿塑像狠狠砸在他头上。
洛基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然而布伦希尔德并没有就此打住,而是继续不停地把塑像猛砸下去,直到它分裂成无数糖块不再堪用为止。
“你……你…….!!!”
从巨大糖果的狂袭之中缓过来的洛基,捂着依旧疼痛万分的脑袋大叫,
“不是说好今天在这里先放下‘对洛基的恨意和杀意’这个设定的吗?!”
“那可是我这个角色的基本,没有它的话我就不再是布伦希尔德•艾斯帕德了。”
“你这家伙!”
洛基一挥手唤出数条黑蛇,爬行猎食者们的眼睛齐刷刷地瞪着布伦希尔德。
“呼呼,既然你想要闹的话,就闹个痛快吧!”
就在洛基一蹬地准备发起攻击的冲锋的时候——
“!!!”
——一把日本刀的刀刃突然出现在他前进的路线上,吓得他连忙停住了脚步。
“在喜庆的宴会上,请不要做出这种无礼之举。”
持刀阻挡住洛基的,正是好久不见的佐佐木煌。
“是她先动手的吧?!”
“那只是生日宴上例行的食物大战而已。”
“哈???”
“嗯,煌姐说的没错。”
茜从背后拍了拍洛基,
“今天应该是我们高兴的日子,布伦姐也只是因为设定使然而已,不要太追究了。”
“……说起来为什么你们两个能同时在这里?”
“嘘,不要剧透了。”
“有什么关系,‘魔都’差不多都坑了吧?”
“谁知道之后会不会突然又开始填坑?”
“就算我们的里之人想填,其他人也不一定会想要重新回来玩啊。”
“别管那么多了,反正今天这边的场景跟世界观设定也乱七八糟,就好好尽兴吧,我也要带一点蛋糕回去给红的各位——”
——啪!
话还没说完,茜就吃了一脸蛋糕。
“呵,说的没错,要尽兴。”
洛基操纵蛇群,衔起一块块蛋糕,
“刚刚说了‘食物大战’对吧?也就是说只要是用食物就能尽情大闹了是吧?”
于是乎,在这间独立于所有次元之外的教室空间内,一场疯狂的砸蛋糕派对拉开了序幕。
顺带一提,黑神并没有被卷入进去,她在派对开始后不久就离开了那里。
因为还有人在等她呢。
+展开前篇:http://elfartworld.com/works/95899/
其实前篇跟这篇中间还有一部分,等其他人来补。
总之就是前篇的故事完成之后,布伦被人带回了鹰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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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象已苏醒。”
一睁开眼睛,布伦希尔德就被电子合成语音的声音刺痛了耳膜。
她被两条锁链分别锁住右手和左臂断面内的骨头,整个人被吊在半空中,双脚则是被悬挂着重物的脚铐铐死。
全身上下唯一能自由运动的部分就只剩下脖颈。
布伦希尔德抬起头,双眼透过披散在眼前的刘海看向前方。
D站在她面前的平台上。
他没有理会电子语音和她投过来的视线,只是自顾自地操作着身边的投影面板。
根本不需要别的什么东西来提醒他现在发生了什么事,电子语音之类的只是说给读者听的东西罢了。
优秀的科学家在实验开始之前就能够预测到可能的实验结果,而对于D这种位于高处的研究者来说,他所经手操作的一切细节、一切过程、一切结果都在掌握之中。
这就是布伦希尔德的心目,她所追随的首领——D的形象。
就算自己在这个时候开口,他大概也不会回应什么。
因此,布伦希尔德选择默不作声。
“我直接说结论。”
D开口了,
“——你是适配者。”
布伦希尔德知道那代表着什么意思。
即便是在现在,她的体内——她的骨骼、她的神经、她的内脏,她所感觉到能够让她感知到自我的一切,都在灼烧。
她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一直说着要消灭元素使……结果我自己却是和他们这么接近的存在吗……”
布伦希尔德嘲笑着自己。
“不对。”
即便两人之间隔着相当一段距离,D也还是听到了她的低声呢喃,
“侵染者和元素使并不相同,本质上来说,侵染者依旧是人类。”
“……呵呵,是吗……”
布伦希尔德冷笑。
她想到了之前在某处时洛基对她所说的话。
“元素使……原本也是人类吧?”
“……”
D并没有回答她。
他的左手五指按在其中一个投影面板上,以看似随意的动作向前一划,面板随之飞到布伦希尔德眼前。
面板上显示的是一张清单,上面罗列着几条测试和改造的项目。
把这东西拿给她看的理由,不需要多说。
那个男人,可是连自己的身体都可以毫不犹豫地当成实验材料。
“假如我拒绝的话呢?”
“不受控制的侵染者,在实验完成之后就会被销毁。”
不是逼迫,不是威胁,只是在平静地陈述着事实以及预定会发生的结果。
“…….怎样都好。”
布伦希尔德的目光黯淡,
“已经不是人类了的我,被怎样对待都无所谓……”
“侵染者本质上还是人类。”
D重复了一遍之前说过的话。
“为什么要一直强调这一点?”
布伦希尔德无光的双眼,朝D投去尸骸般的视线,
“是因为你自己也是吗,首领?”
令人不寒而栗的目光,停留在D的脸上。
准确地说,是停留在他脸部的那道缝合线上。
“你还会把自己当成人类吗?”
“……”
听到对方发问的D,停止了双手操作面板的动作,
“你觉得怎样才能算是人类?”
然后,D提出了反问。
“怎样才能算是人类……?”
布伦希尔德稍稍顿了一下,
“我从来没有思考过这种问题……一直以来所抱持的只有身为人类的自觉——”
“‘身为人类的自觉’?”
D打断了布伦希尔德话,
“一直以来,强调着自己人类身份的你——”
“……!”
布伦希尔德明白了D接下来要说什么。
那时候的洛基,也跟她说过类似的话。
“——在潜意识里,已经否定自己是人类了吧?”
布伦希尔德知道,那时候看到的洛基,其实只是幻影。
是经由她自己的内心,投射出来的幻影。
那个“洛基”所说的话,其实都是……布伦希尔德•艾斯帕德自己已经心知肚明,却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没有错……”
内心寄生着那种恶魔的家伙,怎么可能还能算是人类?
“……但是……我没有办法接受……”
自己不是人类,是不同于其他人的异类。
这种事,要是接受了的话——
——就真的只能孤身一人了。
“……”
D看着布伦希尔德低垂下去的头颅,沉默许久。
“……布伦希尔德。”
他呼唤了她的名字。
“……?”
“你觉得我是人类吗?”
呼——
蓝色的火焰从D的身上冒出。
这是他被元素使侵染之后所留下的痕迹。
“……不是。”
“那么,你为何会选择追随我?
“渴望被人类接纳的你,为何会选择在你看来已经不是人类的我?”
“……因为——”
“我需要你。”
蜷缩在冰天雪地的岩窟之中,像冻死者的尸体一般被众人所遗弃的少女,听到了对她来说不亚于救赎的话语。
布伦希尔德的记忆中,有着这样的画面。
“——你是能接纳我的人,首领,所以我选择跟你走。”
“即便我不是人类?”
“……即便你不是人类。”
D凝视着自己身上的火焰,说道:
“尽管从生物的角度来讲,我依旧可以算是Homo sapiens,但就如你所说的那样,这些侵染让我偏离了作为人类的轨道。
“但是我从中看到的,是契机,是能够让人类直接利用元素的契机,是能够让人类超越自我的契机。”
蓝色的火焰,在闪烁中消失于无形。
“而你,布伦希尔德,你所拥有的是潜能。
“那份被你视作恶魔的东西,你若是能掌控住它的话,无疑会成为源自你自身的巨大力量。”
D的手指在面板上划动,几只机械手在他的操作下,带着电机的轰鸣,从天花板上降到布伦希尔德身边。
拿着手术工具和零件的机械手,从四面八方接近布伦希尔德的身体。
“你觉得我真的能控制得了它吗……?”
“我相信你,布伦希尔德。
“我需要你。”
“……”
布伦希尔德看见了D的眼睛。
像是人造物一般死板的那双眼睛里,不知是幻觉,还是真的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正在涌动的某些东西。
D所说的那番话,听上去很动人,但他那毫无情感可言的语气已经暴露了一切。
他说不定只是判断说出这样的话能让对方感到安心,从而有利于手术和实验的进行罢了。
不过,已经足够了。
对于被人遗弃、渴望有个容身之所的少女来说,这样的话语就足够了。
“我也需要你,首领。”
//
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纷纷把枪口指向紧闭的大门。
这些士兵都是侵染者,指挥着他们的长官是复仇者。
所有人屏息凝视,直到——
呲啦——
——大门的缝隙,传来声响。
“预备。”
复仇者举起一只手。
随后,大门猛地打开。
“开火!”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数十支枪喷出火舌。
一时间,门板被子弹洞穿,沙尘和硝烟腾起。
“停火!”
复仇者下令,侵染者们停止了射击。
眼前的一切,都被刚刚他们所制造的烟幕覆盖,无法确认那一轮攻势有没有对入侵者造成损伤——
嗖!
从烟幕中,忽然冲出一道焰色闪电。
闪电劈中了离得最近的一名侵染者士兵。
仔细一看,那闪电的正体,是一把燃烧着的大剑,贯穿了那个倒霉家伙的身体,从内部灼烧着它。
在其它人反应过来之前,一名少女自烟幕中现身。
她抓住燃烧之剑的剑柄,一脚蹬开被贯穿者的身体将剑拔出。
“开火!开火!”
不愧是当头的,复仇者第一个从突如其来的展开中恢复了判断力,急急忙忙地大喊下令。
密集的枪声再次响起。
然而,徒劳无功。
手持大剑的少女,化身烈焰之龙卷、死亡之旋风,排开弹幕,杀入人群。
被斩开的断面和伤口,被高热烧成了黑炭,连血液都被烤干。
“开火!开火!”
带头的复仇者也掏出自己的配枪,注入元素能力之后朝着少女疯狂射击。
然而,只是杯水车薪。
少女杀戮的步伐,完全无法阻挡。
“开火啊啊啊啊——!”
这是复仇者被斩杀之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任务完成。”
烟幕散尽,露出满地尸骸,扛着大剑的少女伫立其上。
“已获得实战数据。”
对讲终端的那头传来研究员的声音,
“辛苦了,艾斯帕德小姐。”
“不会。”
“请问你现在感觉如何?”
少女——布伦希尔德•艾斯帕德将大剑插在地面上,环视着自己刚刚所活跃着的这个杀戮场。
元素使和侵染者的残肢断体,看上去和人类并没有两样。
看着这一切的少女,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感觉……很不错。”
+展开
“米特大人说,玛利亚大人说要直接处死这家伙吧,史尔特尔?”
“对对对,圣母大人是那样讲的没错。”
“那你还留着她做什么?”
“因为……你没看到她的战斗吗?”
“啊?”
“她战斗时的身姿……啊,真是太美丽了,那份绝不亚于玛利亚大人的光辉,我光是想到就兴奋得停不住口水呢!”
“恶心……我要去跟米特大人说你没遵从玛利亚大人的命令。”
“那就怪了,你自己不是也从那儿捡了个——”
“你怎么知道的?!”
“米特大人要是知道了她的事儿,恐怕……你捡回来的那个也同样难保吧?”
“那孩子跟你这个玩意儿不一样!他可是——”
“总而言之,我们互相之间还是不要因此撕破脸比较好,否则后果可难办了呢。”
“……我知道了啦。”
//
“哟,布伦。”
洛基正坐在布伦希尔德的面前。
“……你已经死了。”
在布伦希尔德的记忆里,他应该已经被自己亲手干掉了才对,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然而,现在那个人却像这样若无其事地对自己打着招呼。
“确实是这样呢,但这世上总是会有那么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对吧?”
“……”
是在那之后,他马上被人救了吗?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那地方或许有他的同类在,像是最后出现的那个蓝发少女……
又或者,自己所见到的他的死亡,只是被制造出来的错觉而已吗?
毕竟是这个家伙,他的名字所代表的就是“谎言与欺诈”本身……
布伦希尔德在脑中思索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
最后,她得出了结论。
“怎样都好,怎么都不重要。
“如果当时没能杀死你的话,那就现在再杀一次。”
布伦希尔德盯着洛基的喉咙,想要冲上去。
然而她没能做到。
她的身体被看不见的枷锁牢牢束缚,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哦吼,怎么了,布伦?”
洛基仿佛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异样,
“如果是过去的你的话,说完那样的话之后马上就扑上来了吧?”
洛基的话语刺激着布伦希尔德不断尝试,却依旧徒劳无功。
“难道说,这东西就这么好用?”
洛基抬起手,朝着布伦希尔德脖子上的项圈伸出。
“我帮你把它卸下来吧?
“没有这个东西的话,你应该能更自由一点吧?”
好啊。
布伦希尔德在心中这样想道。
你就把那个东西拔掉吧。
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动了。
这样一来,我就可以杀了你。
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动起来,一遍又一遍地杀了你。
没错,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直到我完全满足为止,一遍又一遍地将你开膛破肚……
“住手。”
在项圈被对方触碰到的一瞬间,布伦希尔德忽然张嘴用牙齿把对方的手逼了回去。
“你不想变得更自由吗?”
洛基抚摸着差点被她连根咬掉的手指,
“我所认识的布伦希尔德,可是非常放飞自我的人哦。”
“我已经,不再是那个我了。”
布伦希尔德低着头,用力地深呼吸,试图用吸进来的冷空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不会再放任心里的恶魔胡作非为了。”
“……为什么?”
“因为我的敌人只有元素使而已,而它却会让我连自己的同伴都一并伤害。”
洛基看着布伦希尔德,
“呵呵……”
越来越无法抑制自己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最后放声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
“不够好笑吗?
“‘敌人只有元素使’、‘不想伤害同伴’什么的,这样的话难道不好笑吗?”
“所以说到底是在笑——”
布伦希尔德抬起头。
却不见洛基的身影。
取而代之的是——
“……猫山?”
//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对于这么美丽的存在,要做的当然就是将其收入囊中啊!”
“……”
“试想一下,如此美丽的人,在美丽的战场上,展现出美丽的战斗姿态,而且还是在我的掌控之下……啊啊啊,口水,口水又流个不停了……”
“你对玛利亚大人也是这个想法吗?”
“啊啊啊,没错,玛利亚大人,她的那份光辉……可恶,好想要拥有……真的真的好想要拥有啊!!!”
“噫……”
“不过,玛利亚大人是长期目标,目前唾手可得,就是眼前这个家伙。
“只要用我的【灼】元素对她进行侵染,她就会是我的东西了……”
“……我出去一下,有点犯恶心了。”
“你要去哪?”
“去找那孩子玩,他可比你这死变态强多了。”
//
“猫山?”
眼前的人,确实是猫山宵没错。
“猫山……”
同伴,确实来到了这里。
“敌人在这附近,猫山。”
刚刚还在那里的洛基,不知隐匿在何处,应该是看到布伦希尔德的增援来了就跑了吧。
不能让他跑走,必须抓到他。
“不知道为什么我没办法行动,你先帮我——”
“不是吧,又是这样。”
猫山突然开口。
“?”
“你真的没办法控制住自己吗,布伦?要靠着项圈那种玩意儿才能管好自己,你真的相当悲哀呢。”
“你在……说什么?”
猫山好像没有听见自己说的话。
“我说敌人在这附近,你先去——”
布伦希尔德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挣脱了束缚,她在接近猫山。
“哇唔哇唔哇唔,离我远一点。”
然而对方却连忙退了几步。
“猫山……?”
布伦希尔德呆立在原地,看着一脸嫌弃地远离自己的猫山。
“怎么回事?”
另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
转头一看,是我妻真二。
“真二,猫山他——”
“真二,布伦她——”
猫山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开布伦希尔德,一边走近真二,
“——又杀人杀红眼停不下来了。”
布伦希尔德感觉到手上有东西在流淌。
她低头一看……
……发现那是血。
双手十指,沾满了鲜血。
透过指间,她看到自己正站在血池之上。
“……?!”
这是……怎么一回事?
“果真是没得救的暴力狂啊,布伦。真不知道为什么老大还会同意你留在组里。”
真二看着自己,露出伤脑筋的表情,
“这一次,可不是单单用治疗仪治疗一下就可以完事儿了啊。”
布伦希尔德看到有东西在血池内浮沉。
那是人类的手、人类的脚、人类的身体,还有张人类的脸。
那是……松茸的脸。
“要怎么办,各位?”
扛着狙击枪的爱思,从真二背后出现。
“这样就没办法了吧……”
真二看着布伦希尔德,看着她脚底下的血池,看着沾在她手上的血,
“她都做出这种事了,已经拉不回来了吧?”
“没错。”
猫山在一旁应和道。
“等一下……你们听我……”
布伦希尔德试图争辩什么。
然而对方并不打算听她解释。
“解决掉她吧。”
“好。”
爱思举起手上的枪。
“等等……我……”
砰!砰!
两声枪响。
两次枪击。
一发击中布伦希尔德的头部,一发击中她的心脏。
布伦希尔德跪倒在了地上。
“‘只有元素使是敌人,我不想伤害同伴。’”
洛基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耳边,
“这句话不就是在说‘我不会杀人,我只杀元素使,所以,拜托,请你们接纳我’吗?”
洛基的声音在她的脑中低语,
“这种话怎么可能会有用呢?”
他那令人厌恶的嘲笑声刺痛着她的灵魂。
“光是嘴上这样说,怎么可能会有用呢?
“光是用道具来控制自己,怎么可能会获得认同呢?
“大家可是都看到了啊,你对同伴毫不犹豫痛下杀手的样子。
“你当真觉得,看到你那么做过的人,会相信你‘只把元素使当敌人’吗?
“更何况——”
//
“哎呀,原来有别的元素使曾经侵染过她呀。
“当时被转化的大概就是失去的那条左臂,但根部的骨头处还是有一小部分留了下来,大概是用药物还是什么东西的抑制着吧。
“唔,不知道残留着其它元素会不会对我的侵染过程产生影响……
“用我的能力把那一小部分烧掉好了。
“整个过程得确保万无一失才行呀!”
//
“你应该知道,所谓元素使和侵染者,其实都是人类变过来的吧?”
洛基弯下腰,对跪在地上的布伦希尔德说道,
“尽管身体啦能力啦什么的已经变成了不同于人类的存在,但他们其实内心还保留着人类的部分哦。有些家伙甚至会无法接受自己已经变成元素使的事实,会拼尽一切去寻找变回人类的方法呢。
“将这样的‘人’杀死,其实和杀人根本无异嘛。”
“……”
“‘元素使是世界的污垢’、‘元素使必须死’……那些只是你为自己编造的借口而已,你所追求的、所想要的,就只有杀戮而已。”
“……”
“那些鹰组的猎人们,也是因为察觉到了这一点才和你保持距离的吧?”
“……”
“在他们眼里,你只是个疯子,只是个怪物而已。”
“……”
布伦希尔德说不出话。
脑被打穿,心更是已经千疮百孔的人,该如何说话?
“这样的话……”
洛基张开右手五指,用中指抵着布伦希尔德的额头,
“……你不如直接变成怪物吧?”
深黑色的能量从洛基的掌心产生,绕过他的手指,触碰到布伦希尔德的脑门,将她的身体从那里开始一点一点地染成黑色。
“!”
布伦希尔德突然拨开洛基的手。
但这一举动却并不能阻止她的身体被黑色入侵。
布伦希尔德试着逃离,但周围的猫山等人先一步围了上来,他们站成的人墙让她无处可逃。
布伦希尔德拼命地摩擦身上已经变成黑色的部分,却无法阻止它们在她的皮肤底下扩散,腐蚀着她的血液和骨髓。
布伦希尔德冲上去想抓住洛基,但不知为何,明明他就站在那里对自己狞笑,无论她怎么动两人之间的距离就是不会缩短,她就是无法接近他。
“不要……把我真的变成怪物啊……”
啪!
仿佛有神明回应了她念出的祈祷一般,黑色的侵蚀戛然而止。
“……”
布伦希尔德已有的黑色全部被驱散,她的身体恢复成了原本白皙的样子。
“……”
洛基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看来——”
然后缓缓开口,
“——不需要我动手了。”
话一落音——
——洛基的身体化成被烧焦的纸片一样的碎块随风消散。
接着——
——不知何处吹来了强劲的热浪。
“……?!”
布伦希尔德试图用手阻挡热浪,然而她的手掌竟在高温的吹拂下开始燃烧。
“这、这是……?!”
火焰爆开,眨眼间就吞噬了她的全身。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完成了!完成了!
“侵染过程完成了!她已经是我的侵染者了!
“现在我已经可以控制她了!
“来吧,来吧,在我的掌控之下——?!——咕哇——”
//
“——!”
布伦希尔德睁开了眼睛。
她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
即便已经醒来,她还处在因为恐惧而颤抖甚至难以呼吸的状态。
不过,还好已经醒来了。
布伦希尔德舒了口气让自己冷静,接着环顾四周。
她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栋像是仓库的建筑物内。
斑驳的墙面、破碎的窗户和积压在货架上厚厚的灰尘,表明这里已经被废弃。
然而,仅限于布伦希尔德所站的这一小片区域,像是被人整理打扫过一番,还放着一些简单的家具和器材,很明显有某人在此处活动过的痕迹。
她试着动动腿,感觉踢到了脚边的某个东西。
低头一看,是一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脖子已经被扭到了致命方向的男人的身体。
布伦希尔德想起自己在醒来的一瞬间感受到了外界的威胁而本能地做出了攻击动作,看样子这个男人就是因此丧命的。
她看了看男人的脸,她并不记得自己有在哪里见过他,不知道他是谁。
但她感觉得到,这个男人是元素使。
若是这样的话,他有可能跟洛基是一伙的。
洛基……尽管刚刚的经历只是梦境,但她还是开始考虑洛基并未被自己真正杀死的可能性。
总而言之,现在必须——
“……?”
布伦希尔德察觉到了某些异样。
“感觉……得到……?”
她刚刚,没有使用鹰组的仪器,而是光用身体的感觉就得知了脚下的那个人是元素使。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这样……
布伦希尔德瞟到一旁窗户上的碎玻璃。
玻璃上映照出了她自己现在的样貌。
那并非……人类的样貌……
——————to be continued
【借用角色:洛基(CID=12843)】
+展开
下雨了。
密布的乌云遮住了阳光,雨水从黑暗的天空落向同样黑暗的大地。
黑暗的大地上,焦黑的废墟中央,躺着黑发的少女。
少女全身的衣物被撕烂,整支左臂更是不知去了哪里,她就像是个破败的人偶般躺在看不出原形的钢筋和混凝土碎块之中。
冰冷的雨水落在她身上,从她的肌肤上夺取了温度,从她的伤口中榨取了血色,变成令人不忍直视的混合物,顺着她的身体流淌,在地面的凹陷处聚集。
“……”
或许是被这个过程刺激了痛觉神经一般,少女原本闭着的眼睑打开了。
肆虐的雨水突破她的睫毛侵蚀着她的眼球,但少女连抬起手阻止都做不到。
“……这是……”
尚未完全从昏迷中苏醒的少女,试着理解她现在的处境。
她的意识依旧朦胧,光是回忆这么简单的动作都让她感到疲劳。
“我……杀了那个家伙……”
她的脑海中出现了黑发红瞳的少年临终的惨象。
“然后……那家伙出现……”
她的脑海中出现了蓝发绿瞳的少女狂怒的模样。
“在那之后……”
“在那……之后……”
雨水冲刷的声音越来越大,淹没了少女自言自语的声音。
//
布伦希尔德睁开睡眼。
映入眼帘的,是被夕阳染成暖色调的树梢。
短暂的迷惑之后,布伦希尔德想起来自己是在这里做什么了。
原本只是想到坐在树荫下休息一下,但连日无眠执行任务所带来的劳累让她一闭眼就睡到了傍晚。
这里并不是鹰组控制的区域,在这种不知敌人潜伏于何处的地方睡觉的话说不定会遇到危险。
对如此麻痹大意的自己,布伦希尔德感到有些气愤。
在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她发现了某些异样。
她的身上,被人盖上了黑色的外套。
“你醒了啊,布伦。”
上方传来熟悉的声音。
布伦希尔德抬头一看,看见了将双手枕在脑后,叼着树枝卧在树枝上的猫山宵。
“嘿咻~”
猫山一个翻身,顺手抓起挂在一旁枝杈上的长枪,敏捷地从树上降落至地面,尔后熟练地甩动长枪,将盖在布伦希尔德身上的黑色外套钩到自己手上。
“你什么时候来的?”
布伦希尔德一边起身,一边问道。
“几个小时前就来了。”
他的意思大概是在布伦希尔德刚睡着不久之后就在这里了吧。
“为什么不叫醒我?你应该知道这附近是元素使的地盘吧?”
“这我当然知道,但我有什么叫醒你的义务吗?明明是你自己先睡着的哦?”
猫山的语气略带不屑,
“而且你这几天一直都在跑来跳去打来揍去的,我可没有残忍到会连你这点点休息的时间都剥夺掉。还有啊——”
猫山宵就是这样的人。
关心的话,损人的话,都混在一起讲。
不过,不管怎么说,布伦希尔德跟猫山相处的时间也不少了,她也大概知道要怎么应对他这类人——
“你的睡颜很好看呢,布伦。”
“……”
布伦希尔德不自觉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她不太擅长应付说这句话的人。
“如果你平时也像这么安静就太好了。”
现在他又变成了她擅长应付的类型。
“不如说果然突然安静下来也很可怕,这次你居然没有在睡着的时候到处搞破坏……难道你的医生说的没错,你带着自己的武器睡会比较安分?”
“或许……”
布伦希尔德在一旁的草丛中,发现了某个东西。
一具倒在那里,没有了气息的人形躯体。
“遇到敌袭了?”
“对啊,就刚刚而已。”
布伦希尔德这才注意到,猫山长枪上,沾着不同于其原本颜色的血红色。
“你打倒的?”
“不然呢?我刚说过这次你睡着后没有闹腾了吧,我可没看到有其他人过来过这里。”
“这样啊……谢谢你。”
布伦希尔德判断,这是自己应该道谢的情况。
“这么客气做什么啦,被你道谢还挺真的——!”
布伦希尔德突然接近猫山,伸出手触碰了他的脸。
“血,沾到脸上了。”
她用衣袖,轻轻拭去了她口中所说的猫山脸上的污垢,
“这张脸,可是连真二都不得不为它所折服呢,要时常保持干净才行。”
“为什么老是要说我跟真二啦……”
“你不喜欢他吗?”
“不喜欢。”
“傲娇。”
“所以说——”
“好了,不闹了。”
布伦希尔德转过身,
“刚刚你打倒的只是个侵染者,控制它的元素使或许就在附近。”
然后迈步前进。
“唉……好好好,走吧走吧。”
猫山披上外套,跟了上去。
//
“布伦失联了?”
猫山宵在将一块切下的牛排塞进嘴里之前这样问道。
“嗯......自从我们在游乐园分开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看到过她,通讯也完全联络不上。”
我妻真二一边喝饮料,一边用手指划着便携式终端的屏幕。
“啥莫,档事噗四缩圈圆——”
“把嘴巴里的东西吐出来再说话。”
“当时不是说全员都回来了吗?那个全员没有包括布伦?”
猫山并没有听真二的话,而是把食物咽了下去。
“因为当时大家都觉得她肯定能自己跑出来,所以我没确认就直接报告全员——”
“原来你对队友是这个态度啊?我是不是该叫你‘无情无义的真二君’啊?”
“你要是出事的话我绝对会故意报告全员存活的。”
//
交锋。
利刃与利刃的交锋。
一方是在猫山十指与两掌驱动下划出炫目舞蹈的长枪;
另一方是元素使将力量聚集于双手上制造出来的锐爪。
在两人出发后不久,就遭遇了在这一带徘徊的敌人——操控【狼】元素的复仇者。
【狼】并非单打独斗,布伦希尔德和猫山面对的是数十只【狼】的侵染者组成的狼群。
当下他们采取的基本战术是猫山和身为“狼王”的元素使接战,而布伦希尔德则是以炮击击退从四面八方围攻上来的侵染者。
“有点难缠呢。”
作出防御架势,正面挡下对手一击的猫山,连退了几步。
“这里也是,数量完全不见少——可恶!”
狼群中的一只突破了布伦希尔德的火力网扑了上来,化作兽型的牙齿咬住了布伦希尔德的手臂。
她将被咬住的左臂向外一挥,在跟【狼】进行攻防的猫山抽出时机向身后刺出一枪,不偏不倚正好刺穿咬住布伦希尔德的侵染者头部将它挑开。
“失误了呢,布伦,莫非你是真的累坏了吗?”
猫山对背后靠着自己背的布伦希尔德发出嘲讽的话语,
“并没有,倒不如说,在这种情况下我才觉得清醒。”
布伦希尔德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影子。
“哦对,你是战斗狂嘛。”
猫山面对敌人,重新摆好架势。
复仇者一声怒嚎,从环境中吸收着【狼】元素,以元素质化形成的铠甲变得更加硕大、更加凶恶。
“那么,既然分开来没有什么成果的话——”
“——联手把那只大的宰掉。”
猫山向一旁跳开,布伦希尔德以单脚为轴向后转身,调转炮口指向【狼】的头部射出一击。
这一击的威力并不大,中招的【狼】甚至连晃都没晃一下,咆哮着朝布伦希尔德挥出利爪。
布伦希尔德侧身,闪开攻击,在一旁的猫山配合她的节奏,在【狼】的爪击中地面的时候,由上至下刺下长枪,将它的那只手掌活生生地钉在地面上。
在上一发射击结束之后,灭雷神锤就已经开始蓄力,布伦希尔德瞄准【狼】被控制住的那条手臂肩膀铠甲间的缝隙处射击。
轰!
尽管表面已经化为兽形的怪物,但那被包覆在铠甲之下的依旧是人类的身体。
在布伦希尔德的零距离炮击下,血肉的手臂应声炸裂,炙热的鲜血喷涌而出,在战场上洒下红雨。
“嚎啊啊啊啊啊啊啊——”
【狼】发出悲鸣,动作瞬间迟缓。
猎人自然会乘胜追击。
猫山的长枪挑起敌人的断臂,朝着周围围上来的一波侵染者甩去将它们击倒,接着顺势绕回前方,被布伦希尔德抓住、踩上,她以它为支点和踏板,翻身跳到【狼】的头顶上空。
嗖嗖嗖嗖!
一连串小型炮击自上空落下,全数打中【狼】的头部。
趁着它尚未反应,落地的布伦希尔德迅速将炮口对准敌人断臂的伤口连射。
“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伤口的疼痛被一次又一次又一次地加剧,复仇者的怒火现在完全集中到了黑发的少女身上。
它朝着布伦希尔德发动攻击。
那是犹如扑食一般,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杀死眼前对手那样的气势。
在一对二的战斗中,这可是很要命的。
“?!”
猫山跳上了【狼】的后背。
长枪顶端的刀刃刺进了它毫无防备的后颈。
“结束了。”
电磁炮击沿着贯穿【狼】头颅的弹道全速飞出。
//
“不用去找她吗?”
“那个地方现在差不多是片废墟了,要找也无从找起啊。”
“你真的要抛弃队友吗,无情二?”
“那是什么电影名字一样的绰号?平时留意一下就好了,我还是不觉得那个暴力女会出什么大事。”
“冷血二。”
“你走。”
//
布伦希尔德五感中的世界,终于平静了下来。
“喂喂,你没事吧?死不掉吧?”
这是今天猫山第二次对刚刚清醒过来的布伦希尔德说话。
在他的身后,【狼】元素使被长枪施以刺刑一般钉在树干上。
刚刚在它即将被布伦希尔德最后一击打中的时候,一只侵染者突然冲入敌我之间,代替元素使吃下了那一击。
接着布伦希尔德遭到了趁机突袭过来的【狼】对着头部的一记重击。
“你总是喜欢冲着人家脑袋打,这下也遭报应了吧。”
猫山从敌人的尸体上拔出长枪,空挥几下甩掉沾在上面的血,
“你确定不要跟组里申请一下休假吗?女武神小姐怕是已经累得不知东南西北了吧?”
“……我会考虑。”
布伦希尔德刚站起身,又感到一阵头昏目眩,两腿瞬间失去支撑身体的力量。
“喂喂,你真打算死在这里吗?我可不想给你收尸啊!”
猫山迅速上前,双手扶住了将要倒地的布伦希尔德。
“嘴上说着要杀元素使什么的,结果却被元素使反杀了,这种低劣的玩笑话还是省省比较好。”
“呵呵……”
布伦希尔德露出勉强的微笑,
“既然你提到了……要是我有一天死在战场上的话,请猫山来给我收尸好了。”
“我说了这一点都不好笑。”
“……我也不是为了好笑才说的。
“因为就算真的好笑,我也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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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久之前码的,因为字数不够三千所以就放着,结果就忘了,,,
总之先扔上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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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组某宿舍,夜里熄灯一小时之后。
“猫山。”
“?”
“你死了吗?”
“……滚。”
“抱歉,口误。”
“你绝对是故意的。”
“我是想说,你打算什么时候死?”
“出来,我们决斗。”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说正经的。”
“你到底想干嘛?”
“不想和你。”
“我们俩设定上都是日本人所以我们现在讲的是日语!虽然写出来是汉语但其实我们说的是日语!所以不存在这种歧义!”
“其实我是想问你,你睡着了吗?”
“……”
“没听见吗?那我再问一遍,你睡着了吗,猫山?”
“……待我开灯取我的长枪来……”
“啊,你的长枪的话,我抱着呢。”
“原来你也还醒着吗,布伦?还有为什么要抱着那个睡?!”
“医生说我抱着武器睡可能会比较安分一点。”
“这是基于什么理论的出来的结论?!”
“而且我也确实觉得这样做会比较安心。”
“我再一次体认到你是个多么可怕的人!”
“只是个设定而已,不要在意太多。说起来,你睡地铺真的没关系吗?”
“没事,出任务的时候不是常常睡地面和树洞什么的吗?我已经习惯了。”
“但这是在你自己的宿舍里,又不是野外。应该是我睡地铺才对。”
“那怎么行?怎么能让女孩子睡地铺呢?你安心睡我的床就行了。”
“哟哟哟,猫山在公然引诱妹子去他床上呢~”
“真二你闭嘴。”
“猫山,真是绅士呢。”
“被布伦这么讲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
“和真二是不同意义上的绅士呢。”
“高兴!我很高兴能被你这么认为!不用客气啦,布伦,我们是队友嘛!”
“你是不是正在一脸得意地看着我,猫山?”
“哎呀,真二果然很聪明呢,就算不开灯也能猜出我的表情。”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心安理得地抱着猫山的‘长枪’睡猫山的床。”
“为什么要打上引号?!完全没必要吧?!给我去掉!”
“不过,其实这张床也够大的样子,要不我们一起在这里睡吧?”
“欸、欸?!!不行吧?!那样的话……”
“也是呢,要是不小心把猫山给捅死了就不妙了。”
“……算了,只要结论正确就行……”
“其实猫山你很想过去跟布伦睡的吧?”
“才不——”
“别装了,你瞧你,光是跟女孩子住一间房就激动得睡不着觉。”
“其实我是怕——”
“我想在刚刚布伦说让你过去和她睡的时候……不,其实早在那之前,你的下面就已经——”
“布伦,你过去跟真二睡吧,然后捅死他。”
“猫山,变态。”
“我居然忘了你们是同一阵线的!再说了,真二你自己不也是没睡着吗?我看激动到无法自已的人是你才对吧!”
“哈哈,单身猫!我可是有女朋友的,忠贞如我怎么可能会对别的女人——”
“是啊,真二怎么可能背叛松鼠跟你呢?”
“什么鬼?!”
“我说的没错吧,真二?”
“你只说对了一半,其实我对猫山——”
“你看,就算我现在跑到真二床上抱着他,他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像猫山这种——我去你不要真的摸黑过来啊!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太近了太近了,你的手要碰到——啊~”
“???发生什么事了?关着灯我看不清啊!”
“布伦,不要~”
“???真二有空给个实况解说如何?”
“啊~太用力了~太用力了!要断了啊!”
“???什么东西要断了???”
“猫山的枪要断了啊!”
“你们在用我的枪做什么?!那个拿去修理很麻烦的啊,别玩了!”
三分钟后。
“呼……总算回去了……”
“真二辛苦了。”
“真二,真让我失望,明明感觉这么明显。”
“布伦你摸到了?!”
“而且这么点时间就不行了,真弱。”
“你们在那三分钟内做了什么?!”
“上面没写吗?”
“没写!”
“那是大概是因为作者不会写这种场面,所以略掉了吧。”
“哪种场面?!你们做了什么会出现不得了的场面的事情?!”
“布伦……别老是用那种会招人误会的说话方式……”
“其实刚刚发生的事……简单地说就是真二被电了。”
“被电?”
“嗯,被猫山的长枪断掉之后漏出来的电线给电了,电了三分钟。”
“还我!把我的枪还我!”
“给。”
嗖——铛!
“——好险!不要直接丢过来啊!差点戳到我脑门欸!”
“真是……可惜了……”
“真二明明自己一副快死的样子了,还在关心猫山的死活呢。”
“你……”
“我的枪!怎么会断成这样!”
“对了,你把那两截连起来之后……”
“喵了个咪的!为什么会短掉这么一大截?!”
“……你已经发现了啊。”
“短掉的那一截去哪里了?!”
“不清楚,或许是被吃掉了吧。”
“被谁吃掉了?!”
“笨蛋猫山……怎么可能会有人吃那种东西啊……嗝……”
“是你吃掉了吗,真二?!”
“你真的是笨蛋吗……嗝……”
“越来越可疑了。”
“嗝……咳……咳咳咳……呸——”
“原来是痰……喂你在往哪里吐啊?!”
“你身上。”
“你故意的!”
“真二把自己身体里产生的粘稠液聚集起来弄到了猫山身上……”
“我错了,布伦……”
“知错就好。”
“所以消失的那一截到底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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