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想写但是快死线了
*啊我拖延症——
*有肝但是不想写那么多的感觉——
*字数1662
感觉糟透了。
这是卡夫卡陪同后勤人员处理现场时唯一的感受。
被高热灼烧后出现结晶化现象的人体组织、弹雨下千疮百孔只能用肉块形容的死骸、电线杠上四溅的血液及脑浆,以及挂在树上摇摇欲坠的残肢。
明明在之前的模拟战斗训练中,体验过虚拟世界中的比这更为惨烈的战阵,无论是鲜血的气味还是其他令人不适的五感刺激都被曾被完美再现。
但这些也只是令她能够忍住呕吐欲罢了。
刚才所经历的完全不能称得上是战斗,若是没有陷阱辅助仅仅是单方面的逃窜,业已昏迷的行凶者所造成的破坏之大恐怕没人能够预料到,半新的宿舍在慌不择路的东躲西藏和毫无顾忌的肆意破坏下,估计不大修一番无法入住。
毕竟在陷阱架设的无目的逃跑阶段,卡夫卡可是用蛮力破坏了不少设施。
不过似乎只出了她一人意料。
工作人员见怪不怪的清理着满地狼藉,而从为首者的言谈中,实实在在的表明这次冲突所造成的损害并不算大。
“幸好你们及时制止了对方,才使造成的影响不大。”
比起媒体上没有什么实感的数字和照片,还是亲眼见证来的更为震撼。
对方攻势如摧枯拉朽,轻而易举抹杀掉全副武装的亚知人岗哨性命,而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为破坏的帮凶。
如果,参与的人数更多实力更强时间更长,后果肯定要比现在不知惨烈多少倍。
卡夫卡不敢继续往下想,而她也头一次认真的怀疑起,改造人是否有必要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右臂流血了。”
从刚才起一直沉默的朱,拽拽卡夫卡衣角。
“啊…大概是被子弹擦伤的吧。”
高度集中的精力放松下来,卡夫卡这才感觉到疼痛。
医务室。
木然的神情并未因酒精消毒时的灼痛有半分改变,同不变的还有紧抿的嘴唇与煞白的脸色。
“…还好吗?”
临时安排的宿舍内,朱头一次主动询问卡夫卡的情况。
在朱眼中,从未看到过对方因为畏怖失态到如此地步。
二人相处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但是朱很清楚卡夫卡完全不是那种意志脆弱的家伙,在处理某些问题上甚至冷静的有些没心没肺。
“是害怕战争吗?”
揣测着对方的念头,朱试探性的握住卡夫卡的手。
震颤而又冰凉。
“或许…吧。”
卡夫卡没有拒绝这一举动,侧面看去眉间纠结。
“呐,我说,改造人真的应该存在吗?”
“诶?”
“…没什么,存在即合理,我想太多了。”
二人间复又陷入沉默。
“嗯…别想太多,睡一觉就好了。”
朱不知道怎么安慰似乎钻入了牛角尖的卡夫卡,只能略显笨拙的劝慰安抚。
“…我先去洗掉硝烟味。”
“注意伤口。”
入夜无话。
睡的不甚踏实的朱,隐约听见了梦话声。
“…不是怪物。”
含混的一大串中,这几个音节太过响亮。
朱决定明天去好好问下卡夫卡怎么回事。
“大概是小时候的事情吧,情节挺老套的。”
出乎朱意料的是,卡夫卡带着几分自嘲很爽快的坦白出昨夜的噩梦内容。
“年纪小不是很懂事,某个男同学欺负别的女生,我一时看不过去。”
“结果莫名其妙的就觉醒了异能,当时没能收住力气。”
“我觉得只是轻轻一推,结果他就飞出好远。”
“脑袋咚的一声撞到墙上。”
“…那个男生满脸鲜血的模样,我现在还记得。”
“以及‘你这个怪物!’。”
“从此以后班里没人敢接近我,包括那个被欺负的女生,老师对我也是又厌恶又害怕。”
“最后只能转学。”
“这种事情我碰到的次数不少,但无论多少次还是不舒服。”
断断续续发言的背后,是更加不稳定的情绪。
卡夫卡原本搭在膝上的双手此刻已握紧为拳。
朱察觉到了这一点。
抹去负面情绪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即便有异能配合也是如此,尤其是在对方个性固执的情况下,劝解开导的难度倍增。
何况朱并不擅长言谈。
到最后,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她只是想尽力的开解,想表明对方并不是所自认为的不安定因素。
然后她发现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因为改造人这一群体,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安定因素。
“谢谢。”
感激的拥抱。
挫败的朱收到了意想不到的回馈。
“好点了吗?”
她如是询问回去,并且朱完全无法确定是自己的哪一句安慰发挥了作用,因为从头到尾都是她的独自发言,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嗯,一时被刺激到倔脾气又犯了,做了很蠢的事情,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没事就好。”
“为了致谢,就好好的请你大吃一顿吧。”
——所以我到底说了什么啊…
不明就里的朱看到对方情绪多云转晴,高兴之余还是未能散去困惑。
+展开*算是前一篇的后续我就不写题目啦嘿嘿嘿
*仍然写得很拉基!
*字数2284
查理·柯里昂有些头疼,不单单是因为平委会那出乎想象的强硬态度,更多的是上司在这件事上意外的暧昧表现。
倘若是前者,还可以用面子问题糊弄过去,但后者则令他产生不可理解的念头。
平常的话,穆丽尔估计早就发出和平委会会长面谈的要求,然后再用本身自带的高气压好好威慑一番对方。
但事实上却是,除了出面回击平委会所散布出的会长被控制的谣言外,穆丽尔甚至没有积极主动出击过一次,这和她往日的强硬作风完全不符。
——是身体不舒服吗?
他瞥眼端坐在办公桌后的女强人,对方正一如既往精神的面无表情着。
令柯里昂同样困惑的,还有联合国的举动。
分部间摩擦不断,小规模冲突也时有发生,而负责调解纠纷的人员却迟迟未到,哪怕是开会也只是口头警告一番。即便是为了查清真相,一向有“和稀泥专业户”美誉的联合国也应该意思意思派出些人来安抚下双方的情绪,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个个坐在话筒后面义正言辞的提出抗议光说话不办事。
哦,其实也有办点事,联合国已经派出专员去抓Ryan前部长了,那群政客老爷们在奇怪的事情上积极的不行,还真是令人琢磨不透的风格。
柯里昂大概没有察觉到他自己也被划分到了这一范围内,舆论攻势上的事情已无须他操心,在派出人手调查左恩地区的商场超市是否有人大批量购买锅并保护证人之后,他便陷入这种一本正经的胡思乱想之中。
这估计就是行动派的上司突然端坐钓鱼台之后所产生的连锁反应。
柯里昂不是没有察觉到什么,他凭借敏锐的政治嗅觉自然品出了不是那么正常的味道,多次试探只换来了一句“查理,你是不是太多疑了”。
事已至此,柯里昂也只能选择无条件信任一反常态的上司。
“哦对了。”
穆丽尔突然的发言使得柯里昂悚然一惊。
“终于要有所动作了吗?”
他以尽量正常的语气反问回去,但视线中的炽热却出卖了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内心,柯里昂几乎认为自己已经察觉到了女性的意图:之前穆丽尔的举动只是在韬光养晦,只是在寻找和等待机会来给对方致命一击。
他甚至已经在脑海中浮现出平委会会长受到这一击后所露出的惊愕、愤慨、不甘心等负面感情混杂于一体的复杂表情。
但接下来的话却实实在在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新加入会员中,战斗序列的新人培养就交给Leon吧,作为Ryan的弟子,他在这方面的才能应该不会太差。”
“哦,知道了。”
“很没精神的样子,生病了吗查理?”
“不,我很好,谢谢。”
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柯里昂在会长看不见的角度,默默翻了个白眼。
原本只是普通的训练而已,但是卡夫卡感觉并不是很好。
“呃…Leon先生,您好。”
硬着头皮和据说是负责新人训练的男性打了个招呼,大约是异能听上去便很有攻击性的缘故,原本想着去搬搬箱子的后勤人员卡夫卡,也被拉入了战斗序列的训练批次中。
“早知道你的异能那么暴力,上次碰面的时候我应该带些更危险的武器。”
Leon寒暄几句后,俏皮的朝着卡夫卡眨眨眼,卡夫卡不禁觉得对方是不是理解错了什么:
“…其实我的异能只在搬行李、开瓶盖以及体育实心球考试时发挥过作用。”
面对摆出“谁相信你谁就是白痴”表情的Leon,她也只能扶好眼镜跟着队伍跑起了3000米。
入夜。
“我觉得我正从一般市民转职成投掷哥布林。”
趴在床上的卡夫卡懒洋洋的看着朱操作着游戏角色,用游戏里的黑话抱怨了句。
后者从背影来看没什么变化,但绕到正面即可发现她明显在憋笑。
老宅离学校太远,恰好利委会的宿舍刚好建在特里安大学附近,在询问朱的意见后,二人便搬到了这里的宿舍内居住。
托那个训练的福,卡夫卡每天晚上回到二人宿舍时都累得像条死狗一样。
周一到周六上午体能训练,下午一三五掷弹练习,二四六射箭。
用面如死灰来形容卡夫卡拿到自己训练表时的表情毫不为过,虽然她的身体素质不算很差但也算不上优良,体育课也一向是能逃就逃。
事实上在她蔫坏发作故意弄坏几次器材后,也就没有老师强迫着卡夫卡进行原本就不算很重要的体育锻炼了,她也一直心安理得享受着体育课在阴凉处看着同学挥汗如雨的特权。
没想到之前的偷懒会在这时一次还清。
本来卡夫卡还想用上学作为托词逃掉训练,但Leon笑眯眯的朝她挥了挥学校的停课通知。
即便可以请假,但卡夫卡觉得为了小金库还是能忍则忍。
毕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家伙,把这个训练和每月补贴进行了挂钩,如果没有Leon在每天的训练考勤表上盖章,就会被,扣,钱。
“我明明是后勤啊?!”
“但是你还是要进行这个训练。”
真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所以看朱打游戏秀操作成为了她每日唯一的休闲活动,因为这完全不费力气,而她对这款游戏的了解也在观战中与日俱增,当然仅限于纸上谈兵。
“说实话,每天扔扔扔射射射,我的转职任务肯定已经做了一半了。”
“这个职业的转职任务并不是扔扔扔射射射。”
“你就当做是扔扔扔射射射好了。”
“…所以说饼,呃卡夫卡你会变成大粗腿?”
“Noooooooo——?!”
——不知不觉中,也能和朱好好交流了嘛。
卡夫卡被摆了一道后,小郁闷之余,似乎也找到了某种特殊的交流手段。
也总算是,让朱打起些精神了吧。
对方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的事情,卡夫卡并没有当面询问原因,她一向对探听别人的隐私抱有本能抵触。
但却又不知道怎么去表达自己的关心,明明之前都似乎有躲着自己,若是光明正大的凑上去一顿没头没脑的安慰,指不定落在朱眼里会有什么奇怪的效果。
这时卡夫卡想起了那款游戏。
朱果然没有拒绝她观摩的要求,二人间也总算能够像正常朋友那样进行普通的对话,虽然只是围绕着游戏而已。
这几日,卡夫卡也尽量将菜品做的符合朱口味一些,每晚在聊天打趣之余,偶尔也会被朱用游戏里的黑话小小调侃一番。
这比起以前的日子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尽管阴云未曾散去,但还是会有好事情发生的。
懒癌发作的卡夫卡并没有考虑太久闹心的事情,为了便于观看,她拽过朱的枕头,和自己的枕头摞在一起,舒舒服服的撑住下巴。
+展开*字数4134
*我的妈我写的蛋疼
*写的好垃圾不要吐槽?!
接到警局的电话,卡夫卡并不意外。
靠着政府发放饮用水过活的群众,早就将利委会卡尔威特分部堵的水泄不通,那条新闻的效果已经不是立竿见影可以形容,因其针对的对象之广,在卡尔威特引起的骚乱远非上次可比。
翻来覆去的问话后,警察估计也确定了从卡夫卡口中得不到任何有用情报的事实,虽然经过调查,眼前人的确和犯罪嫌疑人接触过,但是二者之间的联系也薄如纸张。
“非常感谢您配合这次调查。”
“不客气,这是我作为公民的义务。”
握手寒暄即可离开,卡夫卡一点也不愿意在这种地方多呆一刻。
解开父亲留下的密文,才是她目前最迫切的念头。
从银行出来后便随身携带的书信已在反锁的房内平整铺开,光是剥开防水的塑料纸便费了不少功夫,银行将其保存的很好,并未出现常见的氧化变黄变脆现象。
书信除了其父惯用的一句一行样式外,内容乍看下只是普通的寒暄,但是在卡夫卡眼中却是破绽百出:
“对于丢掉你所喜欢的玩具这件事,我十分抱歉。”
——胡说,父亲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从小就对你买的布娃娃没兴趣。
“它们其实在地下室好好放着,为了不妨碍你的学业我也只能把它们藏起来了。”
——地下室有布娃娃吗…?
卡夫卡似乎隐约记得,在父亲死后不久,位于斯宾塞住宅的地下室被一群拿着搜查证的家伙翻了个底朝天,他们出来时好像带着几个大玩偶。
“管他呢,反正他这句绝对是在胡说八道。”
卡夫卡用铅笔划去这两句,继续开始分析。
她并不确定父亲是否真的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但是每当自己问起故乡在何处时,父亲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态太过难从印象中挥去。
——哪怕一无所获,就当做放松休闲吧。
最后的目标,意外的锁定在某本书上。
“你还记得,在你小时候经常抱着你读的那本书吗?”
全篇下来,只有这句能够对应上卡夫卡的童年。
“那本书的话,我记得。”
卡夫卡总算是抓到了重点,喃喃自语中起身打开了书架上所放的《伊利亚特》。
而那本旧书也并不负她所望。
史诗中的某些语句下均重重画着红线,若是不知情的人肯定以为是主人所喜好的句子,而那些被重点标注的句子,也的确当得起名句一说。
只不过配合起父亲所写的“遗书”来看,所勾出的长短不一诗句,恰恰成为了破译的关键。
“家…黑…灵…卡…三…二…墓…北…二…”
零零散散的单词只能称得上勉强成句,不过已足矣。
和平委会的说法不同,父亲却用特殊的方法告诉自己,这场瘟疫是确实存在过的。
铅笔滑落浑然不觉,卡夫卡双手深深插进发中陷入苦恼,直觉告诉她,自己似乎不经意间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保持缄默,大概是最好的作法。
纸张在阵阵嗡鸣中无力的被飞驰的锯齿扯烂、撕碎,目送着结果在碎纸机中化成碎片,似乎这样就能彻底保证自己的安全般,她长长松了口气。
但那几个字还是如同魔咒般在脑海中难以挥去,卡夫卡甚至想去医生那里强行将这段记忆抹消。
现在的她,仿若十多年前的那个夜晚般,再次站在了悬崖边上。
后退一步是天堂,前进一步是地狱。
十年前,后退的基石是无辜者的骸骨,若是前进自己的家庭会成为他人的基石。
十年后,是旧事重提寻出真相,还是装作曾未发生让时间自动抹去一切。
卡夫卡完全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
选择前者,自己十分可能被意图掩盖这件事的上层盯上,她并不认为,那种能使人获得超能力的物质来源,能够成为当局不遗余力掩盖那场瘟疫的理由。瘟疫在先,提取物在后,将其来源公之于众顶多是减少改造人人数而已,并不会像现在这样引发动荡。
除非,那场瘟疫的的确确见不得光。
现在,卡夫卡可以肯定,自己强行出头的后果,百分之百是被幕后黑色漩涡攫住,和其他得知真相的人一起永眠海底。
——那位教授,是不是也是知情者呢?
鬼使神差下,她拨通了利委会的电话。
等到接通后,卡夫卡发现自己连如何扯出合理的理由都没有想到。
“那…那个,您好,我,嗯,我是Ryan教授的…的朋友吧…”
电话那头的Leon有些意外,在他的印象中,教授的朋友都是些年纪与他相仿的亚知人,或者是曾经的学生,不过说话都能磕磕绊绊的,应该是头一份。
“呃…关于,那个谣言,教授有说过什么看法吗…?”
在Leon看来,和他对话的女性十分不擅长掩饰自己的意图,短短交谈几句后即图穷匕见。
“对不起,我不知道。”
突然强硬起来的语气令卡夫卡不甚适应,但这反而坚定了她认为教授是知情者的原因。
“我其实是那场瘟疫的知情者。”
话音刚出,她便后悔起自己的冒失行事,原本纠结许久的念头也因此只剩全盘托出这条看上去最危险的路。
等她回过神来,听筒里只传来“嘟嘟”的挂断声。
“希望接电话的人,把我当成无聊的家伙就好了。”
卡夫卡不禁抱起一丝希望,如果能够这样不了了之,她不但不会被自己内心所谴责,更能保证人身安全,只要从黑市上随便买个电话号码换掉现在的,一切就会恢复如常。
“反正我说了,没人相信。”
这个借口能否使内心彻底平静尚未可知,但对于此刻的卡夫卡来说,不喾于救命稻草。
电话铃响起,来电人未知,卡夫卡机械的按下接通键。
是刚才的男人。
希望扑灭后,所剩下的不是绝望,而是被迫坚定的意志。
她不知道是用怎样的语言将实情和盘托出,只知道自己甚至连诸如“我就知道这么多”这种收尾也未曾讲出,长长静默后,对方终于做出回应:
“明天上午9点,卡尔威特郊外地铁站,我们碰面。”
电话挂断,卡夫卡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瘫坐在沙发上,满身大汗。
“朱明天能不能稍微离开一下出去走走,家里可能有人来修理房间,不是很方便。”
这种拙劣的理由卡夫卡自己都无法相信,说出这句话时她为难的躲避着朱质询的目光。
“拜托了,就一天,一天好吗?”
“嗯…知道了。”
或许是声音中的哀求让朱意识到了什么从而点头答应。
“如果,我是说如果,后天我还没有回来的话…啊,没什么,没什么的,如果还没回来,朱恐怕要重新找个住的地方了。嗯我吃饱了。”
说罢,卡夫卡狼狈的逃离了饭桌。
这件事,她觉得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9点的碰面异常顺利,对方是个面容温和的男人,这让卡夫卡莫名升出些许安全感。
“上车吧,你坐副驾驶那里。”
男人指了指他身旁停靠的越野车。
嗡鸣的发动声中,车辆一路向北。
“你很勇敢。”
“不,只是说走口而已。”
不加任何掩饰的古怪答案让男人不由得扬了扬眉。
越野车不知为何和出租车一样带有计算路程的仪器,卡夫卡默默注视着跳动的仪表,跳动至32公里时她出声喊停。
令她失望的是,眼前是片郁郁葱葱的森林,完全看不出曾经有人生活过的迹象。
树木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外观上看去只是随处可见的寒带针叶林罢了,毕竟是寒带地区最常见的植被。
然而对方的举动却大出卡夫卡意料:
“刚开始,我还以为你在骗我,但是现在我彻底相信你所说。”
翻身下车的男人拍拍卡夫卡肩膀,侧眼看去,他的表情甚至带了几分凝重。
“这片树林,是我和Ryan教授挖出证物的地点。”
“果然是知情者吗?”
或许是终于碰到了境遇和自己相若者,卡夫卡心头的顾虑总算是放下了些,眼前的男人到底值不值得信任,她从一开始就无法确定,但是自从说走口那刻起,她便强迫自己去相信对方,只是因为无路可走。
这种感觉她不喜欢,但是一步错步步错,冷风吹拂下她再次意识到一时头脑发热后的严重性,如果对方真的是心怀叵测的家伙,那自己此刻说不定已经和瘟疫的受害者一起埋骨地下。
“这么鲁莽的知情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当时还想着可能是陷阱,连用于自卫的武器都准备万全,到头来真是万万没想到。”
可能是从卡夫卡煞白的面色上读出些什么,男人温和的对她笑了笑,后者打了个激灵,不知所措尴尬的扯出苦笑回应。
“那,您有什么打算吗?”
“还是叫我Leon吧,敬语称呼稍稍有些不习惯。”
“好的,叫我卡夫卡,Leon先生。”
初步开始互相信任的二人,交换起了各自的想法。
“以这里的瘟疫为突破点向平委会施压,将其公之于众降低他们的公信力,迫使他们停止追杀,同意教授回庭对质,这种事上层不是没有想过…”
“缺乏决定性的证据吗?”
Leon耸耸肩满是无奈:
“没办法,当初那些家伙处理的太干净了,挖了半天,那些零零碎碎的骨片完全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完整的尸骸吗…”
在卡夫卡的要求下,Leon从后备箱中取出了电话中卡夫卡强烈要求携带的尸袋,当然在此之前,他必须把其中所放的武器一件件腾空放入后备箱。
“呃…你知道的,安全第一。”
正将微冲掖入怀内的Leon发觉卡夫卡正在注视自己,难为情的笑了笑。
和来时相比,二人驱车前往新地点的时间并不算长。
“这里的话,大概已经是永久冻土层的范围,运气好的确可以碰到比较完整的尸骸。”
仔细观察被挖开的土壤后,Leon如是判断。
卡夫卡则在地面上试图寻找父亲留下的标记,她也只能祈祷,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标记没有被外力所破坏。
虽然她并没有在书信中读出父亲是否留下过标记。
卡夫卡也只能祈祷,父亲所描述的距离在精确度上,差距不是那么太大。
所幸事情正如她所想。
铁锨一点点翻开冻硬的土壤,未挖多深,Leon似乎便碰到了什么东西,指挥着卡夫卡减轻力度。
浮土被一点点扫开,铁锨所触碰之物也终于揭开了真面目
——一具完整的风干尸体,皮肤呈现异样的黑色,但这里并不是南半球。
“感应到了绚因质,不会错,的确是死于黑灵病,从身高来看只是个孩子吧。”
Leon对着那具瘦小枯干的尸骸复杂的叹口气,从来到此地起一直默不作声的卡夫卡毫无回应,被叫了几声名字后才如梦初醒的戴上手套,帮助Leon将其移至尸袋内。
“有心事?”
返程途中Leon看着面色愈发阴沉的卡夫卡,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我在想,这事情背后的力量到底有多么恐怖,教授被莫名其妙的扣上了杀人犯的帽子,那我们呢?我们甚至从地位上还不如教授,平委会无疑和那股势力勾结,而利委会说不定就有他们的眼线,否则教授也不会在揪出点线索的情况下就被迫逃亡…你知道吗,这真的像是主动在往一张大网里钻。”
“呃…你是不是想的有些太多了?”
Leon不知道怎么安慰突然情绪亢奋起来的卡夫卡,他从潜意识里希望这件事没有对方口中所说的那么复杂,相信人性本善的他,宁可把种种事件认作是单纯巧合。
“但愿如此。”
卡夫卡脱力的靠在椅背上。
“唔…你其实可以来利委会寻求保护的,如果担心自己安全的话,当然带上家人也可以,不过我建议,在身份暴露前,你和你的家人还是以利委会会员的名义接受保护比较好。”
“加入利委会就可以?那,我的朋友呢?”
“只要你信得过我们,利委会随时欢迎你和你朋友的到来。”
“看来我别无选择。”
剩下的,大概就是回去后和朱解释为何又要搬到别的地方,以及怎样说服她加入利委会了吧。
——希望不要太麻烦,至少现在,已经卷入不能再麻烦的事态中了。
+展开
“非常抱歉,因为近日的骚动,北序国立银行暂停服务,请您谅解。”
下机后,卡夫卡便被机场负责存取预约服务的工作人员告知这一消息,这让她瞬间产生了机票钱白花的感觉:
“那为什么我没有在官网上看到通告呢?”
面对质问,柜台后的工作人员报以职业性的微笑:
“对不起,具体原因我们也不知道,再次对给您造成的不便致以歉意。”
在她再次提出质疑之前,便被抱持着诘问原委目的的人所淹没。
“投诉!我们要投诉!”
人群中愤怒的吼声此起彼伏,在形势激化前卡夫卡挤开一条路偷偷溜走。
“保安在这种时候永远是来的最快的。”
拎着自己和朱的行李箱,卡夫卡回头看了眼正拿着警棍驱散群众的保安小声嘀咕。
卡尔威特开往斯宾塞的航班每日只有一趟,这种和最近卡尔威特无旅馆空房一样事先查清的事情,合并起来只有一个结果。
“呃,我想,我们不得不在我原先的家里住上一阵了,朱不反对的话,我这就去联系家政公司打扫房间?”
出发前日商讨的结果是,朱对这个提议并不反对。
“您有一封新邮件。”
一上车朱便飞快的拿出个人电脑登陆游戏,卡夫卡见人全神贯注的样子,识趣的没有上前搭话。地铁上原本滚动播出的电视节目也不明原因的停播,百无聊赖的卡夫卡只能摆弄起手机。点进自从开通后便一直闲置的学生服务邮箱后,她意外的找到了某条看上去有些古怪的邮件。
发件人的署名居然是校长办公室,时间是昨晚。
“我记得,没有什么教学通知会发到这里啊?时间和发件人也好奇怪…”
浏览完内容后,她也只能苦笑着将手机硬塞给目不转睛盯着屏幕的朱:
“我想,说不定你需要寻找一位新房东了。”
她并未注意到,朱被长长额发所掩盖的脸色,在听到这一消息瞬间更显苍白。
“因为啊,我就读的白痴大学现在才告知,我这门专业,是要到卡尔威特的某个大学实习的。名字的话,叫特里安大学。”
朱没有说话。
习惯了对方以寡默回应的卡夫卡,没有注意到任何异常,谈话仍是单方面自顾自的进行着:
“啊说起来,学校的借口也是差劲的不行,什么‘在实验室未建成的情况下,为了保证同学们的教育质量’,明明是被这次闹事吓破了胆,想办法把改造人学生弄到别的学校上课罢了。”
卡夫卡表情不爽的絮叨着,浑然不觉朱完全没有在听她说话:
“我敢担保,对待别的改造人学生,哪怕专业不同,肯定还是会受到这种接近发配的待遇。呃…说起来我还不清楚朱你要在这边呆多久呢。”
出乎她反应的是,朱很快的给出了结论:
“起码,起码一年。”
“完…完全没想到要呆这么久…”
“房租,会按时给的嗯…”
“不是房租的问题啦,我家老宅的暖气似乎有点见鬼…”
解释了一番自家老屋客房的暖气时好时坏的问题后,卡夫卡为难的摸着下巴:
“冬天的话,客房里真的是超冷…实在不行就在我的卧室里支张床好了,到时候朱不习惯和别人睡一间屋子的话,我就搬到书房去睡啦,那里也不太冷。”
“不不不不很习惯!”
朱这次的回答速度,成功刷新了方才建立的记录。
既然已经被转学,卡夫卡也省去了订返回时机票的钱,更重要的是,虽然卡夫卡在原先的学校是处于刚考完试的状态,但特里安大学的暑假六月底便已经开始。由于完全没有接到学校的通知,卡夫卡离校时仅是将换洗衣物带回家,被褥什么的还在宿舍放置,不过按照邮件上所说,办理学籍移交手续,只需学生本人持有效证件,开学前去特里安大学报名即可,而在学校的行李,也会由专人打包寄来。
至于住宿问题,学校也回答的异常干脆:
“由于各位同学是借用特里安大学的仪器设施实习,所以住宿问题请自行解决。”
将整理房间的事情全权拜托家政公司的确是省去很多麻烦,且不说清扫和添置家什这些基本措施,光是连带着预付了水电网费便是贴心不已。不过在送走家政人员后,卡夫卡还是心疼的看着缩水一大截的钱包。
“总算是安顿好了呢…”
只在学龄前住过短短一年时间的老屋,卡夫卡并未对其本身留下太深的印象,令她记忆深刻的物件,除了自己卧室里几块踩上去嘎吱作响的木地板外,大概就是父亲书房里的老式摇椅了。年幼时出于好奇,她曾趁着父亲不在爬上摇椅,想学着父亲的模样前仰后合,后果是够不着扶手的同时坐在摇摇晃晃的椅子上重心失衡,一个趔趄摔了下来,顺带磕掉了有些松动的门牙。
——虽然自从窥见某些文件后,她在搬出故居前一直有意无意的避开那个房间。
移交学籍的时间被卡夫卡安排到了周四,据学校领导说,为了这批学生的实习,特里安大学的负责人特别从假期中抽出每周四的时间用于处理学籍移交事务。
“怎么看都比原来的白痴大学负责多了。”
办理手续的人寥寥无几,因为阿尔贝因大学的假期才刚刚开始,所以卡夫卡应该算是最先一批来此交接的学生。
初来乍到,难免带了几分拘谨,卡夫卡在递交自己的介绍信后便静静站在一旁等待工作人员处理。
“唔…是改造人啊…”
负责学籍手续的女性负责人用异样的眼神打量了下卡夫卡,尽管当事人已经习惯于被和某些顽劣学生划分到同一阵营,不过在亮出成绩单后仍受到同样待遇,还是让她心底暗自叹息。
“Ryan教授,您还没搬完家吗?真是辛苦呢。”
卡夫卡眼睁睁的看着女性放下自己的档案,以近乎谄媚的口气堆出满脸微笑,对着经过办公室的青年起身搭讪,明明人到中年却强行挤出的甜腻声调,让她不禁怀疑起那个刚才还一脸高冷的办事人员是否有人格分裂症。
“啊…!没,没有,谢谢关心。”
路过的男性也明显被她吓了一跳,温和的摆摆手后准备离开。
但是女性似乎并不甘心,瞧她的架势非要拉住男人好好畅谈一番并且吐露些中年女性的心声,瞅眼不得不屈服于淫威却又碍于对方面子不能抽身而出的Ryan教授,卡夫卡突然升出了种类似同病相怜般的感受。
听女教员卖弄一下午嘴皮子后,卡夫卡的手续终于在下班前完成,而她也因此得以知道些许那位看上去还很年轻的教授的信息。
——57岁,亚知人,相貌英俊温和而不失书卷气,身家富裕,最重要的是未婚。
女教员拿捏着嗓子说出“人家的相貌还留在18岁时”、“哎呀好巧我也没结婚呢”、“教授您真是我见过最英俊最知性的男人了呢”、“您真有品位,身家万贯也没有熏染上金钱的庸俗气息”等话的时候,白痴都知道她肯定是想要和面前男性来个她心目中的佳偶天成结局。
虽然卡夫卡觉得那个女人应该是在38岁时试图永葆青春。
当然,八卦不是免费的,卡夫卡也被迫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站在一旁不知是走是留的她,被女教员半强硬的派去当Ryan教授的免费搬家帮手。
至于为什么对方能想到这方面,卡夫卡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因为女教员在没话找话时不小心看到她档案所记载的异能后,充分发挥了“精神病人思路广”的个人特质。
“搬就搬吧,权当锻炼好了。”
面对颇为尴尬而又不容拒绝的局面,卡夫卡只得郁闷的如是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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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开“那个…我最近几天不在家,需要提前将三餐做好冷冻起来吗,还是借用隔壁阿姨家的家用机器人?”
于二人唯一能够交流的场合餐桌,卡夫卡小心翼翼的发问,顺带偷偷打量着朱的神情。
愧疚是难免的,作为一个不怎么合格的房东外加朋友,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在暴乱稍稍好转后便扔下朱不管。
但,的确是有对她来说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去哪里?”
“卡尔威特啦,有点事情必须要去处理下,放心会很快回来的。”
卡夫卡松了口气,目前为止,她并没有看到朱表情中露出明显的不满,于是她低下头,重新开始消灭因刚才心中惴惴不安几乎没动几口的盘中餐。
“那一起?”
得到太过意想之外的回答,卡夫卡不由得扬扬眉,三两口吞下面包:
“乐意之至。”
总感觉朱答应的这么爽快,说不定也有什么事情要去卡尔威特一趟。
而朱也终于换下了那年几乎万年不变的小兔子睡衣,那身衣物对于盛夏时节在外行走并不适合。
尽管她现在身着的只是普通的暗色T恤加过膝短裤,也让早已习惯对方灰黄搭配的卡夫卡眼前一亮,忍不住盯着这罕见的私服搭配多看了一阵:
“嗯,挺可爱的嘛,朱穿这身衣服。”
夸赞的话语脱口而出,即便事后想来,卡夫卡仍然觉得“可爱”一词用在此刻的朱身上没有半点不妥。
不过,似乎地点和场合都不是很好。
望着朱在自己视线下即便有额发遮挡也微微泛红的面颊,卡夫卡一时间慌了手脚连连道歉:
“因为朱这身衣服也配的很可爱,就不由得多看了…”
“啊不对不对,朱一直很可爱,只不过很少见穿别的衣服…”
眼看对方脸色接近熟透,甚至连脖颈也顺带着沾染上了几分绯色,卡夫卡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冒失发言,想了想她还是采用惯常的招数,不自然的傻笑着挠挠脑袋试图蒙混过关。
“既能外向开朗又不说错话真是份技术活…这下印象绝对只剩负面的…”
说起来,在卡夫卡礼节性夸赞别的女生时,她们基本都是欣然接受,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一定是盯着看的错。”
结论get。
“明天就要去卡尔维特啦。”
没有回应,在喧闹的群中,卡夫卡这条消息石沉大海。
平常基本都是旁观角色的她,存在感自然高不到哪里去,经常一起聊天的小团体也好像没人在线。
“看来卡尔威特的事情,真的让好多人都忙了起来。”
出于某种奇妙的不可抗力,卡夫卡莫名其妙的加入了网上像是平委会预备役成员的聊天群落。
事实上她直到现在为止,也坚定的认为那个拉她和朱进群的人,实在是太像从事某种传销行业的人员。
故事的起因简单至极,风和日丽的某日,卡夫卡的小旅馆住进了位打扮奇特的女性,准确的说只是少女而已,毕竟不是所有人都随身佩戴走到哪里响到哪里的两个大铃铛。
名字的话,的确是叫做铃音。
恰如其分的人如其名。
那段时间内,铃音几乎成为了整个旅馆的活体闹钟,每日清晨便能听到清脆铃声于并不宽广的走廊中响起,使得住在中间房间的卡夫卡充分体验到多普勒效应的威力,也多亏此时为旅游淡季,住在旅馆仅有卡夫卡、朱及铃音三人,否则不知会收到多少爱睡懒觉的客人抱怨。
“幸好那阵我没有熬夜赶功课,否则真的要和朱一样挂着黑眼圈了。”
而当卡夫卡询问朱睡眠状况的时候,对方摇摇头表示没有任何影响,而后手从身前睡衣兜内掏出一对显然已经用了不少时日的耳塞。
“这个,一直有用。”
铃音并没有在小旅馆住多久,每日早出晚归的她,三天后便退房离开。
临走前不忘对着正在吃早餐的卡夫卡和朱,开始了如前所说,如同传销般的长篇演讲:
“平委会在种族平等间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它的成员也很好的保护了城市间的安宁”、“平委会会中人人平等”、“会员的义务会按照个人能力大小合理分配,不会让会员轻易涉险”、“我们福利很高扫地小妹都月入四五千大洋还是扣去了五险一金”……
诸如此类。
耐不过磨的卡夫卡,只得收下她的名片,外加和朱一起加入了类似培养预备成员的聊天群,这才使她满意离去。
虽然临走前,卡夫卡听到她好像在说“说服预备役新人入会的奖金到手”这种词句。
“咦,今天你怎么没和朱秀恩爱?”
群内似乎有人注意到了卡夫卡,调侃般的回了句。
“朱的话,最近有点累就先休息了。”
可能是那位叫铃音的少女在群中传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卡夫卡和朱的租客加友人关系直接被描绘成同居中的恋人。
多次辩白无果后,她也就自动忽略掉这种说法。
何况更厉害的黑枪多的是,什么平委会基佬多啊群里没直男啊,也没见多少人耿耿于怀次次跳出反驳的。
不过朱似乎很介意这种说法就是了,卡夫卡在送夜宵的时候,不止一次见过她在群聊时因为大家起哄,脸红到像是被煮熟一般,奇怪的是并未见她驳斥过这种说法,或许是在卡夫卡走后才打字回应。
反正卡夫卡从来没翻过群的消息记录,也不知道真相如何,那种一不留神就几百条未读消息的群翻阅起来太费力了。
调侃的人并没有新信息发来,当然不排除自己或他的信息被刷屏刷掉的可能性。
“刚才聊天的是谁来着…?”
“呃,刷太快忘记了。”
“算啦不管啦,明天还要早起。”
说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关机,洗漱,睡觉。
结果,卡夫卡还是在开往卡尔威特的班机上睡得一塌糊涂,直到好心的空姐提醒到站才睡眼惺忪的拎着二人行李下机。
因为她与夜深人静时,几乎翻来覆去彻夜未眠:
“父亲遗嘱上隐晦透露的,十年后要我必须亲自去卡尔威特银行取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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