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塌了,松茸搂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萝莉。
猫山看着面前的情形感觉信息量有点过大他需要消化消化。
如果把松茸换成真二的话那这个场景无疑是需要报警的人贩拐卖现场。
但这是松茸。
后面这棵树是这个天降小姑娘砸断的?她体重多少……?
不过也有可能是坠落的高度太高。
说起来为什么天上会掉妹子,看背影应该还是个可爱的妹子,松茸什么时候多了“其实前世是后宫漫的男主”这样的设定?
为什么是松茸。
虽然写出来感觉很多,实际上都是一瞬间脑中蹦出的想法,猫山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那个妹子。
夜视力极好的他不怎么受昏暗光线的影响,所以在看到“女孩”手脚处异常的皮肤后猫山态度骤变。
“松茸!快离开他!”
呵斥的同时猫山毫不留情地将枪一挑刺向珊瑚。
珊瑚虽然有些惊慌,反应却十分迅速,仗着身高和距离优势将松茸当做盾牌向他身后躲去,迫使猫山将枪势中断后立刻跑进了树林。
猫山自然不会让目标就这么逃跑,紧随着跟进了树林,手伸向颈间项圈,拨开后方按钮开启了元素抑制力场。
珊瑚的动作灵活的犹如林间生活的野生动物一般,但却比野生动物难对付多了,毕竟动物并不会像他思考。珊瑚一直专挑狭窄低矮的枝杈间躲藏逃窜,但猫山占着夜视力和体能的优势并没有被他拖开多少距离。
后方挥动长枪划破空气的风声和断枝声在逐渐靠近,珊瑚紧张起来,竟慌不择路地跑进了死路——
唯一的通口被盘虬的树根挡住,剩下的空间并不足够他从中钻过。
长枪从后方刺来,珊瑚急忙向后急退跌倒勉强躲过,但耳旁的头发还是被削掉一缕,红色的枪尖在脸颊划出一道血痕。
猫山将枪杆一转打在爬起准备逃跑的珊瑚肚子上,顾及对方年纪尚小稍稍放轻了力道,但还是把对方打的一个踉跄又摔倒在地。
珊瑚跌坐在地上有些痛苦的干咳着,一把抓起地上的枯枝掷向猫山,枯枝在接触到珊瑚手的瞬间便燃烧起来。
猫山对火有些忌惮,后退几步挥枪削断飞来的燃枝。珊瑚见况趁机爬上身侧粗壮的树干从另一边跳下,而猫山也紧接几步跟着跃上树干。
之前飞溅的火星撒到四周和地上,林间最不缺少的枯枝枯叶成为了良好的助燃剂,火舌渐渐舔上野草和灌木,就连潮湿的空气也无法成为其阻碍。
珊瑚正从树上跃下,突然一支不同于猫山的长枪横刺里朝他扎来。
他反应迅速地向前扑在地上,滚了一圈的同时翻起身朝远处逃跑。他脚下踏过的干枯枝叶和手掌接触到的草木都瞬间开始了燃烧,逐渐形成火墙拦住了后方追来的敌人。
布伦一击未中,猫山也正好从树上方翻下。两人对视一眼,极具默契的合作开路,跟上正绕着弯弯扭扭的路线继续奔逃着的珊瑚。
正面突破火墙太过困难,猫山踏着一旁尚未燃起的树干垂直几步跃上了树顶,居高临下地隔开几棵树距离追踪着珊瑚,布伦在树下沿着猫山带出的路线疾驰,一边跑动一边干净利落地砍去火墙边缘伸出的碍事枝条,省去不少猫山动手的时间。
追逐一直僵持了几分钟。双方都没有占到便宜,中途猫山和布伦察觉到了珊瑚的目标是码头,明白一旦让珊瑚到达水边情况将会变得对己方不利,就由布伦变换位置去刻意阻拦逼迫珊瑚拉长路线,珊瑚则由猫山继续追击。
火墙突然在一处变得薄弱下来——那一块的树木在之前被利刃伐至一空,这也是在两人计划中的。
珊瑚察觉到上空有黑影遮蔽了眼前本就稀薄的月光,他没有抬头,向身侧就地一滚躲避开猫山自上而下的重击。
火焰夹杂着草木燃烧的灰烬瞬间腾空,珊瑚原本所待的位置被击出的深坑代替,而珊瑚自己也被冲击波及,脊背狠狠地撞上身后的树根,手臂和大腿也由于和地面的摩擦变得血肉模糊。
长发青年从火焰中走出,技能带起的热风将他穿着的外套扬起。
珊瑚有些困难地在满布灰烬与尘土的空气中睁开眼睛,疼痛令他一时间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对自己举起长枪——
子弹与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突兀地响起。
珊瑚意想当中的的疼痛并没有出现,而眼前的男子则一脸讶异的望向子弹射出的方向,看清来人后露出了怒容。
“松茸你他妈的什么意思?捅他两枪他又死不了!”
猫山本准备挑个非要害位置下手,珊瑚这么擅长逃跑,要想捉住他只能先让他暂时丧失战力。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好,就算受点伤带回去也不愁他死掉,还能完成任务。
结果半路杀出个程松茸。
按照松茸的观念,大概就是没有必要对无反抗能力的人下重手吧。怒虽怒猫山并没有很在意很久,除了布伦人都来齐了,这无疑是己方绝大的优势。只要能完成任务领到报酬就好,他干脆准备先暂时制住珊瑚然后交给松茸处理算了,转回头却突然感受到热焰的接近——上方的树木已经被火势波及,燃烧着的枝干支撑不住,朝他头顶砸落下来。
因为方才的枪击右手被震麻,几乎都要握不住长枪,背后就是火场,枝干的长度又将左右都封死,猫山迅速地判断了目前的情况,立刻松开长枪,双手交叉在额前勉强挡下了砸下的粗枝。
树木燃烧时的温度基本在600摄氏度以上,这样的温度再加上树枝的重量砸到身上不可能平安无事。外套被树枝砸到的部分瞬间燃烧了起来,剧烈的烧灼感由小臂传向大脑,猫山咬紧了牙才没让自己痛呼出声。
下一瞬间身体突然受到强烈的冲撞,珊瑚几步冲上前抱住猫山,并将他撞进了身后的火墙,同时猫山被珊瑚接触到的皮肤骤然升温溃烂——他使用了元素能力。
猫山向后跌倒,灼热的火焰自背部向前包裹住全身,他撑住珊瑚猛的发力翻出火场。
枪声响起,珊瑚的手臂被子弹擦过,他惊叫一声慌张地离开猫山向旁逃跑。
猫山已经没有了继续追赶的余力,他勉强脱下正在燃烧的外套,背部和小臂的皮肉已经和布料粘连在了一起,撕下时的疼痛使他冷汗直流,牙齿甚至将下唇咬出了血,但他并没有注意到——烧伤带来的难以难受的疼痛和烧灼感让他无法行动几近晕厥,他勉强向前走了几步便跪倒在地。
“喂,还能动吗。”
地上的人似乎已经失去意识了,并没有回应。
“啊……好麻烦啊。”
真二看着面前全身有近一半皮肤都泛出烧伤后的红紫斑块的猫山,这运气是得多差才会碰到这么天助敌方的事情。
“勉强背着你吧,必要的时候就扔掉。”
*
见珊瑚逃跑,松茸当机立断地追赶上去,同时示意真二帮忙去看下猫山的情况。
对于猫山的事情他觉得很愧疚,虽然让他再选一遍大概还是无法任他向那么小的孩子出重手,但珊瑚出手伤到猫山的事实更令他感到愤怒。战斗的欲望刺激着松茸,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冷静的头脑和敏锐的感官将任务目标抓住。
珊瑚体力消耗的很厉害,再加上之前受的伤,移动速度明显减慢了,夜视力并不出众的松茸也能捕捉到他的身影。
由于珊瑚的能力很棘手,松茸在追上去的那一刻就已经已开启了元素抑制力场。
体格差异使珊瑚渐渐处于下风,松茸盯准时机擒住对方的胳膊,珊瑚挣脱不开反身向松茸踢去,松茸伸手抓住踢来的脚腕,一扭一送将珊瑚压伏与地面,随口一记手刃击在他后颈,珊瑚顿时安静了下来。
松茸等待了两秒,松开了压制珊瑚的手,伏下身准备将昏迷的珊瑚抱起带走,本应该安静的人却挣扎着伸出手烫伤了松茸的脖间,突如其来的烧灼的刺痛让松茸倒吸了一口冷气。
其实珊瑚差一点就昏迷了,但懵了一时又反应了回来,惊慌间便伤到了松茸。少年与成年人的骨骼经络都有些微妙的区别,松茸的手刃并没有击中要害。
珊瑚趁机从松茸的怀间滑落脱出,此时离码头已经很近了,杂密的树木间也渐渐的增加了一些平坦的水泥路,珊瑚对于甩丢敌人似乎有特别的技巧,利用视觉遮挡的限制,他的身形突然从林间、从松茸面前消失了。
松茸停下脚步戒备地四顾一周,还有对方潜伏的气息,珊瑚并没有离开。
寂静的密林,树叶摇动的轻响,划开空气的风声——松茸察觉到了异样,一转头便看见珊瑚翻下藏身的树杈迎面踩来。
松茸迅速侧过头避开,珊瑚趁这个机会从松茸身后跃至地面,头也不回地向前狂奔——那是通往码头的最后一段距离。
但在他看到码头的同时,一支长枪一提一绞将珊瑚的去路挡了个严实。
“奉吾王之命,元素使均当肃清。”
布伦面无表情地开口。猜测到猫山有拦不住珊瑚的可能性,她在这里守株待兔很久了。
身后松茸也在逐渐靠近,珊瑚只得蹿向右边的树林,将身后的树木点燃阻拦住两人。
松茸从另一边绕道追了上去,布伦则是直接奔向了码头。
年久失修的废弃码头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货柜和集装箱,为藏匿身形提供了良好的条件。
珊瑚逃进码头就犹如一条小鱼跳进了大海一般,好几次刚刚捕捉到他的身影又瞬间失去了他的踪迹。
布伦追着珊瑚来到了码头东侧就丢失了他的行踪,再次发现珊瑚时他已经踏上了水面——
珊瑚如履平地,水面随着他的脚步,逐渐在他足下冻结成一片冰面,而珊瑚踩过后的冰面并没有消失。
布伦翻过集装箱,执着地追上了冰面。
*
松茸正在布伦的不远处,被落水的声音吸引了过来。
布伦不见了踪迹,而此刻珊瑚已经跑出了相当远的距离。不论是游泳还是追上冰面,无疑都已经无法再追赶上珊瑚。
即使再心有不甘,但看来现在只能接受任务初次追捕失败的事实了。
松茸等了一会儿水面并没有太大的波动,虽然还不能确定布伦是掉进了水里,但不详的预感让他有些焦躁不安。
他跳下水,根据之前听到声音的大致方位搜寻着布伦。水下光线极差,松茸出水换了好几次气后终于找到了她,施力将她拖上了码头。
布伦嘴唇煞白,看起来情况并不是很好。哪怕是溺水她也紧紧攥着她的长枪,松茸把她平放在码头的地面上。
溺水的时间不算很短,布伦已经陷入了昏迷。
“喂!布伦!”松茸拍拍布伦,但后者毫无回应,松茸没有学过急救术,只能将希望寄托于队友,他用终端将现在的坐标发给真二,并简单的说明了现在的状况。
*
真二觉得这次任务他简直快成这队人的保姆了。
猫山和松茸他都不想多说了,他本来觉得布伦是队伍里最不需要担心的人,但是不加思考就踏上冰面最后竟然还溺水昏迷了这种事情真的是完全无法理解。
真二观察了一下布伦的瞳孔,用拳头有节奏地扣击了几下布伦的心脏,随即摸向布伦的颈动脉,但脉博并没有恢复的迹象。
反正布伦是个美人,做人工呼吸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一定要说起来自己大概还是占便宜了。
真二这么想着,毫无负担地对布伦做人工呼吸,配合胸外心脏按压,按照心肺复苏术的标准交替进行着。
进行了数次后布伦咳出了水,脉搏和脸色逐渐回复,但人却迟迟没有醒来。
真二将做心肺复苏术时让松茸扶着的猫山接过重新背起,同时喊松茸背起地上的布伦。
只是抓个元素使还昏迷了两个也是服气,总之他们现在大概需要跑一趟急诊。
+展开猫山有些嫌恶地地拎起沾满血的外套打量了几眼,干脆将它铺到木箱底部防止有血液渗出——就算这衣服有多防水他也不想再穿在身上了。
他将箱子封好,想了想又拿枪尖在箱子上划出几个豁口。
“嗯,这样就解决了。”
猫山填好单子丢下笔,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真二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大号箱子和快递单。
“骗人的吧,这种荒山野岭连信号都没有的地方会有快递?”
打败了爆元素使后重伤的爆一直由他背着,不知是移动速度下降的原因还是运气太差,明明探测仪显示元素使就在这一块附近,一行四人行动了许久也没有寻找到这次出行的目标的行踪。
第二次路过爆的(前)据点赌场附近时,猫山突然说他想起来这边似乎有相熟快递的物流点,然后七拐八拐带着其他人来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里面摆着一张木桌,桌上放着一叠快递单,角落里则堆放着不少大大小小的纸盒木箱。
真二回忆了下猫山刚塞进箱子的东西有点心塞。
“现在的物流已经发展到寄半死不活的元素使也包括在业务范围内了?没问题吧这个快递,再说真的能寄出去吗?”
猫山正朝山洞口走,闻言横了他一眼,“那你继续背着啊又没人拦你。”
真二缄默,快走几步跟上了前面三人。
松茸和布伦在山洞门口等待着,松茸对于不能打的对手不太感兴趣,布伦向内望了一眼,皱了皱好看的眉头有些怀疑地开口,“依靠这么可疑的地方真的行得通?”
猫山耸耸肩不置可否,谁知道她在意的是快递可疑还是担心少了一个任凭处置的玩物。
“但是目前也只有依靠这个办法了,这次的目标看起来挺擅长逃跑的,万一一天两天都捕捉不到老大要的目标,总不可能一直带着这个累赘活动吧。”真二开口。
猫山有点好笑的看了看前后态度转变奇快的某人,后者一本正经不为所动。
布伦点了点头,以任务为重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
“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再暗下去能见度太低,找块地方就先休息吧。”布伦望向渐坠的夕阳,“晚上轮流守夜吧,顺序怎么决定?”
剩下三人互相看了几眼,没有人开口。毕竟第一位守夜的比较轻松,有女性在场的情况下谁都做不到开口占这个便宜。
“布……艾斯帕德第一位吧,剩下的我们猜拳来决定好了。”
真二这么说了,松茸自然没有异议,布伦也没有多加客套,颔首表示同意。
猫山对后半个提议有些不满,但又做不到拉下面子来拒绝就还是从众同意了。
猜拳后决定守夜按照布伦-真二-松茸-猫山的顺序排下来,从十点起每人两个小时守到凌晨六点。
众人在林间找了块较为干燥平坦的区域,布伦先支起了随身携带的简易帐篷,猫山和松茸在野外一向在树上休息,便各自挑了棵树,真二则是准备在树下将就将就。
猫山蹲在树枝上,终端上显示的是老大给出的目标资料,其实上面的内容猫山基本都记住了,但他还是习惯时不时看看有没有不容易察觉到的细节。随意地浏览几页的功夫,银白色的发丝垂下挡住视线好几次——缺少兜帽后的这一个缺点让猫山深感困扰,之前移动赶路的时候头发也总是乱跑,他开始思考自己当时老实地交出外套的行为是不是太蠢了。
守夜相安无事地轮到了真二,真二靠在树下百无聊赖,抬头瞥了一眼树上发现猫山坐在树枝上并没有入睡。
可能是因为寒冷的原因,猫山的面颊和鼻尖被风吹的有些泛红。
欧洲三月的气温并不很高,有些地方甚至还在下雪,在岛上海风的叠加下本就潮湿的气候有愈加阴冷的趋势,尤其是以夜晚温度骤降为特点的西欧。
而为了避免行踪暴露四人也并没有燃起篝火。
猫山的外套之前因为太脏被他垫进了快递箱,后面的行动就一直只穿着里面的无袖,还是腰上短款的。
鹰组的人虽然身体素质大多强于普通人,但是在西欧这样的气候下保持这样的衣着入眠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吧。
想想虽然猫山平时性格差劲又恶劣,怎么说这次行动里也是帮了不少忙,更何况外套的原因真要说起来还是自己一时的幼稚的报复心理,当时也没考虑这么多。
真二对此还是感到有些愧疚的。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扔给猫山,后者惊讶了一瞬,下意识地接住了扔过来的外套,看清是什么后露出一副“你这家伙是吃错药了?”的复杂表情上下扫视着真二。
“我才不要你的外套,品味这么差劲也亏你穿的下去。”猫山嫌弃的开口,同时把外套又抛回了真二怀里。
还真是不坦率啊。
虽然关系不怎么样,真二好歹也和猫山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也知道他现在只是在嘴硬而已。
“那就当做上次你帮我取回兜割的报酬好了。”真二随意扯了一个理由。
想起之前四十公斤的包裹他就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就结果来说猫山的确是帮他找回了兜割,毕竟用了这么久武器就这么丢了还真的挺可惜的。
他将外套再次扔给猫山,后者似乎接受了作为报酬的这个理由,这次并没有回抛过来,踌躇了一会儿一言不发地套上了外套。
深夜的林间恢复了寂静,真二也恢复了之前的无所事事。守夜不是什么有趣的活儿,不能玩手机打游戏却要保持清醒的大脑,感觉时间过了很久看一眼时间却只过去了十几分钟。
真二有些郁郁地踢了一脚脚旁的石子,石子落地的同时却发出了重物倒塌的巨响。
真二有一瞬间产生了“卧槽这石头落地声音怎么这么响”的念头,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巨响是从一旁松茸休息的那棵树上传来的。
树上有一道身影比他反应更快地从枝头跃下——猫山也察觉到了声响的来源。
真二也迅速地跑了过去,闻声从帐篷里出来的布伦紧随其后。
没几棵树的距离,三人几乎同时到达了巨响的源头。
一副经受了天灾的模样,粗壮的树干竟中间横断坍倒在地。
松茸似乎没什么事,站在树前的空地上,怀里还搂着一只萝莉。
等等?萝莉??
三人顿时都产生了一瞬间的呆滞,有些弄不清现在的状况。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下也就松茸这个没有神经的人还在进行正常的对话了。
“松茸!快离开他!”猫山突然呵斥道,同时冲向了那个女孩。
女孩在松茸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蹿出他的怀里,有些惊慌地躲避猫山突然刺过来的长枪。
之前女孩长长的银发和女孩背对他们的视角使三人看不清她的容貌。而“她”一转头露出的容貌无疑就是资料上四人正在寻找的目标——【调】元素使,复仇者珊瑚。
虽然不明白寻找了这么久也找不到踪迹的元素使为什么会突然从天而降还正好砸到了松茸,但这种事情怎么样都好,放过这个机会无疑是白痴才会干的事情。猫山已经追着珊瑚进了密林,布伦认出来人的身份后也当机立断地跟了上去。
“等等,为什么要打那个女孩?”松茸有些犹豫,他对打女人尤其是这种看起来才十三四岁的小女孩不太下的去手。
——认错性别而产生的误导真的是太严重了。
“你倒是好好看完老大给的资料啊!他就是老大要的珊瑚!是男孩子!”看松茸还是一副状况不明的样子,真二哭笑不得地冲着松茸解释道。
“诶,原来是男孩子啊。”
松茸恍然大悟。毫无愧疚的自然反应让真二感觉自己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松茸和真二两人赶进密林,不过是耽误一两句话的时间,四顾却已经找不到先前两人一元素使的身影了。
松茸迅速攀上一旁的树顶,但半夜的光线实在不足以让他追觅行踪——他们之间夜间视力最好的大概是猫山,但他现在属于跑的没影的人里的一员。
两人正在犹豫是在原地等待还是随便挑一个方向碰碰运气,几百米外的树木突然燃烧了起来,火光摇曳升空,将黑夜映染出一片赤橙交加的明亮,并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拉长成为一条燃烧的红蛇——珊瑚在使用能力的同时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两人立刻朝着蛇头的位置动身,真二在远处能够看出珊瑚逃跑的方向虽然弯弯绕绕但确实是朝着湖边逐渐靠近。
联系起珊瑚的能力考虑,要抓住珊瑚,他们必须得在珊瑚下湖之前阻止他。
+展开
“我靠,这是什么鬼地方。”
无论甩上多少下,手机的信号栏依然无情地显示一个叉,我忍不住骂道。本来上岛时就遇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结果现在又联系不上先来到这的松鼠,我有些烦躁起来。一开始就遇上猫山不说,后来又不知从哪窜出了犬神和爱思——一个不知道何时会在背后捅别人一刀的暗杀者和自称“老朽”的奇怪女孩子。
鹰组的确充斥着各种可以称得上「异形」的人类,那些人发起飙来危险系数并不比复仇者低多少。稍微心疼了一下再正常不过的自己,我从口袋里摸出一罐可乐——欧洲的细长罐包装放在口袋里蛮方便的。我单手扣着拉环,一边走,一边用右手尝试着所有青年都梦想做到的那个动作——
“啪。”我拉开拉环的同时,手指间打了滑,整个易拉罐顺着抛物线滑了出去。我痛心地看着来不及追上的可乐,祈祷它能直立着落地——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在这种深山老林里也没可能再买到汽水,我叹气,没把握还是不要模仿单手开拉环这种东西比较好。
要不要现在喝掉带的第二罐?我最终释然,考虑着向前迈了一步,前方突然窜出一个人影,挥动长枪一下子将快要落地的可乐挑回来。我看着快要飞到自己脸上的可乐,索性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一把抓过去。易拉罐猛地砸到我的手中,粘糊糊的液体却窜出来盖了半张脸。
“真是的,我该谢谢你还是洒你剩下半罐可乐比较好啊,布伦小姐?”我随手撕了几片叶子抹掉还在像汗珠一样流淌的液体,打着没诚意地招呼说道。
“我妻真二。”布伦收起长枪,淡淡地说。
“对,是我。”
“……”布伦静静端详许久,“和洛基有过一战的男人。”
“啊?”对方莫名其妙的评价让我摸不到头脑,“洛基?……哦哦那个人民币网游玩家一般的元素使啊——”我顿了顿,笑笑说:“布伦虽然是个美人儿但是洛基更漂亮……呢……?!”
话未说完,刀光剑影在我面前划过一条弧线,伴随着小金属物件落地的轻响。我看了看手上被削掉顶部的易拉罐,不禁冒了冷汗——余下的部分刚好与汽水高度齐平。
“下一次就是你了。还有,不要叫我布伦。”对方敏捷地将方才梗指我脖颈的长枪向下划,绕过一圈后利落收束起来。
“好好好,希尔德。”我无奈地举起双手表示屈服。布伦却非常不满于我轻浮的态度,再次挑起长枪,直冲左脸。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同时,左侧也变得轻飘飘的,大概头发也被削掉了几绺。
“啧……这一点和洛基一样讨厌。”布伦摆着可怕的脸,说道。
“你何必呢……布……艾斯帕德?”我一气喝尽手中只剩一半罐子的可乐,努力把心悸压下去。
“你和猫山,竟然私自和洛基战斗,吾王不可忍。”
“我哪知道买个游戏也能遇到元素使同好啊?”就算如此,难道还要打电话通知她我们开战了你快点过来?说起来布伦之前连手机号都不肯告诉我——除了她之外我唯一没有拿到联系方式的也只有苏我了。“说起来,你这么关注洛基,那么对他喜欢玩的游戏感兴趣嘛?”
听到洛基的事,布伦眼前一亮,“游戏?”
“嗯~我可以借你玩~而且洛基喜欢用的角色和战斗方法我也知道,这可是实战很好的借鉴啊——他那个方法,是有弱点的——”我顺着布伦的兴趣点说下去,“回去就借你怎么样?作为交换……就叫布伦吧,艾斯帕德好长。”
“你跟那个家伙还真是……”布伦盯着我,仿佛定下了某种之后的杀意。她突然警惕地看着四周,说道:“要来了。”
“嘭——”树林的寂静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划破。循声望去,不知何时来到我们后方的松茸正举枪对着不远处的树冠。树枝微微摇动之后,跳出一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偷窥狂猫山。
“哎呀,竟然被发现了。”猫山整了整快要脱落的兜帽,一点都不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抱歉。
“喂猫山?!你怎么又跟着我?!”我近乎指着对方的鼻子喊道。
“谁跟着你了别这么自恋好不好,我跟的是艾斯帕德。”
“……”布伦抬眼看了看猫山,“我很早就发现你了,但是你没有战斗的价值。”
“切,我还以为是猎物。”松茸收回双枪,十分扫兴。
“你们这样说以为我会伤心吗?呵,我才不会。”猫山双手抱臂,昂首辩解着。
“傻吗你。”
“你好意思说我?”猫山满脸鄙夷,“每次被跟踪还毫无自觉的全鹰组也就只有你了。”
“谁跟你们一样一个个都是暴力输出机器啊?老子是军师类型的角色好不好!”既然对方挑衅,我就毫不顾忌地反口咬道。
“怎么?你看不起暴力输出吗?”松茸两步走上前,抓住我的衣领。
“喂等……”
“快躲开——!”猫山大喊一声,随后和布伦同时跑开。远远地,后背传来一股炽热,仿佛要将一切都灼烧。松茸立刻把我甩到远远的树丛中,而他自己却被巨大的物体遮蔽了身影。
“松茸?!!”猛地落在树丛里,我顾不得疼痛挣扎着爬起来。一辆巨大的卡车砸在了我们刚在所在的地方,车厢缝中钻出刺眼的强光,随后巨大的爆炸声迸发,视野一瞬间被橘红色所占据,伴随着高温的冲击波如波浪般袭来,我被逼得匍匐下去。
待余波平息,我爬出树丛,数张扑克牌迎面飞来,我下意识拿起还没来得及出鞘的兜割,把它们打飞出去。那些扑克牌改变路线后,在空中炸裂。我后退几步,躲开那些热浪,同时寻找那些炸弹扑克的来源。
火海中,松茸气喘吁吁地站立着,似乎最后躲开了卡车,索性只受了些轻伤。而他的对面,手指间插满扑克的颓废男人游刃有余。
——敌人出现了。我想起之前博士给我们看过的资料——男人是复仇者,【爆】元素使,可以随时制造炸弹。
松茸兴奋地笑着,用手背抹去脸颊的血迹,拔出双枪冲向男人。同时,布伦也从树上跳下,长枪直砍敌人。平时并没有什么感情交集的二人这时竟配合得十分默契,松茸远远地打爆那些扑克,为布伦开路,而此时布伦冲上前将男人步步紧逼。男人一边后退,一边不断地从口袋里掏出更多的扑克。
“喂猫山,你要睡大觉么?”我一脚踹向旁边的大树,示意那个不打算追打复仇者的混蛋滚下来。
“啧……”猫山不爽,但还是跳下大树,落到满是扑克的地面上。在猫山踩到扑克的一刹那,脚下传来鞭炮一般的爆响——现在那些扑克似乎变成了地雷。靠着迅速的反应力,猫山迅速借助长枪的支撑跳起来,避开了多米诺骨效应的连环爆炸。
“现在怎么办?我们根本没法追上他们。”猫山和我一起跳进路边的树丛,问道。
前方狭窄的道路上密密麻麻地摆满了扑克炸弹,丝毫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而不远处是一座废弃建筑,附近没有树木,走树干这条路也行不通。现在松茸和布伦将男人逼入了那座赌场,我们却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想办法啊,人活着还能把自己憋死?”我不经意间摸了摸口袋,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之前带来的另一罐可乐。“往后退一下,这个方法或许行得通。”
我打开那罐可乐,向前沿着一条竖直的线将它洒到扑克牌上。预想中的爆炸并没有出现,我小心翼翼地用兜割戳了戳湿掉的纸牌,它似乎已经失去了炸弹这个特性。
“没想到弱点竟然是水……谁让他用纸牌呢,看他的样子也是个没救的赌徒。”猫山大摇大摆地踩在安全扑克上,“……鞋底好黏,就没有纯净水么?”
“不愿走你就去踩炸弹开路吧。”我白了他一眼,这个时候竟然还挑剔,或者说还针对我嘲讽,不愧是猫山。
靠着三分之二罐的可乐,我们终于安全到达赌场门前。赌场大门紧闭着,我和猫山对视了一下,做好迎接机关的准备,一同推开大门。缝隙越变越大的同时,规整排列的纸牌也蓄势待发,仿佛下起剑雨,誓死埋葬杀气重重的入侵者。我立刻按照纸牌排列的阵型倒着可乐,那些棕色液体在潜意识的慢镜头中好似绘出图案,颇像祭典时玩弄的手持烟花。
“解决。”确认没有威胁后,我长抒一口气。猫山率先开路,握紧长枪准备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啧……漏网之鱼。”说罢,猫山便对着旋转飞来的一张扑克砍了下去。纸牌裂成两半的同时,映射出红光,还没来得及反应,我和猫山就被强大的冲击力抵到墙上。
“这也太狠了。”猫山愤愤地说。
“别砍它,只管打飞。”我摸着撞得生疼的后脑,把可乐罐插在猫山长枪的尖上。猫山对这奇妙的组合十分无奈,为了战斗,值得忍气吞声一阵子。
尽管这个林中赌场已经废弃,里面的设施依然齐全。老虎机和彩票机似乎还能用,骰子之类的赌博常用品整齐摆放着。有到大厅的尽头,连接走廊的深处传来打斗和不断爆炸的声音。
“他们没有开元素抑制力场吗?”猫山和我一起跑着,想尽快与松茸他们汇合。
“我想在爆身上这玩意没多大用处。”我回答,“爆并不是瞬发型的能力,只要他早早准备好炸弹,我们是抑制不了他的。”
“啧……”猫山摇摇头,似乎对这个难缠的元素使格外厌恶——他已经两次吃了炸弹的亏了。
顷刻后,我们总算见到了松茸和布伦。他们正和爆打得如火如荼。在这间一百平左右的棋牌室中,桌子上,墙角上,到处都堆着纸牌,或者更确切的说,是炸弹。爆一边躲闪着他们的攻击,一边尽力跑到桌子或墙角边,抓起纸牌炸弹攻击松茸和布伦。两人依旧是行如流水的合作模式,松茸抢先解决那些炸弹,布伦从高处跳起挥舞长枪猛地砍下——爆迅速滚到一旁,避开布伦的攻击,左臂却中了松茸的子弹。布伦的长枪落空,将墙角的一堆纸牌砍成两半。
“快闪开!”有了前车之鉴,我和猫山大喊道。布伦和松茸迟疑一下,还是离开爆的身边,与我们汇合。
出乎意料的是,那一堆纸牌并没有爆炸——它是真正的纸牌。与此同时,爆获得了绝佳的攻击机会,他站起来,拿起桌子上的一叠扑克,准备发动爆炸进攻。
“喂小哥!”此时我们的背后是墙壁,假如他真的攻击过来,我们八成逃不掉。于是我决定来一场孤注一掷的博弈。“我们现在状况很不利,而你也遍体鳞伤的,我们来换个方式一决胜负如何?”
“喂,你在说什么鬼话?!”松茸和布伦显然信不过我,也不能接受我这样送死的行为。
我示意猫山拦住他们,扔下武器兜割,走上前。“小哥你很喜欢赌吧?我们就用赌博定胜负如何?”
爆攥紧扑克牌,更高程度地警惕着。我见对方不打算回复,便走到墙角,拿起一把纸牌。“我自愿当人质的话,你总愿意和我们谈谈了吧?”骗你的话可以随时把我爆掉,我向对方传达出言外之意。
“你想说什么?”爆终于开了口,远远地问道。
“最公平的零和博弈。”我指了指门外,“但在这种满是炸弹的屋子里对我们也怪不公平的,出去说吧。放心,我不会放下那些纸牌的。”
“那么可以开始了吗?”
我向爆说明了赌博的规则:双方各有五个筹码,彼此进行博弈,输的一方要把一枚筹码交给赢的一方,每输一次再加一枚,筹码先用尽者为败。
“一对一,让这个家伙来。”爆点名指着猫山。猫山不太乐意做这种事,我从背后推推他,小声说:“去吧。尽量输给他,爆一旦倒下就去阻止布伦,这次就拜托了。”
“哈?”猫山觉得我的反应有些不可思议。“听我一回。输给他,在那之后一定要阻止布伦,有必要的时候联合松茸。”虽然有些疑虑,猫山还是走到了空无一物的空地上,刚好也是离出口很近的位置。
“等等,”松茸抓住准备过去的爆,似乎计划好了什么事情——刚才他一直在与布伦窃窃私语,“我和艾斯帕德在背后盯着这家伙。你不是讲公平吗,万一你出千先爆了我妻又杀掉离你最近的猫山……”
“我们要动你的话你就尽管爆了我妻吧。”布伦反倒很爽快,仿佛除掉的俘虏是敌人方面而不是同伴——或许他们从未将我当做过同伴——不过这一点正是博弈最重要的资本。“我妻,你离我们远点。”布伦瞟了瞟满手是纸牌的我,补充说道。
“哎,布伦这个时候真是冰山美到极点咯?”我讪笑着后退几步。
“我不会出老千的,但我对人质也不会手下留情。”爆淡然地从地下捡起两个骰子,“大小点。”
松茸看了看爆手中的骰子,挥手把它们打到远远的地方,“不必了,猜拳就好,谁知道这东西是不是炸弹。”
爆对这突如其来的暴力感到愤怒,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纸牌,松茸也毫不示弱,手枪直指对方额头。
“猜拳挺好!”猫山连忙搭腔阻止对抗扩大为战斗,比起平时,他略显慌张——这次他不再是轻松的旁观者了。
这个绝佳的位置被我抢了。丝毫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危,我愉悦地看着猫山把那个可乐罐子砍成十份用作筹码——至少那个罐子绝对不是炸弹。怪不得猫山这么喜欢,旁观真的是一件很愉悦的事情:所有的事都和自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现在又和自己不相干。
“石头剪刀布——”
二人开始划拳,不知是有意还是真的运气差,猫山已经连输两局。现在他还有两个筹码,按照规则,猫山再败一次,爆就算胜利了。
“石头剪刀——”
在二人喊出第三局的同时,爆身后的布伦和松茸已经举起各自的武器。看到他们行动的猫山也并没有阻止,只是怜悯地看了看我,仿佛在道别——他显然把我刚才那些话当做是遗言了。
“布。”
“……”
爆没有喊出最后一个字,而那被枪声所代替——他惊讶地慢慢低头,子弹和长枪同时贯穿了他的身体。由于不是致命部位,他尚有理智,瞪大眼睛指着我,要让欺骗付出代价。
“哎呀不好意思,随手拿了些正常的扑克。”我哗啦哗啦地任那些纸牌自由落地——那是之前布伦砍过后并没有爆炸的真正的扑克。“我发誓只在这儿骗了你,至于现在……我也有点被背叛的感觉呢。”——才怪。考虑到松茸和布伦二人一定不会任由我玩什么和平游戏,他们一定会找机会对爆下手,我才玩了这样一场博弈。
爆颤抖着拿出炸弹扑克,想要攻击猫山,而猫山趁我转移他注意力的时候,早早绕到布伦身后。布伦迅速拔出插在爆腹部的长枪,一挥砍掉他的右手。
“啊啊啊啊啊啊——”爆痛苦地呻吟着,踉踉跄跄就要跑。松茸一跃挡在他面前,朝着他的腿部放了几枪。爆一下子重重面朝地面倒下,布伦对着他的腹部又是一击,直接用长枪把他钉在地面上。
我从一旁的冰箱里扒出几瓶水,拧开盖往爆和他手中的纸牌上扔。这样暂时就不会再遭到他的炸弹攻击了。
布伦握着长枪,仿佛变了一个人。她起初战斗的兴奋已经转化为偏执——她拔出长枪,要给倒在血泊中的爆以最后一击。
“等等艾斯帕德!博士要活的!”猫山冲上去,用自己的长枪抵住布伦的强力刺杀。
“吾王命令我,肃清元素使。”布伦眼神中始终保持着杀意。
“你不是想杀洛基吗?!研究了他之后我们才能用更好的方法对付洛基不是吗?”
听到洛基的名字,布伦犹豫了一下,依然没有松开她的长枪。
“艾斯帕德,”松茸拍了拍她,“研究完之后,这家伙任你处置。”
“……”松茸提出的条件让布伦很满意,既然由她杀掉他是早晚的事,就没必要这么纠结时间了。布伦将长枪反过来,敲晕尚有一丝气息的爆。“我妻,你负责运这家伙。”
“我?!”我踹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复仇者,“这家伙要是路上醒了我怎么办?”
“你不是很有办法吗?”松茸语气略带嘲讽。
“你们好像对我很有意见啊?”我假装很是委屈,后半句话说得我自己也心虚,“我们明明是同伴。”
“快走吧,老大要找的人还没找到。”松茸摆手,一脚踹开赌场大门,和布伦打头走掉。
“喂猫山,把你斗篷拿来。”
“哈?凭什么?”
“这家伙总得带回去吧?”
猫山非常不情愿,但他也是鹰的一员,在这种事上也有责任,便把斗篷递给我。我把爆弯成虾仁状,用斗篷打成包袱,然后扛在肩上。
“走吧,珊瑚还没找到呢。”
我和猫山几步小跑,追上前面的二人。
“真像个逃荒的,真二。”
“……猜拳连败三次你也是蛮拼的啊,猫山。”
“……滚。”
+展开
“艾斯帕德……”
我现在很开心。
很开心,相当开心,非常之开心,开心到不行。
“艾斯帕德……!”
因为我正在发泄我的欲望。
这种发泄让那种快感再次充盈了我的全身全心。
“艾斯帕德!”
“!?”
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的黑神厉声说道。
我把头侧过去,用眼睛的余光瞟了他一眼。
“干什么啊~我正干到兴头上呢~你要不要也加入啊~”
“够了,那家伙……已经死了。”
在我前方,某个还冒着青烟的断壁残垣上,一个全身被戳得千疮百孔的人以被钉在处刑架上的方式挂在上面。
啊,说错了,他并不是人,他是“元素使”。
是吾王命令我必须清除干净的世界渣滓之一。
“哈哈,他没有死哦~我避开了所有致命的部分~所以就算他看上去这个样子了,但他确确实实还是活着的哟~”
我拿着冈格尼尔站在尚有一丝呼吸和心跳存在的元素使前面,身上和枪上都是他被刺的时候喷出来或吐出来的血。
“毕竟他要是这样就死了,我也没办法享乐了呢~”
我把冈格尼尔刺进元素使锁骨下方的部分,把他从断壁上挑起,移到黑神面前晃了晃。
“快点了结他吧,博士是要我们‘除掉’在这一带盘踞的复仇者。”
黑神稍微退开了一步,好像很厌恶这种东西的样子。
这反应也无可厚非,毕竟元素使就是这种大家都厌恶的东西。
就算他曾经给我带来了这么多乐趣,但渣滓就是渣滓。
“好啦好啦~偶尔享受一下也不要玩过头了~”
我把元素使的身体丢到地上,用冈格尼尔刺穿了他的头部。
虽然现在看上去和刚才差不多,但他现在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啊~~~最后这一下,还真是相当不得了的高潮呢~”
每次给这些东西最后一击的时候,就是那种快感打到顶峰的时候。
这种快感,可不是那种满足食欲或者性欲就好的简单满足感能比拟的绝顶享受。
充分享受过之后,我稍微整理了一下因为过分激烈的战斗而有些凌乱的衣冠,回头对黑神说道:
“任务完成了,我们走吧。”
“你恢复状态还真是快呢,明明在那个时候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个人兴趣而已。”
“……”
黑神收起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端着的霰弹枪。
这家伙明明说什么自己弱到不行、上战场就只能是炮灰,可实际拿起武器之后的动作一点也不比吾国的精锐士兵逊色,不愧是能进入鹰组的人。
鹰组……果然是能帮助我实现吾王夙愿的组织。
“说起来,艾斯帕德,你有那么痛恨元素使吗?”
黑神在离开之后,回头看了一眼地上那个残缺不全的人形物,对我说道。
“不是痛恨,只是因为这是吾王的教诲和我的使命而已。”
“你嘴里一直在说的‘吾王’到底是谁啊?”
“阿斯加德的国王。”
“‘阿斯加德’……那是什么?国家的名字吗?我没听说过有那种国家存在哦?”
“是个很小,但却很伟大的国家。”
“好吧……我回去再查查看。”
吾王的教诲,和他交给我的使命,这便是我此生的全部。
要说我个人对元素使抱有什么感情的话,也没什么特别的。
“但只有那个人……”
“?”
“只有那个人……我必须亲手杀死他……”
“你是说……洛基•菲克修恩吗?”
没错,只有他。
我所痛恨的只有他一人。
这地方原本是个工厂的建筑群,在被复仇者占领之后就迅速荒废而杂草丛生,再加上刚刚的战斗中双方一路对战一路跑到不知道什么地方来了,所以要从这里出去确实需要耗费不少时间。
“呀,终于出来了。”
在耗费相当不少时间后,我们来到了进入这片区域之前所在的那片空地上。
“接下来的路就好走了……欸?”
“怎么了,黑神?”
“……有个麻烦的人来了。”
“?!”
不远处,有个红色的身影出现在那里。
“哟,布伦跟黑神啊?”
那个红发的男子猛吸了一口吸管,再粗暴地把空了的牛奶盒子捏扁,扔到一旁。
“看样子我来晚了,‘蟑螂’已经被你们干掉了啊。”
这个人,就是鹰组的狂犬——松茸。
“确实,这一带的复仇者和侵染者都已经被我们处理掉了。”
黑神说道,
“没你的事了。”
“哈哈哈,这可难办咯。”
松茸大笑起来。
“我可是牟足了劲要来战斗的啊,现在原本的目标没了,我这腔战斗的热情该往何处发泄啊?”
他的视线落到了我身上,
“虽然满身是血,不过布伦你还挺精神的嘛。要不然,你来和我打一场?”
“哦……你要当我的对手吗?”
我握紧了手上的冈格尼尔。
这家伙是个战斗狂,只要是能满足他战斗欲望的人,无论敌我都可以作为对手。
而我刚才也还没有尽兴,正想着回去后把黑神弄到房间里再来一次,虽然他绝对不会答应就是了。
“对了,松茸,我听说你之前和元素学院那只乌鸦交过手了啊。”
“是啊,那又怎么样?”
“我看过那篇文了——”
是我的错觉还是我说话越来越像那家伙了……算了这种细节不去管它也罢。
“——你不但没有打倒对手,而且还变成了教学boss,让对方获得了关于反元素力场的情报。这可真是大失误呢。”
“哦?如果你这是在挑衅的话,那可是相当成功呢。”
松茸露出笑容,和之前藏在那里面的犬牙,掏出了两把手枪。
“我说,你们不要——”
“开始吧!”
一旁的黑神正想说些什么,却被我和松茸同时喊出的战呼所打断。
接着响起的,是两声枪响,和一道刀刃划破空气的尖啸。
砰砰!
刷!
我们各自向着对方发起攻击,同时各自躲过了对方的攻击。
“你的左手是义肢是吧?居然能像真手一样动得那么灵活,该说是现在的科技不得了呢,还是你这个人不得了呢?”
“彼此彼此。”
松茸调整姿势,在枪口对向我的时候摆出斗枪术的架势。
我也双手握枪,准备再发动一记攻势。
就在我们双方发出下一波攻击的前一秒——
“别玩了。”
——黑神挡在了我们之间。
只见他一手抓着冈格尼尔的枪柄,一手把松茸举枪的双手推到上方。
“不要把枪头和枪口对着同伴,不然我要罚钱了。”
“……哼,没意思。”
松茸将双枪收起,摆摆手说道。
“那个‘哼’是念第一声吧?”
“念轻声啦!杀了你哦,黑神!”
“确实……没意思呢。”
刚才那次交锋让我倍感无聊,松茸这次并没有认真打。
如果这个男人认真起来的话,应该是更加美妙的感觉才对。
“话说,你们打算怎么回去?”
松茸问我们。
“来的时候是步行。”
黑神回答道。
“我去弄辆车载你们回去吧。”
“可以哦,但是休想让我给钱。”
“我要你的钱做什么?”
“那我就愉快地接受了。看不出来,你还挺贴心的嘛。”
“嗯……”
松茸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
“毕竟你们这里有布伦这么漂亮的女孩在啊。鹰组的女人可不多呢。”
“松茸。”
“嗯?”
“以后不要叫我‘布伦’。”
这个称呼,会让我想起那家伙。
我的左手臂也会因此隐隐作痛。
+展开我从船上跳下来之后,在海面上跑了好几个月。
……
其实并没有,好几个月是现实中因为作者发懒所以坑着的时间,其实在作品的时间线中,我只跑了几天就到达了我的目的地——一个位于北欧的小研究所。
这是我之前呆的地方,原本是打算到了元素学院之后再回来这里拿走我的东西,但在船上徐然的占卜告诉我说这里出事了,因此我就将这一计划提前。
某种意义上说这里也算是我的老家,但显然,现在家里的这些人并不欢迎我。
“注意,背叛者——编号40105出现!全员,准备迎击!”
看样子我弃(bian)暗(jie)投(tou)明(di)的事情已经传到这里了。
这里的所有安保力量都全副武装,在研究所内外布阵,当我出现在研究所建筑物的入口前方的时候——
“开火!”
——随着一声令下,铺天盖地的弹幕火网便朝着我快速袭来。
只不过,这点程度的攻击,我只要即使召唤出蛇群织成防护网就能轻松防御。
我注意到他们所用的枪械和子弹,那些并不是能致命的类型,看起来他们是要活捉我而不是要处决我。
“赫尔,说话。”
我叫出赫尔发动噪音攻势,所有敌人立刻丢开手上的枪械,一边捂住耳朵一边在地上打滚哀嚎,弹幕射击也因此停止。
“直接废掉他们的听觉好了,赫尔。”
赫尔接受了我的命令,加大了噪音的强度和频率。
不只是鼓膜,这种程度的噪音震动搞不好会直接损毁他们大脑皮层的听觉中枢。
这样一来,他们就不再有反击的力量。
研究所内部,除了和外面一样的武装安保外,还有一些带着各式各样实验性武器的研究人员。
他们全都不是我的对手,我两三下就击倒了所有朝我发起攻击的人,一路走到我的房间前面。
根据徐然的占卜,研究所的人应该已经对我的房间下手了。
所有能搜刮的全部搜刮走,所有能销毁的悉数销毁掉。
而装着我姐姐的那个铁处女棺材,说不定也在销毁之列。
这种事我绝对不允许它发生。
我直接毁掉了房间的电子锁,推开了门。
在门的内部,我看到我的房间被搞得一团乱,各种家具和物品散落一地。
但那是我后来才注意到的事,在我开门的一瞬间吸引我注意的,是站在那里面的某个人。
既然立绘已经画好了,那我就不详细介绍她的外貌了,总之是个年龄和我相仿的女孩,一头及腰长发自军帽底倾泻而下,高挑傲人的身材被军装紧紧裹着,令人目不转睛。
但更令人在意的是她手上拿着的银色长枪,以及她眉毛底下那双眼睛中投射出的冰冷骇人的视线。
直到这时,我才回想起了这件事:
这研究所的战力并非只有外面那些安保和研究人员。
这里还有着能和元素使一对一单挑的人类。
被称作此处王牌的女人,元素猎人布伦希尔德•艾斯帕德。
我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她。
“洛基,你回来了啊~”
她看到了我,开口道,
“我真的好想你呢~所以就呆在你的房间里等你回来~”
照设定来说,我跟她应该是猎物和猎人的关系,但事实上我俩算是同事,平常关系也不错,我都直接叫她“布伦”,而她也常常用很亲昵的方式和我说话。
但这一次不是。
虽然话语的内容给人很亲切的感觉,但她说这些话的语气却是毫无情感的棒读。
如果非要说那里面蕴含着什么的话,应该就只有和她的视线一样冰冷的憎恶跟冷漠吧。
“呐~你觉得我等你回来是要和你做~什~么~呢~?这可是在你~房~间~里~哦~!”
“看你的语气和架势,应该不是想和我做什么令人愉悦的是吧?”
我唤出两条蛇缠在手上。
刚刚用过赫尔的噪音已经消耗了我许多体力,要是考虑到续航的话,现在的我不能使用赫尔跟芬里厄——如果我能早点想起来这边还有她在的话就不该那么浪费MP了。
斯雷普尼尔并不适于室内战,而且将它与我的身体融合的技能我还不是很熟练,在对上布伦的时候用自己不熟练的能力无异于自寻死路。
综上所述,我目前能使用的就只有耶梦加得的蛇群了。
“没有啊~我还和你做相~当~令人愉~悦~的事哦~”
布伦的脸上闪过一阵恍惚的神情。
“那就是~~~在这里杀了你啊!!!”
突袭。
布伦举起手上的长枪朝我刺来。
那长枪光是枪刃的部分看上去就很重,但她却能以她那副并不强壮的身体灵活运用,她的实力也由此可见一斑。
“唔——!”
我一侧身闪过这记长枪突刺。
布伦的长枪枪刃上带有高压电,虽说一瞬间的触碰并不会造成多大量的电流贯穿身体,但那伤害也还是不容小觑。
见我躲过突刺的布伦,顺势将长枪朝着我的方向用力一扫。我则是及时让右手的蛇冲上天花板缠住灯架,把我整个人拉了上去,这才躲过第二击。
布伦将扫空的长枪挥到后背绕了一圈,再次将枪头指向悬挂在灯架下的我。
接着她左右旋转枪身,随着发出“咔”的一声,枪尖处射出了某样高速飞行的物体。
我把悬挂的身子朝旁边一晃,及时躲过了那物体的撞击,但它却击中了支撑着我的灯架。
轰!
飞行物在撞击之后发生了爆炸,将灯架整个炸散,失去支撑物的我也从天花板上落了下来。
若是我就这么落下去的话,一定会被现在布伦架在那里的长枪刺穿身体,然后被高压电烤成肉干。
右手上的蛇刚才跟着灯架一起被炸烂了,所以这次我挥出左手的蛇缠住枪刃。
蛇的身体在碰到枪刃的时候发出了噼啪的崩裂声,【魔】元素所组成的魔物也会对物理电压产生反应,那条蛇会代替我成为被烤焦的肉干。
但在蛇完全死亡之前,它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把枪尖从我的下落路线上扯开,让我免于穿刺之苦。
然后我就直接撞在了布伦身上,把还因为情况剧变而稍稍显露讶异的表情的她撞倒在地,而我则是骑在她身上。
这样子看上去有点糟糕啊……
“我居然没有听从吾王的教诲,把你这种人当作同伴!”
当我把因为下落而贴到布伦胸口上的脸挪开之后,就听见她这样喊道,
“元素使都是敌人!是这个世界的渣滓!”
她试图右手举枪刺我,我及时用我的右手按住她的右手,同时召唤出大量的蛇把她的手臂死死缠住,加强束缚的力道。
好极了,现在的样子看上去更加糟糕了……
“我只是突然觉得他们那边比较好玩啦,玩腻了的话就会回来的。”
我对她说道,
“所以,我们还是朋友吧,布伦?”
这些都是我的真心话。
“绝不!依照吾王的旨意,元素使应当被悉数诛杀!我绝对不会再犯错了!”
布伦抬起左手朝我挥拳,却被我同样以左手接住按在地上。
糟糕度进一步上升……
“欸,为什么会这样?你以前不是一直陪我玩的吗?”
“吾王赋予我的使命胜于一切!即使我曾经被一时的情感所干扰而迷惘,但那也不能否定我应当去做的事!”
交涉失败。
原本我还想着把布伦也拉到学院去的呢。
看样子这是不可能的了,我和她终究还是变成了敌人。
真是太令人伤心了……
不过,伤心归伤心,既然已经是敌人了,那我也不能就这么放她不管。
现在来想想看吧!我要用什么方式来弄死她……
……
对了,那个的话应该不错……
“布伦,虽然我还没正式进入学院,但我还是学到了一些东西哦。”
“?!”
我放开了她的左手,并开始在我的左手掌上聚集【魔】元素。
“那就是被过量的元素侵染的人,会变成怪物哦!”
我在海底研究所看到过的那些被光叔称之为“侵染者”的怪物。
美女被转化成怪物之后再被杀死,没有比这更悲惨的死法了吧?
“你、你要做什么?!”
“侵染你啊!”
我瞄准布伦的胸口心脏的位置,伸出聚满了【魔】元素的左手。
元素使主动做出的侵染行动,似乎只会让触碰到的部分产生变化,所以我决定先改变人体最重要的器官之一的心脏,先在生理上让她发生变异。
再来就是大脑,在心智上让她堕落。
“不……”
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布伦脸上出现这样混杂了恐惧和惊慌的表情。
“不要……”
我的手就快要接近她的心脏了。
“不要……!”
只要再一会儿,她就会变成非人类的怪物。
“不要对我做这种事!”
就在我的手快要碰到她的时候,她将刚刚被我释放的左手臂猛地抽了回来,挡在胸口处。
这么一来,被我碰到的部分就不再是她的心脏,而是她的手臂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手臂被侵染的那一瞬间,布伦发出了混合了哀嚎和尖叫的声音。
“我的手!我……唔哇哇哇哇哇哇哇——————!!!”
她的四肢和身体开始剧烈扭动,爆发出极其恐怖的力量,挣脱了右手的束缚之后又把我从她身上推倒在地。
她的左手已经开始产生异变,原本白皙的皮肤开始发黑,同时像被印版拓过一样出现狂乱的文字和符号。
这就是被【魔】所侵染的肉体……
刷!
等我反应过来在她挥枪的刀光剑影间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她的整只左手臂已经被她自己切了下来。
侵染的范围就只在那断臂上而已,她身体的其它部分依旧是人类的身体。
就算没有亲身体会我也看得出来,人类的肉体被侵染的时候会产生巨大的痛苦。
一般人难以忍受这种痛苦,意志薄弱的人说不定会因此产生自我了结的念头。
但在怎么说,为了祛除这种痛苦而自行截肢什么的,都太乱来了。
被切去肢体的痛苦,难道就会比被侵染的痛苦轻吗?
“我……宁可断手断脚,也不允许自己被你们的污秽所污染……”
布伦捡起断臂的袖子扎在左手臂的切口上,强行止住了血流。
“太乱来了吧……”
我看着地上已经不再抽搐的布伦的断臂,说道,
“……不过,就是因为你这么喜欢乱来,所以我才会喜欢你呢。”
“……你又想用花言巧语蒙骗我吗?”
布伦用剩下的右手抓住长枪,指向我的头部。
准确地说,是指向我的头部和躯干连接的部位,也就是颈部。
“没有啦,布伦,你是很有趣的女孩呢。”
我再次召出造物,不过这次只有耶梦加得一条。
因为我已经预判到布伦接下来的动作了。
“死吧,菲克修恩。”
即使只剩独臂,但布伦挥舞长枪的势头仍然不减。
但那仅仅是势头而已,仅仅只是“看上去如此”而已,实际上无论是威力还是速度,都比她两只手都在的时候要弱一些。
光是“弱一些”就足以让我的回避和躲闪动作轻松不少。
我趁机移动到她的左侧,才让缠在我手臂上的耶梦加得发出攻击。
攻击方式是撕咬,攻击目标是布伦的断臂处。
“!!!!!!!啊啊啊啊啊啊啊————!!!!!!!!!!!!!”
耶梦加得张开大嘴咬住了目标,一口将绑在上面当作绷带的袖子和血肉一起撕下。
伤口再一次遭到重创的布伦的动作被剧痛逼停,身体也失去了平衡,单膝跪了下去。
短时间内让这么漂亮的女孩发出两次惨叫,我也是够人渣的呢。
不过因为这是战斗,是双方为了希望而投身其中的绝望的战斗,所以我没有错。
“我说你‘乱来’的意思是,明明是在战斗中,却还能这么毫不犹豫地切掉自己的手臂,削减自己的战斗力。”
趁着布伦因剧痛而无法动弹的时候,我让耶梦加得缠住她的脖子。
“我回来这里只是想把我姐姐带回去,所以不要阻止我,不然——”
耶梦加得露出尖锐的蛇牙,抵在她喉咙的部位。
“——就算我再怎么喜欢你,也不得不忍痛割爱。”
“啧……”
布伦砸了一口,
“我还没完成吾王交给我的使命……我还不能死……”
“我当你同意了哦?”
我把耶梦加得留在布伦脖子上,自己则在因为战斗而变得更加混乱的房间里寻找我要的东西。
幸好他们还没有对姐姐怎么样,她的铁处女依旧很完好地保存在那里。
我又翻出一些没有被搜走或者销毁掉的东西,全部打包在一起,和铁处女一起扛在肩上,同时用布伦掉在地上的长枪里的爆炸箭在墙壁上炸出一个通往外面的缺口。
我走到外面,回头看了看因为被蛇缠着脖子而只能恶狠狠地瞪着我的布伦。
差不多也该放开她了。
“耶梦加得——”
放开之后要马上处理掉她,否则以后就麻烦了。
“——咬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
耶梦加得的蛇牙明明已经触碰到她的喉咙了,但她却还是能在牙齿咬下去之前用右手掰开蛇头,并把整条蛇从脖子上扯了下来。
除了布伦本来的反应速度了得之外,这应该也跟我的体力已经大量消耗,影响到了造物的运动能力有关。
被扯开的耶梦加得摔落在地,又被起身的布伦一脚用鞋跟刺穿头部,消散成了虚无。
“菲克修恩————!”
“拜拜咯,布伦。”
趁着她还没冲出来,我赶紧开溜,没入研究所外茂密的树林之中。
“没能处理掉布伦呢……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见面的话再说。”
我拉紧了扛在肩上的铁处女和其它行李,稍作休息之后便踏上了回去的旅途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