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打个卡 [家里的狗掉的毛装了一箩筐给仓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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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
接近乌黑的灰色,色泽亮丽,质感柔顺,只是看一眼就能勾起人抚摸欲望的毛。
从桌角到柜台,墙缝到天窗玻璃,厨房的锅碗,库房存放储备道具的箱子,布尔兹的剑鞘和米斯法杖犀角和苹果木的连接处。充分发挥其细小优势完美诠释无孔不入的——毛。
“嗯……嘛,差不多也是换季的时候了,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工会长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深沉道。“兽人也很辛苦呢。嗯。”
瑞文德杵在对面,掩面不语。
“哎呀不过放心,既然进了这个公会,你的烦恼就是公会的烦恼,我们一定会全心全意帮你度过这个难关的!”克洛洛义不容辞地起身,慷慨激昂,握紧拳头重重击打在布尔兹胸口上。
“……唔噢??!”布尔兹一声惨嚎,“这种场合应该锤自己才对吧?!”
“我们来大扫除吧!”克洛洛完全无视了布尔兹的抗议,自顾自地打了个响指。“你看我们工会成立也没多久不是吗?比起探险战斗中的磨合,这种在生活中彼此帮助加深羁绊的事件,不!正!是!所谓工会的开始吗!”
“……如果你能收起你恶意快要满溢出来的贼笑,这话或许听起来能顺耳很多。”
“师兄有在这挑刺的功夫不如去叫叫睡美人殿下和那个科学怪人,艾森~你要是敢从窗口迈出一只脚的话——好啦好啦,大家都活动起来!”
瑞文德嘴上不说,心里却很是感动。工会长虽说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不靠谱,然而动员大家帮忙解决问题的同时,还小心地避开了让他难堪的场面炒热了气氛,确实是一位关心同伴的好会长——
他是这么想的。
“啊,顺便说一句扫除过程中收集的毛要保存起来哦,结束之后大家要各自用收集到的毛做一件作品出来,来进行礼物交换的活动~哟!”
……???
瑞文德在打扫走廊。
能够迅速调整过来适应环境的强大心态是他的优点,大概。
走廊的地上墙上房梁上木板缝隙里,到处都是那些黑灰色的毛发,是工会的“重灾区”之一。瑞文德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今年的换毛如此厉害,最大的可能大概是在这个耍宝的公会里操劳过度。照着这势头脱毛下去搞不好要有谢顶的风险,想想自个还正值青年,真要顶个地中海回去岂不狗生都要完蛋。
他压低身子,一声闷喝,挥舞着扫帚从走廊一头疾驰到另一头,像在万军中披荆斩棘取敌首级的剑客。娴熟的剑术被充分运用在扫帚上,卷起的凛凛剑风……扫帚风精妙地卷起走廊上散落的狗毛,向前推动却不会吹散它们。哪怕王宫里资历最老的女仆见了也要自叹弗如的家政技能和干劲——大抵来源于尽可能快并且多的收集处理掉自己的毛免得被同伴们拿来搞事的危机感和对谢顶的恐惧。
很快瑞文德旋风就席卷完了整条走廊,他靠在扫帚上满意地擦了擦额头。这个动作当然毫无意义,毕竟犬类兽人的他并没有汗腺。然而在公共场合伸出舌头也很不礼貌,长久以来便姑且以这样的行为进行暗示,心静自然凉。
然而他显然是忘了自己身为罪魁祸首的立场。
所以直到他准备收工才回头看到扫除过程中又掉了一地的毛。
就很气。根本不能心静。
正好路过的艾森抱着一箱子狗毛,看了看瑞文德扫帚下积攒的毛团和走廊一如既往的狼藉,机灵的半身人很快理解了现状并拍了拍瑞文德的腰——毕竟他够不到肩膀。“不如我和你换换,你去道具库吧,封闭空间,好打扫。”
人间自有真情在。瑞文德热泪盈眶。
于是感动得摇起了尾巴的他把身边扫好的那团毛球重新拍散飞向每个角落。
“……啊,没事没事,总之走廊交给我吧。”
“我不想再踏进道具库一步了。”
第二句没让瑞文德听见。
+展开暂时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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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夺心魔么?”
帕斯提帕克,队伍中的两个半身人之一,被称为“灭团的帕克”的某个扫把星,在一个天气晴好阳光温暖的半下午,这样问布尔兹。
“知道啊,据说那是种冷冰冰像橡皮一样的生物,嗜食脑浆,特别凶残。”弓手剥了个橘子,正一瓣一瓣地往米斯拉嘴里塞,这个姑娘从刚才开始就撑着眼皮表示想吃点水果,可是每次她想要站起来都会顺着法杖滑到地上,还是脸先着地。布尔兹看不下去,便拿了个橘子过来喂她吃。
虽然动作有点暧昧,不过在这方面缺根筋的两人都没在意什么。
“不不不,我是指那玩意的脸。”帕克搓着手,两眼闪闪发亮,“它脸上不是像是趴着个章鱼么?那东西能做成超大的章鱼烧吧?”
布尔兹手抖了一下,一瓣橘子没塞进米斯拉嘴里,倒是摁在了她鼻子上。
“……你要吃那个臭烘烘冷冰冰的东西?”弓手感觉自己的眼角正在抽搐。
“你看,章鱼做熟之前也是冷冰冰还带着腥气,夺心魔也差不多啊。”帕克咂着嘴,“而且夺心魔脸上的章鱼比平时从海里捞上来的章鱼大多了,味道应该会有些微妙的差别,想想真是有点想尝试。”
“所以说那东西绝对是不能吃的!”布尔兹把剩下两三瓣橘子直接塞进了米斯拉嘴里,精灵姑娘被他这一下呛得一阵咳嗽,“说到底那玩意根本就跟章鱼不一个种类,你到底在想什么?”
“能吃不能试试不就知道了。”帕克咧嘴一笑。
“反正你这样子也捉不到夺心魔,等你试到夺心魔的味道的时候估计我都变成大叔了。”弓手打了个呵欠。
阳光这么好,他也有些想睡了。
再一次进入地下城,是克洛洛从不知哪里接到的委托,前往迷宫中寻找某种药材还是什么东西。不过负责这个的是学了杂七杂八一堆东西的克洛洛,而布尔兹自己则是个兢兢业业的打手。
一般而言地下一到四层都是相当安全的地方,一般而言。
而现在灭团的帕克在这里,阿卡迪亚的冒险就完全变成了另一回事。这家伙会用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方式给队伍制造各种各样的麻烦,比如招惹那些麻烦的食人藤,或者伸手去拔曼德拉草,再或者跑去魔物的老窝里寻找那些并不存在的宝物。如果不是瑞文德后来把他给捆起来死死夹在了腋窝里,大概在阿卡迪亚灭团之前他就先把自己给灭了。
“你最好别死,不然我可不能保证把你完完整整的复活。”克洛洛看着被捆成粽子的帕克大笑,而瑞文德似乎因为最近是换毛季节而心情暴躁,弓手清晰地听见他嘟嘟囔囔的骂人话里还夹杂着半身人骨骼的爆响。
“克洛洛啊,我觉得如果你让瑞文德再那么夹下去,他在被魔物弄死之前,就要被瑞文德弄死了。”布尔兹瞟了一眼正在挣扎的帕克,那家伙的脸已经憋成了猪肝色,看着好不可怜。
“没事,大不了我复活他。”克洛洛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
“合着他怎么样都要扑街啊?!”
数天过去,队伍一路从一层下到了三层,其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问题,只不过克洛洛的护发精似乎被米斯拉不小心在梦中吃掉了。
事情的起始是在某一天早上,遇水便要洗头的精灵三人组早早起来,打算趁队伍出发之前将三头长发整理干净,以免在后面的冒险中出现打结之类的问题。然而用肥皂洗过头发之后,一向奸商一样笑嘻嘻的克洛洛忽然尖叫起来,连被布尔兹洗了头发都没有发觉睡得仿佛冬眠的米斯拉都被他给吓醒了。
“师兄!”僧侣瞬间窜到弓手面前,动作快得甚至带出了残影,“是不是你偷用了我的护发精!!”
“谁要用你那护发精啊?”布尔兹一头雾水,“我从来都没用过那玩意!”
“什么,他居然偷吃护发素?”米斯拉揉着眼睛,似乎随时都会睡过去。
布尔兹一阵无力:“谁会吃那玩意啊?而且那东西根本就不是吃的啊!”
“在这个地下城里,每天早起洗头发的只有我、米斯和师兄三个人。”克洛洛脸上仿佛要落下什么阴影,“既然不是师兄拿的,那一定……”
一阵尴尬的沉默。
布尔兹咳嗽了一声:“你,你就当是我拿的吧。”
克洛洛也咳嗽了一声:“米斯用就用吧,算了。”
米斯拉缓慢地歪过头去:“难道说我睡着的时候,不小心吃掉了?”
“啊?”两个男性目瞪口呆。
“早晨起来的时候啊,吃了感觉很奇怪的东西……”米斯拉把头歪到了另一边,布尔兹帮她编了一半的辫子全散了,“装在……瓶子里的。”
“……还真是你吃的啊!?”
“因为闻起来很好吃啊。”米斯拉打着呵欠。
布尔兹僵硬地转头:“克洛洛,你用什么做的护发素啊。”
克洛洛的表情仿佛要哭出来:“动物油脂……”
弓手又被噎得说不出话了。
“还给我……”
“米斯今天要加强锻炼,脂肪摄入过量了。”布尔兹顾左右而言他。
“我的头发怎么办……”克洛洛攥着毛巾瑟瑟发抖。
“那个……可以用……植物油……吧。”米斯拉缩成一团看着克洛洛,“你看迷宫里那么多食人花,肯定会有植物油的……”
“那东西是炒菜用的!”克洛洛啃着手绢。
“动物油不也是嘛……”米斯拉打了个巨大的呵欠,“而且食人花的油脂可是动植物结合油……”
“我的护发精只是主材料是动物油!!”克洛洛声音里带着哭腔,“还要提炼呢?还要放置呢?”
“诶,是吗?”米斯拉罕见地瞪大了眼睛,“怪不得那么好吃。”
“那是我辛辛苦苦用香兽脂和各种名贵药物熬制的护发精!”僧侣转头捧着手中空空如也的瓶子对着弓手咆哮,“师兄你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布尔兹几乎要崩溃:“都说了多少遍了,这事情跟我没关系……说回来正主都承认是她在梦里吃掉了,而且你的瓶子也那么放在她枕头旁边,为什么你还是抓着我不放啊?”
“那也是你的错啊!”克洛洛两眼饱含泪水,“因为负责照看米斯拉的是你!”
“我什么时候说过负责照看她了?”
“到现在为止一直照看她的不是你吗!”
优等生拉·布尔兹·马内亚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最后这件事情在一群人的大力安抚之下总算是结束了,队伍开始在完成委托的同时帮克洛洛收集食人花油脂,而米斯拉开始研究怎么做出优质的护发精,虽然总是会在开始之前就进入梦乡。只有布尔兹被他眼泪汪汪的师弟给揪着头发狠狠威胁了一番——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米斯拉吃掉了克洛洛的护发精,到头来被威胁殴打的居然是他。
“那是因为我对女孩子很温柔啊。”事后克洛洛这么说。
“你对女孩子温柔难道就是你殴打我的理由?”弓手表示匪夷所思。
总之这件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克洛洛在伤心一阵之后也不再纠结于护发精的事情,倒是帕克时不时总会念叨起来夺心魔的事情。
“帕斯提帕克,为什么同为半身人,你就不能像艾森那样老实一会?”饶是好脾气的弓手也忍不住想要打这个灭团的帕克一顿。
“没办法啊,难道你对夺心魔的味道不好奇么?”帕克一脸无辜地摊手。
“所以你为什么对夺心魔的触须那么好奇?”
“因为和章鱼很像啊?”
“就算和章鱼很像它也不是章鱼啊哥们,你是不是理解错了什么东西?”
“……我也好奇。”米斯拉迷迷糊糊地凑了过来。
“……你凑个什么热闹!”
“说不定那东西挺好吃呢?”帕克啃着手指。
“不用想了,那东西肯定不好吃,就像僵尸肉肯定不好吃一样。”布尔兹摆手。
“试都没试过你怎么知道僵尸肉和夺心魔触须不好吃?”帕克反驳。
“你倒是试试啊?不说僵尸,首先夺心魔你遇都遇不到好么?就算遇到了也应该赶紧跑啊?”弓手开始为半身人的智商担忧了。
“不不,如果现在让我遇到了夺心魔,我一定要想办法去拽点它的触须下来。”
“你可作吧你!”
作为优等生的拉·布尔兹·马内亚哪里都很优秀,只不过他总是记不住自己老妈说的那些“至理名言”,因为那些话基本是她自己编出来的。而应该用到现在的一句是,事情说的太多,就会变成事实。
当天晚上开始准备晚饭的时候,营地明显少了好几个人。
帕克、布尔兹还有罗夏,这三人都不见了,剩下的只有哼着小曲的克洛洛、准备晚饭的瑞文德、日常睡癌的米斯拉,还有给瑞文德搭手的艾森。
克洛洛在行李堆里刨着什么东西,这堆行李基本是靠瑞文德和罗夏两个兽人背下来的,只不过现在后者并不在这个地方,平时嘴不停的帕克也不在,营地猛然安静下来竟然令大狗有些不适应。
不过清净点也不是什么坏事。
“瑞文德啊,你知道帕克去哪儿了么?”克洛洛的声音从行李堆里传来。
“这家伙一准是又跑去哪里作死了,别管了。”瑞文德整理着干粮口袋,“不过罗夏呢?”
“哦,我派他去捡柴禾了。”克洛洛坐在一堆行李上晃着脚。
“不是说让米斯去捡柴作为她吃了你护发精的道歉么?”瑞文德挠了挠头,又是几撮毛从他身上落了下来。
“没办法啊,她走了两步就睡成这个样子了,只好让师兄把她给抱回来了。”克洛洛用下巴指了指正抱着自己的法杖蜷在地上睡觉的精灵法师。
“那布尔兹呢?”瑞文德一脸绝望。
“他?找帕克去了。”
“他去找帕克做什么?”瑞文德满头问号。
“怕他自己把自己作死了呗。”
“这家伙是老妈子么……”
另一边,消失的三人现在正面对着一场很大的麻烦。
“不愧是灭团的帕克,真有你的啊……”
布尔兹觉得自己的眼角又开始抽搐。
他现在藏在迷宫里某个刚刚能容下他自己的缝隙里,帕克挤在他脚边,而罗夏由于自己的身材问题,只好努力地逃跑了。
弓手打赌这是他来到黄金岛之后见过的跑的最快的人。
“你前两天说的什么来着?”罪魁祸首似乎还有些得意,“等你变成大叔我才能尝到夺心魔的味道?”
“闭嘴,你再给我多说一句话我就把你丢出去用你的脑浆子喂夺心魔。”布尔兹用镶着钢铠的鞋尖踹了半身人的肚子一脚,然后满意地听着这家伙在狭缝中发出痛彻心扉又不得不压低声音的惨叫。
他离开营地来找帕克时候其实是抱着把这家伙的尸体捡回去的想法的,走出一段距离以后便看见了飞奔而来的一颗扫把星,刚开始布尔兹没反应过来,而是在思考为什么帕克摆动着他那两条小短腿能跑得这么快,然后从不远处的墙角就转出了一个粘糊糊冷冰冰的生物,脸上的触须朝着他们两个的方向摆动,接着迅速地朝他们滑了过来。
夺心魔。
天知道地下三层怎么会有这种可以被标记为灾害单位的东西,现在显然也不是思考它是如何跑到三层来或者是抱怨管理者对这里的介绍并不完全的时候。
现在所需要的就是,跑,跑得越快越好。
帕克一马当先地从他旁边掠过,弓手撒腿跟上,路上他们遇到了背着一大捆柴禾的罗夏,这个兽人还在一脸懵逼地跟他们打招呼,布尔兹来不及解释就拽着他的胳膊一路往营地方向跑去。
虽然对面只有一头夺心魔,凭借他们三人是肯定无法战胜这种强得过分的魔物的;但如果他们回到营地,己方还有一个法师一个僧侣和一名重甲战士,应该还是有胜利的概率的,而且这个数字不会太小。
可是这玩意儿实在跑得太快了。
在逃亡的过程中有好几次这一行三人眼看就要被它追上,都是左拐右拐才甩掉它,这次也是在它能够“看到”他们之前,布尔兹就躲进了这个狭缝里。
可是这东西却没追着一路狂奔的罗夏跑掉,而是留在了他们附近,左转转右嗅嗅,这一个精灵一个半身人在墙缝里还能清晰地听见这家伙在地上滑行的声音。
听着就觉得恶心,精灵这么想。
其实他进到这里面来的时候就知道这是最糟糕的状态了。这个地方过于狭窄,他那一米有余的长弓根本无法从背后摘下来,更别提开弓射箭将那家伙钉死在墙上的事了。虽然他很不想承认,在这里,帕克的那些不知做什么的小东西似乎会比他的弓箭更加有用。
“你的火药包还带着么?”布尔兹小声问帕克。
“带着是带着,怎么了?”帕克还在吸凉气,看起来那一脚踹得他不轻,还好这个家伙在他无尽的作死之旅中已经把自己的抗击打能力练到了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程度。
“炸了那玩意,晚上吃章鱼烧。”精灵咧嘴笑了。
肉已经快烤熟了。
瑞文德非常明智地远离了火堆,他脱落的毛发在这里也能引起一场火灾。艾森在火上转动着大块的火腿,旁边还放着些有点发干的面包,虽然这些东西吃到嘴里不会太美味,好歹是能够让他们活蹦乱跳地走出迷宫的保险,所以谁也不会对饭食有什么抱怨。
米斯拉除外,她从来都是在半睡半醒之间进食,大概一直都是食不甘味的状态。
“这几个人怎么还没回来?”瑞文德盯着冒油的火腿,“如果罗夏再不回来,今晚咱们就没有火堆了。”
“等他回来我肯定收拾他。”克洛洛躺在行李堆中间,不知在看什么。
“啊,罗夏好像回来了。”艾森的目光从两人中间穿过去,看着迷宫走廊的尽头。
克洛洛和瑞文德根本不用转头,就听到了惊天动地的惨叫和风的声音,几乎是在他们回过头去的同时,一头大型犬类生物就向着他们猛撞而来。
“夺,夺心魔!”罗夏脸上一片惨白。
“夺心魔?”显然几人都不知道罗夏所指的是什么东西。
“夺心魔!”罗夏点头如捣蒜。
“布尔兹和帕克呢?”瑞文德皱着眉头打量他狼狈不堪的同族,“还有,柴禾呢?”
“他们和夺心魔在一起。”罗夏累得不轻,躺倒便开始大喘粗气。
“啊?”瑞文德目瞪口呆。
(这里省略一千字打斗和逃脱过程,脖子要断了,有空再写)
“所以你是想说,夺心魔请他们喝了下午茶,还送了他们两条触须么?”克洛洛还在开罗夏的玩笑。
罗夏翻翻眼皮,没理这个嘴里从来没有正经话的克洛洛。
丸子在石板上滋滋作响,面包糠和鸟妖蛋的香味已经在营地里浓浓地飘散开了。
好事之后总有坏事,然而坏事也会变成好消息,这句话也是布尔兹曾经从他老妈的嘴里听过的。
而现在,最好的消息是,今晚吃章鱼烧。
附录:夺心魔脸烧 食谱
主料
夺心魔触须 2根
水 1公升
哈耳庇厄的蛋 两只
面包糠 500g
萝卜 2个
前一天做蛤蜊汤剩下的矿盐 少许
辅料
本来是用来做护发精的食人花油脂 少许
帕克带来的晒干的鱼片 少许
米斯不知什么时候带来的调味酱 酌情
前一天做蛤蜊汤以后留下的汤粉 酌情
步骤
1.将夺心魔触须和萝卜洗净切碎,备用;
2.哈耳庇厄蛋液打泡,与面包糠和盐混匀备用
3.将萝卜丁掺入混合了面包糠的蛋液中;
4.在石头上凿出16个半球状的坑,生火预热,刷上适量食人花油脂;
5.预热完成后,倒入混合均匀的蛋液;
6.蛋液表面成形之前,放入适量夺心魔触须丁;
7.一面熟了,用布尔兹的箭头翻过去煎另一面,记得再涂一层油脂;
8.两面煎熟之后,起锅,挤上适量米斯的调味酱,撒上适量汤粉。
10.完成!
+展开一晚投不上去于是早起延迟打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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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岛从来不缺那些“奇人异士”,这算是世界的共识。
以连常识常理都不适用的巨大迷宫为中心,汇集起最大最密集的怪异群落,追求财富,渴望名声,探秘深奥,乃至流放罪人。放弃了安逸平稳的生活,拿起刀剑和法杖,飞蛾扑火般涌入这样的“冒险者”的洪流之中,然后被深不见底的迷宫所吞噬。
生于迷宫,亡于迷宫,循环不息。
所以在这巨大的漩涡之中,“半身人锁匠帕斯提帕克”这样朴实无华的名号应该是顷刻间就能被淹没,不在人们脑海留下一丝记忆才对。
“滚!灭团的帕克!”
半兽人的大嗓门隔着两条街都能震得茶杯一阵晃荡,这间魔物的皮简单鞣制就粗糙地铺张起来的屋子里传来两声大型钝器击打在地板上的闷响,随后被腥臭的唾沫星子浇了一身的半身人便捏着鼻子灰溜溜地从屋里跑了出来。屋子周围本来围着不少好事的冒险者,在看到半身人那特征般高过自身半个头的背包之后,便顷刻作鸟兽散。半兽人的口臭自然也是一方面,驱散他们的更多还是帕克自己的名声。
是的,事实上他在这座黄金岛上确实算得上是“小有名气”。
确切来说,是臭名昭著。
只要加入团队就一定会引来灭团危机的超级灾星帕斯提帕克——这就是坊间对他的评价。更何况在多数时候这样的灾难并非无心,而是这个好奇心旺盛过头的半身人刻意引起的,这样恶劣的行径在帕克连续被13个工会逐出之后为他坐实了“灭团的帕克”这样的绰号。
而就在他被加入的第14支队伍用飓风轰出了迷宫之后起,他已经整整一周没有找到愿意收留他的工会了。
“唉我已经两天油米未进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稍微资助一下呗——”
这会帕克趴在一家经营杂货药品的小店柜台前,可怜巴巴地高举起双手摆出乞讨的姿势。以半身人的标准来看帕克长得还算眉清目秀,天生的娃娃脸加上半身人特有的小体型,倒也能够激起不少人的同情心。
然而柜台对面细心擦拭着药瓶的少女显然不吃这一套,不如说根本就像没看到帕克,将擦好的瓶子对着渐渐西沉的太阳照了照,阳光透过玻璃上残存的水珠在柜台上留下几点光斑。她满意地摇了摇瓶子,小心地收回柜台,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起身向身后的店铺走去。
“喂——喂——?”帕克哀嚎着。
换来女孩回眸一笑。“滚。”
“嘿你可不能这么绝情!你也知道我给你带来了多少收益!!”帕克忍不住提高了音调,大声抱怨着——这倒不是胡扯,因为他一些不必要的冒险精神,他经常能够带回一些获取难度大,甚至存在都不能确定的素材,这些玩意儿在冒险者手里也许只是没用的破烂,而在商人手中,这是撬开那些贵族收藏家和学者们钱包的绝佳手段。这也正是帕克如何在13次退会的空档期仍然足以满足衣食住行的重要原因。
“那是在你能够继续进行探险的前提下!就凭你那点三脚猫功夫没有了队友的帮助就只是一只没有任何用处的过街老鼠,在你找到新的队友之前别想,让我,借你,一个子儿!”作为他长期合作对象之一的这家药剂店店长,抛下这句决绝的狠话后,闷头钻进店里重重关上了门。
“……如果我找到队友也就不需要你借钱了啊。”帕克小声嘟囔了一句,眼瞅着店门在自己走之前大概不会再打开,甚至动起柜台里的药品的心思。
门轻轻拉开了一条缝。
……还是算了吧。帕克深谙店主有多么视财如命。
落魄的冒险者垂头丧气的步向黄昏。
“……往东,前几天新建的一个小公会——据说收留了不少怪人来着。”
瑞文德刺客觉得他的脑袋简直涨了两倍大。一倍是因为这些破事简直撑爆了他的脑子,另一倍还是因为这些破事让他那一头灰亮灰亮的毛发全都炸成了海胆。
“你们为什么能用吃个饭的时间把米斯拉弄丢???”
他很是后悔把一个极其不靠谱的法师交在了两个同样不靠谱的精灵手上,就在他为自己的爱剑打磨抛光的这段时间里——
“只是待在工会等你不是很无聊吗?再说新来的孩子总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我就想着是不是饿了啊,要不要带出去找点吃的啊——什么的,然后她就不见啦~”
暂定工会长的精灵笑嘻嘻地,简洁明了,轻松明快地阐述了事情的始末。
“克洛洛把抱着法杖睡着的米斯拉扛了出去没有扛回来。”穿着像个观光贵族实际作用也确实像个观光贵族的精灵二号如此补充。
“喂师兄——你这样也太不厚道了吧?明明你也一起跟着的,怎么能把错都推到我身上呢。”
“是谁在我找她的时候告诉我米斯拉已经回到工会了!?”
于是三言两语间,两个毫无紧张感的精灵当着瑞文德的面肆无忌惮地争执起来,看起来颇有当场打上一架的势头。
就算劝阻下来大概也没什么作用,瑞文德心想。
虽然米斯拉有着自己的住所,就算没有回到工会也算不上什么严重的事态。不过作为同伴,甚至在那之前作为一位男性,他没办法就这么让自己心安理得。
他揉了揉耳朵,叹息一声提起靠在墙边的长剑。
“啊,瑞文德你要出去了吗?”克洛洛骑在趴倒的布尔兹背上,单手把他双臂反剪按在身后,抽出一只手挥了挥向瑞文德道别。“我和师兄交流一下感情之后也来帮忙哦~”
耿直的半兽人出门的时候,觉得加入这个公会也许是个错误。
天色已经开始变得昏暗起来,街上的行人却不见减少。三五成群的人结成团队前仆后继地向着迷宫的入口涌入,他今后也会成为这其中的一员。在危机四伏的迷宫中探险,让自己的剑术成为队伍坚实的保障,这是他的梦想。然而此刻他的同伴却连是否能安稳地进入迷宫都难以保证,这实在是对他热情的不小打击。
在夜色和酒香中想要找到什么人并不容易。好在寻找米斯拉的方法倒是简单,即使是黄金岛,一个可以站着睡着的精灵法师仍旧能给人留下印象,更何况米斯拉只要能找到睡觉的地方,几个小时不挪窝再正常不过。沿途问过几个人之后,瑞文德总算找到了线索。
“你是说……你见过那个睡着的法师吗?”
“如果你说的是用犀角的法杖那倒是见过,这种材质的法术增幅器很少见,见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忘。”
犀角?是这样的吗?瑞文德被反问得一愣,皱着眉回忆了半天,由于米斯拉本人的特质太过鲜明,他实在没有去关注她法杖的心思。不如说这才是正常的思维方式,这只背着大包的半身人的重点才是莫名其妙。
“啊没错确实是犀角哦,雪白的优质的犀角,雕纹也非常有艺术性的法杖啦。”克洛洛突然带着招牌的嬉笑从瑞文德身后闪出来,惊得瑞文德耳朵尖都竖了起来。
“为什么你们都要关注一把杖子??”比起克洛洛的神出鬼没,他更多对于常识受到冲击感到茫然,“……我是说,您记不记得那把……犀角法杖,现在挂在哪里?”
半身人同样摆出一副不解的模样。“什么挂在哪里……它不就被你身后的人拿着?”
瑞文德转身,克洛洛拿着正像舞棍一样挥舞着米斯拉的法杖,天知道这个僧侣为什么棍法还使得像模像样。他终于耍完一套对上瑞文德快要压抑不住愤怒的眼神,才收起杖咧嘴一笑,嘴角朝街角努了努。瑞文德看过去,布尔兹那身华丽的斗篷在人群中分外醒目,而他旁边站着的,正是他寻找的人,正在打哈欠的米斯拉。她好像因为没了法杖有些站立不稳的样子,不时得让布尔兹搀一下。
“……找到了就好。”瑞文德叹了口气。这前后发生太过突然,他不想去深究这场闹剧究竟是巧合还是克洛洛的鬼主意。同伴的安全,只要能够确认这一点就足够了——哪怕只是初识没两天的同伴。
“那么,帕斯提帕克先生,你有意向加入阿卡迪亚吗?”就在瑞文德自认事件平安解决,可以安心休息的时候,克洛洛倒像是刚开始正事,他冲着杵在一旁的半身人冷不丁地开口。“您现在的立场似乎也没有拒绝的能力就是啦。”
“那个‘灭团的帕克’?!”瑞文德显然是听说过帕克的名声的,他低头看了看,当即摆出拒绝的手势——然而他的会长的任性也同样是他有所了解的。
“我们正好缺一个你这样的人才,而且,我们也许会谈得来也说不定哦?”
帕克沉默半晌。“……我觉得我被她卖了,而且你也被她卖了。”
“谁知道呢?”克洛洛眯起眼耸了耸肩。这在帕克眼里异常熟悉——和那个狡诈的药剂店长如出一辙的奸商眼神。他把法杖推给瑞文德,屈膝把手伸向帕克。“还没有人能把我卖了呢。”
“……反正就像你所说,我没有拒绝的立场。会长。”而半身人得踮起脚才能和这个高挑的精灵握上手。
“喂,我呢?我也没有拒绝的立场吗???”抱着法杖的大狗嗷嗷叫唤着,当然,被在场的所有人选择性忽视了。
“话说克洛洛啊,你是为了找到帕克才把米斯拉丢在外面的吗?”
“我说师兄你得怎样的逻辑才能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的?”
“那是……”
“啊,米斯拉只是因为出门忘记带钱想留她在那抵债而已啦~”
“…………瑞文德拔剑了,师弟你好自为之。”
+展开计字2186,捡到米斯的部分日后再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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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各种方面来说,拉·布尔兹·马内亚都是个听话的精灵。无论是老老实实地习武三十年如一日,还是尊师敬长爱护女性,都和他父母理想中的乖儿子所差无几。
而他自己也对自己的各个方面都相当满意。首先,布尔兹的长相就算在精灵族里也算称得上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而他的个头也高得让他大多数的同族羡慕,五十来岁的时候这个小伙子便已经长到了一米七往上,之后的十年内又长高了不少,长到现在光是站在原地他就能够俯视大部分人了。
当然,那些大型兽人除外。
唯一的遗憾是,他并没有值得称道的实战经验。他这么多年来几乎都是在老师布置的靶子上射箭,而在那以外的地方用弓几乎都是帮着别人串两只鸟儿下来烤着吃,或者打只兔子山鸡什么的和朋友们开开荤——那时候他几乎还能称得上是个小孩子。
布尔兹在老师那里一待便是三十年,这么长时间里面他的师兄师姐走了一个又一个,师弟师妹来了一波又一波,最后他变成了大师兄,而他最小的小师弟正哭着找他已经长出了白头发的老师要糖吃。
然而最近他相当的头痛,他那个多愁善感的老妈每次给他寄来的信上都这么写着:“我亲爱的孩子,如果你再不找一个美丽贤惠,能够配得上你的姑娘作为未婚妻,那么你下一次回家来,我就要给你安排订婚了。”
订婚?老天爷,他这辈子才刚刚开始,难道他敬爱的母亲就要用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姑娘去捆住他么?
精灵心里的那些小叛逆开始蠢蠢欲动。
半个月后。
一个高个精灵站在船舷上,长长的金发迎风飘舞,蓝眼睛闪着激动无比的光芒,红色的披风也在海风中猎猎作响,相当一批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他身上。
“这人脑子没问题吧?”
“他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吧。”
“真可惜,长得这么好,竟然是个傻子。”
他当然没听到这些人的轻声讨论,这个小伙子的脑袋已经完全被这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独自出远门给占据了。年轻帅气的精灵背负箭筒长弓,手持行李食物,从这趟发往黄金岛的海船上一跃而下,然后脸着地趴在了地上。
他的斗篷被挂在船上了。
是的,我们的三好精灵,理想中的别人家孩子,拉·布尔兹·马内亚同志,离开了他待了六十多年的城市,开始了他人——不,精生中的第一次离家出走,也是第一次的冒险。
“小哥,你听说过黄金岛么?”
一切都从这句话开始。
他给老妈寄了信件,给老师留了便条,把自己的私藏的零嘴给那个爱吃零食的小师弟留下了一半,最后扛着自己的弓和箭还有私房钱向着黄金岛进发了。
之后他历尽了千辛万苦——其实无非也就是迷路、丢钱还有晕船——来到了这个冒险者的圣地,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脸朝地摔在了码头上。
逊毙了。
这是拉·布尔兹·马内亚来到黄金岛上以后对自己的第一个评价。
之后灰溜溜的弓手尽量不惹人注意地——实际上也不可能不惹人注意,毕竟一个穿着一身价格昂贵的薄钢铠还留着一头晃眼的金发的家伙怎么样都是会引起各种各样的人的注意的,他挂在外面的零钱袋就是被这样摘跑的——尽量不惹人注意地贴着墙根去找旅馆了。他这么走了一段以后发现比他要招摇的家伙要多少有多少,于是便放心大胆地走了起来。
然后他再次脸朝地趴在了地上。
这一次应该不能怨他自己,因为他是被绊倒的。绊倒他的是条堪比绊马索的绳子,他不太清楚设置这个绊马索的人是什么意思,因为他鼻子被撞在石板路上痛得要掉眼泪,完全来不及去考虑“这个套儿是哪个杀千刀的二缺货下的”这种问题。只不过之后的发展出乎他的意料,他被另一个家伙从地上扯了起来,然后这货开口就招呼他“师兄”,之后唧唧咕咕说了一串,最后布尔兹被摔得常识清空的脑袋正试图理解这么一串话里的意思时,他也说出了最重要的话。
“总之你也是要加入什么小队或者公会的,不如来我们阿卡迪亚吧——都是自己人,放心与信赖!”
布尔兹捂着大概在正在出血的鼻子爬起来,仔细看了看和他说话的家伙。
“克洛洛?”
之后的事情比他想象的要简单。坏心眼在小巷子里放绊马索的家伙就是这个克洛洛,他的某个小师弟之一。如果是这家伙放了绊马索,那么布尔兹也就可以理解了,上学时期这小子就以他的调皮捣蛋不服管而闻名四邻了,从老师到同窗都对他上课跑去一边自己玩的事情印象极深。可这种印象也就是那么一段时间的深刻而已,随着他的离开,这印象也就渐渐地淡了下去,最后只是停留在脑海里的那么一点点的记忆而已。然而当面前的人和记忆中的影子重叠之后,当年的那些印象
关于克洛洛离开武馆这件事情的梗概,大致是由于他的家人对这小子上课完全不听不学的态度很是头疼,所以将他送进了附近最严格的魔法学校,自此这个名叫克洛洛的精灵就与拿着武器打打杀杀的日子绝缘了,之后的事情布尔兹也一无所知。
“所以呢?后来你去学魔法,可是现在却做了一名……呃,僧侣?”
精灵托着腮用死鱼眼打量他过去的师弟,这小子的装束和气质和僧侣二字完全不搭边,要是让他想一想什么职业和克洛洛的表情气质更加接近,大概是商人。
嗯,还是奸商。
“别管是什么了,总之经过这样那样这样那样的以下省略一万字的经历之后,我现在既会体术,又会魔法,还能治疗,不是很赚么?”
“你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吗!”
克洛洛笑嘻嘻地看着布尔兹摇头,干脆利落地把杯子里剩下的酒倒进嘴里,然后咕嘟一声咽了下去。
“总之,师兄就来我们这里吧?”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什么小曲的节奏敲打着桌子,“现在的成员都是我的熟人,所以就算是没有经历过任何冒险的优等生师兄加入,也不会有人嚼舌头的。”
“可以是可以……公会的名字叫什么来着?”布尔兹叹了口气。
“阿卡迪亚。”克洛洛仍然笑眯眯的,“遥远虚幻的幻想乡。”
+展开*1486
*嗨呀这个卡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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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斯拉·奥维耶多·摩根的精灵生中,充满的只有数不尽的睡眠。
起码在和魔法打交道之后,就成了这副模样。
可能或许说不准小时候的她和同胞一样,每天只需几小时的休憩时间,不过这种本人都说不清的事情还是别追究为好。
总之,现在的米斯拉,一天不睡14个小时以上,就感觉自己会暴毙当场。
父母理所应当的将其认为是魔法的副作用,因为好像除了嗜睡之外自家女儿的性情没有任何变化,既没有像她导师那样神经兮兮,又没有变成学院里的老古板。
哦对了,还有她突然开始不穿裙子,理由是瞌睡时会被绊倒。
靠着提神剂度日的法师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长期睡眠不足导致她年轻轻就挂上黑眼圈,而导师也对这点无比赞同,因为性情和温和无关的他,已经不想再忍受弟子动不动就睡的昏天暗地不知年月。
然后年轻的法师就被打发到了黄金岛上。
“或许探索迷宫这种刺激的事情能让你精神点,说不准也能找到让你不那么瞌睡的魔法小玩意。”
这是导师原话。
米斯拉也这么觉得。
然后她便开始在旅馆里享受没人打扰的精致睡眠。
一开始是有动过好好寻找队伍的念头,不过基本上在得知其状况后就断然拒绝。
开玩笑,谁想找个可能在迷宫中会突然陷入沉眠的法师队友。
于是她睡得更起劲了。
和提神剂说再见的日子里黑眼圈也消退了些,起码从浓重到像是用炭笔涂抹过削减到连续几日未合眼的程度,与之相对的是,每日的清醒时间基本都是在进食,虽说总不能一直在旅馆内呆着直到只剩返程旅费,但在没有队友的情况下贸贸然闯入迷宫大概就可以彻底长眠此地。
随着时间推移,打出招人告示的公会自然越来越少,米斯拉弄不清为何会有如此多的冒险者拥入岛内,就像冬去春来时的树叶那样,一夜间只需轻微风拂即占满了枝头几乎所有的名额。
孤零零的法师坐在街角椅子上低垂着脑袋,身旁人流交错,不合时宜的模样宛若生长错季节的植物。
她本人倒是完全没有这种自觉,不知不觉入睡的米斯拉一遍遍重复着等候、入睡、被守卫拍醒回旅馆的每一天。
直到那日。
拍醒她的人换成名年轻的同族男弓手。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米斯拉原以为是新上任的守卫,嘟囔着已不知道说过多少次的台词揉起睡眼动身,顺道感叹句这是自己被叫醒最早的一次。
“请问,你是法师吗?”
还未彻底清醒的女性法师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守卫还问人职业了。
腹诽在所难免。
“那么,那么你有队伍么?”
被人戳到了痛处,果断摇头。
“来我们工会如何!工会阿卡迪亚!”
嗜睡如命的女性精灵仿佛听到令她清醒的咒语般瞬间打起精神,片刻后眼中光芒迅速黯淡。
米斯拉认为自己的品格还没有差到为了加入队伍,会隐瞒称得上是“致命”的缺点。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嗯……很容易就一下子睡着了。”
“具体形容一下就是,站着都能打瞌睡。”
“虽然提神剂很好用也很有用就是,但是带的再多也会用完,到时候指不准就会拖累队伍。”
“……就是这样。”
正等着再次与机会失之交臂的法师,却得到了不一样的回答。
“没关系啦,拍醒就行了。”
对方不甚在意的爽朗一笑,可能在他看来,这种只需要拍几下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完全不用在意。
倒是米斯拉开始患得患失。
碰到了难得愿意接纳自己的队友固然是件好事,然而只要一想到可能因为嗜睡令他陷入险境就开始不自觉心情复杂。
而这份犹豫和踌躇自然被青年看在眼里,或许将其来源误读为对他的不信任,帅气的金发精灵急急忙忙开始轮番介绍工会其他成员,如数家珍的模样令米斯拉再次确信对方的确是诚心诚意邀请自己。
一直不表态是对人的不尊重。
最终,米斯拉还是决定加入其中,毕竟不做点什么是不会有任何改变,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留给她的时间虽不算少但也并不算多。
“能成为阿卡迪亚中的一员是我的荣幸,Marina先生。”
这句话她说的诚心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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