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落叶掩盖了血滴,但气味是遮不住的。
很快,身形纤长的非/人生物就发现了逃亡者最后的藏身之地。
或许是实在无力前行,那个人类只能倚靠在他面前的古树后,急促的喘息声让offender越来越兴/奋,这就是狩猎的最佳时段,很多很多slenderman都相当享受这一刻的到来。
“找到你了...找到你了...很快就...”
硬化的触手尖端形成一把把刺刀,在他的猎物准备再次逃跑的瞬间纷纷落下拦住了所有去路,还有一条直接刺穿了人类的小/腿,使他哀叫着重重摔倒在地,鲜血立刻从那颤/抖着的肢/体上流/出来。
就在offender得意洋洋想要处决这个人类时,他的猎物却出乎意料地反身连连开/枪,仿佛恐惧不曾出现一样。伴随惊诧而来的呆愣和触手的抓地力让尚缺乏经验的offender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没有太多空间躲避,一颗子弹穿喉而过,他蓝色的血液立刻喷洒出来溅在身下的人类身上...
即便是伤在颈部正中也无法对slenderman本身造成太大的打击,可剧痛伴随着失血和自尊心严重受损让offender暴怒起来。
他第一次在一个人类身上耗费如此之大,白色的可怕触手疯狂地在半空中飞舞。
到底该怎么折磨他才好呢...到底要他死得多惨才解气呢...
居然能在他的脖子上开洞,这也算是了不得的事情了。
被触手刺穿小/腿的人类无法再逃,手中枪膛里的子弹也已打光,只好用袖子蹭去脸上的蓝色血液,抽/出靴子里的军刀进行最后的自卫。
……等等。
……女人?
offender的所有怒火一瞬间被浇灭了。
带伤和他搏斗到现在并且一点便宜也没给他占的...居然是个女人。
这与offender平日里对人类女性的定义相差太多...
她们总是脆弱的,带着鲜花般的美丽和温柔,能欢声笑语也能发出恐惧的尖/叫...
在他面前的地面上坐着的这一个,她沉默地举起那把寒光闪闪的军刀对着他,眼中反射着同样愤怒的光芒。
offender本能地松开了那条固定人类的触手,慢慢退开几步。
这场战斗的结果并非你死我活,而是诡异的维持这一片安静。倘若对手是男性,他将会很享受杀死他的过程,但现在...
“怎么?...不下手了?真没想到我死前居然也能遇到你这样的怪物...”女人面对着offender一点惧怕都没有。蹭着污迹的脸上挂着轻笑,不知道是在笑她眼前的非/人生物,还是在笑她自己的命运,
“...仔细看看...你倒还是挺帅的。虽然脸上只有那么一张嘴而已...哈哈...反正我也已山穷水尽,你想弄死我就来试试看好了!”
这样的女人,offender从来没遇到过,他不由得开始仔细观察起她来。
她长得并不十分艳/丽,尤其是穿着色调灰暗的军装显得中性十足。但她有着一双极其漂亮的吊俏/眼,那双眼睛正挑衅地瞪着他,毫不示弱。这种装备和反应能力应该是人类中的战斗单位,也许她是个士兵,而且级别并不高。太奇怪了,投入这场战争的不都应该是男性吗?
“呃……抱歉,这位女士我弄伤你了嗯……”身材高大瘦长的非/人生物一瞬间恢复了他往日里绅士的做派,收起了漫天飞舞的白色触手,笔挺地站直身/体,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哦,我是说我很奇怪你难道一点都没觉得我很有魅力么?”
一条意念的声音传进了女人的脑海里。
“哈?!什么?!”
身着军装的女人脸上瞬间写满了惊诧和理解不能,这让平时稍稍施展一下魅惑就能让女孩子投怀送抱的offender自信丧失一半,就连还在流/血的喉/咙都不再是他注意力的重点了,“你难道不想...恩...投入我的怀抱...什么的吗?”
“啥?!”女人听着offender的话,即便已有一条腿不好使唤了却依然固执地朝远处爬去,“神/经病...不光长得怪...脑子也不正常...我死也不能死在你手里...”
哦...这种反应在女人里也是头一次遇到...
offender呆立在原地,他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他还在想,如果这是个男人该多好...直接杀了就能了事。
女人依旧在奋力向前远离他,但忽略了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依然在流/血。没过多久,她的动作就不再流畅,加上森林里过低的气温,让她渐渐觉得意识模糊,在没有了之前的敏捷和气力。
在offender面前,这个女人的动作慢了下来。在离他并不远的地面上蜷缩成团...
瘦长的人型生物放弃发呆,轻手轻脚朝她走过去。
难以置信...
他几分钟前还暴怒地想将她大卸八块,可现在这样的情况...
该怎么办啊?!
伸出一只触手,轻轻碰了碰侧躺在地上蜷缩起来的人类。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但还留着些许生命迹象...
......带走她吧,offender想。
从没有任何一个人类女性能像她这样...一个不会尖/叫、亦不会惧怕他的女人。
晨光从窗口/射/进来,照到offender脸上。他赖在沙发上不愿动弹。
不用看也知道他的睡姿有多难看,长手长脚全都大开着耷/拉在地板上。
slender经常因为早上看见他这副尊容而进行/长篇说教,并且这几乎成了全/家的笑料,splendor没少拿彩笔往他脸上画东西,有时是猪鼻子,有时是trender的眼镜。更让他没法接受的是tender一旦开始搞卫生,扫把也好吸尘器也罢完全无视他四仰八叉伸出去的各条肢/体,照常往上招呼。
不过偶尔的,slender会在所有人起床前拎着一条毯子出现,轻柔的将它盖在offender身上...
那上面带着大哥的气味,闻起来着实令他安心...
如今他身在大洋的另一端,其他四个兄弟也不知道现在正在捣鼓什么...
也许slender又去森林周边捕杀误入的人类维护领地,trender他们也照旧混迹于人类社/会中。
而他现在正躺在安静的小木屋里,旁边的床铺已经被收拾妥当,周边也是一副整洁有序的样子。
military外出了...
伸出触手卷来他的茶杯看了看,里面虽然有茶渍但已经空了。
恐怕他天还没亮就离开了这里。昨晚所提及的那些烦恼,不知是否还困扰着他。
就算这个“处刑者”能顶上5个普通slenderman的正面战力,也不受/精神干扰。
可他照样有一大堆缺点,更不要提那股独行侠的倔劲儿...
即便当面不顶撞,背后自己照样偷溜...
人类怎么形容这种家伙来着?马?驴?骡子?
考虑到外形问题,还是马吧...=皿=
“这个不听人劝的家伙...”
叽叽咕咕地抱怨了这么一句,offender决定起来活动一下,找找吃的,或者出去收拾昨晚他们烤山鸡落下的烧烤架,如果可以的话再去山下村里的酒吧看看。
他哼哼唧唧地披着睡袍径直往厨房走去,长长的两条苍白的腿在地上拖行,迷迷糊糊还“咣”地一声一头撞在只适合人类身高的门框上……
疼痛感让他回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喉/咙上的伤口,梦里一颗小小地金属物体穿过那里...仿佛是落下了无法毁灭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