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涉及的心理活动比较多,为了跟说出的话区分开,心理活动全部是用『』括住的。
(一)
前两天久违地回到了实家,金刚峰寺浅葱还没来得及和父亲多聊几句,便匆忙地离开了家门。
并不(只)是为了逃避父亲的剃刀,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自家可爱的弟弟萌黄从这年春天开始就已经去到忍术学园进行学习。
——忍术学园啊!那都是些学忍术的和教忍术的人啊!多可怕啊!
本着难得回趟家不见弟弟一面也不象话的初衷,浅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忍术学园。
由于抄的是最近的小路,所以完美地绕过了大门口。浅葱顾不得那么多,见到了墙就要翻,于是用他那只有在逃跑时异常灵活的腿艰难地想往墙上爬,好不容易终于是趴上了墙头,赶紧往里面看了看。没想到还真看到了弟弟萌黄!还没来得及感慨这就是命运这就是兄弟爱,只见自己那天使般的弟弟萌黄转眼间就被一个灰头发的小毛头拉走了。
“那个小崽子是谁啊?跟我们家萌黄这么亲昵…而且还要把萌黄带到什么地方去了?这样我不是连萌黄的脸都看不着了吗!!”
“噢?在那里的是……难道是浅葱先生?”
“诶!半夏先生!久无音信!您,您怎么在这里?”
清川半夏,是自己几年前在某个战场上认识的忍者,后来发现比起忍术,其在医学上的造诣更高,随后便时不时跟半夏开始了书信来往,交流医学感悟。不过最后一次的通信也已是差不多一年前的事了,没想到今天竟在此遇到了故人。而且还得知半夏已成为这所忍术学校里的校医。
『这么一来我以后就有来这个学校的正当理由了啊!』
正陷入对未来的美好展望呢,突然感觉自己的脚腕被一双如同钳子一般的手紧紧抓住,然后就感觉重力已经不属于自己。
“啊——我————飞起来了!!!”
那是忍术学园事务员武库川三之丞上岗后第一次驱逐非法入侵者。
(二)
『这个假期白川又没回家,唉』
手提着给弟弟白川买的煎饼和团子,吉野夜舟心情稍微有点沉重。
特殊的家庭因素,让正值青春敏感期的弟弟总是不爱回家。
原本想着在放假那天去给白川送点好吃的,可是当时临时接到了一件大任务,等到任务完成时,假期早已结束。
『白川那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知道最近吃得够不够呢,光买这些小零食会不会不太好啊。』
纵然不言不语,夜舟的心理早已百团交集。只要一想到自己弟弟,就特别容易陷入思绪的海洋,有那么一下子,夜舟完全忽视了周围,比如当时正朝着他飞来的一件不明物体。
那是在忍术学园附近的林间小道,两个弟控相遇,不对,是相撞了。
“诶,我,依然活着!?”
当浅葱确认自己停止了位移且依然意识清醒时,他不得不感受到世间万物无奇不有。
可是下一秒,他发现自己身下有个人,一个看起来很孔武有力的人。
于是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他立刻转移到了旁边的空地上,施展开了他的必杀——猛虎落地式。
“这位仁兄实在是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在下不是有意的在下是有苦衷的!”
夜舟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因为是练过的,这点小碰撞并不在意。反而是赶紧确认了一下自己买给弟弟的小礼物。
“还好还好,还没碎”
只这么小声地说了一句,眼前的落地猛虎便不停地感谢不杀之恩。
还是觉得莫名其妙,但因为礼物没事自己也无大恙所以并不生气,加之想快点见到弟弟,夜舟并不打算多理会眼前这个还跪着的人,拍拍身上的灰正准备走,跪着的人突然抓住了自己的裤腿,问道
“敢问这位仁兄,提着这大包小包,可是要去那忍术学校探视亲友?”
本来不太想搭理眼前这人的,可是其身上散发着一种你不回答我我就一辈子当你的裤腿挂件的气味,不得以只好回答
“嗯,看我弟弟。”
“那么”跪着的家伙终于抬起头来,虽然眼泪鼻涕若隐若现还不如不要抬“能恳请阁下带带我吗?”
由于浅葱的手如同甲鱼的嘴一般死死不松开,夜舟最后也只得妥协,交换了彼此的姓名,听起了浅葱的事情。
“……所以为了见我半年没见的弟弟萌黄,我这三天都在跟那个凶神恶煞的事务员周旋着。虽然每天都被他抡飞一次。但所幸在下别的不好,运气还是挺好的,前天是掉进了池塘,昨天是挂在了树枝上,然后没想到今天竟遇到了吉野殿!简直三生有幸!”
夜舟一言不发地听着浅葱的话,内心却在不断地吐槽。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啊,什么啊就三生有幸了!他想干什么啊!』
“所以吉野殿!我看您筋骨刚健必是习武之人,且身手绝不简单。在下不才,恳请您帮我打败事务员,这样我俩也都能进去学园见到各自的弟弟了!”
『好家伙搞了半天就是想让我帮他做打手啊……不过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事务员还是那个人很好的老爷爷,看样子是已经换人了啊…如果是个高手去会一会也无妨……而且……』
夜舟想起了自己那个不愿见自己面的弟弟,过去每次想给弟弟捎东西都是拜托老事务员或者是别的同学帮忙转交的。既然现在眼前有个要进去的人,那么干脆……
“要我帮忙没问题,相对的你要帮我把这些吃的带给我弟弟。答应的话我就帮你。”
“完全没有问题!可是……恕我多言,难得能见到弟弟为什么不自己把礼物送给他呢?”
“别多问。走吧。”
“诶……啊,好的!”
(三)
三之丞在门口打了个哈欠抠了个眼屎,正感慨今天刚送走那傻子接下来应该没啥干了好闲啊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两个不速之客。
其中一个不是别人,正是这三天用来练手的那个傻子。还有一个,似乎是第一次见。
“哎哟嗬,看不出你这傻子这么快就找了个帮手啊?”
浅葱躲在夜舟背后探个头出来,“哼,现在的我可不怕你了!”
“哟,这么快腰板儿就硬了啊,让我来看看你这帮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正好我也闲得慌,手痒得很!”
夜舟本不是个热爱纷争的人,就算是眼前这凶神恶煞的事务员,他也还是不太想动粗。加之本身答应浅葱的只是顺利带他进去的话,其实事情应该很简单的。
“你好,我们俩想进校园里探看我们的弟弟,不知道可否行个方便……”
还没来得及说我们会签名的,三之丞就不耐烦地说
“不干!你既然是这傻子的帮手,那么不好意思,不干,我不干!除非你能放倒我。”
夜舟也是没想到这事务员竟是如此蛮横,若是这样,不提前来个下马威,日后若是自家弟弟跟他起了冲突有个闪失怎么办。遂把带给白川的大包小包塞到浅葱手里,“帮我保管好。”然后,就拉开了架势。
三之丞上岗以来多日未干架,全身筋骨已是饥渴难耐,如今见这送上门来的豪爽勇士,自是兴奋不已,右手大拇指一擦鼻翼,马上就握作拳头,随时准备出击。
浅葱的面前飘过一片叶子,还未落地,眼前的两人就已战得难解难分。在脸颊划过一滴汗水后他缓缓地咽了口口水……
『得亏没跟这事务员硬碰硬……不过吉野殿,好帅啊!』
刚想完这有的没的,眼前的两人似乎是第一轮已结束,可谓平分秋色,且双方都负了点轻伤。
“作为这傻子的帮手,你还有两下子嘛!”
“承让!”
“接下来我可要动真格了!准备接招……”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一个排球飞上高空,紧接着一个白发的身影高高跃起,高喊
“看我的——晴空霹雳!!!!”
同时使出一记大力扣杀,排球如同导弹一样砸向地面。
与此同时校内传出一个声音
“白川前辈你怎么又把排球打到校外去了啊!!”
没错,刚刚的排球小将正是夜舟朝思暮想的弟弟白川,一个意外扣杀,把排球打到了校外。
而且,正中夜舟的颜面。
“DUANG————!!!”
瞬间,夜舟脑内如同走马灯,但最后却停留在一格
『能死在白川的球下,我的青春无悔。』
(四)
夜舟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变暗。眼前是今天一直缠着自己的金刚峰寺浅葱,以及浅葱生起的篝火。
“太好了吉野殿你终于醒过来了!”
“我……还活着?”
“当然啦!其实也就是个轻微的脑震荡,应急处理还有外伤我都已经帮您处理好了。别看我这样,我可已经是个修行了五年的僧医,对自己的技术还是有点自信的!”
“五年?”
夜舟有点不可思议地打量起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岁的家伙。
『原来还是个和尚啊……难怪这么多话。』
看到夜舟一脸惊讶的样子,浅葱笑着说
“别看我这样,我可已经22岁啦!”
『什么年纪居然比我还大…………夭寿啦……』
看着一言不发但是表情在微妙地变化着的夜舟,浅葱一边往篝火里添树枝,一边解释起夜舟昏迷后的事情。
“在那之后吉野殿您一直昏迷不醒,所以在下就赶紧把您带到个安静的地方进行紧急处理!”
『学园里有校医室,我这受了伤你带我进去不就一举两得了吗……不过进去的话要是被白川撞见也不太好,唉,也罢也罢』
“结果不知不觉天就暗下来了,估计是没办法再进去了。今晚我们就在这露营明天一早再想办法进去吧!没关系我的百宝袋里有的是露营道具今晚绝对不会亏待您!”
虽然还有千千万万个槽想吐,不过夜舟今天实在也是累了,也就懒得再跟眼前这个脑子说白了就是秀逗的男子纠结了。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问道
“和尚,你有笔墨吗?”
“叫我浅葱就好啦,您要写什么吗?”一边说一边从袋子里找出了笔墨递给夜舟。
“嗯,算是个日记吧。很多东西不记录一下,马上就没了,觉得有点可怕,就想着记下来。”夜舟也已经累得不想多思考,干脆坦白地说了出来。
【今天见着了白川,晴空霹雳的力道比以前进步了许多,只是排球的规则似乎还是没记住的样子呢。】
浅葱看着篝火,伸了个懒腰“希望明天能顺利见到萌黄——!”
“嗯。”
看着面无表情继续写着日记的夜舟,欲言又止了一阵子,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吶,吉野殿,您就当我多嘴,别放到心里去。白天您让我别多问您和您弟弟的事情,不过果然还是很在意。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吶,如果我能像吉野殿这么优秀的话,那我无论何时,都能挺起胸膛去见我的弟弟,而且我的弟弟也会以我为豪的吧。虽然现在这个要靠着吉野殿壮胆才敢去学校正门的我,说这样的话也没什么说服力吧。嘿嘿。”浅葱傻笑着挠挠头,然后又往篝火里添了点树枝。“兄弟间没啥坎是过不去的,吉野殿的话更加不会有问题的!——那么晚安!”
呆呆地看着浅葱一阵子,夜舟也慢慢阖上本子,闭上了眼睛。
“晚安”
(五)
“喂,浅葱,浅葱,已经中午了,你醒醒。”
浅葱揉揉眼睛,看着眼前的夜舟。
“啊,要去忍术学校了呢。吉野殿您等等哦……”
“不,我已经进去办完事了。所以是来跟你道别的。”
“诶!?”
“今晨怎么喊你都不醒,所以我就自己进去了。”
“诶!?!?!?!”
“其实给事务员签个名就能进去的。”
“诶诶诶是吗?!?!?!”
“嗯,我还有任务在身,先走了,你保重。”
言罢,夜舟的身影瞬间便消失了。
“等等我怕那个事务员啊!吉野殿别抛下我啊!!!……诶,这有张纸条?”
【要成为弟弟引以为豪的兄长,你我都仍需努力,先拿出勇气面对那个事务员吧。】
…………………………
……………………
………………
“不带这样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吉野殿QA Q!!!!!!!!!”
一个时辰后浅葱完成人生第四次飞行,着陆点不明。
距离浅葱第一次成功进入忍术学园,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
(完)
這是在某天的午後,從醫務室中傳出了些許如耳語般輕柔的討論聲響——
「……多謝了、原來這藥帶有這種效果呀。」
「是的、這是前幾天找幾個頂撞我的同級生試驗過後的結果說明,為方便閱讀所以就整理成這個模式了。」
「呼呵呵、非常感謝你,瑠星君。」
掩嘴輕笑了數聲後,壽堂伸出手來接過蒼宙遞向自己的紙本。
「沒這回事的,能和前輩一起研究可說是我的榮幸呢。」
而今日的醫務室值班人員,五年葉組的蒼宙瑠星,也露出了柔和的微笑並這麼接口說著。
「那麼就、嗯?」正當壽堂準備從懷中再拿出另一種新嘗試的配方想和後輩討論的同時間,兩人身後的拉門被一把推了開來,硬生生地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在室內的兩人下意識地便往門口處望了過去。
「抱歉打擾你們的談天、不過我找伽羅有點事情。」
側身倚在門口處的笛吹面無表情地這麼說道。
「喔呀?真難得祝會在這時間找我有事呢。」
「不是我找你,是老師要找我們兩個過去。」
「這不就更難得了。」
難掩笑容地、壽堂緩緩地站起身來,向坐在一旁的蒼宙這麼說了:
「那麼今天我就先離開了,期待你下一次實驗回饋的報告囉。」
然後,輕笑著、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後,壽堂便轉身同笛吹一起離開了醫務室。
「啊、啊好的!」
有些怔楞地目送兩名前輩離開後,蒼宙低下頭來細思一會兒後、伸出自己的右手往自己的懷中一探。
「……!?」
就在壽堂方才點在胸口上的位置中,不曉得在何時多出了一個小紙包,怪的是自己卻什麼也不知道。
「……果然六年的前輩都很可怕、呢。」
趕緊將紙包取出攤開來,在見到上面由壽堂前輩親筆寫下的藥引指示後,蒼宙打從心地感受到脊背一陣寒涼。
*
兩人疾行於廊上、在前往教職員室途中,因著好奇而向笛吹詢問了下究竟是哪個老師在找人的,而聽到的回答卻讓壽堂一瞬間不曉得該做何反應才好。
「我剛剛在走廊上跟玉置老師擦身而過時,玉置老師用矢羽音叫我帶隨便一個同學過去教職員室找他這樣,大概是有什麼任務想交給我們吧。」
笛吹聳了聳肩,這麼說道。
「呃、好吧……那祝你怎麼會來找我而不是去找匠呢?」
是的,對於笛吹會在第一時間想起自己的原因,壽堂對此也感到十足好奇。
「也沒為什麼吧,」笛吹側了下頭想了一下,「我剛剛在還沒被老師叫住之前,在空地上面有看到九之一的焰子正在跟火藥委員們愉快玩耍著,想著要是打擾了不好所以就直覺想來找伽羅你了。」
「祝、我真心覺得匠他們肯定感受不到什麼叫做愉快地玩耍。」隨口糾正了下笛吹的說法後,壽堂略微沉思了一會兒後,便也沒再多問些什麼了。
「不過,既然是玉置老師找我們,那我們果然還是能多快到就多快到比較好,趕緊走吧。」
想了想玉置老師的性格後,壽堂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於是兩人便靜了下來不再開口,用著飛快的速度前往教職員室。
——不過。
「太慢了!」
卻在兩人趕到教職員室前,連門都還沒拉開就聽到了從室內傳出的抱怨聲。
笛吹和壽堂對視了一眼後,兩人一手一邊地將拉門向兩旁拉開。
「玉置老師、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
「請問玉置老師找我們兩人有什麼事情呢?」
面對著正坐在室內、正端著茶杯豎眉怒目瞪視著自己的玉置老師,兩人面帶著微笑、不緊不慢向著老師如此噓寒問暖道。
*
果然不出兩人所料的,玉置老師在兩人進到房內後便立刻掏出兩只信封遞給了六綠兩人。
「是潛入搜查的任務,潛入目的地本身並不困難但需要迅速準確地完成,所以這次就不考慮五年生而是直接交給六年生去執行了。」
在兩人將信封內容物閱覽完畢後,玉置老師沈著臉這麼說道:
「沒問題吧。」
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對於六綠兩人所提出的並不是反問而是再確認的這一點,也確實很像玉置老師的作風。
壽堂是滿面笑容地點頭答應了下來,但笛吹卻遲疑了好一下後、才緩緩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好、那就沒事了,你們走吧。」
語畢,玉置老師再度啜飲了口熱茶。
*
道別老師後離開教職員室,笛吹和壽堂並著肩走在回六綠長屋的廊上,氣氛卻比來時顯得凝重許多。
對於笛吹方才在任務授受之時表現出猶豫的態度、壽堂是覺得有些微妙,但又覺得問出口來也不怎麼適當,思來想去便忘了跟好同學閒聊幾句來著。
不過這陣尷尬的沈默並沒有維持多久。
「那、伽羅。」走在壽堂右手邊的笛吹突地叫了一聲對方的名。
「嗯?」
「伽羅的身上,總是有一種很好聞的氣味呢。」感受到對方的視線,笛吹也轉過頭來望向壽堂,「是特意讓自己身上染著這種香氣的嗎?」
對於笛吹突然向自己提出的疑問,壽堂輕輕地抿了抿薄唇後,開口道:
「並不是刻意的呢,應該跟我實家的職業有關、薰香算是養成了習慣吧,另外平常也經常接觸香料和藥材類這些氣味獨特的物品。不過祝、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剛剛玉置老師交代的任務,我覺得你可能不太適合。」
卻是答非所問地、笛吹抽動了下鼻尖後,若有所思地這麼說了。
原先總是瞇細著眼面帶笑容的壽堂,這時卻斂起了笑容,雙眸緩緩睜開、淡金色的雙瞳挾帶著強烈的威壓、直視著眼前的笛吹。
「……這話怎麼說?」沈下聲音顯得有些慍惱地、壽堂直白地反問道。
面對著壽堂的氣勢壓迫,笛吹卻仍舊帶著人畜無害的神情,平淡地講出這麼一句:
「因為伽羅的身上總是沾染著氣味啊。」
兩人在同時間、一起停下腳步來。
接近一觸即發的危險氛圍在兩人之間,悄悄地蔓延開來——
「……呼呼。」
而這陣緊張氣氛卻是被壽堂的一聲輕笑給破除了。
像是想通了什麼,壽堂輕笑著,微傾了頭、對著笛吹說道:
「你放心吧,執行任務的話,我會好好地把身上的氣味消除掉的。」
「消得掉嗎?」
「嗯,消得掉喔。」
「那就好,」而笛吹也同時間露出了微笑,「心中的疑問也解開了,我們就趕緊回長屋去吧。」
然後催促著壽堂邁開步伐,兩人再度動起腳步前行。
*
不一會兒回到長屋後、兩人著手開始整理起今晚出任務要帶在身上的行囊,笛吹猛然想起自己原先有要去趟圖書室找找後輩的、向仍在準備行李用具的壽堂擺了擺手後便離開長屋了。
待到廊上的腳步聲漸行遠去之後,壽堂抬起頭來、望了眼笛吹離去的方向,雙眼再度緩緩微睜、面上露出的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不自覺地伸出右手來輕輕抵住了唇,壽堂在沉思了好一會兒後,露出了恍若深不見底一般的笑容:
「……真是個、不容小覷的同級生呢。」
愛玩的眼神、彷彿覓尋到了有趣的獵物一般,壽堂二度瞇上眼睛,而面上的從容依舊。
《 Fin. 》
【算是後記、的解說?】←
日安呀這裡是飛、哇感覺我好久沒有打出這個開頭了有點懷念www(欸
昨天完成段子後拿給親媽看了看順便哀了哀以後,對方跟我說「你這還是講解一下其他人才會比較懂吧。」
……嗯我也覺得我的腦迴路很迂迴所以就來講一下。(反省啊你#
誠如前陣子自己發出的補充設定,祝的狀況是「離校後兩年重新回歸學園六年生」,而這件事情代表著什麼我想大家都明白:
那就是祝跟伽羅和匠他們是第一次當同學、第一次當室友。
這個很決定性的關鍵,我用兩篇六綠的小互動來做了開頭的說明、簡單帶過了六綠三人間最開始的氣氛。
上篇武器相關的就是跟匠、這篇就是跟伽羅,而這就是我自己思考過後,六綠的另兩人對祝的態度以及看法。
講個最簡單的例子好了,若是這三個人從過往就同室到了現在,匠跟伽羅有可能會不知道祝的準頭簡直世界毀滅等級的差嘛?←
……諸如此類的小細節是我特喜歡加在文章裡面的,雖然我覺得會在意或是能理解的人可能不多、不過我自己是寫得很開心啦www
而基於自己對匠的性格上認知,兩人的第一次互動的氣氛其實是相對愉快的,不過個人覺得伽羅跟祝之間就沒那麼歡快了。這篇的煙硝味也就是從這裡而來的。
不過磨合期什麼的也就點到為止而已,畢竟我相信這三個人肯定很快就能找到相處的平衡點啦。(欸
隨著企劃的時間推移向前、自己心目中的六綠也在不停的成長著,祝也得趕緊加油跟上大家才行呢(^-^) ←那還不快動手#
話嘮了下後,總覺得我還是、愛得太深沈。←?
沒什麼大事件的簡單解說就到這邊,我們就下一篇段子見啦ノシ
太刀助和萌黃相遇的故事w,沒有配圖,just有配音XD
配音收聽地址:http://papa.me/post/b5j3S2WR
====翻譯====
太刀助:誒,以前好像沒見過你啊,然後這衣服……哦哦!你是一年生吧?
萌黃:誠如您所說。我是一年伊組的金剛峰寺萌黃,望您能記住我。
太刀助:哦哦,你說話好文雅啊!我是二年綠組的蓬川太刀助,請多關照!
萌黃:請您多多關照,蓬川前輩。
太刀助:艾瑪!被叫前輩了好開心!不過是說,萌黃?你長得好可愛啊!難道說是女孩子?
萌黃:並不是這樣的,我的身體裡並不存在女性的性器官,比如陰道,子宮;但是卻實實在在地有男性的器官,比如陰莖,陰囊。所以這都能證明我地的確確是個男性的事實。
太刀助:唔……感覺你說了好多好複雜的單詞我都不太懂,不過總之你是個男孩子咯?
萌黃:誠如您所說。
太刀助:那就是說!是可以跟我一起進澡堂的咯!那麼就趕緊去起!難得我終於有了個後輩!我給你擦背!
萌黃:感謝您的厚意。
太刀助:誒嘿!
(圍牆上趴著個人)
淺蔥:那個小崽子是誰啊?跟我們家萌黃這麼親暱…而且還要把萌黃帶到什麼地方去了?這樣我不是連萌黃的臉都看不著了嗎!!
半夏:哦?在那裡的是……難道是淺蔥君?
淺蔥:誒!半夏先生!久無音信!您,您怎麼在這裡?
半夏:唉,這說來話長啊…總之現在是在這裡當了個校醫。是說淺蔥君你怎麼會在這裡?
淺蔥:誒!啊…啊……哈哈哈這也是說來話長啊……其實……
旁白:於是,他們的故事也將從這裡開始。
(澡堂裡)
太刀助:哦哦!萌黃!你還真的是有小JJ的哦!
萌黃:誠如您所說。
應著昨晚笛吹的一句「使弓好帥氣啊、想用用看」,鷺草今天在上完課後便回到長屋裡、翻出了過往用來練習的弓交給了跟在自己身後一起回來的笛吹,然後兩人包袱款款便愉快地來到了做為練習場的空地上頭。
今日天氣晴朗、無風,是個相當不錯的好天氣。
讓笛吹等在原地、鷺草便自個兒拿著兩個草扎的圓靶開始估算距離。最後想著對方只是初學的身分,鷺草將靶固定在鄰近空地邊緣的某棵樹幹上、粗略估計應該15米左右。
「一開始可能很難控制、只要能中靶就非常厲害了。或者能射中靶附近也不錯、總之先教你幾個起手步驟。」
走回笛吹身邊的鷺草便卸下揹在身後的長弓,一面向笛吹簡單解釋起射法八節、一面將箭桶揹上身去,順手地抽起箭矢架上長弓。
「嘛、你就先看一次吧。」鷺草是這麼說的。
就在引弦的那瞬間、鷺草的眼神霎時間銳利了許多,也不再開口,全神貫注地凝視著遠方的箭靶、好似連呼吸都停下了一般。
就在這緊繃感即將淹沒了自己的前一刻、破開空氣的呼嘯聲響亮,笛吹這才發現鷺草手上的長弓上已沒了箭矢的身影。
趕忙轉過頭定睛一瞧,箭矢正妥妥地插在箭靶紅心正中央、由白鳥羽所做成的箭羽正映著陽光柔柔地閃爍著。
「……大概就是這樣。」
順過氣息後輕輕放下長弓、鷺草默默地補上了這麼句。
「雖然還不是很懂、不過我也先來試試看好了。」
感受到了舉手投足間的餘裕和帥氣而感到羨慕,笛吹也趕緊拿起了弓來、有模有樣地從箭桶中掏出枝箭架上弓。
引弓時因為力道不好抓所以一開始其實很難拉出滿弓,但鷺草也沒有多說什麼、僅僅是用著觀望態度的眼神觀察著自家好室友舉起弓來。
然後、少許驚訝地看著笛吹幾近完美的動作,鷺草在那瞬間覺得自己好像有被欺騙了的錯覺,說自己沒有用過弓該不會只是謙虛吧?
「……」不過,在還沒看到結果之前是沒辦法輕易斷言的,於是鷺草便持續地保持著沈默,眼神專注地盯著自家好室友的一舉一動。
只見笛吹眼神一凜、右手一鬆,箭矢劃破空氣的呼嘯音再度響起、氣勢磅礡地飛衝出去。
鷺草趕忙轉過頭去望了眼遠處的箭靶。
「……」
「……」
樹幹上只有一只空空如也的箭靶。
「祝你確定你有瞄準靶嗎?」
「有呀。」困惑地放下弓來,笛吹自己也搞得一頭霧水、不曉得方才射出的箭究竟是飛到了哪邊去。
「照你剛剛的射擊方式應該是不會偏離箭靶太遠的才對……」於是開始左顧右盼找起了消失的箭矢,鷺草一面暗地慶幸著自己方才沒有早下定論。
「我也覺得剛剛手感很好的。」笛吹也跟著四處張望起了環境、一面鼓起臉頰說了句。
但眼前的事實證明了就是沒有中靶。
就在兩人張望了好一下子後。
『啪噠』一響,引得兩人轉過頭望向箭靶方向。
就在兩人眼神的關注下,、一只大肥雁肚上插著根箭、撲騰撲騰地摔到了兩人前方的空地上頭。
「…………」
「……欸嘿我不是故意的☆」
*
「……伽羅、要是我們班上戰場實習,絕對絕對不可以讓祝站在我們倆的身後、懂嗎?」
當晚的鷺草如此語重心長地按住壽堂的雙肩,沈痛地向好室友如此說著。
《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