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某天的午後,從醫務室中傳出了些許如耳語般輕柔的討論聲響——
「……多謝了、原來這藥帶有這種效果呀。」
「是的、這是前幾天找幾個頂撞我的同級生試驗過後的結果說明,為方便閱讀所以就整理成這個模式了。」
「呼呵呵、非常感謝你,瑠星君。」
掩嘴輕笑了數聲後,壽堂伸出手來接過蒼宙遞向自己的紙本。
「沒這回事的,能和前輩一起研究可說是我的榮幸呢。」
而今日的醫務室值班人員,五年葉組的蒼宙瑠星,也露出了柔和的微笑並這麼接口說著。
「那麼就、嗯?」正當壽堂準備從懷中再拿出另一種新嘗試的配方想和後輩討論的同時間,兩人身後的拉門被一把推了開來,硬生生地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在室內的兩人下意識地便往門口處望了過去。
「抱歉打擾你們的談天、不過我找伽羅有點事情。」
側身倚在門口處的笛吹面無表情地這麼說道。
「喔呀?真難得祝會在這時間找我有事呢。」
「不是我找你,是老師要找我們兩個過去。」
「這不就更難得了。」
難掩笑容地、壽堂緩緩地站起身來,向坐在一旁的蒼宙這麼說了:
「那麼今天我就先離開了,期待你下一次實驗回饋的報告囉。」
然後,輕笑著、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後,壽堂便轉身同笛吹一起離開了醫務室。
「啊、啊好的!」
有些怔楞地目送兩名前輩離開後,蒼宙低下頭來細思一會兒後、伸出自己的右手往自己的懷中一探。
「……!?」
就在壽堂方才點在胸口上的位置中,不曉得在何時多出了一個小紙包,怪的是自己卻什麼也不知道。
「……果然六年的前輩都很可怕、呢。」
趕緊將紙包取出攤開來,在見到上面由壽堂前輩親筆寫下的藥引指示後,蒼宙打從心地感受到脊背一陣寒涼。
*
兩人疾行於廊上、在前往教職員室途中,因著好奇而向笛吹詢問了下究竟是哪個老師在找人的,而聽到的回答卻讓壽堂一瞬間不曉得該做何反應才好。
「我剛剛在走廊上跟玉置老師擦身而過時,玉置老師用矢羽音叫我帶隨便一個同學過去教職員室找他這樣,大概是有什麼任務想交給我們吧。」
笛吹聳了聳肩,這麼說道。
「呃、好吧……那祝你怎麼會來找我而不是去找匠呢?」
是的,對於笛吹會在第一時間想起自己的原因,壽堂對此也感到十足好奇。
「也沒為什麼吧,」笛吹側了下頭想了一下,「我剛剛在還沒被老師叫住之前,在空地上面有看到九之一的焰子正在跟火藥委員們愉快玩耍著,想著要是打擾了不好所以就直覺想來找伽羅你了。」
「祝、我真心覺得匠他們肯定感受不到什麼叫做愉快地玩耍。」隨口糾正了下笛吹的說法後,壽堂略微沉思了一會兒後,便也沒再多問些什麼了。
「不過,既然是玉置老師找我們,那我們果然還是能多快到就多快到比較好,趕緊走吧。」
想了想玉置老師的性格後,壽堂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於是兩人便靜了下來不再開口,用著飛快的速度前往教職員室。
——不過。
「太慢了!」
卻在兩人趕到教職員室前,連門都還沒拉開就聽到了從室內傳出的抱怨聲。
笛吹和壽堂對視了一眼後,兩人一手一邊地將拉門向兩旁拉開。
「玉置老師、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
「請問玉置老師找我們兩人有什麼事情呢?」
面對著正坐在室內、正端著茶杯豎眉怒目瞪視著自己的玉置老師,兩人面帶著微笑、不緊不慢向著老師如此噓寒問暖道。
*
果然不出兩人所料的,玉置老師在兩人進到房內後便立刻掏出兩只信封遞給了六綠兩人。
「是潛入搜查的任務,潛入目的地本身並不困難但需要迅速準確地完成,所以這次就不考慮五年生而是直接交給六年生去執行了。」
在兩人將信封內容物閱覽完畢後,玉置老師沈著臉這麼說道:
「沒問題吧。」
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對於六綠兩人所提出的並不是反問而是再確認的這一點,也確實很像玉置老師的作風。
壽堂是滿面笑容地點頭答應了下來,但笛吹卻遲疑了好一下後、才緩緩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好、那就沒事了,你們走吧。」
語畢,玉置老師再度啜飲了口熱茶。
*
道別老師後離開教職員室,笛吹和壽堂並著肩走在回六綠長屋的廊上,氣氛卻比來時顯得凝重許多。
對於笛吹方才在任務授受之時表現出猶豫的態度、壽堂是覺得有些微妙,但又覺得問出口來也不怎麼適當,思來想去便忘了跟好同學閒聊幾句來著。
不過這陣尷尬的沈默並沒有維持多久。
「那、伽羅。」走在壽堂右手邊的笛吹突地叫了一聲對方的名。
「嗯?」
「伽羅的身上,總是有一種很好聞的氣味呢。」感受到對方的視線,笛吹也轉過頭來望向壽堂,「是特意讓自己身上染著這種香氣的嗎?」
對於笛吹突然向自己提出的疑問,壽堂輕輕地抿了抿薄唇後,開口道:
「並不是刻意的呢,應該跟我實家的職業有關、薰香算是養成了習慣吧,另外平常也經常接觸香料和藥材類這些氣味獨特的物品。不過祝、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剛剛玉置老師交代的任務,我覺得你可能不太適合。」
卻是答非所問地、笛吹抽動了下鼻尖後,若有所思地這麼說了。
原先總是瞇細著眼面帶笑容的壽堂,這時卻斂起了笑容,雙眸緩緩睜開、淡金色的雙瞳挾帶著強烈的威壓、直視著眼前的笛吹。
「……這話怎麼說?」沈下聲音顯得有些慍惱地、壽堂直白地反問道。
面對著壽堂的氣勢壓迫,笛吹卻仍舊帶著人畜無害的神情,平淡地講出這麼一句:
「因為伽羅的身上總是沾染著氣味啊。」
兩人在同時間、一起停下腳步來。
接近一觸即發的危險氛圍在兩人之間,悄悄地蔓延開來——
「……呼呼。」
而這陣緊張氣氛卻是被壽堂的一聲輕笑給破除了。
像是想通了什麼,壽堂輕笑著,微傾了頭、對著笛吹說道:
「你放心吧,執行任務的話,我會好好地把身上的氣味消除掉的。」
「消得掉嗎?」
「嗯,消得掉喔。」
「那就好,」而笛吹也同時間露出了微笑,「心中的疑問也解開了,我們就趕緊回長屋去吧。」
然後催促著壽堂邁開步伐,兩人再度動起腳步前行。
*
不一會兒回到長屋後、兩人著手開始整理起今晚出任務要帶在身上的行囊,笛吹猛然想起自己原先有要去趟圖書室找找後輩的、向仍在準備行李用具的壽堂擺了擺手後便離開長屋了。
待到廊上的腳步聲漸行遠去之後,壽堂抬起頭來、望了眼笛吹離去的方向,雙眼再度緩緩微睜、面上露出的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不自覺地伸出右手來輕輕抵住了唇,壽堂在沉思了好一會兒後,露出了恍若深不見底一般的笑容:
「……真是個、不容小覷的同級生呢。」
愛玩的眼神、彷彿覓尋到了有趣的獵物一般,壽堂二度瞇上眼睛,而面上的從容依舊。
《 Fin. 》
【算是後記、的解說?】←
日安呀這裡是飛、哇感覺我好久沒有打出這個開頭了有點懷念www(欸
昨天完成段子後拿給親媽看了看順便哀了哀以後,對方跟我說「你這還是講解一下其他人才會比較懂吧。」
……嗯我也覺得我的腦迴路很迂迴所以就來講一下。(反省啊你#
誠如前陣子自己發出的補充設定,祝的狀況是「離校後兩年重新回歸學園六年生」,而這件事情代表著什麼我想大家都明白:
那就是祝跟伽羅和匠他們是第一次當同學、第一次當室友。
這個很決定性的關鍵,我用兩篇六綠的小互動來做了開頭的說明、簡單帶過了六綠三人間最開始的氣氛。
上篇武器相關的就是跟匠、這篇就是跟伽羅,而這就是我自己思考過後,六綠的另兩人對祝的態度以及看法。
講個最簡單的例子好了,若是這三個人從過往就同室到了現在,匠跟伽羅有可能會不知道祝的準頭簡直世界毀滅等級的差嘛?←
……諸如此類的小細節是我特喜歡加在文章裡面的,雖然我覺得會在意或是能理解的人可能不多、不過我自己是寫得很開心啦www
而基於自己對匠的性格上認知,兩人的第一次互動的氣氛其實是相對愉快的,不過個人覺得伽羅跟祝之間就沒那麼歡快了。這篇的煙硝味也就是從這裡而來的。
不過磨合期什麼的也就點到為止而已,畢竟我相信這三個人肯定很快就能找到相處的平衡點啦。(欸
隨著企劃的時間推移向前、自己心目中的六綠也在不停的成長著,祝也得趕緊加油跟上大家才行呢(^-^) ←那還不快動手#
話嘮了下後,總覺得我還是、愛得太深沈。←?
沒什麼大事件的簡單解說就到這邊,我們就下一篇段子見啦ノシ
+展开最近的苍宙瑠星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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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刚刚升入第五学年的忍蛋们的共同感受。在学园里也是有名的友好年级的他们察觉到这一点并没有花太久的时间。
就连伊组的与野铁之助和绿组的吉野白川两个不同组别的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瑠星他是怎么了?”
“我昨天弄乱了他晒的草药,他灌我的药汤都没有平时的苦,这不科学!”
“……白川你闭一下嘴。”
单他一个人心不在焉还是小事,反正刚升入五年级的现在主要还是座学,没有迫在眉睫的实习忍务。但是一个保健委员心不在焉的麻烦就大了,药不够苦还可以算是赚到了,但是万一什么时候搞错了药物的重要配方,那可是搞不好要面临学级闭锁的大事。
两个人首先想到的是去向和瑠星同室的黑泷缘探听状况,却发现属于瑠星和缘两个人的不大的房间里已经有了先客,相泽大和与犬饲狐太郎。与瑠星和缘同属五年叶组的他们在座学的教室里就已经察觉到了同班同学的异样。并且与伊组和绿组的两个人不同,他们对于其中的原因也已经有了七八分的把握。
“果然还是因为那个吧。”大和托着下巴说道,抬头看了狐太郎一眼。
“啊……,委员会交接的事?”狐太郎恍然大悟地一巴掌招呼道白川背上,“昨天咱俩不也去了吗!缘,是不是因为这个?”
无视边上白川被拍得呈失意体前屈状伏地,缘抱着胳膊点了点头。
“保健委员会委员长代理任命的事。瑠星好像压力有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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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常担任委员长的六年级委员空缺的时候由五年级来担任委员长代理顶上是忍术学园委员会活动一直以来的规矩,绝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几乎每一个委员会在历史上都有过由五年级担任的委员长代理来带领的时期。上一届毕业生离开后,这一届的委员会里没有六年级学生所属的除了瑠星所在的保健委员会之外还有狐太郎和白川所属的体育委员会。
但其实就算没有最高年级的带领,每个委员会还是有各自的顾问老师的,而在一般情况下被认为压力最大的预算会议中,会计委员会也会顾虑到那些只有委员长代理的委员会在年功序列的场面中发言权较弱的状况(至于会计委员会心目中的“顾虑”跟其他委员会成员心目中的“顾虑”应有的程度是否等同则是另一个问题)——与瑠星处于同一立场的狐太郎和白川对视一眼,都不理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压力。
缘突然站起身来,唰地拉开了房间的拉门。
“具体的原因,还是问本人比较好。”
“你先把门再关上一下……我……头发被扯进去了………………”
瑠星抱着脑袋半死不活地跪在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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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瑠星安定的不运,五年级忍蛋们早已习以为常,七手八脚把他的头发从拉门之间解救出来之后就一副三堂会审的样子把瑠星押在了墙边呈半圆型包围了他。
“瑠星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白川把手指关节掰得嘎巴嘎巴直响,“老实交代,不然——”
“不然怎么着?”瑠星扬起一边眉毛,手揣进怀里掏出了一只小瓷瓶。“嗯?”
白川讪笑着放下拳头:“不、不怎么着……”
狐太郎一挺胯用腰把白川拱到一边,大和在一边接过话头:“你最近有点心神不宁,缘说你是因为委员长代理的事情有压力。”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旁边已经借着刚才的往来打闹起来的体育委员会组,“……你该学学他们,没心没肺有的时候也挺好的。”
“你说谁没心没肺!”白川和狐太郎异口同声,但是一个骑在另一个身上互相抓着头发领子的姿势实在是缺乏说服力。瑠星憋不住笑了出来。
“没有六年级的委员会不止你们保健。”缘也按住瑠星的肩膀说,“所以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明白……”瑠星揉着自己的脑袋,“我没有轻视其他委员会的意思,但是,怎么说呢,保健还是有点不一样……保健对其他的学生,不只是一个委员会对另一个委员会,而且是医生对患者。……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体育委员会组面面相觑,用具委员不解地歪头,倒是图书委员与会计委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们会计在预算会议的时候需要的是面对其他委员会处于审计上的优势,而你们在医疗方面不仅是要处于优势,而且需要的是对你们专业权威的认同。是这个意思吗?”
“图书委员在某些时候可能还比较接近一点,对机密书籍的管理有绝对的权力。没有相应的身份与许可的话有些书籍是无论怎样也不允许接触的,而对此的审核与管理是由图书委员会的高年级全权负责。……铁之助,你们用具委员会应该也是这样啊。”
“咦,是这样吗?!”
缘和大和不约而同地沉默了半晌,接着将目光投向瑠星,示意他接话以打断这一阵无声的尴尬。
“…………啊,嗯,差不多就是这样……只是我们保健管理的不是可以锁起来的典籍武具,是人的健康。说实话,我不担心你们也不担心后辈们,”瑠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捂住了自己的脸:“我担心前辈们,或者说是担心我在他们面前说话没有分量。一个总是需要补考的后辈说的话,真的能被听进去吗?”
听到瑠星的补考的话题,缘和大和的眼神有点游离,就连狐太郎也默默地扭过头去。白川和铁之助虽然知道瑠星经常补考的事,但是对于具体是个什么样的程度却没有概念,彼此不解地对视。
“瑠星成绩有那么惨吗?都能成功升到五年级了,不至于吧?”
“对啊,而且上次的医学和药学的考试,瑠星实技不都是满分吗?座学虽然因为试卷被教员室房顶漏进来的雨水打湿了只有及格分,但那也是还能辨识出来的部分全对的结果吧?”
捂着脸的瑠星在默默地发抖,缘同情地轻拍着他的后背,大和与狐太郎视线对峙互相推诿了一番由谁说出口,最后还是大和仰天叹了一口气,说了出来。
“他……其他科目,全部补考…………”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就算导致补考的原因里保守估计要有一半是因为发生了不运,这样的成绩想挺直了腰杆毫不迟疑地站在那群优秀的前辈们面前对他们指手画脚也确实有难度。温柔的前辈们或许——应该说是一定——不会苛责和为难他们,但是身为他们相处最久的第一届后辈,五年级的自尊才是压力的根源。
“那个,那个,”铁之助试图帮同级生找出个突破口,“委员会里就算没有六年级那还有顾问老师呢!瑠星你们保健也……”
“顾问的大冢老师这学期退休了,校长说下一个顾问有眉目已经写信过去了,但是没说具体什么时候上任……”瑠星终于直接趴在了地板上,“半夏前辈……救命啊…………”
铁之助悻悻地闭上了嘴。会叫出已经毕业了五年的、在他们一年级时的六年级委员长前辈的名字求救,说明瑠星真的已经压力大到一定地步了。
最后还是白川发挥出体育会系的热血精神猛地一拍地板,把瑠星从地上震了起来:“哎呀真是烦死了!在这里唧唧歪歪有什么用!瑠星,你现在马上立刻去找六年级前辈们!”
“就是就是,有什么话也别管什么前辈后辈的不要憋着了,全说出来!一个字不落地全抖搂出来!”狐太郎也跟着拍案而起,两个人说干就干,一个拉一个拽让瑠星站起身来推着他往外走。
“哎?哎??等、等一下……”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全交代出来吧!”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去,现在就去!我们都是你的坚强后盾!”
“那……那我就,去试试……?”
“去吧去吧!”
连推带搡地把瑠星推出去关上门,体育委员会组一脸得意地双手叉腰看向目瞪口呆的另外三个人:“怎么样!”
“怎么样个鬼。”大和面无表情地用课本狠狠地对着两张脸招呼过去,“先给我把一二年级的语文课本重新背一遍,什么乱七八糟的!”
铁之助露出苦笑:“这就是所谓的那个吧,那什么嘴里吐不出象牙。”
缘则低头扶住了额头:“能被这两个家伙哄出去,等瑠星回来了我也得让他背一二年级语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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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同级生用莫名其妙的鼓励赶出门的瑠星就这样来到了六年级长屋的走廊上。伊组、绿组的房间依次看过来都没有人,倒是叶组的房间里听得见热热闹闹绝不止两个人的声音,似乎前辈们都聚集在一个房间里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虽然说对于想找六年级前辈们的瑠星来说这样反而刚好,但是一旦真到了前辈们所在的房间面前依旧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然而对于与专业忍者最为接近的六年级忍蛋来说,后辈不加掩饰的存在感从接近六年级长屋的一瞬间想必就已经暴露无遗。估计是等了半晌却等不到瑠星的下一步行动,叶组房间的门在瑠星眼前直接被拉开了。
“……五年级的,苍宙瑠星,保健委员……是吧?你在干什么?”
“六年叶组,用具委员会的常吉响前辈……”瑠星泪眼汪汪地扒着拉门的边,“拜托您把门再关上一下,夹着我头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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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级生面前用这种方式登场对瑠星来说已经习以为常放弃挣扎了,但是在前辈们面前这个样子,特别是本来还打算发表一番帅气的宣言的情况下却用这种尴尬的模样登场,还是让瑠星觉得羞耻得难以忍受。
偷偷抬眼瞄一眼,六年级的前辈们果然都在房间里一个人都不少,手里各自拿着几张纸,似乎是在商议什么事情。有可能打搅了前辈们之间重要会谈的想法让瑠星马上低下头来,更加不敢去看前辈们的面孔。
眼看着瑠星就那么跪坐在那里,红着脸低着头一言不发,六年级忍蛋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由在后辈中以温柔闻名的作法委员长,六年绿组的寿堂伽罗来首先打破沉默。
“五年叶组保健委员,新任保健委员会委员长代理苍宙瑠星,对吗?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吗?”
瑠星抬起头来,看到的是伽罗在面对下级生时专有的温和笑容。在他的身后,六年伊组扇町才藏和元良秀五郎、和伽罗同属六年绿组的鹭草匠和笛吹祝、六年叶组常吉响和犬山枫,有的人面无表情而有的人面带微笑,但都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中满是字迹的纸张,摆出愿意仔细聆听后辈话语的姿态。
在这种情况下,瑠星已经没有不开口的理由。他端正了跪坐的姿势,双手落地,首先深深对前辈们行一礼,然后抬起头,尽量让自己保持与前辈们目光交汇的状态。
“如各位前辈所知,我苍宙瑠星这学期起受命担任保健委员会的委员长代理。”
听到是委员会的话题,就连埋身躺在巨大白狼的毛间的犬山枫也直起了上身。瑠星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握紧了放在膝盖上的双手。
“委员长代理毕竟只是‘代理’而已,我明白前辈们肯定觉得总是在补考的我不够可靠。但是,即使只是代理……我毕竟是保健委员会之长,自负是承担着保证全学园的忍蛋健康的责任的人。”
尽量不避开直视的目光,瑠星环视了一圈在场的前辈们。秀五郎在听到补考两个字的时候笑出了声,但是包括他在内没有人对瑠星随后的话发出任何嘲笑。
“哪怕是些微的伤势或不适,都有可能成为千钧一发之际左右生死的要因,这一点距离专业忍者的立场最近的前辈们应该最为清楚。而避免这些,就是我们保健委员会的责任。……所以,虽然我很清楚我远不够成熟,远不值得依靠,但还是希望各位前辈,当身体有所不适的时候,无论是怎样微小的异常症状都请来找我。不是把我当做需要保护的后辈,而请将我当做与各位一样肩负一个委员会和委员会所承担的责任的,至少在医疗方面是可以依靠的保健委员会委员长代理,苍宙瑠星。”
说完,再次深深地低头行礼,因为紧张而发凉发白的指尖紧紧扣着地板,就那样保持不动地等待前辈们的回应。
一直到膝盖开始有些发麻,才听到几声轻微的笑声。然后是额头猛地一痛,有人按住了他的脑袋从上面一通乱揉。
“枫你轻点!后辈可不是你家白叶那么禁揉!”
是祝的声音。在枫的手(似乎是被强制)拿开之后,又有另一位前辈的手放在了瑠星的头上,这次只是轻轻地拍了拍。
瑠星抬起头来,看到匠正收回轻拍了他的头的手对他露出笑容。
“别太绷着神经,放松点。”
“我们可是最高学年啊,就像你说的,我们最清楚身体才是本钱这回事。”响也笑着拍打瑠星的肩膀。
秀五郎直接一胳膊揽住瑠星的脖子,用拳头顶着瑠星的额头用力旋转:“去找你我们才不会客气,到时候累到你哭也不管!”
“你们这一届是我们从你们一年级时一直看着成长的。”才藏也一边把瑠星从秀五郎胳膊里解救出来一边说,“无论是你还是狐太郎,我们都不会以你们是‘代理’而轻视你们。”
“哪怕是委员长代理,依旧是一个委员会的领导者和负责人。”祝手上规劝着仍旧对瑠星满是静电的头发充满动手渴望的枫,却依旧没有忘记应对后辈。枫在盯着瑠星的头发十指大动的同时,也接着祝的话说:“那当然,我家白叶如果病了,我可不会允许你以是代理为借口治不好他。”
枫的话得到了其他六年级的一致回击:“自己的宠物自己照顾好,首先就别让它生病!”
原本满脸通红的瑠星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最后是伽罗,温柔地替瑠星整理好了他被揉乱的头巾。
“加油哦,保健委员会委员长代理。关于香料的药性和毒性,我还要常常找你探讨呢。”
柔和的嗓音吐出的短短一句话让其他的六年级忍蛋统统变了脸色,但是在药与毒的话题上找到共同语言的两个人却丝毫没有察觉周围的异样气氛,相互约定好了下次一起共享毒药心得。
眼看时间已经不早,瑠星再一次端正起了坐姿。
“才藏前辈、秀五郎前辈、伽罗前辈、匠前辈、祝前辈、响前辈、枫前辈。”像进来时一样,正视前辈们看向自己的目光环视房间,只是不再有刚进来时那样沉重的压力。像进来时一样,双手落地,深深地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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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各位前辈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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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展开
應著昨晚笛吹的一句「使弓好帥氣啊、想用用看」,鷺草今天在上完課後便回到長屋裡、翻出了過往用來練習的弓交給了跟在自己身後一起回來的笛吹,然後兩人包袱款款便愉快地來到了做為練習場的空地上頭。
今日天氣晴朗、無風,是個相當不錯的好天氣。
讓笛吹等在原地、鷺草便自個兒拿著兩個草扎的圓靶開始估算距離。最後想著對方只是初學的身分,鷺草將靶固定在鄰近空地邊緣的某棵樹幹上、粗略估計應該15米左右。
「一開始可能很難控制、只要能中靶就非常厲害了。或者能射中靶附近也不錯、總之先教你幾個起手步驟。」
走回笛吹身邊的鷺草便卸下揹在身後的長弓,一面向笛吹簡單解釋起射法八節、一面將箭桶揹上身去,順手地抽起箭矢架上長弓。
「嘛、你就先看一次吧。」鷺草是這麼說的。
就在引弦的那瞬間、鷺草的眼神霎時間銳利了許多,也不再開口,全神貫注地凝視著遠方的箭靶、好似連呼吸都停下了一般。
就在這緊繃感即將淹沒了自己的前一刻、破開空氣的呼嘯聲響亮,笛吹這才發現鷺草手上的長弓上已沒了箭矢的身影。
趕忙轉過頭定睛一瞧,箭矢正妥妥地插在箭靶紅心正中央、由白鳥羽所做成的箭羽正映著陽光柔柔地閃爍著。
「……大概就是這樣。」
順過氣息後輕輕放下長弓、鷺草默默地補上了這麼句。
「雖然還不是很懂、不過我也先來試試看好了。」
感受到了舉手投足間的餘裕和帥氣而感到羨慕,笛吹也趕緊拿起了弓來、有模有樣地從箭桶中掏出枝箭架上弓。
引弓時因為力道不好抓所以一開始其實很難拉出滿弓,但鷺草也沒有多說什麼、僅僅是用著觀望態度的眼神觀察著自家好室友舉起弓來。
然後、少許驚訝地看著笛吹幾近完美的動作,鷺草在那瞬間覺得自己好像有被欺騙了的錯覺,說自己沒有用過弓該不會只是謙虛吧?
「……」不過,在還沒看到結果之前是沒辦法輕易斷言的,於是鷺草便持續地保持著沈默,眼神專注地盯著自家好室友的一舉一動。
只見笛吹眼神一凜、右手一鬆,箭矢劃破空氣的呼嘯音再度響起、氣勢磅礡地飛衝出去。
鷺草趕忙轉過頭去望了眼遠處的箭靶。
「……」
「……」
樹幹上只有一只空空如也的箭靶。
「祝你確定你有瞄準靶嗎?」
「有呀。」困惑地放下弓來,笛吹自己也搞得一頭霧水、不曉得方才射出的箭究竟是飛到了哪邊去。
「照你剛剛的射擊方式應該是不會偏離箭靶太遠的才對……」於是開始左顧右盼找起了消失的箭矢,鷺草一面暗地慶幸著自己方才沒有早下定論。
「我也覺得剛剛手感很好的。」笛吹也跟著四處張望起了環境、一面鼓起臉頰說了句。
但眼前的事實證明了就是沒有中靶。
就在兩人張望了好一下子後。
『啪噠』一響,引得兩人轉過頭望向箭靶方向。
就在兩人眼神的關注下,、一只大肥雁肚上插著根箭、撲騰撲騰地摔到了兩人前方的空地上頭。
「…………」
「……欸嘿我不是故意的☆」
*
「……伽羅、要是我們班上戰場實習,絕對絕對不可以讓祝站在我們倆的身後、懂嗎?」
當晚的鷺草如此語重心長地按住壽堂的雙肩,沈痛地向好室友如此說著。
《 Fin. 》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